第六章
有这么饥渴吗?
慕青城望着自家弟弟,脸上忍不住泛起这样的疑惑。
他家的男人一向有着极佳的自制力,如今闹出了这样的笑话,简直是让人汗颜呐!
轻咳了一声,还来不及说话,脸色阴沉的慕临城就已经抢先开口。
“大哥,关于我和球儿的事,我希望你不要
手。”
那话语里的一丝强势,摆明了不容他拒绝。
“我并没有想…”再次试图开口说话,可是却又再次被打断。
“不管怎么样,我绝对不允许有人因为这件事情为难球儿。”慕临城再说,完全没有发现自己此刻的激动,全都来自于对球儿的保护
。
“你停一停!”终于受不了向来冷静的三弟变身成了向来躁动的二弟慕撼城,慕青城决定该是让他安静下来的时候了。
“大哥…”慕临城还想说些什么,可是这次换他被打断了话。
“你的冷静呢?”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像一盆冰水般朝着他兜头淋下,让他突然惊觉自己的失态。
不该这样的呵,他失去了读书人最该有的沉稳。
为什么呢?
唉,又是那颗小圆球惹的祸!
“打小到大,你是最不容易受外在环境影响,也是慕家最冷静的孩子,爹娘最担心的,就是你那超乎年纪的老成会让你孤单而终。”
慕青城莫名其妙的谈起了往事,而且还滔滔不绝,活像是个唠叨的老太婆似的,让慕临城忍不住地翻起白眼。
现在应该不是说这些往事的时候吧?他现在最在乎的是球儿的身体状况,还有那些可能伤害她的闲言闲语啊!
“大哥,这不是重点吧?!”
“这就是重点!”慕青城端超了大哥的架子,脸色显得有些肃然。“记得我告诉过你,爹娘在南方替你应了一门亲事吧?你那未过门的媳妇应该明天就会到达慕府了,结果你今天居然惹出这件事儿来!你说,要大哥怎么解决?”
“那不关我的事!”
两手一摊,慕临城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的。
毕竟,那亲事不是他答应的,他自然不用负起任何的责任。
“所以你是要娶球儿过门?”他的回答让他很自然地这么问。
基本上,对于这样的结果他也是不太反对啦!
反正他本来就没有门第之见,球儿虽然是个丫环,但也是一个乖巧的姑娘,听说以前还是个大家闺秀,只不过遭逢变故才会变成现今这个模样,所以他也没啥好挑剔的。
“噗哧!”讲话讲得口干舌燥的慕临城才不过端了杯水喝,就听见兄长
点的鸳鸯谱,吓得嘴里的茶水全数
了出来,要不是慕青城闪得快,只怕这杯水就要全数
在他的儒衫上了。“
慕青城显然不能接受他的这种表现。
他这个弟弟真的变了,以前是泰山崩于前而
不改,现下却随时随地像是个激动得快要爆发的火山。
“难道你不想负责吗?”
差一点儿就把人家给拆吃入腹,结果却不想娶人家进门,慕青城望着弟弟的眼神带着浓浓的责难。
“我不想成亲。”他想也没想的就说道“再说,我和她并没有当真做了什么事儿,谈不上负不负责任的问题。”
这是一种狡辩,他很清楚。
毕竟以现时的礼教来说,球儿的身子已经被他看过了,清白也算是被他毁了,他的确该负上些责任。
可是…只要一想到他和皇甫银龙的赌约,他就忍不住想挣扎。
“你再说一次。”慕青城的语气沉了沉,口气中含着浓浓的警告。
或许外人看慕家,都觉得慕家的主子们个个恣意妄为,这点他从不否认,可任
也该有个分寸!
夺了人家闺女的清白却不想负责任,这点他绝对不能容许。
慕临城承诺道:“我会为她找到幸福的。”他不能给,但球儿却会获得她该有的,这是他心中拨的算盘。
他并不真的全然不负责任,但责任未必一定是成亲吧!
“你以为这样做可以弥补一切?”的确,以慕家的财富想要替球儿买来一个什么都不在乎的夫婿并不困难,可是这么做并不厚道。
大哥的质疑他不是没想过,只是球儿并不是一个能和他比翼双飞的女人,跟着他会很辛苦。
再说,他也不想让皇甫银龙得逞,让他得到奴役他一辈子的机会,所以他坚信这会是最好的安排。
“至少我可以确定她一定幸福,跟着我她不会幸福的。”
“你很确定吗?”对自家的亲人,慕青城一向有着无止境的包容。
虽然他并不赞同三弟的决定,也不认为三弟会在对球儿完全没感情的情况下便意图侵犯她,他宁可相信一切都是出于意
情
的结果。
如果说,三弟真的决定将球儿嫁人,那么他会帮着他做到!只是身为他的大哥,他并不希望他后悔。
“我…”合该要大声地宣誓自己的肯定,可是偏生话到了嘴边,却怎么样都出不了口。
“很多事一旦做了,就很难有挽回的机会。”慕青城沉声提醒着。
纵使慕家再家大业大,也有很多事情是做不到的,嫁丫环对他们慕家来说不是难事,可是嫁了丫环要再讨回来,可就很难了。
说没有犹豫是骗人的,可是他的心高气傲让他无法就这么认定球儿是他今生的半侣。
她不是不好,只是不适合他。
“嗯!”沉重地点点头,慕临城抿抿
没有再说什么。
他会给球儿最好的未来,这是他欠她的。
*********
昏厥过去的人儿,醒来后,躺在
上一直是睁着眼。
布
血丝的双眸,
足惊恐!
鱼球儿瞪大了眼,借着微弱的月光环视简陋的窄室,直到看到那一如往常的熟悉摆设,那原本被惊骇
的心房才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这里是慕府!
并不是有一一娘和妹妹在的鱼府,而是她安身立命快两年的慕府。
伸手轻拍着依然失序的心房,她原本总是带笑的
瓣此刻却带着一丝丝的哀愁。
在梦里,往事一幕幕地袭向她,几乎将她淹没,那情景清晰得宛若昨天才发生似的,她知道自己想起了一切。
应该是三少那来不及收势的一掌,巧合地拍开了她阻滞的血路,让她想起了过去的一切,和人
的险恶。
想起了还没变傻时的无奈,与二娘和妹妹之间的纠葛,更想起在昏过去前,她与三少即将进行的事儿!
心再次骤然狂跳,鱼球儿很努力、很努力地去回想着关于昨夜的一切。
那一片血雾毁去了本该是她此生最宝贵的记忆,也是那片血雾阻断了她的痴心妄想。
像她这样的人,只怕连老天爷都觉得她拥有三少是一种奢侈,所以才会让她在紧要关头吐了血,阻止了一切吧!
她虚弱的想要自榻上起身,移动着蹒跚的步伐,缓慢地移到了窗子旁,透着窗棂望着窗外的月光,两行清泪就这么自她的颊畔滑下。
如果可以就这么痴痴傻傻的过上一生,对她而言,应该是一件幸福的事吧!
不用想起一切的丑恶,也不会有着不该存在的痴心妄想。
对三少,以前懵懂时不理解,为什么自己总是任由他对她欺负和使坏。
以前总认为他是主子、是天,所以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但现在的她却知道除了他是主子之外,还有一个更深层的原因,被她深深地埋藏在憨傻表象的背后。
早就心动了吧!
所以才会在无法拥有他的时候,心像破了个大
似的那样叫人难受!
但她与他的距离,却有如云与泥,不论她是聪慧或愚笨,与他都是无缘的!
像他那样的伟岸男人,要的是足以与他匹配的女人,而她却不是这样的姑娘,所以…
“喀”的一声,打断了她那烦
的思绪,不想让人瞧着她的泪,她连忙抬手以手背拭去颊畔的泪,然后才转过了身。
“三少!”见了来人,鱼球儿漾起一如往常的那抹憨笑,就像所有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似的。
“怎么不躺着休息呢?”望着她脸上的苍白神色,慕临城的语气带着责难。
几个踏步上前,很自然地伸手拉住了她,就要领着她往
榻走去。
鱼球儿被动地望着他握着她的手,发怔。
然后出乎慕临城意料之外的,她轻轻地挣了开。
这是她以往绝对不会做的举动,因为习惯了让他为所
为,可是…现在不行了!
“怎么了?”因为她的挣脱,他诧然地回首问道。
“我…没事!”不能说,也什么都不想说。
怎能告诉他,她已经不是以往那个憨憨傻傻的球儿了呢?若是他知道了,只怕不会再觉得她有趣,然后翩然离去吧!
如果憨傻是他与她之间的唯一牵系,那么她希望自己可以永远憨傻下去,即使是装的,也是装得了一刻是一刻。
“说!”
就不相信她没事,慕临城很自然地板起了脸孔命令道。
不是不清楚这个丫头有多习惯压抑自己的感受,以往在鱼家,只怕她也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会教鱼花蕊和她娘给骑在头顶上吧!
“三少,我真的没事!”望着他,鱼球儿的心微微的
痛着。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自己身躯内的毒永远都没有解开的一天。
“那为啥会昏倒?”就算难受也不说,就这么任由他为所
为。
她是这般惹人心怜,可惜的是,他要的不是这样的姑娘…只不过这一生就算她永远这么不开窍,他对她只怕不会放手了。
“我…”望着慕临城渗着怒意的俊容,鱼球儿的心不像以前那样的慌乱,反而多了一份笃定。
因为她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想起了以往的记忆,探知自己的感情,在深思她和三少之间的点点滴滴之后,配不上他的她,离开已是必然的决定。
她只想在自己还能装成无动于衷的时候,再多留点回忆。
“奴婢只是不想拂了三少的兴致。”挑了最安全的话,安抚着他的脾
,因为贪看他的容颜,忍不住悄然地朝他挪移了几步。
“除了不想拂逆我之外,没有更好的理由吗?”他质问着,她那顺服的答案并不能让他气消,反而有助长他怒焰的趋势。
真的有傻到这种地步吗?
即使清白差点被玷污了,她却依然笨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好像他本来就是该对她使坏、欺负她一样。
一切都是这么的理所当然。
而这份理所当然却让他心头的怒火更加的熊熊燃起,虽然他喜欢欺负她,可是从来也没希望她是一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木娃娃。
他不要一个没有自己情绪的女人呐!
“没有了!”憨笑的背后其实是一抹苦涩的悲哀,她当然有更好的理由…一个小小的丫环在不知不觉间,偷偷地对主子倾了心。
所以即使他使坏,她也觉得莫名的甜。
但这种话能说吗?
因为不能,所以只能将一切的情绪往肚里
去,然后傻傻地摇着头。
敝!
突然间,怒气消退,慕临城难得正
地望着她,总觉得似乎有哪里怪怪的。
这丫头的脸上虽依然有着和平常一样的傻笑,可是一抹怪异的感觉就是硬生生的从他的心底急速窜升。
静下心神,他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鱼球儿,看起来好像是没啥不一样,但他却又真的觉得有些地方不同了。”三少!”要是以前,鱼球儿一定会坦然地接受他的审视,可是现下她却有种会被看穿的恐惧,所以她轻喊了一声,打破四周窒人的宁静。“我…”
她
言又止,但凝着他那张俊颜,心中的渴望愈来愈深。
“什么事?”慕临城应了一声,心中正盘算着自己应该要离开了。
毕竟已作了决定,要替她找个良人,那么他就不该再放任自己破坏她的名节。
编贝般的齿浅浅的嵌进了她丰厚的
瓣,他将她的犹豫与小心翼翼都看进了眼底。
“有话就说!”难得的好脾
,兴许是心中对她的那一抹愧疚,让他不似以往的不耐烦,反而捺着
子好声好气地问道。
“我…”还是说不出口呵!
突然一阵晕眩骤然袭至,鱼球儿的身躯也跟着摇晃了起来,她伸手想要扶住些什么,但是却扑了个空。
眼见她就要跌落,慕临城这次却难以再视而不见,一个箭步抢上前去,将摇摇晃晃的她给圈进怀里。
当那股既孰悉又陌生的气息袭至她的鼻端,她忍不住悄然地深
了一口气,双手亦不由自主地攀上了他伟岸的
膛。
“身上的
都是长着好看的吗?明明看起来
强壮的,怎么却是个风吹就倒的身子呢?”
没有发现她的异状,他活像个老妈子似地,咕咕哝哝地叨念着。
“你啊…还不快给我好好养好身子,不然怎么嫁人呢?”
“嫁人…”
听到这个字眼,鱼球儿浑身一震。
应该是她听错了吧!
摇了摇头,她心如擂鼓,心慌意
得不知道该怎么站、怎么坐了。
他要娶她吗?
因为他坏了她的名节吗?
虽然这样的想法让她觉得很不堪,可是…念头里竟然还是泛起了一阵阵的狂喜。
即使是这样子的理由,但能贴近他却也是她可望而不可及的梦想呵!
但这会是真的吗?
鱼球儿心头才闪过这样的迟疑,慕临城的话马上将她的心打入了十八层的幽暗地狱之中。
“是啊!我已经要大哥替你寻一门亲事了,你放心,绝对会替你找着一门很好的亲事的。”
错看了她眸中的狂喜,慕临城兀自得意地保证着,却完全没有发现她因为他的这一席话,整张脸倏地泛白。
终究…这是一场梦呵!
他对她最好的负责是替她寻得一个良人。
呵呵!
其实,他们都很清楚,他们之间并没有真正发生什么,所以他这样的决定其实已经算得上是仁至义尽了。
可是…她的心为啥这么的痛?痛得她甚至希望自己依然是那个呆呆傻傻,什么都不懂,也什么都记不住的鱼球儿了!
“你怎么了,又不舒服了吗?”终于发现她的不对劲,甚至还瞧见她颊畔挂着的两行清泪,慕临城连忙扶着她在榻上坐下,关心地询问。“笨球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又有哪儿不舒服?”
他紧张得像是只热锅上的蚂蚁,可是她却只是抿着
、落着泪,什么都不说。
“你快说啊!”慕临城急急地
问着,一只手也跟着探上她光洁的额际,一心只想知道她是哪儿不舒服了。
伸手紧紧地握住他那双厚实的大掌,将它贴在自己的颊畔,感受着他的温度,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她那破了个大
的心不再疼痛。
可是泪还是不停地滴落,像是止也止不住的雨似的。
慕临城终于受不住了,他霍地起身,准备去找大夫,无法眼睁睁地瞧着她这般没来由的哭泣。
球儿一向只笑的,就算再害怕、再不舒服,他也从来没见她落过泪,如今她的泪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可见得她一定是极端的不舒服。
“三少!”眼见他即将推门离去,鱼球儿的心中更像是即将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难过,忍不住地开口喊道。
“我去替你找大夫。”才刚受过一次教训,慕临城这次可学聪明了,没有打算
到人尽皆知的情况。
很多事错一次或许可以弥补,但错上两次那就不值得原谅了。
“奴婢不用大夫,奴婢只是…”只是想要留下一点点的回忆呵!
“你不要每次有事都埋在心里,什么都不说,以后的夫婿会摸不着头绪的。”慕临城忍不住训起她来。
面对他的说教,鱼球儿的心虽然在哀痛的呐喊,但却伸出手勇敢地抹去颊畔的泪痕,笑了。
“三少教训得是,奴婢刚刚只不过是想起了以前在慕府的日子很快乐,偏偏三少又要赶奴婢走,所以才会急得掉泪。”
她半真半假的说道,这样的言语才能让向来精明的三少找不着任何可怀疑的地方。
“是吗?”带着狐疑的目光打量了她好一会,他这才终于决定相信她的话,返身踱步回她身边,宛若帝王一般地打量着她。“傻丫头,我只是请大哥帮你觅一门亲事,又不是明儿个就要将你扫地出门,急什么呢?”
说着说着,他在她的身旁落座。
以后就当她是个妹妹吧!
将她当成妹妹,便不会再有人敢欺负她了,就算她傻上一辈子,旁人也会看在慕家的情面上,不敢欺她分毫。
牵起了她的手,慕临城突地伸手解下自己颈项上那一块打小戴到大的玉佩,仔细地替她系上。
“以后,你就算是我的妹子,也算是慕家的人了,若是嫁了出去,遇到什么委屈,记得要回来告诉我,我会替你出气的。”
活像是个要嫁女儿的爹爹,他的殷殷叮咛却只让鱼球儿的心更酸、更涩了。
“三少,这块玉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一等他的手拿开,她连忙急着要解下那玉佩。
那玉…太沉重了!
“不准解!”慕临城板着脸,警告着。“我要你戴着,这样众人都会知道你是我慕家珍视的人,要是让我知道你被人欺负还默不做声,就有你好受的了。”
“三少…”
臆中溢着
的感动,喉头更像是梗着什么硬物似的,让她既难受又说不出任何话。
被了!有三少这样的珍而重之,一切都已经足够了。
可…为什么她还深深眷恋着,舍不得放手?
她的心在贪婪的呐喊着,她知道自己想要的其实更多…想也没想的,什么都顾不得的她扑进了慕临城那伟岸的
怀中。
伸出双手,她紧紧地环着他的颈项。
不断地深深
着气,将那独属于他的气味永远地记在心底。
就任
这么一次吧!
她这一生,打小到大,从来不曾任
过,可只有这回,她想任
一次。
只要一次就好了!
就像是天底下最好的学生,她学着他的方式,寻着了他那薄凉的
瓣,亦学着他的方式轻
着。
懊死,这颗球在干么啊?
意识到她那荒谬的举动,慕临城原本伸手想要推开她,可是耳中却窜进了她那带着祈求的低喃。
“只要一次就好了…就这么一次就行了…”
她…难道?
一直以为以她单纯的心思,哪里可能识情懂爱,怎知她此刻的所做所为却让他深受震撼。
如果不懂,就不会受伤。
那么她哭便是因为她懂,因为感受到他的推拒,所以受了伤吗?
脑海中忽然闪过这样的念头,慕临城推开她,正
地望着她的眸,方才那股觉得她有些不一样的感觉又回来了。
“你是不是不傻了?”他下意识这样猜测,可是她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用着她所知晓的方式
拨勾引着他。
懊死的,她怎能?
虽说已经下定了决心,但怎么说他也是个正常的男人,而且面对的是一个在他生命中很特殊的存在着的女人。
他向来沉稳的心跳骤地
了,一双手浮在半空中,竟然下不定决心是该推开她,还是该紧紧地抱住她。
最后,她替他下定了决心。
她的纤手微颤,却利落地挑勾去他衣物上的绑
和盘扣,恣意得就像是个狂蜂
蝶一般。
“你会后悔的。”他甚至不脑葡定,若是情况一发不可收拾,他是不是真的愿意拿一生的自由负起该负的责任。
面对她时的挣扎还在,心中的纠
也还在,但球儿却没有给他太多考虑的时间。
当她的丁香小舌宛若一条滑溜的鱼儿在他
膛上滑过时,他那残存的理智也跟着灰飞湮灭。
“我不会后悔的。”望着他的眸,她很坚定、很坚定地说完后,又更加认真的
拨起他的
望。
即使什么都不懂,但那种带着点纯真的大胆举动,却更加足以让圣人发狂呵!
终于,慕临城低吼了一声,化被动为主动,一个灵巧的反手翻身,原本的主导权已经易手。
他的
舌像是刻意地学着她曾经有过的动作,缓缓地折腾着她,直到她的娇
声连连,他这才目
满意的光芒。
“你…”他该拿她怎么办才好呢?在让两人彻底沉沦之前,慕临城的脑海中忽地浮现了这样的想法。但无解呵!或许…娶她这样万般真诚的小女人,也没啥不好的嘛!这是他生平头一遭,竟然真的泛起了成亲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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