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暖花月夜,皎洁的明月月影投映在湖心之中,湖中那一片片莲叶上的
珠,在月下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光芒。倚坐在窗边欣赏着月
映湖美景的步青云,心情甚好地再喝下一碗葯。
“侯爷,人带到了。”远站在厅外的几名男子,将手中被细绳给五花大绑的如意拎至厅前。
他扬扬手“都下去吧。”
从被窝里遭人挖出来,二话不说就将她给捆了带出阁楼,再将她送至天字一号房里,这让接连着好些天没吃好没睡好的如意,在身上的绳子一解开后,即肝火十分旺盛地踱进厅内找那些绑架犯的主使人算帐。
“大半夜的,你派人把我绑来这里做什么?”她气极地将那些绳子扔至他的面前。
步青云调整了一下坐姿,好整以暇地瞧着她云髻未梳、一头快垂曳至地的青丝,以及她身上入睡时所穿,单薄、看上去却非常秀
可餐的衣裳。
足了视觉飨宴后,他懒洋洋地应着。
“我闲着。”
“所以?”忙着阻止自己春光继续外
的如意,去一旁架上抢来他的外衫穿上之后,将自己包得紧紧地问。
他耸耸肩“你得陪我。”
“什么?”就为了他老兄闲着不睡,他就夜半派人把她给绑来这?
“坐。”他朝她勾勾指,示意她过来一同坐下。
姑娘她才不领情“免了,我要回府。”
打算要走人的如意,才转过身,眼前就一花,因步青云那张过近的脸庞,就在她的面前咫尺,若非她紧急止住脚步,只差那么一点点…她的双
就会主动免费奉送给他了。
“你做什么?”深深屏住气息的她,之前还仅剩的一点睡意,此刻已全遭他吓跑,令她再清醒不过。
“怎么,你怕了?”他执起她一手,边问边低首看着她指间因长年握笔而生的茧。
“放手。”她想
回自己的手,没想到他却握得更紧。
“不放呢?”他已经渐渐摸透这个一次只能想一件事的女人了。
“侯爷想轻薄民女?”逐渐有了危机意识的如意,开始
脑子在想该怎么由此
身。
步青云愈看愈是满意“若我说是呢?”很好,现下,她只把心思放在他身上了。
“再不放手我就叫人了。”
“在我的地盘上,你想找谁救命?”他兴致很好地绕高了两眉。
如意瞥了瞥他那张狂的模样一眼,下一刻,她丝毫不给面子地扯大了嗓门大叫。
“来人哪…”
步青云在她还没叫完之前,快速地一手掩住她的嘴,再一手搂紧她的
,任她怎么扳,也扳不开他的上下两手。
“安静点,你想把湖里的鱼都吵醒吗?”他将
凑至她的耳际,低声地对她说着。
热呼呼的气息就吹拂在她的耳畔,加上他那原本就偏低的低沉嗓音,当下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一路自她的耳畔往下窜至她的
际,令天生就怕
的她忍不住在他怀里扭来扭去。
为此,步青云干脆再将她搂紧一点,心情不错地看着被掩住嘴的她,两颊不知是因气息不顺,还是因其他缘故,逐渐变成一片嫣红。
没地方躲,又被掩住嘴,不能动弹的如意,就只能与他两相对看,并在注意到他的嘴角始终噙着笑时,她赫然发现,这个会笑的步青云,远比以往那个只会对她摆脸色的步青云,似乎,又更俊上些许…这使得原本注视着他的她,为免自己将会因此定力不够而开始心猿意马,挪开两眼,有些不争气地往旁边瞄。
步青云只是转正她的脸庞,勾回她的视线,继续与她沉默对视,只要她一躲,马上又会被他给逮回来,
到后来,她也只能死死地瞪着他。
就在她以为他俩会就此相看到天荒地老时,总算觉得有点满意的步青云,这才缓缓松开手。
“呼…”她忙不迭地
了口气“差点被你给闷死…”
他凉凉地警告她“若是再吵醒那些鱼,我保证,我会把你扔下去与它们作伴。”
面上红霞尚未褪去的她,在他拖着她走向窗边时,只能不情愿地瞪着他高大的背影。
“你曾说过,你的记
不好,一回只能想一件事。”走着走着,他突然停下脚步,害得被拉在后头的她直接撞上他。
“你知道就好,放手。”虽然早就知道他说话时,老爱捉着人,可他今晚怎么愈来愈变本加厉?
他回头朝她眨了眨眼“既然你打一开始就在算计我,那,我已被你放在心上想很久了是不?”
如意顿了顿,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承认或否认,因她的确打从一开始就算计他,也打从一开始,整个人的心思就都在他的身上绕…等等等,等一下!他老兄以为他在做什么呀?
“你想做什么?”两手紧捂住那一双突然低下来差点吻上她的
,整个人急急回神的如意,
面通红地问向动不动就偷袭人的他。
“同是一丘之貉,何须言明?”他亲亲她的掌心,扬起头,朝她笑得坏坏的。
啊?
打哪时起,她与他同是一丘之貉过?他这是在暗示些什么?
“别过来!”在他又朝她俯探下来时,及时扳开他的手后,如意忙绕过小桌与他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
“你怕?”似是非常享受般,步青云愉快地扳扳十指。
她也不在乎承认“我手无缚
之力,当然会怕!”小人,竟然跟她来这一套。
他将头一偏“你不是不在乎你的闺誉?”
“这是两码子事!”在他绕过小桌过来逮人时,如意忙不迭地跑给他追。
三步作两步,轻轻松松就将她给捉住的步青云,两手捧着她的面颊,一双明亮的眼瞳,定定地瞧着她。
“你,会将我放在心底惦着我吧?”她不会像那些曾经路过他生命中的人一般,都只是过客而已,是不是?
“在这种情况下,容得我说不吗?”她好像也没什么选择的余地不是吗?
“我就是欣赏你的识时务。”他笑了笑,以指轻弹着她的鼻尖,再拖着她走向窗边。
她一手捂着鼻尖“你将我绑来这,究竟是想做什么?”
“杀时间。”他以下巴朝窗边的小桌努了努。
“弈棋?”她低首看着桌上已摆好的棋盘“我可没工夫陪你玩游戏。”
步青云松开手,任她姑娘掉头就走,半晌,走至厅前就被一堵人墙拦下的如意,一手指着前头的人们,回首问向他。
“这些是你的人?”
“嗯。”他靠在桌边,一手撑着下颔,懒声应着。
她好声好气地问:“可以请你开开金口叫他们让路吗?”
“不能。”
“我爹会来要人的。”感觉他可能真的打算与她在这耗上的如意,两手握紧了拳,有些气不过地瞪着他。
步青云有恃无恐地亮出一口白牙“遗憾的是,他怕死得很。”就算来要人又如何?谅那个上官卿也没胆量敢走进他的天字一号房。
眼下的情况,摆明了就算
了翅也难飞,登时如意脚跟一转,再次走回厅里,与他保持好安全距离后,停下脚步两手环着
问。
“咱们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说,我要如何你才愿放我走?”
步青云只是一手指向身畔弈棋的坐位“若你想走出这间客栈,我建议你,最好是快点过来坐下。”
和局、和局、和局…还是和局!
从头到尾,全都一路和局到底…
被绑来一个
夜,自夜半下至天明,再由天明下到天黑,下棋下到头昏眼花的如意,从没想过,下棋竟是件如此痛苦的差事。
“要服输吗?”在又下完一局和局后,步青云心情不错地问着半趴在桌上的如意。
生
不服输的如意,慢条斯理地抬起头,眼底尽是不寝不歇所造成的红红血丝。
“凭你?”他又没胜过半局,要她言败?他想得美!
“看不出你还
高傲的。”他拍拍手表示赞许,顺道再为她倒了碗丹心刚过来冲好的热茶“喝点茶,好精神些。”
还精神些咧,他们都连下了多久啊?试问在这种情况下,谁还能有什么鬼精神?打从她坐下开始,直至现在,她已不知灌光几壶浓茶了,现下她是一闻到茶香味就想吐。
“你…一点都不累吗?”她埋怨地瞪着他副精神奕奕,就像是再熬几个
夜不睡也都不成问题的模样。
“不累。”他一手撑着面颊,十分享受地瞧着她憔悴的表情“相反的,我觉得很有趣。”以往他在自学读书时,若他兴致好,他还可以接连个三四
都不睡呢,加上他现在身子也复原得差不多了,他多得是体力可以陪她慢慢耗。
如意一把推开棋盘站起,三两下就把自己的散发给拢好,决定这种折磨人的事就到此为止。
“够了,姑娘我不奉陪了!”反正再怎么下也不会有结果的。
伸手轻轻一拉,即拉住如意背后一头秀发的步青云,不疾不徐地将她给拉回他的身边,再转过她的身子,大手微微使上劲,她便不得不一如往常弯身面对他。
他状似怜惜地以指抚过她的脸“瞧你,眼窝都黑了一圈。”
“拜你所赐。”这是谁害的啊?
“是吗?”他沉
了一会,一手突地伸至她的颈后,猛然将她按向他,在她还来不及反应之时,他已侧首在她的
上吻了一记。
睁大眼的如意登时楞住,随即一手掩着自己遭偷香的
,朝后大退一步。
“嗯,你的精神好多了。”他点点头,状似满意地再拉着她的发将她给拉回来。
上,还麻麻烫烫的,生平头一回遭人轻薄的如意,红透了两面秀颊之余,简直不敢相信他竟连这种手段也使得出来。
难得结巴的她,颤颤地一手指着他。
“你…你居然来这套?”难怪…难怪她就觉得这一
多来他看她的眼神总是怪怪的,有时他的目光还会让她觉得太过热切了些,没想到他还来真的…
“怎么,不成?”朗眉一挑,他干脆放开她的发,站直了高大的身子,一步步
向她。
一路被他给
向墙角无处躲的如意,在他两手撑按在她的身旁,同时再次俯下他的脸庞时,她忍不住情急地大叫。
“慢着!”
“怕了?”他低下头,先是以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后,再坏坏地笑问。
她猛点头“当然怕!”开什么玩笑,若是用男女之间来较输赢,身为女人的她,哪有什么胜算?
“那,我就老实告诉你吧。”他面色一变,忽然一脸正
地执起她的双手,再认真不过地告诉她“上官如意,我很中意你,或许我还爱上了你也说不定,因此,我想将你永远留在我身边。”
当下脑海一片空白的如意,就只是直楞楞地瞧着不像在说谎的他,好半晌过去,
面通红的她,
回一手抚着心口,总觉得
坎里的那个心,险些就不能负荷这杀得她措手不及的消息。
“…你也未免说得太直接了吧?”吓、吓死她了…长这么大以来,她还从没这么彻底地被人吓过和诉情过。
“我懒得转弯抹角。”步青云以指抚着她微微发烫的面颊,而后以一指抬高她的下颔“你的答案呢?”
“什么?,”啊?这是要回答的?
“你愿不愿留在我身边?”眼中闪烁着不可动摇决心的步青云,打铁趁热地继续追问。
俊美惑人的脸庞就近在眼前,那双打从一开始就吸引她的明亮眼眸也正瞧着她,如意不得不承认,她的虚荣心,的确是被他给喂补得
的,但据她对他的了解…
“且慢。”赶走了
脑子粉
的绮思后,如意命自己冷静下来“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请说。”
“你把我留在这近两
的目的是什么?”她相信,他方才所说的话是真的,因他这人天生就懒得对人转弯抹角,而他要骗她,她也很难上当,只是,在他对她剖白他的心意之余,她才不相信他没有什么附带利益。
步青云转了转眼眸,半晌,他也刻意摆出她之前那号用来骗人的无辜貌。
“被识破了?”
还当真被他给坑了?就知道他是个小人!
如意气得一手揪紧他的衣襟“你在暗地里动了什么手脚?”
“我是正在动手脚没错。”不知何时,已经在对她上下其手的步青云,语气十分愉快地回答着她时,他的大掌已揽过她的
,另一手则是继续往他处游移寻找其他的乐趣。
“说!”很执意要得到答案的她,一时之间,没空去理会他的偷香。
他也不介意抖出内幕“我在拖时间。”
“拖什么时间?”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嗯,算算时间,这一
一夜,应当是够那两个姓陆的把事情办妥了。
在他的双
又想附上来时,如意只是一手掩住他的嘴,扬高了下颔对他宣布。
“我要回府!”她要是再不赶回去瞧瞧他在暗地里干了啥好事的话,她之前所有的努力,说不定在他翻手作云覆手雨的能耐下,全都付诸东
也说不定。
“请便。”这一回,步青云不再
着她不放,只是抬高了两掌。
仍是穿着他外衫的如意,也顾不得身上穿着男人的衣物,一心只想尽速赶回上官府,但就在她快步走向大厅厅门口时,步青云却在她身后轻唤。
“如意。”
很少听他这么唤她,也觉得他这叫法太过亲昵的如意,顿了顿,慢条斯理地回过头。
他倚在墙边笑道:“世事不是都在你掌握之中的。”
“小姐,大事不好了!”
方回到府里,想睡又不能睡,可在回府的一路上又始终猜不出步青云在暗地里坑了她什么,神情疲惫的如意,在八月慌慌张张地冲进阁楼里时,勉强自己打起精神。
她扳扳两掌“步青云做了何事?”来吧,不管他使出了什么招数,她都已准备好见招拆招了!
“咱们的银票全都不能兑现!”
头大汗的八月,为了手中的银票,急得都快哭了出来。
“什么?”如意怔了怔,忙一把按住
洒泪的八月“京外的银号你试过了吗?”
“全都试了…”这下子轮到她们和那些个不小心劫到官银的山贼一样,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这些银票,能看不能用啦!
这也未免…太不可思议了吧?
如意愕然地抚着额“他是怎么办到的?”才短短一
多的时间,他去哪疏通那些关节的?且,银票上面也没写名字呀,他怎有法子让所有银号都不兑换她的银票?
“小姐,这下该怎么办?”看着手中好不容易才赚来的银票,八月
哭无泪地问。
拚命叫自己必须冷静下来思考的如意,在深
一口气后,猛然忆起自己在事先为了提防会有这
,而曾经做过了什么。
“八月,事先叫你藏着的三百两现银呢?”好险她还留着现银,当时若是连这现银也拿去换成银票的话,这下她可就真得无语问苍天了。
“还在。”八月
鼻尖,走至阁楼角落,搬开一地的书籍后,自书柜的暗柜里拖出那袋现银。
“马上收拾细软,咱们现在就走!”总觉得步青云不可能就这么放过她的如意,边吩咐她,边快手快脚地收拾起东西。
“啊?”八月看了看外头夜
已深的天色“现在?”
“若不连夜逃走的话,往后咱们就哪都别想去了!”她拿出一只布袋,一把将桌上她按记忆绘出的地图和文件全都扫进里头。
替她收拾好衣裳后,打开房门看向外头有无动静的八月,在确定府里的人们都已入睡后,有些担心地问。
“小姐,咱们要去哪?”
“先去你家乡下避避风头,再去与寨主会合。”已经打包好的如意,瞧了瞧外头后,即朝八月勾勾指,蹑着脚尖偷偷下楼,再从后头花园墙角边的狗
先后钻了出去。
离开了上官府后,选择不走官道也不走民道的如意,一路带着八月走出即使是深夜也未关的城门后,在进入
月城时,她们绕过整座城,直接往城郊的山林走去。
凄清的月光映洒大地,在风儿的吹拂下,林中竹声萧萧,走在一大片密集的竹林里的主仆两人,为了难走的山路而走得艰辛万分,也很少这么累过的如意,在走至半山
时已是气
吁吁。她才想对后头的八月说就在这儿先休息一会儿时,突然间,一道反
着月光的剑影自她的面前一闪而过,霎时,一大片竹林就在她的面前遭人一剑削去大半。
“小姐,小心!”走在后头的八月急得朝她大喊。
谤本就来不及知道发生何事的如意,在下一刻,只觉得自己的后颈遭人轻触了一下,随即失去了意识。
背对着月光的男子,慢条斯理地收剑回鞘,他先是将如意一手给扛至肩上,再瞥了瞥被吓得蹲坐在原地站不起来的八月一眼,而后走上前顺手拎起她。
“就当我半卖半送,你也一道来吧。”
这是怎么回事?
一觉醒来,瞧着四周熟悉的摆设,赫然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天字一号房,如意随即一骨碌地自
上坐起,努力回想着究竟发生了何事。
她依稀记得,月光、竹林,还有一道
银般的剑光…接下来的她就一概不知了,她甚至来不及看清楚到底是谁绑她来的…
“睡得可好?”坐在
边的椅上手握一卷书的步青云,在她还一脸茫然之时,轻声地问。
如意缓缓地侧首“你早料到我会逃?”
“不难猜。”他合上书卷,顺手将它往桌上一搁。
“劫我之人,是你的手下?”到底是什么人,身手好到连看都来不及让她看一眼?
“不,他只是我的邻居。”他才请不起这种高贵的手下,这回纯粹是那位仁兄在东翁的威胁下,勉强卖他一回面子。
“这儿的房客?”她忍不住蹙着眉“他是何人?”她是听八月说这里有很多怪房客,也有很多“听说”就不知这是哪一号人物。
他徐徐提供解答“姓靳,武林中人。”
“姓靳?”奇怪,她怎么觉得这个姓氏好耳
?
趁她犹在沉思,早已不着痕迹摸至
上坐至她身旁的步青云,伸出双手往前一拢,即将她整个人给搂进怀里。
他低首在她耳畔轻呵着热气“在这等状况下,你只想知道掳你来此的是何人?”
“哇啊!”被吓得不轻的如意,在回过神时忙转身推抵着他的
坎“你是什么时候靠过来的?”
他的语气颇酸“在你想着别的男人的时候。”
这才发现自个儿被
得只剩下件内衫的如意,忙一把拉过
上的厚被,将自己捆成一团之余,频频往
角处缩躲。
“你…你一直靠过来做什么?”眼看步青云
了鞋也
去了外衫,还直朝着她这方向爬过来,她不
心慌意
地问。
“你猜。”他笑了笑,拉住厚被的另一角,使劲一手抢回来。
“等等…”失去那
厚被后,如意忙不迭地抬起一掌抵住他的
膛“有、有话好说…”
“与其浪费
舌,我认为身体力行会较快。”步青云一手握住她的两只细腕,仗着身形优势将她
倒在软绵绵的被褥里。
“你…”没想到他居然这么有力气,如意瞪大了眼,赫然发现,他敞开的内衫里头的身子,远比他穿着衣裳时更加
壮,一点也不像是什么病弱之人,这让她不
更加慌乱。
将她所有反应都尽收眼底的他,整个人
在她的身上,心情甚好地一口一口地啄着她嫣红的
瓣。
“我喜欢你的挑衅,更喜欢你的自投罗网。”
“什么自投罗网?我是被你绑来的好吗?”她忍不住想抗议,却马上被他
下来的另一个吻给堵住。
温热濡
的
舌
,感觉起来,没有她想象中的坏,而他热烘烘的身子,虽是重了些,但也没
坏了她让她
不过气来,尤其在他的双
游移至她的耳畔,轻
着她的耳垂时,那等无法抵抗的酥麻感觉,更是让她
得直想笑…
“不行…”在他开始啃起她的玉颈时,她终于逮回理智,一手抓住他的发
他抬起头“我说不行!”
“喔?”步青云想了想,当下出乎她意料之外,真的照她的意愿放开她。
忙着把
出来的肩头全藏回衣裳里的如意,边在心底暗骂着自己定力不够边把衣裳拢紧,就在她一脚想踏下
时,却又迅即遭他一臂环在
上给拖回原处。
也没打算强迫她的步青云,只是将她在
上摆好坐正,与她面对面地坐着,然后不语地瞧着她。
难道从没有人告诉过他,他的这种眼神…大大的有害吗?
就怕他使出这招的如意,边闪躲着他的眼神,边阻止自己不要去看他在衣襟敞开后,那具
人犯罪的身材。就在这时,步青云一手抚着她的面颊,语气甚是平淡地问。
“与我在一块,不是
有乐子吗?”若是无他,只怕这些日子来,她不但会玩得很没劲,更别说有什么紧张刺
了。
如意沉
了一会,忍不住别过脸“那是两回事。”
“是你说过的,永远的无敌,不就等于永远的寂寞?”他干脆两手捧着她的面颊,不让她逃避地问。
“那又如何?”
他一手指向她的心口“你,就不寂寞吗?”
被他问得怔住的如意,在他的目光下,很不愿意去回想这些年来待在闺阁里的落寞与寂寥,和她又是为何一心想要
离姐姐们的命运,宁可冒着天大的风险,就算是头破血
也好,也不肯认命的原因。
她只是不想被束缚而已。
可是她没有想过,在没有了束缚之后,往后,又该过什么样的日子。
一切重头来过?或是慢慢摸索、温
地去挖掘其他她不知道的人生?这些她都想过,她也已准备好勇气去面对它们了,只是若只有她一个人的话,那么,这条路上,未免也显得太凄清了些。
“除了我外,你还能上哪找个与你旗鼓相当的对手?”在她沉思不语之时,他执起她的手,低首亲吻着她的手背。
动也不动的如意,只是就着烛光,看着他低首吻着她的模样,并在他抬起头来时,静静看着他那一双她始终觉得比星子还要亮的眼眸。
他将她的掌心贴平放在他的颊上“若是让你也同其他女人一样,过着平淡无奇的人生,那也未免太浪费了。”
一直保持沉默的如意,过了许久之后,
回自己的手,语气十分认真地问。
“你倒是说说,我该过何种人生?”她都没个谱了,他呢?他能为她带来些什么?
他毫不犹豫地答道:“随心所
。”
其实,他也不是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只是,他爱莫能助。
倘若她能生为男子,那么,或许今
她就是他在朝中的劲敌,或是个躲在暗处,三不五时扯他后腿的能手。可惜的是,她并不是男人,可就算是如此,她仍是有法子让自己赚了一大笔不说,还打
她爹加诸在她身上的计画,不让她爹随意将她嫁给一个她不想要的男人,更甚者,她还让他得下足工夫,这才有法子去收她所捅出来的楼子。
扁只是这样,就足够让他抛开成见和世俗的眼光,任她在暗地里大展身手了。因为自小就被迫与众人隔绝的他知道,能为却不能为,是件多么痛苦的事,因此,她若是想要展翅飞翔,他倒不介意为她提供一片天空。
那片…其他只能任人安排一生的女子们,永远也触不到的天际。
许久过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般的如意,伸出两手捉住他的左右衣襟,用力将他扯向自己。
“如意?”在她的双臂环上他的颈间时,他有些意外地瞧着始终都低着头的她。
“你知道吗?”她抬起小脸,直起身子将
凑向他,并在他的
边低喃“你不是我爹替我安排的。”
步青云楞了楞,随即自信地一笑。
“那当然,我是你选的。”
正午的
光,将外头四处环绕的湖水映成一片璀璨明镜,点点银光,穿过窗棂投映在室内的天花板上,与地上所铺的玉石地板相映成辉。
就像面照妖镜一样。
而她,就是被打回原形不得不去面对现实的人。
一路睡至晌午才醒来的如意,侧躺在步青云的身边,两眼直看着身旁睡得正沉的男人。
这一切是怎么
了谱走了调的?
啧,他这一招杀得她好狠好措手不及,害得她被拐了不说,还得再从头计议起往后的日子她该怎么过。
只是一径地想着未来的日子,在不知不觉中,她的目光又再次背叛了她的意志,偷偷溜至他那张生得甚是好看的脸庞上,走过他的朗眉、高耸的鼻梁、再徘徊在他的
上许久…到头来,她赫然发觉,她在看他看得入
之余,还数起他的眼睫究竟有几
起来了。
真是要命…
很努力想将自己拉离这片温柔乡的如意,小心翼翼地自他的怀中退开,并轻轻拿起他还环在她
际上的大掌,只是她这么一动,他随即收紧了手臂,再次将她给圈得牢牢的。
她登时定住,大气也不敢
一下,以免扰醒了他。
“想不战而降?”没睁开眼的步青云,语气里有着浓浓的睡意,和说不出的
足感。
“放手,我要走了。”她推推他的
,在他还是不动如山时,有些没好气。
“天色还早。”步青云懒懒地睁开眼瞧了一室的
光一会,再次闭上眼将她给搂进怀里。
“都晌午了…”在他的四肢又再次与她的
在一块后,如意红着脸,两手紧握成拳,捶打起他的
坎叫他起
。
他叹了口气,百般不情愿地睁开眼,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已翻身将她
至身下,然后那双仍是睡意朦胧的眼,开始盯着她鲜红的
瓣直瞧。
“你别又…”读出他眼中意绪的如意,在他二话不说地低首开始吻起她时,试着想要阻止他,不过她微弱的音量随即遭他给封住。
慢条斯理地吻过她一回后,稍感
足的步青云总算是松口放开了她,并趁她犹在
气之余,伸手拢了拢她的长发,然后将她的螓首搁放在他的肩上睡得安安妥妥的。
不打算继续睡下去的如意,以指戳了戳他的腹侧。
“你在我的银票上动了什么手脚?”不行,没问到这个答案她会很呕的,他别以为她会轻易就忘掉他是如何毁掉她辛辛苦苦赚来的那些银票。
他翻了个白眼“你可真是会杀风景…”全天底下,大概也只有她会挑在这个节骨眼上问他这问题吧。
“说。”如意干脆趴在他的身上,两手直
着他的脸庞,不准他再去梦周公。
步青云张开眼,静看着她沐浴在阳光下,既秀丽又让人垂涎三尺的模样。
“我只是教唆。”他边说两手边不规矩地溜至她的美背上。
她挑高了柳眉“教唆了谁?”
“两个也住在这的邻居。”修长的十指在巡视过背上的领地后,开始朝两边发展地去巡视她身上其他的地方。
“他们有法子左右京城内外所有银号?”她拍开他作
的手,很认真地问。
“不,是全国的银号。”步青云咧出一笑,在她吃惊地张大了嘴时,翻过身,再低首把她所有的问句统统封起,不再让她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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