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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动心了吗?

 一袭银白色的手工订制小礼服,小香肩,笔直的小腿下蹬着三寸高跟鞋,欺霜赛雪的洁净肌肤,媲美维纳斯雕像的修长身形,美丽而出尘的五官,嫣红的小嘴紧抿,是倨效也是冷情,顾盼之间毫不在乎的出她的寒漠本

 想被冻伤吗?你可以再靠近一点。

 金立勋望着她今晚的女伴,颜幼枣小姐,幽深的黑眸熠熠生光,尤其对上她那双清澄如水、清冷如冰的晶眸,更加摄人心魂。

 “你很美,打扮起来更显得风华人。”他的眼光一向准确,有“未婚”如斯,其它女人能不自惭形秽?

 “为什么突然要我陪你参加宴会?”

 “以前你是高中生,住校舍的时间多。如今是大学生了,出来见见世面,对你也没坏处…”

 “重点是,王家的人也会来。”颜幼枣代他把话接下去。她看到王若夜,还有几位与她有相似面孔的男男女女。

 “聪明的女孩。”金立勋拍拍她勾在他手臂上的手。

 “她没有完全死心?”

 “双方合作生意,总会见个面、吃个饭,她看我的眼神跟以往一样,自信而大胆,一心想占有。”

 棘手的case!

 “回去退还你十万元。”她很重视职业道德。

 “谁要你退钱?”他可不许她打退堂鼓。“我是要你表现得称职些,捍卫你的未婚夫,教王若夜完全不敢企图败部复活。”

 “你真的对她一点兴趣也没有?”颜幼枣抬脸视他气恼的眼神,认真道:“既然你没有抱定独身主义,王若夜其实是很适合你的对象,你们出身相同阶层,有类似的价值观,她会是你的贤内助,在事业上帮你一把。以你的野心,没道理放弃她啊!”“多谢你的婆!”噙着冷笑的面容森冷肃,金立勋回敬一句“与其跟她结婚,我情愿真的娶你好了。”

 好冷喔!皮疙瘩纷纷站立。

 让她多活几年吧!嫁一个风花心的老公,她肯定香消玉殒。

 “你那是什么表情?我把你列为考虑结婚人选的第一名,你好歹也出正常女人的正常表情。”他暗暗磨牙。

 “何谓正常表情?”不下问。

 “窃喜、娇羞、心头小鹿撞…”

 “我当场吐出来,你会更有面子。人家会夸你勇猛厉害,让我未婚怀孕。”

 “颜幼枣!”他气极。

 “小心自马脚,王若夜在向你抛媚眼了。笑一下!对我出深情款款的表情,表示没有我你也能活下去。”

 “不公平,你也要那样看着我。”

 “王小姐已认定我是拜金女,我怕我突然改行当痴情女,她的眼珠子会当场掉出来,吓坏了大家我会很罪过。”

 “你可不可以闭上嘴巴?”他咬牙。“我深深以为,你最适合当哑巴美人。”

 “谁理你,我要吃东西。”

 “遵命,小姐。”他一定有被待狂才会想不开的把她带在身边,那就认了吧!带她去餐抬前填肚子,反正她的嘴巴只适合用来吃东西。

 另一方,王若夜右手挽着异母三哥王俊仁的手走过来,今天她特地邀不爱应酬的王俊仁过来,心里是很有算计的,因为王俊仁的初恋女友是个冰霜美人,后因交通事故不幸身亡后,教王俊仁至今无法忘怀。

 另外,她的左手挽着四哥王俊唉,社界有名的女杀手,长得俊俏讨喜,连最骄傲的女人都会上他。

 呵呵呵,不管是王俊仁或王俊唉,都是王家出品的杰出俊男,背景非常雄厚,她就不信颜幼枣那个拜金女不转移目标,到时候,金立勋就是她的了。

 “立勋,我们果然心有灵犀,又见面了。”王若夜娇羞妩媚地看了金立勋一眼,并把身边两位兄长介绍给他们,让大家互相认识。

 “我是王俊仁。”和金立勋握一下手,王俊仁便把目光投向一身清冷气质的颜幼枣,心颤抖着,几乎被一股合了酸楚、悲痛、悔意的淹没了。

 “我是王俊唉。”贵公子笑得桃花眼都眯了,面前这位美女真是个绝

 金立勋很有气度的伸出手,强忍住头弥漫的怒火。多么小儿科的手法,他一眼就看穿王若夜施“美男计”

 一个在初恋女友死后,就疯狂恋上冷若冰霜型女子的男人,然而一旦被他追上了,展现出热情洋溢、柔情似水的一面,他就会突然逃之夭夭,仿佛梦醒了。因为身陷爱河的女孩不再高傲、故作冷漠,也就不像他的初恋女友了。有够畸形的恋爱观!

 另一个则是来者不拒的花花公子,只要是年轻貌美的都好,出了名的不挑食,爱情观也是超变态的!

 王家若不是有老大、老二顶着,迟早家道中落。

 颜幼枣一点也没受到周遭诡异气氛的影响,一口接一口,文文雅雅的进食。参加宴会的漂亮女人几乎只吃少少的几口轻食,免得小肮微凸,破坏了贴身礼服所展现的动人曲线。

 王若夜掩口轻笑“实在看不出来颜小姐的食量颇大。”

 颜幼枣冷眼以待“我有口福,吃不胖,嫉妒死想吃又不敢吃的易胖女人。”

 牙失嘴利的死丫头!

 “立勋,陪我跳支舞好吗?”娇滴滴的声音这次朝金立勋攻击而来。

 “请。”金立勋投给颜幼枣一个“小心”的眼神,带领王若夜进入舞池。

 王俊唉立即展开攻势“颜小姐,我请你跳舞。”他觉得女人的冷若冰霜根本是装来钓凯子的手法之一,只有笨三哥会上当。

 颜幼枣慢的说:“我不会跳舞。”

 “没关系,那我也可以陪你到院子里散散步、聊一聊,颜小姐,我对你可是惊为天人,非常渴望进一步认识你。”

 骗人!他两眼充斥着的是而非情。

 “王俊唉先生,以你的条件想女朋友轻而易举,为何今天挑上我?难不成你的兴趣是夺人所爱,你觉得别人的未婚或老婆睡起来特别有成就感?”比起来,金立勋还算风得有道德一点,从不做第三者。

 一口香槟差点出来,王俊唉的脸都黑了,还要故作风度的假笑两声。

 “窈窕淑女,君子好遂。还没结婚之前,谁都有权力重新选择的。”

 “是吗?那你老实告诉我,你的个人财产有比立勋多吗?”

 “啊?我的财产?”出身上的少爷,不能了解有人会问别人如此隐私之事。

 “没有吧?!那我何苦舍大鱼而就小鱼?”

 “我可是王家的人!”跩得二五八万。

 “我没兴趣!我有兴趣的是一旦我跟立勋结婚,马上可以获得一半的财产。只要你能白纸黑字立下契约,给我更多一倍的财富,我二话不说马上抛弃金立勋投入你的怀抱!”颜幼枣语气凉薄,单刀直入的说。

 长眼睛没见过有人拜金得这么彻底又大言不惭的,王俊唉简直大开眼界。爱钱的女人他不是没碰过,但至少在上以前都会ㄍーㄥ一下。

 “看在你独具慧眼来本小姐面前卖你男魅力的份上,我也做做好心人提醒你一下。你才二十几岁就双眼浮肿,黑眼圈也跑出来,恐怕是纵过度。你最好节制一下,免得英年早逝!有幸投胎到王家也不容易,还没享受够本就死翘翘,小心便宜了别人瓜分你那一份。”

 冷静的语气,毒箭穿心般的辣言辣语,王俊唉实在招架无力,只好闪到一旁舐伤口去了。

 颜幼枣好整以暇的耸耸肩“不是对我惊为天人吗?这样就跑掉了,一点诚意也没有,花痴女人才会上钩。”

 王俊仁在一旁也是震惊愕然的。若说颜幼枣的冰冷气质有点像他的初恋女友,但好像又有极大的差异,他的若雪是高贵的、寡言的,不会出言讽刺。他犹疑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颜幼枣看了他一眼,在心底不悦的冷哼:这王家就没有一个正常人吗?

 不用金立勋提醒,一向“冷眼看世情”的颜幼枣,很习惯的观察接近她的每一个人,不天真、不幻想,只想直直看进人心。

 她不会拿王家的公子当白马王子看,幻想嫁入一豪门,她反而会直觉的怀疑他们接近她有何目的?她可不认为自己有颠倒众生的魅力。

 “你有何指教,王俊仁先生?”一直杵在面前也太碍眼了,还挡住她爱吃的烤牛排,不及格!

 “没、没、没什么。”王俊仁抚着自己的额头“我必须再想想。”转身走,却反而被颜幼枣出言留住。

 “你看起来是很正经的一个人,那这件事就拜托你好了,王俊仁先生。”

 “什么事?”他就是无法拒绝那一张无表情的脸。

 “你妹妹王若夜小姐一直在勾引我的未婚夫,前阵子还来警告我离开立勋,甚至想用钱打发我。我心想她一个千金小姐不怕没人追,为何一定要抢我的未婚夫?是不是她和王俊唉先生一样有特殊的癖好,抢来的男人比较有成就感?”

 “不,不是,若夜是真的很喜欢金立勋。”

 “这样啊!可惜立勋离不开我,你最好劝她死心,不要再使出一些小手段,让立勋感到很困扰,看在王家的面子上又不能与她撕破脸,很可怜的。”

 “我会劝她,再见!”王俊仁也落荒而逃,因为忽然有点明白,若夜似乎在不着痕迹的利用他。

 颜幼枣终于吃了。

 跳了两支舞,终于身的金立勋回到她身边,微微扯动嘴角揶揄道:“如何?生平头一被两位帅哥『双星拱月』地包围求爱,很不错吧?”

 “是不错。”她冷哼。“若不是他们名下的个人资产都不如你,说不定我会卖『金主』求荣。”

 “你的人格我放心。”他点点她的鼻尖。

 她心跳一停,怔了一下。“王小姐没在看这边,你不用故作亲昵。”

 金立勋微微一愣“我没有故意要做给谁看!你知不知道你有时很令人发火?”

 “你也一样,自己和美女相拥共舞,把我丢给两只狼。”

 “我知道他们吃不了你,而且我一直有在注意看。一个接一个落荒而逃不是吗?喂!你不会是吃醋我丢下你和别人跳舞?”他低笑一声,不承认心里有点小期待。

 “哼!别欺负我不懂社礼仪,通常第一支舞是该留给你带来的舞伴吧?”她瞪他一眼。“你说王若夜不放弃你,你自己也要负一半责任吧?”

 金立勋凝视她,意味深远。“你怀疑我擒故纵?”

 “我没怀疑。”颜幼枣马上撇清。“有偏执狂的女人没几个,不会刚好都被你碰上。女人其实比男人更容易看清现实、接受现实,不想人家纠你,你的态度就要够明确、够公事公办。”

 他的心耸动了一下。是这样子吗?

 “你的确够犀利,除了我,我看也没有其它的男人受得了你。”他没有老羞成怒,只是挑起浓眉,反相稽道:“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来倒追我,或者让我追求?”

 “要给我一半的财产吗?”

 “那要看你的本领。”金立勋开始有点期待了“只要你能让我心甘情愿的套上结婚戒指,婚后财产一人一半。”

 “结婚?”颜幼枣打个寒颤。“顶恶心的字眼。”

 “没有一个女孩子会说结婚恶心。”

 “你天生风种,对女人没半分真心,结婚之后我要忍受你在外头搞七捻三,被猜疑、嫉妒、怨恨折磨得夜夜失眠、心灵扭曲,你就算给我全部的财产也补偿不了。结婚不恶心,但是跟你结婚会很痛心。”

 金立勋的心居然有点痛,不是因为她对他这个金婿不屑一顾,而是颜幼枣的话语中所出来的切身之痛,那是她幼年所目睹的经验吗?

 她漠视爱情、歧视婚姻,是童年的不堪记忆太深刻;而她装不来洒,也没有人为她做过心理辅导,告诉她父母的不幸婚姻只是个案,与颜幼枣的未来完全无关。就这样,她一个人独自摸索、独自成长,也形成自成一格的怪异思想。

 真是该死啊他们!妈妈、舅舅、大哥、还有他,包括颜叔叔在内,竟没有一个人在她小时候发现她心底的伤疤,努力去抚平它。

 而如今,还来得及吗?

 头一回,他清楚的认知到自己的自负、骄傲所产生的自私心态,曾经怎样伤害一个小女孩的心。因为她习惯性的一号表情,使大人都忽略了她只是个娇弱稚的小女孩,她也需要被拥抱,需要被疼爱。

 饼去他只想护卫他的妈妈,他不懂她,也不想去懂。

 此时此刻,他突然心领神会,茅顿开。

 因为终于动心了吗?

 显然他的身体比他的心灵诚实多了,动作也坑卩了,想也不想便一把将她拥抱进怀里,在众目睽睽之下。

 “可怜的孩子!这么多年来你试凄了!”

 颜幼枣脑中轰的一声,全部思想停止运作。

 她一动也不动,没有想要挣开他的怀抱,是因为被耳里传来其它宾客的嗡嗡声吓到?或者只是被温暖的拥抱所产生的极度陌生幸福感吓到了?

 ***--***--***--***

 自从突发神经的拥抱之后…这是颜幼枣的形容词,金立勋就常常回家吃晚饭,也极少外宿,比较单纯的宴会也会邀她一道赴约。

 晚饭后,颜幼枣习惯回房读书,或打开电脑工作,金立勋也不吵她,他自己也有一堆工作要忙。

 表面上看来,两人依然相安无事的井水不犯河水,除了一起吃饭的次数增加很多,但这又能代表什么?

 只是颜幼枣无法欺骗自己,知道家里有个男人在,即使很少交谈,各自忙各自的事,但空气中动的气息呵,多令她不安。

 金立勋会开始问她学校里的功课、社团活动,有时还会问她工作的进度,表达关怀的方式很平淡,她也往往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虽然说不上很融洽,但比起从前,总是多了些温馨的味道。

 颜幼枣不明白他因何改变,只是也不觉得讨厌。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金立勋仍然没有故态复萌,还订了餐厅,带她出去吃生日大餐、送她生日礼物。

 她眼中浮现浓浓的疑虑“你这是怎么回事?”送她一对价值不菲的钻石耳环?这实在很诡异耶!

 “一个生日礼物而已,值得大惊小敝吗?”

 “这钻石是真的吗?”

 “当然,我从来不买假货。”她的表情可不可以高兴一点?一副收到烫手山芋的样子,害他老大不的严正宣告“不许说不要!女人本来就需要有几件能够登得上台面的钻饰或宝石,更何况你是我的未婚,送你一件生日礼物,有必要大惊小敝吗?”

 “我不是今年才当你的未婚。”前后态度差太多了,她不怀疑才怪。

 “知道了,明年会补足前两年的生日礼物。”

 “我不是那个意思。”千头万绪教她不知该如何表达内心的纷。她没有被待狂,自然也喜欢被善待、被珍宠,只是,她一直以为这与自己无缘啊!

 习惯一个人过日子,不去期待他人的怜惜,她一样可以活得很好。

 “我明白,一定是我过去的表现太差劲,所以只要释出一点善意,你反而吓到了上金立勋出一丝苦笑。“幼枣,你从没敞开心接受金家的人,至少从接受我开始。那一年最反对你留在金家生活的我,现在却要求你把『我家』当成『我们家』,你搞不好会怀疑我发疯了。

 “然而,幼枣,早在大哥出国留学的那一年,我心里就已经把你当成一家人了。你是我的家人,幼枣,我从没质疑过这点!”一旦认清自己动心的对象,一切就没有退路了。

 颜幼枣呆滞地沉浸于惊吓之中,就怕止不住狂奔的心脏跃出喉咙。

 “不要怀疑我说的每一字每一句,我没有哄骗你的理由是不是?”他气急败坏地攫住她的手腕,严肃地说:“我们父母去世的那一年,当大哥说要收养你、带你前往美国求学。那时,我直觉地反对,突然很受不了你离开这个家,想到以后有可能没机会再见到你,我恨不得马上将大哥打包送上飞机!

 “只是,我还太年轻,不明白自己心底这股子占有的情绪算什么;我心还太野,很享受左右逢源的男骄傲。就这样,我习惯了放任自己,更习惯了你的冷淡寡情,一年又一年的蒙蔽自己,不去看清事实。”

 她咬,感觉自己好脆弱。“什么事实?”

 “我不想放开你!”他放柔了语气“我要你当我的未婚,帮我气走所有死不放的女人,其实这只是让你安心留在我身边的借口,给你一个安身立命的所在,让你需要我。

 “幼枣,我原也以为这样彼此互取所需就够了,因为我一直拒绝看清自己的心,我讨厌被束缚住,而你也始终对我存有心结,我想只要我们别互相叫骂,能相安无事就谢天谢地了,直到我们初次公开赴宴的那一晚…”

 颜幼枣哀怨地睇着他,如果这是游戏…但这种游戏她玩不起啊!“我可以不要听吗?”怕听了,会真的逃不掉。

 “不行。你既然唤醒我沉睡多年的真心,就不许你置之不理。”

 她眨眨眼,一时间有些茫然。面前这个叫金立勋的某人,也懂得什么叫真心吗?

 金立勋眼中闪过一丝霸道而充柔情的光彩。“那一晚你在宴会中跟我说的那些话,使我忽然恍然大悟。你漠视爱情、你歧视婚姻,固然是父母亲不幸的婚姻所带给你的伤痕,然而今天的你会变成这样子,也是因为我们一家人没有帮忙抚平你的伤痕,反而在你的伤口上撒盐巴。

 “尤其是我,我第一次认清自己少年时代的残忍,那时我不觉得有错,但现在我承认我错了。对不起!幼枣,对不起!原谅我的年轻气盛、自私霸道,但愿我省悟得还不晚,可以好好的补偿你、疼爱你,这是我的真心话。”

 颜幼枣飘忽地笑了,如果那也算笑话的话。

 “所以你突然间一反常态,时常留在家里陪我?我还以为你是厌腻了女人的纠,开始清心寡了。”

 “说真的,是腻了。”金立勋感触万千的笑了。“我没有舅舅那么厉害,玩到四十岁才甘心收山,开始当好男人。不过,我可不打算清心寡过一辈子,总要有一个老婆来帮我暖。你想应征吗?幼枣。”

 他的话触动了她深埋心底的某块阴影。当人家老婆?才不要!

 这的确是她深柢固的想法,不是几句温柔的话语就可以改变的。

 “我天生冷感,不适合结婚。”

 “你怎么知道自己冷感?你有经验?”他盯着她,眼中突然充了怒火。

 “没有。”沙猪!她已恢复冷静的眼眸里闪过一抹嘲。“我看到帅哥不会心跳加速,男女同学在我面前接吻我一样没感觉,只希望他们让开点,别挡住我的路。至少你说对了,我身上没有热情因子,更欠缺浪漫细胞。”

 金立勋深口气,并不感到沮丧。想追颜幼枣的男人要有觉悟,她是女人中的极品、怪胎中的怪胎。想泡她?门都没有!想追她?要有长期抗战的勇气。

 她不温柔、不天真、不撒娇、不依赖,太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和不想要什么,所以很难去动摇她的中心思想。

 很难很难,不表示完全不可能,是吧?

 颜幼枣的声音一贯清冷却柔和“我接受你的歉意,小时候我的确讨厌死你了,但如今回头再看,你袒护自己的妈妈也是无可厚非,毕竟没有人喜欢外来者的侵入,以及可能产生的破坏力。

 “事情都过去了,真的。可是,这不表示我从此会照着一般人的行为模式去结婚生子。谁规定男生女生一定要谈恋爱?不谈恋爱就不算正常人吗?我只想过我的生活,即使平淡无趣也好,但那是我的生活,我喜欢,我不想为任何人而改变自己,我就是这个样子,这个死样子就是我。”

 很好,非常坦白,坦白到让男人很没力。

 能接受就接受,不接受就拉倒。她才不要像妈妈一样为了男人而改变自己,等到男人变心了,却又找不回原来的自己。

 “可是幼枣,你就是这个样子才吸引我啊!谁要你改变?”金立勋没有被吓跑,还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照你的步调展开追求行动,不会强迫你陪我一块儿轰轰烈烈,不会给你压力,你照旧过你的日子就好了。”

 “这样也行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你不喜欢太刻意的追求,我们就试试能不能在平淡中见真情,看我能不能在你冰清如雪的心上点亮火苗。”

 “我怕很难,请你不要太期待。”颜幼枣淡漠地冷哼着,不教人察觉心湖涌上的一阵波涛。

 “父母的不幸婚姻当然对我有影响,但不是绝对的,我长大后慢慢察觉到自己的冷情冷淡有一大半是天生的,所以妈妈生病的时候,我不会跟着她的情绪起舞,反而很冷静的安抚她,收拾她所造成的混乱,一样过着我的日子。”她冷静的说着,仿佛一切与她无关。

 金立勋动了一下,紧盯着她。“可怜的幼枣,颜叔叔一走了之,却把重度忧郁症的妈妈留给你。现今想来,颜叔叔也够狠心了。”

 颜幼枣无可奈何的吁了口气“爸爸也够可怜了,明明没有外遇,妈妈却成天疑神疑鬼,一会儿割腕、一会儿要跳楼,还把成罐的安眠葯当糖吃…长年累月下来,难怪他受不了。

 “我是女儿,我还可以躲回自己的房间口气,而他们是夫,关系太亲密了,连睡觉都逃不开精神轰炸,搞到最后爸爸终于外遇了,逃命似的去呼吸自由正常的空气。”

 “你不恨颜叔叔?”

 “小时候怨过他,但不是恨,我知道他只是自私的想活得像正常人而已。你怎能去责怪人类的求生本能呢?”

 “你很了不起,幼枣,心肠也很好。”金立勋有几分动容,以全新的眼光看她,冷若冰霜的外表下其实有一颗柔软的心。

 她对忧郁症的妈妈不离不弃,对逃之夭夭的爸爸寄予同情,因为她太了解人的弱点,所以她不期待有谁必须是完人,只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不逃避命运,也不与命运抗衡。

 看起来像冰的女孩,其本质是水,用任何容器来盛装,水依然是水。

 他油然兴起一股心疼的感觉。“幼枣,我想抱抱你,安慰你必须像个小大人一样提前长大。”他移动位置,疼怜地紧拥了她一下。

 幸亏他订的是式餐厅的个人包厢,任何惊世骇俗的言论或肢体语言,都不会荼毒别人的耳朵和视觉。

 一会儿,他放开她。她冷沉的黑眸泛出蒙的水光。

 “这是你第二次抱我,我居然不会恶心想吐。”事实上,他的大手好温暖,温暖得令她心底动摇,不知如何是好。

 “这表示我们的关系大有改进,你心里不再排斥我,反而将我视同家人,家人之间互相拥抱当然很正常。继续努力,往情人之路迈进吧!”

 他帮她把钻石耳环戴起来,简单的钻饰配什么衣服都亮眼。

 四道眸光交接,好半晌,她主动逃开像似要噬了她的漆黑眼眸,有点慌。

 他只是微微一笑“饿了吧?我叫人上菜。”

 气氛很和谐、餐点很好吃,不愧是合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很懂得享受。

 颜幼枣敛了心慌的情绪,眯起眼。“幸好你很早就开始赚钱,否则你才二十五岁就这样花钱享受,很有败家子的架式。”

 他双眉一抬,好整以暇地微笑。“听懂了啦!以后我会连你的份一起赚。”

 “我又没要你那么做。”

 “跟你结婚要献上一半财产,等于是财产共有,自然要连你的份一起努力,创造双倍的利润。”

 她愤慨地睨他一眼。“你可以不要自讨苦吃。”当初加一条“但书”只是提防他把魅力用在她身上,提醒他想动她,就要有献上一半财产的觉悟。毕竟若不是真的喜欢,动了真心,有哪个男人做得到?

 金立勋动也不动,只是静静看她,那眼神,意味深刻。

 “干嘛这样看我?”

 “我思前想后,能让我心甘情愿献上一半财产的,除了你,想不出第二人。”

 她呼吸一紧。“别开玩笑了,别忘了还有大哥。”

 “大哥有一笔信托基金,足够他优渥地过一生。他没有什么理财观念,天生适合当学者,给他钜额的现金反而会害了他,他自己也很清楚,所以便同意照舅舅的意思分配财产。”金立勋独得“金鼎企业”的经营权,恭喜他要做牛做马过一生。

 “你时常跟大哥联络吗?”

 “偶尔。”电脑网路世界通。

 “一直以来,你都比较喜欢大哥吧!”

 “大哥没有你那么讨人厌。”颜幼枣实话实说。

 “如果…我是说如果,更有所谓父母遗命,要你在我们两兄弟中选一个托付终身,你会选大哥还是选我?”

 “大哥比你适合当丈夫。你会是好情人,但大哥会是好丈夫。”可惜她不结婚的,真是可惜了。

 金立勋的神情不一黯,有股不畅快的窒闷感笼罩他的心窝。哼!回去马上发E-mail向大哥呛声,说他与颜幼枣正在交往。

 嘿嘿嘿!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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