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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接下来的几个月,洁如在不停地忙碌中度过。

 方子杰再也不曾出现像晚宴那夜的温柔举动,只是对工作有十分严厉的要求;洁如也在这几个月中学了不少东西,比起那一个月的职前训练不知增加了多少新知识,也才知道那一个月的训练根本不算什么。

 对于方子杰的子,她也开始有所认识,他是心狠手辣的商场老将,行事果断,斩草绝对除;而他每的行程更教洁如瞠目,若不是一个头脑灵敏出众、体能超强的人,绝对无法胜任;只是为他处理日常事务,洁如已忙得没有自己的时间,每的加班是正常的,假的临时召唤更是稀松平常。

 她常想,方子杰是不是不需要睡眠?或者他的一天其实是有三十个小时?

 这天,洁如依然是加班至约莫十点左右才离开公司,正准备过街往公车站牌走去,突然一辆车挡住了她。正当她在心中叨念是什么人开车这么冒失,车窗立时摇了下来。

 司机是个男人,那人冲她笑道:“美丽的人儿这么晚可不适合在街头游!”

 她只当他是个登徒子,不加理会转身绕过车子打算离开。

 谁知那男人竟不死心,下了车一把拉住她,洁如直觉地要喊人。

 不待她喊出口,那男人先开口了。“人道是贵人多忘事,这会儿看来是美人也多忘事。白洁如小姐,你已不记得我是谁了吗?”

 洁如一听对方叫出自己的名字,才仔细地回头看看这人是谁。

 “认出我了吗?”那人此刻已放开她的手,笑道。

 “杨先生!”原来正是杨邵。

 “幸好没忘得彻底,否则恐怕明早要见报,说是‘立扬’集团的少东竟袭击夜归妇女。”看出洁如撤下防备,他开了个玩笑。

 杨邵与自己的老板同是大企业的后人,又是同学,但性格上却有着天地般的差距。一个是沉稳老练,严以律己也严以待人,平时只见他严肃地板着脸孔,除了工作需要,几不任何笑容,以冷酷的外貌面对一切;而另一个却看来快快乐乐,懂得生活情趣,也懂得逗女孩子笑,没有一丝严肃的神情。

 这个玩笑收到了效果,洁如果然笑了。

 “杨先生,您来找总经理吗?他还在楼上。”

 “啧啧!他还是那个老样子,打从我认识他那天起就这模样。”他往楼顶望了望,摇摇头。“恐怕除了工作,他的生活没有任何目的。”

 洁如顺着杨邵的眼光往上看着属于方子杰的那盏灯光,想着杨邵说的话:恐怕除了工作,他的生活没有任何目的…

 不知为何,对于这个人人生畏的男人,她总有一份莫名的情感夹杂着。

 “我不是来找他的,跟那人哪有什么好谈的。”他转向抬头发呆的洁如。“我是找你来的。”

 什么?

 洁如被他的话唤回了神。

 “找我?您找我有什么事?”洁如莫名其妙。

 杨邵望着她笑。“先上车吧,去吃点东西。”

 “对不起,已经很晚了,明早还得上班,我该回去休息了。”吃东西?这个时间?他怎会对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提出这样的邀请?

 “嗯…”杨邵望着她想了一下。“也对,你说得没错。那么我送你回去好了,反正没事。”

 “谢谢您的好意,我搭公车就好了。”洁如婉拒。

 “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

 “不,毕竟我们只见过一次,我想这不太好;对您,我也不太认识。”洁如顿了一下。“相信您不是坏人,但女孩子还是要有些警觉才对,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

 杨邵笑开来。多少女人争着要与他攀关系,巴不得跟在他身后直跟到上去,而眼前这小女子竟说什么“防人之心不可无”!

 “您笑什么?我说了什么好笑的话吗?”她对他的反应十分不解。

 杨邵但笑不语。

 洁如见状说道:“的确太晚了,杨先生,我要走了,再晚会搭不上公车。”

 “好吧,那今天就不勉强你,早些回去吧。”

 “那再见了。”微微颔首后洁如便转身离开。

 杨邵望着她的背影一会儿才开车离去。

 第二天晚上,也是经过一天的忙碌,洁如才迈着疲惫的步伐踏出“硕顶”的大楼。下意识地,她抬起头望向仍点着灯的三十二楼,叹了口气才又转身离去。

 “看来子杰真好福气,能有位这么有心的秘书随侍在侧。”

 一听这声音洁如真吃惊极了,那不是别人,正是昨晚曾出现过的杨邵。

 “杨先生,晚安。”她虽吃惊,也不至于像昨晚般不知所措。

 “的确是晚。”他笑道。

 “杨先生今天有什么事吗?”感觉上他不像是来找方子杰。

 “你知道的,自然是来找你。”

 “不知道杨先生找我有些什么事代?”真像足了昨夜的对话。

 “也没什么,找你吃些东西罢了。”杨邵说得很自然。

 洁如举起手看了看腕上的表。“相信杨先生该知道现在的时间,而且相信我昨天说得也很清楚…”

 “别说了、别说了。”他打断她。“我等到这时间当然知道你不可能陪我去吃任何东西,但我也得表示一下我的诚意,让你知道我可是花了时间等你的。”

 杨邵的话使洁如心口一震。他在这儿等多久了?

 杨邵看出了她的心思,不等她接话便道:“别问我等了多久,你心里知道我有诚意便行。不多耽误你的时间,再见。”

 语毕,杨邵便上了他的车急驰而去,留下站在街口发呆的洁如。

 他的诚意?这代表着什么吗?

 隔天下了班在门口再度见到了杨邵。这次她已不再讶异,反而主动对着他出笑容。

 “刘备三顾茅庐,连诸葛孔明都请了出来,今天杨邵我三顾‘硕顶’,不知有没有幸邀请白小姐共进晚餐?”不等洁如开口,杨邵抢先问道。

 这人实在没有大少爷的架子,说话又风趣,至此,洁如对他已有几分好印象。看看腕表,今天方子杰特别早放了她,现在的确是吃饭的时刻。虽然如此,但洁如心中还是有份顾忌,因为她还不清他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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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她不答话,杨邵再道:“没什么好担心或犹豫的。”他举起双手,像是表明手中无任何武器般。“绝对无不良动机,今天我还特地请司机开车,好让你安心。”他很有诚意地说道。

 洁如不好再多说些什么拒绝的话,虽然对眼前的人一点儿也不了解,但对方已如此表明态度,且又是“立扬”的少东,就算于公也该有所回应。

 “那我就不再推辞您的好意,但愿我的陪伴能让您开心。”

 “我自然是十分开心。”只见他手一扬,一辆豪华的长型轿车便无声地滑了过来。

 他为洁如开了车门让她进去坐定后,自己再绕到另一头坐上车。

 “到‘丽致’。”他对司机吩咐。

 此刻在三十二楼的方子杰由他的空中花园看到了这一幕;这么遥远的距离看得并不很真切,加上天色已暗,只能确定那是洁如…不管距离多遥远、天色多昏暗,对于洁如他是不需多加怀疑一眼便能认出…而那辆长型轿车…不管怎么看都像是那头狐狸的座车。

 他眯起了眼,直看着洁如上了他的车。

 “该死!”他在心中咒道。“她怎么那么没脑筋!”

 杨邵是何等人物?栽在他手上的女人不知凡几,他那张专哄女人的嘴厉害至极,他们仍是同学时便早已领教。看来他对洁如的抵御能力是高估了!

 “老刘!”他进了室内,不待整理好桌面上的文件,只拽了椅背上的西装便往门外急走,对等候在厅上的司机叫道。“走了!”

 老刘被他急迫的样子吓了一跳。

 打从他见到少爷的第一面起,至今从未见他有如此慌忙的表现,心知其中必有古怪,并且是大大的古怪,才能让这个喜怒不形于的少爷失控。

 是什么样的事惹得少爷心烦意?上了车,老刘由后视镜偷观着方子杰,见他脸色异常难看,便想说些什么有趣的事为他抒解烦闷。但什么事是有趣的?他这老人哪有什么新鲜事儿?

 “咦,鲜事儿?”他脑子一转,怎么会没有!这些天只见“立扬”的杨邵少爷老站在咱大楼前,也不知做些什么,还待了不少时间哩!

 “少爷,最近咱公司不知有什么好事没?”老刘不知该如何开口,便拐着弯说话。

 “好事?哪有什么好事!”方子皆期气不善地应老刘。

 还不就那样,有什么好事可言?若说坏事倒有,一思及刚才的那一幕,他眉头一紧、拳头一握,恶狠狠地瞪着心中的杨邵,深深地了一口气。

 老刘并没被他的口气吓着,接着道:“既然没什么好事,为什么杨邵少爷这几老在咱们大楼前站卫兵?”

 “杨邵?”

 “是他没错,这些天我来接你时,都见到他在门口观望。”他没察觉出方子杰有些异样。

 听老刘一说,方子杰心头的疑惑有了解答。

 难怪洁如如此自然地上了他的车,大概洁如同杨邵已不知在何时起来,杨邵那花花公子才天天来接她。而重要的是,他竟浑然不知!本想现在将她摆在自己的身旁该是万无一失,不必像从前还必须百般用计去调查她的生活,甚至加派自己的表妹接近她,成为她的闺友,严密挡去她周遭的闲杂人等。为此,他还得忍受他这位刁钻表妹的嘲笑!

 想到这些,他心中难耐的怒火燃烧得更加旺烈。“老刘,转回公司,我有事要办,要回去开我的车。”

 “是。”老刘再度由后视镜看了看方子杰,不知自己是否说错什么话,不但抒解少爷的心情没成,反倒见他怒气愈旺,只得乖乖听从吩咐,不再多嘴。

 方子杰一路将车直开至洁如住处,见她屋内并无灯光,心知她同杨邵两人可能正一块儿进餐。他冷着眼,将车停靠在隐蔽处,双手趴在方向盘上,试图压抑心头怒火,头顶在手背上,眼睛一刻也不离洁如住处的巷口。

 约莫一个多小时的等待,才见杨邵的座车驶来停在巷口。

 门很快地被打开,洁如下了车,对车内的人道:“谢谢杨先生的这顿饭,今晚我很开心。”

 车内的人或许说了些什么,但方子杰听不见,心头火已令他丧失理智。原本听洁如喊杨邵为“杨先生”心下觉得两人之间或许并非十分稔,但再听洁如说了句:“今晚我很开心。”他的心情马上转为狂怒。

 洁如目送杨邵的车离开,转身走回住处,浑然不知有人从阴影中走出,正悄悄地靠近自己。

 方子杰突然大力拉住洁如纤细的手臂,把她往自己怀中拽。洁如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住,正待喊叫,一只大手捂上她的嘴,直把她拖向一辆车子。洁如惊恐万分、不停挣扎,不知是什么人攻击了她,只觉得这车分外眼,有些似曾相识…她猛地抬头看这只大手的主人…是方子杰!

 方子杰走向车子,将她推进驾驶座旁的座位,砰的一声关上车门,自己迅速上了驾驶座,踩紧油门,车子瞬时弹出了窄巷。

 “你做什么!”洁如惊魂未定,只见方子杰油门愈踩愈紧,车速直线上升。“停车!快停车!你要带我去哪?”她大喊。

 他总是带给她奇异的感受。

 堡作时严厉无比,她时时刻刻处在巨大的压力之下,心知稍有不慎,出了错,他可不会轻易饶人;而工作之外他的举动却令人十分费解,奇特的温柔眼神、勾人魂魄的微笑,虽然这是少之又少的情况,但在公车上、顶楼夜景,以及现时他疯狂的态度…不明白,她真的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和他是否有着自己不知的牵连?

 他似乎总能挑起她特殊的情感,这是她自己也摸不着头绪的心思。

 对于洁如的喊叫,方子杰置若罔闻,他一语不发,眼光直瞪着前方。

 洁如见他如疯了般,也不回答自己的话,只是拚命加速,直觉地她闭上了嘴,至少这不是个争吵的好时机,千万别让这疯狂的驾驶分心才好。

 就这样,一路疯狂的速度,车外风划过车体发出的狂啸对峙着车内的静默。

 其实方子杰心中也没什么目的地,只是丧失理智地想把这个美丽的小女子带到只属于他的世界。狂飙着,他尽量选择偏僻的路行去,渐渐地他开往基隆渔港的方向。

 车子风驰着,车内的默然使方子杰理智逐渐恢复。

 一阵疯狂的怒气渐趋平静,他放慢了车速;较之之前的狂,车子仿佛能反应主人的心绪,洁如感到一种温柔似在蔓延。

 到了港边,早已放慢的车速缓缓煞住,感觉得出驾驶的温柔。

 “你疯了…”带着颤抖,洁如发出的声音竟有些沙哑,但她已确知身旁的这个人现下应该没有方才的攻击

 方子杰不语,只默默地瞅着渔港。水波映着月光泛出银色光芒,一波又一波,相击,在岸边出细小的花。他对于自己的失控产生了厌恶,怎么会…他怎么会失控至此?锁着眉,他深深地自责。

 “吓坏你了…”他幽幽说道。

 他话中的温柔让洁如更定了心,她抚了抚口,对于方子杰的反覆,她现在已有些习惯。

 “发生什么事了吗?”她关心地探问道,但依然带着些微恐惧。

 不知为何,他深沉的面容竟勾起她心中的寸寸涟漪。

 他转头看她,不由自主地将她拉进自己的怀中,轻轻地拥着,像是捧着易碎瓷器般地温柔。

 “方总!”她想挣扎,这突来的举动令她不自在而惊恐。

 “嘘,别挣扎,别抗拒我…千万不要。”他稍加使力,但依然温柔无比,语气中仿佛有种恳求的味道。

 听着他的声调,那男特有的低沉嗓音,仿佛打动了洁如的心房;仿佛被驯顺了般,她果真不再挣扎。

 方子杰感受到洁如的顺从,他心底的爱意缓缓升起,取代之前的狂躁情绪。这纤纤小人儿是多么能左右他的心情哪!他的大掌轻轻地着她纤细的肩头。

 洁如不明白此刻在她心头产生的是怎么样的情愫。酸酸的、热热的,她眼眶一红,仿佛有什么梗在喉间,两串泪滴就如珍珠般地滚落下来。

 好久、好久…没人如此疼惜爱怜地拥着自己,这样的接触可以感受到对方的体温,也清楚地显出拥着自己的这双臂膀及自己所依靠的膛传达出的感情。

 方子杰听到低低的啜泣声,他松开了臂膀,将双手移向洁如的双肩,轻轻地将她推置在一定距离外好审视她的脸庞,以确定声音来源。

 月光照耀下,洁如的脸庞白皙细致,两颊有着滚落的泪珠,映着月光如水波般闪着银光。

 洁如的泪撼动了他的心。

 他低下头吻去了她的泪,但她的泪恍如洪般宣而下,怎么也亲吻不完,原本的低泣声此时已转为呜咽。方子杰心头一紧,直把她进自己怀中,抚着她的发丝。

 “不哭、不哭,是我吓坏了你。”语调轻柔,含着无比的爱怜。

 听着他的声音、感受着他,不知为何,洁如仿佛回到了家,有种想放声大哭的冲动。她不再有所顾忌,干脆直扑在他怀中恣意饮泣,眼泪更如泉涌。

 自从父母离开了她,每当她见到表姐妹们能自在快乐地靠在父母身侧,她就在心底累积一层酸楚,她也渴盼能有一双臂膀再度只为她而张开。现在的方子杰竟让她有这种感觉,不知为何,洁如觉得此刻的方子杰竟如此贴近自己的心房。

 方子杰叹了口气,拥紧了她。

 起初以为是自己的行为吓着她,但见她如此依偎着自己忘情地哭泣,才明白不是他的行为所造成。他将自己的头靠到她的头顶,轻轻地摩娑着。

 不知过了多久,洁如缓缓抬起头,对上方子杰温和关切的目光,看着看着,泪又往下掉。方子杰忙用手将她的泪拭去,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慌乱,却惹得洁如噗哧一笑。

 “原来你这么好哄,帮你擦个眼泪就高兴了。”她的破涕为笑,看在他眼里美得眩目。

 当下洁如脸一红,忙推开他。她发觉他们的行为及对话不像上司与下属,反倒像是情人般;一推的瞬间,手触及他的前襟,才发现自己刚才一阵哭泣,早已使他的衣服成一片。

 “好个忘恩负义的小家伙。”他爱怜地捏了捏她的红鼻子。“借用完了我的膛就一把推开?”

 “对不起,我忘情了。”洁如别过头,躲开他的手,清了清嗓子道。他亲匿的动作及称呼让她的心忽地狂跳。

 见她又一副要保持距离的模样,方子杰干脆一把将她拉了过来,再度按在自己怀中。

 “你知道当我见你上了杨邵的车,心中扬起多大的怒气吗?”

 一听方子杰附在耳旁的告白,洁如忘了挣扎,心中一惊。

 他是什么意思?

 见洁如没有反应,只一味呆呆地软在他怀中,他突然低头轻啄她。

 这吻来得突然,洁如张口想说什么,却教方子杰逮着机会将舌探入她的口中。这个吻由温柔浅尝而深入地贪恋,他拥着洁如的手愈钳愈紧,舌在她的口内恣意地翻搅,取她的甜蜜芬芳。洁如想挣开他,无奈不敌他男的力气,只得任他狂地掠夺。

 渐渐的,洁如感到自己的身子愈来愈热,而方子杰也发出了息声,可以感到他的身体有些变化。她恐惧起来;恐惧自己的反应,也害怕着他的变化。她使出所有力气推开了他。

 他着气,没想到只单单一个吻已教他失控。他目光深幽带着望地望着洁如小羊般惊慌的脸,故意地撇起嘴角。

 “初吻?”仿佛是问句,却更像肯定句。

 洁如低头不语。

 这个吻让她失措,她觉得自己的抗拒竟如此薄弱,而他的气息又如此地吸引着她。她不懂自己了。她的脑子已杂乱无绪。

 或许,她在不知不觉间已被这男人所惑了。

 “想不到我的小美人儿还倔的。”他伸手抬起她的下颚,让她的眼光接触他的。

 谁是他的?虽然心头无措,但洁如硬是倔强地对上他的眼。

 她清澈的眼眸映着月光闪耀,美得像天上仙子。

 四目对,情不自他又想劫掠她的。望着他的眼,她察觉出他男特有的深沉目光,可她像着了魔般,浑身软弱无力,只见他渐向自己靠近,最后视线模糊,他的覆上了她的。她竟任由他了。

 这只是蜻蜓点水地轻轻一啄,但就在这瞬间,两人如此的接近,呼吸着彼此。比起刚才火热的吻,这轻轻触碰似乎更教人怦然心动,有着两人无法理解的东西在里头。

 两人的相触了一会儿,方子杰撤下攫住她下颚的手,慢慢地离开她。

 “夜深了,我送你回去。”

 他的话唤回洁如的意识,没想到这样的一吻竟让她失神!

 今夜,他夺去她的初吻,更夺去某些她自己也不明白的东西。那究竟是什么?她无心再去伤神了。

 夜已十分深沉。他们来时一路狂飙,但也耗去不少时间,加上洁如一阵漫长的哭泣,现在她眼皮已沉重得不得了。在方子杰驱车回台北的路上,随着车子稳定地轻晃,她在车内缓缓睡去。

 睁开眼时,天已微白。她倏地坐直身子,发觉车子停在她熟悉的巷口,而方子杰也在她身旁合眼休息。

 是的,经过昨晚的折腾,任何人都会累坏,尤其他平工作繁重,尤需无比过人精力。此时她细看他平和的睡容,已不复见平的霸气与商场上那尔虞我诈的心机,她突然有种怜爱的感觉…

 他仿佛察觉有人瞅着他瞧,微微地有些醒来。

 见状,她立时收回自己的眼光,坐正了等待他醒来。

 “醒了?”他晃了晃自己的头,拿两指轻轻按摩眉尖处。“怎么不叫醒我?”

 “那你怎么不叫醒我?”她反问。

 听她这么问,他笑道:“叫了,但叫不醒,于是我想是不是该用童话故事中王子叫醒睡美人那段来试试…”

 “什么?”莫非他真的…

 见她脸颊绯红,他笑得更开心。“可惜我不是王子,只不过一介区区商人,达不到那境界,任我如何施加吻技也没半点儿效用。”他摊摊手做无辜状。

 其实见她安稳的睡相,他怎忍心打断?望着她天使般的容颜,只希望这一刻能持续到永远。

 “你骗人!”听出他玩笑的意思,她还是不红了脸蛋。

 “好了,既然醒了,还想在我车上赖多久?”像是调侃的语气。

 “我…我马上就下车。”她突然口吃起来,到底是谁昨晚强拉她上车的?

 她正准备下车,像是想到什么,又回过头来。

 “昨晚…我想我们都有些不对劲儿,尤其是我…”她羞红了脸咬住自己的下,自己竟不顾一切地趴在他身上哭泣。“希望方总您别放在心上才好。”迅速地说完话,她便下车急急地走开,甚至连再见也忘了说。

 望着她的背影,方子杰心中有了另一番打算。

 经过如此刺的一夜,洁如很庆幸隔天是假。暂且不说累不累的问题,光是要她在几个小时后便又必须面对方子杰的脸…她实在没有那个自信可以表现得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她躺在上,手轻抚过自己的,想起昨晚的触碰…心头漾起一番从未出现过的情愫,她实在不明白这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这是多么不同的一夜啊!平时冷峻的上司突然变了个样,并且夺走了她珍贵的初吻…想着,她轻触自己的,两颊渐渐发烫。

 倏地,她一惊,坐直起来。

 “不会、不会,不可能的,不会有这样的事的…我竟会…有些喜欢他?”

 她会为了他魔力似的一吻而掉落陷阱?

 她猛力摇头,想藉此摇去昨夜的一切,也想摇去刚才浮在心上的念头。

 然而,方子杰工作时的身影、狂不羁的态度、温柔低沉的耳畔低语、宽阔的膛…甚至是他略带气的笑容,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她摇摇头就能丢弃而去的。方子杰已然占据她心房一角。

 而方子杰之所以这么干脆地放了洁如,是因为怕她多待在自己身边一刻,他就会按捺不住地想侵犯她。

 天哪,她是个怎样的小女人、竟惹得他全身躁热难耐。以他的作风,可不会对女人浅尝即止,要的话就直接到上解决一切,哪还玩什么恋爱游戏?

 可是对她,他心中就是多了番顾忌;他晓得她不同于那些一心只想攀龙附凤的女人。她那样纯洁温婉,有着易受伤的心灵…他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前襟,想着昨夜教她哭怀,又想起她那对溢泪水的眼眸。他拳头一紧,压抑着自己中的起伏。

 她小小的心房究竟承受了怎样巨大的心事,以致哭得连他的心也揪紧到了极点,他多想就这么让她依靠而不放开她。

 懊办的事得快办,小女孩长大了,周围觊觎她的人会愈来愈多。尤其是杨邵,那可恶的家伙可轻忽不得,对他最要特别提防,他竟胆敢打洁如的主意!

 不过话说回来,这小妮子竟还想和他画清界线,竟叫他别把昨夜的事放在心上?

 好哇,那可得加重她的工作了,不让她有多余的时间和别的男人单独出去,直到她心里只有他为止!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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