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成交
徐毅的话再次在这些铁商之中引起了一阵騒动,这些人经营铁场也都是多年了,深知徐毅所说的这个资金周转的问题,如果能和他达成协议的话,那便意味着以后有了一个相当稳定的销售渠道,可以按照计划进行生产,比起现在他们先生产,然后再买货要稳妥许多,这条便十分符合他们的利益。
众铁商开始还
头接耳的商讨一些事情,可到了后来,他们便已经没有一个人说话了,所有人都在计算这单生意对他们的好处,更有人已经开始合计起给徐毅的报价了,说实在的,徐毅这次给他们出了一个难题,徐毅虽说不急,但并没有对他们的回复,给出一个明确的时间范围,所有人都不是傻子,没人会相信这个事情可以回家慢慢考虑,一旦自己报晚的话,只怕这个徐公子已经选定了供货商,可要是让他们马上报价的话,也不容易,他们还要合计运送货物到黄河渡口的成本,这里面可是有一定风险的。
这些铁商合计来合计去,即觉得这个生意可做,又觉得这单生意又风险,各个都有些举棋不定,最后想想,要是真是能和这个徐公子达成协议的话,那这单生意中蕴含的利益还是要高于风险的,起码以后便可以放手生产,不必有卖不出去货的忧虑了,可真是要报价的话,他们还是感到很为难,生怕自己的价钱报的太高,而失去了这单生意,暗想这个徐公子果真厉害,出了这么一个怪招,便将他们所有人都算计了进去,于是各个从开始的时候故作镇定,到后来纷纷开始抓耳挠腮,不知该如何报价。心里面合计的更多的都是身边这些同行们该报出什么价钱。
徐毅也不着急,就坐在那里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和两个陪着他的小辟喝茶谈天,等着他们报价。看这些人举棋不定地样子,他吩咐手下,让客栈安排饭菜,招待这些铁商们就餐,给他们时间让他们继续考虑,自己陪着他们一起吃饭,席间还频频对他们敬酒,把这些人
的有些哭笑不得,想要找人商议吧。可徐毅就在面前,这么纠集人联合出价,肯定第一个被踢出局,即便有人有心,也不敢这么做。
徐毅就陪他们这么熬着,也不催促他们。现在他和这些铁商就是在耗时间,看看谁最后顶不住,主动权现在尽在他手,所以他一点都不着急,时间就在这种怪异的气氛下,一点一点的过去,到了下午地时候。终于有人坚持不住了,请人拿来了笔墨,开始在徐毅给他们的那张标书上的预留的空白之处填写了起来,其中包括他们首批能提供的货物种类↓量以及以后每月能提供的品种数量。还有他们的报价等等,一一填写到了纸上。
一看到有人开始填写,其他那些人也都不敢再拖下去,纷纷叫着要来了笔墨,开始在纸上填写了起来,这个时候一个铁商出了岔子,哭丧着脸叫道:“这不公平!这不公平!”
徐毅大奇道:“这位仁兄何出此言呢?在下觉得这很公平呀!大家都不知道对方的报价。都是根据自己的情况来报价地。何有不公平可言呢?”
这个铁商这才拿着那张纸,老脸通红的说到:“徐公子我说的不是这不公平。而是他们都识字,我却不识字,他们都看懂了上面的东西,我却到现在还不明白上面都写了什么,这可让我如何给公子报价呀?所以我说这不公平!”原来刚才徐毅发这些标书的时候,以为他们这些人做生意起码都要识字,可这个家伙偏偏就不识字,可又不好意思直说出来,觉得实在丢人,于是便装模作样的看这份标书,开始地时候,还能时不时的听别人说上几句,连猜带蒙的了解一点,可后来大家都成了闷罐葫芦,自己坐着合计事情,没人说话了,他也就没法在偷听人家的话,就这么一直干
着,急的抓耳挠腮,却还是不好意思去问人家这上面到底写了些什么,就这么拖到了现在,看到其他人都写了起来,他才彻底的着急了起来,最终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了,叫了出来。徐毅他们这些人险些都被他给笑翻在地,你说你不认识字也就不认识字了,干吗这么干
着呢?早点问一下不得了?一直
到现在到了火烧眉毛了才说,这不是自找没趣吗?看来面子这个东西实在是害死人呀!
幸好徐毅这个人没有鄙视文盲的习惯,本着公平公正公开地原则,让那个不识字的家伙到他身边,亲自将上面所写的条款给他解释了一遍,让他自己合计自己的报价,并请身边地那个崔典事代笔,为他填写标书,才解决了他的问题,也成了这次公开竞标的一个小
曲。
这就跟闭卷考试一般,每个人都心怀鬼胎的像老母
一般遮遮掩掩的趴在桌子上填写,生怕被别人瞧去了自己的老底,写完之后,又趴在纸上一阵猛吹,将墨迹吹干,赶紧叠起来放好。
徐毅看他们基本都已经完成了标书的填写之后,对李波点了点头,李波过去将这些人手中已经填好地标书一一收取过来,
到了徐毅地面前,徐毅微笑对众人点头说到:“既然诸位都已经报价过了,那我便要从你们之中选出一些人作为合作者了,诸位稍候片刻,在下去去就来!”说着起身告罪,拿着那叠标书离开了屋子,到了后院之中看各家的报价去了!
徐毅一走,这些人地心更是悬了起来,这些人各个都郁闷的要死,他们也算是做了半辈子生意,可像今天这样的情况,他们还是第一次遇到,从头至尾他们都在被这个徐公子牵着鼻子走,只有他说的话,没有自己说话的份,什么时候做过这样的生意呀!真是郁闷到死!
等待徐毅回来揭锅盖的时间过的似乎非常慢,每个人都很紧张。生怕自己最终落选,有的人甚至已经后悔了起来,自己埋怨自己为什么刚才不把报价再
低一些呢?要是落选地话,岂不是等于白白放弃了这么一大单生意了吗?这种等待真是一种煎熬。就如同犯事的人犯站在公堂上等候当官的最后裁决一般,生死悬于一线的感觉,心脏不好地人简直觉得无法承受,大家都抱着茶碗一杯接着一杯的喝水,可把送水的那个客栈的活计忙的够呛,心想这些人今天怎么了?都跟半辈子没有喝过茶了一般,不停的这么灌水下去,居然连一个方便的人都没有!真是奇怪了!
当他们在这里跟上刑一般的煎熬的时候,徐毅在后院地一间屋子里面捧着那些报价已经是乐开了花了。他虽然早已料到自己这招使出来之后,肯定能将他们的价格
下来不少,可没有想到居然价格
下来了这么多,比起头两天雷通告诉他的市价还要低上一些,而且这个价钱还是包括了运至黄河渡口的运费和冶务需要
取的税费,一下为他省去了一大笔银子。他要是不高兴的话,那才是疯了呢!
“大当家这招实在是绝妙透顶了,我们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谈生意地呢!历来生意都是讨价还价,可大当家使出了这么一招之后,居然不费一点口舌,便让那些
商自己把价格死命的
下来了,实在是妙呀!”杨再兴别看是个武将。可对于徐毅使出的这招还是明白其中的厉害之处的,简直就对徐毅佩服的五体投地,李波他们之所以没有说话,是因为他们早已习惯了徐毅这种非常之举。觉得这次徐毅要是想不出来这么好的办法,那倒是真地有些奇怪了!
“这其实算不得什么,不过是利用了他们的趋利心里罢了,只有引入竞争机智,才能获取最大利益,而且这样做很公平,我即没有以势
人。让他们做赔本买卖。也没有对他们用一点欺骗的手段,算得上是绝对的正大光明。而他们也是一样,之所以自己
低价格,是因为他们还是有利可图,不过是把利润降低了一些罢了,赔本地买卖没人愿意做,怎么说呢?我这么做应该叫做取得双赢的局面,对我们双方都有利!你们可以记住,有的时候越是正大光明,越是容易获得好处!”徐毅微微有些自得的说到。
徐毅和杨再兴他们说笑了几句之后,低头再次查看那些标书,并仔细计算他们可以供货的数量,这么一算之后,他自己也吓了一跳,如果他将所有这些人可以提供的钢铁全部吃下的话,以他目前可以调度地银子,还真是吃不下去,单单是这么一个武安固镇可以供给他地钢铁,便使他完全不必再朝北边的邢州再跑一趟了,他也没有想到,这里居然囤积了这么多地钢铁没有出货,和他当初的意料有很大出入,看来他的计划又要改变了!
当徐毅再次回到了那间屋子的时候,这些人早已等的冒烟了,一见到徐毅回来,于是便赶紧一起起身
接他,让徐毅颇有一点受宠若惊的感觉,赶紧让众人坐下,拿着那些入选的名单宣读了起来。
等他念完了入选铁商的名单之后,那些入选的人员各个面
喜
,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而那些没有入选的人员,各个如丧考妣,一脸的委靡不振,可他们也无话可说,因为徐毅这种做法十分公平,凭他们的报价说话,谁也没有可埋怨的,要是埋怨的话,也只能埋怨他们自己恨利,把价格报高了,或者是自己实力不够,生产成本比人家高了,输得是实在无话可说。
于是没有中标的人一脸沮丧,纷纷告辞离去,而中标的人喜气洋洋,留在这里,等着和这个徐公子签订契约,留下来的人中五大家全都在列,毕竟他们五家规模大,相对生产的成本要比一些小户低上一些,同样的报价,他们有利可图,而一些小户便可能已经是赔钱了,所以他们五家同时中标,也在意料之内的事情。
接下来的事情便好办了许多,对于留下的这几户铁商,他们的报价还是有一点差异的,如果全都按照他们所提供的报价执行的话,未免多少还是有些不太公平,徐毅于是请这些人坐下之后,又商谈了一番,最终将他们几家的报价统一了起来,这样也方便了以后的
易,因为差异很小的缘故,这些人也都同意了徐毅所说,按照最后商议的统一价格执行。
除此之外,他们又商议了
货的方式,验收的质量问题,还有约定了供货接货的时间等等问题,当这些问题一一敲定之后,徐毅也当场和这些人签订了供货的契约,各自签字画押,徐毅又当即拿出了定金,按照各家供货的额度不同,分别将定金交给了他们,反正这也是规矩,徐毅也不怕他们敢私
了这笔定金,以他目前的身份,给他们一个胆子,他们也不敢这么做,除非他们不想在这里混下去了,否则的话他们绝对会老老实实的按照约定进行
货,这些铁商们也算是吃掉了一颗定心丸,彻底的放心了下来,这才算是圆
结束了这场谈判。
一般情况下生意谈成之后,少不得要坐在一起再热闹一番,徐毅自然也不能免俗,于是在崔典事等人的簇拥下到了镇上的酒楼之中,众人凑到一起大喝了起来。
席间这些铁商对于徐毅采用的这种新奇的采购方式,各个都大叹此法实在高明,把徐毅捧的有些飘飘然起来,连连推说自己不过是灵机一动而已,算不得什么高明的办法,暗笑这种方法放在后世,简直就什么都不算,说白了,他还是借鉴了后世的公开招标的方法,他不过又一次盗用了后世的经验而已。
正当众人推杯换盏喝的高兴的时候,忽然听到镇上一阵锣响,不多时一个冶务的小吏跑到酒楼急急的对那个崔典事叫道:“大人!不好了,雷老头的铺子走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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