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无事一身轻,暂时卸下了明星的光环,耳
也落得清静,姚诗琪听从旁人的建议,背起行囊,出国充电游学去。
她出人意表的宣告让不少人吓到,但是渐渐的,媒体对她不再感兴趣,一个事件落幕,又去追其他人的新闻,记者们为此乐此不疲,却有不少可怜人的生活必须被暴
在太阳底下批判。
艺人光鲜亮丽的生活中,却可怜的得不到一丝丝为人该有的尊严。
然而,她并没有放弃演戏和唱歌,在意大利选修舞台剧课程,学习另一种演出意境和音乐的表现。
原来五音不全真的是可以改正的,只要透过正确的音乐指导,也可以让一个发音不准确的人慢慢朗朗上口一段好歌。
她和昊哲没有见面,却会透过电话告诉彼此目前的状况。
“我准备把玲子送去疗养院治疗,我想也只有强制她接受治疗,才真正对她有所帮助。”
“你要做这个决定时,心里一定很挣扎吧?”
“嗯,我答应过我大哥会好好照顾玲子,却没想到会变成这种结果,如果我早点发现就好了。”
“这不能怪你,她会好的,你要有信心才行。”
“嗯。”顿了顿,他转移了话题“等送玲子去治疗,我会开始新的创作。”
“这回准备和谁合作?”
“秘密。”
“竟然不跟我说,那我的目标也是秘密,等老师说我可以登台唱那首歌时,我会送你一张入场券。”离开果然是好的,至少不必再担心狗仔队追着他们跑,心情轻松,人也变得比较自在。
她已经不叫昊哲为老师,但对他依然尊敬在音乐的领域上,他永远是她的启蒙老师,然而,她已经跨越过对他又敬又怕的那个层面。
“那可得附上来回机票,我才愿意去欣赏。”
“我现在可是穷学生,你这是在为难我呢。”
为了真实体验游学的生活,她下课后还得去餐厅打工赚点生活费用,拒绝家人的金钱援助,她想要过一段独立自主的生活。
“你一个人在那里,真的可以吗?”远在日本的他多少有些不放心“不会被拐跑了吧?”
“很难说喔,大家都说我长得像娃娃,不少同学对我示好,不过…”故意让他紧张一下,她顿了好久才又开口“爱只能有唯一。”
“原来你听见了。”
“是啊,所以我一个人也没有问题的,因为我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人,等你过来,你会发现我比你想像的还要忙碌,而且,冉也不会被你骂五音不全。”从头开始,她的音域越来越宽广,一定可以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我会去的,在那之前,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还有…”
“嗯?什么?”
“那个渚铭惟没有
着你了吧?”
“渚大哥从没有
着我,他只是很照顾我。”
“那是你单纯,男人永远都是狼。”
听出他语气中散发出一股酸酶的味道“你在吃醋?”
“哪有吃醋,只是提醒你不要傻傻的被骗了而已。好啦,没电了,我要挂电话了。”
当下不了台的时候,就是会闪躲,再怎么勇敢的男人,偶尔还是会有鸵鸟心态出现。
明明用的就是家用电话,却找了最蹩脚的借口。挂了电话,昊哲才发现这一点“不知道她有没有发现?”
握着话筒傻笑,他全然没有意识到危机已经来来到眼前,等他察觉,闪躲也仅只能避免不让
面而来的利刀伤及要害,却免不了让自己挂彩。
*****
在伤害事件过后,终究玲子被送进了疗养院,她就像是不定时炸弹,这回只是开始,幸好没有酿成大祸。
但是昊哲的伤处却是音乐家最重要的手。
“爸爸,痛不痛?”
那天在紧要关头竟然是小美奈救了他,她的哭声让玲子有半刻清醒,随之又因为他不断沁血的手而吓得直哭。
正巧崔振希来找他,才紧急送他到医院治疗,也是他打电话叫疗养院的医护人员来把玲子带去的。
“玲子呢?她还好吧?”昊哲问着好友。
“医生打电话给我,说她现在冷静多了,但是她不知道自己伤了你。”
“不要告诉她,让她好好的接受治疗。”
“诗琪呢?也不让她知道?”
“不要,她正努力的朝自己的方向前进,别让这种事情打断她的学习,这点伤,不碍事的。”
“但是医生说你手筋断了,恢复状况要看复健情况,你最差有可能再也不能弹琴。”
“你想可能吗?”扬扬完好的一只手,昊哲笑着说“哪怕只剩下一只手,我也不可能放弃音乐创作。”
“看你这么有信心,我也比较放心,下午我就要回韩国了,还怕我走了你会想不开。”
“呿!我看起来像是那么脆弱的男人吗?”
“是不像,但是谈到某人的时候你就显得不堪一击。”
某人,想来指的是姚诗琪,她算是他最大的弱点之一,但崔振希想的却是另有其人。
他把小不点美奈抱起来,笑说:“这家伙是你最大的弱点吧?”
“你说的是美奈!呵呵…是啊,是那样没错…”他笑得很尴尬,也让崔振希察觉出他另有想法。
“原来你最大的弱点不是这家伙,是远在天之涯的那个女孩!”
“别说我,你不也一样,跑台湾跑得那么勤快,是为了那位神秘徐小姐吧!进展如何了?”
“别胡扯,徐小姐一点也不神秘,自然就没有什么八卦可以说。”他当然是否认的,越在乎的人越是要保护得密下透气,在事情还没有定数以前。
“连我都要保密啊?好吧,那我就当作不知道,免得哪天又有狗仔队跑来间我你的八卦新闻。美奈,爸爸抱,叔叔要回去了。”
“叔叔下次再带美奈去爱宝乐园玩。”崔振希摸摸美奈的头,哄着他说:“美奈要听爸爸的话,要长成一个漂亮又乖巧的女孩喔!”
“嗯。”“现在就开始拐我女儿,还当着我这爸爸的面,你不怕被我扁啊?”
“怎么可以这样说,如果不这样的话,我要怎么老少边吃呢?”崔振希哈哈大笑,听也知道他在开玩笑。
但昊哲还是附和他“那就多卖
你的魅力一下,这样当制作人的我才能分版税分得多一些。”
“想要多赚点钱,就答应我的邀约,下部戏来轧一角吧。”
“没兴趣。”
“好吧,暂时不勉强你,角色我帮你留着,当你想的时候记得告诉我啊。”
“那天不可能来到。”昊哲说得斩钉截铁。
“难说喔,事情总会有出乎意料之外的发展。”崔振希诡异的一笑,再度摸着美奈的头,说:“就像你从来也没想过会有这小家伙冒出来介人你的生命,事情的变化总是莫测的啊。”
听起来就有点令人头皮发麻,总觉得他的话中有着弦外之音“你是不是在算计我什么啊?你的话令人听起来很不舒服呢!”
“哈哈,我能算计你什么呢?想太多了!”
是想太多吗?
他还是不那么认为,但是任凭他怎么追问,崔振希神秘依然,答案没有,只有一阵阵远去的笑声。
*****
独唱“歌剧魁影”一直是学习歌剧的人最想尝试的一个挑战,虽然只是小型的舞台,但是对姚诗琪来说,这已经算是个极大的肯定。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站在意大利的舞台上唱歌剧,在不断的练习中成长,从不懂到逐渐可以融人歌剧情境,这是一段极辛苦的路程。
甚至连宣传,都是演出人员上街头作免费宣传的。
“请来观赏。”用简单的意大利活,客客气气的递出宣传单,姚诗琪活泼开朗的笑容常常会令路过的意大利男人眼神不住的回头驻足。
“这位小姐,你这样是不行的喔!当街对男人放电,小心你的男人吃醋。”
流利的意大利话从背后扬声响起庐音很熟悉,但姚诗琪却不确定自己认识的那个人会不会说一口流利的意大利话,所以,她回头得有点迟疑。
在她回头之前,昊哲就已经上前“不要回头,继续你的工作,我喜欢看你认真工作的模样。”
果然是他!当他特殊的中文腔调在她耳边响起,她差点感动得当街落泪。
“诗琪,这里交给我们吧,你去招呼你朋友,下午排练时来得及回来就好了。”
“可是…”
意大利同伴接过她手上的宣传单,笑说:“难得看你那么开心的样子,这个人一定对你很重要,快去吧,这些我们会负责送完。”
“谢谢你们。”昊哲笑着向众人致谢,拉着姚诗琪朝人多的方向走。
意大利,总容易使人联想到名牌,街道林立若各家的品牌专门店,不管是橱窗里的商品,还是路过的行人,都不时透
出最新流行的讯息。
中古世纪的建筑,和现代流行
错着,谜样的艺术者,替这个国度造就了不少脍炙人口的艺术,也留下了无数至今仍令人津津乐道的故事。
但那些都不是最令人感动的,最令人感动的是,最爱的人就在身边。
十指紧扣,只要一个眼神,一个微笑,即使温度不到十度,也会令人打心底温暖起来。
“我以为你开演当天才会抵达。”看着昊哲,姚诗琪的心情还是激动不已。
没想到台湾一别,竟过了一年有余,而这一年,他们仅只能透过电话联系,听着彼此的声音,想念着彼此。
但也因为对彼此的想念与
俱增,所以他们的爱恋才脑歧越这远距离再度重逢。
“为了要给你一个惊喜,顺便突击检查看你有没有认真学习。”
“我看是来突击我有没有偷
个意大利情人才是。”她开着玩笑。
昊赵拼着她,煞有其事的问着“没有吧?意大利情人?没有那号人物吧!”
“如果有呢?”她笑着反问。
“如果有…”故意一顿,假装思索,然后他郑重的告诉她“那就把他打得
地找牙。”
“醋桶真大。”
“知道就好,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这次来我可是要赖定你。”
“赖定我?什么意思?难道你打算留下来不走了?”
再度把她的手紧握,他点头回答她“我也要留下来和你一起努力,我说过我要和你一起再登音乐最巅峰。”
“咦?你说的新专辑,难道我是主唱者?”
“好笨,现在才猜到啊?我要给你惩罚!”
姚诗琪紧张的举高双手,护住了自己的头壳,紧张的嚷嚷着“别打我呀!”
“笨蛋!”竟然以为他会打她,他当然不会打她,惩罚可以有很多方法,最好的方法是可以达到惩罚的意图,又可以一解他这么长一段日子来的思念与渴望。
那是她甜蜜的
瓣,多少个夜晚,敲打着琴键,他想到的都是拥抱着她热烈亲吻的一幕。
这个场景正好,浪漫的街道,不时有人在街道的一隅热烈的拥吻,他们只会是画面的一小
曲。
他不断接近的脸,让她清楚他的意图“这里应该不会有狗仔队认识我们吧?”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她的担忧落人他贴上的
瓣,他不在意外界的看法,笑着安抚她“爱写就给他们写吧,现在已经无所谓了,写了正好可以让我昭告天下,这个女人的所有权皆属于我,敢靠近我就打得他
地找牙。”
这快变成他的口头禅了,但男人对女人霸气的占有
却是恋爱中女人最渴望获得的。
他的醋吃得越多,越可以证明,他有多么爱她。
*****
“渚,你不去意大利?为什么?你不是说过会一直支持小鲍主的吗?”萩健锡一开口就是一串的问题。
他还是以为渚铭惟喜欢姚诗琪。
“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现在的小鲍主已经找到了她的白马王子,我这个小矮人可以卸下担子了。”
朴理诺对于整件事情始终不发表意见,但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他“从一开始你就没有认真要追求小鲍主对不对?”
“也不是那么说,我是很认真没错,如果我可以带给她幸福笑容的话,娶她我也愿意。”
他这一番话换得一旁两个男人怀疑的眼光,萩健锡见鬼似的看着他“你是不是脑袋病了?听起来你一点都不爱她,却愿意为了给她幸福而娶她,你要不要去看一下心理医生?”
“我没病,我也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你们要去就去吧,我得做我该做的事情。”
“到底是什么事情?”萩健锡好奇的追问。
“小鲍主出道的第一张专辑。”
“咦?什么时候决定的?怎都没听季梵竣提到这个?”朴理诺睁大眼,
脸诧异的表情。
“是大野昊哲找我谈的。”
“那家伙找你?!敝了,我以为他把你当头号情敌,见面就分外眼红,怎会找你合作啊?他要找也该是找季梵竣才对啊!”这的确是令人吃惊的事情,看见大野昊哲出现时,渚铭惟也着实吃了一惊。
但是听完他的全盘计划之后,他不得不承认大野昊哲是真的最替姚诗琪未来着想的一个人。
“这是秘密,完全的秘密,希望你们可以配合我让这个秘密在最合适的时间曝光。”
“要出专辑更该宣传,干么搞神秘?”
“我们要让人听的是声音,所以第一张专辑,不会有诗琪的任何宣传照片。”
“不会吧?”萩健锡再度吃惊的睁大了双眼。
“事情就是这样。”
朴理诺点头,笑说:“我懂了,你们是打算先让听众接受诗琪的歌,再进而爱上她的声音,等大家对她充
了好奇,再让她曝光,如此一来,受到的排挤就会降低,而人们注意到的会是她的音乐,而不再是她过去的负面新闻,对吧?”
“没错,而且,这件事情大家都有份。”
“干么这样说?”萩健锡挑起眉,纳闷的询问。
“新的唱片公司要成立,我们几个是最佳合伙人,航空广告的音乐加上健锡公司新上市汽车的主题曲,我们要合力来把小鲍主推上巅峰。”渚铭惟—一告知众人他的最新计划。
“你不怕又引起反弹?太多的特权,外界的舆论小鲍主承受得了吗?你不要忘记她为什么会远离台湾,一个人到陌生的国家去。”朴理诺理性的提醒他,事情可能会有反面的效果。
“听说枸杞是一种具有强韧生命力及精力的植物,于葯用上,具有促进新陈代谢的疗效。”渚铭惟笑了笑,举出了一个令人不解的说法。
“干么突然提起拘杞?”拘杞和姚诗琪有什么关系呢?萩健锡还是搞不太清楚。
“欧楂,西洋拘杞,据说是十一月一
的生日花,恰巧,诗琪是那天出生的。”
“不会是苹果告诉你的吧?我听说那丫头最近在研究生日花。”
“难怪我老婆说要开花店,原来如此。”萩健锡这才恍然。
“对啊,所以我相信小鲍主本身就具有这样的力量,不管受到多少打击,她都可以依靠着她与生俱来的生命力,再度展现她活力四
的一面。”渚铭惟点头,再度提出他的看法。
“好吧,我同意你的说法,怎么做由你全权作主,我没有意见。”谁叫是他老婆起的头,朴理诺只得第一个点头。
“我是没差,但还是得听过音乐才能确定合不合适,就算是自家公司的歌手,我总不能找首搭不起来的歌来当广告主题曲。”萩健锡生意人本
不改,坚持一切仍旧必须看到、听到才能做出最后决定。
“放心,没有把握的事情我不会做的,相信我。”听过的人都会叫好,那些歌曲,在他听过之后,只有一种想法,那就是感动。
他知道不管他再怎么呵护姚诗琪,都绝对做不到大野昊哲那样,爱和喜欢果然是有着极大的差距在的。
一开始他就非常清楚、他对姚诗琪所拥有的.是单纯对妹妹的喜爱,而非对女人特有的情愫。
*****
一个看似普通的小女孩,一站上舞台却散发出她特有的光与热,经过矫正的唱腔更让她如同蜕变过后的凤凰。
虽然只是小小的舞台,却吸引了不少观众,从第一场的冷清,到第三场的安可声不断,成功与否,已经在观众脸上找到了答案。
那热情的呼喊让舞台上的演员们一个个红了眼眶,掌声是对演出者最直接也最有价值的鼓励。
一再上台致谢,手早就
不进更多的花束,原本就不算高的姚诗琪下台时,整个视线都被花束给遮住了。
一个不稳,连人带花整个往前栽,直到一双手把她拦住,她往下栽的身体才终于停止下来。
“好险!”她惊呼出声。
“你啊,我稍微不注意一下就要出
子,真是笨得可以。”取走她手上的花束,直接往地上放,昊哲拉着她就往外走
“你要带我去哪?”
“去一个神秘的地方。”
“诗琪,晚一点有庆功宴,不要忘记了。”同伴们适时提醒她。
“请带我们向团长致歉,庆功宴我们不去了。”昊哲向众人点头致歉。
“咦?你们要去哪?”
昊哲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回答,继续拉着姚诗琪往外走。她还穿着舞台装,被他拉人街道,和一些观赏过舞台剧的观众擦身而过,引来不少侧目和惊叫。
“对不起!借过!谢谢!”
脚步太快,以致她无法停下来
足想要签名的影迷,只得回头不断的欠身道歉。
她多希望可以
足那些支持者,他们的掌声让她有重生的喜悦,他们的支持让她明白,自己可以站在舞台上演出,那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看出她内心的希望,昊哲把她的手握得更紧,笑着安抚她“放心,你有得是机会,在你成功的时候,你可以以双栖艺人的身份重回这里。”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当她被安置进副驾驶座,她忍不住提问。
“等一下你就知道。”
原来他说的神秘地方是机场,他早替她买了机票,准备带着她回到家人的怀抱。
“难怪姐姐他们都不来,原来是你先安排好的啊?!”她开始还有点伤心,第一次登台,家人却不在台下观赏,若不是还有昊哲在场,她想她可能会难过得哭出来。
“对不起,想给你一个惊喜。”
“不,我要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到我身边来。”
窗外天空很白,一如心中的光明,在云端上,他们紧紧依靠着彼此,十指
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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