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或许爱情的滋润真有其魔力吧!韦凌珊一直在医院陪着范洛,使其伤势迅速康复,几天之后他办了出院,带着她参观他的单身汉公寓。
几乎是第一眼,韦凌珊就爱上了他位于奥克兰市区中三房两厅的公寓。
鲍寓在十二楼,打开落地窗就可以看到蔚蓝海洋,海上与港边停
了蓝白相间的点点帆船,这个城市下愧有“帆船之都”的美名。
“这个画面让你有灵感吗?”范洛从身后搂住了她。
看她从他拉开窗帘的那一刻就一直着
的望着窗景,他就知道她喜欢这个城市,这么一来就好办了。
韦凌珊微笑的倚在他的
膛上,感觉此时的自己好幸福。“我想,看着这么悠闲的景
写出来的东西,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跟我过来。”
他从落地窗前把她拉走,打开一间房间的门,同样拉开落地窗。
霍然之间,同样的美景出现在韦凌珊眼前,甚至比刚才的视野更好,白云白得耀眼,海水湛蓝,这里的人们充
了活力。
“这间房间一直是空着的,现在是你的了,随便你怎么布置都行,当你坐在这里写文章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美景。”
他在为她编织美梦,她很心动。
“当然,这里只是你工作的地方,『我们』的卧室是另一间。”他强调了我们那两个字,又扳着她的双肩,从她身后把她像个机器娃娃似的推到了隔壁房。
这是一间很单身汉的房间,没有凌乱的衣物,还有股淡淡的皂香,一张舒适的加大
是房间的重点。
“躺看看喜不喜欢,我担保它不会垮下去。”他对她挤眉
眼地说。
她笑了,依言躺上了他的
。
很舒服的一张
,如果能跟他一块睡在上面想来一定很好,在他的臂弯之中醒来,他去工作,她在家里等他回来,一颗心不再空悬…
这么一想,连她也陶醉了。
“大野狼来喽!”
他猛地扑上了她,看她毫不设防的躺在他的
上,还享受般的闭上了眼睛,在医院里看着她压抑了好几天的
望很快冒了出来。
“你想干什么?”她睁开了眼,看着
住自己的他,眸中有笑意。“这是什么待客之道?”
她那摆明了不拒绝的笑靥让他气息微
了。“男主人亲自下海招待,当然是最佳的待客之道…”
话语淹没在
情的搂吻中,两人的衣物随着他
狂的热情散落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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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过去了,范洛并没有以导游姿态带着她畅游奥克兰,他们绝大多数的时间都待在他的公寓里,晚上兴之所至就出去用餐或喝杯咖啡。
她特别喜欢去市中心靠海的那块,那里有很多PUB、咖啡厅和各国料理餐厅,每一家她都有兴趣走进去,日子过得惬意又悠闲。
从敞开的落地窗凝视着黑丝绒般的夜空,有个从未有过的想法冒了出来。
就这样下去吧…
坠入情网之中,她觉得自己很幸福,这种洋溢着甜蜜的感觉不是单身时的自己可以办得到的。
勇敢的向前走吧,都已经过了那么久,她老早该走出囚
自己的心牢了,唾手可得的幸福,她千万不要再放手了…
“为什么今天不跟我一起洗澡?”走出浴室的范洛还在抱怨。
这几天他已经习惯了她
出泡沫的纤手在他身上游移,那种
足的感觉无可言喻。
她回首,微笑凝视着他。“那么,还要再洗一次吗?”
他黑眸灼灼的瞅着她,马上大步走向她,把她抱进了浴室。
在
情过后,他总是喜欢紧紧的由身后搂住她的身子,一会儿吻吻她的耳朵,一会儿吻吻她
是馨香的后颈,一会儿双手不安份的
着她的酥
,一会儿双手密
欺着她的楚
,感叹着她的完美。
“告诉我,你的身材怎么会这么玲珑有致,简直没有一个地方可以挑剔,像个完美的艺术品。”
她的身材跟她的人一样,极致的有女人味。
肌肤平滑细致、白皙动人,没有半点瑕疵,手臂纤细若无骨,一双腿均称得恰到好处,简直就看不到
细孔,
型姣美,而且还像少女般的高耸有弹
,脚踝更不必说,跟透明的一样。
品味过她,他哪里还看得上体
多到吓死人的洋妞?那些高头大马的纽西兰女人,顿时都变成了庸脂俗粉。
“你想把这个艺术品变成私人珍藏吗?”
当她如此问,柔柔的声音传进他耳畔时,他的心重重跳了一下,连忙扳过她的身子,欣喜若狂的审视着着她的眼睛。
“你不是在寻我开心吧?”他屏息地看着她。
他真的能够拥有她吗?
两情相悦之后,他更加的想要和她厮守终身了,但他怕她又会怯步,伯自己的急躁会吓跑好不容易才向爱靠拢的她,因此琢磨着时间,迟迟还没开口向她求婚。
没想到,她竟然会先开这个口,他真的是太高兴也太意外了。
“拥有我…让你这么开心吗?”她真的不是一个完美的女人啊!她心疼的抚上他
刚的脸庞,知道自己对爱情的态度想必带给了他许多许多的困扰。
她又迟疑了。
她真的能拥有这份幸福吗?
然而,这点小小的迟疑,很快被他肯定的答复给消除了。
“凌珊,听好,我范洛这一生,再也没有比拥有你更加让我开心的事了。”他吻住了她,吻了又吻。
老天很眷顾他这个凡夫俗子,他对她的爱总算得到了报偿,往后的日子里都会有她,那美好的画面让他将她吻得更加密不透风。
她沉醉在他的热吻之中,心中再也没有顾虑。
他们相爱,她的决定是对的,她只要往前走,不要回头,把自己交给他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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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凌珊已经在奥克兰待了快三个星期了。
她和范洛决定先同居几个月再结婚,虽然热恋中的两人一刻都不愿意分开,可是实际的问题是,她的东西都在台北,如果要长住奥克兰,她必须回去处理,也要把长住的用品带来,更重要的是,她即将出版的短篇文集有些错误,这必须由她亲自回去修改。
范洛理所当然的要陪她回去,可是一件重大刑案绊住了他。
英国伦敦发生了一起恐怖攻击的爆炸案,而爆炸案发生之后,纽西兰的回教社区也惨遭池鱼之殃,变成了愤怒民众迁怒的对象。
南奥克兰与西奥克兰共有六间清真寺被攻击,不明暴徒不但砸破清真寺的玻璃,墙壁也被
上醒目的文字图案,更令人发指的是,连续三晚,已有寺里的无辜百姓被残忍的杀害了。
案件引起了国际重视,奥克兰警方正小心翼翼的处理这个案子,希望尽快从百来名疑犯中揪出凶手…
韦凌珊知道范洛对工作是抱着义无反顾的态度,他是个尽职的人民保母,发生这种事,他很不好过,而且也已经主动要求归队了。
只是对她,他充
了歉意。
“放心吧,我不是小孩子了。”她善解人意的安慰着他。“我知道怎么搭飞机,我会安全的回到台湾,把行李全整理好托运之后,安全的回到你身边。”
“你不会后悔吧?”她必须自己回去台湾,这让他很没安全感。
她笑着环抱住他的
,把头靠在他的
膛里。“范警探,请你对我多点信心,专心去办你的案子,我不会后悔,我嫁定你了。”
她的保证踏实了他的心,但是送她到机场的那天早上,他仍离情依依,从不知道自己会如此眷恋一个女人。
“昨晚没睡好?”她看到他的双眼都是血丝,好像失眠了一夜。
范洛没回答她,只是紧紧的抱着她,吻了再吻,一再叮咛。“到了马上给我电话,还有,不要管时差问题,任何时候都要给我电话。”
“遵命!”韦凌珊笑答着:心底一片暖洋洋,任谁都看得出来他深爱着她,她夫复何求?
独自带着小巧的随身行囊进了海关,上了飞机,但她的心已不像过去独自远游时的空
,再也没有一股奇异的寥落充盈在心底了。
她翻开一本厚重的小说,看了一些,累了就睡,醒来就吃,几乎不感到长途飞行的累,飞机已然降落在机场了。
一月的台湾冷极了,一走出机舱她就连忙穿上大衣,快步走去领行李。
她的行李还没下来,她拿出手机准备打给范洛,一抬眸,对上不远处的一双深眸。
遥遥望着那名西装革履、高大
拔的中年男子,她震撼的立着,手机应声而落,整个人再也无法动弹。
李震昱是英伦知名的亚裔富商,他的事业版图涵盖了金融、建筑与科技,富可敌国,但私生活向来隐密,从来不为外界所知,这回他低调来台,没多少人知道,而他也只带了一名秘书和特别助理而已。
他瞬也不瞬的望着韦凌珊,想象过会再见到她,会再见到这名让他打开沉郁之心的小女孩,但没想到会在这里,会是事隔十年以后。
他叹息一声。
他一定吓到她了,他的出现一定吓到她了。
从她惊惶的表情就可以看出,她有多么惊讶会看到他,然而曾经那么亲密的两个人,绝不可能对面不相识的。
他走向了韦凌珊,在呆若木
的她面前止步,弯身替她拾起了手机。
“凌珊--”
这声轻唤使她浑身战栗了一下,她的面色苍白,整个人看起来像要昏倒了。
他低眸凝视着她,一股于心不忍的感觉涌上,他的出现给她太大的压力了。“要跟我谈一谈吗?还是--要我先走?”
她定了定神,勉强自己开口“我们…谈一谈。”
李震昱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好。”
他很快安排了一切,他的行李和她的行李都由他的助理处理,二十分钟之后,他们已经坐在二楼的咖啡座里了。
韦凌珊五味杂陈的用小匙搅动着咖啡,心中波涛汹涌,感觉到很不真实,她真的遇到李震昱了吗?
“我想,你也不愿意再提起往事吧。”那些甜蜜、那些心碎已如梦而逝,他啜了口咖啡,沉稳的看着她。“我没资格指责你些什么,一切都是我不好。”
她没说话,搅动着咖啡却没喝,润了润
,心里很
,不知道从何说起。
“你一定只想知道关于依书的事吧?”
她震动了一下,霍然抬眼看着他,眼里已经迅速的充
了泪水。“你说什么?你说她叫什么名字?”
他更加确定她悬念的只有他们共同的女儿,没有他。“她叫依书,李依书,小鸟依人的依,书本的书。”
她怔怔然,整个人虚
在椅中。
依书…李依书…多好的名字啊,秀外慧中,聪
慧黠的感觉。
她的心掠过一阵酸酸楚楚的柔情。“她…她恨我吗?”
李震昱摇了摇头,就在她燃起了希望的时候,他又把她打入了地狱。“她不知道你的存在。”
“不知道?”她有些心神恍惚。
不知道她这个生母的存在?她要怎么不知道她的存在,每个人都是由妈妈生下来的,她已经十岁了吧,总会追问吧?
“我知道这对你打击很大,可是,依书不知道她还有个生母,她以为照顾着自己长大的那个妈妈就是生她的母亲,所以她无从恨你。”
原来如此,她的心应声而碎了,眼里泪光莹然。
不是无从恨起,而是无从感觉起吧!
好半晌之后,她振作自己,轻轻咬了咬嘴
之后才毅然决然的抬眼看着李震昱。“那么,照顾着她长大的妈妈…是谁?”
李震昱深深的望着她,知道自己很残忍,但她有那个权利知道关于依书的一切,这是他欠她的。“是我的
子。”
她又不说话了,脸色白的像纸,握住咖啡杯的手在微微颤抖着。
不是爱,不是还爱着他,而是一种自己怎么会这么傻的感觉,年少无知,她为爱轻狂,这一切的苦果现在都得由她自己来承担了。
她的表情令他又心疼又内疚,他知道她会怎么想,他和他的
子又和好了,一直在一起到了现在,还共同抚养她生的女儿,那么曾为他的生命带来短暂火花的她,又算什么呢?
“我不知道怎么对你解释才不会伤害到你,事情的变化连我都无法掌控。”他痛苦的说:“你不声不响的走了之后,依书需要一个妈妈,在这个时候,我的
子她主动回来了,并接受了依书,不能生育的她给了依书所有的母爱,依书的降临也润滑了我们夫
之间火爆的相处模式,因为这个孩子,我和她才能走到今天,我知道这对你很不公平,但是当年,你负气一走了之,我找不到你,你不让我找到你…”“不要再说了。”她深深呼吸,
口好闷,闷得好难受,她拿起了皮包起身。“我想我该走了,你们夫
一定把她照顾得很好,我没什么好挂心的,一切就当没发生过吧,当做我们不曾相遇…”
“依书五天后会来台北。”他坚定的打断了她的语无伦次。
他的话像一颗炸弹,瞬间又把她炸得粉碎,她跌坐回椅中,无法压抑心中的激动。
“你说她要来台北?真的吗?是真的吗?”
蓦然之间,她好想见女儿一面。
想见她怀胎十月所生的女儿一面,想知道她现在长得是什么模样,这是母子天
,是一种天
啊…“她要来国家音乐厅演出,是一场辟方邀请的表演,我们大约会停留三天才回伦敦。”
也该是让她们母女见面的时候了。
当年是他有愧于凌珊,他不能够自私,依书也有权利知道她有一个多么美丽的亲生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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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洛失去了韦凌珊的消息!
从她上飞机的那一刻,他就失去了她的消息,他急着叫范汝替他去找人,但答案依然是她像从人间蒸发了似的,无法连络上她。
整整三天的煎熬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他无法做好任何一件事情,他
脑子都是她,连饭也没办法好好的吃,为了她,他抛下查到稍有进展的案子,请了他生平第一次事假,只把几件换洗衣物扔进手提袋里就划了机票出发。
他又回到了台北,却依然无法与韦凌珊取得连络,他驱车直奔她的住处,
脑子都是疯狂的想法。
她改变主意了,她不想嫁给他了,所以她躲着他,要他知难而退,偏偏他就是世界上最不懂得知难而退的人,如果她不给他一个他能够接受的理由,他是绝对不会放开她的!
一个小时的车程里,他不断想象着各种情况,直到深夜十一点半,他风尘仆仆的站在她公寓门口,心跳得飞快。
“凌珊!韦凌珊!”
她的手机打不通,家里电话没人接,按了好久的门铃也没有回应,他只好猛敲门,把门敲得如擂鼓般震天价响,如果她在家,一定听得到。
然而,他的拳头都敲得红肿了,大门依然深锁。
“笨呵!”
他蓦然想到自己有她家的钥匙,当初她给他备用的,他却忘了还给她,而她也忘了跟他要。
急着找出钥匙开门,他看到的景象是客厅一片漆黑,那冷冷清清的空气彷佛已经几天没有人住了。
他的心一紧,连忙往楼上寻去。
她的卧房没有透出任何光亮,他急急打开门,看到她正曲膝睡在
上,眉心紧蹙着,枕上泪痕犹在,
了一大片,放心的同时,几百个问号同时涌进了他心里。
“凌珊--”
他把她面颊边凌乱的发丝勾到耳后,轻唤了几声,并摇了摇她,她慢慢的睁开了眸子,眨了眨。
“范洛…”她作梦般的看着他,搞不清楚在奥克兰的他怎么会出现在她面前,抑或这真是一场梦?
这几天她做了好多奇奇怪怪的梦,只是那些梦都和范洛无关,她蓦然想到自己回到台湾竟忘了与他连络,他一定急坏了…
她睁大了眼,莫非他是因为这样才突然飞回来的?
“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都不跟我连络,我快急死了。”
她的喉头像梗着一颗鸡蛋,她多想告诉他关于那一切,但是后果…她打了个寒颤。
她
下了那些话。“没什么…只是身体不舒服。”
“真的吗?”他
感的看着她,没忽略掉她的寒颤,他不放心的伸手拭了她额头的温度。“哪里不舒服?很严重吗?有没有看医生?”
一连串的问话代表了他对她的在乎,她虚弱的对他笑了笑。“只是感冒没什么,你不要紧张。”
终于,他长长的吁了口气。
“你瘦得脸都尖了。”他心疼的摸了摸她尖尖的下巴,又吻了吻她的
。“你再躺一会儿,我下去给你煮点稀饭。”
“好。”她轻轻点了点头,又依恋又恍惚的看着他高
的背影。
他们真的能够在一起吗?如果他知道她有个女儿,他还会要她吗?
看来她不能再逃避这个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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