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大蔚,你怎么又回来了?”卢正瀚刚要走出公司,就看到早巳下班的简孟蔚走了进来。
简孟蔚暗黑的幽瞳布
了血丝,嘴角上挂着不知是笑还是哭的怪异表情,人像无主幽魂似的飘进了他的办公室。
他和大蔚从小学时代就认识,当时大蔚不论走到哪儿,后头总有琪琪的身影。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和琪琪之间的情愫,但他就是不肯承认。
这些年来,他看着两人老是在玩爱情捉
藏,看得都为他们提心吊胆,深怕一个不小心,两人就错过了彼此。前阵子两人为了一束花闹得不愉快,他当然也被波及到了。可是后来不是和好了吗?那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琪琪又怎么了?”和他朋友那么多年,卢正瀚用
股想也知道他这副德行会是为了谁。
简孟蔚无言地望着办公桌,桌上早已收拾得一尘不染,从那光洁的表面上几乎可以倒映出他困惑的表情。
“说吧!大蔚。”卢正瀚很有义气地坐了下来,要帮他开津解惑,虽然这种任务一向不是他的专长,不过谁叫两人是穿同一条
子长大的好兄弟呢?
“她要跟那只猩猩出去看表演。”他简明扼要地道出。
“而你反对无效。”两人之前不愉快的原因他都知道,所以他直接点出大蔚心中的失落。
简孟蔚双手
握地撑在下巴上沉思,他真的需要好好地想想。
琪琪的心里到底有没有他?他究竟占着什么样的位置?该告诉她他蛰伏已久的感情吗?她会接受吗?若是她拒绝,两人的关系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心中无数的疑问,衍生出更多的疑问。
“大蔚,听我说句话,很重要的,你仔细听。”卢正瀚突然正经八百地说。
简孟蔚可有可无地睨了他一眼,不相信他会说什么重要的事。
“琪琪从小就喜欢你。”如果可以,他真想拿他的头来灌篮。这样明显的事实连旁人都可以清楚地感觉得到,怎么他就不懂呢?
简孟蔚蹙起剑眉,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你和干妈说一样的话?”
“因为这是事实啊!”卢正瀚翻了翻白眼,叹口气。
老天!大蔚平常
悉敌人下一步计划的脑袋到底跑哪去了?他真是受够了他的深思
虑,这样慢炖细熬的爱情,琪琪会有沸腾的感觉才怪。
“是吗?她总是把我当哥哥,完全感受不到我的情意,给我回应。”简孟蔚苦思着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
他一心想等她长大,一直以为总有一天她会明白他的感情。在她身边守护这么多年,把她当珍宝般放在心上,浓烈的爱意总是不留心地就从他的指
中
出,灌溉着她的心田,但在那亩田上却从未长出一朵花、一
草来回应他的情。
“这样说吧!你有没有发现她叫我正瀚哥哥,却叫你大蔚。”
简孟蔚不悦地瞧着卢正瀚。这家伙明明知道他最讨厌她用甜甜的嗓音唤他“正瀚哥哥”每次听到都会让他的
皮疙瘩站起来为卢正瀚唱哀歌。
“那是因为她把我当哥哥,却不把你当哥哥。在她小小的心思里,早就将她身边的男生划了界线,而我们是不同边的。”
隐约听出他话中的涵义,简孟蔚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卢正瀚有了他的鼓励,马上卖力地表演起独角戏来“仔细想想,有哪一个女人依赖男人依赖成这样的,所有的吃喝拉撒睡都要你来张罗,也许她还不知道自己这样夫
般的依赖行为是为什么,但她的潜意识却背叛了她。”
听着他头头是道的分析,简孟蔚如梦初醒,两人这样暧昧不清的状况,不就是因为两人心中都有着不愿透
的暧昧情愫?
简孟蔚无奈地低头看着自己在办公桌上的倒影“我知道,在她心中,我是特别的,但每次我无意中
了脚,她就摆明把我当哥哥看。”
“她会害怕和疑惑也是必然的。从小她就以为你以兄长的身份在照顾她,又没人去指正她,她当然至今还一直存着这个错误的想法。你放千百个心,我敢拿我英俊不凡的头向你保证,她对你绝对是男女之情,不是纯友谊。”
难道这真如干妈所说的“危机就是转机”?简孟蔚顿时觉得信心
,大家都如此看好他,那他还怕什么?
“所以你现在应该回去告诉她‘我爱你’,从此以后,王子与公主就可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了。”卢正瀚乘胜追击。
“我、爱、你?”简孟蔚艰难地吐出这句话,两眼不信任地盯着卢正瀚。
“对,就是‘我爱你’,女人都吃这一套的。你就深情款款地望着她,对她说‘我、爱、你’。”卢正瀚唱作俱佳地为他示范一次。
“你这样很恶心。”简孟蔚像看到鬼似的嫌恶地看着他。
“愈恶心,女人愈爱。”他是在传授他游览花丛多年的经验谈,但简孟蔚却不领情,还摆出一副看到鬼的表情,真是不受教。
算了,孺子不可教也,朽木不可雕也。还是去找美眉来度过良宵,比较实在。
“唉!走走走,我们去Pub喝两杯,我再传授你几招,你就是太死心眼,只把精神放在琪琪身上,才会到现在还没任何进展。如果你不嫌洒狗血的话,还可以来个‘
狼出
’,用计骗出她的真心。”卢正瀚拍着他的肩可惜地说道,而后偕他转身走进电梯。
“什么
狼出
?”他只听过“引狼入室”可没听过“
狼出
”
“让她感受到威胁。”卢正瀚故意卖关子,并乘机将他拉往他的目的地“让她知道你多有女人缘,她就会像现在的你一样惊慌失措了。”其实这也很简单,他只要把平常
下不让琪琪知道的狂蜂
蝶搬到台面上就大功告成了。
简孟蔚瞠目结舌地看着他,这…这不是
将法吗?
简孟蔚在不知不觉间就被卢正瀚带到公司附近的一家小酒吧前。
霓虹灯的招牌上闪烁着“黑夜情挑”四个大字,里面弥漫着浓浓的烟雾。
“我要回家了。”简孟蔚皱起眉看着那越夜越狂热的店,想转身离去。
“都来了就进去看看,也看在我为你开津解惑的分上陪我一晚。”卢正瀚攫住了他的肩,不理会他的臭脸,硬是拉他进去。
“到时候
身烟味的,琪琪会打
嚏,而且明天还要叫她起
去上班。”简孟蔚用擒拿手反抓住他的肩。
“你看看你又来了,这样怎能让她有所觉悟呢?“卢正瀚硬是架着他,走到吧台前点了两杯马丁尼。
“什么?”嘈杂的人声混合喧嚣的音乐声;让简孟蔚听不清楚卢正瀚说的话。
卢正瀚喝了口酒保送上来的马丁尼,才要说话就有人靠上来“正瀚,大蔚?”
两人顺着声音回头一看,只见眼前是一名陌生女子。女子一头波
鬈发挑染成紫红色,黑色削肩背心包裹着凹凸有致的玲珑身段,搭配黑色的皮
,有种狂野的美
。
“你是?”卢正瀚与简孟蔚异口同声地问道,觉得这女子有点面
,却不确定她是谁。
“xx小学六年三班,xx中学的甲班。”她清脆的嗓音给了他们提示。
“吴明娟?”卢正瀚惊呼出声,不可置信地望着她。
“对啊!能见到老朋友真好。”吴明娟举起手中的啤酒敬他们。
“你变了!”简孟蔚拿起桌上的马丁尼回敬她,见到老朋友让他暂时忘记了要赶回家的事。
“是吗?”吴明娟又干了口啤酒,透过啤酒瓶看着她小学时代暗恋的对象,心中仍有股深深的悸动。
小时候的简孟蔚不但长得出色,而且功课、运动样样精通,是学校女生心中的白马王子。只是当时他身后总是跟着一个小女孩,而他的目光也总是绕着她转,让所有爱慕他的女生心碎不已。
“你不是出国了吗?”卢正瀚问道。中学快毕业的时候,就听说她出国念书了。
“本来也以为会在美国待一辈子,可是我老爸说再怎么样也要嫁中国人,所以我就回来相亲了。”吴明娟又向酒保要了瓶啤酒,并帮两人再各自点了杯马丁尼。
“相亲?不会吧!你的条件这么好。”卢正瀚不可思议地反问。
“是吗?那表示我很快就可以嫁出去了!那你们呢?结婚了吗?”吴明娟轻笑着,眼角却不时地瞟向简孟蔚。
“没有。”简孟蔚想起家中的可人儿,眼神又黯然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让她成为他的新娘。
吴明娟看出他眼底的迷茫,不解地用眼神询问卢正瀚。
“他十几年的暗恋还没明朗化。”卢正瀚耸耸肩。
“那个住他家对面的小女孩?!”吴明娟凭着印象猜测。
“是啊!你用女人的角度跟他谈谈吧!我去上个洗手间。”卢正瀚脑筋里闪过一道诡计的
光。
卢正瀚走后,吴明娟便坐到简孟蔚的身边。看着简孟蔚幽怨的瞳眸,她心中一种叫不舍的情绪正在发酵,牵动了一
收藏在心底已久的弦,小时候的爱慕之心又油然而生。见他酒杯空了,酒保在她的示意下替他倒了一杯又一杯。
酒
渐渐发挥了作用,简孟蔚向久未见面的吴明娟坦承了他目前的窘局,她安静专注地当个倾听者,心因他的深情而感动,那分仰慕因他的苦恼而心疼,黑夜的时光就在话语间
向白昼…
。--。--。--
昨晚大蔚一夜未归,令她更加坚定要
个男友的想法。她一定要证明她的眼光不差,Stsr是个值得交往的对象。
“Star,我发现除了知道你叫Star外我根本不了解你,还有你的工作、你的家人。每次问你,你都顾左右而言他,好像在刻意隐瞒。”
两人看完大河之舞,似乎对彼此更熟悉。但是…好奇怪哦!他都不怎么谈论自己,倒是她说了许多,连和大蔚吵架的事也一股脑儿地托出。他听得津津有味,尤其对大蔚的事更加关心,不断地询问她对大蔚的看法。
但她能有什么看法,大蔚就像哥哥一样啊!
“你是个以外在条件衡量人的人吗?”对她所提出的问题,唐协星一颗心被揪得紧紧的,双手紧握着方向盘往许家的方向驶去。
“当然不是喽!”她反驳道。
“你不觉得了解我这个人的个性和想法才能算真正地了解我吗?其他的外在都只是附加价值。”唐协星不敢去想象她也像那些女人一样肤浅。
“我也这样认为,但你也要想想我家人的立场,我完全没办法告诉他们我认识了什么样的人,他们怎么放心呢?”她有些气恼地说。
“抱歉。”她说得没错,有心追求她却刻意隐瞒,的确令人很不舒服。
“我有我的顾忌,但我保证时机成
时,我一定会跟你说。”唐协星首次低声下气地哄女孩子。
“哼!你等时机成
时想说,我可不一定想听。”许璟琪真的被他遮遮掩掩的态度给惹恼,一个大男人讲个自己的事这么扭扭捏捏。
她早该第一次见面时就有所觉悟,一个连名字都要有
换条件的男人会有多大方?
唐协星苦笑着,以前叱咤风云的“唐总裁”的名声,现在,反而成了他的绊脚石。
懊不该说出来呢?不说,她会对自己不信任;说了,她会不会也成了那些势利女人的一分子,还是…天啊!这样的犹豫不决,他还是那个英明果断,在诡谲商场上痛杀敌人,以冷酷无情著称的唐协星吗?
这时,车也已到许家楼下,许璟琪带着些许的怒意下车。唐协星见她脸色微愠,赶紧由车头绕到另一边的车门,拉住她的手臂急辩道:“琪琪,我不是不愿跟你说,而是…”
未竟的话被一个充
怒意的男声给截断:“放开她。”
“大蔚!你在这做什么?”许璟琪被他突然出现吓到了。
两个男人隔着她杀气腾腾地对望着,眼里只容得下情敌碍眼的面容,无视于一旁许璟琪的存在。
是他!唐朝集团的总裁,唐协星。难怪琪琪能进入唐朝集团。
是他!铂科技的执行长,简孟蔚。
原来他就是琪琪口中那个包办她生活琐事的大蔚,她至今仍不了解他的情感,他一定也很气恼吧!
两人紧
的眼光在双方较劲下,愈
愈紧,一触即发的战火呼之
出。
“琪琪,他就是你口中的那位大蔚‘哥哥’吗?你好。”唐协星率先开了口,并假意地朝简孟蔚笑了笑,伸出手示好。
许璟琪也发现了气氛不对劲,只是轻轻地颔首,表示他就是大蔚。
简孟蔚瞬间怒发冲冠,充血的瞳孔快从眼眶中进出,紧绷的肌
如岩壁般僵硬,但长年来的训练,他早学会不动声
。他冷静地开口回道:“你好,唐总裁,唐朝的业务如此繁忙,还有闲情逸致陪琪琪看舞蹈表演,真的令我佩服。”
唐总裁?唐朝集团的总裁?眼前这个男人是她的大老板?
许璟琪愕然地盯着唐协星,哑口无言。
看着许璟琪惊讶的表情,简孟蔚知道,如果不是他开口,她还被蒙在鼓里。
“琪琪,不是我不愿告诉你,我也有我的苦衷。我们就只是单纯的朋友交往,应该不涉及到我的身份地位吧!”唐协星冲向前去,对许璟琪解释。
他就是唐氏集团的总裁?老天,唐氏集团的总裁说他喜欢我耶!这么优秀的龙中之龙竟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苦衷?唐总裁会有什么苦衷,难道你以为琪琪会是那种攀权附贵的女人吗?知道你有钱有势后就
着你不放?”简孟蔚不着痕迹地将许璟琪纳入他的保护范围。
“不是的,琪琪,我是怕你知道后就不愿意和我交往。”虽然简孟蔚的说法曾在他脑海里出现过,但他早已没有这种想法了。
“是吗?”简孟蔚挑着眉斜睨着他,看他闪烁的眼神就知道他的推断没错。
“你真的是唐协星?”许璟琪突然开口,打破了两人针锋相对的僵局。
“要不要看我的身份证?”唐协星扬起
人的笑容,拿出身份证来给她看。
“哎呀!你为何不早说!”许璟琪懊恼了一会儿,但随即又
脸笑容地转向简孟蔚“大蔚,这下你知道Star是谁了吧!是我老板,很正派的。你和爸妈他们就不用担心我会有什么危险了。”
这下她可以正大光明地和他
朋友,大蔚也再没有理由找碴和她冷战了。
猪脑袋,你这小红帽还看不清眼前的这只猩猩是只大野狼吗?简孟蔚碍于唐协星在旁边不好意思发标,但火红的眼神和愤怒的火焰快要烧红了黑夜。
炳!炳!炳!看着简孟蔚吃醋的样子,让唐协星的心情飞上了天。
“可是为什么我问你,你总不肯告诉我你是谁?难道你觉得我会贪图你的钱?”虽然她不能理解为何大蔚仍怒意
,但也想知道Star隐瞒的原因。
“琪琪,我真的是怕你知道我的身份后,会对我们的交往有所顾忌。我的身份在旁人眼中可能是件利器,却也是我的阻力。所以我在找一个适当的时机向你说明白,绝不是认为你是个势利的人。就算你不相信我,也该相信我的眼光,我既然倾心于你,就相信你的为人。我是真的很喜欢你,无关任何身份地位这些虚名。”唐协星舌粲莲花地说着,就是要她相信自己的真心。
虚伪,恶心,这么随便就可以说“喜欢你”简孟蔚鄙夷地对他所言嗤之以鼻。
但单纯的许璟琪,很快地便接受他的说辞,
脸绯红地接受他再度的示爱。
“那我明天早上打电话叫你起
,顺便来接你上班。”唐协星又道。
见她含羞带怯地点头答应后,他才带着胜利的笑容离去。
待唐协星的车子离开后,简孟蔚转身就对许璟琪发标。
“你刚才答应让他叫你起
、送你上班?那我呢?那我呢?”简孟蔚声调愈提愈高,最后三个字几乎是用吼出来的。
“是,你那么大声做什么?你不是知道他是谁了,又想反对什么?你昨天也不知道去哪里混了,今天早上也没叫我。他自告奋勇地说要做我的闹钟,这有什么不好?这样你少了我这个包袱就可以不用管我了。可以爱做什么就做什么,爱几点回家就几点回家,我也可以多点时间跟他相处,培养感情。”她一想起他昨晚这样放她一个人在家,就
肚子火,被抛弃时的愤怒又重出江湖。
说完,她便转身回家,不愿再看他一眼。
简孟蔚也是怒气冲天,紧跟着她一起搭电梯,但又不知该如何为自己辩解。他昨天也不知怎么回事,酒一杯一杯地灌,也许是积
的郁闷太深,也许是碰到了老朋友。总而言之就是他醉了,生平以来第一次醉了。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隔天中午,最糟糕的是…他竟然发现吴明娟也在他的办公室里。虽然他睡在沙发上,她睡在附设的小套房里,两人什么事也没发生。但当他送她出去时,他依稀可以听见办公室的同事们在掩面窃笑,其中还包括那从小到大的损友…卢正瀚。这下真的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但他真的是清白的啊!
怎么才一夜,两人的世界又变了天。怎么他才刚得到大家的鼓励和支持,她就要投入别人的怀抱。
。--。--。--
死大蔚、臭大蔚、猪头大蔚,竟然什么也不说,只要他说句话,她就会原谅他啊!她真的不想再跟他吵架了,好痛苦哦!
许璟琪泡在浴白里,双手握拳在水面上拍击,发
着
腹的怒火,水面溅起无数的水花替她宣
愤懑的情绪。
等热水渐冷,她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出浴室。
简孟蔚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听到她出浴室的声音,仰首无言地望着她,幽黯的瞳眸隐含着某种不知名却挑逗人的情绪。他没说一句话,只是盯着她看,好似要看到她心里深处去,要看透她。
那眼神牵引着她,要将她
人他那深浓无尽的黑潭电。时空静止,她不想抵抗,想深入其中,一探究竟。冷冷的空气反而让她全身燥热,呼吸急促,头昏脑
,浑身酥软,好像世界只剩下她和他及两人间
窜的致命吸引力。
瞬息间,她忆起了柯以芳形容爱情的感觉“心醉神
、脸红心跳”突如其来的想法吓着了她,怎么会呢?他是哥哥啊!她惊惶地转身跑回自己的房间,把他锁在房外,企图用那道门划清两人之间暖昧模糊的地带。
蹦起勇气啊!告诉她你爱她啊!情敌都登堂入室了,你还在犹豫什么?
但,他什么也没做,就只是凝望着她,看着她像躲避毒蛇猛兽般逃离。他只能再次苦笑
舐淌着血的心,将早已溃不成军的心再次拾起,勉力拼回它该有的形状,但已释放出来的感情却怎么也没办法止住它四处地
窜及沸腾。他想狠下心,停止这些年来对她的爱恋,想放手让她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但他做不到。绝望的黑暗
面而来,不知接下去的人生该怎么走;但他答应过于爸,就算琪琪选择的不是自己,他仍会祝福她。
好吧!琪琪,如果这是你要的,就这样吧!
必上房门,她仍能清楚地感觉到他灼热烫人的目光,正透过这门板朝她直
而来。按着自己呼吸急促的
口,可以明确地感受到心在不正常地跳动,快从
腔中蹦跳出来。抚着自己烫红的脸颊,就算没照镜子,她也知道一定是红得像煮
的虾子般。
怎么会这样呢?她到底怎么了?只是和他对望了一眼,感觉却像过了一个世纪之久,双脚如钉了木桩般,动也不能动。被他渴望的眼神所感动了,被那莫名的情波所
惑了。
她疯了,她一定是疯了,竟然对自己的哥哥有这种变态的感觉,如果被大蔚知道,一定会被他笑死。
她将头埋在手掌里,希望能驱逐掉脑海里这种怪矣邙疯狂的感应,却心余力绌,她像中了蛊毒似的反复不停重温那窒息的感觉,怎么也无力逃开它的侵袭。
这晚,两人都没说上一句话,各自怀抱着惶恐无措和灰心绝望的心情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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