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头痛
裂,全身软绵绵的,感觉好像有火在烧,连从
上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我好想发出一点声音、一个求救的讯息,但身体却一点都不听使唤。
使劲睁开眼皮,映入眼帘的是陌生华丽的饭店天花板,装饰鲜
的壁纸像在嘲笑和讽刺我一样。
辟巧巧,你这个可怜虫,活该,谁叫你想飞上枝头当凤凰,死了这条吧!人家不过是看腻了那些名门闺秀,偶尔想尝尝清粥小菜,图个新鲜感罢了!
我必须
自己死了这条心、断了这个念头。
好难受,真的好难受!
我是不是快死掉了呢?
妈妈…我是不是很快就能见到您了呢?
当我的思绪陷入一片空白时,彷佛听到有人在唤我的名…
是谁?到底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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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再睁开眼睛时,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天花板和刺鼻的消毒葯水味。
虽不知道是哪里,但绝对不是天堂,也不是
间。
“你醒了?会不会不舒服?”一个很温柔的嗓音滑进我耳里。
“你是?”这张脸好陌生。
“我是护士,这里是仁爱医院。是你男朋友把你送来的,他看起来很着急呢!你因为太过劳累而引发重感冒,又加上水上不服才会昏倒,记得要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告诉我一声就行了。”长相清秀的小护士就像只可爱的小白鸽子,咕噜咕噜地说了一连串的话。
“我没有男朋友。是谁送我来的?”虽然我早就猜到了,那低沉的嗓音还会有谁呢?但还是想确定一下。
“是一位很高、很帅的先生喔!你一定饿了吧?要不要吃些稀饭呢?”小护士的脸上
出仰慕的表情。
“那、那麻烦你帮我拿些稀饭来。”我把头轻轻的转过去。
我勉强撑起上半身,抬起微微颤抖的右手拿起汤匙,温热滑软的白粥一送入口,我马上感到一阵反胃,猛烈的咳了起来。
“不行,你的身体还很虚弱,我喂你吃吧!”
“我自己来。”求人,这种事情我做不到。
“好吧,那我去帮你拿个托盘来。”护士看我那么坚持,只好让步。
“谢谢。”
“不客气。照顾病人本来就是我的工作,如果需要帮忙,请按
头的铃,我会尽快赶到,你好好休息吧。”
护士小姐离开后,我尝试着自己吃饭,虽然很勉强,但是我不能认输,要快点让身体好起来,因为我还有生意要谈。
砰砰!“请进。”
“你醒啦?身体好点了吗?怎么没好好照顾自己呢?”程仕泙一连串的问句,让我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一个才好?
“我们的合约怎么办?”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你会都没去开,我还能怎么办?”程仕泙两手一摊。
“你…你明明知道那份合约对我有多重要,你真可恶,滚出去!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难道就因为我重病不能与会,合约计画就被其它集团抢走了吗?
“你不要那么激动,就等你签字喽。”程仕泙拿起一份新拟的合约。
“我看看。”新合约对远程来说,虽是利多于弊,但是利润、专利,还有违约金的部分,却在在显示程氏集团稳赚不赔。“这不公平,太苛繁了!”我摇摇头。
“那…我们只好再多吃几顿饭,好好地研究研究喽!”程仕泙一脸
笑。
“我真会被你给气死!”我现在实在是没有力气和他争辩什么。
“你脾气很不好喔!小姐,再多吃一点吧!”
“我吃不吃干你何事?”本姑娘心情不好,就要耍脾气。
“你不吃,我就亲你一下。”
“恶心!”话虽这么说,但是我还是乖乖的拿起汤匙,因为我知道这匹狼可是玩真的,如果我不动手,他就真的会动口了。
程仕泙若有所思的望着窗外,我以眼角的余光偷瞄他,他和几年前已经不同了,少了率直,却多了些老练和世故,不可否认的,也多了份成
的男
魅力。
“偷看我,罚五元。”
“才没有!”虽然当场被抓个正着,但仍要矢口否认。
“真的没有吗?”程仕泙死咬着我不放。
“请不要臭美了。”这个人还真是自大狂,不过,他有自大的本钱就是了。
“哈,被你发现了!”
“原来阁下还有自知之明,我还以为你的脸皮厚到连子弹都打不穿呢!”
在程仕泙的陪伴下,我有一种说不出来,很安心、很放心的感觉,但我极力想说服我自己,说那只是一种错觉,一种因为寂寞而产生的错觉。
我不能依赖他,因为他不会为了我而停驻,在他走后,我必须学会自言自语,尤其是在面对寂寞的时候…
“巧巧,你在想些什么?”程仕泙在
边坐了下来。
“没什么。”我把发呆的自己拉回现实世界,给他一个敷衍的微笑。
“骗人!你被教坏了,每当女人说没什么时,八成就是有什么。”程仕泙一脸“你心里一定有事”的表情。
“就算有事,也是我家的事,不干你的事。”
“好无情喔,枉费我一片痴心。”程仕泙演起了深情的男主角。
“最好是这样。”我被他的表情
得心烦。
“你为什么总是这个样子忽冷忽热的?”我的口气不好,程仕泙不再开玩笑,一本正经的问我。
“因为我觉得被人耍得团团转。”
“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想?”出乎意料,程仕泙的语气中有一丝疲惫。
“因为我很节俭,不爱浪费,这个世界上不能回收的东西太多,包括保丽龙、塑胶袋和感情。”我打了一个哑谜给对方。
“因为对象是我,所以不值得吗?”程仕泙的表情有着难掩的挫败。
“不是。”我抬起头来,双眼直视着他。“你觉得买一个幸福需要多少钱?你能给我多少钱?你要我当什么呢?情妇?小老婆?你知道我妈妈是怎么死的吗?她的一生过得多凄凉吗?你们这些有钱人,以为有钱就可以得到一切吗?”
“巧巧…”
“有些人,我是不会放过他们的。”我的心中,有着一股深切的恨。
“你只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孩,你斗不过那些人的!你以为你的能力很强吗?巧巧,你赢过别人的,不过是机缘和运气罢了,这个世界不是你所想象的那么简单。事情是一体两面的,看不到的部分,往往才是最大的,不要只以你自己的角度去看待事情!”
“你凭什么对我说教?你以为你是谁!”
“巧巧,我是为你好…”“我很累,可以请你出去吗?”不客气的,我下了逐客令。
“那我走了,你自己好好想想,不要当一个长不大的小女孩,天真很可爱,但是幼稚却是很可笑。”说完,程仕泙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我知道他一定是生气了,因为他的脚步,完全不曾稍缓。
刺猬,总是以坚硬的刺来伪装自己的坚强,所以刺帽没有朋友,因为牠的刺吓走了敌人,也
走了朋友。牠始终无法区分靠近自己的究竟是敌,还是友。
我的脸庞,滑下一滴悔恨的泪,我的心被这滴泪灼了个缺口,有一点点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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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副总,你做得不错。”余董事长在开发合并的会议上当众夸奖我。
“哪里,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而是企画组努力的成果,以后还请大家多多指教。”我知道因为我年纪轻、又是女
,对于我任职海外开发部副总一事,不服气的大有人在。
“那是运气好。”出口代理商不
的耳语飘入我耳里。
“不知道她和董事长是什么关系?”
“听说官副总和董事长独生女同年耶!”
“唉哟,好恶心喔,现在的年轻女生呀,为了钱,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秘书科的吴小姐不怀好意的语气令人厌恶。
“是呀、是呀,尤其官小姐又那么漂亮,你看她那双腿…”常务委员
出一副猪哥的嘴脸。
会议结束后,我一肚子火,实在不想出席今晚的宴会。
“官副总,我想请你陪我出席晚宴,毕竟你也该见一些大人物了,别忘了你以后可是芷
的左右手啊。”董事长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知道了。”除了答应之外,我还能说什么呢?
回到饭店,服务生已送来参加晚宴的小礼服。礼服的盒子上还附了张卡片,上面写着:
巧巧:
这件礼服,我觉得非常适合你。
趁这个机会,好好发挥你凡人无法挡的魅力,吊个全
婿吧!
芷
放下纸盒,时间已经不多了,我决定先去冲个澡。
一边洗头发,一边思考着我要上哪种妆才不会
于庸俗又不失庄重。这四年来,我每次出席商场上的聚会,都会刻意打扮,那是出于自傲,也是出于自卑。我不想让别人看不起,所以必须以颜色妆点,以华丽掩饰。
芷
曾对我说过,我冷
的美,是需透过一丝淡淡的悲哀才能呈现。
沐浴后,我以光感眼影轻轻刷在眼睑,若有似无的珍珠光泽,呈现出有深度的色彩,且会因脸部角度的关系,不断变幻着。打完粉底
后,先上保
膏,再涂
润
,企图塑造丰润的
峰和紧致的
角。
打开纸盒,换上细肩带深紫
礼服,礼服是紧身的,深紫
的绸缎配上群襬上深浅下一的蓝紫
雪纺纱,将我的肌肤衬托得更白皙。我在肩胛和锁骨的地方上一些
粉,更添娇
。
我不否认,我不想输人,因为我知道刘灵姿也会出席这一场晚宴,芷
的邀请卡上有所有的宾客名单。
一点雪世界香水,这是玫瑰花和紫罗兰混合的香味,具有神秘的致命香。
微卷的黑长发慵懒的披散在肩上,随手盘了几条发辫,其余的就任它飘散在脖子、脸颊旁。
“加油!”我对镜中的自己,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女人上战场,一支口红足矣。”这是一位已故的造型师的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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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五十分,余董事长的车已停在饭店门口。
“官小姐,你真是天生丽质。”余董事长的语气有着一丝爱怜,毕竟我和她女儿芷
是好朋友。
“哪里,还不都靠化妆品。”这可不是我谦虚,卸下彩妆的我,并不妖
,虽然芷
说如出水芙蓉,但那不过是友情的称赞,算不上数的。
“女人的小玩意还真多,想当年…芷
她妈…唉!”余董事长长叹一声,难掩的落寞写在他脸上。
芷
曾告诉我,她的生母在她十岁时就生重病去世了,后来董事长虽然续弦,但却始终难忘旧人。芷
的后妈是个温婉的小女人,没能为芷
添任何弟妹,是她一直以来的遗憾。
男人真是自私的动物,心里头住着一个死去的女人,身旁却又留着一个活生生的女人,如果去世的女人是真爱,那么陪伴在他身旁的女人又算是什么呢?
总觉得有一点点悲凉。在感情的现实世界里,公平
易是不可能存在的事情,谁坐上了“被爱多一点”的那张椅子,另一个人就只能乖乖的站在一旁,时时奉献。
“董事长,官副总,请下车。”司机必恭必敬的说道。
宴会在11楼B厅,鲜
的火鹤布
了大厅。
“余董,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吧?听说您最近在特区发展得不错呀!”一个油嘴滑舌的中年人走了过来。
“哪里哪里,托您的福。”余董事长开始打起太极拳,在这个尔虞我诈的世界里,说不得真话。
“这位美女,看来不像令嫒呀,是哪家的千金呀?”
“这位官小姐可是我们公司特区经理的得意帮手呢,以后要请您多多关照喽!陈副理。”
“这么年轻、又这么漂亮,不简单呀!辟小姐。”陈经理别有深意的话听起来真刺耳。
“哪里,不敢当,您过奖了。”不得已,我只好微笑着随便搭理几句话。
“看!那不是传闻中有财务危机的深央财团的刘敬先生吗?”陈经理语带刻薄的说道。
我转头一望,刘敬,我的父亲,仍是一身西装笔
,昂首阔步的向这走来。在看见我时,他的眼神明显的停顿了一下,复杂的表情,让人猜不透在想什么。
接下来,映入眼帘的画面是刘灵姿挽着程仕泙的手,两人有说有笑的走进来。
不知为什么,我轻轻咳了一声,或许是上次重感冒的后遗症吧。从前听人说过:心中受伤的人,感冒总是好不了,因为他自己并没有强烈的
望想让它好。感冒,或许是一种很伤感的病吧。
我没退缩含笑的站着,看着刘灵姿一副名媛高贵的姿态。
刘敬,我的父亲,就停在我面前。
“没想到你也闯出了些名堂来。”他的语气,有些微的颤抖。“你和年轻的我很像。”
“哪儿的话,您太抬举我了,我不过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怎么会和深央财团的董事长相像呢?”当初,您既然不认我,那么,现在一切无须多说。
“念慈,是怎么教你的?”
“董事长为何直呼亡母名讳?”我气,气他污辱了我深爱的母亲,他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资格唤她名字的人。
“难道这四年来你都没有变得比较成
吗?怎么还是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似!”是我听错了吗?刘董事长的语气中竟有几分怜爱。
“那您呢?在自己有能力的时候,重重的伤害了一位爱您至深的人,而且,永远没有弥补的机会了。我想,您不是有资格说这些话的人。”我妈已经死了,这些话,是为了我那长眠的母亲所说的。
刘董事长的脸沉了下来。
“不好意思,我先失陪了。”如果再待下去,我害怕我会落泪,先到洗手间去恢复一下情绪吧。
洗完手,走出来刚巧碰到程仕泙和刘灵姿,我马上转身想回化妆室。
“怎么了吗?”程仕泙不改绅士风度的问道。
“我忘了关水龙头。”其实忘了关的不是水龙头,而是我的眼泪。
“怎么这么没家教,习惯真不好,竟然会忘了关水!”我已经可以想象待我匆匆离去之后,刘灵姿会在背后怎么说我了。
再次回到大厅,被围在人群中的余董事长向我招手示意。
“这是我们公司的新秀,官巧巧,她的运气和做事的态度都很不错,以后在经济特区你们可要多多照顾她。”董事长为了表现出他相当看中我的能力,还故意揽起我的手腕,以示亲近,这是做给旁人看的,这样我以后说话才会有分量。
“真是新时代的女
呀…”
“唉,果然是长江后
推前
…”
又是一阵言不及义的对话。
趁众人话题稍稍转移时,我悄悄离去,想到自助沙拉吧拿些餐点。
炸明虾、叉烧酥、牛小排、烧卖、蛋黄酥、山葯卷、寿司、茶碗蒸…看着这些美味的餐点,我不
庆幸自己还没有吃晚餐。
这群有钱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么丰盛的点心竟然都没什么动到。
“好久不见!”一个俊秀的大男生走到我身旁。
我停下埋头苦干的动作,猛然抬起头,对方的脸的确是有些似曾相识。
“我们认识吗?我认识你吗?”我疑惑的问道。
“呜呜,你还真是会伤别人的心呀!几年前,一样是在我家办的宴会,我们见过面的,你忘记了吗?”对方一脸受挫的模样。
“我没忘啊!”事实上,我真的不记得了。
“那你说说看我是谁。”对方还
有智慧的,竟然看得出来我是随便说说的。
“你是…有钱人!”我笑了笑“没说错吧?”
“是没错,哈!”他阳光般的笑了笑,停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我是王至文,你想起来了吗?”
我回想了一下“就是打赌的那个!”
“你终于想起来了!”灿烂的笑容在王至文的脸上漾了开来。“没想到你跑到大陆去发展了!”
“那你有没有很想念我呀?”我想起四年前的宴会,那个腼腆的男孩如今似乎没有改变多少。
“你说呢?我想念你的程度大概就和你想念我的程度一样。”
“那就糟糕了,我想念的是提拉米苏。”是真的,王家请的厨师真的不是盖的,西点做得香纯可口、甜而不腻。
“哈哈,不过你真的变得好漂亮喔!”王至文语带真诚。
“说!你刚刚是不是偷喝蜂
了,不然,说话怎么会这么甜?”喜欢听人赞美果然是人类的天
啊。
“我没有喝蜂
,不过我喝了果糖。”王至文幽默的说道。
“你们聊得很愉快,都说些什么呀?”程仕泙忽然冒出来,也不知道在旁边偷听多久了,真是心机男!
“这不干你的事吧?”我冷漠的说道,也不懂自己的口气为何忽然变得那么差,像是想撇清关系一样。
“是不干我的事!”程仕泙悻悻然的走了。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我竟有些哽咽。
“他喜欢你。”王至文突然冒出这一句。
“少来!”麻雀变凤凰不过是电影里的情节,我不会让自己有太多奢望的。
“可怜的程仕泙。”王至文虽然小小声的说,但我还是听到了。
“你说什么?”我不悦的挑眉。
“没有、没什么。”王至文苦笑。
“最好是这样。”我满意的点点头。
本想努力的大啖精致餐点的,没想到,却莫名其妙的没了胃口。
难道我的胃口变差了、变小了?
“你不吃了吗?有慕斯蛋糕喔!”
“减肥中。”我才不想透
出我真实的情绪呢。
“你都这么瘦了,还减?”
“女人自订的标准体重就是永远要比磅秤上的指针少一公斤。”我笑笑的说。
王至文被我
得哭笑不得。“女人真是难搞的生物。”
“别忘了你妈也是女人喔!”我残忍的提醒他这个事实。
“谢谢你的提醒喔!”
“不客气。”我依然慵懒的笑着。
枣红色的葡萄酒,隔着玻璃杯,映照出我怅然若失的脸庞。
笨巧巧,难道你动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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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饭店,我走上顶楼。
吹着晚风,我哭丧着一张脸。
为什么我觉得我好像生病了?虽然我没有发烧、没有
鼻水,但是当我看到刘灵姿和程仕泙一起出现时:心里那种难受和闷痛却和感冒不舒服的感觉十分类似。
再过几天,就是母亲的忌
了,不晓得在冰冷的泥土下,是不是永远没有悲伤和痛苦?
脸上微有
意,我哭了?!
好讨厌如此软弱的自己,但那的确也是属于我的一部分。
我恨,我不甘心一切悲情的、宿命的、无怨无悔的、无才的、无声的、没有反抗能力的、传宗接代的女
标签。
我希望能够享有一个人的自由与快乐。
但是,自由,伴随而来的就是寂寞。
我不想要脆弱。
因为,我害怕被遗弃,那太悲惨了,我宁可永远保持
也不要被豢养。
所以,我不能相信任何一个可以停靠的港口。
虽然我口口声声的说着我不要爱、我不要爱,但为什么心里却仍有所期待?
又是一个令人神伤的失眠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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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巧,你知道刘氏企业现在只是在硬撑场面吗?”好久没听见芷
的声音了,隔着手机传来的声音仍旧是那么温柔。
“…”一时间,我无言以对。
“巧巧?你在听吗?”芷
微微提高了些许音量。
“有,我在听。”
“那就好。我爸想要和刘氏的深央财团合作,但这只是名义上的合作,实际上应该算是并
,藉以壮大余氏的远程。”芷
的话说到这里,暂停了一下。
“你告诉我这个秘密,不怕我倒戈吗?”我半开玩笑的说着。
“不怕,我们认识那么久了。”芷
似乎一点都不担心。
“那…你告诉我这个做什么?”
“你没有比不上刘灵姿,刘灵姿算哪
葱!她只是个没大脑、爱耍心机的娇娇女,和她在一起,要比名牌、要贵气,她都远不如你呀!”芷
没头没尾的长篇大论了起来。
“你在说什么啊?”重点在哪里呀?我都被搞糊涂了。
“双手能掌握的幸福,为什么要让它悄悄溜走?”
“芷
…”难道,芷
早已察觉我、刘灵姿和程仕泙之间微妙的关系?
“巧巧,有些人、有些事,一但错过就没了。”
“我们还是来谈谈公事吧,现在那儿的生意怎么样?”我赶紧转移话题,询问
园的近况如何。
“和以前一样,不过我们新推出的台式小菜
受
的喔!”芷
兴高彩烈的说着。
“太好了!”这实在是令人高兴的好消息,
园可是我和芷
的心血结晶呢!
“巧巧,你对刘家真的没有一丝眷恋吗?”
“或许有,或许没有,但即使有,也是很淡很淡了,毕竟他对我没有养育之恩。”我并不想欺骗芷
。
“这样啊…”“什么事情,怎么感觉你
吐吐的?”
“如果我将你指派为并
深央的案子的小组成员之一,你会恨我吗?”
“对我而言,那只是公事。”我嘴硬的说。
“巧巧,你有把我当朋友吗?”芷
莫名其妙的冒出这么一句话。
“你在说什么啊?”
“有的话,就不要隐瞒我你真正的感觉,那太伤人了!”
“芷
…”原来就在我自以为伪装得很完美时,却已经伤害到最善待我的人了。
“我要去验货了,先挂喽,拜!”
“拜!”
对不起,芷
,对不起…我默默的道着歉,在心底。
“官巧巧是大笨蛋!”我大吼了一声。
吼完之后忽然觉得身心舒畅,或许我也需要发
吧。
还好公司电梯内只有我一个人,不然就糗大了。
一出电梯,背后就传来一个声音。
“在想什么吗?小美人。”
“谁呀?”我没好气的问道,是哪个讨人厌的家伙?
“火气那么大啊!”王至文不知从哪儿冒出来。
“不好好在你的公司打拼,跑到我们这里做什么?”还真是优闲耶。
“我是来洽公的!”王至文一副被我错怪的表情。
“是是是,你有要事在身嘛,王先生。”
“你这样说好没诚意喔!”
“不然你觉得要怎么样说才算有诚意?”我没好气的问道。
“你请客,我出钱,一起吃中餐如何?十二点半,大厅见?”
“成
。”有白吃的午餐,何乐而不为。
回到小
间的办公室,我开始整理预算和报表。
我不会认输的。
加油,巧巧,你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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汇整完资料后,我抬头看了一下时钟,已经一点半了。
糟糕!我和王至文有约,他不会还在等我吧?
急急定出公司大门,果真看到王至文站在门口。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我
怀歉意的说。
“等你,值得。”
“油腔滑调。”我笑了笑。
王至文瞇眼看着我许久,然后甩甩头,嘴巴动了几下,但都没有发出声音来。
“唉,果真骗不了你!四年前骗不了你,四年后亦然。”王至文一副扼腕的表情。
“省省吧你,我又不是花痴小女生,看到长得帅的就哈得要死!”
“那,你的意思是承认我长得不错喽?”王至文一副沾沾自喜的模样。
“你当然长得不错喽!唉,长成这样又不是你的错,是老天的错!”我才不想承认王至文长得人模人样呢!
“没礼貌!”王至文像小男孩一样扁扁嘴。
“你请姐姐我上哪儿的馆子?”
“姐姐?我明明比你大三岁!”王至文一脸不
。
“看不出来耶,弟弟你保养得真好。”我恢复冷
热讽的本
。
“香江楼八楼,姐姐请了。”王至文童心未泯,竟顺着我的话接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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