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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半年后

 “蜕变广告公司”总监办公室内,桑冬宇握紧双拳,严峻的英俊脸孔紧绷,对着话筒说话的语气森冷。

 “张总,当初说好贵公司的广告由『蜕变』负责。”

 对方十分婉转的解释,但他的脸色益加凝重。

 “哪家公司?”他口气如冰的追问。

 对方简单的回答完,然后仓促挂断电话。

 桑冬宇瞪着电话怔楞许久,心中百般不悦。

 原本固定合作的厂商,这回推出新产品,广告却临时决定由别家公司接手?!这打破长久以来的默契与协议。

 他明白商场如战场,战场上瞬息万变,没有永远的朋友、亦没有永远的敌人,但这么毫无预警的被撤换掉,他难免心有不甘。

 这半年来,他心无旁骛、专心致力于“蜕变”的拓展、扩编,果然颇有成效,正业界深受好评,还当选十大杰出青年!

 除了工作和业务上的应酬往来,桑冬宇几乎没有其他消遣,总是板着俊颜、笑容锐减,成了标准工作狂,赚进大把钞票的同时,心灵也越形空虚。

 “『元气』的新任总监十分有才气,设计及点子也非常新颖出色,所以公司决定把这李的新产品交给他们负责。”

 他回想着刚才张总高昂的语气,显然十分欣赏“元气广告”的新任创意总监。

 “『元气』…”他反复低喃。

 如果他没记错“元气广告”虽曾名噪一时,但公司大将一一被高薪挖角后,业绩一落千丈,从数十人的格局萎缩成小猫两三只的窘态,财务方面也相当吃紧,只是硬撑着,随时都可能面临关门大吉的危机。

 他很想知道是什么样的人物,有那么大能耐,可以让一家摇摇坠的小鲍司夺下好几笔大case?

 若有机会,他倒想和对方会会面。

 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不可讳言的,那位凭空冒出来的创意总监,彻底挑起桑冬宇的兴趣,让他半年来平静无波、近乎死寂的心,再扬起了一丝丝波澜。

 元气广告创意总监…他在纸上潦草写下,然后钢笔重重一顿,彰显出他此刻的怒气。

 纸面上龙飞凤舞的苍劲字迹,提醒着他这号人物的存在。桑冬宇工作得更起劲、更卖命,这次不是藉由繁重的工作麻痹知觉、不去想念,而是要争一口气、为“蜕变”、也为自己讨回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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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算大的空间勉强裁隔出一间“创意总监”办公室,电脑前一抹纤丽身影,靠着椅背,闭上酸涩的眼睛、眉心,再转动僵硬的颈项,驱赶一身疲惫,粉瓣吐出一道轻叹。

 转动座椅,秀丽容颜面对着长窗,霍地睁开眼睛,眺望无边夜景。

 离开台湾半年,在欧洲不少国家转驻足,几乎花光积蓄,自己却一点都不觉心疼。

 本是一趟以疗伤、逃避为目的的旅程,心灵却载而归,眼界和心情都为之开阔,出走得很有价值。

 她一直认为,金钱并非人生中最重要的一环,也是唯一一项失去了可以再要回来的东西。

 只要肯努力、肯付出,钱自然会滚进口袋,自然不感到可惜。

 若再重来一次,她还是会选择出国进修一途,即便存款簿里的数字现在少得可怜…

 无妨,从现在开始,她会奋战不懈,把干瘪的荷包再养肥,肥到足以供给自己再度出国、痛快游历。

 虽然老妈骂她浪费、不懂存老本到时年老无人闻问而饿死街头…哇啦哇啦念了一堆,但她左耳进、右耳出,完全没当一回事。

 这样随的生活方式有什么不好?何必死守着钱财、或是被金钱奴役。

 也许,自己的血里有着因子,还不到定下来的时候。

 女人站起身,伸了个大懒,舒展四肢。“快七点了呀!”瞥见时间后,她从抽屉取出化妆包,纯地为清丽素雅的脸庞上妆。

 内线电话响起,她分神的挪出一手指按下通话键。“夏总监,时间快到了,你准备好了吗?”

 是“元气广告”的老板拨进来的,口气十分尊重。

 “再三分钟就ok了。”夏海夕轻快的回答,手边正涂上腮红,让脸色看来红润而不那么疲倦。

 三分钟内完成彩妆,对着镜子做最后仪容检视,确认无误后,换下平底休闻步鞋,穿上事先准备的高跟鞋、拎着手提包,从容步出办公室。

 “走吧。”她对年过半百的王老板微笑。“我来开车。”

 进“元气广告”不到一个月,自己已为公司争取不少case,也为死气沉沉的工作气氛带来欢笑。

 王老板简直把她当恩人看待,觉得这一定是上帝派来拯救他的天使。

 凭资历,她大可到大型广告公司谋得一职,收入肯定可观,然而,她却肯委身待在他这家残败的小鲍司,教自己如何不感激涕零,更视她为珍宝?

 “元气广告”近来非但案子增加了,连某家知名饮料厂商也寄来十五周年庆的请帖,邀他们出席。

 半小时后,他们一同抵达周年庆的会场。

 宽敞的会场布置得十分高雅隆重,长桌上供应各式美食、佳酿和西点,随在场嘉宾任意取用。

 周年庆的规模不小,再加上与会贵宾皆盛装打扮,相形之下,夏海夕的简单装束反而引来不少注目眼光。

 她一头长发系成公主头,合宜的彩妆将五官妆点得娇甜柔美,合身的黑色名牌洋装衬托出她雪白的肌肤。不规则剪裁的裙襬随着步伐移动而飘逸,修长匀称的玉腿也随之若隐若现。

 她不是会场中最美、最妖娆的女,却像颗暧暧内含光的珍珠,值得让人细细观赏品味。

 为了赶案子而捱饿大半天,她的胃正进行严重抗议,夏海夕进到会场第一件事,就是笔直往长桌而去,端起餐盘朝美食进攻,无暇注意正有人朝她而来。

 “夏总监。”

 低沉醇厚又悦耳的嗓音自她身后传来,夏海夕食物的小嘴停止咬动,粉腮鼓成一团。

 “夏总监。”

 这回声音悦耳依然,但多了一分戏谑。

 夏海夕的心儿扑通扑通狂跳,像具机械人似的僵硬回头。

 首先,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堵膛,再稍稍将颈子仰高三十度角,便看见一张俊逸的脸孔,墨黑的利眸紧紧锁着她。

 女人的心漏跳了好几拍…

 “好久不见。”桑冬宇轻声问候。

 他发挥极大的自制力,才勉强维持他镇定的假象。

 两天前,当他从员工口中知悉“元气广告”的新任创意总监就是她时,愤怒过后,竟是一阵狂喜。

 她回来了!而且重新投入工作,回到她熟悉的领域。

 倘若她刻意与他一决高下,那么他绝对接受这份挑战。

 那一刻,真恨不得马上奔到“元气”与她见面,一解相思之苦…但最终他还是忍住了冲动。

 尽可能以不经意的方式和她重逢,也算是以等待惩罚自己、提醒自己。

 现在眼前的夏海夕鼓着腮帮子,像只大身子的河豚,模样煞是逗趣可爱。

 桑冬宇体贴地将手中的香槟递给她,使了使眼色,催促佳人赶紧饮用。

 夏海夕接过高脚杯,咕噜咕噜三口并作两口喝尽,顺便消化口中食物,末了,还稚气的

 看着她毫不矫饰的举止,男人的眸中充斥着深情眷恋。

 她还是那个坦率俐的夏海夕,虽然出国近半年,她的丽影却从未自他心房里抹去,是他执意将她留下,不愿放她离开…

 他灼热的目光,看得夏海夕是血、浑身燥热,她胡乱找话题。“一个人吗?幽婵没陪你来?”她勉强挤出笑容,紧张的问着。

 “我们早分手了。”男人的语气淡然,眼神却很热切。“割腕的消息是她自己放出去的,只有你这个单纯的傻瓜才会相信。”

 “是喔…”她憨笑,心口一阵愉悦、也有一阵愠怒。

 喜的是他们分手了,气的是她竟然被耍了?!

 “别来无恙?”桑冬宇的声音因压抑而显得沙哑。

 笑啊!笑啊!夏海夕…她催促着脑袋一片空白的自己。“我很好。你呢?”她牵动樱,报以浅笑。

 “不好。”他断然道,幽深的眼神直着她打转。

 “呃…”那黯然的神情搅她平静无波的心湖,举杯正想藉由喝东西掩饰无措,这才发现杯底朝天,夏海夕只能尴尬陪笑。

 “为什么过得不好?”她客套的问,说不出任何甜言语安慰他的不顺遂。

 他接过她手中空杯的同时,大掌冷不防扣住白皙的皓腕,一使力便将她拉近膛,缩短两人的距离。

 一股怡然的淡香钻进她鼻腔,夏海夕片刻失神。

 “海夕…”

 他低头嗅着她发间的香气,轻吁一口气。这女人,是他心中的一记惊叹号。

 等待原来是如此难熬,才半年,一百多个日子,他却觉得恍如隔世。

 “学、学长?”

 夏海夕不由得全身轻颤,平滑的雪肤冒起小绊瘩,她别开头,微微抗拒着,却管不住自己奔腾的心跳。

 吼!这颗烂心脏,每次见到他就如缰野马,不试曝制的跳一通…她蹙起秀眉,很不满意自己慌乱的表现。

 “因为,我有病。”桑冬宇定睛瞅着她柔媚的容颜,徐缓说道。

 闻言,夏海夕心脏猛地揪紧,惊愕的望着他。

 “有…有病?”

 他颔首,神色严肃的补充加强调。“还病得很严重。”

 听到此“噩耗”她摀着嘴、眼眶泛红,发自内心的感到难过。“什么病?”半晌,她颤抖着,声音有些破碎。

 她激动的反应令他暗自窃喜,可见她还是关心他、在乎他的…

 好想紧紧拥住她、吻去她眼角闪烁的泪光,倾吐这些日子以来隐忍的思念。

 “我们到别的地方聊,好吗?”他将空杯置于桌上,温热的大掌仍然包覆着她的柔荑,低音量提议道。

 夏海夕脑子都是他得病的消息,早已方寸大,顺从的由他带领离开。

 大手揽着她纤,缓缓穿过人群,两人相偎相依的画面,落入旁人眼中俨然是一对亲密爱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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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会场,桑冬宇带她上了车,驶向明山。

 “学长…你、你要带我去哪?”夏海夕一头雾水。

 只是说个病情,有神秘到必须上山宣布吗?

 “不要叫我学长。”他拢起眉,怏怏不乐的驳斥。“非常刺耳。”

 他好像变得更霸道、也更有男人味了…她忘情地盯着他的侧脸,恍神想着。

 桑冬宇偏头瞧她,恰好逮到她不假掩饰的目光。

 偷看还被抓包?夏海夕忙不迭移开眼珠子,假装欣赏窗外飞逝的景,耳朵和双颊的酡红,却出卖了她的羞赧。

 他黯下眼瞳,突然将车子停到路边。

 狐疑的回头看他,夏海夕困惑的话尚未出口,一道黑影已然迅速下,热掳掠她微启的小嘴。

 势来得太急太猛,夏海夕仅能献出温润娇软的红,任男人予取予求。

 她好甜…

 桑冬宇将她的菱纳入口中,狂肆的、挑她怯生生的粉舌,强迫她接受他的气息。

 “唔…”她被吻得头晕目眩、全身虚软,感觉自己就要融化。“不…”直到脑袋缺氧,快要无法呼吸,她才昏茫的逸出含糊呻

 他霍地离,终止这热辣的亲吻,但星子般的黑眸仍定在她的粉红娇颜上,佳人那双懵懂蒙的眼中蕴含着少女般的梦幻光采,令他的心悸动不已。

 太过火热的注视,令夏海夕感到无所适从,无意识的抿动作,却成了下一个吻的引爆点…

 他再度侵占她红润的樱,大掌则不规矩的在她际游移,感受女的美好曲线,随着吻越来越急切,手也逐渐往下探索,在她细致的大腿内侧逗留。

 夏海夕反的并拢双腿,混沌的思绪回笼了一半。

 “桑冬宇…”本来是生气的想制止,一出口竟成了软侬的娇啼。

 对男人而言,尤其是望高涨的男人,这举止无疑是“火上加油”…他砺的指腹温柔地在她滑腻如丝的雪肤上来回摩挲,绝佳的触感使他发出叹息。

 她触电般地颤栗着,伸手攀住他宽阔的肩头,主动投怀送抱。

 两副身躯在狭小的空间内息连连、无边。

 “我好想你…”他终于离开她的,在她耳畔呵气。

 实在无法忍受爱一个人却不能倾诉,那对他而言不啻是一种折磨,可她却办到了…她是怎么办到的?

 夏海夕虚软的身子像滩泥,全身都使不上力,彷佛是醉了。她飘飘然的,那浓烈的男气息又在耳边吹拂,让她好麻、好,分不清楚是舒服还是难受。

 “你想我吗?”他的磁嗓哑声低喃。

 “不…”她的体内似有电,不一阵酥麻,下意识想躲避他那魅惑人心的嗓音。

 “海夕。”桑冬宇频频唤着她的名,她是他刻在心版上的痕迹。

 “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逃开了,绝不!”

 她的内心波涛汹涌,却又因为过度激动、欣喜,反倒像雕像一样沉默。

 他信誓旦旦的允诺,教她浑身颤抖。

 她的安静令他不安,桑冬宇忽然没自信起来。“你…还爱我吗?”

 他可真从来没想过,自己竟会巴着一个女人寻求答案?

 但对象是她,他并不计较。

 夏海夕眨着羽睫,楞楞的望着他困窘的俊颜,心像打翻了的糖罐一般,甜滋滋的,蔓延至眼角、嘴角。

 迟迟等不到心爱女人的回答,桑冬宇虽感到挫败,却仍不死心。“你存心考验我是吗?”宽额抵着她的额头,他轻声喟叹道。

 夏海夕没摇头、也没点头,其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不给他一个明确的答复。

 或许正如他所言,自己潜意识想考验他的心意。

 也或许,纯粹赌气,想让他尝尝她曾受过的煎熬。

 而且,在她尚未确定他是否有其他女伴前,她不会再轻易表真心。

 “你说…你有很严重的病?”夏海夕转移话题,回归重点,很紧张的问道。

 桑冬宇凝视着她认真的容颜,微抿的弧度渐渐扩大。“嗯,很严重的病,每个医生都束手无策。”

 “什么病?”夏海夕的声调有些哽咽,心揪成一团…

 “不过,我已经找到解葯了。”他深情款款地瞅着她看。

 女人大喜。“真的?”可是,随即又感到矛盾。“医生都束手无策,怎么还会有解葯?这到底是什么病?”

 他但笑不语,学她装神秘。

 “喂!”夏海夕噘起红,气呼呼的推他,她有种误上贼船的上当感。

 “我带你去看夜景。”猝不及防地在她嘟起的小嘴上偷了个香,不管她的娇声抗议,他们重新上路、往山上驶去。

 他会找一天告诉她:自己患的是末期相思病,而唯一的解葯,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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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夜之后,桑冬宇开始辛勤接送,不时制造浪漫与惊奇,只为博得佳人的芳心,但夏海夕却一反常态的刻意与他保持距离。

 说他们是一对情侣,女方始终若即若离,总是以工作为优先,偶尔还赏男方闭门羹吃。可是,他们绵的眼神交流、暧昧的肢体触碰,却又是情人之间才有的互动。

 桑冬宇心知肚明,这是一项严苛的测试。

 好像是从他说她是个单纯的傻瓜开始,这女人就变得高深莫测…或者该称赞她“狡狯”

 不过,自己并不介意为她所做的一切,在得知她从高中时期就暗恋他之后,桑冬宇便确定这辈子再也不会放开她。

 一个为他受了那么多委屈、愿意与他同甘共苦的女人,他有什么理由不珍惜、不捧在手掌心疼爱。

 这些日子以来他对她展开的“追求”真是他人生中最漫长的路途,幸好途中有甜美的果实补偿。

 只是,任凭自身表现再好,固执的佳人还是坚持不回“蜕变”也不接受他的求婚,径自窝在“元气广告”神气洋洋地当她的创意总监,帮别人打天下,不时与他作对!

 包令桑冬宇头痛的是,消失一段时间的花蝴蝶冉幽婵,居然选在这个节骨眼重出江湖,频频在他们约会的时候冒出来搅局。

 “唉…”桑冬宇着泛疼的太阳,无奈直叹息。

 饼去不知道有人暗恋自己,这又不全是他的错,为何他就要接受这么残酷的惩罚?

 餐厅的服务生又过来替他添水,好让他继续等人不至于口干舌燥。

 经过十分钟后,纤丽的身影翩然入座,伊人歉然道:“对不起,我迟到了。”

 桑冬宇宠溺的向她一笑。“没关系。”

 彷佛要让他等足…她这么多年来等待他的时数似的,桑冬宇被磨练得越来越有耐心,虽然偶尔会失灵。

 夏海夕点了餐,专心的看着他。“请我吃饭,是有事情要告诉我吗?”

 他从口袋中掏出黑丝绒包裹的巧盒子,里头有他准备好久的大钻戒,轻轻推到她面前。“海夕,嫁给我。”等待的滋味真是难捱!

 她极力克制Sayyes的冲动,淡淡瞥了戒指一眼,绽开笑颜。“我也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她又狡猾地转移话题。

 眉峰紧紧皱起,桑冬宇晓得求婚再度失败。“你说。”

 “我要去纽约。”夏海夕冷不防地丢出一枚大炸弹…

 炸得他脑筋一片空白。

 “下星期就出发。”她缓缓告知行程。

 许久,男人才找回他说话的能力。“为什么?去多久?”她还真忍心啊!

 “我申请的学校通过了,所以我要去纽约念书。”夏海夕兴奋的说道。“会去多久…我不确定。”

 她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才会做出如此惊人的决定。

 桑冬宇脸色铁青、额角搐,他要发挥超人的自制力才不至于翻桌跳起,然后将这女人掳去公证结婚。

 “等你三十岁生日那天,若你未娶、我未嫁,这只戒指,我就收下。”她将黑绒盒推回去。

 这是她出的最后一道考题,如果通过、熬过,他就及格了。

 睨着佳人喜孜孜的兴奋模样,桑冬宇突然感到好笑。

 想挑战他的耐心是吧?他会证明,绝对不输给她。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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