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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武家的诱惑
  夏公子的办事效率让陆楠瞠目,两天功夫就把跟陆楠合作的药铺安排妥当,并派来一个十四五岁的大男孩来跟陆楠学配药。之前武继也派来一个学艺的,陆楠便将这两个人安排在一起。

 陆楠暂时并未想立即教他们本事,她想先考察一下这两个人的品,便让二人先跟在她身边。至于放在药铺里卖的药,她已经配出了足够的分量,够他们卖一阵子了。

 来岚城的主要目的已经达到,陆楠却并不急着赶往下一站,她想趁此机会促成萧逸康和兰的婚事。虽然图洛格被挫了,但是两家的口头婚约还尚未取消。如果毕氏不放弃对此事的控制权,萧逸康就别想顺顺当当娶兰。

 可是毕氏在义亲王府的身份虽然低,但是长期没有女主人的义亲王府,毕氏还是有一定威望的。尤其毕氏一直放纵下人,武绣兰来后给他们加规矩,难免失人心。而义亲王本人对毕氏也心怀愧疚,就怕见她的眼泪。武绣兰虽然希望萧逸康娶兰,可是俩孩子哪个也不是她亲生的,所以在这件事上,没有像毕氏那样坚持。

 正当陆楠对帮助兰的事情一筹莫展的时候,襄城武家给武绣兰来了信儿,希望武绣兰能早点儿放陆楠去办正事。武绣兰便让人把陆楠叫到她的住处,当着武家派来的送信人的面,问她怎么回事。

 “楠儿,你答应武家什么事了么?怎么郡主老太太亲自派人来寻你呢?还说我押你太久,提醒我别耽误正事儿。是什么样的正事儿,怎么没听你跟我这当娘的提起呢?”武绣兰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淡淡的酸意。

 陆楠一听,她娘这是怀疑有事瞒着她了。可是这没头没尾的一句,她也搞不清楚是什么正事。惊动了武家老太太。便冲着武绣兰施礼道:“娘,我来岚城前确实去了襄城,见了二舅舅一面。当时老太太病着,除了去请了几次安,还真不曾答应过她老人家什么正事。一时想不起来,请容我问问。”

 来送信的人是个婆子,在武家也颇有些地位,此刻正低眉顺眼地站在地中央等候问话。

 陆楠道:“这位嬷嬷,可知老太太让我办的是什么正事?”

 这婆子不卑不亢地行了礼,说道:“姑娘事忙。一时想不起来也正常。姑娘可还记得答应过二老爷去海外做生意,顺便帮忙寻找大老爷和大小姐的事情?”

 “我当然记得。老太太催我去做的就是这事?”陆楠说这话时心里便有些不舒服。答应帮忙是答应了,可是不喜欢被人催促。谁又不是你家奴才?

 那婆子只一抬眼间便看出了陆楠的不开心,忙笑道:“姑娘别多心,老太太不是要我来催姑娘的。老太太这次叫我来,是看看大姑在这边过得如意不如意,还带了好些东西。都在客栈放着呢。”说着左右瞧了瞧,见无外人,方说道:“老太太说,做人家媳妇,手里没点子家私,日子不好过。叫我问过大姑。那些东西是搬进义亲王府,还是另辟地方存放?所以才没冒然送过来。”

 她这一番说辞,使得武绣兰的脸色当时就变得好看了。原来人家打着催办事的幌子。是不想给自己送东西的事情明晃晃地摆到桌面上。而陆楠则暗笑,这老郡主还真是个老辣的,连她身边的奴才都这样圆滑。自己再绷着就显得太不会人情事故了,忙给武绣兰使眼色,武绣兰笑呵呵地吩咐人给婆子备座上茶。

 见武绣兰和陆楠前后态度的转变。来送信的婆子面色上无任何改变。笑呵呵地谢座,笑呵呵地接过丫鬟奉来的茶水。以袖掩口饮了一口热茶,说道:“大姑如今高嫁,日子过得舒坦,是大姑的福气。姑娘如今也是做大事的,您和二老爷筹谋生意的事情,二老爷都跟老太太禀明了,老太太直夸奖姑娘的本事,还叫二老爷多跟姑娘学着点儿呢。”

 几句淡淡的恭维,没有谄媚的笑容,更显得真诚,瞬间武绣兰和陆楠的心情就顺畅了起来。武绣兰又问吃了饭没有,留她在府上用饭。这婆子真诚地道了谢,也没推辞,接着道:“老太太时常念叨大姑在家做姑娘时便是个心地极善的,今一见果真如此。大姑留饭,老奴就愧领了。”起身施礼道谢。

 转而对陆楠道:“还有一事想叨烦姑娘。二老爷说起姑娘要去海外,答应帮忙找找大老爷的消息,老太太一听就哭了。说是还得自家人办事才托底,外人都是靠不住的。”说着掏出手绢擦了擦眼角。

 看她哀戚的样子,武绣兰的心里也不好受起来。便问道:“大哥还是没消息吗?”那婆子点了点头,说道:“都派了好几波儿人去寻了,都没消息,老太太终寝食难安。大姑也知道,武家能有今的荣耀,故然老太爷功不可没,可如果没了大老爷,家道没落也就弹指间的事儿。”说着又擦了擦眼角。

 自己娘家什么样,武绣兰当然清楚。仗着他爹救过皇帝的命,才给了武家皇商的差事,也多亏了她大哥是块做生意的料,武家才有今的辉煌。如果他大哥真的折到海外,指着他二哥,是绝对撑不起这个家的。她侄子还小,三两年指不上,等到能指上的时候,估计家业也就败光了。再说皇商也不单单就武家一枝,竞争也是很烈的,如果武纲失踪的消息坐实了,保不齐别人就把武家挤出皇商队伍了。

 虽然已经嫁人多年,跟武家来往也不多,但是武绣兰也深知有一个强大的娘家,对自己的好处有多大。当年若不是武家势大,估计她早就被魏氏吃得骨头都不剩了。如今嫁来西越,貌似借不上娘家的势了,实质上还是有很大关系的。一旦娘家消亡,她跟毕氏能抗衡的就只有嫡身份了。到时候毕氏仗着同义亲王朝夕相处多年的情分,想捅咕她也就不是难事了。

 只略一想,武绣兰便在心中做了决定,无论自己跟武家关系如何,决不能让武家没落。便对陆楠说道:“楠儿,我知道你跟你大舅舅见面少,但是他是我的长兄,武家的顶梁柱,娘不希望他有事。如果你真的有办法找到他,还得尽全力帮忙才好。”

 一看武绣兰的表情,陆楠便知道她说的是真心话,真的希望她能去海外找武纲。她当初答应武继,不过是客套一下,有十分力使个六七分也就是了。现在看她娘的样子,要是敢留余地,八成她娘都会不高兴的。

 陆楠心里冒着苦水,早知这样,她就不做这破车揽债的事了,何苦给自己找麻烦?脸上笑着说道:“娘,您就放心吧,答应的事情肯定要去做的。只是现在我手头的事情还没忙完,您也知道,陆家自遭难后,家道便中落了。长房那一支又不善持家,公公便把兴家的责任交给了二房。如今我要做的,都是兴家大计,哪敢有半点马虎。好歹也得等我把架子支起来,才好腾出空来去海外。”

 武绣兰也不好再说女儿什么了,人家现在是陆家的媳妇,听陆家的话那是天经地义的,当娘的得多不懂事,才会做出女儿放弃自家事去管外祖家事的决定啊?

 见陆楠有意推,武绣兰为难,事情有僵住的可能,武家婆子说道:“陆家艰难的事情,老太太也是知道的。临来之前老太太便许诺了,若是姑娘能帮着把大老爷给寻回来,愿意把武家一半家资送给陆家作为酬劳。”

 这话是轻飘飘从婆子的嘴里说出来的,可是却如炸雷般响在武绣兰和陆楠的耳边。武家到底有多少钱她们不知道,但是还是知道个大概的,那是真正的富可敌国啊!拿出一半给陆家,那也比陆家被抄家之前多了。这是多大的惑啊!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陆楠也不是多清高的人,哪能放着那么大的惑不理会?当下咽了口唾沫,问道:“此话当真?您老能做得起武家的主?”

 那婆子赶紧站起来,说道:“姑娘此话言重了。老奴哪做得起武家的主,这话是老太太说的,老太太说话向来说一不二、决不反悔。”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枚小巧的玉如意,双手捧在怀里说道:“想必姑娘年岁小,不认得此物,大姑是一定认得的。”

 武绣兰见到玉如意后,从座位上站起来,几步走到婆子身边,小心地拈起玉如意,说道:“这是武家的宝贝,一共两个,放在一起,据说是武家宝库的大门钥匙。今天你能把这东西带到此处,可见确实是老太太的意思。”

 陆楠的双眼死死盯着那柄小巧的玉如意,用玉做钥匙,会不会拧折啊?脑子胡思想的陆楠被婆子的一句话给打断了。婆子道:“姑娘,大姑说得没错,这是武家的宝贝。老太太说了,这一柄先交给姑娘保管。待您真的寻回大老爷,便拿此物去武家,兑现今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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