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真是会挑时间!唐凌瑄怀疑帝煞的父亲似乎很喜欢台湾的生鲜超市,否则怎么每次从超市回来,他就堵她?
“唐小姐请留步。”
一男一女,面无表情地拦住了唐凌瑄的去路。
唐凌瑄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与伫立房车前,白首皓皓的严肃老者对望。刻划着岁月痕迹的面容,仍可推测出年轻时的俊美,紧抿的薄
,几乎是另一男子的翻版,唯一不同的便是老者眸中的布
威义,帝煞眸中则是冷傲。
“渴吧?喝点饮料。”迅速将两罐汽水
进两个膛目结舌的男女手中,唐凌瑄笑盈盈地走向老者。
再次见面,是可知的。尤其前几天,听完飞廉所述说的往事后,她心底更笃定这一天会到来。
帝煞的父母亲,也是一对苦命鸳鸯。她不懂,命运为何如此多桀?难道黑道中人与平凡女子,便注定不能结合?
帝煞父母的结合,吃尽了苦头,连带的,幼小的帝煞也在坎坷的岁月中成长。
“老爷子,又见面了。”抚平紊乱的思绪,唐凌瑄展
和煦的笑容。
他的儿子,挑了个与他温柔婉约的母亲完全不同类型的女人,同样有着动人的笑容,但一个含蓄,一个自信,他如是想着。
“很有自信。原因呢?”
“听过您的故事。”她相信一句话便足以说明一切。
车内的气氛沉寂了片刻。只见老者无缘由地将厚实的大手指进衣袋内,静思的眼眸,夹带着令人难以察觉的悲哀。
“那些小子告诉你的?”老者刻意地清了清喉。
“为何不猜是帝煞!”唐凌瑄反问。
“他痛恨提起有关我的事。”他的语气里透着几许无奈。
不论从哪个角度看,他都不像一个没有爱人的父亲,从他如此了解儿子的
情,便能看得出来。唐凌瑄对于眼前这个得不到儿子相同回应的父亲,升起一股心疼之感。
她心疼老者,也心疼帝煞。
“要不要喝牛
?”为了避免尴尬的气氛,她笑嘻嘻地从超商袋中拿出一瓶鲜
。
老者威严的脸庞,
出一抹诧异的神色。
“虽然这么老才喝已经避免不了骨质疏松症,不过多少可以补充营养。”唐凌瑄迳自说着。
“不用。”他才不老呢。
“老了就要认命,不用钱的就喝吧!硬是将鲜
进老者
布皱纹的手中,放弃正常的生活,去跟着那一块石头?”
“想说什么?”不等老者开口,唐凌瑄自动地坐进车内。
爽快的小娃儿,老者欣赏地笑了“谈谈你和帝煞。”
不愧是赤烈盟前任盟主,即使卸下职位,仍难掩那股浑然天成的气势。
“我和他的状况都很好。”终究是父子,他是爱帝煞的。唐凌瑄温和地道:“老爷子不用担心。”
“你们的现况我很明了。”
既然如此,目的便不是单纯的鉴定她是否合格的问题了。“老爷子想谈的是我和帝煞的未来?”
“小娃儿很聪明。”他一向相信儿子的眼光,看来,他的信赖并非纯属盲目。
“我叫唐凌瑄,不叫小娃儿。”又不是七、八岁小孩,更不是吵着喝
的娃娃,怎么这样叫?她上次忘记抗议了。
“小娃儿真的爱上那冷冰冰的男人?”
又喊她小娃儿了。“完全正确。还有,请叫我的名字。”唐凌瑄再次强调。
他认真地看了看唐凌瑄,随即又严肃地转过脸,正视前方,维持着习惯性的漠然。
“不怕我会阻碍?”他淡然开口道。
“您不会做这种事。”唐凌瑄肯定地回答。
“很少有人会形容自己的儿子是石头。如果帝煞是小石头,那老爷子就是大石头,都是一样的顽固。”
“别拿我跟那家伙比。”老者脸臭着。
“看吧,如果是帝煞听到我这样说,他肯定也会这样回答。”但她觉得这个老人家的表情比他儿子丰富多了。
“言归正传,老爷子今天应该不是来找我抬杠的吧?”唐凌瑄打算进入正题。
被这小娃儿一搅,他倒忘了正事。“那家伙死心眼,赤烈盟盟主夫人的头衔,你这辈子是想甩也甩不掉了。而且,在赤烈盟中你将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以及可能随时和爱人分离的危险。”她认真地接道:“富裕的生活对我而言,不是嫁人赤烈盟的目的,也不是我追求的。”
“要爱情不要面包。”老者刻意地冷哼了一声。
“何不说要爱情不要性命?”唐凌瑄反问道。
“那家伙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的女人。”老者冷声道。
“而我只要安心地躲在帝煞的羽翼下?”唐凌瑄笑着摇了摇头。
“否则你能做什么?”老者刻意不屑的眼神下,暗藏一抹希望之光。
“我想守护他,不成为他的负担。”唐凌瑄坚定地说道。
“女人只适合躲在男人的羽翼下生活。就如同你的好友柳倩庭受到齐仲天的呵护一般,这样不是很好吗?小娃儿别作白
梦了。”他继续探测她。
看着他刻意装出来的不屑及轻蔑.唐凌瑄不由自主地扬起会心的一笑,发觉跟前的老者其的与他那表面冷酷内心则不然的儿于十分相似。是有缘吗?否则为何她总能透视这对父子内心深处的想法?
“老爷子,别再演戏了,
将法对我是没用的。”唐凌瑄道。
被一语道中,老者讪讪地
口。
“想一辈子守护爱人的心,我和倩庭都是一样的,只是我们的方式不同罢了。她选择受到呵护,若是有一天齐仲天走了,她必会舍弃生命尾随而去。而我则宁愿选择和帝煞一起奋战,守护彼此白头到老,而不是期待来世的相遇。”她的语气里有着深情与坚定。
“说得倒很好听。”他果然没看错人。
“您这趟的目的不正是想谈这个吗?”唐凌瑄了然问道。
在她那浅甜的微笑后,是一颗何等敏锐的心啊?看似轻描淡写,但每一句话却又带着折服人心的自信及肯定,他大意地忽略了,那一对澄净的水眸下拥有的睿智及聪慧。
“为了不让你成为笼里的金丝雀及延迟赤烈盟的拓展计划,和我去赤烈岛吧。我会把你训练成一个你想成为的人。”他说出了最终的目的。
“一个能守护帝煞、为他分担并且能保护自己的人。”
老人恳切地点了点头。“赤烈盟在这几年是一个关键期,关系到能否在白道涤讪一个不容动摇的地位。你的出现,经引起黑白两道的觊觎,那家伙为你的安危分了许多心力,我想这点你很明白。”
“为了赤烈盟,身为盟主的人,没有选择伴侣的权力,尤其对象是毫无家世背景的女人。”
“但是却被老爷子率先打破了。”果然是有其父必省其子。唐凌瑄不
如此想着。
“所以我付出了许多代价。”在内部正反两派中求统合,在初跨的白道中求生存,迫使他无法兼顾心爱的女人及儿子,只能选择将
儿藏匿在危机之外。
曾经有过的山盟海誓,数十年的光景,从未令那份爱褪去;然而唯一的儿子,却迟迟无法对他敞开
怀。他永远也无法忘记,
子带着儿子离开时泪
面所留下的话…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
“从嫁给我到离开赤烈盟,短短三年间、她陷入危境中不十次。直到有一次不
周岁的儿子及她双双遭挟持,我才狠下心将他们母子藏匿起来。”
“您一定费了许多心力保护夫人。”
“百密总有一统。”不知为何,这小娃儿愈来愈投他的缘。
“所以您不想让帝煞步您的后尘。”
“只是预防,并非绝对。那孩子从小便吃了不少苦,他的能力我从不环疑。”对于这点他十分肯定。
“我知道他一定可以将我保护得很好,我也相信他的能力。但爱一个人,总会想为他做些什么,不论能力是如何的渺小。”她知道自己该为帝煞做些什么。
“选择权在于你。不论你选择留在他身边受保护、或者选择另一个爱他的方式,都不会影响你们的爱情。”他已十分清楚帝煞对她的感受。
“这点我从不怀疑。”她的笑容中有着藏不住的坚定。
望着她那自信的笑容,他似乎能明白儿子在谈的是一场什么样的爱情了。无瑕、不掺杂质,发自心灵最深处的牵引,使得他们对彼此的爱从未置疑。
“训练期依你的表现及赤烈盟的状况而定,保守估计需要四年,在这段期间你几乎完全与外界隔绝。”
四轮的花落花开?唐凌瑄不自主地低叹一声。“所谓的隔绝包括帝煞?”
“想深入赤烈盟没你想像的容易,四年中,你不会有太多休息的时间。”他必须先让她有心理准备。
沉重地点了点头,她略微苦笑。
“后天晚上八点班机,你还有时间考虑。”他打开车门,表示话题已结束。
“老爷子,”步出房车,唐凌瑄头微探进车内。姣好的容颜
是感激。“谢谢你为帝煞所做的一切。”
如果这句话是出自帝煞,她相信老人的脸上现在所出现的,不只是安慰,一定还有更多的惊讶及从自责中解
的释然。
“小娃儿,爱一个人很不容易吧?”他语带慈祥地问。
唐凌瑄耸了耸肩,眨动一双慧黠的灵眸。
“老爷子,快喝了牛
吧。”她挥挥手。“至于答案,以后有机会再告诉您。还有,下次别叫我小娃儿。”
俏丽的身影消失,老者才缓缓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照片细细端详。而后,迟疑地看了看手中那瓶鲜
。
“老伴,下次我会提醒她,我比较喜欢喝柳橙汁。”老人打开手中那瓶鲜
,一口饮尽。
泛黄的相片中,身着旧式衣服的少妇,犹自温柔浅笑,美丽的倩容,从未被无情的岁月
噬。
清净的楼层里,不住传来颂经音乐,空气中,隐隐
动着檀香的气味。
“爸,妈,我来看你们了。”放下鲜花,唐凌瑄点上三灶香。
“你们在另一个世界好吗?”
好香,她笑。“我过得很好,而且也找到了托付终生的男人。他涸漆,不爱说话,也不给人好脸色,如果你们在世见到他,一定会被吓到,还好你们一起走了,免去了惊吓的麻烦。”
帝煞搂着纤
的手,不客气地缩紧,以示警告。
“你们看,他很凶吧!在你们面前,还不知收敛,这种女婿你们敢要吗?我就说还好你们走得早,否则铁定会被气昏,因为不管你们肯不肯,他都会把我带走。”
“有觉悟很好。”帝煞低沉地开口,大手满意地拍了拍唐凌瑄的柳
。
“爸、妈.我可能嫁他嫁定了。”
“是'绝对',而不是'可能'。”帝煞纠正道。
“远走他乡后,来看你们的机会就少了,别太想念我,也别太担心我。谢谢你们的保佑。”让她这一生,能找到所爱的人。她在心中低语。
“我会用生命守护她。”他的口气依然冰冷,但却具有不容置疑的坚定。
“爸妈,你们都听见了吗?以后他要是敢欺负我。
你们找他算帐。”她的
畔扬起一抹幸福与哀愁的笑。
他要用生命守护她…而她,却选择暂时离开他!人生的抉择,有时看来,竟是如比残忍。
她也想守护他一生一世,但却不是躲在温暖的羽翼下备受呵护。帝煞的世界,已负载过多沉重的责任了,她不想让那颗爱她的心再添负荷,即使那负荷,他会甘之如饴,但她仍是不忍。
“你有心事。”见唐凌瑄兀自发呆,他担心地询问。
唐凌瑄连忙摇头。“我只是太感动了,没想到你也会说好听话。”当她听见他对着牌位许下承诺时,她真的很感动。
紧蹙眉头,帝煞感到一般不安的涌上心头。
“最好别骗我。”他
警告。
“傻瓜,”她绝不会欺骗他的!她只是选择不告而别。
他愈爱她,她就愈可能成为赤烈盟及帝煞的致命伤。黑暗斗争的世界,何时会涌上危险的巨
,谁也无法预料,她情愿选择短暂别离,而后有能力与他
接危机,也不愿让他为了她、牺牲太多。
终于明白,当年帝煞的母亲,何苦
迹天涯,藏匿起来。那份信任爱人及不愿成为负担的心和她是一样的,只是方式不同罢了。
“寡宿在台湾东部遇上麻烦,我必须去支援。”帝煞
下心头的不安,开口说道。
“恩?”她颇感疑惑,精明的寡宿也会遇到麻烦?“严重吗?”
“和女人扯上关系的事,一律麻烦。”帝煞的声音几近轻哼。
“恭喜你,将会有一辈子都甩不掉的麻烦。”唐凌瑄则是呵呵一笑!
“你除外。”
“哦?差别待遇真严重。”
帝煞挑眉,一副又如何的傲然貌。
“等我回来,就回罗马。”他要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告诸世界,谁也别想动赤烈盟的盟主夫人。
唐凌瑄鼻子一酸,窝进熟悉的
膛。
在爱情的国度里,她多希望自己也能任
自私些,但,她终究是做不到啊!
她好想告诉他,她在选择时的痛苦;她好想与他分享郁积在心底的不舍;她好想取得他的同意及谅解,但,她若告诉他,换来的,绝对是忿怒及反对,帝煞绝不会答应的!
默默的离开,是唯一的选择。她有预感,她将花许多时间,来取得帝煞的谅解。
“凌瑄,你真的决定了吗?”
机场大厅里,人来人往,苏雁红不舍地死抓着唐凌瑄的手臂,试图想挽回好友的决定。
唐凌瑄苦笑地点头。
“帝煞又不是大
脚,他有能力保护你的。别去受什么鬼训练了。”苏雁红做着最后的努力。
“我知道他有这个能力。”她能理解好友的反对。“他会是个完美的保护者,但同时,我也会成为保护者的最大弱点。”
“真搞不懂你和倩庭,一个是为了齐仲天不顾父亲的反对而结婚,到现在还苦苦等侯原谅。一个是为了帝煞,要去受什么鬼训练,妄想保护爱人。”
“不是妄想。只要有心,只要努力,一定会实现的。”真心爱上一个人时,不论男女,那份想保护爱人的心,都是坚定不移的。就如同她爱帝煞一般。
“反正我不管啦,这辈子我和赤烈盟的梁子是结下了!”苏雁红凤眼不悦地翻瞪。
“飞廉又去惹你了?”看她的情绪似乎很糟,唐凌瑄猜测问道。
他敢来惹我,?!”天杀的该死男人,她讨厌死他了!一想到那张风
的
脸,她就一肚子闷气。
“别再提那只大
狼了。倒是你可别断了音讯。”苏雁红红了眼眶。
“我们这辈子相识是孽缘,没这么容易断的。”
“就信你这句话。”
“既然如此,护照
出来吧。”唐凌瑄笑着指指苏雁红的皮包。
“你怎知道?”昨晚得知这决定,在阵错愕之中,她才动手去偷的,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识破。
“你心眼有多少我还猜不到吗?!”唐凌瑄奖道。
浑厚的嗓音介入。
“小娃儿,你果然来了。”
就是这老头害她要和好友分别?苏雁红细细打量了眼前威严的老者,以及面无表情的一对男女。
“喂,老头,我警告你,不准
待欺负凌瑄,否则我会找你算帐。”
老者移开了视线,好奇地看着美
的娇娃。对于眼前女子的不自量力及豪
义气甚感好玩。
“小辣娃,不放心的话,准许随时你拜访赤烈岛。”
“什么小不小的…”
未理会苏雁红的叫嚣,老者翩然地领着两名手下,步入海关。
“替我转告帝煞,到赤烈岛要人时别太轰动。”他一定会为她的先斩后奏发飙的;祈祷别爆发难以控制的场面。是她唯一所能做的。
“话我会带到,但是…”苏雁红有些迟疑,毕竟以帝煞的个性,旁人也知道…很难!若没毁了那什么鸟岛的,就算是奇迹了。
“我理解。”唐凌瑄一提起行囊、在步入海关之际,似乎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忽然回眸一笑。“还有,别和飞廉斗得太厉害,常生气对女人不好!”“知道了啦!”一提到着号人物,苏雁红不由得嘟起了小嘴。“我会留一条小命当你的伴娘啦。”她用力地朝唐凌瑄挥手道别。
在讲这句话的时候,苏雁红绝对想不到她不仅错过了成为柳倩庭伴娘的机会,就连当唐凌瑄伴娘的机会,她也没捞到!
轰轰作响的螺旋桨,划破寂静的天空;海
蚀成的美丽岩石,亦在一连串的爆裂声中,粉碎剥落。
来访者的狂怒,震醒了沈睡的赤烈岛。
“孽子来得真快。”老者悠然地伫风中,喃喃低语。
“老爷少爷封住了岛上所有重要的部署。”
“只要少爷一声令下,赤烈岛马上就会被炸沉,老爷…”
老者的两名贴身护卫,略带忧
地守候在老者两侧。
他的儿子果然有本事,首次踏上赤烈岛,便能完全掌控状况。当真是青出于蓝更胜于蓝啊!老者
畔扬起一股为人父的骄傲笑容。
“依我看,老爷子一点都不担心这岛可能会被炸沉。”唐凌瑄挑了挑秀眉。
“有小娃儿这张王牌在、赤烈岛沉不了。”老者自信一笑。
火红的炮,黑暗的黑,纹上了机身,使得在东南西北四方位会合降落的直升机,仿佛成了地狱来的黑暗使者。
四方位上,缓缓地步出了以神煞星为名的赤烈盟领导人。
微微飘落的细雨,浇息不了帝煞眼中狂燃的怒火他敛着眉,凝视另端悠悠的水眸,如同倨傲的神!空气瞬间僵凝,死寂得只闻细雨飘落声。
“老头,识相的话赶紧把人
出来。”西方的孤辰首先打破死寂。
“赤烈岛已是网中鱼,老头子,你就别再挣扎了”南方的飞廉卸下了往日嘻笑的模样。
“未先告知便带走赤烈盟重要的人,老爷子还欠我们一个
代。”北方的寡宿冷僵着精明的俊脸。
仅仅一眨眼的工夫,飞廉及寡宿已将唐凌瑄抢护在三人之间,然而敌视的眼神,一刻也未从老者身上移开。
“小瑄,你还好吗?”孤辰急着审视。
“瑄瑄,那老贼有没有对你怎样?”飞廉也急切察看。
“孤辰、飞廉,我很好。”唐凌瑄无奈地扯了下
角。老者挑了挑灰白的眉,冷哼一声。
看来,当年他真的把这些小子调教得太成功了!才使得他们在他的地盘上左一句老头右一句老头的叫嚣。
“小瑄、可别滥用同情心,看那老头一副老而
死的模样就心软了。”孤辰谆谆告诫道。
“那老头可是名副其实的老狐狸。”飞廉咬着牙说。
“凌瑄,有话尽管说。”寡宿则温和地鼓励着。
“事情不是你们想像的那样,其实是…”唐凌瑄
辩驳之际.却遭帝煞打断。
“是你自愿。”一记冷冷的低沉嗓音由后方传出。
眼光穿越围绕的三人,唐凌瑄幽幽的水眸准确地
上帝煞熊熊的火眸,就此胶着。水眸底,是忧心,是坚定;火眸里,是忿怒,是不解。
“瑄瑄?!”南方的飞廉不敢置信。“别告诉我这是真的。”他还以为是火爆妹苏雁红鬼扯的哩!
“小瑄,别开我玩笑。”孤辰扯大嗓门怪叫。
对于南方及西方男子的慌乱,唐凌殖依然带着坚定轻轻阖首。
“凌瑄,为何要自愿接受老爷的培训?”北方的寡宿一叹,温和询问。
“我要守护帝煞。”她的水墨里是尽坚决。
“小瑄…”
“瑄瑄…”
“凌瑄…”
在三个男子同时发出讶异的疑问之际,帝煞狂怒的低吼锁住了众人。“这就是你的守护方式?”
雨势转为滂沱,但落在两人的身上却不觉寒冷。帝煞的怒火,仿佛沸腾了豆大的雨珠,洒落在唐凌瑄身上,炙得教她心痛不已。
“跟我回去!”他步步
近,如孤傲的猎豹。
“帝煞,听我解释…”唐凌瑄语未落又再遭带煞截断。
“不需要。“帝煞狂怒的声音再次传来。”在你一声不响就作决定时,早已失去解释的资格。”
“别这样,我…”
未理会唐凌瑄的哀求,早已失去理智的帝煞,壮臂一伸,扣住她纤细的手腕,娇弱的身躯不由得跌跌撞撞地被他拖着走。
“老大!”众人一片惊叫,纷纷为此举捏一把冷汗。
“帝煞,放手。”唐凌瑄语气里难掩疼痛。
哀哼声入耳,他停顿了下,眸中难掩不舍,但随即被窜烧的怒火掩灭。
就在他迟疑的瞬间,唐凌瑄织手俐落翻转,身子一跃,她已轻巧飘然地移至数步之遥。
帝煞原已忿怒的火眸,经此举,烧得更为炽烈!渐转狰狞的怒容,似要将周遭烧为灰烬。
你…不…走?”不似询问、他咬着牙、字字从齿间进出。
“帝煞,听我解释,好不好?”唐凌瑄试图解释。
语方落下,雄浑的掌风再度
近,在未预想到唐凌瑄竟会荚篇他的擒拿之下,怒容在未掳掠到佳人时,转为
惨的冷笑。
她竟然为丫该死的训练,闪避他?!
“再训练十年,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你误会我的意思…”她没说要和他开打呀。话尚卡在喉间、不带杀意的手刀已向她袭来,慌张躲开,她立即明白那动作问隐隐暗藏的实力。
“怎么会这样?”
“竟然开打啦?”
“出人意料。”
西南北三方位上,三个男子暗叫不妙。
“老大疯了,怎么用空手道对付小瑄?”弧辰惊叫
“来人呀,谁可以阻止?”飞廉慌张怪叫。
“阻止不了,他们不会伤害彼此就是。”寡宿依然淡扬薄
。
只见风雨中,两人
错不息的身影,由最初的处处留情,随着雨落得愈急的节奏、也逐渐转而为疾。男子举足之间,尽藏深情,虽未尽全力.仍占上风;女子抵挡之间、难掩柔情,只守不攻,只防不击。一个似狂风,一个似蝶舞。
随着帝煞的一记擒拿,唐凌瑄已稳稳落入他宽阔的怀抱中。
“凭你也想保护我。”帝煞无情嘲讽。
“即使如此,我也不想成为你的致命伤。”唐凌瑄语带坚定。
懊死的固执女人!怒火再度
噬帝煞之际,他选择袭掠怀中人的红
。
帝热火热的
、惩罚
的吻、如同在瑄
般,疯狂地诉说着猛怒及不解。而唐凌瑄羞涩却不保留的回应,则是道尽执着不悔的深情。
“咳,咳!”老者有意无地轻咳,唤回被突来的情况吓得发愣的三个男人,但却唤不回沉溺在热吻中的男女。
“走了。”寡宿理解一笑,轻松地迈开步伐。
“去哪儿?老大和小瑄的事解决了吗?”孤辰狐疑,仍移不开看傻的目光。
“不等老大和瑄瑄?”飞廉跟着疑道。
“不走,想当电灯泡吗?”这两人的事,恐非他们所能干涉。
众人默默散去,渐歇的骤雨下,深情相拥的两人,犹自沉溺在狂热
绵的深吻里。
“和我回去。”眷恋地轻啄嫣红的小脸,帝煞不由自主地加强了拥着她的手劲。
离别不过短暂数
,他竟有恍如隔世的感觉,怕她随时会消失般。
“回去哪里?赤烈盟?罗马?台湾?”唐凌瑄抬起头,凝视着他掩不住疲惫的冷傲俊容。
“别忘了,我们还有婚礼。”帝煞提醒道。
“我没忘。”她怜惜地轻触他紧蹙的眉。“我答应过你。”
“很好。”搂着唐凌瑄的纤
,他霸道地将她半抱半提,步向直升机。
“帝煞,您想做什么?”唐凌瑄讶异惊呼。“既然没忘,马上回去举行婚礼。”
怔愣数秒,唐凌瑄转为巧笑,搂攀住他的颈项。“然后举行完婚礼,再将我送回赤烈岛受训?”
阔步的男人,忽地僵住,随即怒瞪巧笑的唐凌瑄。
“你舍得在婚礼后马上和我分隔两地吗?”唐凌瑄再次问道。
甭提新婚,就连现在他也不肯!将唐凌瑄放落地,帝煞两手环
,恶狠狠地审视面前看似柔情万千实则固执难驯的女人。
“不论结婚与否,你都没有留在赤烈岛的机会。”他也十分坚决,冷冷述道。
“别这样,煞。”倚着壮阔的
膛,唐凌瑄强忍委屈试图以此举遮掩悲伤。“你一向了解我,不是吗?你明白我究竟想求什么。”
“我只知道,你丢下我。”不理会她刻意逃避的举动,他猛地将她拉离
前,定眼注视着她。
可笑!她头一次唤他的单名,竟是此情此景!多讽刺呵!
“我没要丢下你。我只是选择受训四年,完全没丢下你的意思。”唐凌瑄急急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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