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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荷塘里没有狼,只有
  初七(怒):你丫就听不出来,我在生气吗?

 十九:爷说知道了。

 初七:荷塘里可没有狼,只有鱼…

 十九:爷知道。

 初七:荷塘里可没有狼,只有鱼…

 十九:嗯?很奇怪?

 初七:荷塘里可没有狼,只有鱼…

 ------题外话------

 “荷塘里可没有狼,只有鱼…”

 夏初七无语地伸了一个懒,提着裙摆,从石阶上一步一步地走下去,他伸出手来要扶她,她却没有搭上去,自己跨上了舟身,在小舟的漾里,皮笑不笑地一叹。

 这人到底是在唤她,还是在惑她?

 声音还是这般好听。

 阿七…

 “阿七,下来。”他低低唤,声音喑哑。

 夏初七静默了半晌儿未动,只斜斜瞄着石阶下面,停在荷丛中的一叶扁舟,还有扁舟上那个高远冷寂却气宇轩昂的尊贵男子。

 几级石阶,连着后门与荷塘。

 夏季的荷,开得娇滴,滚着水的荷叶上,仿若有一种高山远长的浓浓情韵,瞧得人身心愉悦,不由陶醉其中。

 这荷塘面积颇大,延伸很远,一眼望不到头。

 门一打开,就是大片大片的荷塘。

 赵梓月这间屋子临水的地方有一个后门。

 “呵呵!”一声,夏初七朝她扮了一个鬼脸儿,侧眸看一眼失笑不已的青藤,朝她做了一个手势,便由青藤领着去了秋荷院的后院。

 “你,你是故意气我的!”赵梓月嘟起了嘴。

 “放心!”夏初七拍拍她的肩膀,“我可什么都没听见。谁知道他在荷花丛里等我?”

 “坏楚七,我…明明不想说的。”

 等说完了,看着她脸上似笑非笑的促狭,方才惊觉被她绕了进去,“啊”一声,苦着脸,差一点咬到舌头。

 “不告诉你我十九哥在荷花丛里等你…”赵梓月顺着她的话,冲口而出。

 “不告诉我什么?”夏初七挑高了眉梢。

 “胡说!”赵梓月急眼儿了,脖子一梗,羞恼地瞪着她,“楚七,你若再取笑我,我便不告诉你了…”

 “呃!”一声,夏初七感慨她千年不变的错词,无奈地翻了一个白眼儿,“你这颗心啊,自然不在马上,而是落在了鬼哥身上…”

 “唉!我只是心不在马而已…”

 赵梓月听懂了她的调侃,脸蛋微微一臊,低眉顺目地瞄她一眼,喃喃出口。

 “咋的了?还在担心嫁不出去?”

 夏初七狐疑的眯着眼,歪头看向她紧蹙的眉。

 这不像她的子呀?

 赵梓月情绪亦是不稳定,听她说完,轻轻拍着丫丫的小身子,只随意的点了点头,竟没有回答。

 看着她睡着还泣的小模样儿,夏初七哭笑不得,“小东西哭了这般久,也该哭累了,由着她睡一会吧。等醒过来,再把药热热就成。”

 左哄右哄,夏初七好不容易才让她安静下来,把了脉,查看了舌苔,赶紧开了方子让青藤去捡药。可药还没有熬上来,小丫头却哭得睡了过去。

 丫丫人小,可脾气急。那拧起来的子与她母亲和外婆一模一样。夏初七进去的时候,小丫头哭得眼睛鼻子和脸蛋儿都红透了,那泣着撒赖的小模样儿,让人又是想笑,又是怜爱。

 她一口,郁心暂缓。

 赵梓月领着丫丫住的秋荷院,临湖而建。夏初七人还未至,便可闻见夏季湖风送来的阵阵荷香,极是清雅怡人。

 这大热天的,夏初七没有那么多冰镇西瓜可供她挥霍“移病”,也没有责怪,只说等她做了英雄母亲,多生几个孩儿,自然什么都懂,直把梅子说成了一个大红脸。

 听她这般一解释,梅子先是不信,随后愧疚得红了眼圈,发誓说回去一定要狠狠吃几个冰镇西瓜,把这拉肚子的毛病转移到自己身上来。

 西瓜寒,还冰镇过,太容易造成小孩子肠胃不适。

 夏初七一怔,感叹得直望天。

 在去秋荷院的路上,夏初七想到先前甲一的禀告,不由问起梅子,到底给丫丫吃的什么水果。可没想到,这蹄子却说,是吃的从宫里带过来的冰镇西瓜。

 因靠近赵绵泽住的地方,梅渊阁的院子里很多守卫,他们着甲持戟,密密麻麻围得像一只铁桶似的。可这丫丫小公主肚子不好,娇的哭声传得老远,大家都知道请她去瞧病,除了阿记和卢辉几个人,照样的远远跟在后头,其他人都不以为意。

 不等青藤啰嗦完,夏初七的人已出了屋。

 “好,我就去。”

 不等她问,青藤便急切地道:“七小姐,你赶紧去瞧瞧小主子吧,她又哭又闹,谁也哄不了。奴婢问她,只说是肚肚疼,可旁的太医,主子又信不过…”

 小孩子身子娇贵,可别出什么茬子才好。

 莫不是丫丫闹肚子闹得厉害了?

 她入屋的时候,夏初七刚刚整理好衣服,坐上坐起来。看她形匆匆的样子,心下不由一寒。

 来人是梓月身边的丫头青藤。

 “七小姐在吗?”

 与“机器人”说话不仅费劲儿,还容易降低智商。夏初七磨着牙齿挥走了甲一,正倒在上抚着自家的肚皮生闷气,觉得自己孕妇的小脾气还没有充分的发扬光大,就听见窗外有人在喊。

 “…”“不知。”

 她翻白眼儿,“那为何不去打听?”

 他再摇头,“不知。”

 她郁闷,“那你可知,我很想知道?”

 “不知。”

 她忍不住还是问了,可甲一却摇了头。

 甲一说了许多人的事,偏生没有夏初七想听的——赵十九呢?这丫的到底在做什么?

 比如,丫丫小公主闹肚子,在屋子里哭闹得不行。那娘依稀说起,自打在来东苑的路上吃了梅子给丫丫的水果之后,她拉粑粑就不乖了。

 比如,随着帝驾来东苑的御厨们都在准备晚上的百官宴。原本这次宴会是准备在东苑的御膳堂里进行的,但是陛下为了照顾北狄使团的思乡情节,以示大晏的和善与友邦诚意,百官宴选择了蒙族习俗——“乌查之宴”乌查之宴是蒙族人的最高待客礼仪,晚上要摆整羊席了。

 比如,东方青玄从校场下去,便径直去找了东方阿木尔。在好的住处呆了约摸小半个时辰。兄妹俩一直关在屋子里,到底说了什么,没有人晓得。但有人听见里面有争吵,也有人看见,东方青玄出门的时候,脸上竟然没有一贯万人的娇媚笑容,而东方阿木尔眼圈泛红,像是哭过。

 比如,太皇太后回了住处,咳嗽得更加厉害,虞姑姑去灶上熬药的时候,拐着弯的出来打听了一下,大抵是问七小姐到底晓不晓得太后的病情,为何没有动静儿?也不主动去看看太皇太后。

 比如,赵绵泽午膳后带着他的宠物…不,宠妃乌兰明珠游湖泛舟,赏荷折柳,好不畅快。

 他为她说了一些东苑的情况。

 未时过,甲一进来了。

 傍晚时,烈散去,夕阳的余光暖融融照在东苑的梅渊阁上,像一个大大的笑脸,携一抹温暖,轻抹去无数的无奈,淡下去无数的霾。

 一会儿想到柳时那从校场上飞来的箭,一会子担心赵樽掌心里的伤,一会儿又想着他与阿木尔之间那个“杀狼救美”的故事,一会儿又害怕自己的法子帮不了鬼哥和梓月…心思七八糟,烦躁得几乎对她的脑容量进行了一次完美的狙杀。

 大半个下午,她在上翻来覆去。原本想休憩一小会,可脑子里像在秋千,愣是没有合上眼。

 只如今,二鬼和梓月的未来到了她的手里,她责怪重大,不管如何,也得想一个既能糊住太皇太后那一双光眼,又能顺利助鬼哥抱得美人归的法子。

 她也不晓得,自己这脾气为何会变得那般极端,就是见不得骨分离。

 死就死吧!爱咋的咋的。

 不过,虽然今儿的事惹了太皇太后不高兴,又打了皇帝的脸子,夏初七却有一种豁出去了的感觉。想到自己不能团聚的一家三口,又想到赵梓月的一家三口,她侠义心肠一路泛滥成灾,只要能促成鬼哥与梓月,哪怕把自己的厚脸皮翻过来再煎炒一遍也没有关系。

 一场柳过去,不知到底谁才是胜利者。

 想到赵绵泽离她这般近,她什么好心情都没有。吃过午膳,便拘在屋子里,梅子好几次撺掇她去赏东苑观荷景,她都拒绝了,一个人倒头在上睡大觉。

 扯淡的生活!

 可这事儿她连一的主儿都做不起,只能搂紧自己臃肿的肚皮,无奈的感慨一句——你视他为粪土,他非把你当珍宝。你视他为珍宝,他却把你当野草。

 夏初七心里老大不

 按规矩,像这样的日子,皇后是要与皇帝住在一起的。但她与赵绵泽没有完婚,自然又另当别论。不过,为了讨皇帝的好,负责安排住所时,大太监何承安还是把夏初七的住处紧挨着赵绵泽,两个的中间就隔了一个有天井和花树的小院落。

 ~

 “那你便多多操劳了。”

 和蔼地一笑,她抚了抚手上的茶盏。

 太皇太后等的就是她这句话。

 微微一眯眼,她笑道:“太皇太后放心,题目拟定后,我自会付给太皇太后过目。若是太皇太后不应允,我是万万不敢行的。”

 夏初七怎会不晓得她忌讳什么?

 “体面”二字,她加重了几分,含义颇深。

 她笑看夏初七,道,“哀家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能为梓月尽一份心,那是再好不过。只是公主选驸马,兹事体大,题目是断断不能失了体面的。”

 然而,太皇太后虽赞同了夏初七,又岂是那般好糊的人?

 在这样的场合,谁也不便拆对方的台。她都把话说出口了,赵绵泽不仅不好疾言厉的拒绝,还得陪着笑脸点头。

 抢在赵绵泽之前,太皇太后拍了板。

 “好,就依皇后的意思。”

 可声还未出,太皇太后却笑着应了。

 按说她以“皇后”之尊来设题目,并不算僭越,只是她在赵梓月的婚事上,实在太过关心,这让赵绵泽很是不悦。怕太皇太后为了维护贤名,当真成全了赵梓月和晏二鬼,坏了他的事儿,他张口便要阻止。

 夏初七见她问起,巧笑道:“这考验的题目,可否采用我之薄见?”

 “皇后你说。”

 果然,太皇太后眼睑微微一颤。

 一般问“当讲不当讲”,都是想用将法“将”住别人,为了“当讲”来的。

 “太皇太后为了梓月公主的婚事,实在煞费苦心,此举很有意义,非常可行。可瞧着这般,我也有了一个不情之请,想为梓月略尽心意。只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太皇太后话音刚落,夏初七抬起手绢捂了捂嘴,装模作样也咳嗽两声,飞快把话碴儿接了过去。

 太皇太后瞄他一眼,打断他的话,“为免你们想法不一,哀家便来做这个主。反正帝驾在东苑还要呆上两,除了柳玩乐之外,不如再寻一些旁的乐子。哀家想:以今柳的成绩结果,来做驸马的选拔,但凡先前柳成绩优异的未婚儿郎,都可参与驸马考验和角逐…”

 赵绵泽一惊,“皇祖母…”

 默了默,她卖了个关子,环视众人一眼,饮一口热茶,方才继续道:“依哀家的意思,要想做梓月的驸马,一个柳还不够,还应有一个更为严峻的考验,方能及得上梓月的尊贵身份。”

 太皇太后笑道:“哀家以为,皇后此言有些道理,晏爱卿人品出众,又力挽狂澜,为国争光,是当得起驸马身份的。但皇帝的话,也无差错。晏爱卿来迟一步是实理,断不能没了体统。再且,梓月选驸马,不是小事,更应慎重持。”

 夏初七不知她到底想生出一些什么幺蛾子,只端庄的坐着,双手撑着衣裙,淡淡而笑,那模样儿看上去,像是乖顺,实则是不以为然。

 在这时能一锤定音的人,除了太皇太后,再无他人。众人目光纷纷望过去,出好奇的期待。

 “哀家倒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好法子。”

 一个拳头打出去,没有听见声响,落在了棉花上头,赵绵泽心里一沉,略有一抹郁结。可将他几个的互动看在眼底,太皇太后脸上的皱纹却笑得更深了几分。

 可赵樽却没有看他,状似不觉,他只低头饮茶。

 “皇祖母教训得是。不过,我夫之间,有几句龃龉也是寻常,皇祖母万万不要为我两个心,累坏了身子。”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目光若有似无的掠过赵樽淡然的面孔,这种像是宣示主权一般的挑衅,有那么一点点孩子气。

 赵绵泽一怔,赶紧顺着台阶往下滑。

 太皇太后略带嗔怪的目光掠过赵绵泽与夏初七的脸,轻轻一笑,“梓月的亲事要紧,你两个的感情也要紧。如今亲事还没说成,你两个倒是先争执起来,也不怕被人笑话。”

 一道轻咳,打破了场上的安静。

 “皇帝!”

 她想知道这丫头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到底想不想与鬼哥在一起。可哪知道,她先前还大力为鬼哥喊加油,如今说到亲事,却变成了一只鸵鸟,眼皮儿耷拉着,望向地面,一动也不动。

 好一会,见他恼恨无比,却没有吭声儿,她略略“示弱”地垂下了眼皮儿。看上去像是给他面子,实则是偷眼去看身侧不远的赵梓月。

 夏初七冷冷睨着赵绵泽,才不管旁人说什么。

 二人这般僵滞,场上很快有低语声传出。

 像这样大逆不道的质问,除了夏初七,真没有人敢当面说出来。可也就是她,他偏生骂也不是,恨也不是,除了和自个儿生闷气,他竟拿她无奈。

 赵绵泽面色一变,口像堵了一团棉花。

 讽刺的轻“呵”一声,夏初七斜眼瞥他,“对,晏将军是错过了柳。那么请问,陛下到底派给了晏将军什么样的‘要事’?以至于,让他连仰慕的公主招驸马都没法子赶到参与?”

 “皇后可有看仔细?柳已过,晏爱卿与苏合太子是在切磋比技,与选驸马无关。若真论柳选驸马,拔得头筹的是苏合世子。”

 他阴郁的脸色仿若雨的天气,瞄着夏初七高抬的下巴和不屈的脸蛋儿,好不容易才压制住心里那股子火,轻轻一笑。

 可他能掐死她么?不能。即便看她蹙一下眉头,也觉得心疼得紧。如此,为难不了她,只能苦自己了。

 掐死了,也就省事了。再也不必这般难堪。

 若是可以,他真想一把掐死她。

 她是皇后,他是皇帝,他们两个是夫。按理来说,她当事事以他为先才是。可这个妇人,不爱他,不敬他,不尊他,不仅忤逆他,还处处帮着别人让他下不来台。

 赵绵泽一凛,喉咙下着一股子腥甜之味。

 “陛下,先前您就说过,谁赢得柳,便招她为梓月公主的驸马。上有青天,下有厚土,场上还有文武百官和四方使臣,您可是金口玉言,出尔反尔也不怕把牙掉光?”

 她先散了散火,忍了口气,方才淡淡一笑。

 众人面面相觑,却不敢言语。那二位公主也在席上,一听皇兄的话,顿时羞涩地垂下了头去。可夏初七见他胡搅蛮,就是不肯成全鬼哥与梓月,终是有些憋不住了。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

 除了赵如娜之外,懿德太子还有两个女儿。她们与赵绵泽并非一母同胞。一个今年十四,一个才十二,都还未有婚配。对于赵绵泽来说,把妹妹嫁给晏二鬼,又是一桩姻亲,用自己的人拴住他,自然比成全他与赵梓月来得牢靠。

 “晏爱卿,朕知你孤身寂寞,除了金银之外,再赐你美妾数名…即便你娶朕的皇妹为,也无不可。”

 他向来温和的眸子仿若渗了一层碎冰,视线微微一凛,定定地盯着晏二鬼。

 可是,晏二鬼在她心目中“敢于直言”的形象,在赵绵泽的眼睛里,却是“不识时务”

 反复回旋着这些个问题,她脑子里“嗡嗡”直响,完全听不清楚别人在说什么,也不敢抬头去看任何一个人的目光,只知道自己快要把自己给疯了。

 能嫁,不能嫁?

 嫁?不嫁?

 嫁?不嫁?

 那一天,他乌黑的发丝垂落下来,蛇一样在她光洁的脖子上,有一些头发与她的在一起,正如他们两个的身体,汗的,的,软的,温的,女的,男的,完全不一样的,却又实实在在在一起。这一出一个丫丫来,也得她的心,明明想要忘掉,可每一个细节都如同烙铁,深深的印在了她的心上。

 可人都在慢慢长大,时光也可磨去岁月的痕迹。将近三年的光,到底还是磨平了她的子,也磨去了往日放不下的怨气。这一刻,在他不要金银,不要绫罗,不要宅院,不要官爵,只求娶她一人的坚持里,她竟诡异地想起了那些她曾刻意想要忽略的画面来。

 她怒过他,恨过他,怨过他,恼过他,哪怕今,她虽不想他为了她死,却也没有多喜欢他。

 他这般执拗的与皇帝扛上,旁人的情绪暂时不表,只说边席上的赵梓月,面红耳热,早已心如麻。

 “故而,臣只想求娶梓月公主。”

 可他偏生还火上浇油,再一次叩头,朗声道。

 他一句话掷地有声,听得赵绵泽面色更沉一分。

 “陛下!”晏二鬼再一次叩首在地,“金银财宝可买万物,却买不到心,绫罗绸缎华美高贵,却及不上人,升官加爵虽是世间男儿追逐之,臣却想脚踏实地。”

 略顿,他缓缓扫视一圈众人,又笑看他:“晏爱卿,除了求娶梓月公主,金银财宝,绫罗绸缎,良田宅邸,或说升官加爵,朕无不应允。”

 “梓月公主温淑静,晏爱卿英勇过人,若是结为夫,原也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可梓月公主的亲事,朕早已有言在先,与北狄互为姻盟,我大晏人重信求诺,若是为君者都食言,还成何体统?”

 赵绵泽脸色不太好看,可也因为晏二鬼刚才为大晏挽回了颜面,他也不好当着众臣的面向他撒火,只得克制着,含怒的目光略微扫一下他的脸,笑意不达眼底。

 皇帝遇上不懂事的臣子,大概也是一件头痛的事情。在朝文武和使臣的面前,晏二鬼这位刚刚“为国争光”的大功臣便拂了皇帝的意,实在不讨喜。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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