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找碴不断的黎家人
龙泽坐在靠窗的矮榻前,敛着眉头看着手下收集的资料,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嘲讽,待他听到卫云将方才黎府所发生的一切一一呈报,听到齐弈出现这段时,骤然收笑皱眉。
“主子有什么问题吗?”身为他的贴身暗卫之一的卫云瞬间察觉到主人的怒气。
“你说因为齐国太子的出现,黎敬白亲口承诺要让李姑娘进祠堂,更要摆宴席,消息可准?”齐凌国太子齐弈…
“回主子,消息准确,属下亲耳听到,黎大人是当着齐国太子的面承诺的。”
“打听清楚开祠堂祭祖与摆宴席的时间!”
“是!”
“还有,吩咐下去,火速打听出齐凌国太子是如何与李姑娘相识的。”
“遵命,属下告退。”卫云领令后,随即退出书房。
龙泽推开半掩的雕花窗往外看,冷笑两声,既然邻国太子都要亲临,他这王爷又怎么可以缺席?
“六妹,目前府里没有适合的院子,只好先委屈你先暂住这个小院子。”黎悦云带着李玥晴来到位于黎府后方的一座小院子。
李玥晴看着这间因为她才临时收拾出的屋子,外边院子还堆积了不少没来得及收拾的杂物。
她耸声肩,“无所谓。”反正她在这里也不久住,时间一到她就要走人。
都是该死的齐弈跑出来搅局,就差临门一脚,她就可以毫无垩碍地与黎家
离关系,继续姓她的李,现在因为他,她被迫得改姓黎,还要去祭祖,她真想扯着喉咙大骂令堂卡好的!
自屋子里出来两名端着污水的
使丫鬟,见了黎悦云马上低头行礼,“见过大小姐。”
“屋子都打扫干净了?”
“回大小姐,还有一部分未整理好,不过里间跟外间已经收拾好,六小姐可以先入住了。”
“动作快一点。”黎悦云搭着李玥晴的手臂,指着屋子,“六妹,我们先进去看看吧,看缺少什么,赶紧让人帮你添上。”
李玥晴有点无奈的点头,跟着她进屋。
偌大的外间只有简单的一张桌子、两张椅子,里间也只有临时摆上的一张
,梳妆台、衣柜、屏风什么的都没有,还好
上还给她放了个枕头与被子。
抬头四处张望了下,她发现屋子虽然陈旧但还不至于破烂,这一番收拾得也算干净了。
黎悦云看到桌上连个茶水都没有,和一屋子简陋陈设一股怒气便涌上来,朝着外头怒喝一声,“谁在外面!”
方才的两名
使丫鬟即刻走回来,“大小姐有何吩咐?”
“跟管事说这里该补上的全给我补上,该派人手就派人手来帮忙,在两个时辰内没将这里布置妥当,我便让祖母扣他两个月月银!”黎悦云生气地
代。
那名
使丫鬟点头,即刻跑了出去。
李玥晴浅笑了下,“大姊何必这般生气,屋子可以住,只要不漏水就好,我不强求。”
黎悦云心疼地看了她一眼后,忍不住叹口气,拉着她一起坐到
沿。“爹跟祖母实在太偏颇了,你好不容易才回来团聚…六妹,委屈你了。”
“大姊,我不觉得委屈,你也别替我感到委屈,这样很好。”这样她要走的时候才不会感到麻烦。
黎悦云理了理她身上的衣裳,“一会儿大姊拿几件自己的衣裳给你。”
“不用啦,大姊,我有衣服穿的。”龙泽让人给她做了好几套衣裳,都在包袱里呢。
“你别嫌是大姊穿过的,样式不花俏就好。”
“不会、不会。”她猛摆手。
记忆里,黎悦云对她这没了母亲的庶六妹算是
照顾的,要是看着她被欺负总会上前护着。
“小六,你不先将包袱放下,不重吗?”黎悦云动手要帮她解开身上的包袱。
“不用了、不用了,大姊,我先背着,我等管事让人抬柜子进来再放下,里面有我养父母给我做的大饼,我怕我解开等等被耗子给咬了。”
她连忙制止,撒了个小谎,这包袱里除了有她珍藏的药材,还有银票跟龙泽给她做的衣裳,要是被人看见不就漏馅了?要是被误认她是偷儿,那不是很倒霉吗?
这时外边院子传来阵阵吵杂声,她还没来得及出去一探究竟,那些花枝招展的黎家姊妹们就不请自入,冲进屋里了。
她这主人都还没开口询问她们有何贵事,那一古脑儿冲进屋的女子便已经开口,“李玥晴,你说你怎么与齐公子认识的?!”身穿藕荷
衣裙,一个稍胖的姑娘,一进门便直指着李玥晴怒声质问。
她并不称呼李玥晴为黎悦青,
不打算认她为黎家人。
“对,你怎么认识他的,为什么他跟你看起来非常
识?”一旁穿着石榴红,身型较为清痩,却有一脸痘子,看起来年纪较大的女子也跟着怒问。
“是啊,齐公子那么高贵的人怎么可能会认识你这种低
的人!”跟她们两人后头进来,身穿冰蓝色的女子
脸愤恨,像是要将她撕裂似的。
“问你话,你还不快说!”一名身穿莲青色轻纱裙的女子气愤地推开她们三人,朝着李玥晴气愤难当地怒吼。
李玥晴错愕地看着冲进来的这几人,瞧她们个个握紧拳头,一副她不
代清楚就要集体群殴她的架式。
从她穿越后,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未出嫁的闺阁女子,这样不知含蓄地打探一个男人的。原来这就是外面人人称赞歌颂,知书达礼的尚书府千金小姐们的庐山真面目!
如果她没记错,从右边算起,这个穿石榴红的女子是黎府嫡三女黎悦芳,十六岁,穿着冰蓝色的,是跟着母亲寄住在黎府的表小姐洪月霜,十五岁。
然后是那穿莲青色的庶四女黎悦碧,十六岁,还有穿藕
的,是大她六个月庶五女黎悦兰,当年在坠崖之前她们两人是搭乘同一辆马车的。
“你还楞着做啥!”黎悦碧
起衣袖,扬起手臂上前作势要轰她一巴掌,好好教训她。
一旁的黎悦云见了,生气地对着几个妹妹怒喝,“放肆,你们在做什么?当着我的面就要动手打人,眼里还有我这个大姊存在吗?”
“大姊,你干么一直护着这个杂种!”黎悦兰愤愤地质问。
“闭嘴,这种毫无根据的话你去哪里听来的,小心我掌你的嘴!”
“又不是我们胡说,祖母跟另外两位姨娘也这么说!”黎悦芳不甘心地也跳出来附和,“当年她娘偷汉子,现在又突然出现,根本是居心叵测!”
“表姊,这
蹄子根本是看准齐公子与咱们爹
情好,赶紧回来认亲攀关系,好巴上齐公子,跟她娘是一个德行!”洪月霜诋毁的同时,食指几乎点到了李玥晴额头上去了。
李玥晴只是定定地看着张牙舞爪、泼妇骂街的几人,心下沉沉冷笑着,任由着她们继续在她面前叫嚣怒骂。
这一群女人冲进这屋子什么也不说的,开口便质问她是如何认识齐弈,现在居然开始污蔑她娘!虽说她不是真正的黎悦青,对这个已往生名义上的母亲没有什么感情,但死者为大,这几个女人难道不懂吗?
她忍不住摸了下
间的银针,正打算给这几个不知留口德的姊姊们一点难忘的回忆,让她们知道饭可以
吃,话不可以
讲——
黎悦云生气地站起身,对着她们大声斥喝,“你们通通给我闭嘴,这种偷汉子的话是你们可以说的吗?一点家教都没有,如果不想跟我到佛堂念经、抄写经书,就全部给我离开这里,不许你们来吵六妹!”
“大姊!”几个黎家姊妹愤恨不平地怒瞪着黎悦云。
“再不出去,全部到佛堂去给我跪着念上一个时辰的金刚经!”黎悦云拿出嫡长姊的威严叱喝几个一副要将李玥晴给生
活剥的妹妹。
本是斗志高昂要给李玥晴下马威的众人,一听见这话,瞬间像是战败的公
般不甘地鱼贯而出。
看着铁羽而归的姊姊们背影,想起她们方才所说的话,虽然李玥晴对过去的事情没什么兴趣,不过这事关名节问题,还是要了解下好,就试探开了口,“大姊…方才几位姊姊们说我娘…”
“别听她们胡说!”黎悦云立刻喝斥一声,制止了她未说出的迟疑。“你姨娘是清白的!”
见李玥晴
脸无辜,黎悦云收拾紊乱的心绪,拍拍她的肩膀,帮她将垂落额前的发丝
到耳后,看着她片刻,才语重心长地缓缓说出,“别担心,这次大姊会护着你的,放心。”
这是话中有话,李玥晴秀眉微蹙地看着她。
“别想太多了,你先休息,大姊去看看林管事为何还未将你这屋子需要的物品张罗过来。”说完便离开这屋子,独留她一人。
看着黎悦云有些落荒而逃的身影,回想着她有口难言的神情,看来这黎府里藏有很多秘密,而且似乎与她有关!
天才刚亮,辰时还未过,便已暑气
人,李玥晴戴着帷帽,蹲在并边洗着刚从后院采拔看起来像杂草却是消暑圣品的草药,打算把这一些草药放到锅里熬成青草茶来喝。
每天一早醒来就热得吓人,不熬点青草茶来喝,她很快就会中暑的。
兀地,她身后突然窜出一记尖锐的咆哮质问:“李玥晴,我的衣服呢,我昨晚不是命令你今天一早把衣服给我送过来的吗?为什么我到现在还没看到我的衣服!”
又来了…这群女人一天不找她麻烦会死吗,轮番上阵按着三餐到她这小院落来问候她、使唤她。
这个时间、这声音、还有找碴的内容,来找她麻烦的应该是黎悦碧吧!
她当作没有听到黎悦碧的尖叫怒骂,继续提井水。
见李玥晴竟敢无视自己,黎悦碧气得咬牙切齿,“李玥晴,你耳聋、哑巴了吗?我在问你话!”
李玥晴转头手指着水井边一个里面泡着五颜六
衣物,脏得吓人的大木桶。“你的衣服在里头,自己找!”
切,昨晚黎悦碧竟然丢了一堆衣服到她面前,要她把那些衣服洗了,今天早上给她送回她的院子,分明是刻意刁难她。黎府的这几个女儿真不知是被宠坏了,还是脑子有问题,真当她是来这里祈求他们赏她碗饭吃、求他们收留?他们怎么都没有发现,她是每天上馆子吃外食的!
把她当成
使丫鬟、使唤她洗衣服,好啊,她就一口气把所有该洗的、不该洗的,例如抹布啊、踩脚布啊等等通通放在一起泡着,这样才节省又环保,还能出气。
黎悦碧看到最宝贝的衣裳竟然跟一堆抹布、踩脚布泡在一起,立刻发出像是杀
般的尖叫,“啊,我的衣服——”这是她今
见齐公子时要穿的!
她顾不得一身白色衣裳会被那一桶脏水
脏,伸手就将那几件最宝贝的衣服自抹布堆里捞出来,紧接着尖叫再度响彻云霄。
黎悦碧拿着那件已被染成五颜六
的衣服冲到李玥晴面前,愤怒的往她脸上甩去。
“李玥晴,你看你干的好事,你把我衣裳洗成什么样了!”
李玥晴身形一晃,那几件衣裳掉到泥泞地上,她无视于黎悦碧的愤怒,提好水继续洗草药。
“我一向是这么洗衣服的,而且还要泡上七、八天,既然你舍不得让你的丫鬟帮你洗衣服,要我帮你洗,可以啊,那就得按着我的规矩来,泡着,等我没有抹布、没有踩脚布、没有衣服可换了,我才会去动手洗那桶衣服。”她
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凉凉地告知。
听到李玥晴将她最喜欢的这几件衣服,跟已经泡了七、八天发酸发臭的抹布、踩脚布泡在一起,黎悦碧简直要口吐白沫了。
李玥晴冷冷撇着嘴角,“而且我记得我告诉你了,按着我的规矩来,你也点头同意的!”
“你!”黎悦碧一口银牙几乎气得要咬碎了。
“这就是我的规矩,不满意拿回去叫你自己的丫鬟洗!”
黎悦碧气得一口气提不上来,一句话喊不出来,手捂着
口,长臂直指着将草药放进锅里的李玥晴。
黎悦碧气得扬手,一巴掌便要朝她甩过去,却被李玥晴一手拽住手腕,
道被她指尖一点,瞬间疼得冷汗直
。
“你竟敢对我动
,还不放手!”
“动
又怎样?就准你动手打人,不准我防卫啊?”她冷看了眼黎悦碧手腕上的那一点红,沉笑两声才松开她。
她本是不屑将那些整人药拿出来教训人的,现在她非常慎重地考虑起这件事了。
黎府这一群女人一天到晚找她的碴,她实在不愿意跟着她们瞎搅和在一起,该给她们一点小教训,让她们长长记
才成!
“你这
人,这府里谁不知道你是你娘偷汉子生下的,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出身,我爹好心收留你,你不知感恩便罢,竟然敢这样欺负我!”黎悦碧吃疼地
着发疼的手腕,不知死活的对李玥晴再度进行攻击。
“不好意思,我必须提醒你一点,你爹已经请人看好日子让我进祠堂祭祖,甚至还要在醉香楼大宴宾客,告知众人他福大命大的六女儿历劫归来了,这不摆明了他承认我是他亲生女儿吗?”李玥晴双臂抱
,冷冷提醒她。
“那是我爹可怜你,像你这种不要脸地假装是我爹女儿的人,小心有恶报!”黎悦碧双手叉
朝她吼回去。
“恶报?我才要看看谁有恶报!”李玥晴被她恶劣的态度惹恼,水桶往黎悦碧站的地方一丢,泼了她一身。
“啊!”看着自己一早的精心打扮成了落汤
,本希望等等能在齐弈面前留下好印象的妆容全毁,黎悦碧受不了地尖叫,“你竟敢泼我水!”
“怎么,想打架不成,来啊!”李玥晴
起衣袖,
起一旁的洗衣
,一副准备干架的大姊头模样,故意朝黎悦碧大步流星地
去。
她那凶狠模样将黎悦碧吓得节节后退,到快靠近院门时才大声撂话挑衅,“今天的事情你给我记住,我一定让你好看!”
“你们当真我怕吗?我只是不屑理你们,我劝你们最好别再来惹我,否则有你们好受!”
看着黎悦碧跌跌撞撞窜逃的身影,李玥晴在心头冷笑了声,哼,老娘不发威还真当她是病猫!
烈
当空,
似火。
没有一丝凉风吹过的午后,炽热的阳光穿透过一棵棵苍翠
拔的大树枝桠,在地上形成斑斑驳驳的光影。
李玥晴躺在树下的躺椅上乘凉,手中的蒲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掮着,山上长大的她实在受不了京城这炽热天气,竟然一点凉风也没有,是打算热死她吗?
这时一名小丫鬟匆匆跑进她的院子,战战兢兢地站在她旁边小声地说着,“六小姐,老夫人请你到前面花厅去一趟。”
她自躺椅上坐起,“老夫人?”
“是的。”小丫鬟用力点着头,“老夫人让你快点过去,不许拖延。”
“有说是什么事情吗?”黎老夫人厌恶她厌恶得紧,平
连晨昏定省都让她免了,就是不想见到她,怎么今天突然喊她过去?
“不知道。”小丫鬟摇头见她迟迟不肯起身,急得眼泪都快要掉出眼眶。“奴婢只知道烟萃姊姊说老夫人很生气,让奴婢赶紧过来唤你,六小姐,你就快点吧,要不让老夫人等久了,会更生气的。”
听完小丫鬟说的,李玥晴了然了,心底冷嗤一声,这时间点找她能有什么好事,还不就是为了早上黎悦碧那事。
她起身理理衣服,“得了,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不会让你为难的。”
李玥晴让小丫鬟给她带路,才来到花厅,她还没让人进去通报她到来了,花厅里头便传来拍桌怒喝声,“那孽障还没到吗?”
听到这怒喝声,她也不让人通报了,直接走进去,视线往花厅转了一圈,从黎老夫人身上移到坐在一旁哭得好不伤心的黎悦碧身上,才又转回到黎老夫人身上。
她戒备地看着黎老夫人一眼,“我来了,找我有什么事情…”
啪!一记响亮的巴掌声响
在这大厅里。
她话还没说完,一名年约四十多岁,梳着圆髻,嘴角往下撇,看起来显得很严厉的妇人上了前来,狠狠往她脸上甩了一巴掌,将她打得耳朵嗡嗡响,一丝血水沿着嘴角
出。
李玥晴眼底气得能
出火,才一进屋就莫名其妙挨上这一耳光。
一屋子没有人上来帮忙,连站出来为她说话或质问的人都没有,全以一种看好戏的眼神看着这一幕,眼底、嘴角更是
着幸灾乐祸的神色。
她恼火地一脚往那妇人不管不顾地踹去,“你是什么东西,敢打我?!”她本就不想待在这黎府中,被迫留下已经很呕,还受了黎家人这许久的怒气,如今她哪能忍受连一个下人也爬到自己头上?
一看到她动手踢自己的陪嫁婆子,黎老夫人便有气,用力往案桌上一拍。“孽障,还不给我跪下!”
李玥晴捂着红肿的脸,怒声质问:“不知我犯了什么过错,老夫人您唤我来,也不问清楚便不分清红皂白让人打我、要我跪下,要打要杀也得让我知道是什么理由!”
“你竟然到现在还不认错!”黎老夫人食指怒指着她,“看来那一巴掌没将你打醒!”
“我何错之有?”
“老身问你,你惹了悦碧没有?”
“惹了。”
“你拿木桶丢她,有没有?”
“有!”
“你把她的衣服跟那些肮脏抹布、踩脚布泡在一起,有没有?”
“有!”
“那还不承认你有错!”
“老夫人,您只问我惹她了没、拿东西丢她了没、把她的衣服跟脏抹布泡在一起,您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这么做?”李玥晴压抑着
腔怒火,冷声反问黎老夫人。
要不是黎家人为了自己的名声将她强留下来,她又何必在这边忍受这群女人三天两头地找碴、给她穿小鞋、刁难陷害!
真是受够了,不应该再继续待着,是该换个法子离开了才是。
“有什么好问,你这
蹄子能有什么好心眼?”黎老夫人手中的拐杖用力往地上一敲。
李玥晴抹去嘴角的血水讥讽,“原来老夫人是这么持家的,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难怪…难怪你那些孙女蛮横又无理,颠倒是非黑白,已过及笄之年都尚未有婚配。”
“你看看你这是什么德行,竟敢忤逆我…来人,给我掌嘴,让她长长记
!”黎老夫人转头命令另一名婆子,“吴嬷嬷,替老身好好教训这个不懂得敬老尊贤,没教养的
蹄子!”
李玥晴
恻恻地看了这名身形更加壮硕的嬷嬷,好,她就是在等着这一巴掌,她闭紧眼睛准备承受这冲击,等这一巴掌打下去,什么也不用说了,她正好可以背着包袱离开,前往紫玉县找师父、师娘,向他们哭诉她在这里遭到家暴,师父、师娘就不会再赶她回来了。
那名嬷嬷上前一巴掌就狼狠地往李玥晴脸上挥去,就在要碰到她脸颊的瞬间——那名嬷嬷突然整个人飞了出去,还撞倒了几把太师椅,最后整个人撞在梁柱上才掉了下来,瘫倒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弹。
没有感受到预期的疼痛,反而是尖叫声差点震破耳膜,李玥晴睁开眼,看到的是一片的狼藉与躺在地上哀嚎的吴嬷嬷身影。
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只有她感到错愕,这一屋子的人也都吓傻了,只见花厅入口站着一名姿势很帅气,却浑身充
杀气的黑衣男子!
就在黎老夫人定下心神,要喊人拿下那男子之时,又听见那黑衣人高唤一声——
“颖王殿下到,请黎府众人速速接驾!”
花厅里的众人还未从那震撼中回神,便瞧见带着林管事面色讪讪的黎敬白赶了过来,想来是已从前院那里得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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