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挑拨离间也是阳谋
叶西辞一早起来就觉神清气
,若从外表看来,哪还看得出他根本就一夜都未合眼。
不是因为成亲开心的睡不着,自然也不是因为方笑语不让她上的了
,说起来原因还得归咎于那只小小的木盒,浪费了他的大好
房花烛夜。
《天经》。一本几乎可以引起全江湖争抢的绝世武功秘籍,竟然如此轻巧的落入了他的手中。
当他看到那本薄薄的册子时,就已经挪不开眼。
方笑语的话说的如此有趣,说这《天经》是叶西辞嫁给她的聘礼,倒是叫叶西辞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虽然他以全数身家为聘,可真要说起来,笑语给他的这本《天经》若是拿出去卖了换钱,无数江湖门派绞尽脑汁倾其所有大约都要将这本小而薄的册子得到手。那价值可一点也不比他的全数身家来的廉价。
正值他的《木兰经》已经练至大成,再想进步难上加难,谁知自己这个刚刚娶进门都还未
房过的娘子就给了他如此一份大礼。
这也直接导致了这
房花烛夜别人都是亲亲我我,他们却练了一晚上的功。
不过这《天经》也有几分特殊。除了特别挑资质之外,他与《地经》结合起来却能使威力更加强大。
如今没有双修这么一说,可若换在那些仙侠的世界中,《天经》与《地经》就是典型的双修功法。
方笑语直等到真的拜堂成亲,一切尘埃落定之时才将《天经》送给了叶西辞。这足以证明。她是认真的想要将自己的安身之处放在叶西辞的身边了。
不过既是如此,即便新婚之夜没有做些造小人的事情,却依旧是赤膊相见了。叶西辞的练武资质是上等。可惜底子打得不好,两人经过一夜的互相练功,叶西辞堪堪才将《天经》掌握,而真正收获巨大的,却是之前练习《地经》一直卡在第三层瓶颈之上的方笑语,已成功的突破了第四层,内力更加雄浑厚实。功力再次大涨。
两人直练了一晚上的武功,将《天经》和《地经》圆融支配,到快要天亮时。方笑语才抱着叶西辞的胳膊睡着了。而叶西辞则是一动不动的任由方笑语枕着他的胳膊,一个人傻笑到了现在。
再起
时,方笑语才感觉到练功时一夜都没有动是一件多累的事,不仅
酸背疼。脖子还发僵。睡了还不到一个时辰,眼皮子都还在打架。要不是这是成亲后的第一
,需要给长辈敬茶,她大概能抱着被子
睡一整
也休想叫她起
了。
叶西辞时不时的偷看方笑语几眼,嘴角咧起的弧度正预示着他此刻的心情。
想起再也不是夜里孤单一人对着白色的墙壁发呆,每
里无论是吃饭、睡觉都需时时警醒,不敢太深,而是有一个人。从此与你甘苦与共,这样的感觉真好。
虽然
房花烛之夜没有真的与喜爱的女人圆房。可笑语并不排斥他。未来日子还长着呢,倒也不必非得急于这一
。
两人已是夫妇,今后每个人的肩上都背负着另一个人的喜怒哀乐,那种有了牵绊的感觉,会让他更加珍惜自己。
“你这是被人点了笑
了?”方笑语盯着叶西辞很久了,对方只顾着笑,竟然对此都毫无发觉。方笑语不
怀疑是不是昨夜练功将他练到走火入魔了。
叶西辞傻呵呵的咧起了嘴,宽厚的手掌握住了方笑语的,笑容瞬间甜得发腻。
这孩子很有
妹的潜质啊。
方笑语不由想到。不过瞬间她就抱住了叶西辞的胳膊,整个脑袋都歪在叶西辞的肩膀上,同样
出甜甜的笑容,那幸福就这么写在脸上,让人看了发酸。
这么主动?
叶西辞一愣。他是了解方笑语的,这个女子,很难如同那些小女人一般做出依赖的动作,她自己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可如今那倚在他胳膊上的脑袋分明长着方笑语的脸。这叫他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过下一刻他就立刻明白了方笑语的用意,无奈的摇摇头,心中竟还有着一丝失落。
对面而来的两个女人,此刻看向方笑语的神色极尽的不善。想必方笑语也是因为看到了她们两人,这才刻意表现出于叶西辞十分亲密的样子。
“这敬茶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我想着定会有人为难你,你要万分小心。”
“无妨,还未嫁过来时我就猜到了。今
一切的刁难你都不必管,你今
需要做的,只是与我…秀恩爱。”
“秀恩爱?”
叶西辞不
想起方才方笑语所说的话。
关于秀恩爱,听起来也不过是字面上的意思。只是这样做究竟有何意义?他一个大男人很难明白那些小女子的心思。
可方笑语不同。她做事豪
豪迈丝毫不逊
于男儿,可她毕竟是女子,对于女子爱拈酸吃醋的小心思却是了解的十分透彻。
她要与叶西辞秀恩爱,不过是为了刺
李素青罢了。尽管李素青本身或许并不那么爱安王,可多年生活下来,无论爱与不爱,她将喜怒哀乐甚至成败都放在了安王身上却也是不争的事实。
李素青讨厌她,她知道。可就是因为她讨厌她,她才要叫自己的幸福狠狠的刺痛那李素青的眼。
更何况,她与叶西辞秀恩爱不过是辅助罢了,真正的主角,那可是别人。
虽是她的新婚之
,可为了能让李素青坐立难安憋屈到吐血,她自愿让出这这主角之位。
“瞧她那
狐狸劲儿,就怕谁不知道她嫁人了似的。这是做给谁看呢!”叶诗兰一脸的怨毒,心说那火盆子里的火没烧死这小狐狸
,没想到那饭菜也没让她拉到
力!
本还想着。要是这方笑语吃了泻药后能拉上一晚上,别说今
早间的敬茶她会出尽洋相,怕是拉的过了都能伤着身子本源。
要不是昨
她被父王警告过了,那饭菜里她都想加上鹤顶红毒死这对狗男女!
“哎,真嫁了人方知其中滋味,再不能像做姑娘时那般肆无忌惮不管不顾了。要说起来,虽失了些自由。可有个人疼着的滋味却是叫人
罢不能。”方笑语假意的感叹着,然后一脸无辜的问向叶西辞道:“西辞,若是我没有这姣好的容貌。你可还会愿意娶我过门?”
“我喜爱你,从来无关容貌。”叶西辞配合的摸着方笑语的头顶,一脸的宠溺。
“当真?哪怕我的鼻子歪了,腿断了。曾在人前出尽了丑态。被外头的人传的愚蠢不堪,你也愿意娶我?”方笑语的眼睛闪亮闪亮的,那一脸的期盼之
硬生生的写在额头上,叫人看了都心生不忍。
叶诗兰简直气炸了肺。方笑语这个女人,从头到尾一眼都没有看向她,可说出来的话句句都带着刺。
什么鼻子歪了,腿断了,什么在人前出尽了丑态被人传的愚蠢不堪。这一句句话。矛头可不是都指向她?
可是她这鼻子歪了腿断了都是拜谁所赐!她竟感如此**
的嘲笑她嫁不出去?
叶西辞强忍着笑意,但却并没有回答。
方笑语心道配合的不错。而后苦着一张脸可怜兮兮道:“我也知道,你们男人娶
都爱娶那相貌出众温柔贤惠的。若我当真是个歪鼻子断腿的丑八怪,怕你是连看都不愿看我一眼的。也是,哪个男人会看上这样的女子,岂不是给人找晦气?”
叶诗兰越听这话就越不对。这已经等于是指着鼻子骂她是丑八怪了。叶诗兰摸了摸脸上的面纱,脸火辣辣的疼,只觉得再厚的面纱也遮不住那份丑陋。而这一切,都是方笑语这个
女人害的!
可方笑语似乎还未刺
的够,继续拉着叶西辞的手,说道:“若是个心地良善的,娶
娶贤,或许还有那注重内里的良人能够慧眼识珠,可若是个心地丑陋不堪,且上梁也不正,下梁自然被带歪的,怕是一生就只能孤独终老了。”
叶诗兰紧握起的拳头都能听到关节弯曲时的声响。
“你今
怎的多愁善感起来了?”叶西辞温语问道,语气中竟还带着安慰与心疼。
方笑语摇摇头,苦笑道:“我这不是在无病**,也非是多愁善感。只是如今我既嫁了你,成了你的
子,只是要为你,为这安王府打算的。乾弟虽是庶子,不能继承安王府这硕大家业,可夫君你是个心善的,总不会亏待了他。他若争气,认真读书,考取个功名,或许将来用不着这安王府庇佑,他自己就能凭本事封
荫子。李侧妃虽为侧妃,可有父王疼着,又被乾弟敬重,将来也不怕没好日子过。只是我有些心疼那诗兰妹妹,既为庶女,许多事身不由己,一生都只能在别人操控之下活着,或因联姻去给人为妾,或嫁个门第低的为正
,一生因此碌碌。可好在总归是能有个归宿的。可如今,她容貌毁了,那利用她之人怕是也觉得她无用了。再者说,你们男人都喜欢那长的清丽秀雅的,稍有一点瑕疵,便是万般嫌弃。你说她将来可如何是好。”
叶西辞忍得十分辛苦,要是不知方笑语为人者,怕是要被她如今这悲天悯人的模样感动的痛哭
涕了。
一口一个乾弟和诗兰妹妹的叫着,叫别人听来这关系是如何的融洽如何的亲密,可就是她嘴里的那个乾弟和诗兰妹妹,在不久前一个被她当街踢的吐血,一个被她当着众人的面毁了容貌。
叶西辞不得不也发挥足够能配得上方笑语的演技,叹息道:“女子容貌被毁,确实难以嫁的出去,何况又只是庶女。不过西乾年轻有为,若能考取功名,那也就是有身份的人了,再加之王府这里总能帮衬他几分,外人总不会多过闲话。”
“你这话说的糊涂。”方笑语却一副不敢苟同的神色,忧虑道:“那乾弟早晚是要娶
的,将来或住于同一院中,或外出独自开府,可终归这乾弟一脉是会有个女主人的。到时你让人家小姐如何想?李侧妃是乾弟生母,将来接了过去好生侍奉那是天理人伦,就算将来的弟妹是个不孝顺的,表面上也得恭恭顺顺的伺候着。可你见哪家的哥哥能养着妹妹一辈子的?若是嫁不出去,总不能一生都叫她在府里头当老丫头,外人看笑话不说,就算于朝堂之上,怕是也会传出闲话,耽误了乾弟的前程。如此说来,就只能让诗兰妹妹出家为尼,一生青灯古佛清苦度
了,可怜一如花女子,正是风华正茂的大好时候。亲人俱在,却受尽人事冷漠,青丝留之不住,
吃斋念佛,岂非是可怜?”
方笑语的话深深的刺痛着叶诗兰的心。
尽管叶诗兰真的很想扑上去抓烂方笑语的嘴,可是那话里的一句句一字字,都好像是一支无情的冷箭,泛着寒光,对准着她。
她明白,这是方笑语故意的挑拨。甚至于方笑语自己都没有掩饰这挑拨的意思。
可是,这样的挑拨是
谋,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拿到表面上去说,尽管她那样想要反驳,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方笑语说的对。
她是庶女,别说毁了容貌,就算还是从前美丽无双的模样,作为一个庶女,也顶多是被嫁到哪个家族为妾的命。
如果她是嫡女,即便毁了容,为了与安王府攀上关系,怕是愿意娶她的也不在少数。而事实上她也不在乎什么生死不渝的情感。她要的,只是堂堂正正的为一正
,能将那深宅后院里那一堆堆的小妖
都给镇住,而不是成为那些小妖
中的一个,被别的人死死的踩在脚下。
她的母亲就是个妾,看似斗死了正妃,在王府里翻手为云覆手雨,可是说到底她还是个妾!外出赴宴时,每每看到他人那一副不屑的神情,她都深深的怨恨自己的庶女身份,所以她才会恨叶西辞这个哥哥,明明什么都没有,没有父王的疼爱,没有生母的庇佑,没有强大的后盾,可偏偏占据着一个嫡出的名分,无论他再卑微,卑微到骨子里,卑微到尘埃中,可是在外人眼中,他是嫡,她是庶。他永远亚过她一头。她永远矮了他一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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