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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六章 喜脉(双更)
  一句谢恩把所有人的反对声音瘪在口中。

 乾元帝起身,对王芷瑶满意得不得了,“你同阿泽一样。”

 “所有皇子皆闭门思过一月,抄写孝经百遍。”

 “遵旨。”

 皇子们松了一口气,只是抄写孝敬,还好,还好。

 乾元帝扶起被震得愣神的顾皇后,道:“退朝。”

 帝后离开,代表着封赏已经结束,没有点到名的大臣,乾元帝不给予封赏,至于会不会被牵连,还要看厂卫的彻查力度。

 乾元帝总不会像放过皇子们一般,放纵想要争从龙之功的大臣。

 被顾天泽拽起来,王芷瑶瞄见大臣们有向自己这边集结的趋势,她懒得听大臣们‘据理力争’,不用猜就晓得一定是说她封赏过重,让她主动请辞,“三少。”

 不敢同乾元帝争执,就看她好欺负?

 说句真心话,王芷瑶丝毫不觉得乾元帝给自己的封赏有多厚重,她完全承担得起。

 这段日子稍微出一点差错,她和顾天泽就没了将来,她付出的心血远不是大臣们看到的。

 不说救驾时,就是每一次她装疯卖傻的拒绝商太孙,都让她差一点揪光头发,整用簪子防身,吃不好,睡不好,她在敌酋手中步步惊心,百般算计,而这一切不都是因为乾元帝?

 “没事。”

 顾天泽牵着她的手,恍若没有旁人一般,走出乾清宫。每一个想要上前的大臣都会被顾天泽冷傲的目光喝退。

 “定国公…”

 “王大人…”

 耿直的大臣不敢阻挡顾天泽。便聚集在扬长而去的小夫父亲面前。

 子从父。父亲的话,两人总会听上几句的吧。

 定国公对蜂拥而上的大臣拱手,“诸位同僚暂且息怒,我会同阿泽说说看。”

 “皇上圣命以下,本官全家叩谢陛下恩典。”王译信冷然的面对围上来的众人,“身为臣子,对有救驾之功的燕国夫人,本官以为怎么封赏都不为过。”

 两人截然不同的态度。怒了某些过分进的大臣,“国朝就没一品女官,也没有封地的燕国夫人,王译信,我倒是要问问你,你还想你女儿作甚?上朝听政吗?颠倒,牝司晨,你就不怕盛唐之祸?”

 “燕国夫人只是臣,仔细本官弹劾你于陛下大不敬之罪。”

 “…”众人哑然,王译信眸光冷得似冰碴子。定国公道:“谨之。”

 “我就不明白,封个燕国夫人怎么着你们了?用得上把一条条罪名在她身上?你们是看她救驾嫉妒?还是怎地?”

 “既然忠君。不要恩赏才能体现气节。”

 “话。”

 王译信冷笑道;“不要恩赏体现气节?岂不是把陛下至于知恩不报的地步?陛下也说过,我女儿当记头功,她不领赏,其余功臣也都不用领了,大家一起展现气节好了。”

 蒋大勇在旁瞪眼睛,吹胡子,“谁敢把我的五城兵马司都督的位置抢走,我跟谁拼命!谁?”

 乾元帝不单单封赏王芷瑶,还有一些得到恩封的人,大臣们就是不顾及王译信,也得顾及尹薄意等人。

 “看在同殿为臣的的份上,我今破例多说一句,诸位在京城时,陛下正在生死之间,历经艰险,在危险时总会把救命之恩记得格外重,救驾谁都会说,可能否有勇气救驾,有本事救驾谁也说不准。陛下的脾诸位也晓得,你们若是为一个燕国夫人得陛下太紧,此番惊变绝不会善了。”

 王译信抚了抚袖口,“陛下若是下令厂卫彻查,诸位都不一定能拖得了身。”

 众人竟然无话可说。

 “而且反对太多,陛下只会恩赏更重。”

 王译信最后说道:“太后政时尚短对朝廷本损失不大,一旦诸位一心同陛下相争,于朝廷并非益处。多一个燕国夫人你们都接受不了,万一陛下时刻谨记救命之恩,时不时的封赏她,你们有当如何?为一点小事争来争去还不如腾出手来戍国安民,莫要因小失大,况且陛下又没让她上朝听政,祁山西南百里封地只有两处城镇,一年税赋又有多少?”

 “这…”

 “封地是给了,陛下可没说燕国夫人可在封地征兵纳税,也没说可委任官员。诸位多是辅佐陛下的老人,也都为官多年,难道就不明白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我女儿天真浪漫,只对永寿侯深情,旁事诸多不理会,便是能凭着身份兴风作,她还嫌麻烦呢。”

 王译信说到王芷瑶时,眼的柔骄傲,“诸位大人,你们实在是想多了,想我王家历代忠君,断不会做无视陛下的不忠之事。”

 见众人不说话了,王译信风度翩翩的缓步离去,只留给大臣们一个飘然的背影,尹薄意在一旁偷偷暗笑,论装,谁也赶不上他。

 回过味儿的大臣大多摇头叹息,算是默认了陛下对王芷瑶的封赏。

 “若有妇人敢政,咱们再叩阙请见不迟。”

 “是极,是极。”

 当然也会有食古不化的人回家写折子呈给乾元帝,但大部分官员不想再为王芷瑶触乾元帝眉头。

 他们还有更要紧的事情办,比如说同太后撇清关系,比如说向乾元帝建议请立太子。

 此番太后政,让大臣们更坚定一点,国朝不能再没有太子了。

 这次乾元帝平安归京,下次可不见得会有这般走运。

 新晋次辅尹薄意身边再一次聚集了很多志同道合的大臣,定国公也被牵连其中,毕竟中宫无子的状况下。皇后娘娘娘家的意见也很重要。不是乾元帝让所有的皇子都闭门思过。大臣们会更积极一点。

 当然所有这一切同四皇子关系不大了。

 不会有人再多看四皇子一眼,哪怕四皇子的才干在皇子们中很出众。

 四皇子为这一天牺牲一切,甚至付出这些年隐藏起来的全部实力,没想到乾元帝只是轻轻挥手,他十几年的努力都化为泡影。

 一步之遥却已经是远隔天涯。

 四皇子面容惨白,在他周围已经不见什么人了,兄弟们虽然没当面嘲讽他,但嘲的眼神让他心如刀割。

 “殿下。”

 四皇子妃也从云端跌到地上。妯娌们说得话很不好听,她一直不予理会,刚才德妃同她说了几句话,便回后宫去了,四皇子妃晓得德妃需要让乾元帝消气,走到四皇子身边,柔声道:“咱们回家罢。”

 做不成皇后,她固然失望,可日子还得过下去,“陛下总会明白殿下的孝心和忠诚。”

 四皇子闭了一下眼睛。“我错了?”

 “您没做错,只是时机不在您这边。”

 “老天不保佑我!”

 “殿下还是的皇子。”四皇子妃道:“爱之深。责之切,只要殿下有心,陛下不会让您受委屈的,您还有妾身,还有德妃娘娘。”

 四皇子妃挽上四皇子的胳膊,无视四周诡异嘲的目光,轻声道:“妾身不解陛下,然知晓陛下不会想见殿下抬不起脊梁。”

 看乾元帝对顾天泽的喜爱,谁都明白乾元帝喜欢骄傲的人。

 四皇子点点头,高扬起头颅携四皇子妃离去。

 “患难见真情,不愧是皇家儿媳。”

 尹薄意轻声感叹一句,即便四皇子妃娘家不是很显赫,也没为四皇子诞下嫡子,单凭四皇子妃胜不骄,败不馁的襟气魄,以及把四皇子府打理井井有条的能力,足以证明乾元帝当初并没看错人。

 皇子正妃都是乾元帝亲自为儿子们挑选的,便是顾皇后也不敢多言。

 在乾元帝失踪那段日子,四皇子妃哪怕被称为未来皇后,也一样谨守本分,从不张扬,同后宫里的德妃娘娘配合默契,两人频频在太后面前为顾皇后说好话,德妃甚至婉拒太后提议在四皇子登基后,册两位太后的懿旨。

 正因为她们昔日的本分,今在清算太后政上,四皇子会少很多的攀咬撕扯,身上的罪过会少很多。

 想当初如果她们因一时得意,以皇后,太后自居,如今落井下石的人一定比现在更多。

 “娶娶贤,纳妾纳颜。”

 同尹薄意商量的大臣同样赞同般点头。

 定国公脸庞没有来的微臊,好在还有荣国公夫人在,要不单凭定国公夫人的表现,他根本没脸立足朝堂。在顾天泽通风报信前,定国公夫人使劲的巴结太后,德妃,四皇子妃,等到见了顾天泽…她又是傲慢,不是有荣国公夫人在旁看着,不晓得她会不会提前说出陛下已经返京的话语。

 不过,聪明的大臣从定国公夫人前后反常的举止,如今也可猜出端倪,想来定国公是早就知道陛下平安的。

 定国公在太庙等地的表现,被清们面赤为虚伪,做作。

 不如耿直,忠诚的尹薄意。

 甚至不如故意给太后没脸的风纨绔长信侯。

 就算顾天泽提前送消息,定国公诸多安排也没得到想要的名声。

 乾元帝对他不封赏,不惩罚,便如同扇他耳光一般难看。

 “对了,顾大人没被皇上封赏?”

 “嘘。”

 众人齐齐做了静音的手势,皇上不封赏顾天泽最好,正要再次提升顾天泽的爵位,封国公…顾天泽今年才将十八岁。

 *******

 永寿侯府前,顾天泽从马背上把王芷瑶抱下来,一直抱进府邸里去。

 “我能自己走。”

 “嗯。”

 王芷瑶侧头看他俊的眉眼,瘦了一圈的他五官更显得深邃,身上亦多了几分成,“三少…”

 “嗯?”

 顾天泽同怀里的人对视,搭在她上的手臂越收越紧。

 “我…”怎么磕巴上了?俊美英气的脸庞近在咫尺让她一直准备见面就说得话无法出口。害怕…她竟然害怕顾天泽会给出因怜悯而做出的承诺。

 方才在皇宫只不过短暂的代几句。也许顾三少没来得急深想。等到平静下来,他会不会介意?

 耳边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轻叹,“小七总是把我想得太糊涂。”

 “不是,我不是。”

 王芷瑶下意识的勾紧顾天泽的脖颈,身体紧紧的贴着他,眼睑低垂,“我怕。”

 顾天泽又是心疼,又是无奈。“你怕?!我做得还不够好。”

 无法让她安心。

 有时小七的那股倔强,别扭,让顾天泽又爱又恨。

 “你总说我爱钻牛角尖,每次都是你钻进去就不想得出来。”

 顾天泽走进屋里,借着抱着她的姿势,踢掉靴子,两人一起滚在松软的榻上,十指相扣,王芷瑶蜷缩在他怀里,安静得如同收敛去利爪的猫儿。

 顾天泽捏起王芷瑶的下颚。四目相对,他清澈漆黑的眸子盛真诚。“小七,你听好了。”

 郑重肃穆的样子,王芷瑶心肝不由得一颤,手心隐隐冒出汗水,顾天泽仿佛能伸进她躯壳里抓住她的魂魄,来自现代,不安的魂魄。

 他同她之间,从来没有这么近过。

 “我说什么你都不信,总认为我是可怜你,或是后悔没带你一起走。”

 “不是…”

 “就是。”

 顾天泽低头惩罚般咬了她的鼻尖,“你就是这么想的。”

 “…”王芷瑶眨了眨眼睛,明明只是咬鼻尖,怎么感觉他咬上了自己的心?

 “所以,这回换你说,小七…”顾天泽眼睛亮亮的能人魂魄,“自从我们定情起,无论好的,坏的,你都会明白的告诉我,这也让我们彼此之间少了许多无用的误会,让我晓得你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你从不拿别的女子来试探我,不喜欢我纳妾,你会明白的告诉我。”

 “你我之间原也不需要俗气的试探。”

 顾天泽轻轻吻了吻她的嘴角,目光再一次紧盯着她,“现在你告诉我,在前朝余孽手中,你可受了委屈?可让旁人近了身?”

 “我,没有。”

 王芷瑶心底**辣的,眼泪不由得滚落,抓着顾天泽的衣襟,不肯错开他片刻,“我说没有。”

 他会相信吗?

 顾天泽低头笑道:“我信你。”

 眼泪越越多怎么办?王芷瑶鼻尖红红的呜咽,“你怎能这样?怎能这样嘛。”

 说着,她把脸庞深深的埋入他的口,把泪水蹭在她身上。

 顾天泽哄着她,是不是的吻吻她出的白皙脖颈,耳骨,还是这招管用,分开时,顾天泽心底总是叫嚣着,等见到小七,一定要把她按到上,在她身上标只属于自己的烙印,让她从里到外都是自己的气息。

 此时,他竟然只想拥着她,仿佛比占有,标记她还觉得安心。

 “别闹。”

 “…”王芷瑶脸庞一红,“说得好像我故意似的。”

 两人磨磨蹭蹭的,顾天泽本就是血气方刚的年岁,不经意间自然碰到了,王芷瑶也没想到他突然就硬了。

 顾天泽看她似看嘴硬的小孩子。

 “我要睡觉。”

 王芷瑶闭上眼睛,自顾自的说道:“每天我都睡不好,困死了。”

 本以为睡不着,毕竟顾天泽还硬着,谁知卸去一切心里包袱,王芷瑶很快就睡过去了。

 顾天泽低头看了看下,解开王芷瑶的衣襟,小心翼翼的把她的外衣褪下,小衣松松垮垮的出半拉膀子,细腻白皙的肌肤让人很摸摸看…顾天泽的眸深沉,这算不算是自作自受?

 他这边火焚身,她在一旁睡得香甜,一张榻,宛若冰火两重天。

 顾天泽狠了狠心,拉开被子盖住她妖娆的身体,他自己独自起身,来到门口低声吩咐:“准备凉水。”

 “…”阿四沉默过后多嘴的问了一遍,要水的话,有点快呐,“凉水?夫人不怎么喜欢凉水。”

 “下去准备,凉水!”

 “喏。”

 顾天泽身体靠着门框,微微出苦笑来,再等等,再忍忍,总不能累坏了她,同前朝余孽周旋,护住周身清白,她已经够累了。

 王芷瑶昏昏沉沉连着睡了三天,每只是被顾天泽叫醒吃几口粥。

 “侯爷,夫人的状况不大妥当。”

 “我晓得。”

 顾天泽把粥碗放到一旁,“叫太医过来。”

 本以为她是累了,可现在看…不对劲,顾天泽紧张的握紧王芷瑶的手,小七,你是怎么了?

 阿四命人去叫太医,顺便给王译信送了消息,在旁看三少爷凝重的神色,阿四觉得还是给陛下送个口信的好,万一夫人有个好歹,少爷…少爷身边没人不成。

 本来在少爷身边的人该是定国公的。

 太医还没到,乾元帝和王译信前后脚赶到永寿侯府。

 “阿泽。”

 乾元帝摆手让人免礼,站在趴在前的顾天泽身后,手缓缓搭在他肩头,“没事,朕保证她没事。”

 王译信急得团团转,但有顾天泽和乾元帝挡着,他靠不上去,“怎么会?是不是中毒了?”

 可能很大,毕竟王芷瑶在敌酋手中待了将近一个月。

 万一吃食上被人动手脚呢?

 “皇上,要不让王芷璇给瑶儿看看?”

 王译信主动建议,“她的医术是极好的。”

 “她心术不正。”乾元帝敢让王芷璇给任何人看病,但不敢保证王芷璇对如今昏睡的人存着好心。

 “谨之,你也别急,朕养着太医院不是吃干饭的,先让太医给她看看,再说,况且朕不信天下间,只有她一个名医。”

 太医院一听乾元帝驾临永寿侯,所有在太医院供职的太医齐齐赶过来,“臣见过陛下。”

 “免礼。”

 乾元帝催促他们诊脉。

 太医们选出一个医术最高,见多识广的人先去把脉,看皇帝,王大人和侯爷的样子,他们生恐燕国夫人得了大病。

 被推选出来的人胆战心惊的把脉,手指搭在王芷瑶手腕上,片刻,他抹去额头的冷汗,在顾天泽仿佛杀人的目光中,轻声说道:“刘兄,你也来摸摸看,我有点摸不准。”

 被称为刘兄的太医上前摸脉,两位太医对视一眼,一起点头,看来是没错的。

 随后两人噗通跪地,“恭喜侯爷,贺喜侯爷,夫人是喜脉,燕国夫人有喜了。”

 “喜脉?”

 王译信差一点高兴的蹦起来,“真是喜脉?”

 太医道:“不敢欺骗王大人,果真是喜脉,看脉相夫人有喜不过月旬。”

 乾元帝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一月?”

 “过了一月才能摸出喜脉来。”太医想到乾元帝遇险的一月有余,在危险的时候,永寿侯和夫人还行房,实在是大不该,“许是有一个半月,臣敢确定上不足两月。”

 顾天泽反手握住乾元帝的手臂,仿佛一个得了最好消息的孩子向长辈炫耀,“姑父,她有喜了,姑父,你说小七会不会生小小七?”

 “我喜欢女儿!”

 “阿泽。”

 乾元帝抛去心底的疑虑,揽着侄子肩膀,“朕倒是希望她一举得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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