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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雪特忍者
  艾尔铁诺历五六六年三月自由都市暹罗

 与刚离开艾尔铁诺时意气风的情形相比暹罗城中的石家子弟现在个个是垂头丧气。平素在中都(艾尔铁诺王城)凭着石家的强势众人妄尊自大任何帮派都要退避三舍就连官方也对之毕恭毕敬石家亲卫队要走的路无人敢挡气焰滔天。

 但是现在人处异乡才倍感势单力孤的凄凉又给几个无名小卒闹得面上无光连大公子都受伤败退这是当初离开中都时怎也想不到的。

 属下的士气低落身为领的石存忠全看在眼里。回到落脚处调息数回后口的窒闷感已消去不少不久前与兰斯洛硬拼的那一记自己已受内伤得要立刻觅地疗伤。

 这是自己最无法忍受的事!

 花风也就罢了!居然连那没没无闻的莽汉都能挫败自己…

 石家的十三太保皆是来历不良若非是成名的剧盗、悍匪;就是出身贫由社会最底层拼尽一切地爬上来。石存忠属于后者自幼父母双亡与弟弟共同拜入石家苦练武功因为表现优异进入亲卫队再蒙石崇赏识收为义子成为十三太保之。

 这一路走来的血汗不是外人能想像的。每一分成就都是经由十倍的付出所换来即便得到了也随时都会再失去。在石崇有意造成下石家内部竞争异常烈任何人武功稍差、脑子稍钝随时都可能被斗争淘汰便算是自己在二太保石存孝一系人马威胁下也得战战兢兢地提升武功全力以赴完成每一桩任务。

 今次与东方家联合本是倒石存孝一系的大好良机哪知事情会不可控制地演变至此。如今在暹罗城碰得一鼻子灰手下人马损兵折将自己还给一个无名小辈击伤看在石家上下眼中不啻是无能的象徵若是连石崇本人也有这样的想法自己这所谓义子实在没剩几天残命。

 但他也不能与东方家翻脸因那只会让东方玄虎得意地改找石存孝合作相信石存孝会很乐意踢下自己稳坐十三太保位。

 思前想后石存忠感到徬徨。

 说到底自己就是实力不足。倘使手上实力强横又怎会被花风一干人欺上门来纵是面对东方玄虎也可令人不敢小觑有所顾忌。

 什么是强横实力?当然就是过人的武功!今一战已确切证明自己的武功不足以在暹罗城的中屹立不摇照目前情形看说不定过几天连那校韩虫一般的花若鸿都可能比自己强了…

 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怎么能让他们得逞?为了攀到现在的地位一路上不知牺牲了多少东西作了多少痛苦的违心之事如果在这里倒了那石存忠之名只会成为江湖人讪笑的对象。

 闭上眼石存忠抚调息。他隐约已明了自己应该怎么做但是是否真要如此毅然地踏出这一步?或者暂且忍气声虽然输了难看的一仗可是后未必没有其他再起机会。

 好生拿捏不定自己还欠缺点动力…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来访的是一名背着双刀的男子十三太保排行第五的石存信。

 十三太保不以年纪排行所以这曾经是知名马贼的五太保年龄就远比石存忠要大。本该在三前与众人会合的他姗姗来迟面上也透着不寻常的神色。

 “说吧!义父对暹罗城所生的一切有何吩咐?”

 “老大你料得真准我在来此途中被从中都派出的急使赶上要我向你传达义父的口谕。”石存信道:“义父吩咐暹罗城的所有事端他已知晓胜负乃兵家常事众人勿丧勿馁维持平常心他会在近内加派人马与金刚堂的高手来此援助配合老大你的指挥务必要在招亲大会上争取到这次的武器易更绝不能让麦第奇家拔得头筹。”

 金刚堂是石家网罗一些不便面的高手之所在多半是些昔日作案累累传闻中已死亡或是不见容于天下的之辈;但和其他人比起来他们才是石家真正的实力所在。会派出金刚堂的高手相助那是真的很看重这次的武器易了。

 但勿丧勿馁维持平常心?这真是天大笑话对于以往不知有多少因任务失败而惨绝收场的牺牲者听着这话大概会从石家的葬岗里给笑醒吧!

 察觉石存信说完后面色有异石存忠问道:“老五只有这样吗?还是你另外有什么事没告诉我。”

 “这…义父也吩咐老大你最近练功辛苦化石**极耗真元要我劝你别贪功猛进当心身体然后把这样东西交给您补补身体。”话说得亲切石存信面上却有尴尬之迟疑地由怀中取出一只锦盒递上。

 打开锦盒内中有七粒指头大小的丹丸泽朱红透着辛辣气味一看便知是珍贵药物。

 石存忠却在看到的瞬间面色大变。

 罗刹九转丹!

 石崇啊石崇!比起东方玄虎你才是一头真正的狐狸。

 背后猛推过来的一把造成了动力这一下再没有任何藉口可以退缩了。

 瞪着锦盒里的丹药石存忠不能自制地大笑起来。

 声嘶力竭的狂笑声传入耳里石存信低下头不敢正视义兄的表情。

 “什么?你对花若鸿说自己是四骑士之一怎么会这么说呢?”源五郎叹道:“别说白夜四骑士不可能有你这种身高的成员众所周知耶路撒冷是拒绝雪特人成为信徒啊!”

 “当时情况危急不撒这种谎我还能怎么办?”有雪道:“那个宗教不是主张神爱世人**虽然因为种族而有所污秽但灵魂不都是纯洁的吗?”

 “是没错啊!你交给他们一万枚金币那些教士就会私下承认你们雪特人也能获得救赎!”

 摆平与石家的战斗众人回到栖身所源五郎碰到有雪被拉进房里告知了新制造的麻烦然后为了要如何圆谎而苦恼。

 在另一边四兄弟的前两人也面对同样的苦恼。

 “我知道耶路撒冷一向主张众生平等但是为什么我从来没听说骑士团里有收雪特人当团员呢?”

 花若鸿提出的疑问如果处理不好就会导致整篇谎言的拆穿两个素来不以急智见长的人你望望我我瞧瞧你各自搔搔头仍然是想不出解释来。

 “那是因为…他并不是雪特人!”

 在花若鸿的问题悬空一会儿后俐落的语音有了回答源五郎从房中走出脸上表情几近严肃但听着他的说话兰斯洛和花次郎都努力地让表情行若无事。

 “唉!事到如今一切已经难以掩藏非说实话不可了…”源五郎叹道:“既然大家都在同一条船上我们就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吧!”

 表情十分正经但听着前半句兰斯洛却有一种荒谬感自己与这几个牛鬼蛇神相处之后好像常常听到这种开头语。和他有相同感受的还有一人花次郎听完后半句立即脸色大变。

 “若鸿兄弟其实你所知道的有雪他并不是雪特人!”

 “不是雪特人?那是什么?”

 “倭人!”源五郎笑道:“可能你也曾听过在自由都市东北外海有一个日本国里头的人民身材矮小被称为倭人。因为他与雪特人身高相仿为了掩藏行踪所以才化妆成雪特人的。”

 “是这样吗?化妆得好像啊!”花若鸿道:“可是我以前都没听说白夜四骑士里有这种身材…我无意冒犯我的意思是…”

 “我明白!就如同他对你说的有雪的真实身份就是四骑士中的“黑骑士”雾隐鬼藏。”源五郎道:“身为一个优秀的忍者他必须长年累月处于黑暗中绝不能暴自己的身份所以为了保密名头不响外界对他所知也就不多现在为了不让你有不必要的疑虑鬼藏才出真面目。”

 说完源五郎往旁边一让出了背后有雪的身影。穿着一袭黑色的夜行衣这矮胖的东西却没有半分忍者气势圆滚滚的模样瞧来只觉滑稽向花若鸿的目光。

 “这…恕小子有眼无珠可是有雪鬼藏大侠的样子实在不太像是…”

 花若鸿嗫嚅着说不出话来但谁也知道他疑窦难解。虽然不明白忍术奥秘但看着有雪的那副可笑模样任谁都难以相信他是高手。

 “唉!这你就错了忍者的第一要务就是不引人注目越是看起来窝囊无用紧要时才能挥一击必杀的效果。”源五郎笑道:“今天让你开开眼界为了证明身份鬼藏愿意表演忍术说吧!你想看什么功夫?”

 当源五郎把话说完有雪立即浑身打颤想要转身逃跑却给源五郎不着痕迹地扣住肩头无法动弹。而花若鸿也认真思考。

 “这个…我听说日本国的忍者都会一种土遁奇术不知道是不是能让小子开开眼界呢?”

 “土…土遁…那是什么东西?”

 黑色面罩下有雪早惊得脸色青只恨逃命无门。而源五郎则贴在他耳边悄声道:“土遁么?把它当成变相的活埋就成了。”跟着朗声道:“没问题鬼藏说这是小事一件你瞪大眼睛仔细瞧吧!”

 见着源五郎的恶魔微笑兰斯洛、花次郎哪会不晓得他的主意纷纷在心中为结拜义弟提前默哀。

 “救…”

 悲惨的雪特人还来不及哀求源五郎微微一笑举掌拍在有雪肩头只闻“噗”的一声异响空中尘土飞扬地面裂开了一个圆黑黝黝地深不见底瞧下去甚是怕人而有雪早已无影无踪。

 “哇!太厉害了!这就是所谓一忍者的实力吗?”目睹惊人神技花若鸿无限赞叹。

 “不错凭着鬼藏的土遁术这会儿功夫大概已经遁出暹罗城了。忍者最注重的就是隐藏身份今天他为了救你险不惜向你暴身份真可谓牺牲良多。”源五郎道:“这样你愿意相信他了吗?”

 “是的小子真是惭愧得无地自容我一定要加紧练剑。等会儿鬼藏前辈回来请让我向他致谢。”念及前辈深恩花若鸿感动得落下泪来却看见兰斯洛、花次郎两人盯着深黑地面惊惧。

 “两位前辈为何面色如此凝重啊?”

 “没…没什么…鬼藏的功夫进得太厉害了。”兰斯洛望向微笑中的源五郎颤声道:“我们担心他现在不晓得被人遁到哪里去了?”话说到一半已经被源五郎轻拍肩头止住说话。

 疑惑既解花若鸿决定不再浪费时间到屋外练剑;兰斯洛也声称有事离屋外出。

 “这样真的没问题吗?”两人离去后花次郎道:“你的谎话其实破绽百出就不怕那小子想一想之后现你的谎言吗?”

 “关于这点二哥你绝对要相信一件事。”源五郎笑道:“如果一个人蠢不管你说什么即使事实明白地摆在眼前他仍会地盲目相信。”

 “人如果蠢即使事实已经摆在眼前…”花次郎咀嚼话意低笑道:“这话很有趣除了若鸿小子你的兰斯洛老大也是活生生的实例吗?”说罢大笑出门。

 “人如果蠢说什么他都会相信。”好半晌源五郎摇头轻笑道:“傻瓜我就是在说你呀!”

 带着几分惋惜源五郎对目前的展感到莞尔。只是在他再次沈思之前下方一声微弱的呻响起。

 “抱…抱歉…三哥你要是有空的话…可不可以把我挖出来…我全身好像又被万马奔腾过去一样…”

 “咦?不行吗?为什么?”

 离开众人栖身所兰斯洛便匆忙赶往梅园。与石存忠的一战令他信心大增也更想获得比现在还强的功力既然体内的真气只解封一成不到那么再多增加一点效果一定会更好。

 只是这要求却遭到了主治大夫的拒绝。

 “不成的柳大哥我不知道你的内力是怎生修来但是以你体内功力之强短短时间内解封一成已经是极限如果再多几分承受不了的**会先行崩坏非常危险。”

 就算风华没有这么说兰斯洛也心中有数。自己现在虽能使用内力提气运劲时大感精神健旺但每当催运太急如沸水般翻涌的真气就会令口好生郁闷早先与石存忠比拼内力催太尽时失控的真气在各处经脉急鼓要不是源五郎立即出手相救说不定当场就炸成一滩碎

 “至于说自保就柳大哥现在的功夫应该也自卫有馀了不是吗?”

 “这个…”

 石存忠并非无能之辈相反的在近十年的江湖新生代中他绝对排得上前五名换言之能与他拼得不相上下自己的武功就足以在江湖上扬名立万了要自卫绝对不是什么大问题。

 但是自己想要的不只是自保无虞而是比那还要多上许多。想要不负此生想要在这辽阔的大6上大闹一番创一番能令自己足的事业所需要的能力绝对不只是单单自保而已。

 自己体内的深厚内力究竟从何而来兰斯洛实在不清楚。然而仅仅能运用其中一成就能挫败在江湖上名头响亮的石存忠那么倘使有五成内力能自由运用要在这次暹罗城的比武招亲中大干一场傲视群雄决计不成问题。

 打从下山之后始终有志难伸的抑郁、对未来的徬徨、感觉到自己与源五郎和花次郎间的差距这些情绪的累积转化成一股拼命想提升自己实力的**。兰斯洛知道这样急增强是危险的但是因为过长等待而消失的耐令他不得不漠视那份危险不顾一切地去抓住这个机会。

 兰斯洛道:“如果是一般状况当然够啦可是我和我的兄弟们比较倒楣惹上的人也比较麻烦那些石家的人个个心狠手辣…”

 “石家?”风华惊道:“是艾尔铁诺的石字世家吗?”

 “是啊!那天追着我们的玩蛇变态就是石家十三太保之一。”兰斯洛奇道:“咦?你怎么会知道石字世家的?像这种事你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应该不晓得才对啊!”

 说到这里兰斯洛不有些赧然。与风华相处也有数了除了晓得她极通医道对武术似乎也有几分研究其馀的一切却毫无所知别说家世背景就连她到底是属于什么年份的鬼魂都不得而知。话说回来石字世家成立不过二十馀年她既然晓得看来变鬼的日子也不长起码不是上千年的高龄厉鬼。

 “那位玩蛇的先生是十三太保之一?”风华喃喃道:“我不知道那天柳大哥你动手太快他未及两招就被你击败我来不及辨认他的武功家数…嗯!他会用毒物又蛇在身那该是石家的七太保石存和了。”

 比起刚才这番话更叫兰斯洛诧异。像这么三言两语就从人物特徵、兵器、武功路数判断出人物身份这需要对当前江湖各方势力有相当了解如果是源五郎或有雪有这份见识不足为奇但是风华…一个生长在封闭环境连异都未曾接触的纤弱少女…

 另有一件奇事风华双目早盲与周围的接触只凭听觉与触觉那与石存和对战过程极短她又怎么知道其中经过?不只是这样这几与她相处风华因为眼盲平时习惯闭上眼眸但对于自己的一举一动却又清楚得如同亲见丝毫不输给明眼人。难道这也是鬼物的神通?

 风华这个栖息在沈家梅园的一缕芳魂可真是事事透着古怪!

 “石字世家财雄势大高手如云在大6各地都有偌大影响力如果惹着了他们这样的武功确实是不够的。”风华细声道:“柳大哥你是为什么会和石家人结怨呢?”

 谈到正题兰斯洛登时抛开其他疑惑耸肩答道:“哪还需要什么理由你看那玩蛇变态的阴险模样就晓得他是坏人物以类聚石家的大票坏人要追杀好人好人要想办法活下去哪还需要什么理由?”

 他这段话讲得避重就轻似是而非。论及自己这行人与石家结下的恩怨谁是谁非实在难说得紧但无论如何梁子总是结下了照情形推演下去和解的可能也甚是低微横竖是当定仇家把他们全看做坏人也不算过份。

 “坏人…和好人…就是这么简单吗?”风华幽幽自语似乎有什么事想得出神兰斯洛不敢打扰保持沈默。

 “柳大哥请把你的宝刀再借我一观好吗?”

 夯由来地风华开口借刀兰斯洛虽觉奇怪但也不疑有他摘下无名神兵倒转刀柄递去。

 这个男人在他目前所说的话里头有几成的真实呢?

 柳一刀之名是当前大6上排名第一的采花贼。但绝不可能是眼前这个男人就一个采花贼来说他身上的气味太乾净了并没有长期接近女子的脂粉味。而一个采花贼必修的轻功他完全不会以这样的武功是不可能成为柳一刀的。纵然是也仅是同名同姓而已。

 但是他也不是个会仅仅足于自保的人。早上分别至今还不几个时辰当他再次回来身上的血腥味又浓了。那不单单是血的气味还有一种悲伤、怨恨、遗憾的感觉附着其中这代表在厮杀中不仅是见血更有了人命伤亡。

 亡灵们对人世的种种羁绊、对死亡的恐惧与愤恨透过鲜血而附着形成了一股常人眼难见的怨血。收了这份怨血这男人间的无名神兵几乎是雀跃着期待出鞘要在下一场战斗中痛饮人血。

 能让它兴奋若此险些就要跃鞘而出早先杀伤的人命必然不只一两个起码也是十几二十名。此刻隔着刀鞘那些被神兵囚其中的魂们他们悲恸的呻与呐喊清晰地在耳边响起。

 难道…自己又做错了?

 本着只要有缘相遇能医一人便医一人的医者怀帮这男人治伤增长武功这本是好事。但因为这好事又造成了二十多条人命伤亡未来或许更多。假使自己视而不见那任由这男人伤而死这些事都不会生了。现在这多出来的二十馀条人命岂非有一半也是自己的责任?

 唉…早晓得要救坏人并不容易为何却连救一个好人也是那么难?

 夯由来地风华长长叹了口气兰斯洛正感奇怪她已将宝刀出。梅林中本是幽暗森冷隐约光透过枝叶洒下刀身漾出的竟是一片血红色的凄厉虹慑人心魄。

 兰斯洛以为这是刚才血战后忘了擦拭以致血迹凝留刀上暗想等会儿要好好擦洗保养一番却见风华将手掌平贴刀身慢慢地抹过。

 自知宝刀锋利无双女儿家掌心柔这样摩擦过去纵不见血也是好生疼痛兰斯洛本想阻止却又念及风华并非人类这样的动作该于她无损一时间也就住口不言。

 “铮──”风华抚掌擦拭刀身到尽头时弹指敲在刀尖上进行着异样的洗涤当这动作进行到第三次刀身蓦地无风自鸣声音尖锐急促似乎对她的动作感到不同时二十多点碧油油的惨绿萤光彷佛出束缚争先恐后地自刀身飞出转眼间消逝无踪。

 失去了战利品神兵有灵愤怒地尖鸣、震动却给一双白玉无瑕的手掌镇住不能有所表现。好半晌当尖鸣声逐渐消失风华还刀入鞘递交给兰斯洛。

 目睹了玄奇奥妙的一幕兰斯洛隐约觉得有些不妥却又说不出问题在哪里当风华将刀递来迳自收回间。

 “柳大哥…”

 “怎样?”

 “我…风华想再闻闻你的味道你可以再坐近一点吗?”

 兰斯洛忆起风华曾经说过喜欢自己身上一种彷佛森林的气味后来回去询问什么是“森林的味道”?花次郎大笑说就是乡巴佬的土气教人好生摸不着头脑。

 谈得正重要的时候突然说要闻气味女孩子真是奇怪的生物生前死后皆然。

 “呃…好啊!”

 移坐到风华身边甫一坐定一具如雪花般轻柔、又似寒玉般冰冷的身躯轻轻贴靠入怀里。

 依旧还是那个气味像是与山林同在的赤子之心自然、真诚、不做作而充活力当初自己就是相信有这样气味的人不是坏人才设法助他增长功力难道这个判断有错吗?

 这个男人武功极糟难以判断他的家数来历但那一身内力却骇人之至强横霸道的程度实为生平仅见若有天心意识加身立刻便是天位级数的高手。

 而且那与自由都市在经历上次魔震后许多人凭空暴增的内力不同这男人身上的内力明显是有人长期苦练之后转注于他照内力的浑厚判断时间不少于数百年甚至可能破千年。

 是什么人肯做这样大的牺牲将千多年苦练的内力转赠于他呢?能有如此渊源想必这男人也是大有来历的吧!

 轻轻抚摸这男人的脸庞风华在心中勾勒出他的相貌脑里更是思如涌。

 如果使用读心术很快就可以透视他心中所思知道他所隐瞒未说的一切只是从过往许多悲伤回忆所得到的经验自己已决定不再随意使用这种窥探人心的优俩了…

 夯有察觉怀中玉人正想得入神兰斯洛仍在烦扰着自己的武功。忽然一种奇异的感觉刺着皮肤留神一看是风华的长长黑如绢、如瀑、如云贴靠在自己的、香香的甚是舒服。

 想想真是奇怪她是个虚无缥缈的鬼物这些感觉其实根本都该是幻觉可是偏生就是这样美好。

 觉得这想法有些愚蠢兰斯洛笑了笑。老头子说的故事里女鬼不都是最擅长惑男人然后取他们的生气、血吗?或许真是这样吧!

 “我说风华啊…”

 “柳大哥?”

 “你的头…好美啊!”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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