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啊!你是土匪、神经病!”杨婕仪破口大骂着,像闪龙头拐杖一样闪着麦维,可却不像闪姑
那么轻松。
她一会儿绕着沙发,一会儿绕过茶几,有时绕到餐桌又回沙发这头找屏障。她又紧张又生气,两腿已经跑得微微发软。
“我看你有多会跑,我就不信捉不到你,一旦让我捉到,我一定会让你好看。”麦维捉不到她绝不甘心。
他一份资料忘了拿,发现时马上将车掉头回家,一回到家里,就发现屋里除了杨婕仪还有其他人。
他们一见到他进门,杨婕仪便马上掩护那人从厨房一溜烟地往阳台跑掉,连鞋都没穿。一定是她男朋友才会急着逃走,他气愤地想着。
“我说没人就是没人,那是一只猫。”她瞎掰着。
“我没见过长得像人的猫,也没见过猫穿布鞋。我已经警告过你,不准你带男朋友来我的地方厮混,你又明知故犯。”他怒气腾腾。
真是气死他了!这女人来当女佣,他本想好好地折腾她一番,现在却一天到晚担心她跟他男朋友碰面厮混,害他连班都上得不安宁,一有空就想冲回家,真不知道是谁折腾谁。
“那布鞋是我的。”她注意着麦维,看他是要往左还是往右过来捉她。
“你的脚没那么大!”
麦维边说边利落地跃过沙发,既没往左、也没往右,一把捉住了她。
“啊!”她没想到他会用这招,她以为他会跟姑
一样,乖乖地顺着地势绕圈圈;而她也错得太离谱,姑
是因为年纪大了,做不来翻跃的动作,可麦维却仍年轻气盛。
麦维将她
倒在沙发上,面目狰狞地准备好好凌
她一番。
低头
近她的耳朵,还没碰上,杨婕仪就已惊声尖叫:
“土匪!我没有带男朋友来厮混,你放开我!”
“你给我从实招来。”他在她耳边呵着气。
那气已足以教她起
皮疙瘩。“我说、我说。”
“说!”
“那是一只狗。”
又耍他!他马上轻咬住她的耳朵,努力地
着。
“啊!哈哈…放开我,哈哈…”“等我罚够了,我自然会放开你。”
麦维喑垭的嗓音也能轻易牵动她耳朵
感的神经,她哭笑得更.激动了。“不要!哈哈…求求你!”
接着,两声电铃声如救星般暂时救了杨婕仪。
麦维不得不暂时放开她去开门。
“你找谁?”麦维问着门口按电铃的欧巴桑。
欧巴桑说道:“我找鞋子。”
“找鞋子?”这里有人叫鞋子吗?麦维低头看看她的脚,发现她的脚只穿着袜子,他联想到布鞋或许是她的。
“那双鞋子是我的啦!”她指着门边那双布鞋说道,证实了麦维的想法。
“你是谁?为什么见到我就跑?”
“我是钟点女佣啦!啊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跑,那位太太叫我赶紧跑,我就赶紧跑。夭寿喔!我还以为失火了,害我跑到脚扭到。”
钟点女佣?这下他懂了。“鞋还你。”
“谢谢喔!”欧巴桑边穿鞋边朝客厅的杨婕仪喊道:“太太,我改天再来打扫,我的脚扭到,要先回去贴撒隆巴斯。”
杨婕仪朝她点点头,顺便偷偷瞥了麦维一眼,她担心着他的反应,也缓缓拉开与他的距离。
必上门,麦维转身默默看着她。他不得不佩服她能想到这种方法让自己轻轻松松地当女佣。
“麦先生,你听我解释,我不会擦窗洗地,所以只好请钟点女佣,这些钱我可以自己付。”
“偷渡客像你这么娇生惯养的还真少。”他故意揶揄道。
她连忙为自己捏造的身份找借口“我不是娇生惯养,是因为我们家乡房子的窗户不是玻璃做的,只有一片木板,我没擦过玻璃,怕把玻璃擦破了;还有,我们那儿的地板全是水泥,只要扫一扫就好,所以我不会打蜡。”
麦维也还不想戳破她的身份,所以没继续对她掰出来的谎言加以反驳,只要证实她没带男朋友回来厮混,他便不再生气。
他对她招着手。“过来亲我一下,只要我高兴了,就让你请钟点女佣。”
“但你不能亲我耳朵。”
“你再不过来,我就反悔了。”
杨婕仪一听,马上翻过沙发,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送到他怀里。
以远洋顾问的身份来到远洋参与会议,胡聪踏进远洋会议室,里面却空无一人,他转身
走出会议室,便见郭玲婉
面而来。
“胡聪,是我找你来开会的。”
“郭大小姐,我印象中你好像从不参与公司事务的。”他语气中没有一丝尊敬,只有揶揄。
冰玲婉就是那种仗着自己是千金大小姐,玩
男人的感情,把男人当哈巴狗耍的女人。
他曾经差点被她耍了。
“现在要开始参与了。”
“为何还没有人来开会?已经十点了。”
“这场会议只有我和你。”
“只有你和我?”
冰玲婉走进会议室,胡聪也跟着走进去,顺手关上门。
胡聪问:“怎么个开法?”
“胡聪,你女朋友杨婕仪就要和麦维结婚了,你这杨家乘龙快婿当不成了,你紧不紧张?”听似关心,一看她的神情便知她另有用心。
“这与远洋的营运有关吗?若非关远洋营运,便不关我的事,顾问的薪资不高,我不会浪费脑力。”
“当然有,你还记得之前的合作案吧?”
“我已经善尽我顾问的职责,是执行的人没好好把握,才会丧失了跟麦氏合作的机会。”害他也遭受池鱼之殃。
“是杨桂英那老姑婆抢了这个合作案,我如果也有个姑姑可以一起联姻,今天嫁给麦维的就是我。”
胡聪听出她的口气发酸“郭大小姐一向眼高于顶,把男人当哈巴狗,敢情是为麦维动情了?”
“麦维不是哈巴狗,他那种男人是稀有动物,谁会不喜欢?”
“我女朋友就不喜欢。”
“是她没眼光。”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意思是杨婕仪没眼光才会看上他?就算他是哈巴狗,也是一只有雄心壮志的哈巴狗。
“没什么意思。”郭玲婉故意咧嘴一笑,明显地把她的别有用意写在脸上。
“我有个计划要请教你这位顾问。”
“问吧!”好男不与女斗,胡聪找张最近的椅子坐下,把双脚跷到会议桌上。
“我的计划是,再度争取和麦氏合作。”
他也希望如此,那样他才可以入主杨氏。然而要争取哪有那么简单!听郭玲婉讲得煞有其事,不如先听她怎么说。
他试探地伺:“麦氏已经和杨氏签订合约了,麦维也已经进驻杨氏企业,现在只差举行婚礼就可生效,你打算怎么争取?”
“我的方法就是让他们结不了婚,那合约就无法生效,合约无法生效,我再跟麦维谈,肯定会成。”
“让他们结不了婚?说得简单,可该怎么做?如果要绑架,我以顾问的身份提醒你,最好不要。”
“绑架?何必那样大费周章,咱们只要…”
“阿仪!”一声狮吼从麦维房间传出来,经过空气的摩擦,加上夜深人静,显得凄厉异常。
杨婕仪听得一颗心狂跳不已,她马上翻身跳下
,以逃命般地速度来到麦维房间,随时准备救人。
那声音只有发生意外时会有。
冲进房里,没见到麦维,浴室的门是关着的,她急促的敲着浴室的门“麦先生,你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叫得这么凄厉,快开门啊!”麦维倏地拉开门,全身赤
,只用一条
巾遮住重要部位,身上的水从头顶往下滴,淌过
森森的俊脸,狼狈中带着一股怒火。
“麦先生,你…”杨婕仪乍见麦维全身赤
,却漏看了那条
巾“啊!暴
狂!”接着双手迅速遮住双眼。
“暴
狂?”他真想把她丢人浴白喝洗澡水。
“你快穿衣服!”她偷偷分开手指,由指
看着他健美的
膛,忍住往下看的冲动,在心底发出惊呼。“说得好,我的衣服呢?”
“你的衣服不就在…”
她拿开手指着置衣架,发现上面什么都没有,她说不出话了。
完了!今天干洗店来收衣服,那胡涂的小弟忘了将洗好的衣服留下,她本来打算晚一点过去拿,竟也胡涂地忘了!
麦维的衣服只有从美国带过来的几套,他一直没再去购买,如今一套洗了、一套换了、一套忘了,就没有了。
麦维顺着杨婕仪的手往空空的置衣荚拼去“阿仪,我的内
呢?”
“你的内
?”
“还有我的内衣呢?”
“你的内衣?”
“浴巾呢?”
“浴巾?”
“阿仪?”
“我…”
“去把衣服拿来!”
“衣服…人家打烊了。”
“什么意思?”
“你的衣服全在干洗店。”
“你把衣服都送洗?”他早该想到,这女人根本不会做家事,不是叫饭菜外送就是请钟点女佣,现在则将衣服全送干洗店。
杨婕仪勇于承认地点点头。
“你的意思是说,我从今晚到明天干洗店开门之前都得光着身子?”他压抑着怒火,诉说这个即将发生的事实。
懊死!他可没有
睡的习惯,那让他没有安全感。
“我先去拿我的借你穿。”
“拿你的借我穿?”他怒吼一声。
“不是啦!我说先拿我的浴巾借你围起来。”她眼神因闯祸而游移不定,虽只看到一团
巾,还是令她整张脸红得像
透了的苹果。
她竟然会害羞!一个有男朋友的女人看到男人赤身
体应该是司空见惯的啊!
“快去拿。”
杨婕仪飞快地跑回房,又飞快地跑回来。
麦维没料到她的速度会这么快,他正拿开
巾将身上的水擦干,杨婕仪这下连双眼都来不及挡住,该看的、不该看的,就在刹那间全映人眼帘,看得是一清二楚、无一遗漏。
她僵愣在浴室门口,瞪直了双眼、僵了双脚,张着口却惊叫不出声,红得像
透了的苹果的脸一下被去了皮,变成白的。
麦维见到她这副模样,认为她是在演戏,他干脆不遮不挡地站在她面前,看她要装到什么时候。
她恢复了些许知觉。“你…”“跟你男朋友比起来如何?”
她恢复了一半的知觉。“什么如何?”
麦维
近她,双手抵着墙壁,将她钳制在他身前“你知道我在指什么,何必故作纯洁?”
杨婕仪紧贴着墙壁“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也不知道你在比些什么。你没听过人比人会气死人,干吗还要比?”
他怎能不比,他麦维被拒婚怎能不比?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往他身上探去“比这个!”
“啊!”她迅速
回手,脸色又由白转红。
装得还真像未经人事的处于。麦维忍不住受她
湛的演技影响,抚上那娇媚的粉颊“你还没回答我,如何?”
“你…
狼、神经病!”她奋力推开他,
夺门而出。
麦维一把抓回她,覆上她的
,她那
湛的演技让他有了冲动,想吃了纯洁无瑕的她。
冲动转换成热情,热情化为柔情,柔情让人眷恋,眷恋令人
罢不能,
罢不能教人沉沦。
就在两人皆沉沦在彼此的探索中时,麦维靠着仅存的理智硬生生地收住了吻。
“再装就不像了,告诉我,说我比你的男朋友有看头。”
杨婕仪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神经,可他的霸道、无理、语出
秽已经
怒了她“你想知道如何是吧?等我看过我男朋友的再告诉你。”
她也
怒了他“你胆敢再跟他继续交往,我会把你关起来,再叫人把他给宰了。”
“你凭什么?”
“凭我是麦维。”她的准丈夫。
“麦维又如何?麦维就可以霸道无理得像个土匪吗?”
“我像土匪?”愈说愈不象话,她已经不止一次骂他土匪了。看来他得把话说清楚了,距离婚期只剩一个星期,他得跟她约法三章。
他开口便喊:“杨婕仪,你给我听清楚…”
“你叫我什么?”杨婕仪惊讶地打断他要说的话。
“我知道你是杨婕仪,你打算在我身边当女佣,找出我不为人知的缺点好毁婚,但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你、你怎么会知道?”她迅速回想着这件事有谁会知道,又有谁知道后会告诉麦维。
是姑姑!她什么事都告诉姑姑,而姑姑什么事都告诉姑
,所以他们杨家人之间根本没秘密。
一定是姑
告诉麦维的,而她竟像傻子一般在这里当女佣受罪。难怪她找不到麦维不为人知的缺点,也难怪麦维不准她和胡聪见面。
“不管我是怎么知道的,这个婚非结不可。你给我听清楚,你婚前所有的行为我无法管,也没有权利管;但婚后你必须注意你的行为,我不容许绯闻
身,更无法忍受绿云罩顶。”
“我不想和你结婚。”
“你非结不可。”
“不结。”
“这样好了,不要说我没给你机会。老方法,你来
惑我,如果我
不起你的
惑,我就同意不结婚,如果我
得起
惑,你就得乖乖地进礼堂。”轻抚过她的
,麦维利
道。
他会想到这样的方式,目的便是想让她屈服在他的魅力之下,忘了她的男朋友,心甘情愿地嫁给他。
他发现杨婕仪总
失在他的柔情中,虽然他也为她所惑,但他有悬崖勒马的本事。
杨婕仪仍犹豫着。上次她输了,这次有可能会赢吗?可这似乎是惟一的机会,她若不答应,便没机会了。
“我没耐
等你考虑。”麦维接过她手中的浴巾围住下半身,
擒故纵地走出浴室。
杨婕仪马上跟了出去“你的底限没变?”
“没变。”
“那我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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