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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她是谁?”他不明白她指的是谁?

 馨斯了一口气,鼓起勇气说:“你过世的未婚…紫竹儿。”

 庞朔猛地抬起头,眼神变得一片冰冷。

 谈论其他女人是一回事,但紫竹儿…

 “她已经离开我了,难道还不算过去了吗?”

 馨斯听见他话里的冷酷,马上转身面对他,眼里闪着泪光,她知道他生气了,可是,她还不想结束这个话题。

 “她没有离开。”她大声地说:“她虽然去世了,可是,她的传奇还被传着,她为你牺牲的伟大事迹还一直被讨论着,这一段才子佳人的婚姻还在所有仆人的口中活着,在府邸的每一个角落散里散布着。”

 馨斯用食指直点他的左。“甚至,她还活在你这里。”

 她痛苦的表情让他难过,原来,她真的这么在意这件事。

 他应该如何化解她的疑虑,让她知道,他对她的真心不会因为过去的事而改变呢?

 他捉住她的手,摆在他的前,坚定地看着她。

 “现在,这地方的全都是你的影像。”

 听到他的话、看见他眼里的真诚,她的眼泪忍不住滴了下来。她痛恨让一个过去的影子纠着他们,但她却无法将她从心中甩开。

 “我怎么能相信呢?你曾经那么爱她,她又是那么完美,我永远也取代不了她的地位啊!”紫竹儿的完美是她心中的痛。

 他搂住她颤抖的肩膀。

 “没有人要你处处和她比较,你就是你、她是她,我无法否认她曾经在我的生命中占有一席之地,只是,是用不同于你的方式。”他谨慎地用语,尽量陈述他能对她说的部分。

 “告诉我,你比较爱她还是爱我?”她知道问这个问题有点无理取闹,但她执意得到答案。

 “馨斯,不要做这种要求。”他冷冷地看着她,他不喜欢馨斯把自己拿来和紫竹儿相比,因为,他不希望馨斯是第二个紫竹儿。

 她闻言嚎啕大哭。

 她生气他连一句谎话也不肯说,虽然他口口声声说爱她,可是,他连一个小小的谎话都无法给她,说穿了,还不是为了紫竹儿!

 既然她得不到他全部的心,但她可以占据他的身体,至少,在拥抱中暂时忘记过去。

 她像发狂一般地抱住他,将身体紧贴着他每个部位,绝望地低呼“爱我,用最特殊的方式爱我,让我相信我是你的唯一。”

 庞朔紧搂着她,低头猛然吻住她,舌头冲进她的嘴内,强索她的热情。

 她将腔的妒意化成行动,同样热烈地回吻他,两人的嘴因摩挲而微红。

 他离她身边,动手掉身上的外套、解开领结、褪下衬衫,但眼神始终没有离开她。

 “记住,从现在开始,我的每一个动作都是为你而做的,只为你一个人。”

 馨斯回以深情的凝视。

 他低头轻吻她的鼻端,轻声地说:“我会这样吻你,是因为你有个可爱又微微翘高的小鼻子。”

 他温柔地帮她下礼服,上等的布料丝毫没有摺痕,完全看不出刚经历过一场狂

 他拉起毯盖住两人,随后从头柜里拿出一个红色绒盒。

 他打开绒盒,取出一条闪闪发亮的钻石项链,为她戴上。

 她伸手抚摩着颈间的项链,不知道这个昂贵礼物所代表的含义,是酬谢刚才的愉,还是…

 他看出了她的疑惑,笑着说:“这条项链没什么历史。”他刻意强调项链从未属于过任何女人,以免她又胡思想。“事实上,今天早上它才从设计师那边送过来,一个礼拜前,我特地请他们赶工的。”

 她摸着项链的曲线,幅度刚好依顺着她颈部的线条。

 “这项链是专为我而设计的?”她望进他深情的眼眸中。

 “特别为你美丽的脖子而设计的。”他颔首证实了她的猜测。

 “为什么?”她轻声问。

 “因为,我希望你能戴着这条项链为我打明天的仗,而不是为了西漠。”

 她抚摩着他的脸颊,俏皮地问:“如果我输了呢?”

 “你不会的。”他将她的手拉近,亲吻着。

 “你怎么会对我这么有信心?”

 “因为,戴上项链的人,注定会成为我的新娘。”

 馨斯动容地望着他。

 有他的这句话就够了,她会成为他今生唯一的新娘。

 ***

 决赛终于登场了,飞龙堂内灯火通明,宾客川不息。

 开赛前,双方人马针对决赛的评分方式又有过一番热烈的争执,唯一都同意的条件是,堂主在决赛没有判决权,同时也不能影响裁判。

 为求真正的公平,双方终于决定由宾客来评分。

 飞龙堂特别为了这次决赛,邀请各国驻的大使或是商务代表,让这场比赛真正符合国际礼仪的目标。

 大家就决定由五位世界各国的代表进行评分,最能达到公平、公正的立场。

 宴会安排由庞朔分别带三位候选人出场。他穿着一身黑色的晚礼服,神情相当愉悦。

 首先出场的郝美美,她穿着白色公主式的蓬蓬裙装,由于裙里有外张的软蓬架,所以在行走时无法贴近庞朔,两人的步伐相当不协调。而黑白的强烈对比,更彰显出两人的差异。

 武燕如同往例,选择她最喜欢的黑色礼服,出于巴黎名服装设计师之手,剪裁俐落大方,光四。只可惜,礼服下摆过窄,她只能小步小步地走动,与她平快速走路的方式回然不同,她显然也觉得很别扭。

 两人全黑的装扮,同质太高,似乎又少了点夺目的亮点。

 庞朔最后搀着馨斯出场,紫银色的亮丽,在他黑色礼服的衬映下更为炫目。馨斯亲和力的笑容,获得不少宾客的喜好,由于两人身高差距较大,庞朔在行走时不时侧脸微微低头和她交谈,减低了画面的不协调感。

 馨斯一直到此刻,也才了解到他身穿黑色礼服的用意…是为了和她搭配,原来一切还是在他的算计之中。

 庞朔要放她离开前,再度低头提醒她。

 “记得,你是我的新娘。”

 她以一记灿烂的笑容回答了他。

 三位候选人在宴会中各显身手;郝美美凭藉多年饭店管理的学问,自然特别注意服务的小节,诸如自助餐台是否都有的菜?侍者的服装有没有整齐?每位宾客手中是否都有香槟?各国代表有没有用餐等细节?

 武燕则技巧地接近美国代表,以流利的英文和他谈论着现下的国际局势、美国政治状态等问题,企图展现自己是现代女的风范,让美国代表给她的分数更高。

 馨斯则优雅地游走在宴会厅内,边走边留意每位宾客的情况。

 当她走到餐台时,恰好听到法国代表喃喃抱怨咖啡的味道太淡。她便停了下来,也倒了一杯咖啡,喝了一口后,向他表示她同意他的看法,两人就这样聊起法国着名的咖啡馆。

 经过西班牙代表旁边时,她随口用简易的西班牙语问安,就被留了下来,谈着当地的风俗民情。馨斯还生动地描述自己在狂牛节时,奔跑在街头躲牛群的惊险经历,她的风趣赢得了西班牙代表的心。

 当她发现英国代表板着脸,双手背在身后,状似无聊地站在落地窗前时,她主动上前,才发现英国代表今天晚上期待体验的是正统的日本风俗,却没想到是一场很西化的派对。

 她灵机一动,与乐队商量,演奏起一曲大家耳热能详的日本民谣。既然没有传统的日本风俗,让他体验一下日本味道的民谣也不错。

 当乐队顺应她的要求演奏时,在场有十数位日本人顿时觉得感动,竟能在这种国际级的宴会中听到日本的民谣。突然,有人跟着乐曲哼唱,带动了气氛,大家也就拉开喉咙放声的高歌,甚至还有人手舞足蹈了起来。

 宴会的气氛在此刻真正达到沸点,虽然宾客来自不同的国家,但音乐的共通感染了每个人,无形中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热闹的气氛持续着,馨斯被围在人群当中,大家都津津有味的听着她叙述旅游的趣事。

 庞朔挤入人群中,对大家抱歉一声,向她邀舞。

 在华尔滋的旋律中,他们两人翩翩起飞舞在场中。馨斯还是常踏错舞步,但她人的笑容弥补了她的笨拙。

 “我做得还可以吗?”馨斯在他怀中抬头间着。

 庞朔带领她转了一圈,低头说:“你指的是舞步还是待客礼仪?”

 她知道他故意逗她,于是笑着说:“都有,到底我的表现如何?”

 庞朔微眯着眼睛,假装认真的思考。

 “如果我是裁判,我应该会…给你一百分。”

 “真的吗?”她开心的合不拢嘴。

 “当然罗!因为分是五百。”他又将了她一军。

 她的笑容顿时凝住,却换来他的开怀大笑。

 “哈!你上当了。”

 她脚下一,又结结实实踩到他的脚背,他的笑容顿时因痛苦而变得怪异。

 馨斯回给他一个甜甜的酒窝,语调软得令人发麻。

 “如果分五百,我只能拿到一百分,那只能怪我有一个差劲的舞蹈老师,不是吗?”

 两人在舌剑中共舞,场中可以听见他们开怀的笑声,还有…彼此交流的深情目光。

 宴会终了时,五位代表经过协商后,很快获得共识。

 法国代表上台宣布他们的裁决结果。

 “经过讨论,我们一致认为这局比赛获胜的人是…费馨斯小姐,因为她,我们才能度过这么快乐的夜晚。”

 裁决一定,全场立即成一片,落败的人马大声抗议,飞龙堂子弟却身出来为馨斯说话,一旁的乐队演奏得更加起劲,现场甚至奏起进行曲。

 郝美美瘫坐在椅子上,小脸下垂,泪水在眼中打转。

 武燕一个箭步朝馨斯冲过来,却被庞朔的随身护卫挡了下来,双方又是一番斗。

 “恭喜你了!”庞朔站在她的身旁,含笑看着她。

 西漠在这时排开众人,挤到孙女的身旁,宏亮的笑声震动周遭每个人的耳膜。

 他开心极了,大力拍打馨斯的背部,害她往前踉跄了一步。

 四位长老全都靠了过来祝贺,但最得意的还是西漠,他的神情好像是他得了大奖一般。

 “好女孩,不愧是我西漠的孙女,果然是才艺出众、十项全能、品德兼优、容貌可人,将来一定会是堂主的得力助手、贤良母,让飞龙堂财源滚滚、六畜兴旺,我说得对不对?哈!”

 西漠将他所知的成语全用上了,只剩下白头偕老、寿比南山还来不及说出口。

 “谢谢爷爷,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勇气。”馨斯打从心底感激爷爷对她的信心。

 庞朔一听,乾咳一声,不自在地将视线谓开,但西漠浑然不觉有异。

 “当然罗!我是四位长老里胆子最大的,你是我的孙女,自然是得到我的真传,胆大、心细、又能干,我说得对不对?哈!”他刻意向其他人炫耀。

 馨斯当初最不被看好,这下子可是咸鱼翻身,他不乘机好好调侃其他几个好友,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馨斯也感染到他的喜悦,但仍不忘提醒他。

 “爷爷,这下子你可保住你的刀了。”

 “你说什么刀?菜刀?指甲刀?还是瑞士小刀?”

 “爷爷,你真会开玩笑,我说的是那把五十年的刀,你把它拿来当作宝贝的那把呀!”

 “我有这种刀吗?你要刀干嘛?”孙女的话,他可是听得头雾水,一点都摸不着头绪。

 此时,庞朔拉着她的手,开始往外走,嘴里嘟囔着。“这里愈来愈吵了,我们赶紧离开。”

 馨斯一边被拖着走,还回头问:“爷爷,就是你拿出来与三位长老下注的刀子呀!”

 西漠与好友互望一眼,大家都搞不懂什么时候多出个赌局来,而赌注居然还是一把五十年的老刀?

 庞朔一路披荆斩棘地冲出重围,将她推到庭院,把嘈杂声抛在身后。这几个礼拜来的纷纷扰扰,总算可以完美的结束,他还得到了一位美娇娘。

 他想打铁趁热,赶紧将婚期定下来。

 “馨斯,我们什么时候举行婚礼?我希望我们可以趁接下来三个月的时间多相处,我看,婚期预订在九月,你说好不好?”

 “什么婚礼?”她冷冷的问。

 庞朔仔细端视她,不了解为何她前后判若两人?刚才,她脸上明明洋溢着喜悦的笑容,怎么现在竟变了个样?

 “不要开玩笑了,馨斯。”他以为她在逗他。

 “你骗我!”她严厉的指责他。

 “我骗你什么?”

 “爷爷根本没有一把五十年的刀,他和其他的长老根本没有为我下注。”她双手叉,兴师问罪。

 “哦!这个呀…”他支支吾吾地回答,一边感叹自己的运气太差,瞒天大谎一下子就被拆穿了,如果等她嫁进门后,再让她知道也不迟啊!

 “你想知道婚礼什么时候举行是吗?”她扬着眉说。

 “什么时候?”他心中又燃起了希望。

 “依照我们之前的约定,三个月后给你答覆。到时候,你就知道有没有婚礼可以办了!当然,如果你现在就要答案,我也可以马上就给你。”

 她大步地越过愕然的庞朔,愤恨地踢着脚下的小石子。

 他连这个都骗她,那其他的事呢?

 “馨斯,不要冲动!”他制止她说出令大家都缓筢悔的话。“西漠的事,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你想想,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也只有这个方式才能将你留下来,不是吗?”

 “我怎么能不在乎呢?你当着我的面撒谎得那么自然,那其他的承诺呢?当你说爱我的时候,我怎么分辨那是不是也是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呢?”她气得小脸涨红,他不明白她的愤怒,正如同她不了解他的不在意是一样的。

 庞朔拉起她的手,郑重地说:“我们之间,就这件事情是假的,相信我,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心的,毫无虚假。”

 他的语调让她稍微软下了心,但她还是不确定,她还想要听到更真确的承诺。

 “你发誓,你再也没有其他的事情瞒着我。”

 庞朔一时哑了口。他怎么能发誓呢?还有一件事她一直被蒙在鼓里,只是,他不能告诉她啊!

 馨斯眼见他的迟疑,知道他还有秘密。

 “是别的女人,是吗?”

 这个猜测十分接近事实,庞朔面有难的解释道:“馨斯,你不懂,这事不是你想像的那样,因为我曾对别人承诺过,所以,这件事我没有办法对你说清楚、讲明白。”

 “什么事都是承诺,你说要对我坦白,算不算是个承诺?”她气不过他的冥顽不灵,不了解他为什么不和她共享所有的秘密?

 “馨斯…”他腹的无力感,想要拉住她的手,却被她用力甩开。

 “不要拉我,我不想再看到你,我也不管什么三个月的承诺,我现在就要离开你。”她转身疯狂地跑,不走小路,在树林间胡乱穿梭。

 夜太浓,他们的距离渐渐拉远。

 馨斯疾速地奔跑,眼泪一滴滴被甩在身后,眼中的蒙胧让她看不清路,凭着直觉,她不停地跑着。

 “站住!”身旁突然传来一声厉喊,一股强大的力量面而来,馨斯顿时重心不稳地跌坐在地上。

 她用手臂擦掉眼泪,抬头望向挡在眼前的高大黑影。

 在昏暗的月光下,只见一个俐落的身影,用两道目光直向她,一股肃杀之气直而来。

 “哟!堂主未来的新娘子也会哭呀?那没当上新娘的岂不是要上吊了?”武燕乾涩的声音从黑夜中传来。

 “你…”馨斯吃惊地问:“你要干什么?”

 “没干什么!小俩口为这点小事就吵架,我看你们也不会长久,现在分开也好。”武燕在她身旁兜着圈子。

 馨斯张大了眼。“原来你在旁边偷听。”

 “哼!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敝的?我知道的事可多着呢!你以为半夜里的敲门声、小木屋的约会都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吗?别傻了,你的每一个行踪都在我的监控下。”她的声音带着狠。“这场招亲会从头到尾都是个大闹剧,只有美美那个小傻瓜还躲在房间里哭得像个小孩子一样。”

 “你如果觉得不公平,大可以说出来呀!”武燕说话的方式让她心感不安,她看看四周,发现自己跑到了林子里最浓密的角落,从这距离,任她大声嘶喊,传到主屋大概也只是像猫叫一般,引不起人的注意。

 “何苦呢?整个飞龙堂上上下下的人都护着你,我干嘛自讨苦吃?”她走近馨斯,垂眼睥睨地瞧着她。“不过,既然明的赢不了,来暗的自粕以吧?”

 她手中突然亮出一把小刀,眯着一只眼,对准馨斯。

 “除了我,没有人能当飞龙堂的女主人,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识相地离开,现在就走;不然,我只好让你消失在世界上。”

 馨斯猛摇头。“不行!我曾经答应过庞朔,决赛后要在这里待三个月,如果我现在不告而别,我就成了一个不守承诺的人了。”

 “你的命都快没了,你还在担心承诺的问题?”武燕又晃了晃手中的刀子。

 馨斯咬紧下,坚定地说:“我绝不能不告而别。”

 武燕叹口气,沉重地说:“想放你一条生路,你却不要。对不起罗!你只能怪自己倒楣。”

 此时,从远处传来庞朔的呼唤声,叫着她的名字。

 馨斯想扯开喉咙,大喊救命。

 武燕眼看情势不对,一出手就击昏了馨斯,将昏的她抱起来,快速地消失在林中深处。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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