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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如果有人间银斯他昨晚去哪里了,那么他会回答…他不知道,因为他喝醉了。

 昨晚,他原本打算一下脸就走的,因为他知道家中有比这个易更吸引他的事在等待着他。但,不知是谁把他赔罪的饮料换成了酒,他只知道那酒喝下去后,就什么也不清楚了,而他最后记得的是堤亚的脸。

 当他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醒来后,他所想的第一件事就是盼舒,在还未搞清自己为啥在那地方时,他已经回到家门口子。

 银斯也不知道自己在着急些什么,他就是想早点回家,看到盼舒,然后…然后什么呢?他自己也不知道。

 银斯深了口气,打开大门,门才一开,他就已瞧见窝在沙发里的盼舒,他看着盼舒的睡容,心中突然有些不舍。

 此刻盼舒看起来如此柔弱,谁能想到平意气风发的她,竟会有如此柔弱的一面,现在的盼舒就像一个易碎的洋娃娃一般,让人想加倍地呵护她,却担心一不小心就碎了她。

 “盼舒、盼舒,醒醒,在这儿睡会感冒的。”银斯轻声地唤着盼舒。

 “你回来了。”初见银斯的欣喜,盼舒的表情一览无遗。

 “上楼睡吧!瞧你,像一晚没睡似的。”银斯柔声地说。

 银斯的话语中透着关怀,但,盼舒尚未来得及体会他话中的关心时,她已想起昨晚的苦等。

 “你昨晚…去哪里了?”

 盼舒并不想质问银斯,她只想知道他昨晚的去向,她不希望银斯昨天下午所说的话全是敷衍她的。

 “应酬。”银斯并不想让盼舒知道他喝醉了。

 “一整夜?”盼舒不可置信地问道。

 “对!一整夜。”

 盼舒不知该笑还是该哭,突然间,她觉得自己好像从来不曾真正用心去看过这个男人,她真的要这个男人吗?这个从未实现诺言的男人。

 “怎么了?”银斯看着脸色晴不定的盼舒,不关心地问道。

 “没什么,突然想起一件事。”盼舒有点重心不稳地自沙发中站起。

 “小心。”银斯看着这样的盼舒,不轻扶着她,让她站稳。

 “你喝过酒了?”本来以为会失在银斯男气息下的盼舒,沉着脸问道。

 “对,我扶你上楼去休息。”

 盼舒有点狼狈地逃离银斯的怀抱。刚开始,她只是怀疑,因为在他身上有一丝不应属于他的香水味,一个只有醉后的他才会沾染上的香水味。

 “对不起,我累了,我要回房间休息了。”盼舒没理会银斯的反应,急急地爬上楼。上楼后的盼舒,在自己休息之前,拨了个电话“史狄,我答应和你一块回意大利。”

 “盼舒,你真的愿意和我一块回去?”史狄语气中隐藏不住一种狂喜。

 这个问题史狄和盼舒沟通好久了,史狄一直希望盼舒能和自己一块回意大利,但,当时的盼舒一直婉言拒着他,因为她舍不下艉蟀和云澜,还有银斯。

 史狄在这个月便要回意大利去了,但迟迟不见盼舒点头,当他就要放弃希望时,盼舒竟打电话说她改变心意了,这让史狄不得不挑个时间跑来问清楚。

 “嗯。”盼舒心中不觉有一丝不舍。

 “为什么?”史狄在欣喜中也发觉有些不对。

 “能有什么,我改变主意了。”盼舒有点不知所措地踱到窗前,突然希望史狄别再问了。

 “真有那么简单?我不相信,上回你和我说,你所考虑的云澜和艉蟀,还有在你心中那个占了大部分的银斯.杰洛,这些都不算了吗?我不相信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可以改变你的心意。”史狄一脸的不敢相信。

 “别说了,这些我都不要了,行不行?行不行啊?”盼舒有些挫败地跌坐在沙发里。

 “发生什么事了?”史狄坐到盼舒身边,关心地问道。

 “史狄,他不爱我,你知道吗?在我付出了那么多后,却得不到一点回报,那种感觉你知道吗?”盼舒伤心地说。

 “盼舒,爱,是不应该奢求回报的啊!”“我知道,可是,我只要一点点,一点点就好了!”

 “盼舒,给他点时间,他会给你你要的,他会的。”史狄安慰道。

 “不可能。”盼舒急急地摇头“我等过了,我已经等了他足足五年了,我累了,我不想整天追逐他的影子,而他,却不肯回头看我一眼。”

 “你舍得艉蟀和云澜?”

 “舍不下又能如何?他们已不再是那两个待在我怀抱里的小孩子,我发觉他们离我愈来愈远了,我想抓都抓不住。”盼舒微叹了口气说道。

 “盼舒,你不能放弃他们俩。”

 “不是我不要他们,是他们不要我。”盼舒有点难过地喊着。

 “不会的,你是他们的母亲。”

 “可是银斯是他们的父亲啊!父子连心,很多事看了都会令人心痛,看着原本依赖自己的小孩,全都因为一个父亲的出现,慢慢地不再将注意力投注在自己的身上,而把注意力放在一个名为父亲、实为陌生人的身上,那是一种如何的难堪,你知道吗?”

 “那是他们求了五年才能得到的父亲,所以不免去把你忽略,别怪他们了。”

 “可是我是照顾他们五年的母亲啊!如果一个五年可以换得一夕的注意,那我愿意以一次消失换得一时的注意。”盼舒消极地说。

 “盼舒,别这样,你的意愿绝不是如此,你只是一时的冲动,盼舒再仔细地想一想吧!”

 “史狄,你到底要不要我跟你回意大利?”

 “我当然要,可是我希望你能带着一颗无后悔的心和我一起回去,我不希望你后悔。”史狄苦口婆心地说道。

 “不会的。”盼舒的语敢中泛出更多的不确定。

 “爹地,什么是Mariage?”艉蟀突然问着这个问题。

 “怎么会问这问题?”银斯有些惊讶地看着艉蟀。

 “前几天听见妈咪和史狄叔叔一直提到这个字,爹地,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等一下我再告诉你,我再在有事找妈咪谈谈。”银斯有点急迫地冲到盼舒的房间。

 “那个婚礼是怎么一回事?”

 “没人教你进别人房间前要先敲门吗?”盼舒有些不悦地看着银斯。

 “你在干么?”银斯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盼舒的动作。

 “收拾行李。”盼舒面不改地将最后几件衣物放进行李箱中。

 “你真的要和史狄去意大利?”银斯不敢相信地看着盼舒。

 “没错。”盼舒抬起头直视着银斯。

 或许这个时候再想这些有点傻,但,盼舒还是希望银斯能够开口留她下来,只要银斯肯开口叫她留下来,自己会二话不说,马上为他留下来。

 “什么时候走?”

 “这个礼拜六,签证一拿到,我就走了。”盼舒有点自嘲地笑了笑,自己还在期待些什么,这个结果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那…婚礼什么时候举行?”

 “下礼拜一。”

 “一路顺风。”银斯现在也只能说这些了。

 “谢谢。”

 银斯有点挫败地走出盼舒的房间,盼舒真的要离开他另嫁他人吗?也不知道为什么,每当银斯有这种想法时,心中总会莫名的痛着。她真的舍得走吗?为什么?是因为史狄比他好吗?银斯有点不是滋味地想着。

 银斯摸着自己的心,只要想着若盼舒消失在他的生命中,心就会疼痛莫名,自己应该是爱她的吧!对,他是爱着她的,他似突然想开了般,心情开朗了起来。但,他没有马上奔到盼舒身边,对她说“我爱你”因为他得先去搞清楚一件事。

 盼舒别太快放弃我,等我,等我去清楚了,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的身边,银斯在心中默想道。

 “盼盼,保重了。”菀真握着盼舒的手,不舍地说道。

 “很可惜你们全都有事不能和我们一起去意大利,否则那一定热闹极了。”史狄有点惋惜地说道。

 “还说呢!把我们的盼盼给骗走了,到了意大利要好好照顾她,知不知道?”雪凝看着史狄说道。

 “放心,盼舒可是我费了九牛二虎的力量才劝来的,我才不会待她呢!”

 盼舒的心全没放在他们的身上,她不知不觉地有好几次望向人群,希望在这些陌生人群中找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但,随着登机时间一步步地接近,盼舒的心逐渐地冷却下来,他是不可能来的。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走了,盼舒。”史狄提醒着盼舒。

 “谢谢你们来送机,替我照顾一个艉蟀和云澜。”盼舒不放心地说道。

 “既然舍不得,就别抛下他们。”菀真终于说出她的不

 “他们已经不需要我了,况且,他们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盼舒淡然地说。

 “他们怎么可能不需要你?盼盼…”菀真有种想晃醒盼舒的冲动。

 “算了,这是盼盼的决定,咱们怎么说也没用。”雪凝拍拍菀真的肩说道。

 “我走了,拜。”盼舒回头再朝着大门瞧了一眼,才轻叹了口气,走向登机门的方向。

 菀真和雪凝看到这种情况,也只能着急地说道:“为什么银斯还不来?”

 “盼舒今天要走了,你知不知道?”凌初对着银斯说道。

 “知道啊!”银斯自始至终没把头自文件中抬起。

 “那你还不快去追她?”凌初不着急地提醒着银斯。

 “再等一下。”

 “等一下?!盼舒已经要和史狄飞往意大利了,而你还能等一下,难道你要等到盼舒成为别人的新娘,你才要去追吗?”凌初不动怒地说。

 一旁的峻仪看着这情形,连忙拉拉凌初的袖子,希望她别那么激动。

 “盼舒不可能成为别人的新娘,她只能成为我的新娘。”银斯看着凌初坚定地说。

 “那你在等些什么?”峻仪不怀疑地问道。

 “我在等一个答案,我想搞清楚,那晚我到底在哪里?”

 也不知道为什么,银斯就是放不下盼舒那个知道了他喝醉时的表情,在知道自己心中有人后,是否仍旧放不已。

 可是,偏偏银斯醉死过去前最后见到的人…堤亚,自从那晚后便回法国去了,不过,幸好堤亚今天就回来了,他会好好盘问、盘问她的。

 “你到底爱不爱盼盼?身为盼盼的好友,我们都希望她幸福。”俊仪现在只希望答案别是否定的就好了。

 “爱?”银斯摇了摇头“我对盼舒的感情比那个敷浅的字还要深刻、还要长久。…

 此时的峻仪和凌初才放下心来,至少她们知道盼舒的付出不是没有回报的。

 “银斯,我回来了,这几天有没有很想我啊?”堤亚有点兴奋地环着银斯的肩。

 “堤亚,别闹了,我有事要问你。”银斯只把她的手拿开,难得没把堤亚丢到门口。

 “什么事?”堤亚又环住银斯的肩。

 “那天晚上我在哪里?”

 “今天你好美。”史狄低头轻吻了盼舒的脸颊。

 一身纯白婚纱的盼舒正坐在沙发里,有点无神地看着史狄“你也不错的啊!”她扯开嘴角对他说道”

 一身传统意大利服装的史狄,正站在盼舒身边微笑地看着她“有点言不由衷,开心点今天是我的日子。”

 “史狄,有没有人告诉你,结婚前夕不能见新娘?”

 “不能通融?”史狄脸上有些失落。

 “请吧!别给别人瞧见了。”盼舒毫不客气地将史狄踢出房间。

 “新郎、新娘换戒指。”牧师宣布道。

 “等等!”教堂的门突然大开,银斯自外头走了进来。

 “你是谁?”牧师对银斯喊道。

 银斯没理会牧师及四周人的眼光,他只是直直咆走向拿着男戒的盼舒“手给我。”

 银斯把盼舒手上拿的戒指丢在旁边女子的手上,自己则拿出另一只精致的戒指套进盼舒的手上。

 盼舒完全呆愣在那里看着事情的发生,她不知道银斯把戒指套进自己手中是什么意思,她只知道当银斯把戒指套进她的手中时,她的眼泪已不听话地掉了下来了。

 “跟我走。”银斯没有强拉着盼舒跟他走,他只是静静地伸出了手。

 盼舒低头看了看手中那只她盼望好久的戒指,又抬头看看一旁的史狄,她着实考虑了好久,最后,她一咬牙,低声说了对不起,遂将手放到银斯的手中。

 银斯笑了笑,拉着盼舒走出了教堂。

 “我终于知道那天晚上我在哪里了。”银斯和盼舒坐在咖啡馆里说着话“我在堤亚家里。”

 盼舒一听见这消息,心里又不觉痛了一下。

 “那晚我喝醉了,是因为堤亚将我的茶偷换成酒,知道为什么吗?”

 盼舒低着头晃了晃,不敢让银斯看见她眼中的泪。

 银斯举手抬起了盼舒的下巴,轻柔地吻去了她的泪珠“堤亚在替你考验我。”

 “啁?”盼舒有点不知所措地反应着。

 “她说醉后的我若仍是像以前那样,她要劝你离开我。”

 “结果呢?”盼舒有点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听堤亚说,是张大了眼睛,口中喃喃叫着盼舒两字,不到几秒,马上睡去。”

 盼舒有点惊讶地看着银斯,想看看他湛蓝色眼眸中有没有一丝的虚伪。

 “为什么?”盼舒有点有知所云地问道。

 “为什么堤亚会帮我?”盼舒不明了地问。

 “堤亚虽然名为我的未婚,但其实我们的感情一向如兄妹,她从未爱过我,不过,她曾说过一句话,她不会放弃我,除非我爱上别的女人。”银斯不答反问。

 “现在她放弃你了吗?”

 “当世界都知道我爱上了个女人后,她会不放弃我吗?”银斯不答反问。

 “谁是那位幸运儿?”

 “难道你还不知道吗?盼舒,吾爱。”银斯的覆住她的。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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