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几天来,索拉妮亚都带着坎恩成天穿梭在楼锖兰的首都…舒瓦茨市的大街小巷。
由科·楼连那似乎很信任索拉妮亚的判断力,对她不加防守;自从那晚后也没再出现,仿佛认定她绝不会做出什么愚蠢的事。因此,即使她离开
兹特馆,依然一个卫士也没派地任她四处跑,笃定得很她绝不会不乖撇恩擅离楼锖兰。所以,她和若
每天一早就离开
兹特馆,自在的情形还胜过在那萨时。
而阿尔发经过这些天,仍然没有回来。因为这样,若
脸都快气绿了,直说着他是最不可靠的人。
尤其这些天,每天都跟着索拉妮亚到处
走,没有一天不是搞得
身臭汗、又饿又累;更甚的是摸不清索拉妮亚到底这样街巷
钻、
逛究竟是要做什么!心中的气怒于是又全牵到阿尔发身上。
“真的真的是最差劲的盖斯塔!回到国内后,我一定要警司将他关进特别为盖斯塔建的牢房,让他连想都别想以为能轻轻松松打开时间
隙逃走…”若
愤怒地喃喃自语。“若
你一直念一直念,在念什么?”索拉妮亚双眼忙
地转来转去,看着四周的建筑物、行人,心不在焉地问她。
“那个阿尔发啊!真不负责,他一定是溜走了,连回王宫报信都没有就溜掉了!回去后—…”
若
停了嘴,索拉妮亚根本就没专心听她说话嘛!
叹了一口气,若
问说:
“公主,您这几天老这样漫无目的地走,您到底想要做什么?”
她还是将心里的小小疑问提了出来。
“什么?”索拉妮亚茫然地看她一眼。“没有要做什么啊!只是我从没来过楼锖兰,而它又那么神秘,我当然要好好看看了。”
若
睁大眼,没想到她会听到这种解释,觉得真是有点哭笑不得。原本在坎恩王子失踪后总显得刻意压制悲忧的公主,怎么又忽然变了?
这种转变未免太突兀了吧!
其实严格说起来,她感到公主有转变,是在那个晚宴后的次
。从那天起,索拉妮亚公主眉眼间的忧虑颜色就减淡了许多。
那天晚上…曾发生过什么事吗?
“若
,我告诉你,其实晚宴那天…”索拉妮亚似乎颇与她灵犀相通,没头没脑地就提起那一晚。
“公主,那晚怎么了?”若
急急问道。
索拉妮亚却又闭上因忽然煞口而张着的嘴,摇了摇头。“没什么…我们到统政大楼见大统领吧!”
“公主!”若
惊讶又失望的,索拉妮亚还是没说出她想知道的事;可是,她又有些庆幸,索拉妮亚终于想结束这种无头苍蝇般的
逛行程了!
但是,她又要去找大统领做什么?人家不都已放话要她乖乖的,她还这么主动找上门?
索拉妮亚舍弃了便捷的行人输送带,拦了一辆路线只限于舒瓦茨市的梭车,拉着疑云重重的若
上了车。转瞬,梭车就奔行到那栋工整对称、有三十三层高的统政大楼。
索拉妮亚一点也不觉得需要等人通报,大刺刺说出她是谁后,就直奔大统领办公室。
走到门前,她尚未举手敲门,门就打了开来…面朝向着她的是由科·楼连那和茜?莎公主。
那两个人看到她突然出现,毫无讶异神色,想来楼下的卫士已经告诉了由科·楼连那她来了。
“索拉妮亚公主,真巧啊,我们又见面了!”茜?莎公主犹然宛转悦耳的嗓音,气质仪态高雅非凡。
索拉妮亚冷冷地拉开脸上的线条,展开个假假的笑容。“是啊!还真是巧啊!我没想到我会那么倒霉,如此频繁地看到你这张脸!”
茜?莎神色不变,好像她刚听到的是索拉妮亚称赞她有多出众不凡。
她对由科·楼连那嫣然微笑,说道:
“大统领,那么我就告辞了!”她又对索拉妮亚轻轻点头,柔雅地轻掠过她的身旁,遗留下一缕淡雅芬芳的香气,扩散飘开在整个空间。
索拉妮亚偏斜着脸,重重地哼一声,用手煽煽霸占了整个空间如鬼影一样的味道。
“索拉妮亚公主,请进!”由科·楼连那背点着门,侧让出一个通道。
索拉妮亚眼睛转看向由科·楼连那。她怎么在他的声音里听到成分很浓的嘲
?
他觉得她很孩子气吗?哼!她反正永远也装不出来那个茜?莎公主那股做作态,明明和她年纪相当,成人礼都还没举行,却偏要摆出一副让人不顺眼的老成样!要是有一天她真成了那个样,她绝对不必等人厌恶她,一定马上跳到青波海淹死自己!
她又看一眼由科·楼连那,他还是那副尊贵的神色,可他的眼睛全不是那回事!
索拉妮亚莫名地感到愤怒,脸抬得高高的,僵着身体走进去。
等若
也进到室内后,由科·楼连那才轻轻地关上门,慢步到桌后的椅子坐下。
“公主这几天玩得可还愉快?啊!看你的表情好似很质疑茜?莎公主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就像你也疑问为什么她居然在这时候来到楼锖兰一样,对不对?”
索拉妮亚涨红了脸,为自己居然轻易地就被这个鬼气的由科·楼连那看穿,觉得窝囊得很。
“就算我有这些疑问,你也不会告诉我答案不是吗?所以呢,随便你说什么,就是请你别再提到那个名字,我听了会过敏!”索拉妮亚嫌恶地说,忘了眼前的人曾经出言威胁她的生命,恐吓坎恩的安全,应该是得严阵以待的敌人;但她却反而丝毫不设防,连珠炮似的发
着不
。
也许是在下意识中,她并不真将由科·楼连那当成敌人。她一直感觉,所有的发生,都有另一层内情…
或许是知道了坎恩平安无事,又加之听到他说的那些高塔建造的可能目的,她忽然对这个看似尊贵的楼锖兰大统领,起了同情之心。他想要求什么呢?在他已站到一切顶端之际,还有什么是他最想拥有却又得不到的?
“你一向都这么有话直说,不懂隐藏,不转弯抹角?”由科·楼连那单手撑支着下巴,深思地说:“就算是在面对你的敌人时,也一样吗?”
“敌人?你在说你自己?”索拉妮亚摇摇头,笑着说:“你伤害过我吗?没有嘛,只不过你邀请我在这玩几天别那么早回那萨的手段稍嫌
烈了点!其实你大可不必说得那么可怕,反正就算你不留我,我也打定主意赖在这,所以你算是白费心机了!”
“那么就算是我将坎恩王子掳来,而且加以囚
,甚至真决定不让你们见面,我依然不是敌人?”由科·楼连那绿色的瞳孔闪着嶙光,反映出索拉妮亚倏地一愣的脸。“你实在还是太天真了。这几天你查到了多少有关于我的事?每天深夜牺牲睡眠,彻夜看那些空间立体投影映像纪录片,一定知道了不少吧!?”
若
惊讶地看索拉妮亚,她怎么不知道索拉妮亚居然每晚都没睡觉地窝在视听室看纪录片!?
“啊!看来公主您的随身女官若
小姐也不知道这件事呢!”由科·楼连那嘴角勾起莫测高深的笑。“告诉我,你知道了些什么?”
“原来你派人监视我!”索拉妮亚平静地说:“不过,我早想过这一点,就当是你派人保护我的安危!”
由科·楼连那挑挑眉,没有说什么。
索拉妮亚又说:
“那些纪录片告诉了我很多事,但换个方式来说,它又什么都没有透
!”
“哦!为什么?”他兴味地问。
“从片子里,我当然知道一些事。譬如:楼锖兰的历史、环境、各任统领治国方向及政绩;当然还有就是楼锖兰的风俗文化、人情世故…这些虽然可以了解一个国家,但是对我来说,根本一无用处。”
“那你是毫无收获、空手而返喽?”由科·楼连那惋惜地说。
“倒也不能这么说!任何再没用的东西,仔细找,也还是能剥出丁点有用的元素。就说由科大统领您好了,您可说是楼锖兰开国以来最年轻就任此职之人了,楼锖兰在您的统理下,有几年的确是繁华盛况,胜过已往。但是,到了后来…这个后来我就以统领夫人病逝前后作为分界,在那段时间中,您似乎慢慢丧失所有雄心壮志,隐约地放掉了楼锖兰。尤其是近来,您建了无数高塔,那些塔如此高耸,却也将人民对你的信心粉碎到最低点;没有人明白你究竟想做什么,只脑浦惧地看着那些塔一座一座地被造出来,将楼锖兰的黑夜染成乌脏的红色。他们也许不懂,但是…”
索拉妮亚煞住叙说,看着由科·楼连那脸上冷冷的笑,好像是在讥嘲她,别人不懂,她也别想懂得!
“我知道楼锖兰有一个史梵希德教,他们祈祷时总是往高处跑,认为如此才能更接近神,让神听到求祷者的心声…大统领,您建那些塔的用意也在此吧?夫人过世后,您虽未一蹶不振,但是情形却没好到哪去;因为你深爱着夫人,于是你建了那些塔,希望能感动神…”
“哈哈哈…。
索拉妮亚惊愕地瞪着仰面大笑的由科·楼连那;若
则更惊异地瞪着索拉妮亚。
“公主!”由科·楼连那止住笑,脸上的神情和他刚才狂笑的样子一点也搭不起来。他阴沉着脸,临近咬牙切齿地说:“我的确爱我太太,我真的很爱她,爱到我想杀了她!”
“什么…”索拉妮亚更错愕了。
现在他脸上的表情,不容置疑竟是痛恨,深刻到骨髓里,仿佛挖不掉的痛恨。
“可是,我不能杀她!在我还没忍不住动手前,她就死了!你说,可不可惜?”他
森冷笑说,语气真的是觉得非常可惜没有早点动手的遗憾。
“可是,在纪录片中,你…”索拉妮亚喃语,没想到自己的推断居然大错特错。
“公主,我建那些塔并不是为了祈求什么,那是我的承诺;对我所爱者的承诺!”由科·楼连那一扫脸上的阴冷,眼里闪着热情的光,热烈地说。
他不爱他的夫人,恨不得能杀死她!他所爱另有其人,那些塔是他对那人的承诺…
忽然,索拉妮亚又看到那些影像。这次清楚了些,可仍然一闪而过;虽然如此,索拉妮亚对这些影像,却感到眼
得很…
“你是来说这些的吗?”
由科·楼连那的声音闯进她的听觉。她有点飞
现实地瞟了若
一眼,张着嘴却没发出声音。索拉妮亚转开眼,望向她面前的由科·楼连那。
“对不起!你说什么?”
“我说,公主您今天到这来是为了什么事?不光只为了你这个令我料想不到的猜测吧!”他耐
地说。
“我…”索拉妮亚摇摇头,神色又是想不通的混乱。“没有,没什么事,我们走吧,若
!打搅了,大统领。”
索拉妮亚站起身,也不待他起身,领着若
匆匆地就离开,门扉合上,也关住由科·楼连那眼中阴沉的神气。
她们两人下了楼,走出统政大楼后,索拉妮亚连梭车也不拦,蹙着眉急步地走。
她猜错了吗?
看了那些片子,又比对了一些资料,她原是自信知道了高塔的功用;但是由科·楼连那几句话就推翻了她几夜来的辛苦。
他看来真的很恨他的夫人,高塔也不是为她建的,而是另有其人。是谁?这又绕回老问题…
由科·楼连那为什么要将坎恩
囚在高塔上?
接着,索拉妮亚头痛地发现又有个新问题出来。
由科大统领既然不爱他的夫人,而且还很厌恨她,为何又与她结婚?
边走边想,索拉妮亚觉得她的脑子似乎要爆炸了,决定暂时放弃思考。一回神,身旁的若
闷不吭声地落后她半步走着。
索拉妮亚停下来等她赶上,捉弄地说:
“若
你怎么忽然这么静?是不是阿尔发不在觉得无聊?没关系,或许我们今天回去时,他已经回来了…”
“谁理那个不可靠的人!公主…”若
闷闷地说,声音全没有往日的力道。
“你想说什么就说啊!
吐吐的,我会睡着的!”索拉妮亚拍拍她,以为她是累了。
“公主,您想看纪录片应该叫我陪你,你这样自己偷偷看,是不是不信任我?”若
有些怨懑地说。
听她这么说,索拉妮亚不
傻眼了。怎么,若
竟然会因为这样而闷闷不乐?
“若
,我不是不信任你。”索拉妮亚拉住她的手,认真说:“你别以为我当你是外人,只是你每天跟着我在舒瓦茨市东奔西跑,晚上一定累了,我怎么能让你再熬夜陪我看那些纪录?所以别
想喔!”
“可是公主…”若
想要争辩她也是整天在外面跑,她也应该很累了,晚上一样得好好歇息,但索拉妮亚却举起手阻止她。
“我知道你要说我也一样,对不对?可是,如果我想要救出坎恩,就一定要看那些资料。因为我并不知道能找出什么,或什么是重要的,所以也不能交给你做,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让你睡觉,我一个人来做就好?没必要两个人都睡眠不足嘛!”
“可是公主…”若
争着又想说什么,索拉妮亚很严肃地摇摇头。
“这是我的命令!如果你要这样才肯晚上好好睡觉,那么我就命令你晚上不准起来!”
“公主…”
“别说了,我们回去吧!”索拉妮亚坚决地说,而后招了一辆梭车,回到距统政大楼不远的
兹特馆。
**
一路上,若
试图改变索拉妮亚的心意。软硬、哀兵政策统统使出来,索拉妮亚还是不为所动地摇头。
“公主,这也是我的职守之一,您不让我尽我的本分,做好我的工作,我会愧对陛下及王后的!”若
动之以理地说。
“服从我的命令也是你的职责之一吧!而且,该是最重要的不是吗?可是现在你这么多辩,这样更是有违职守吧!”索拉妮亚狡笑地说。
“公主,我…”
“好了,不管你再说什么,我的回答一律是不准!你晚上只要好好睡觉就行了…”索拉妮亚推开厢房门,走进里面的大厅,语气倏忽一转,说:“阿尔发,你终于回来了!”
懒靠着椅背的阿尔发,脸上的神情疲惫无比,他裂嘴笑笑说:
“嗨!公主,我回来了!这几天我有没有错过什么好事啊?”
“你只要不回来就是最好的好事!所以你说,我们有没有遇到什么好事啊?”若
正好将挫折发
到阿尔发身上。
“你这女人真不懂礼貌,我又不是在和你说话,你
什么嘴?”阿尔发像吃了火葯的口气,冲得很。
若
眼一瞪,正要发作,看到索拉妮亚抛来的目光,别开脸,气闷地走到另一旁坐下。
走到阿尔发身边坐下后,索拉妮亚关心着急地问阿尔发“情形”如何”
“我们等你好几天,结果你一直没回来,我们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阿尔发眉毛挑了挑,好像说,怎么会!
索拉妮亚微笑又说:“怎么样?我父王、母后大略晓得我的状况了吧?他们没有太生气吧?”
“陛下和王后听完我说的情形,有没有生气我是看不出来啦;但是陛下说,只要公主您自己捏紧分寸,暂时他会当作你还没有惹出任何漏子,他不会有所行动的。”
“父王说那什么话嘛!好像我多会为他找麻烦一样!”索拉妮亚皱皱眉,但马上又
出笑脸。“不过,这真是太好了,那表示我又多得到一些时间了。”
阿尔发笑一笑,微微地闭上眼,似乎很累的模样。
若
忍不住了,开口说:
“回一趟那萨有那么累吗?啊!我知道了,你又
错地方了!”
嘲笑的语气挑
得阿尔发双眉又直竖扎入前额,割裂出扭曲的界域。
在阿尔发还没出声反击前,索拉妮亚先开口了:“若
!你别再和阿尔发这样像是深仇大恨似的!再不,你真要和他吵,也别在这时候。你看,他那么累了,就算你吵赢了,也胜之不武啊!”阿尔发微张嘴。原以为索拉妮亚要替他讨回公道,好好骂骂那个目中无人的若
,谁知道她却是要她择
再战,否则就是胜之不公!
这是什么跟什么!
若
听到她这么说,也有意见。“公主,哪有人吵架还看时间的?就是要即时即地,否则怎么吵得起来?”
“那就别吵了,大家好好讲啊!唉!我不理你们了,随你们便!”说完后,索拉妮亚当真不理他们两个,起身走进她的房间。
剩下的两个人,各在一方,僵持不下。氛围有些危险,有些混。
良久,阿尔发决定发挥他的气度,先开口说:
“其实啊,真的被你说中了!我的确
错了地点,刚好那地方又没有飞行梭车的轨道,所以我就用步行的,才拖了这么久。”
“我就知道!”若
改不了的又是那种轻蔑的味道,看到阿尔发变
的脸,她艰难地制止那种语气的
。“那你走了很久?走回那萨?”
“没有!”阿尔发停顿了下,脸上浮出很引人揣测的诡笑。“我遇到一个人,是我的老朋友,也是个盖斯塔,那个人送我回到那萨的。”
若
觉得他那个笑讨人厌的刺眼,好像在招摇什么,看起来就令人厌恶!
“那回楼锖兰呢?也是那个人送?”她冷冷地问。
“不是!”阿尔发简短地说,脸上是无限可惜的表情。“就因为没再有那么好的运气,所以我又是到了半途就用走的。偏偏每次都倒霉地降在没有梭车轨道的地方,因此一来一往才花了那么久的时间。”
若
注视着阿尔发那提到另一个盖斯塔后一直留在脸上回味无穷的神色,心中钻出一种她从没体验的感觉。愈看他的神情,那感觉就愈强。她终至忍不住,开口愤怒地喊:
“你真是丢脸!自己明明是个盖斯塔,还靠别人,我希望你下次穿越空间
隙时,降到青波海淹死算了!”
一股脑儿地喊出来后,她起身冲进她的房里,用力地关上门。
阿尔发初听到她的诅咒时,怔了下,而后那声巨大的关门响震醒了他。他跳起身,朝着若
房门的方位,莫名而忿鉣地吼:
“你这个疯女人!我又哪惹着你啦!没见过你这么莫明其妙、不可理喻的疯女人!”
“阿尔发!”索拉妮亚打开门,探出个头。“你在做…”
“你那个女侍,该好好教教她什么叫礼貌!”阿尔发扭过头,对索拉妮亚咬牙切齿说;说完后,踏着重重的步伐走回他房间,关门声只能用轰然巨响来形容。
般不清楚状况的索拉妮亚,来回扫视互相对立的阿尔发与若
的房间,耸耸肩,又缩回她的脑袋,轻轻合上房门。
兹特馆,终于恢复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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