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兰姑娘,二少爷他想吃甜点。”奉了德焰之命,总管跑来跟忙著浇花的问兰说。
总管实在搞不懂,为什么二少爷坚持要他传话,而不是直接吩咐厨房替他煮甜点。
“他要吃甜点,厨房应该有准备吧。”她才不想去见那个恶质的小人,更何况她又不是来伺候他的。
“二少爷坚持要你替他送去。”
这男人到底在想什么?要甜点是吧?她绝对会送到。
问兰在心里打定主意,她偏偏不如他的意,就是要跟他作对,不然他还以为她是好欺负的。
“好,我去拿。”问兰放下浇水的器具,拍拍裙子,朝厨房走去。
总管摸摸后脑勺,听二少爷说这位兰姑娘是他极为宠爱的女子,可为什么她一听到要服侍二少爷,却没有高兴的神情?
不解,实在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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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厨房,问兰四处看看。
思,有杏仁水果甜汤,就是它了。
问兰舀了一碗放在盘子上。
“你做什么?”不善的质问声响起。
问兰回过身,原来是那
在大厅上,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婢。
“二少爷要喝甜点,我来替他拿。”
“二少爷不喜欢喝杏仁,我已经准备了另一种甜点,绿豆西米
,你端去吧。”小婉拿了另一碗她特别做的甜汤给问兰。
“二少爷又没指定要喝什么,我端的他自然会用,不用劳烦了。”最主要的是,这碗甜汤又不是给他喝的。
“你说什么?你是故意跟我作对吗?二少爷喜欢的不拿,偏偏动大少爷的份。”小婉变了脸色,这个女人竞没把她放在眼里。
“杏仁甜汤还有剩,大少爷应该够吃。”对了,她好像还没看过大少爷呢。
“我不准你拿去。”小婉蛮横的挡在她面前。
“开玩笑。”问兰不想理她,当她无聊要脾气,除了德焰,别人休想命令她。
“你…太放肆!”小婉仗著自己在府里也有些地位,干脆伸手要把问兰端著的甜汤换成绿豆西米
。
见状,问兰把甜汤举高,连带牵动重心不稳的小婉,害得小婉跌在地上,绿豆西米
洒了她一身。
“真是对不住。”活该!谁教她要挡路。
问兰心高气傲的走出厨房,徒留气得半死的小婉。
那碗汤绝对不能让二少爷喝了。
小婉急得想追,却在跨出门槛时停住,也许这是一个机会,把这个野女人赶出王府的好机会,王府只能有一个女主人,就是她。
等二少爷喝了之后,她再适时出现,到时…呵呵呵,小婉阴沉的算计著。
很可惜,小婉猜错了,那碗甜汤不是给德焰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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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终于来了。”
德焰在书房看帐本,这几
的丰厚收入令他很满意,昨天他已派人把百万两黄金送去给镇王府世子,他一点也不想欠枫南赫人情。
问兰看也不看他,迳自打开甜汤的盖子,坐在桌旁。
德焰闻到杏仁味,眉头一皱,他最讨厌吃杏仁,可她什么不拿,偏偏拿这道。
“我不吃这个。”德焰沉声说道。
问兰懒懒的睨了他一眼,当着他的面自在的送一口甜汤入嘴,果然甜人心脾,滋润去燥。
“原来是你自己想吃。”德焰不
失笑。她果真大胆,一点也不像其他女人,她彷佛根本不在乎他的身分。
德焰走到她身旁,看她吃得津津有味。
“想吃自己到厨房拿。”
“你的脾气真的很倔,忘了你的身分吗?”他摇头。
“你之前可没说我还要伺候你,既然你不要其他丫头来伺候你,你就自己动手吧。”
“不然…你觉得我的女人该做些什么?”他轻佻的问她。
“咳咳…我怎么知道?”真是的,害她呛到。
“既然你不愿替我送饭递茶,那么…在
上,你的表现应该令人刮目相看才是。”
“你说什么?谁要和你在
上?”问兰大吃一惊,甚至整个人跳了起来。
“除了你,还有谁?”
“我不要。”问兰直截了当的拒绝。开玩笑,她好歹还是个清倌耶,万一失身,她还要嫁人吗?虽然她不打算嫁人,可身子还是要守的。
“恐怕容不得你不答应。”
“我…我保证我会好好服侍你,打扫你的房间、按时送饭,我都做。”只要别
她陪他上
。
德焰看她激动的模样,仿佛他真会吃了她似的。
“可这些是你不愿意做的。”
“不会,我愿意。”陪他上
,她更不愿。
“是吗?”他怀疑的上下打量她。
难道他的条件比不上那些夜撒千金的寻芳客?他的眼神与语调都冷了下来。
“我马上再去端甜点给你。”
问兰急忙要走出书房,就怕一个拖延,他会改变主意。
德焰正想开口说不用了,谁知问兰竞忽地蹲下,抱著肚子哀号。
“你怎么了?”他马上站起身,赶到她身旁,将她扶起。
“我…我的肚子好疼。”问兰痛得小脸皱成一团,她甚至连站起来的力量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德焰看着她瞬间刷白的脸。
“好疼。”问兰抓著他的衣襟,痛得冷汗涔涔。
“你吃坏肚子了吗?”
问兰摇头,只比著那碗甜汤,她今天还没用餐呢。
德焰抱起她,朝房间飞奔而去。
问兰在他的怀里痛苦的挣扎,那种痛简直要把她给撕裂了一样。
“你再忍忍。”德焰匆忙的打开房门,把她放到
上。
可是一触到
,问兰马上整个人缩起来,抱著肚子喊疼。
德焰拉过她的手腕,面色陡变。
她居然中了阎霜的毒?怎么会有人恶毒的下这种三个时辰内没解葯,就会一命呜呼的毒葯。
阎霜,顾名思义,就是混合砒霜和鹤顶红两种剧毒,再加上唐门的毒葯为底,让人很快就会去见阎王。
德焰从怀中拿出一只蓝色瓷瓶,上头绘著神医华佗的肖像,他马上拿出一颗葯丸给问兰吃。
唐门早该在二十年前就被武林人士给讨伐灭尽,难道还有遗害?
问兰渐渐平静,因为她疼得昏了过去。
德焰擦去她额上的冷汗,这葯只能暂时阻止毒
发作,他必须外出买葯才行。
正当他打开门,
面就撞上一个匆忙跑来的人。
“二少爷…”小婉头也不抬,直接就喊著德焰。
“你找我有事?”德焰把她推开,冷冷的看着她。
“咦?二少爷你没事?”小婉不小心的
了她的心思。
“你以为我有什么事?”捉到她的语病,德焰的语气顿时冷若冰霜。
“啊!没有、没有。”小婉连忙站到一旁。
“说清楚!”德焰厉喝一声,小婉竞能在这节骨眼上如此迅速的赶过来,内情一定不单纯。
“呃…是大少爷,大少爷他想外出走走,不知二少爷允许吗?”情急之下,小婉只好拿大少爷出来当挡箭牌。
“我吩咐过不许大哥出来吹风,你忘了吗?”德焰直盯著她心虚的神情,进一步质问。
“奴婢知道了。”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擅自出现在我的院落,还不去伺候大少爷!”
“是是是。”小婉连声答应,马上转身离开,怎么会这样呢?
德焰盯著她慌张的动作,心里有了底。
。--。--。--
“吃葯!”
德焰费了一番工夫,才熬成了一碗解葯,偏偏虚弱没力气的她居然不肯配合,闹得他的脾气也上来了。
“不…”问兰虚弱的说。那葯好苦,光从他踏进房间的那一刻起,她就闻到扑鼻的苦味,要是喝下去那还得了,她的胃一定会抗议。
“如果不喝,毒怎么解?”
德焰干脆把她一再伸过来阻挡的小手给锁在身后,让她整个人都倚在他身上。
别说葯洒了还得费工夫熬葯,就算她撑得过,他也没办法马上去采一株灵芝来当葯引。要不是王府里的葯材还齐全,她恐怕无法这么快就喝到解葯。
在他怀里的问兰很坚持的摇头。
嗯,她都快反胃了,谁知他这碗葯是不是毒葯,反正他老早就看她不顺眼了。
“由不得你。”他失去耐
的执住她的下巴,就要将葯汁倒入她的口中。
从小到大,她虽然不是吃得很丰盛,生活也不富裕,可她就是净挑有甜味的食物水果吃,像黄连、苦瓜她是绝对不碰的;幸运的是,她也鲜少生病,更与葯材保持距离,要她喝葯,简直要她的命。
所以大姐为了哄她吃补品,常会买一大堆糖做为
换条件,可现在她对他手上这碗葯,真的敬谢不
。
问兰费尽力气,好不容易才把脸转圣另一边,以行动表达她的不
。
这个女人真不听话,都难过得一脸苍白,还坚持不肯服葯,他长到这么大,还不曾遇过这么难
的,唯今之计,就是分散她的注意力。
德焰把葯放至小凳上,眯著眼的用手指勾勒她的美丽面庞。
“不用喝葯了?”问兰困难的绽开一抹笑。
“傻瓜,不喝葯会好吗?”德焰爱怜的摇头,俯下身。
问兰看着骤然放大的俊容,他
气的笑容瞬间勾走她的魂,直到
瓣温润的接触才唤回她的神智。
他居然趁人之危,这该死的小人!
不待她反抗,德焰乘机侵占她的檀口,他独特的清新味道惑得她眼神
蒙,让她很快就瘫在他的怀里。
德焰几乎离不开她柔
的
,要不是听见她急促的
息声,他差点忘了她还身怀剧毒,他恐怕还会继续掠夺她的芬芳。
好不容易才能
一口气,问兰亟须新鲜的空气,德焰却趁她不备,再次欺近她。
然而这次不似刚才的霸道需索,也没有温柔对待,只有…好苦呀!
他居然卑鄙的喂她喝葯。
为了确定问兰把整碗葯都喝下,德焰将葯汁含在嘴里,不过还真不是普通的苦。当他把葯汁渡到她嘴里时,还刻意逗
她的樱
,不知是为了让她无法拒绝,还是他留恋著她的甜美。
解葯马上发挥功效,问兰在他的臂弯中沉沉睡去。
德焰小心翼翼的放下她,原本悬著的一颗心才暂且放下。
凝视她的睡颜片刻,他怱地皱起浓眉。
他居然在乎起她来了,像在逃避什么似的,他马上离开
榻。
她不过是个花娘,他怎么可能在乎她?不!不可能,一定是刚才的情况太危急,他才会一时失去判断力,他不可能对她动心的,绝不!
德焰离开房间,仿佛迟了一步,他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他强迫自己别去想她,硬
脑子记起帐本上东街的米铺赚了多少银两,西街的布坊卖了几匹布,他快步的朝书房走去。
。--。--。--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让问兰悠悠转醒。
好像有人在搬什么东西,她隐约感觉到一阵热气。
依然昏昏沉沉的问兰迷糊的睁开眼,疲累的爬起来。
敝了!她怎么像十天没睡好觉一样,累极了。
放眼望去,中厅那里立起屏风,而屏风的前头是一个盛
热水的浴桶。
谁要洗澡?是为她准备的吗?
看到冒著热气的浴桶,问兰也觉得身上有一股葯味,好难闻。
王府里的下人真体贴。
“好了、好了,东西放下就走吧。”总管吩咐著加完热水的奴仆。半个时辰前,二少爷命他送热水到房里,他想洗身。
总管不敢懈怠,马上差人送来热水,他
儿没看到在内室休息的问兰。
谁知他们才刚合上门,就遇著德焰回房,众人向他致意后快速离去。
德焰也累了一天,依他猜想问兰应该还在沉睡,他要利用这段时间好好恢复精神。
他轻轻关上门,倒了一杯茶后坐在前厅轻啜,虽然忙了一下午,问兰的倩影始终在他脑海挥之不去。
问兰等到前厅恢复寂静,以为人都离开了,她便站起来,把她头上的发饰、身上的缀饰全取了下来。
她看着镜子里半眯著眼、精神不济的自己,只记得早上好像一片混乱,接著就记不得了,她也没强迫自己去回想,现下她最想做的事就是泡澡,沉淀一下思绪。
她来到屏风旁宽衣解带,把衣物一件一件的
下,摆放到屏风上。
她的动作透过屏风,全被坐在前厅的男人一览无遗。
那桶水是他要净身的,没想到会被人捷足先登,
德焰左手支著下巴、右手拿著茶杯,屏风遮去了他的身影,问兰放心的沉入热水里,闭上眼完全放松。
好不容易才安抚下的情绪,在暧昧的氛围下騒动著他极力克制的情愫。
德焰看着她慢慢掬起水,拍在她纤细的身子上,偶尔还可以听到她开怀的轻笑声。
屏风后的身影纤细得彷佛出水芙蓉,飘动的长发画出一道漂亮的弧形。
一阵睡意又袭向问兰,她轻轻打了个呵欠,站起身伸伸懒
。
美人出浴的景象令德焰退去沉稳的面容,换上魔魅狂野。
他站起身,把茶杯留在桌上,朝那位
引他乡时的美人儿走去。
是伤身的,他不打算再继续忍耐,她该是他的。
当一个人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且自己未著寸缕时,那会有多尴尬?
“天哪!”问兰惊呼一声,他怎么一声不响就闯进来,她在沐浴耶!
此刻离开浴桶已经太慢,他放肆的目光极不客气的打量著她粉
的身子,问兰马上坐回澡桶,用双手环住自己。
“出去!”问兰懊恼的命令这个狂妄无礼的男人。
德焰不但没依她的话行动,反而解开自己的
带。
他、他想做什么?
问兰惊恐的后退,可是再怎么退,也是在浴桶的范围内,他用一只手臂便可触及。
“住手,不要再
了。”问兰扬高声音喝斥他。
“不
,怎么洗澡啊?”德焰恰然自得的说,此时他已经
出
瘦的上半身,两只手还继续褪下碍事的衣
。
问兰羞得用十指遮住眼睛。“非礼勿视的道理,你懂不懂?”
德焰不理会她的羞窘,执意和她共享浴桶里的热水。
问兰不敢置信的放下手,他真的进来了?
“这桶热水本来就是为我准备的。”德焰把两只手放在木桶边缘,看着缩成一团的问兰。
“就算你要用,也要等我出去啊。”
“请便。”德焰比了比屏风,要她自便。
“你现在这样,我怎么出去?”那岂不全被他看光了?
“你怎样进来就怎样出去,还是需要我为你服务?”说完,他很有诚意的靠近她。
“不!你不准动,把头转过去,再看我就挖了你的眼珠子。”问兰维护贞
维护得好辛苦。
德焰好整以暇的把两手
叉在
前,他倒要看看她如何实践她的话。
“这应该不是你第一次在男人面前宽衣解带,你就不用再演戏了。”
“你以为每个男人都像你这么下
吗?”问兰比著他的鼻子骂,就算在后宫,她也不可能被客人占到便宜,谁像他这么厚脸皮!
她终于承认了,德焰一想到她不知在多少男人面前搔首
姿,一股怒气就从心底冒起。
“难道我会比你之前的客人差吗?”德焰抓住她来不及收回的纤腕,把她整个人拉到他的
前。
由于他用力过掹,一时不察的问兰几乎是整个人趴在他的
膛上。
“放手!”好痛啊,问兰在他的怀里拼命挣扎。
此时两人未著寸缕,问兰的一个小举动,就足以燎起狂野之火。
“这就是你讨人
心的手段,嗯?”怒火和
火共燃,德焰用力的把问兰的身子紧紧贴住他的。
“你…你…”问兰想退,德焰却搂住她的
肢,不准她离开。
“我救了你的命,你不但不感谢我,还想吊我胃口。”
“救命?”
“以今天那碗解葯的价值,还不够你陪我一夜
宵吗?”问兰是个嬷嬷的事实一再在德焰的心里发酵,为达目的他不惜出口伤人。
“住口。”问兰气不过,一巴掌挥了过去。
德焰的动作比她更快,拦下她不敬的行为。“被我说中心里话,恼羞成怒啊?”
“狗嘴吐不出象牙,你这个…”
德焰知道她接下来的话绝对不会太顺耳,干脆封住她的
。
问兰用力槌著他的肩膀,尽管水花四溅,还是不能阻止他对她的掠夺。
心一狠,她咬了他一口。
“啧!你还真是牙尖嘴利。”她居然敢咬他。
德焰从水中站起身,连带的把问兰也拉了起来。
如果连个嬷嬷也收服不了,他还算男人吗?
“无
!”问兰想踢他,却被他迅速抱起。
“待会儿你就会知道,我有多无
。”他的眼底、心里都被怒气占
,不知是因她的不知好歹,还是因自己执意想得到她的念头。
“放开我。”
问兰踢著双腿,可看在德焰的眼里,她可爱得令人打从心里想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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