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三章她是灭族之祸
她忙收整了一下心神,用踹的踢的以及降龙十八掌把那死狗的模样从脑海里赶出去,然后乖乖地盘腿坐好,摈除一切杂念,努力地配合着云夭。
屋子里渐渐静了下来,好静,好静,真有一种万籁俱静的感觉。贝螺感觉自己化身成了一片柔软单薄的雪绒花,轻轻地,慢慢地,优美地飘飞在了半空中,哇,好像仙女儿似的哟就这样,就这样一直飘下去,这感觉真的太舒服了…
“哐当”一声破门之声惊
了贝螺那一脑子的雪绒花。她浑身一抖,睁开眼睛抓着云夭慌张地问道:“怎么回事?”
“你先在这儿待着”云夭拍了拍她手背安抚道,“我出去看看”
“不会有…有山贼吧?”
“山贼会这么不客气吗?应该是
人。”
“
人?”
“不出来,我去看看”
云夭顺手拿了一柄法杖,开门出去了。贝螺也连忙挑了一柄法杖握在手里,几步跑到窗户那儿往外偷瞄。只见那扇小小的院门被踢开了,一个身着青灰色衣袍的女人闯了进来,气势汹汹地站在院中,手里握着一把亮闪闪的青铜短剑,看架势是上门寻仇的。贝螺脑
大开,心想会不会是大婶的情敌来了?好耶,有好戏看了
“太没礼貌了吧,云鹤”云夭站在庭院中间轻喝了一声道,“你这是想干什么?以为我云哭庭是你随便能闯的?”
原来也是姓云的啊?家族内斗?姐妹情仇?话说回来,还不知道那云鹤到底几岁呢贝螺趴在窗户
那儿漫天思绪地
猜着。
“把人
出来吧”那叫云鹤的毫不客气道。
“什么人?”
“你明知故问”
“我与你素无往来,我怎么知道你想找什么人?”
“金贝螺,你从獒蛮族带走的那个女人,把她
出来”
亲娘啊原来人家不是来寻大婶仇的,是来找自己的啊奇怪了,不认识啊,干嘛要大婶把自己
出去?你有病是不是?贝螺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你要她干什么?”云夭一脸不惧地问道。
“你很清楚我要干什么”
“易生术可以封印”
“但谁又知道你的封印管不管用呢?你的能耐在整个云氏一族里也只能算普通而已别觉得自己是可以拯救一切的天女,还是把那女人
出来吧”
“不试过,谁又能说不管用呢?让易生术重启的是她,但并非她有意的…”
“不管有意无意,这世上绝对不能再有易生术出现封印什么的
儿就没什么用,只有杀了她,才是最管用的法子”
哐当一声,贝螺手里的法杖掉在了地上,完了,人家是来杀自己的怎么办?怎么办?大婶能挡得住那个凶神恶煞的女人吗?干脆…先逃了吧不过留下大婶一个人,会不会不太好啊?
“我不会让你把她杀了的”云夭继续说道,“封印是最好的法子,封印之后我会把验血石毁了,这样就没人知道谁跟谁能否易生云鹤,我劝你赶紧走,这儿是我的地方,你要不想死在这儿就赶紧离开”
“你简直是执
不悟”那云鹤呵斥云夭道,“难道你忘了当初易生术是怎么害得我们云氏差点灭族的吗?”
“你不用说了,人我是不会交给你的”云夭态度坚决道。
“好”云鹤一副事儿还没完的表情挑衅道,“有本事你就把她护一辈子,但凡我找着机会,我一定会杀了她,你好自为之吧”说罢,这女人转身冲进了夜
里,消失不见了。
贝螺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里弱弱地呐喊了一声,大婶万岁大婶好威武
“没吓着吧?”云夭进来关上门道。
“那个女的…她指了指门外问道,“她到底是谁啊?”
云夭放下法杖,轻叹了一口气道:“你刚才也听见我叫她了,她叫云鹤,也是云氏族人。”
“可她为什么要杀我?我也不是故意把易生术重启的”贝螺委屈道。
“当年,易生术差点让獒庭灭了全族,幸存下来的族人中便分裂出了一支人,他们认为易生术是灭族的祸
,也认为做祭司会为族人们招来祸害,所以他们自称为守族一支,只要族中有人研习易生术,或者做祭司,都会被他们毫不留情地杀了。”
“什么?”贝螺脸色大变,“这么残忍?”
“在他们看来,他们只是想保住云氏血脉,让族人好好过日子罢了。他们会杀掉所有跟易生术有关的人,好让这种术从此消失在这世上。”
“那我可比窦娥还冤了我哪儿知道我能重启易生术啊?”贝螺跺脚道。
“你放心,有我在,她动不了你的。”
“可我总不能躲在这儿躲一辈子吧我还得出去接了我那三个孩子来这儿呢”
“你暂时是出不去的,她肯定还守在外面。其实她杀你还有一个原因,你知道是什么吗?”
“不知道。”贝螺使劲甩甩头道。
“因为你的夫君是獒氏首领獒战。”
“这也是原因?”
“他们觉得会悲剧重演。云玢就是因为嫁给了獒氏首领獒庭才会自创了易生术祸害别人,到最后还险些让云氏灭了族,如今,又是那么机缘巧合,你嫁给了獒战,易生术重现,他们就觉得你有可能是云玢再世,会掀起又一场灭族之祸,所以,在他们看来,你必须得死。”
“不要紧吧?”贝螺听完自己都浑身汗
竖了起来,还真真真真他亲大爷的巧啊云玢嫁了獒庭,我云朵儿又嫁了獒战,亲娘个大姨妈呀不会来什么数世孽缘之类的狗血桥段吧?天地良心,我可以指天发誓,看上那死狗纯属当初年幼无知两眼视觉零点零三啊
“怎么办?那…那那我岂不是死定了?”贝螺脸色发白道,“一堆云氏族人要追杀我,我会不会死无全尸啊?”
“所以其实我之前的打算是,与你一道封印了易生术后,再送你回你夫君獒战那儿去,不过看起来,你跟他好像已经闹掰了。就眼下情势而言,你最好不要接了你三个孩子出来,留在獒战身边才是最安全的,毕竟云氏族人还不敢轻易跟獒蛮族挑衅。”
贝螺双腿一软,一
股坐在了木地板上好不沮丧道:“也就是说,现在我得待在那死狗身边才算最安全的对不对?难道…我还要回去求他吗?”
“如果你确实不想回去,留在这里也可以,只是你那三个孩子最好就不要接出来了。”
贝螺嘴巴撇了撇,一副要哭的样子道:“我这是什么命啊?穿就穿了呗,穿过来还得被男人抛弃,还得被追杀,最后连自己孩子都不能带在身边,这算怎么回事嘛我才不想回去求那只死狗呢他坏死了知道我是从几千年后来的就把我当山
妖怪了,就不要我了,还不让我把大小王和
珠儿带走,呜呜呜呜…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呢?”
云夭蹲下来安慰她道:“别难过了,难过也没用啊我们还是先把易生术封印起来,随后再想办法保你周全。云氏一族里并非人人都如云鹤他们那样,也有心底善良之辈,找他们想想法子,或许能帮你躲过这一劫。”
“呜呜呜呜…”贝螺真的伤心了起来,一时根本收不住。云夭见状,只得将封印之事放在一旁,先安慰起了她。谁知道,这丫头后来是不哭了,却趴在蒲团上就睡着了。云夭无奈,只能由着她睡了。
贝螺醒来时,外面已经是大亮了。打开门来,一股凉飕飕的清风扑面而来,庭中
是
黄
的木樨花,星星点点,铺洒在了
漉漉的石板上。她长长地伸了个懒
,打着哈欠问道:“昨晚下雨了吗?我怎么一点动静都没听见呢?”
云夭从走廊另一端走过来笑道:“昨夜你睡得香甜,外面就算下暴雨打天雷,你也是听不见的。我已经备好了粥饭,你过来吃吧”
贝螺随云夭走到了饭桌边盘腿坐下道:“真是抱歉了昨晚哭着哭着就睡着了,害你连封印都不能做,今晚吧今晚我们俩同心协力,一块儿把那害人的术封印了。”
“反正你人在这儿,不着急的,”云夭舀了一碗粥给她道,“对了,我想,您要不要还是带个信给獒战?”
听到这两个字,贝螺嘴巴立刻翘起,不屑一顾道:“带给他干什么?他巴不得我自动消失呢”
“你们毕竟是五六年的夫
,不止闹到恩断义绝的地步吧?回去跟他说说,兴许他心软就留下你呢?”
“我才不去求他呢要我求他,宁愿被那个云鹤一刀给杀了算了我现在跟他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是我前夫,什么叫前夫呢?就是以前的夫君,明白了吧?”贝螺气鼓鼓地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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