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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054围观他与她的情-动
  心如死灰。

 贺兰雪与贺兰悠同时将这句话听进耳里,心中皆是一颤。

 ——为容秀说这句话时,那种归于平淡的决绝。

 贺兰雪不再躲下去,他想立即现身,问清楚现在宫闱的情况,也告诉容秀:过去的事情,都是他心甘情愿的,她可以不必放在心上。他已放下,亦希望她能释然。

 只是,贺兰雪的念头刚刚一转,他的身形再次顿住了鲺。

 响动,阁楼的入口,传出了一个巨大的响动。

 重重的推门声和重的脚步声囡。

 贺兰雪不困惑:自从自己来到这个大树上后,一直没察觉到身边有什么人经过,来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略作思索,贺兰雪顿时了然:看来,那人在门外呆了许久,应该是在在他来之前,便立于门外了,因而自己没有发觉。

 那人倒也沉得住气…贺兰雪正在那个胡乱猜着,透过窗户,已经能看见来人是谁了。

 待看清后,贺兰雪差点从树上跌了下去。

 贺兰淳。

 这大步走进来,沉着脸一语不发的男人,正是他的皇帝大哥贺兰淳!

 …

 …

 …

 …

 屋里的两人,见到来人,初时也是一惊,然而更多的是困惑。

 “皇帝哥哥,你怎么…怎么…”贺兰悠指了指他,又指了指门口,二丈摸不到头脑。

 此时的皇帝哥哥,难道不应该在宫里陪裴若兰吗?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贺兰淳没有理会贺兰悠,只是径直走到容秀的面前,站定,那双鹰隼般的眼睛,直直地望着她。

 容秀刚开始的反应与贺兰悠一样,到了现在,反而安静下来,她坦然地回望着贺兰淳,依旧一脸的平淡。

 “不准死心。”贺兰淳板着脸,几乎霸道地说了四个字,金口玉言,说出来,便是命令了。

 容秀眸光微闪,看着他,没有言语。

 “你们容家世代忠良,你能入宫,也是你尽忠的机会。”贺兰淳又说:“所以,你必须尽心尽力,朕身边,不需要行尸走。”

 容秀眼中刹那的光亮,再次黯淡下来。

 她自嘲一笑,敛眉、低首,“妾身知道了。”

 贺兰淳仍然看着她,神色凝肃,那张并不太出众的脸,如果板起脸,便像树雕石塑一般,生冷得让人不敢直视。

 容秀的目光已经挪开了。

 有什么破碎在眼睛里,成灰,成尘埃。

 “为什么不看着我?”贺兰淳察觉到她的游离,沉声问。

 容秀只得重新抬起头,却并不怎么专注地看他。

 “是不是看着我的时候,还在想别的男人?”贺兰淳突然一笑,笑容里,有残忍的意味:“是不是因为我们长得不太像,所以你连影子,都懒得在我身上找了。”

 “皇帝哥哥!”贺兰悠听不过耳了,她在后面嚷了一句:“阿秀分明是爱皇帝哥哥的,皇帝哥哥何必说这样的话!”

 容秀抿紧嘴,不发一言。

 贺兰淳也沉着脸,神色愠怒。

 他与贺兰雪长得确实不像,贺兰雪是俊美的、拔的,聪明盖世,绝代风华。

 而贺兰淳则是平平无奇的,宽脸小眼,不够飘逸,也没有贺兰雪那般聪明外

 倘若说贺兰雪是云中月、山中仙,他便是水中草、涧中泥。

 除了兄长的身份外,在吸引女人的方面,他又能拿什么来跟贺兰雪比呢?

 一个被贺兰雪钟情的女人,会转而爱上他吗?

 贺兰淳不是没有自信。

 而是,他自信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发生!

 更何况,阿雪爱容秀,爱得那么深,深到放弃皇位,深到自我放逐——那样的决断与潇洒,贺兰淳自认给不了,即便是比用心,他也是比不过阿雪的。

 “你知道朕在外面吧?”贺兰淳残忍地问:“那些话,是故意说给朕听的吗?”

 容秀仰着头,倔强地看着他,然后肯定地回答道:“是!”

 “阿秀!”贺兰悠连忙唤了一句,“你干嘛说气话!”

 “我没有说气话,这是实情。”容秀突然笑了,秀美脱俗的面容,一笑之下,让人旌动心摇,“只是妾身有点不明白,陛下不去陪兰妃娘娘,何以会出现在这里?”

 “你身为皇后,不在宫里呆着,跑到宫外来,又是成何体统!”贺兰淳冷冷地斥了一句:“念你触犯,朕暂不追究,若有下一次,朕会连带惩罚容太师不教之过!”

 容秀愣了愣,仍然带着笑,只是那笑太美太虚,假的一般。

 贺兰淳却敛起眸,声音越发森冷了,“现在太后病重,宫的人无不担忧,为太后祈福,你却忙着与兰妃争宠,还搞什么巫蛊娃娃这样幼稚的把戏

 ,朕以为,你这皇后之位,是时候让贤了。”

 容秀没有多大反应,只是淡淡地问:“你废了我,怎么对得起对陛下忠心不二的容太师,他若是知道自己女儿被废掉了皇后之位,还会不会对陛下这样忠心耿耿呢?”

 “难道朕会怕了一个大臣?”

 “陛下不是怕,是极尽利用,父亲虽然没有了当初的权势,但是朝中文武,半数为父亲的门生,陛下即便再讨厌臣妾,也不能轻举妄动,无论如何,得让臣妾在这个皇后位置上呆着,不是吗?”容秀凛凛地看着他,那么柔弱的女子,说起话来,依然如刀似剑,针针见血。

 “你看朕敢不敢废你!”贺兰淳然大怒,一把扯过容秀的手,将她往门外拖去:“现在回宫,朕立刻召集大臣,立裴若兰为后!”

 容秀踉踉跄跄地跟在后面,容惨白,眼底却是一片死寂。

 贺兰雪怔怔地看着那一幕,想出去帮容秀,可又有种局外人的感觉:他们之间,无论爱或恨或者彼此伤害,似乎,都是别人无法足的。

 贺兰悠却没有这样的觉悟,她冲过去,拦住贺兰淳,愤愤道:“皇帝哥哥,你不能这样对阿秀,阿秀哪里对不起你了,你不能废了她。”

 “她与叛徒逍遥王独处一夜,焉知她没有做过有失国母身份的事?”贺兰淳冷冷地问。

 贺兰悠一怔,贺兰淳已经带着容秀大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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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秀脚步凌乱,一路磕磕碰碰,很是狼狈。

 贺兰淳却只是往前走,根本不顾忌她,行到路上,侍卫们见到贺兰淳,都诚惶诚恐地跪了下来,头都不敢抬,又哪里有人去管容秀此刻的情况。

 贺兰雪犹疑了一下,终于决定追上去看个究竟。

 如此又行了一段路程,贺兰淳突然听见容秀压抑的一声‘啊。’

 他回过头,这才发现容秀的脚方才不知道踢到了什么地方,已经出血了,绣花鞋上沾了渗出来的点点血迹。

 容秀一直强忍着,所以他并没有太察觉,刚才不知怎么又碰到了伤口,她吃痛不住,这才叫出声来。

 贺兰淳皱皱眉,停了下来。

 其它人则跪得远远的,不敢靠近。

 皇帝与皇后在丞相府里闹别扭,这样的事情,能躲则躲,下人们心中都明白。

 贺兰雪于是可以离得很近,近得就在容秀旁边,旁边那个假山山里。

 他能看到容秀云雾般的发丝间,白皙秀的脖子。

 小巧的耳廓。

 甚至,细细的绒

 可是离得那么近,看得那么清,心中,却一派宁静。

 贺兰雪屏住呼吸,背倚靠着冰冷的山石,小心地看着外面。

 …

 …

 …

 …

 贺兰淳沉默地看着容秀,容秀也沉默地看着他。

 两人之间,多少年来,大多数只是沉默,倘若不是沉默,便是互相刺伤。

 上一次心平气和地谈话,是什么时候呢?

 贺兰淳仔细地想了想,竟想不起来。

 他松开她,后退一步,负手,仰面望天。

 下午晴朗的天空,风起云涌。

 蓝白的空旷,让贺兰淳有点松动,一点点,松懈下来。

 容秀还是不说话,十指连心,碰伤的脚尖一定极痛,她的容有点惨白,可是身姿却得笔直。

 “为什么怀孕的人,是若兰而不是你?”贺兰淳冷不丁地冒了一句,莫名其妙的。

 容秀怔了怔,不知如何回答。

 “如果你有了我们的孩子,我会全心全意去疼她爱她,我会把天朝最好的东西全部给她。”贺兰淳继续道:“把我不能许诺你的东西,统统补偿给她。”

 容秀吃惊地看着贺兰淳,看着看着,突然有点了然。

 ——那种了然的感觉极其模糊,可是,又无比清晰。

 “容秀,为朕生个孩子吧。只要有了孩子…只要有了孩子,我们是不是就可以不必这样了。”贺兰淳的表达极委婉,或者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

 容秀的眼眶却莫名地酸涩起来。

 无论如何,他终究,还是说出口来。

 ——他不是不在乎她的,只是,不能许诺,很多东西,无法许诺。

 骄傲也好,猜疑也好,使坏也好,他终究是有这个心意的。

 容秀突然往前走了一步,她轻盈地走到贺兰淳的面前。

 她伸出手指,划开贺兰淳依旧紧锁的眉头,指腹在他细微的皱纹上摩挲

 着,然后,极轻极柔地滑过他的轮廓。

 大婚五年,这却是他们最亲密的动作。

 从前,倘若不是反相讥,那便是他二话不说地蹂躏她,然后留下她一人,在帐内默默落泪。

 贺兰淳没有动,任由她的手指在自己的脸上游走。

 他第一次发现:原来动作也是有感情的,感情从指尖泊泊出,让他很不自在,又无法推开。

 “来吧,我为你生个孩子。”容秀突然笑了笑,伸展手臂,搂住贺兰淳的脖颈。

 贺兰淳初时僵硬,下一刻,也狠狠地抱住了她。

 他宽厚的手在了她的肩膀上,将她推到一旁的假山上。

 贺兰雪往里面靠了靠,他与容秀之间,只隔着一面并不太厚的石墙。

 容秀依旧在笑,笑得凄,她的手臂收紧,将贺兰淳带进自己的怀里,那张总是严肃,总是冷酷残忍却寂寞的脸,深深地埋进她的膛,那是女温暖的气息,海一般宽广着,海一般空虚着。

 贺兰淳也激动起来,他啃着她的脖子,啃着她的锁骨,啃着她雪白的口和殷红,手撕拉着她的衣服,一刻不停的裂帛声,一刻不停的呼吸声。

 多少次,他着她,如一个木头人。

 他一直以为她是无心的,一只空空的花瓶,一双清淡遥远的眼。

 他没办法去拥有她,她是那么遥不可及,如云如雾,只能毁掉,只能将那只花瓶打破了,磨碎了,踩进尘埃。

 可是孩子,孩子是不一样的,孩子会拥有她的美她的淡,他可以全身心去去宠她爱她,而她,也会完完全全地属于自己!

 “给朕一个女儿!”贺兰淳说着,褪下了容秀最后一件衣服。

 他身,而入。

 容秀紧紧地抱着他,葱玉般的手指***他长长的发丝,揪紧,又松开。

 她的身体,上上下下,起起伏伏。

 假山上的石粒,簌簌落下。

 容秀终于出声。

 她使劲地抱着贺兰淳,贺兰淳的衣服没有褪去,她的指甲嵌进他衣服的纤维里。头仰起,眼前是白亮亮的色彩,天地悬空,她亦悬空。

 无法着陆。

 容秀-息着,了泪,世界烟花般绽放。

 而身上的人,在又一阵兵荒马的冲-刺后,终于缓下了动作。

 然后,一个温热的吻,轻轻地落在容秀的上。

 那个吻,几乎不属于贺兰淳,它那么轻,那么柔,那么温和缱-绻。

 容秀忍不住哽咽出声,抱着他的脖子,将脸深深地埋进他的颈窝。

 贺兰淳没有做声,只是静静地抱着她,偶尔动一动,藏在她体内,没有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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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兰雪却已经离开了。

 ——在容秀第一声呻--销-魂-噬-骨地响起时。

 贺兰雪转身,从假山的另一个出口,悄悄走开。

 他听到了她的快乐,听到了他俩的快乐,足够了。

 贺兰雪一面走,一面觉得好笑,忍了许久,终于笑出声来。

 笑得眼眶内,不知不觉,充盈了泪水。

 …

 …

 …

 …

 裴若尘静静地站在议政厅外,等着贺兰淳的召见。

 前去通报的太监,依旧是百年不变的一句:“陛下有点要事,请裴大人再稍等片刻。”

 裴若尘也不着急,两个时辰都已经等了,稍等片刻而已,不算什么。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不耐烦。

 沉沉静静,看不出端倪。

 那负责通报的小太监却有点不好意思了,他凑到裴若尘旁边,讨好地问:“大人,要不要先去兰妃娘娘那里,待陛下要召见大人了,奴才再通传大人?”

 裴若尘俊秀温雅的脸上出一轮笑来,他礼貌地回答道:“还是先见了陛下,再与陛下一同去见娘娘,后宫之地,男子不便擅入。”

 太监的马拍到了马腿上,悄悄咋咋舌,退到了一边。

 裴若尘依旧站在议政厅大殿门口,敛眉静立,疏淡懂礼,如一位最忠心的臣子。

 那太监看了看裴若尘,又抬头望了望天,心中腹诽:皇帝微服出宫,到底什么时候才回呢?

 …

 …

 …

 …

 贺兰淳回来的时候,已经漫天星斗。

 裴若尘就这样静立寒中,不言不动,等候至今。

 得知皇帝已回宫的消息,

 那太监不由得松了口气,连忙颠颠地跑到裴若尘的旁边,向这位年轻的权臣传达最新的消息:“皇帝陛下肯召见大人了。”

 裴若尘已经等了那么久,足足有四个时辰了吧,连太监们都觉得很汗了,可是裴大人的脸上却没有丝毫怨意,那种闲逸淡雅,倒像是刚刚从花园了闲逛回来,恰恰赶到,因而欣然赴约一般。

 如此境界,就不是常人能够有的。

 太监们心中佩服,也就没有注意到裴若尘在挪步时微皱的眉头。

 毕竟,还是站了太久,膝盖有点酸楚了。

 乍一挪动,便好似针扎火燎。

 ——其实,以裴若尘的身份和地位,他便是越过贺兰淳,直接去探望裴若兰,那也没什么。

 他却一定要坚持按照规矩来,小心翼翼,墨守成规,不肯给人留下一点一毫的话柄。

 权力是冰。

 他已如履薄冰。

 …

 …

 …

 …

 随着太监一路走过大殿,走过甬道,终于停在了议政厅的玄关前。

 裴若尘低下头,弯敛眉,恭声请安:“臣裴若尘,恭请陛下圣安,祝陛下万岁,太后千秋长寿。”

 贺兰淳刚刚换了衣服,负责日常的太监正跪身给贺兰淳系带,贺兰淳双手张开,瞟了裴若尘一眼,清清嗓子,问:“听说丞相在殿外等了四个时辰?不知有何要事?”

 “臣听说公主与兰妃娘娘有了一些不愉快的冲突,还连累娘娘动了胎气,臣心中惶恐,特来为公主,向娘娘道歉,也希望能为娘娘祈福。”裴若尘不紧不慢地回禀道。

 贺兰淳‘哼’了一声,一手推开怎么也系不好带子的太监,向裴若尘招手道:“爱卿,你来帮朕系一下。”

 裴若尘顿了顿,然后低下头,趋步向前,迅速而轻巧地为贺兰淳整理好衣带。

 他的表情始终沉静,似被一层透明的纱定型一般:外物再也不能侵袭他的触知。

 “朕刚才去过爱卿的府邸了。”等裴若尘系好,敛步推开后,贺兰淳忽而说了一句。

 “哦。”裴若尘不觉吃惊,只是淡淡。

 “皇后执意不肯回宫,就让她在你府邸与公主住一段时,这段日子,你要护皇后周全。”贺兰淳又道。

 他终究没有带容秀回宫,也不愿意他们刚刚破冰的关系,因为宫里的人情世故,重新归于零点。

 “臣遵命。”裴若尘丝毫不觉吃惊,那种神情,仿佛在说:你是皇帝你说的算,怎样我都没有异议。

 贺兰淳满意地看着他,作为臣子,裴若尘一直没让他过心。

 “我们一道去看看兰妃吧,方才御医说,她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贺兰淳挥了挥袖子,大步朝门外走去。

 裴若尘紧跟其后,不远不近,堪堪好的三丈远。

 仪仗也随之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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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人,就这样踏着漫天星光,前簇后拥地来到了裴若兰的兰殿前。

 之前照看裴若兰的御医已经从内室出来了,却不敢走远,一溜儿站在门口,等着皇帝的问话。

 宫女们挑高了灯笼,那灯火,冷冷地照在大理石的台阶上,月无声,冷极。

 裴若尘举步向前,贺兰淳已经走进了内室,他则停在外面的门厅里,等着里面的人发话。

 门厅不大,小小的,很别致。

 正前方放着一个屏风,屏风与内室之间,还隔着一段不长不短的甬道。

 裴若尘重新开始了新一轮的等待。

 门厅里亦没有多少下人,四周摆着红红的蜡烛,偶尔有灯噼啪作响的声音。

 宫里静极了。

 裴若尘站在正中央,等着,等着,突然有一种奇怪的幻觉。

 ——这里,是剩下他了。

 这个世界,只剩下他了。

 他怅然回头:门厅外,宫人门举着灯笼,鬼魅一般来来往往,鬼魅一般悄无声息。那蒙蒙的光,不仅没有温暖这个夜,也没有填这里的空,反而让夜更凄,让皇宫更空

 寂寞是一种冷。冷得彻骨。

 裴若尘淡淡垂眸,那寂寞于是潜进眸底,那直颀长的身影,顿时也萧索起来。

 投在屏风上的影子单薄孤寂着。

 然后,一个人小心翼翼地从屏风后探出头来,见到他,头又缩了回去。

 裴若尘眼尖,早已看见了来人,见她行为古怪,愣了愣,突然莞尔。

 ——不知道为什么,他想起了另一个人。

 另一个

 ,一旦想起,那冷若寒潭的心底,便会暖阵阵的女子。

 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样。

 是不是仍然没心没肺,是不是拥有了你所祈望的幸福?…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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