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迸殷殷心不在焉地服侍峻德治更衣,到最后,她抱着他
下来的衣裳,直勾勾地看着他俊逸的脸孔,看着、看着,竟然看到发傻。
峻德治披上单衣后,一低头就看见她一脸呆滞发愣的模样。
“我这么秀
可餐?”他故意
开单衣,敞着
膛,一脸戏谑地问道。
“是…”她完全没听见他的话,只是茫然地点头回应。
“可爱的殷殷,少了你我该怎么办?”他大笑地在她
上轻吻一记。
没想到她一听到这句话,脸色突然变白。
“少了我…你会不会活得更好?”她微微颤声问道。
“我的生活应该会索然无味到极点。”他状似严肃地思考一下。
“是吗?”她失神地喃喃道。
他失笑地伸手揽过她脑后,倾身吻住她的
瓣,轻触两回后便猛然转为浓烈的
吻。
她倏地回神,感受到他的
舌
骨而挑逗地侵略她的
间,心跳急速而狂猛地跃动不止,神智再度飞离。
他将她的身躯
近他,两手在她娇躯上游移。
在他的刻意
引抚摩之下,她的脑袋混沌,连手上的衣裳掉了也没发觉。
他抬起手来到她的
间,轻轻解开
带,做着她方才服侍他的事情。
不知不觉间,她的衣衫尽褪,与他滑落的衣袍跌散在一起。
他在她雪白的颈际、耳后不断摩挲
吻,引起她全身一阵又一阵的麻颤感。
“治…”她攀着他的肩,动情地低喊一声单音。
这是他在她喉咙受伤不能言语时,他赋予她的特权,可以只喊他的单名,代替“治主子”三个字。
当她可以正常说话后,在他们私下相处时,这项特权仍然在他的坚持下持续保有。
峻德治气息不稳地将她拉到
沿,结实的身躯急切而火热地覆住她香暖的娇躯。
一对年轻的灵魂,彼此不断地探索,抵死
颈
绵,直到热情在最高峰迸散,才绵绵飘落…
绵过后许久,古殷殷躺在峻德治怀里,脑海里不断萦绕着九指神算的话,一直无法成眠。
“怎么了?不累吗?”峻德治疑惑地低下头去,看见她毫无睡意,张得大大的眼眸里充
浓浓的愁思。
她仰头看了他一眼,又闭起眼用力地摇摇头,将自己往他的怀里贴得更紧。
“我多么希望我跟你之间,没有一丝一毫的
隙。”她闷闷地说,并伸出两手环在他的
上,将他搂得死紧。
峻德治低下头看着在他
前黏得死紧的她,忍不住轻笑出声,愉悦地吻了吻她的发心,将被单拉起,紧实地裹住她的白
肩。
安静了一会儿,她抬头问他。“你相信命运吗?”
“某种程度上,是的。”
“九指神算真的很会卜算?”
“他是很厉害。”
她听了,眼中的忧虑又加深了一些。
“那么…你能参透为什么会有命运这种东西吗?”她又问。
他沉默了一下,伸出长指勾起她的下巴,细细地审视她的脸庞。
“你的脑子里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些怪东西?是因为九指神算对你造成什么伤害?”
她迅速摇摇头,没敢让他知道她曾找过九指神算,也不想让他知道她与九指神算之间的对话。
“我只是突然觉得,命运真是奇怪而且让人难以想这。如果我没有
到峻德城、如果你没有经过那条溪、如果九指神算没有将我引荐进治王府,我们根本没有相遇的机会。”她抓住他的大手,对着他的掌心低语。
“殷殷,你今夜非常的多愁善感。”峻德治深思地望着她。
“我只是在想,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为什么又在这里?为什么命运要安排我们在一起?”
“我们会在一起,不是命运安排,是我主动选择你、
惑你。”他微微皱眉,对这一个问题比较有意见。
迸殷殷听得红了脸。
“那么,为什么你选择的不是其它任何人,而是我?你是高高在上、有权有势的治王,竟然多年来不近女
,这件事说出去根本没人相信。”
“我的事没什么好谈的。既然你没有睡意,不如我们一起来做些有趣的事。”峻德治眯起深邃的眼眸,不耐烦地打断她,低头吻住她突然变得聒噪的小嘴。
她唔唔了两声,奋力推开他。
“等一下,我还有问题…啊…”他丝毫不理会她的阻止,锦被下的大手不安分地移动,忽地抚上她
感的某处,一让她猛地倒
一口气。
“治…让我说完…”她揪着小手抵在他
膛前,挣扎着不让他搅
她的神智。
他再度用吻封住她多话的
,结实有力的长腿以不容抗拒的姿态,切入她赤
的双腿之间,双手放肆地在她身上四处点火。
“治…”她恍惚地闭上眼,下意识地伸臂圈上他的颈背,想说的话早就飞到九霄云外去。
峻德治很狡猾地使用
惑手段,成功地击溃她所有的坚持与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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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应是夜深人静,万籁俱寂的时刻,但峻德天龙的寝宫忽然响起惊人的嘈杂声,火把与灯火迅速在各处点起,所有事物无所遁形。
“刺客!有刺客!”
“来人!快保护君皇!!”
峻德天龙阴沉地站在寝殿中不发一语,眯眼望着门外幢幢闪动的火光,彷佛在等待着什么。
所有的宫女侍从感受到峻德天龙身上散发出来的强烈杀气,全都心惊胆战地屏息待在角落,一声也不敢吭。
没多久,卫军首领来到门口跪地回报。
“君皇,行刺的罪人已经被拿下,现在正押入牢中,是否要请负责刑赏大权的治王前来审讯?”
“不,我来亲自审问。”峻德天龙眯起眼,缓缓说道。
卫军首领内心疑惑,不明白这件事明明由治王出面审理即可,君皇怎么会要亲自审讯?但他不敢表现出来,更不敢开口质疑。
“是。”卫军首领低头回答,然后迅速退下,前去张罗君皇亲自审问罪犯的事宜。
没多久,峻德天龙站在牢里,面无表情地看着被折磨得死去活来的三名行刺罪犯。
“再问你们一次,是谁指使你们的?”他冷冷地开口。
其中一个人终于熬受不住,牙关打颤、虚弱地开口…
“是治…治王…”
刺客一招认,随行的几位重臣们全都倒
一口气,没人注意到峻德天龙的脸上,迅速闪过一种像是满意的奇异表情。
“峻德治啊?你们都听到了?”他对着身后的大臣们轻柔问道,从喉间滚出令人发颤的低沉笑声。
“…听见了。”几位大臣面面相观后,同时点点头。
“三人就地处决,砍下来的头悬在城门上。”他冷冷地对狱官下令,而后转身走出地牢,将凄厉惊恐的求饶尖叫声丢置在身后。
“君皇,接下来要如何处理?”一名大臣大着胆子上前询问。
峻德天龙的
畔微微扬起,狭长的眼眸中迸
出狠绝的光芒。
“给我立即抄了治王府!”
“…是!”看着卫兵们大举出动,峻德天龙的
畔浮起快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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迸殷殷不甚安稳地在梦境中辗转反侧。
今夜的梦很奇怪。
梦中变得异常安静,没有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也没有遍地堆积的尸首,四周全是一片诡异的红。
像血一样的红色。
她害怕又无助地望向四周,一步一步缓缓地向前方走去。
视线左方忽然出现一抹白色人影,她立即扭过头望去,觉得那抹人影好眼
。
“治?治主子,是你吗?”她疑惑地唤他。
白衣人影忽然变得清晰,出现峻德治的脸。他面无表情地望着某个方向,全身隐隐散发出无比哀伤的气息。
她又高兴、又好奇地飞奔到他身边,伸出手紧紧地抱住他。
“治?真的是你?”峻德治没有回头看她,依然一动也不动地望着前方。
“你在看什么?”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幕騒
的画面忽然浮现在眼前。
画面里有一群看起来像是官兵的人,包围了一座眼
的府邸,对着府邸里的人们追逐、砍杀。
她看得全身发冷,吓得无法动弹。
突然间,她认出了画面里的地方…
“治王府!”
她瞬间惊醒,反
地坐起来,心跳得又急又快,额上也
出了一层冷汗。
同时之间,峻德治也忽然清醒坐起,像是与她同时之间从梦中醒来。
她讶异地转头望向峻德治,只见他的神色也异常的苍白。
峻德治忽然起身,迅速穿上简便衣裳后,也将她拉起来,并把她的衣裳
到她怀里。
“殷殷,快换上衣服,然后在这儿等我,别走开。”
他的音调让她全身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
“怎么了?”她茫然地抱着衣裳。
“治王府有大难。”他只简单说了一句话,便立即推门飞身而出。
大难?????!
迸殷殷抖着手,迅速地起身穿衣,心头沉甸甸的,让她有点想吐。
没多久,她听到整个治王府的人似乎全醒了。
但奇异的是,她明明感觉到某种异常的騒动,却听不到任何的说话声音。
她奔到房门口想探看状况,正巧峻德治也在此时回来。
“治…”她不安地投入他的怀里。
他用力地搂了她一下,便牵起她的手向花园的方向快步走去。
“我们走。”
他的声音变得比平常还要低沉,虽然急迫,仍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镇定,彷佛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中。
一路上,古殷殷感觉治王府陷入极不寻常的气氛中。
“发生什么事了?其它人呢?他们都去哪里了?!”殷殷不停地转头看着似乎已经人去楼空的治王府,浑身寒
直竖。
才短短的时间里,治王府内百馀口的众人,彷佛瞬间在空气中消失了一般,全部都不见了。
忽然间,从黑暗中冒出一个人影。
“治主子。”管家向他弯
。
“所有人都平安撤走了?”
“是。”
“九指老先生呢?”
“也被咱们敲昏,一起从地道里架走了。”管家看了一眼古殷殷。
要不是她在他脑袋上砍的那刀,让那位固执得像头牛的老先生虚弱得无力反抗,要顺利带走九指神算还真是麻烦。
“做得好,不愧是我的管家。你也快走吧!”峻德治满意地微笑着。
“治主子,
后…还能见着您吗?”管家的声音微微颤抖着。
“快走吧!”峻德治看看他,随即揭起
,温和地拍拍他的后,只道了一句。
避家明白他们主仆缘分已尽,眼眶一热,忽然激动地向他跪下拜了拜。
“治主子,我代全府上下百余口人向您拜别-.”
峻德治轻声一叹。“别误了时辰,赶紧离开吧!”
避家起身,抬起手臂抹了一下眼睛,迅速转身,悄无声息地退人黑暗里。
迸殷殷道才明白,所有人已在峻德治的预先安排下从地道中全部撤离了。
“别出馨,抱稳我。”峻德治忽然抱起她,运气飞身跃向墙头。
迸殷殷抑住警呼声,伸出手用力地增揽住他的肩。
跃向墙头时,她睁眼看了一下,只见远处有无数的火把和人影,充
肃杀之气,正往治王府的方向而来。
“那些人是谁?”她不安地低语。
“是峻德天龙派来抄我治王府的人。”峻德治淡淡地说道。
迸殷殷倒
一口气。“你的义父…”
峻德治哀伤地看着远方,那模样像极了在她梦中所见。
她摸了摸他的脸颊。
峻德治低下头看她。
“咱们要逃难了,怕不怕?”
“我经验很充足,需要我的指点吗?”
峻德治轻笑出声,赞许地低头吻了吻她后,抱紧她飞身一跃,投入未知的暗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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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没抓到人?治王府的人全不见了?”
峻德天龙听到扑空的回报,暴怒地一拳捶到桌案上。
“是…是的…咱们到达治王府时,整个治王府已经一个人都不剩了。”
彬在底下无功而返的领兵大臣们瑟瑟发抖。
峻德天龙深
一口气,缓缓地坐回椅子上,眯眼思考着,完全无视于依然跪在地上、冷汗
浃背的大臣们。
过了一会儿,峻德天龙缓缓开口。
“传我的旨令下去,峻德治企图谋逆、意
造反,弑王夺位不成后,畏罪潜逃。立即贴出他的画像,向天下发布缉杀令,凡能取得峻德治首级者,重赏万金!”
“是!”大臣们伏地接旨。
“峻德治,我就不信你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他眯起眼,狠狠地握起拳。
望着峻德天龙可怕的神情,底下的大臣们忍不住
了
唾沫。
“另外,彻查本朝所有官员,看看到底是谁走漏风声,让峻德治闻风逃走。凡与峻德治有关联的,统统严厉查办,一个也不能放过,本君皇绝不饶恕背叛者!”
峻德天龙阴沉地开口。趁这个机会,他要好好清理一番,怀有贰心的人,绝对不能留!
彬在地上的几位大臣们一听,身子全软了。
与峻德治有关的?
这个范围牵连多广啊!随便指几个人,来个
门抄斩的话,恐怕要死上千人不止了。
大臣们的脸色极端灰败,已预见了不久的将来,峻德皇朝中,将要掀起一场恐怖的腥风血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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迸殷殷发觉自己似乎陷入了一场醒不过来的噩梦中。
一路上突然出现无数的疯狂拦路者,见着了峻德治与她,就像是中了魔似的,红着眼立即拿刀就砍。
峻德治也彷佛变成了修罗恶鬼,右手永不离刀,见一个杀一个,刀身上的血迹几乎没有干涸的时刻。
而左手,永远护在她的
上。
虽然他没说,她却感觉到他的体力已经快到尽头了。
眼前最后一个人倒下时,古殷殷麻木地看着
地的尸体又迭上了一具。
峻德治面无表情地将刀撑在地上,不断地
息着。
她无言地抬起手,抹了抹他脸上溅染的血渍。
他转头望着她的眼,一样不发一语。
面对
复一
的杀戮,他们两人都累极了。
“把我丢下吧。”她幽幽地开口。
“现在全天下都知道,峻德治身边有个古殷殷,我们两人的命运,已经无法分离了。”峻德治淡淡地摇头。
“我是你的血煞之星,只要我留在你身边一
,你的血煞就一
不停止,直到你身首异处、死于非命为止,是不是这样?”她哀伤地望着他。
忽然刮来一阵风,将他们两人包围在浓烈的血腥味之中。
峻德治浑身一震,倏地眯起眼。
“是九指神算那老头告诉你的?”
“我不懂你,真的不懂。你明知我带有与你完全冲克的血煞命格,为什么还要引
我、沾惹我,甚至要我同你一起走?”她的泪水滚落眼眶,一滴又一滴,伤心得
不尽。
峻德治深深地凝望她。
“你后悔了?”
“我后悔与你相遇。”她语音破碎地低语。
她的痛苦,重重击向峻德治的心。
他沉默地凝望她的眼。
“为什么我是你的血煞之星?为什么我不能只是平平凡凡地守在你身边?为什么…”她抓住他的肩,埋头痛哭失声。
峻德治叹息,用左手紧紧地拥紧她。
“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所以我才想要试探一下,看看天命运行的底线在哪里?”
迸殷殷哭声乍止,突然抬起头,泪水汪汪的大眼不敢置信地瞪着他。
“你…你把天命当成了游戏?”她的小手紧紧握起,抵在他的
膛上。
“聪慧的小姑娘!你的智能到底怎么生的?我的话通常只说了一半,你就懂了七分?”峻德治毫不意外地笑了笑,抬手轻抚她
的脸蛋。
她忘了继续流泪,只是怔怔地望着他。
不一会儿,她的脾气突然爆发出来。
“峻德治!”她尖叫出声。“你…你是笨蛋、混蛋!你…你疯了是不是?竟然拿天命当儿戏?既然知道我对你有危害,为什么还要拿天命开玩笑?”她用力地对他骂着。
“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见识到血煞之星,这等千载难逢的机会,我怎能不开开眼界?”峻德治一脸轻松地回答。
“你可不可以正经一点?人人对厄运都避之唯恐不及,想尽了一切办法要趋吉避凶,你却是反其道而行!你…你真是有毛病!”她发狂地捶打他,气愤到眼前浮起红雾。
“喂喂,别打了,我的力气还要留着保护我们两个呢!”他笑着抬起手臂阻止她的疯狂进攻。
迸殷殷闻言,立即气
吁吁地住手,但眼神依然气愤难当。
“别气了,算我不对。因为我的自私和任
,把你一起拖累了。”他好声好气地安抚她。
她望着他,忽地再度哭了出来。
“你是笨蛋,大笨蛋!”她用力地哭喊。
“是是是,我是笨蛋。”
“竟然这么要我…我讨厌你!”她继续大哭。
“好,我让你讨厌。”
“如果你真的死了怎么办?”
她已经哭到
不过气。
“你只要记得我爱你。”
他平静地回答。
她的哭音一哽,不敢相信地迅速抬眼看着他。
“你说什么?”她惊愕地张大挂着泪珠的红肿眼儿。
“在溪边第一次偶遇,就那一眼,便已经注定了我们
后非得
在一起的命运。不管你的身分是什么、不管你是不是我命中的血煞,我都会想办法将你
来我身边。”
他的温柔眼神,几乎将她溺毙。
她捂着
,泪水扑簌簌地落得更猛、更凶。
原来,把心失落的,不只她一个人。
峻德治倾身将她因又哭又笑而淌落的泪吻去。她闭上眼,将身子密密地向他贴靠而去。
这命运,真是难以捉摸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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