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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迟和关少衡在一起的第一个情人节,关少衡到日本考察;第二个情人节,他们商量好要在家里吃顿浪漫的烛光晚餐。在这个专属于情人们的日子,上餐厅吃饭太过招摇,遇到人的机率也很大。

 他们的关系一直隐藏得很好,迟也不曾怀疑他的真心,说来童兆颐是关键所在。

 他对关少衡说:“你的事,我不予置评!”事实上,他想管也管不了,关少衡是铁了心要报复迟的。他常回想起关少衡在医院曾放话要让某个人倒霉的那一幕,那时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个人会是迟

 情人节那天不是假,仍得照常上班。午休时,关少衡有事想找童兆颐,人没找着,倒在他的办公室里撞见了汪书翎。

 两个人乍然相见,都有几分尴尬。他、迟、汪书翎都在同一家公司上班,汪书翎是个热情奔放的人,不像迟能将秘密藏在心底。以前连迟那种鲜少和别人打交道的人都知道汪书翎是他女友,他不和她断也没办法。

 “怎么?关少衡,见了我会怕?”汪书翎一回过神,马上先声夺人,谁教关少衡把她得一肚子火!女人千万不能为了男人改变生涯规画,像她,放弃外商公司大好的工作,进安颂凭的也是实力,没想到居然没多久就莫名其妙地被甩了。这辈子她还是第一次尝到被人拋弃的滋味,难受得很!

 他笑了。“是啊,我怕自己仍无法拒绝你的惑。”汪书翎生起气来,依然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她的率直反而将她妆点得人。

 “为什么要拒绝?”她不解地问。关少衡和她分手后,并没有再女朋友。他和项君颉同时收山,让不少明星、名模为之扼腕,社圈的气氛也因此死寂不少。

 “修身养啊。”他随口敷衍她,走到窗前眺望晚冬的台北市区。

 “你骗人!”汪书翎莲步轻移到他身后,伸手搂住他瘦的身,凹凸有致的身体不留一丝空隙地贴了上去。她陶醉地将脸颊靠在他结实的背上,汲取记忆中熟悉的味道。

 汪书翎的举动让他不由得想起迟

 前些天,他看到她在厨房做菜,拿着一把菜刀俐落地将胡萝卜切成细丝。不知怎的,他脑中突然闪过她将刀子往手上划的画面,没来得及深思就走进厨房搂住了她…和汪书翎现在的姿势一模一样。

 “我快好了,你先去坐一会儿好不好?”迟对他回眸一笑。

 “不好。”他低头吻着她的耳鬓,沉声呢喃:“我想先吃你。”

 “可…可是我煮到一半…”她害羞得结巴起来。

 “不管!”他硬把她拖离了厨房,边解她的衣服边吻她,很快地来到上耳鬓厮磨。

 他在笫之间是个无可挑剔的好情人,迟的婉约时常得他更加霸气,做起爱来浑然像是被撒旦附身。记不得是从何时开始,他总习惯用体的疲倦来逃避与她的爱恨纠葛。

 事后,迟着向他抱怨“你害我没力气走到厨房了。”

 他板起脸,拍了下她光部“走不动就用爬的,你才害我快饿死了呢!”

 一语双关的指控逗得迟轻笑,乖乖穿上衣服去做菜,留下他在上沉思。

 他和迟是不是拖太久了?可以肯定的,迟投入的程度已足够让她在获知真相后痛不生…

 “在想什么?”汪书翎打破了沉寂,娇声问着,双手灵巧地挑着他的皮带。

 “你不可能没男朋友。”他拉开她的手,回头与她对砚。

 “为了你,我愿意全部放弃。”这是她的肺腑之言。

 “今天呢?你有空的话,我们叙叙旧。”他优闲地倚在玻璃窗上,角勾起一抹了然于心的冷笑。她今天晚上绝对已安排好约会的对象了。

 “你不准耍赖!”汪书翎喜出望外地嚷着。这还不简单,她随便找个借口就能打发掉对她唯命是从的现任男友。“晚上七点西华饭店见,我订了位。”

 “那…你有订房间吗?”他笑着在她耳边吹气。

 “有。”汪书翎心直口快地回答后才发觉不妥,难堪地撇过头。

 他笑了笑,不加以点破。这样也好,谁也没有心理负担,最重要的是不用和迟一起过这个别具意义的节日。他根本不是她的情人!

 ****

 凌晨一点,关少衡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他和汪书翎吃过饭后又跳了几支舞,最后是情人节的重头戏,当他抱着软玉温香的汪书翎时,心里居然想着迟…那个笨女人,一整个晚上不知道在干嘛?

 一进屋,灯是亮着的。他一眼就看见迟盖了棉被,蜷缩在沙发上睡觉。不远处的餐桌上铺了白色桌巾,桌子中央了一大把海芋,欧式烛台上架着两尚未点燃的长烛。他走近餐桌,才知道迟今天做的是意大利菜,菜很丰盛也很赏心悦目,只可惜连一口都没被动到。他将桌上的菜收进冰箱,再将迟连人带被地抱进卧室。

 睡得正沉的迟隐约听到声响,吃力地睁开惺忪的睡眼,只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

 “少衡,是你吗?”

 必少衡闷哼了声作为回答,将她放在上盖好被子,自己也掉衣服钻进被窝。

 “啊!我忘了把菜冰起来。”迟猛地坐起来,手忙脚地要下

 必少衡按住她的身体“我收进冰箱了,明天我们拿来当早餐吃。”虽然不愿承认,但他的确有点补偿她的心态。

 迟松了口气,才躺下没多久又跳起来,这回,她有些难为情。“我…我还没跟你说‘情人节快乐’。”

 情人节早过了!迟老是搞不清楚状况,她怎么没问他为何失约?

 “我晓得了,快睡!”关少衡拉她躺下,亲了下她的额头。

 迟终于放心地睡了。

 隔天一早,关少衡刚起,迟已把昨晚的菜热好。她招呼他来用餐,遗憾地说:

 “菜热过可能比较不好吃。”

 “我昨晚有事。”他冷冷地拉开椅子坐下。怎么?她也懂得指桑骂槐了?

 “我知道,要不然你一定会回来的。”她边笑边帮他盛了盘通心面。

 “昨天晚上…你一个人在家做什么?”他的口气稍稍和缓了些。

 “昨天是情人节,好多电视台都在播爱情片。我看了一部‘北非谍影’,以前就很想看了,我在好多家录像带店找过,都找不到。”她难掩兴奋之情。

 “好看吗?”

 “好看。”迟很开心地点头。

 他心中一阵悸动,放下刀叉紧紧地抱住她。只有她,什么都不跟他计较。

 “今天别上班了,我们补过情人节。”他眷恋地吻着她如拂晓般清新的瓣,沉声低语着。

 “那怎么行?”她到安颂上班以来,从没缺席过呢。

 “天气太冷,关少衡和他可爱的小助理都感冒了。”他很快地找好借口,刚毅的薄不断地在她吹弹即破的脸颊上磨蹭着。

 “可是,那会有很多工作堆积…”她的敬业精神在他亲昵的举动下,一点一滴地失。

 “你看,今天难得没下雨,我们先回上补眠,然后上明山赏花、洗温泉,晚上还可以天吃土,再到擎天岗看星星。”

 “好奢侈!”她惊讶得倒一口气,双眸闪闪发亮。她哪抗拒得了那么多的惑?

 必少衡笑了。他纯地拥着她进卧室,很温柔地要了她。冬天微弱的阳光伴着微凉的风,让人舒服得不想下

 ****

 “阿,将来我很可能被逐出关家,一无所有,你要是有更好的对象,就趁早离开我!”他真的搞不懂迟在执着什么。从前和书翎在一起时,她总是好说歹说,一心激励他奋发向上。他明白书翎是一番好意,她并不贪图关家的财富,只是希望身边陪着的是一个成功上进、配得上她的男人。她看好他的潜力。

 迟呢?她是个有问必答的女人,但她单纯的脸庞后却似藏着重重的谜。他有的,项君颉哪一点没有?甚至项君颉的脾气应该比他好,在音乐上的才华也胜过他一无是处。

 而迟不同于书翎,她从没对他说过要他好好工作之类的话,也和他交往过的任何女友不同,她不用他的钱,不索讨他的感情。那么,她究竟看上他哪一点?

 迟愣了一会儿,出乎他意料地甜甜一笑。“反正你会洗碗,我们可以开个小餐馆。”

 必少衡说不出心中的感受,难道她要舍命陪君子?

 “开餐馆也要钱。”他拍了下她的头。迟的天真常陷他于爱恨纠的矛盾中。

 “我有一点点积蓄。”迟说得很含蓄,怕少衡会不高兴用她的钱。看他种情落寞,该不会又和董事长吵架了吧?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来安慰他。从小她就和母亲相依为命,两个人却一直不亲。至于项先生,他对她很好,好到过于客套,她到现在连一句“爸爸”都叫不出口。而君颉虽然很疼她,但他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音乐上,常沉到六亲不认的地步,他们两个倒比较像情淡如水的朋友。在处理亲情的能力上,她比少衡好不到哪里去。

 “不要开餐馆!我看到你做菜给兆颐吃,就已经百般不了。”童兆颐那个家伙,老是主动把喜欢吃的菜告诉迟。有时三更半夜打电话来,他还以为有什么要紧事,结果他居然说:“睡不着,你叫阿来陪我聊天。”气得他想挂电话。

 迟笑了起来“那做些什么好呢?”

 “天涯海角,我们去。”他深情款款地看着她。

 迟不合作地笑倒在上。“那是我们前几天看八点档时,男主角对女主角说的话。”

 必少衡也笑了。迟这个老实的丫头!她怎么不学女主角坚定地回一句“好!天涯海角,我跟你去。”

 “你这个偏心的女人!那天明明看得眼眶都红了,什么换成我说,你就笑成这样?”

 他拉下脸,翻身住她。她泛着玫瑰泽的脸蛋衬着一头蓬松凌乱的发,娇的躯体上隐隐有着他爱过的痕迹,他这才发现迟也有慵懒感的一面。

 “那是戏,和现实生活不同嘛!”她理所当然地说着。

 一句话敲进关少衡的心坎,将他打落无底深渊。是的,他只是在作戏,该死的他愈来愈不照剧本演了。他鸷吻住她盈笑意的,只想狂地与她爱一场,让自己累到什么也无法去想。

 结果,难得放晴的冬日,他们就在上耳鬓厮磨了一天,哪儿也没去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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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少衡,你日子过得很惬意嘛?”下午四点多,童兆颐和关少衡从美国出差回来,直接来到关少衡的住处,等着迟做晚餐为他们洗尘。环顾老友一尘不染的居家环境,童兆颐不心生不平。

 “还可以。”关少衡漫不经心地耸耸肩,一副欠扁样。

 “迟是认真的。”童兆颐的口吻带着心急与不忍。两年多来,他看着迟由一个未经人事的小女生蜕变为少衡专属的女人。少衡根本没放多少心思在她身上,但她一张时时漾着红晕的脸庞却明明白白地点出她的深陷。

 必少衡冷冷地勾起角“我比你清楚。”

 “难道你没有一点感觉吗?”

 他失笑出声。“我该有什么感觉?她会有今天的下场是她咎由自取。”

 “你们同居两年多,你明知道她没有再和项君颉来往了。”

 “那只证明了她的水性杨花。”

 “她很单纯,你为什么要把她想得那么不堪?”他不相信这是少衡的真心话。面对迟的柔情意,他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单纯?”童兆颐的节节进惹得他心烦气躁,话也愈说愈难听。“她是我认识的女人当中最快跟我上的。”

 “我早说过她不懂人心险恶。况且少妍是自己要想不开的,你把所有的错都算到迟头上并不公平。”童兆颐的火气也愈来愈大。长久以来,他都避免和少衡谈到迟,怕的就是两个人必然会发生的冲突。没想到压抑愈久,他们的立场差距愈大,迟和少衡还没摊牌,他们两个可能已经先翻脸了。

 “你还记得吧?以前迟在我们面前口口声声没人追,直到我和少妍亲眼看到她和项君颉在大庭广众之下卿卿我我,连钻戒都套入手指后,她依然有办法装出清纯的样子。

 这种无的女人,不值得你为她说话!”

 “那你骗她上就算了,何必拐她同居?”

 “她犯啊!再说,谁吃亏还很难说呢。像她那样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没身材的女人,如果不是为了替少妍出气,就算光了衣服站在我面前,我也懒得看她一眼。”

 童兆颐咬牙切齿地忍住怒气,问了个最实际的问题“那你们两个的事,你打算怎么解决?”

 “有人免费帮我做家事、免费替我温…”话说到一半,他心中一动,猛地回头,愕然发现迟静静地站在房门口。她都听到了?

 短暂的静默让童兆颐马上觉得不对劲,他顺着关少衡的视线望去,只见迟脸色苍白地扶着门框。老天,她这时候不是应该还在公司吗?

 迟今天有点不舒服,再加上和关少衡分隔一个多礼拜,所以她难得地放纵自己请了半天假,想要先睡一觉,让气好一点,再做顿丰盛的晚餐接关少衡和童兆颐。她万万没料到会听到这么残忍的对话!

 必少衡倨傲地瞪着她,不想多作解释。这样的结局省得他麻烦,他们再拖下去,连他都会无法身。

 僵凝的气氛中,迟镇定地走向他们,右手缓缓由外套口袋里举起。这时她若甩关少衡一巴掌,两个男人也不会惊讶。

 结果,她只是一言不发地摊开手掌,将关少衡打给她的一串钥匙搁在桌上。很快地,她背过身去,吃力地咽下喉头的热气。如果再看少衡一眼,她的泪水肯定会夺眶而出。

 原来这一切不过是场骗局!饼去的点点滴滴像是快转的录像带在她脑海里播映,每一个镜头似乎都在嘲着她的痴傻。她终于知道为何少衡会气她提起少妍,为何他会斩钉截铁地说她将来一定会恨他…

 “关少衡,你还不去追她芋”目送迟憔悴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呆愣半晌的童兆颐才记起该催促始作俑者。

 必少衡抓起桌上的一串钥匙,将手指套在钥匙圈里转着,金属的碰撞声在此刻听来格外刺耳。连到了分手,迟还是这么安安静静的,他宁愿她有些烈的反应。

 “迟不是个半调子的人,她想寻死的话,你绝对不会有机会迭她到医院!”见关少衡一脸的漠然,他再也忍不住地咆哮起来。

 “她的命怎么比得上少妍的?”

 “你说的是什么鬼话?少妍现在可意气风发呢!”童兆颐实在为迟不值。“你不想去找她的话,把她会去的地方告诉我!”她这么一个温文柔弱的女孩子,受得了这种打击吗?“她哪有地方可去?”迟早把这里当家了,她能去哪里?

 她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恨他的,但她做得到吗?会这么说,不过是因为她那颗笨脑袋根本无法想象世界上会有他这么冷血残酷的人吧!

 他从来不在乎世上有多少人诅咒他,只除了迟

 ****

 八点五十分,离安颂的上班时间还有十分钟。公司里疏疏落落的人群边整理东西边聊天,闹烘烘的气氛骤然止于踏入办公室的沉重脚步。

 必少衡?

 不少人下意识地眼睛,证明自己的视觉没出错后,不约而同地比对腕上的手表和墙上的时钟。这…从未准时上班的关副总居然早到了十分钟?

 “迟呢?”关少衡未如往常般和大家打招呼,口气很冲地劈头就问。该死的,他被兆颐的警告搞得一夜无法成眠,脑子里尽是绕着一张哀凄的小脸和一大堆可怕的死法。

 “迟…迟小姐?我没见到地!”站在关少衡面前的女职员首当其冲地成了牺牲品,她象征地回话后,赶忙把烫手山芋扔给一旁的林秘书“你有看到她吗?”

 林秘书摇了摇头,怕自己的答案太过简略,忙不迭地加了一句“奇怪,迟小姐一向都很早来上班的。”

 谁知她的话反而让关少衡的脸色益发难看,她见风转舵地转口问道:“副总,你要代迟小姐的事,我可以先帮你做。”

 “给我找出迟来!”他火爆的怒吼吓坏了一班弱女子,大伙都不晓得副总到底吃错了什么葯,以至于今天事事反常。还有,迟那个乖乖牌,不会犯了什么滔天大罪吧!

 “迟小姐可…可能在会议室,九点半有个会要开。”关少衡美的专属秘书适时为众人解了围,她朝着关少衡疾步离去的背影吐了吐舌头。她只是随便猜猜而已,副总找不到人可别寻她出气。

 必少衡走到会议室门口,右手已握住门把,却迟迟不敢推门而人,紧扣着的掌心都渗出了汗。此情此景和少妍自杀的那一段往事竟有几分相似,她脸的泪水和泉涌而出的血柱,再度勾起他灵魂深处的恨意,种种对于迟难以理清的情绪强烈得几乎要把他的心崩裂。

 迟,你要敢寻死觅活的话,我生生世世都不会放过你!他咬牙推开了榉木大门,会议室里空的一片,连个人影都没有。

 “迟!”他失控地放声大吼,不想放她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走上黄泉路。

 突然,一声惨叫后,一颗黑黝黝的头颅探出了桌面。迟吃痛地着撞上桌角的额头,心慌意地看着眼前伟岸的男子。

 “…副总早!”她强自镇定地点头问好,顺势低下了头。

 “你躲在桌子底下干嘛?”哼,她倒很自动地改了称谓啊!氨总?听了就很不

 “我…我不小心打翻了回纹针。”她声如蚊蚋地解释着。昨晚她在街头游了好久,才找了家饭店投宿。一整个晚上她的泪水没有停过,害得她今天做什么事都恍恍惚惚的。

 必少衡恶狠狠地瞪着她,很想叫她把头抬起来。

 “副总,你找我有事吗?”迟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有礼却生疏地问着。

 “你什么时候把你的东西搬走?”关少衡很恨自己的不争气。对迟,他有什么好心软的?

 迟愣了一会儿。“今天晚上可以吗?”他迫不及待要将她彻底甩开的态度深深刺伤了她。可是,她真的没办法勉强自己对他恶声恶气。

 必少衡一言不发地转头就走。迟平静得出乎他意料,她甚至连一滴泪都没掉…

 至少没在他眼前掉。

 迟叹了口气,手忙脚地将一份份报告用回纹针夹好。

 少衡没说“不行”就代表“可以”了…她很堕落地放任自己在心底这么叫他。

 ****

 必少衡和迟摊牌后,一夜未成眠的可不只他一人。

 必少衡冷血地执行他的复仇计画,童兆颐自认是最大的帮凶。不同的是,少衡有恨迟的理由,可是他没有。迟和少衡一般,当他是一个值得信赖的好朋友,他却辜负了这段友谊。

 因此,九点半的会议上,当他看到迟依然陪同关少衡出席,他的心情只能用惊喜加来形容。冗长的会议结束后,他当着关少衡的面,不由分说地拉着迟去用餐,故意忽略他铁青的脸色。

 “昨天我担心了一整晚,你跑哪儿去了?”在办公大楼中庭的餐厅里,童兆颐很亲切地问着迟

 “我暂时住饭店,慢慢再找房子。”

 他深深地看着她,神情充了歉意“阿,对不起,我很早就知道少衡在打什么主意,却没告诉你。”

 她苦涩地扬起角“没关系,你一定也很生我的气。”人有亲疏远近,兆颐和少妍应该也认识好多年了,他和少衡同声出气是正常的。

 “没这回事。只是你为什么要骗少衡没过男朋友呢?”他们的关系到没有转圜的余地,很大的一部分是她在这一点上选择了隐瞒。

 迟低着头不说话,心里好难过。为什么没人肯相信她呢?她很确定君颉不是一个始终弃的人,再说项先生常催他早点结婚,他则千方百计地力保单身的身分,怎么会和少妍闹得那么严重呢?

 “我没怪你的意思。其实你不想承认和项君颉交往过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是少衡太固执了。”童兆颐叹了口气“我一直把你当作自己的妹妹看待,没告诉你真相是因为我赌少衡会假戏真作。每次他跟我说到阿怎样又怎样的时候,我都觉得你们在一起会很幸福。他和你同居后,生活正常很多,在我心里,你就像上天派来拯救他的天使…”

 “可惜没能达成任务,是吗?”她无意识地搅着瓷碗里的浓汤,一点胃口都没有。

 童兆颐对她笑了笑“你和少衡闹翻后,不会也一并和我绝吧?”

 “不会。”兆颐的友善温暖了她的心,她很愿意好好珍惜这一份友情。

 他摸了摸她的头,有感而发“你太宠他了。从来没有女人能跟他那么久,更何况你们是朝夕相处。”

 “他…他也对我很好。”

 他诧异地望着她温柔的神态。关少衡那家伙绝对会后悔的!

 “别愁眉苦脸了。心情不好时,尽管打电话找我诉苦,别把心事闷着。”他摇了摇头“你和少衡都是超级爱自的人。”

 “我还好。我一直不敢相信少衡会喜欢我这么平凡的女人,所以我都告诉自己,那只是一场梦,梦醒后,我就得回头再过灰姑娘的日子。我想,我每天都这么说一遍,等到真正失去时,就不会太难过了。”她笑着说:“没想到还真的派上用场了。”

 “你别太逞强。不想在少衡面前落泪的话,就在我面前哭个够吧!”他心疼地将她搂进怀里,轻轻抚着她的背。

 这一幕恰巧落在关少衡眼里,他微瞇着眼,嘲的眼神盘旋在迟身上,对她的恨意又加深了几分。

 “有话跟你说。”他拍了拍童兆颐的肩膀,率先走出餐厅大门。

 迟隔着大片的落地窗,听不见他们的对话,只看到他们都懒懒地将双臂叠在前,横眉竖眼地对视。

 “天下女人那么多,你用不着捡我玩过的。”无法解释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态,他就是见不得他们两个卿卿我我,心里该死的不好受。迟的动作未免太快了些!

 童兆颐存心气他“我乐得坐享其成。”

 “当你想到我们曾经光了衣服,在上热烈时,我不信你会没有任何感觉。”

 童兆颐脸上带着轻蔑的冷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不会是在暗示我,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毛病吧?”

 必少衡气得挥拳朝他脸上打去,不懂多年好友怎会为了一个称不上“红颜”的女人和他翻脸。童兆颐也不甘示弱地用手肘狠狠顶他,两个人拳脚相向,在宽敞的长廊上扭打成一团。

 迟连忙跑出餐厅,惊慌地想拉开他们。“你们…别打了,会被同事看到的。”

 “阿,你闪远点,我今天非帮你出一口气不可!”妈的,他几百年没和人动过手了!包何况小时候和别人打架,他和关少衡永远是同一国的。

 “兆颐,你别冲动,有话慢慢说!”少衡发起狠来比兆颐凶猛多了,很快地占尽上风。迟知道兆颐比较好说话,吃力地拉住他的臂膀。

 迟拉的人竟然不是他?!必少衡心里更不是滋味,下手也愈来愈不留情,尽往童兆颐的脸上招呼,也不顾自己空出了多少弱处让他攻击,全然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一声闷叫后,童兆颐的鼻子出了两行血柱,他依然不服输地往关少衡身上扑。眼看少衡一拳又要往他脸颊打去,迟不顾一切地伸臂抱住了他,用自己的身体隔开他们两人。关少衡当然狠不下心揍她,只得硬生生地收住拳头,心中的抑郁自不在话下。

 “别打了。”迟回头朝跌坐在地上的关少衡哀求着。

 他太低估迟了!他们分手的隔天,马上有人为了她找他拚命。哼,迟的心变得可真怏,他还不是遍体辚伤,为什么她不过来抱他?为什么她护的是别的男人?

 童兆颐脸污血,俯还对着关少衡出胜利的笑容,搞得他心头一把火炽烈焚烧,直想找他再干一架。

 闻风而至的汪书翎不敢置信地望着双双挂彩的两个男人,他们不是好哥儿们吗?

 “怎么了?”她心急地帮关少衡整理好西装,忧心忡忡地问他。

 “练练拳脚。”他冷冷地拍了拍手,意犹未尽的模样。

 直率的汪书翎还来不及细思他是说真的还是说假的,眼光就被另一角的情景吸引住。

 她的童老板瘫坐在地上,背倚着一株巨型盆栽着气,而迟正掏出手帕,轻轻地为他止血,深怕痛了他。

 “患难见真情!”她低声笑着,扯了扯关少衡的衣角要他看。“童处长终于动了凡心。他和迟都是一张娃娃脸,两个人又那么怕羞,在一起一定很有趣。”

 必少衡只瞧了一眼就受不了,恨恨地撇开头。

 汪书翎依然没心眼地推波助澜。“迟小姐人小小的,好可爱。你不觉得他们两个很配吗?”

 “他们结婚时,我会包个大红包。”他故意搂住汪书翎的肩膀,人剌剌地对角落里那一对男女放话。突然,他心念一转,含情脉脉地注视着眼前的大美女。“你说…我们会不会早他们一步?”

 汪书翎愣愣地任他搂着,过了几秒钟才意会到他是在求婚。她兴奋地跳起来勾住他的脖子,猛吻他英的脸孔。“我愿意、我愿意!”

 一声声击碎了迟的心。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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