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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不久,众人回到山寨,刁明吩咐弟兄拿食物喂尸尸。

 尸尸认定刁明不会伤害桃夭,于是摇着尾巴高高兴兴的吃大餐去了。

 可恶的笨狗,竟然见吃忘主!

 见它无视主人正身陷险境,兴奋的着口水朝食物奔去,桃夭又气又急却又无计可施。

 在山寨兄弟众目睽睽之下,刁明连同毯子将桃夭夹在腋下,回到他山寨里的房间。

 被迫横趴在马上的桃夭全身的骨头都快散了,胃更是难受得要命,诅咒他的话全卡在喉头,几乎快和胃里的秽物一块吐出来。

 刁明把她放在铺上,旋身便要离开,打算先关她个三天三夜再说。

 她痛苦的呻一声。

 他停步回头“你还好吧?”

 “不好…我想…吐…”桃天气若游丝,脸色青惨。

 他转身端起夜壶放在边,示意她吐在里头。

 “我没办法动。”

 看她整个人被包得像卷一样,确实没法自己挣开,他只好动手替她解开毯子。

 解开后,她顾不得赤,趴在边对着夜壶吐起来,将方才没吃多少的东西全吐出来。

 刁明在旁看着,疼惜之心油然而生,伸手轻抚她的背。

 她的肌肤摸起来如同凝脂,更似春天的残雪,仿佛都快在他的掌心中融化成水了。

 呕了好一会儿,桃夭坐起身拨开他的手“别碰我!”她火速弹下奔向房门想逃走。

 刁明同时飞快的揪住她的手臂“我不认为你会想这样出去,外头有些人曾是杀人不眨眼的强盗,你绝对不会想落在他们手里。”

 “你不也是吗?落在你手里和落在他们手里有何不同?”她怒目敌视他,想挣开他铁钳般的掌握。

 他浓眉一皱,强硬将她拖回来抛在上“相信我,绝对不同。”

 “鬼才会相信你!”桃夭又想跳起。

 他干脆欺身而上,将她上。

 “放开我!”她像只发泼的野猫又踢又打“你要是敢碰我,我一定会杀了你!”

 两人身贴着身,她柔软的娇躯在他身下扭,惹得他的望骤然升高,全身的血似往两腿之间冲去,肿得发痛。

 “女人愈挣扎,愈能引发男人的望。”刁明沙哑的说。

 这句话有效抑止住她烈的挣动,这才察觉到一个不明的坚硬物体在她的腹部上,似乎想将她刺穿,她的身体霎时僵直。

 天啊!那那那…那是他的“那个”?!

 他的呼吸变得浓重,吹拂在她的脸颊上,宛如一道炽热的炎夏焚风。

 “放开我。”桃夭僵硬的道。

 “如果你不再想逃走,我就放开。”

 她安静无声。

 “你会逃走吗?”他问。

 “如果你放开我,我考虑暂时不逃走。”她再也无法忍受他的“那个”顶在她身上的可怕感觉啦!

 俄而,确定她不会再反抗后,刁明才用尽比着她更大的气力放开她。

 桃夭抓起毯子遮在身前,可是雪肩与美腿依然隐约暴在外面,若隐若现,反而更加感挑逗。

 他默默注视她半晌,冷声警告道:“我现在不会碰你,但是你也别想逃,如果你想逃走,我向你保证,你一定会再被抓回来,而到时我就不敢保证不会对你怎么样。”

 “别想威胁我,没用的,我才不怕你。”她强自己勇敢的扬起下巴,然声音却掩不了颤抖。

 刁明霍地倾身捏住她的下巴,戴着面具的脸几乎贴到她脸上,倘若没有面具阻隔,他便吻上她了。

 她的颤抖微微加剧,不清楚是因为害怕而颤抖,还是因为想起不久前的那个吻。

 桃夭极力克制住自己身体发颤,轻蔑的道:“你想怎么样?强占我吗?掳掠不正是土匪强盗的职责?”

 “不要我或我,正如你所说,我是个土匪强盗,不是正人君子。”他的眼神与语气再无戏谑的成分。

 “你当然不是正人君子,你是个…”他严厉的眼神,扼止住她即将冲口而出的咒骂。

 她从他眼中读出,他是个会实现威胁的人,而且不会手下留情,即使是女人,一旦惹火他,下场绝对也是很凄惨。

 “怎么不说了?继续说啊!我是个什么?”刁明的嗓音轻柔得令人寒到骨子里。

 “你是个卑鄙无的小人!”她不肯畏缩,硬是把话说完。

 “做小人比做君子轻松多了。”

 他松开她巧润的下颚,转移到她纤细的颈项,充力量的手掌载威胁感的轻握她。

 无疑的,只要他稍加使劲,她很可能就此无法呼吸,嗝见阎王老子去。

 “你想杀我?”桃夭的喉头紧缩,感觉到他的拇指摩擦着她滑的肌肤,着无形的危险

 “不,我不会杀你。”他软声道,手掌缓慢的向下移动,轻画着她锁骨的优美曲线。

 “想把我打得半死?”她强抑他的碰触所带来的轻颤。

 刁明挑了挑眉,嘿嘿一笑“很不错的提议,不过在把你打得半死之前,我想,应该还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

 桃夭的丽容再次刷白。

 他的轻笑一声“放心,我不打女人,不过其他的事情,我倒是很愿意做。”

 “例如强占我?”她眯起眼,咬牙切齿的道“或许你刚刚就应该在马车里完成这件事,而不必费力把我掳来这里,还是你想玩过我之后,再把我丢给你的属下?”

 “如果你那么想要和我的话,我的确会很乐意实现你的愿望。”他的拇指轻轻摩擦她喉部的柔细肤,双眼灼热的凝视她“至于后者,要看你的表现如何了?如果你能让我对你保持兴趣,我会考虑延长我一个人享用的时间,或者,永远把你囚起来,当成我私人的脔。”

 他的话有几分真实呢?

 桃夭揣测着,不容许自己怯懦,反而更加无畏的直视他,与他的目光,深深望进他的眼底。

 有那么一刹那,她觉得自己的身心都瘫痪了,仿佛被他闪耀着危险火光的眸子所惑住。

 是的,危险!

 危险到足以令她失去勇气,甚至丧胆臣服。

 “你应该怕我。”刁明轻声说道。

 她闭上眼睛,不想再看他慑人心魄的眼眸,更不想承认她的恐惧,极力抑制住身与心的莫名颤动。

 他的手继续移动,来到她的肩膀徘徊。

 “怕了吗?”他在她耳畔低喃。

 火似在他触碰的地方燃烧着,迅速在两人身上蔓延开来,沸腾的血摧毁着理智。

 “求我。”他的手指扫过毯子边缘的肌肤,轻轻侵入内侧。

 意识到他可能扯开横隔两人之间的毯子,桃夭的身子更无力了。

 她没有把握可以抵抗得了他的侵犯,就像她没把握打得过他一样,她不得不承认,在他面前,她居于下风。

 因为,他令她了解了自身的无助与软弱。

 “求我。”刁明再说,嗓音轻柔低哑得像情人耳语。

 温热的呼息在她颈侧,她几乎可以感觉得到他的抚过她的肌肤,背脊窜起一阵酥麻,再也不住发抖。

 “请你…”桃夭困难的发出声音。

 “嗯?”

 “请你…不要碰我…”她几乎是低声下气了,心里不住为自己的软弱感到气恼。

 也许她终于懂得害怕,然而却有一种她察觉不到的诡谲悸动,比害怕更强、更烈。

 见她终而出藏不住的惧意,刁明一顿,松手放开她,转身大步离去,隐约可看出他紧绷的肌

 她的投降并无为他带来胜利快,反而惊觉那漫天卷来的,几要将他的理智没。

 他要是再不走,一定会强要了她!

 心中波涛汹涌,幸好有面具掩盖住他的脸,不然必会漏被她引起的烈波动。

 懊死!他差点就控制不住自己。

 房门合上后,桃夭霎时瘫软,倒卧在铺上。

 不知是出于厌恶或不知名的异样感受,她无力的擦拭着他摸过的地方,想拭去他留下的火热余温。

 她承认,她真的恐惧。

 恐惧他的触摸,恐惧那好像要将她的灵魂勾出身体的感觉,还有他凝视她的眼神。

 想起他的眼神,她不自觉的又颤了一下。

 睡眠不足、马上颠簸,再加上刚才的呕吐,简直让她元气大伤,这时的她感到异常疲倦,几近昏厥。

 她明白此时此刻绝不是睡觉补眠的好时机,但奈何眼皮却沉重难当,实在太累、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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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房间的刁明加入兄弟们饮酒作乐,企图以酒抹去深植脑海里的桃夭倩影。

 岂知愈喝却愈深烙,眼中净是她脯、人的美腿、纤柔的柳,以及那张倔强而美丽的容颜。

 全身的细胞越悸动,呐喊着对她狂野的渴求。

 “该死!表才会想要那个妖女!”他大声咒骂,可身与心却偏偏表明了他就是想要那个妖女。

 刁明懊恼的猛灌酒,三巡过后,已经醉得连自己都忘了是谁。

 好不容易不再想着桃夭,却也忘了她在他房里,最后想睡觉了,于是酩酊大醉的走进房间、摸上

 手一接触到桃夭,他下意识的手脚齐上,住香香软软的娇躯,把她错当成邀香楼的竹夫人。

 桃花的味道好香哪!可是这个季节哪来的桃花?管他的!

 醉得神志不清的刁明想也不想,倒头一沾枕,马上呼呼大睡,不省人事的梦周公去也。

 睡得迷糊糊的桃夭就这么被搂着,朦朦胧胧间,觉得身体热热暖暖的,好似被温暖的火炉包围,只是这个火炉会发出呼噜呼噜的怪声,还有规律的起伏…

 不对!

 猝然惊醒,她发觉刁明正侧躺在她背后,手脚并用的紧紧搂住她,抱得密不透风。

 她一惊,挣扎地大叫“快放开我!”

 刁明动也不动的照睡他的,完全没听到。

 “你这个混账东西,快给我滚开!”桃夭扯开嗓子怒声咆哮,声音大得都快将屋顶掀了。

 外头的兄弟们听到,神色暧昧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想是刁明太厉害了,让她“乐”得呼天抢地。

 “呃,真羡慕老大有女人可以抱。”同花打了个酒嗝叹道。

 “嗟!你个和尚跟人家羡慕什么女人,小心遭天谴!”胡芦讪然戏骂。

 他将酒倒入杯里很斯文的喝着,不像其他人以碗或直接抱着酒坛大口灌,那样太有违他的书生气质了。

 “老子又不是自愿要当和尚,而且老子也不是真正的和尚。”同花不服的反驳“要不是老大硬要老子学水浒传里的那个花和尚鲁智深,老子也不会把一头头发全剃光。”

 “谁教你就长得像那个胖大和尚,你不当他当谁?像在下小生我,生来眉清目秀、机灵心巧,览遍群书万卷,中藏战将、腹内隐雄兵,是以人称智多星吴学究,吴用是也。”胡芦马不知脸长的自吹自擂。

 “没错,无用!”同花发酒疯的抓起酒缸就砸“什么都没用,就只出了张嘴皮!”

 “同花,你砸错人了。”绰号“豹子头林冲”的铁枝一手接住飞向他的酒缸,稳稳的放下,径自沉默的喝着自己的酒,不与其他人笑闹。

 同花不由分说,再抓了另一缸酒朝胡芦砸去。

 其他弟兄对于胡芦和同花的争吵早已见怪不怪,什么黑旋风李逵、小李广花荣、霹雳火秦明、赤发鬼刘唐…等等,一众虚设水浒人物,也跟着喧哗哄闹,山寨里净是鲁汉子们的豪迈笑声。

 寨里的兄弟除了本名之外,都有个外号,均出自水浒传,而刁明则自比梁山泊的灵魂人物宋江,以足他对水浒英雄的崇拜向往。

 话说回来,他们此刻对老大是既羡慕又嫉妒,想要女人却也不敢真的去抢一个回来,除非他们也有自己的新娘子可抢。

 厅中、房内,同样热闹,然而却是不相同的吵闹…

 刁明睡得像一头昏的猪,酣声像打雷一样震耳聋,吵得要命。

 桃夭喊得喉咙都哑了,他始终还是照睡不误,最后她累得只能放弃,任由他像树藤般的着她。

 如果她能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而没有被他勒毙或扁,她也许该去庙里烧香拜佛,感谢佛祖显灵保佑。

 不过说真格的,被他这样抱着,其实也不是很难受,反而有种无法言喻的充实与安全感,仿佛自己被保护、被需要、被爱…

 呃,她又在想什么?

 桃夭摇摇头甩掉不该有的错觉,无奈的叹口气,没过多久,她松懈下来,也不知不觉的沉入梦乡,梦到久远的过去时光…

 刁祖爷爷的丧礼上,她总是忍不住一直偷瞄刁明。

 她看见他面无表情,平静的与家人向客人答谢,眼眶似乎有点红红的,但没有一丝泪痕。

 葬礼过后,刁明静静的独自离开人群。

 她四处寻找他,找了半天,终于在刁祖爷爷的故居找到他。那时他背对着,但她隐隐可见他的肩膀轻颤。

 桃夭走到他身后,率直的开口问道:“臭刁明,你哭了吗?”

 他一顿,绷着俊脸旋过身“我没有哭。”

 “你明明就在哭。”

 “我没有!”刁明眯着略的眼嘴硬。

 “有就有,干吗这么死鸭子嘴硬,刁祖爷爷一向最疼你了,哭本来就是应该的。”

 “男儿有泪不轻弹。”

 “是不轻弹,不是不能弹,刁祖爷爷是个好人,他老人家仙逝,我也很伤心…”说着,反倒是她的泪水先溜出来了。

 他绷得紧紧的脸柔和下来“小妖女,你哭了。”

 桃夭用手背抹去眼泪“我才没有,是沙子跑进眼睛里啦!”

 “你比我还嘴硬。”

 “我…哭就哭,怕你啊!呜哇…”她干脆放声大哭,方才人多她不想这么做,可在刁明面前,她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你还真的说哭就哭啊!”刁明有点慌了手脚。

 “哼,总比你这个没血没泪的人好…呜…”

 他淡淡一笑,轻轻揽她入怀。

 “走开!别抱我,男男授受不亲…呜呜…走开啦…呜…下雨了吗?呜呜…”

 “嗯,下雨了…”

 多年前的情景在梦中重现,桃夭着眼泪乍然醒来,睁开眼,仍是室昏暗,月光从窗棂入,如水般映洒一地。

 不知何时她已掉转姿势,与他面对面搂着,她努力抬头想看他,但犹是无法看清他的容貌。

 算了,等到天亮再看不迟。

 她心忖,又回想起刚才的梦。她怎么会梦到四年前刁祖爷爷的丧礼呢?又怎么会梦见那个臭刁明?

 记得当时刁明没在人前掉过一滴眼泪,但她晓得,当他抱住她的时候,他哭了,她从来没想过他也有脆弱的一面。

 不经意的,桃夭感觉额头及脸上有点的,有什么体缓缓一滴、一滴的落下,她肯定绝对不是她的眼泪。

 真的下雨了吗?还是屋顶漏水?

 她用力抬头探个究竟,果然不是下雨了,而是…

 妈呀!这头猪竟然睡到口水,而且还滴到她脸上啦!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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