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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郝俊女举起的拳头,因为一声突来的开门声而悬举在空中,争执中的两个人同时往打开的铁门看,一个人影就这么慢慢地走出来。

 是尚美男,他手上还提着一桶水,不知道要做什么用的一桶水。而等铁门内侧传出一声扫把掉到地上的声响,那看起来有点威胁的水,用途才趋于明显,原来是提来清理铁门后公用大垃圾桶用的。

 不过,他是那种有可能拿水帮人降火气的人,她晓得。

 有点失神地看着不大有表情的他,跟着才又发现自己的上还环着两条手臂,这…不会让他产生误会了吧?

 郝俊女心一慌。

 “放…放开!”她推了他一把,终于摆,跟着困窘地捧着酱油往公寓里头窜。

 “俊俊!”想当然,男人又想跟上来,只是却被挡在门外。“你…做什么?”

 “这里不烂打的人。”可想而知,刚刚外头发生的事和两个人的对话,他在里头都听得一清二楚。

 “什么?”居然说他死烂打?

 “很抱歉,为了不让你打搅到我的住户,这里不你。”其实他的口气很平稳,但或许是他的长相本来就带点挑衅味,所以对方听得很不服气。

 “原来是管理员,我找的是她,不是你,请别挡着我。”他晓得她应该还没上楼,所以又想挤进门。

 尚美男硬底子,当然让他挤不动。“她是我的住户,先生危及小姐的安全,我不能放行,很抱歉。”

 许是情急,他斯文的脸顿时凶恶了起来。“危及?呵!我有事找她,你要再挡,小心我不客气!”

 “你不客气,我也不会对你客气。”他眯起来的眼睛的确有些吓人。一听,他更是激动,他找他的女人,干他管理员事!愈想愈气,跟着使力推了眼前人一把,使尚美男背抵上铁门,发出好大一声巨响。

 “啊”地一声,郝俊女由楼梯间站了出来,脸色慌张。

 “俊俊!”男人又想进入;但却被一只强力的手臂拉住,才眨眼,他人已经被甩出门外。稳住脚步,才不至于在漉漉的地板上跌个狗吃屎,但昂贵的西装已经沾上一些泥水。“Shit!你这个王八蛋,管这么多做什么?”

 “她的事,就是我的事。”他站了出来。

 “她是我的女人!”

 “她说过了,她是她自己的。”

 “你!”怒气发,却忍在牙间,他开始猜忌:“你管这么多…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你说呢?”三个字,空间很大,大到足以让一个男人的雄嗜斗性格展。“原来!”哼了一声,发怒的眼看向铁门内的人。“俊俊,原米你就是跟了他,所以才不回来,呵!无下的女人都是一个样,水性…”他的话来不及说完,就被一记拳头挥退了好几步,嘴破了,出血。

 “美男!”郝俊女没想到他会出手,吓得叫着,但眼前男人与男人的对话,显然没她能得上嘴的余地。

 “别把所有的人都想成跟你一样,有了一个不珍惜,还要另外一个,等没办法享齐人之福,再来鬼叫!”他明显不

 像是被说中了什么,男人呆一下,但仍是因为丢不了面子,最后又将拳头挥了回去。

 “去你的,我轮不到你来教训!”

 转眼,两个男人扭打成一团,他们跌在马路中间,你一拳我一拳,你一句我一句,看得郝俊女提心吊胆。

 实在好讽刺,几个月前她才喊着没人要,现在居然会有人因为她而大打出手?

 啧啧!真是熬出头了,只是,时间不对!

 抱着酱油,她急,但却想不出办法来。如果掺一脚,到时候送医院的可能是她;在一边喊,可能喊到破声,都没人理,那么…

 忽然,她看见门边的那一桶水。

 想都没想,她提起水,对准两只野兽“哗啦”一声就给泼了下去,而想当然,两人因为突来的冰水浇身,便静了下来。

 巷子里,眨眼间静悄悄,有的只剩狂,坐在地上的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望向铁门前的人。

 她放下水桶,然后又捧起走了一段长路买回来的酱油:

 “你们…打够了没?”她的手是抖着的。“如果打够了,恕我不奉陪。”转过身,她往公寓里头跑去。

 又好长一段时间,才锋完的两个男人没再出声,等天空再飘起薄薄的小雨,尚美男这才先开口:

 “与其一直追着不可能再回来的心,不如好好把握眼前,回去吧!别错过了在家里等着你的人。送你一句话,男人给男人的话…想要女人爱你就别太贪心,一个就够了。”

 俊女出门后,他的玫瑰曾来了通电话,但他以有事为由,没多谈,只知道她正在眼前这个男人的家中,准备再谈孩子的事。

 只是,她的男人却还在这里…

 鲍寓内,郝俊女跑上楼,原本想回自己屋里,却在三、四楼楼梯间停下来,她回跨了几阶,在梯上坐了下来。

 两只眼睛盯着三楼没关上的门,异常晶亮。

 此刻,她的心是激动的,是狂跳不已的!因为对一个男人的绝望、气愤;也因为对另一个男人的期望与惊喜,只是惊喜明显大于失望。

 刚刚,他是单纯为她打抱不平,还是别有意思呢?

 如此的对比,在她看来是意义非常。

 因为虽然他们两个接过吻、牵过手也拥抱过,但那些肢体上的接触,却远远比不上这种被人保护着的实在感呀!

 只要是人,都会经过喜欢作梦的年龄,很没创意地,她小时候的梦想就是希望某年某月某一天,会出现一个骑着白马嗟嗟而来的王子,拯救正被衰星上的她。

 不过,很可惜,梦想总是随真时间而淡化、斑驳;年纪一大,那一箩筐的玫丽遐想,就也成了偶尔想起时的那一声噗味呆笑。

 但是,大概是衰星今天放假,刚刚那种情况下,她居然有种梦想成真的感觉!

 试问,有人是这样怪胎的吗?不该高兴却兴奋地跟什么一样,这出英雄救美的戏码,扮演坏人的是自己的前男友那!懊要难过的,不是吗?

 抱紧前的酱油瓶,她仿佛将它当成了中的浮木,渴望能从它那里获得一些让自己厘清情绪的助力。

 整理思绪的过程中,十几分钟悄悄溜过,她忘了楼下被自己抛下的两个人,直到楼下的铁门被关上,而尚美男出现在三楼门口。狼狈的他没立即进门,只是下意识抬头往上瞅,自然,他发现她,可是在四目交接的一刻,他又马上将脸转回他家的褐色铁门。

 像在别扭什么,他把手透的口袋,久久,说了:“人走了,我想短时间不会再来找你,你…”在阶梯上猛然站起,她像个在司令台上准备朗诵比赛的菜鸟学生,生硬念了:“他骂我,我已经不难过了。倒是你,谢谢你,为了聊表谢意,我要拿着这瓶新买的酱油卤白菜去了。”

 说完,她下了楼梯,大步大步从他眼前晃过,只是人才进了门,就被他从身后一把搂住。

 “啊!”吓掉了手中的酱油,她被他扳过身,背抵着墙。

 “砰”地一声,铁门在他长脚的袭击下,哀嚎合上。

 “你…”剧情好像又倒回她还没出门的那一刻,气氛虽然暧昧不清,但她的心却踏实了好多。

 她顺着心底的感觉,缓缓闭上眼。

 “嘘!你仔细地…感觉我…”爱语呢哝,话声落,瓣紧紧相贴,他给了她一个深入却草率的吻,跟着放开她。

 脑袋中浮现一个大问号,她立即睁开眼,开始怀疑是自己之前的拒绝对他造成了影响,只是一切的怀疑,仅止于尚美男的一个大嚏。

 “怎么回了?是刚才打伤哪里?”她忐忑,上前一扶,竟发现事实和自己所想的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原来他是在笑,而且是捧腹闷笑。

 “哈哈!刚刚那桶水可冰死我了,我感冒了,你怎么可以没事,吃吃口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啊!尚美男…”

 瞬时,追杀声四起。

 就是经过那一夜保护强烈的经验,他才肯定,他是真的爱上她了。而也是从那天,他和她才真正进入交往期,顺顺利利至今五个多月。虽然之间穿了一些情侣常有的小别扭,但都只是锦上添花,增加情趣。

 说实在,一般人谈恋爱,哪来那么多误会呀?

 今天午餐时间,尚美男破例没和公司其他职员出去吃,他作在公司的楼梯间,享受温习着爱情的甜蜜。

 呵!他总觉得她很有意思,表面上看起来很大而化之,内心却细腻如发,他对她说过的话,她总能咀嚼再三,而后放在心底。

 比如他的过去,他的家庭背景,和一些想法…

 “原来是这样,难怪你长得很像角头老大,知不知道我到公寓的第一天为什么拿行李扁你?…因为你实在很有威胁感,不玩电脑,或许你可以考虑当演员或讨债的,哈哈哈…”这句话,是她在他说完他少年时代辉煌战绩后,所给的评语。很无厘头,却入木三分。不过,他还是咬了她脖子一口,以示薄惩,因为这样椰愉他的,她是第一人。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路,背景固然不是自己所能决定,但前景却全掌握在自己的手上。像我爸,当初从军全是因为家里环境太差,不过我也从没听过他抱怨过当军人不自由什么的,呃…不过有一句倒常听他说,他常唠叨我妈,要将女儿养得像女儿,这样黑干瘦加脾气坏,丢给非洲土著人家也不要!炳…他很爱面子的,但是仍以有我们一家子为傲。”

 调侃自己,是她安慰人的方法,这招果然很有效。

 因为在他向她提起他是非婚生子,身分证上的母亲其实是他姨妈时,他的心情是那么地苦涩;但就在她呱啦一串之后,他的抑郁也就消散了一半。

 与她一起,他常有一种被太阳光包围的温暖感,很想紧紧抱着,永远不放。但或许是心底有个渊薮,他偶尔会出现一种跟不上她的感觉。

 “喂!不要跟我说你大姨妈来了,脸色不太好喔!我帮你买杯热巧克力去…”某夫,她这么对着正想心事的他说。

 巧克力,一种可以让人心愉悦的玩意,她当真买来,他也就仰头喝了。

 只是,她却忘了这种味道浓郁的食物,也可以是种催情剂。

 “我…我妈告诉我,女孩子最好将初…晤…要不然这样好了,我的部以上可以…呃…当我没说。”

 他怎会不知道她对这件事的想法,爱她,就是不要勉强她,不过他信得过自己,他绝对可以撑到新婚之夜。

 而说到结婚,曾几何时,一直习惯独身的他,居然有了想结婚的念头。虽然他们两个在一起算算也不过才几个月,但如同一般交往中的男女,如果对眼,便可带给双方家长“过目”、“验身”

 想当然,他姨妈很喜欢她,唯一有点小失望的,是觉得她的股不够大。“这种东西能用就好,不必太在意外表。’那天,他这么帮她解围,可是却换来一整天的白眼。

 这个可爱的女人,害羞也要板起脸来伪装,真忍不住要被她逗笑。

 而郝家这一边,昨天他又过去了一趟,一家子就跟她形容的一样…不,感觉就像集中营,但要能有办法突破冷场,她爸妈以及一个哥哥和一个弟弟,都会是很好讨好的。虽然他不善于讨好人。当晚,他以被她训练出来的反应,意外地融进这个家庭,虽然不可能会有相逢恨晚的夸张结果,但起码他们初步接受了他。

 郝家爸爸冷脸孔热心肠,虽然问话像发口令一板一眼,但听得出来处处都是为自家女儿着想。

 庆幸的,在言谈中,他对他白手努力的现况还算满意“人不怕出身低,只怕志穷”这就是一餐饭下来,他说过次数最的一句格言。郝家妈妈,典型家庭主妇,模样亲切,俊女的圆脸想必就是遗传自母亲。

 夹心饼的那两块饼干,和他同年的大哥,与小她两岁的弟弟,和他都很谈得来,因为两个都是爱玩电脑的同好。

 以后别拿电脑来联盟,她会吃醋。吃完饭,回公寓的半路上,她亦真亦假地威胁他。

 她会吃他的醋吗?如果会,他会很高兴,这代表她在乎他。

 如果美好的状态能够一直保持下去,他俩结婚,应该不会太久的。“喂!小尚,还在这里呀?”

 被打开的安全门后,一颗头探了出来,是坐在他隔壁绰号“168先生”的家伙。踩熄最近愈来愈失宠的烟,他看了下手表,剩两分钟上班。“时间还没到。”

 “没人会催你,是里面有你的电话,女的打来的喔!”神经兮兮地狼嚎一声,然后缩回他浏海浆成麦当劳的头。

 回到座位上,尚美男带疑地接起电话,电话的对头自然不是郝俊女,因为如果有事她该会打他的行动。

 “喂!是我,还没上班吧?”意外地,是几个月没消息的“她”

 “还没。”事实上,跑去下午茶的一帮人已经陆续回到座位,只差还在东摸摸西摸摸,没进入情况。

 “你的手机号码应该很久前就换过了,而目前我只知道你房里和公司的电话,所以…”言又止。

 “怎么了?”这么问,很容易给人疏远的错觉,要不是两人已有默契。“我…今天晚上离开台湾。”

 停顿了一下,语气依然持平。“为什么要离开,他…难道没为你打算?”自从打架那一天的一通电话后,他和她也就没再联络;没消息等于好消息,他原本想,那男人该会死心,回去给她一个代的。

 “现在,只有我能为自己打算,不关他的事了。”一句不关他的事,藏了太多几个月以来的辛酸,不想也罢,不提也罢。

 而电话对头的他,如果主动询问,或许她会冲着那一份还有人关心着的感觉,而全盘说出,只是…他从来不会。

 “你…几个月了?”

 “七个多月…你知道吗?原本有一段时间,我真的很想放弃这孩子,但只要一想起他的父亲,我又觉得不甘心。或许一开始是我自己太任,明明知道他要的不是我,却还是一个劲儿往他怀里钻,但是…他却从没想过,那种冷落的感觉远比要我上妇产科更残忍。”

 女声从头到尾皆显平静,仿佛正陈述着一项毫不关己的事实;而这在他听来,不知该算好,还是堪忧。

 原来那男人给她的,竟比断除关系更决绝!他是准备将她捏在手里,然后一步步荒芜她的心吗?

 再怎样耐旱的玫瑰,都不可能忍受如此的劣镜呀!

 “不过他的残忍归残忍,肚子里的孩子一天一天大,他的命运就不再属于我们大人的了。这一阵子,他在我肚子里头不停地动,象伸懒,象和我玩游戏,一下子躲左边,一下子躲右边…呵!以后出来一定是个很好动的小男生。”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他居然听到她罕见的开心笑声。

 “胎动?”’他问。

 “嗯!我好想好想现在就将他生出来,抱在手中,捏他红通通的脸颊。”她带期盼的一番话,让他刚才的霾一扫而空。

 原来这孩子不是一个结束,而是一个开始,虽然不知道未来的情况将会怎么改变。

 “几点的飞机?”

 “明天早上九点多,从香港转到旧金山。到了那里,我会在我姑妈家待产。”

 “都安排好了?”

 “嗯,不过…如果可以、今晚我…想再见你一面。”可想而知,这是她打这通电话的主要目的。

 “今天晚上?”

 平常下班后,如果双方没有特别的事,他总是会到旅行社按下去接郝俊女,但是今天晚上碰巧不用。

 因为明天一早她就要带团到荷兰,今晚是她将该准备的东西再finall一次的关键时间。这一团欧洲团是她在这家旅行社待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带上的长程团,一定得让她的客人高兴出门,平安回家。让自己在未来的九天里,保持最佳状态,就是她团员开心旅游的基本保障。昨天晚餐下面条时,她还握着搅拌的筷子这样对他演说。

 “可以吗?我很希望…你说好。”

 和俊女约好今天各吃各的,应该不会有其它事。

 “OK!哪里见?”

 同一时间旅行社。

 “00西餐,新开的呀?”

 手里拿着团员名单,郝俊女正对着上头密密麻麻的资料做最后归整。二十多人里头就有三对新婚夫妇,呵!真令人羡慕。

 “对呀!那里的套餐正在特价,吃过的都说不错,等一下我陪你补货完毕,可以去吃看看,怎么样?”一名团控OP手里正忙着和她自doublecheck,一如每次出团前和劣谟所做的例行公事。

 “真的好吃吗?”Op大姐抬起头,眯起眼睛看着她。如果说她的心思像个细目筛子,那么跟前人的想法就像溜不过她孔眼的细菌。“东西好不好吃在其次,最主要的是…和你一起吃饭的人不对,对不对呀?”

 放下手上的名单“大姐,你在糗我呀?”她调皮反问。

 旅行社这一行动律大,三、五个月员工就会来一次大换血,这个OP算是长老级,她还没进来这大姐就已经在了。

 所以,她晓得她的男朋友已经换了一个。

 “我怎么敢喔!瞧瞧我这一颗肚子这么大,要跑也跑不快。”她常拿对尚美男的第一印象来开玩笑。“他人不坏啦!”

 “我知道,如果人坏恐怕也追不到你。不过说真的,我看他对你好像还不错,你们…有没想要结婚了?到时候我包个大红包。”她飘了她一个笑眼。“现在的男女想结婚,说快倒是很快,不过要慢也是很慢,常考虑东考虑西,等该考虑的都考虑了,不该考虑的也考虑完了,结果却不结了。”

 将一叠机票递给郝俊女,要她逐一核对上面的名字。

 看着机票上头的红色复印字,她不知不觉联想到那个自古至今办喜事都会出现的大红喜字。

 其实,她是有些想“婚”了。昨天晚上,她和他在家里吃完饭,她老妈就趁着洗碗的时候问她…

 “这个男人看起来虽然没另外一个斯文,可是应该会顾家。他…会不会打人?”

 “妈!他脾气很好啦!”

 “是吗?嗯…再看几眼好像真的不会那么凶,还有点像你爸年轻的时候咧!自以为很帅,又常耍酷。”

 “爸会耍酷?”

 “怎么不会!别看他一脸恶霸的样子…嗯…他会疼你吗?”

 “嗯…”“我想应该会!不过都是偷偷地疼对不对?就跟你爸一样,爱在心里口难开,呵!”

 “妈你在脸红哦?”“哪有?对了,其实你爸刚刚也偷偷跟我讲,他说这个看起来还不错,跟他很像;而且你年纪也不小,如果想要结婚什么的,我们不会有太多意见。”

 “结婚?”

 “对啦!你哥你弟是男生,慢一点没关系,我和你爸也不是什么很旧思想的人,如果你自己喜欢,我们不会反对…”

 而那一夜的讨论结果,就是一切看她自己了。

 “大姐,结婚和没结婚有什么差别?”心血来,她问。

 “差了一个字。”

 “啊?”

 “我没开玩笑喔!结了婚,原本两个个体就变成共同体,意思相等于同林鸟呀连理枝什么的;说实在点,就是一起吃、一起睡、一起住、帐单一起付、孩子—起养、父母一起供,但是没结婚呢…”

 “怎样?”

 “那个没就是不的意思,把刚刚说的全加上一个不,就差不了太远了。想来也很矛盾,那一张结婚证书虽然限制了两个人的自由,但是却给了结了婚的人一个保障,尤其是女人。”

 “这样…”

 “你问完了吗?那换大姐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那个他,有没有跟你求过婚?”很犀利的问题。

 “求婚…”不得已,她开始搜寻着记忆,他是个不多话的人,想法总以行动表示,只是…

 “那我换个方式问,他有没有给过你暗示?莫名其妙扔来一个戒指,节省点的送一朵花,或有时候突然迸出一句;‘へ…这家婚纱店的生意很好,应该拍得不错,以后可以试试看’,还是‘最近花太多,要省一点留着用’,‘最近房价跌了,可以问问看’之类的话?”过多的字进她不算迟钝的脑子里,居然意外出现不能立即反应的现象。

 她在犹豫什么?是犹豫该怎么回答大姐,还是犹豫这一大串的字拼凑起来后,对她起了什么影响?

 不论答案是哪一个,她的心都是忐忑的,因为这是爱一个人的正常反应,最后,她选择这么回覆:

 “ち…这个,我一时也想不起来,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刚刚说到哪里了,那家店听起来还不错,等买完东西,我请你吃一顿喽!”

 苞着,她又将注意力丢进一堆数据、字母和大头照中。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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