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好冷哦,真的好冷。
两手拉拢身上的披肩,走在雪地上的冬舞几乎可以断定…她迷路了。
她左顾右盼,觉得四周的风景都差不多,一样是秃光了的树木覆上一层厚厚的积雪,无论她怎么转,都转不出这座大自然组成的
宫。
怎么办?看样子又要下大雪了。这两天的气温特别低,经常听见有人冻死的消息,就是因为担心喜儿在外迷路遭冻死,所以大伙儿才会拼了命的找,没想到最后被冻死的人反而是她。
回想起喜儿吻温玉那一幕,冬舞就有气,虽然明知那“可能”不是温玉的错,两只脚还是不由自主的狂奔逃离,一点都不像她的作风。她变软弱了,她必须羞愧的承认。
这要换做以前的她,一定二话不说冲过去先打喜儿几巴掌再说,可如今,唉!她居然也学起“道情戏”中,受凌
的妇女般委屈的走开,有辱她东方冬舞凶悍的名声。
只是,悔辱都侮辱了,她能怎么办?眼下还有比名声更重要的东西,就是她的性命。眼看着大雪将至,她又不知道走到哪个鬼地方来,如果她不先被冻死就算她运气好,不过以她目前的情况来看,她大概只能曝尸于茫茫白雪中,很难有其他选择。
冬舞悲观的预测她的未来,不怎么有力的双腿,在雪地艰困地行走,每走一步,踩得就越深,脚印也更清晰。
她垂下眼睑,拉紧身上由好几层芒麻织成的披肩,借以抵挡逐渐增强的风力。她走着、走着,眼看就要不支倒地,眼前却突然出现一栋房子。
房子,她今晚有落脚处了!
愣愣地看着外表残破的小木屋,冬舞
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如此好运。她才开始和爹娘告别,话还没有说完一半,房子就出现了,可见孝顺还是颇有好处的。
冬舞喜孜孜的朝房子的方向迈去,一边考虑该以何种笑容请求对方收留她一晚。当她好不容易才挨到对方的家门口,倏然发现她如果一直傻笑感觉上会像疯子,因为里面根本没人。
好吧!她叹气。看样子,她是遇见所谓的避难小屋,那也就是说里面没有烧得旺旺的柴火,没有滚烫的热茶,当然也见不到房子主人亲切的笑容。
她认命地推开小屋的门走进去,打赌里头一定又脏又
,连张可以躺的
都没有。而她猜对了,里面真的又脏又
而且没有
,不过稻草倒是很多。
这么多稻草要是脑聘回家,铁定够用上个十天八
了。
身处险境的冬舞先是这么算计,然后猛地摇头。
笨蛋!她骂自己。
都快变成弃妇了,还在为别人家打算,当真是死
不改。
她负气的跳上稻草堆坐下,双手靠在膝盖顶住下巴,眼前净是喜儿吻温玉的模样。
冬舞越想越气,刚想仰天长啸,好好开骂的时候,又有一件奇迹发生了,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冬舞!”
是温玉,她那浑帐老公。
“你在哪儿,冬舞?”她老公叫得好不着急。“我来找你了!”
一听见温玉的声音,冬舞第一个反应是跳起来,冲到门口把门打开,高声呼喊道:“我在这里!”
她好高兴地挥手,挥了几下,才突然想到…
不行,她不能这么容易原谅他,否则就太没志气了。
于是她赶紧把门关上,关得温玉莫名其妙。
“冬舞,你干嘛关门!”温玉一面困难地踩过雪地,一面对屋内的冬舞喊话。“我找你找得好苦,你快开门让我进去!”
说起他找人的经过,几乎都可以写成一部血泪史了。刚开始,他沿着河边找,因为他看见她是从那个方向离去。原本他以为应该可以轻易找到她的踪影,怎料她又突然损个弯往另一个方向跑,害他只好也跟着转弯,七拐八拐地沿着她留下的脚印找到这栋避难小屋来。
现在可好了,他好不容易才找到冬舞,她居然当面就赏给他一个闭门羹,看看天色又快下大雪了,她是准备让他就么冻死在屋外,为爱殉情吗?
“冬舞,你快开门,我有话对你说。”他在她门口徘徊,想告诉她,他是多么爱她,可惜她仍是坚守女
尊严,死不开门。
“不开。”冬舞顶住门板。“说什么我都不开。”做人要有志气。
“你真的不开?”经过了这些日子的磨练,温玉的志气也有长足进步。
“就是不开。”他进步,她就退步啊?她就是不开,看他能拿她怎样。“好,这可是你说的。”温玉也不是省油的灯。“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开不开?”他下最后通碟。
“不开。”冬舞根本不理他,谅他也不敢对她施暴。
冬舞相当有把握,同时亦下定决心绝不求饶。可没想到,她正得意的当头,外面却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咚咚唔、咚咚唔、咚咚舞…
咚咚唔、咚咚唔、咚咚舞…
这混蛋又拿博
鼓吵她,看她不扒了他的皮才怪!
“不要再摇了!”她气得开门怒吼。“你当自己几岁啊,整天玩博
鼓,不怕闹笑话吗?”
冬舞火冒三丈的出去骂人,等她骂完了,才发现…
“你终于开门了。”温玉笑得好不愉快。“我就知道这招有用。”幸好他随身携带博
鼓,要不然可真要费上一番脑筋。
温玉傻笑兮兮的钻进屋子里,和仍呆愣在门口的冬舞呈现强烈的对比。
完了!冬舞张大嘴,惊觉到自己的败阵。这家伙居然采取最原始的战术,利用她最讨厌的东酉
她打开门。
“你…你哪来的博
鼓?”冬舞忿忿地关上门。
“我随身携带啊!”他不以为意的把博
鼓交给冬舞。“每当我工作烦累,或是撑不下去的时候,都会拿出来
一摇,因为那会使我联想到你。”
温玉大手包着冬舞的小手摇了几下,博
鼓果然马上发出类似冬舞名字的声音。
“瞧,真的很像吧!”温玉的笑容好温柔。“我还记得第一天找工作,四处受人嘲笑时,就是靠着这枝博
鼓打气,我才能继续支撑下去。”
这枝博
鼓正是他用玉佩同小孩
换的那支博
鼓,原本准备用来送给冬舞的那枝。
“它就是你,冬舞。”温玉深情的盯着她。“看见它,就仿佛看见你一样。听见它的声音,就好像听见你对我说:“加油,不要气馁,整家子的人都靠你养。”所以我时时刻刻将它带在身上,即使它大得差点
不进我的
带。”他傻笑。
换句话说,她是他的活力来源,没有她,他动不了,也不想动。冬舞愣愣地看着摇晃不已的博
鼓,做梦也没想到他这么重视她,甚至把她带在身上。
“你…”她清清喉咙,纵使有再多怒气此刻也全消散了。
“你以后不要再带着这博
鼓,会被人笑。”冬舞表面上是这么说,心里其实感动得不得了。
温玉马上听话地点头,
足她高涨的虚荣心,冬舞这才觉得好过一点。不过,她还是不能原谅喜儿吻他的事。
“下雪了。”温玉突然探头看向窗外,外面已经开始飘雪。
好险。
冬舞拍拍
口暗自庆幸。幸好他们早一步在大雪来临前躲进屋里,不然可得冻成冰柱了。
“咱们得想办法生火,否则铁定熬不过今晚。”看完了外头的天候,温玉回头又忙着找柴火,这次冬舞没敢耽搁,赶紧主动帮忙。
“这里有稻草!”她指着差不多半个人高的稻草堆。“这么多稻草,足够咱们今晚用了。”话罢,她得意洋洋地看着温玉,惹来他噗妹一笑。
“我们是要生火,不是要烧房子。”温玉四处寻找可用来生火的东西。“再说稻草烧出来的火太旺,恐怕咱们还没能取暖前就先被浓烟呛死,划不来。”他拼命找来这里可不是为了自杀。
“那怎么办?”冬舞望着那堆稻草叹气,亏她之前还那么高兴。
“不怕,我有办法。”他早看准了能生火的东西。“等我把那张桌子拆了,就不怕生不了火了。”
温玉笑着保证,冬舞起先还在怀疑他是在开玩笑。可当他伸展手臂,利落地拆掉放在门边的破桌子时,她才发现,他真的长大了。
一个人怎能成长得这么快?冬舞着
地看着温玉展现肌
,一块一块的卸下桌子,再看他从屋子里的角落搜出一把破斧头,使劲将桌子砍成木条,总觉得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这真的是他吗?冬舞纳闷。过去那个
感天真,只懂得伸手拿钱的温玉哪里去了?是否在她还来不及掌握他的改变之前,他便已成长为一个男人,以成
之姿站在她面前,让她措手不及,觉得自己好像追不上他的脚步?
冬舞无法相信他的变化如此巨大,可砍好的木柴、生好的火堆,又教她不得不信。
她
惘地望着温玉,温玉也回望着她,只是眼中比她多了一份疑问。
“怎么了,冬舞?”他捏捏她的粉颊。“干嘛这样看着我,好像你从来没看过我一样?”捏红了她的脸颊之后,温玉又忙着打开窗子通风,以免半夜睡到一半突然中烟毒暴毙。
“你变了好多。”过去他只知道屋子里要生火,从不晓得这些小常识。“以前的你不是这个样子。”
“是吗?”温玉转身过来坐在她身边,问她。‘那么,你喜欢现在的我,还是以前?”他紧接着伸出一只长臂,把她拥人怀里。
看吧,他真的变了。
冬舞心跳加快的倚着他的
膛,觉得他的
膛好坚实、好安全,害她不由自主的胡思
想起来。
“我无法适应。”尤其是他突然变壮的体格。“以前我可以知道你想什么,甚至可以预测你的反应,可我现在什么都掌握不到,突然觉得好慌。”冬舞承认她是有那么一点掌控
…或许是很多啦。但那是由于长久训练下来的结果啊!如今她突然变成什么都控制不了,当然会慌了。
冬舞忍不住地抱怨,温玉则是会心一笑,十分了解她的想法。“其实我并没有变这么多,冬舞。”他执起她的手亲吻,保证道。“我还是以前的我,只是环境迫使我必须改变,而且我也很高兴我能够改变,因为,这样我才能保护你,保护我的家人。”
“温玉…”
“过去,我成长的环境太好,除了拥有一颗善良的心,跟着爹依样画葫芦,不知节制的行善之外,几乎什么都不会,只会
买东西。”说着、说着,他从
际里掏出一样东西交给冬舞。
“我的手环!”她一脸惊讶地大叫,不敢置信地看着温玉。
“对,这是你的手环。”他笑着点头。“你一定无法相信,当初我为了要不要买这只手环,站在摊子前考虑了半个时辰。”
温玉忆起当时的情景,冬舞却是依依不舍地检视手环,好高兴它又回到她身边。
“它甚至不到二十文钱。”他感叹。“直到那一刻,我才发现金钱的可贵。才了解珍惜的道理,那是过去的我所无法体会的。但是我依然
感,依然爱哭,所以我并没有变多少,只是变得比较小气。”最后,温玉干脆用一句玩笑话做结尾,试图说服冬舞他依然是他。
只可惜,尽管他说得口沫横飞,冬舞依然没有被说服。
谁说他没有改变的?他不但变小气,还变得强壮无比,甚至为了她跟别人打架。还有变聪明,变得更懂得算计…
冬舞在心里头一条一条列举他的罪状,抱怨他变得这么多、这么快,害她来不及适应。
她心不在焉地玩
着手环,这才想到…
“这只手环你哪里来的?”不是说丢了吗?
“啊?我差点忘了告诉你。”她不提,他还没想起来。“这是喜儿托我拿来的,还要我代她向你说对不起,她不该拿你的手环。”
“喜儿?”听见情敌的名字,冬舞的双眼马上一亮。
“我就说手环是她偷的,你偏不信,还打我一个耳光。”她没齿难忘那一记耳光有多痛,更别提有多屈辱了。
“是我不对,我不该打你耳光。”老婆大人发威了,温玉赶紧跪下来道歉。“但是你也不该一直说她是小偷,这会伤她的心。”
“伤她的心!”这是哪门子说法。“她本来就是小偷!”不但偷她的手环,还想偷她的丈夫。
“冬舞!”温玉闻言脸色即刻一沉,又变成另一个她不认识的温玉。“我不准你再说喜儿是小偷,一个字都不准。”
“为什么不准?”她不管啦,到现在他还护着喜儿。
“因为她是我们的家人,所以我不准。”
温玉简短一句话,就让冬舞封口,支吾了半天。
“可是…”就算是家人,也有内贼呀!
“你可曾真正喜欢一个人,冬舞?”温玉截断冬舞的话忽然反问。“喜欢到即使只拥有他用过、碰过、或是送过的东西,你都想要的地步?”
冬舞顿时说不出话来,张着嘴望着温玉。
“你没有,所以你无法了解我和喜儿的痛苦。”说不出有多失望,温玉叹气。“可是我有,所以我了解喜儿的心情。我喜欢你,因此我随身带着博
鼓。喜儿喜欢我,所以她想要我送你的手环,她的行为或许像小偷,但是我却无法谴责她。”
只能说爱情很无奈,谁都无法
离它的掌控。对于温玉而言,在某些程度上他就和喜儿一样无奈、一样痛苦。有时候他真希望自己还是当初那个只晓得傻笑,不懂得情爱的公子哥儿,日子还比较好过点。可相对于冬舞来说,喜儿的出现和她大胆的行为,不啻是一记当头
喝。
温玉说她不懂他的心,是因为她不曾喜欢过人,那是不公平的。或许在最初的时候,她真的难动几心,只是责任使然,教她不得不忍受他种种白痴行径。可是日子久了,她开始懂得他的真,他全然投人的心意,那使得她原本以为婚姻只是一种便利的观念慢慢改变。
她…开始喜欢他,变得很喜欢他,可是他却指责她没有感情,太不公平了!
“你好过分、好过分!”她委屈地埋首痛哭。他了解喜儿,怎么就不肯了解她。“你只知道喜儿喜欢你,为什么不问我是不是也喜欢你?如果你问了,不就可以知道我是不是喜欢你了?为什么一定要一口咬定,我不喜欢你。”冬舞的小脸瞬间布
泪水,害得一旁傻愣的温玉连忙恢复过来安慰她。
“冬舞。”她怎么说哭就哭。“我不是说…”
“我知道我孩子气,某方面没有喜儿成
,可那不代表我没感情,不懂得喜欢人的滋味。”她打掉温玉的好意,越哭越凶。
“你没有孩子气,就算是有,也是应该的。”温玉慌乱地顺着她的话说。毕竟她才十七岁,任
也没什么不对。
“那你问我,我喜不喜欢你啊!”光会安慰人,有什么用。
“这…好吧。”安慰人也犯法了。“你喜不喜欢我?”他是不看好啦,搞不好又被骂傻瓜。
“喜欢。”
冬舞干脆的回答让温玉顿时傻了眼。
“我早就喜欢你了,傻瓜。”
她果然骂他傻瓜,可他不在意,一点都不在意。
“冬舞!”登时他手舞足蹈。“我也喜欢你!”他搂着冬舞笑得像个得到全世界的孩子,看得冬舞也好气也好笑。
“才说你变了呢,马上就恢复成原来的模样。”她笑笑的把眼泪抹掉,还是比较习惯原来的温玉。
“噢,对不起。”他马上咳了两声,正襟危坐起来,然后正经八百的对着冬舞说道:“原谅喜儿好吗?”温玉十分认真。“我们都是一家人,我不希望看见家人之间有什么不愉快。”到底家长难为,帮哪一方面都不对。
“嗯。”冬舞点点头,决定原谅喜儿。其实仔细想想她还算是他们两个的媒人呢!没有她出现捣乱,恐怕她至今都无法发现,自己原来这么喜欢温玉。
“你真的变了。”她好庆幸自己嫁对人。“现在的你变得更成
,是个真正的男人。”以前的他充其量只能说是个男孩。
“你真的这么认为?”得到她的赞美,温玉笑得好开心。“我记得总管以前曾经说过,真正的男人必须勇敢、负责、能做出正确。
的决定。那时我听得懵懵懂懂,但是现在我终于能够体会他话中的真义。”
所谓的勇敢绝不是逞凶斗狠,而是能伸能屈。他曾经是一个百无一用的人,但是他不怕
笑,忍得住骤失一切所带来的失落感,并且勇于对自己所下的决定负责。
勇敢、负责、能做出正确的决定。
总管当
所提的条件,看起来是那么不容易做到,命运却在冥冥中擅自为他安排,想来这就是人生吧!
“我好想念总管。”尤其想念他的智慧。冬舞靠在温玉的
膛上幽幽地说。
“我也是。”温玉摸摸她的头同意道,老人家总有令人钦佩的地方。
“等我们以后发大财,再把他找回来,好不好?”还有“羽梦管”的总管也一并找来一起住,她跟总管级的人物感情总是特别深厚。
“好,我们以后一定把他找回来。”温玉允诺。
冬舞笑着点头,因为她相信温玉一定做得到,毕竟他跟以前不一样了,不再是那个需要人处处呵护的大男孩。
她继续靠着他的
膛,瞪着眼前的熊熊烈火,老实说,她有点怀念以前那个柔弱听话的温玉。现在他当然也很听话,但感觉不同,至少
膛靠起来就有点不一样,他现在的
膛结实多了,还会一上一下的窜动,呼吸也不大规律…
“冬舞。”
瞧吧,他不只是呼吸急促,还兼声音沙哑呢!
“什么事?”冬舞抬头回应温玉,搞不懂他的呼吸怎么突然加快,害她的也跟着小鹿
撞起来。
“你…真的觉得我已经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了吗?”温玉
嘴
,眼神认真得不得了。
“真的。”她的心跳也快的不得了。
“既然如此…”他做了一个深呼吸。“我们是不是该
房了?”
“
、
房!”冬舞简直惊讶到合不拢嘴,说话开始结巴。
“对,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他坚决地点头,乞求老天爷别让她拒绝。“以前我自觉得不够成
,不敢对你提出这个要求。可是现在我觉得自己已经可以独当一面,有资格请求你的意愿。”
“可是…”怎么这么突兀?
“你不愿意?”温玉马上将她的犹豫当成拒绝,双肩不由得垮了下来。
“不是!”冬舞飞快的救回他低落的自信。
“我只是…只是害羞嘛。”到底她是女孩子家,总要表示些许羞怯。
她会害羞?那就表示…
“你愿意?”天,他简直高兴得快要跳起来。
“嗯。”冬舞害羞地点点头,总算让她逮到机会好好发挥一下少女的矜持。
遗憾的是,她的矜持没能持续久,就碰到以下状况。
“呃,冬舞,我这里有个问题。”温玉突然猛拉衣领,紧张万分地说道。
“什么问题?”冬舞也害羞地扯扯袖子,勉强算是夫唱妇随。
“我不懂得怎么行房。”拉完了衣领,温玉换扯袖子。
“我知道了。”冬舞则完全和他相反。“你不懂得怎么…”
接下来她的衣领拉了一半,膛大双眼瞪着温玉。
“你…你不懂得…呃…男女之间的事?’不会吧,到现在他还是处男?
“是的。”温玉羞愧地承认。“遇到你之前,我从没有过这方面的
望,所以至今还没经验。”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他是十足的纯情派,和只凭下半身冲动行事的
俗男子完全不同。
察觉到他有多纯情,冬舞不
怀疑过去十八年以来,他的日子是怎么过的。就算成天只知道斗蟋蟀,起码也该看过它们
配吧!
“不要紧,我教你!”冬舞自告奋勇的担负起责任,谁教她是唯一让他心动的人,道义上理应如此。
“你你你…你会!”这回换温玉的嘴张得老大。
“当然。”她践个二五八万。“我看过
宫画。”
“你看过
宫画!”温玉哀哀叫,没想到他的娘子比他还开放。
“看又不犯法,别叫得这么大声。”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儿忘了根本没有人会来这儿。
“那…那你一定很厉害喽!”温玉带着崇拜的眼神看着冬舞,总觉得她什么都会。
“也没有你想像中这么厉害啦!”冬舞摇摇手。“老实说,我也没做过,所以我们一起研究。”
然后他们一起躺下。
熊熊的火焰,照亮堆得高高的稻草堆,和其上
成一团的人影。
“你
错了啦,不是这边。”
“哦。”
“还有这儿,画册上说这里是重点。”
“哦。”
“你不要一直撞啦,很痛耶!”
“哦。”
稻草堆上,传来不伦不类的对话。至于两人在做什么?只能任凭个人想像,努力揣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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