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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他们终于要回清灵寨了!秋飞高兴的都快飞起来。

 说来也奇怪,原本七八糟的事情全在几刃而解。

 先是遗失的帐本突然出现,接着几十坛白干也在旧仓库里找到,还有原本大跌的价钱也莫名其妙的回稳,就好像有人故意在后面盘一般。

 其实这一堆乌龙事背后的无影手秋飞早已料到。袭人此番的出手相助,秋飞没齿难忘。总算不枉费当初坚守山寨的辛苦。

 当然“魔鬼四人组”同样令人感激。要不是袭人用计将他和小魔头骗到京城来,恐怕他们现今还在清灵寨吵个没完没了哩!又若不是丽清他们,他和小魔头的关系也不会那么快向前跃进一大步。

 丽清和她大嫂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小魔头竟然不再那么排斥成亲,甚至答应等找到那混小子…禹宜之后就与他成亲。

 开玩笑!谁会傻得照她的意思去做啊!要是那个混小子一辈子不出现,那他不就一辈子娶不了小魔头?

 表面上他是答应了她的条件,其实心里早已打定主意,等回到清灵寨以后,先押着她成亲再说,以免夜长梦多。

 今儿个大伙儿冲着他和小魔头明就要回寨的面子上,特别空陪他们逛京城,以聊尽地主之谊。

 段雁舞再次发现京城的人们真的很喜欢到处看。她不懂他们有什么好看的,几乎全京城人的眼睛全往他们这边瞟。

 他们有什么不对吗?她顺着一群看似痴呆的少女的眼光有过去,从她们几乎瘫软的表情看来,引起她们这种反应的不是别人,正是走在她们身旁的三个男人。

 她不得不承认他们真的很好看、很吸引人。光是李少允本人的魅力就很惊人了,再加上李少儒、秋飞,莫怪乎那些姑娘们的脚彷佛就要当场瘫掉。

 她真正觉得奇怪的是,不只是女人们盯着他们瞧,就连男人们也目不转睛。

 当然丽清姐的美是没话说的啦,语兰的精致之美也同样教人羡慕,但她有什么好看的?为什么那些男人连她也不放过,同样紧紧盯着她瞧?

 她没答案,只能告诉自己,那是京城人的嗜好。

 她的想法一点也没错,因为秋飞也跟她有同样的看法,一双漂亮的眼睛回瞪着所有盯着段雁舞瞧的男人。

 “秋飞,别瞪了,我向你保证,要是像你这种瞪法,你一辈子也瞪不完。”少允以过来人的身分劝诫,似乎对这类目光习以为常。

 “一点也没错。”少儒也赞成他老哥的话。“你应该试着享受这类注视,被人崇拜的感觉并不坏。”他一向认为长相优异并不是什么坏事。

 “秋飞哥,有咱们这种长相的人可不多哟,别人爱看就让他们去看吧,我已经习惯了。”丽清笑的赞同她夫婿的话。自她蜕变成一个大美人以来,每天都逃不过这类凝视,久而久之便习惯了。

 “就是嘛,你就当它是一种光荣,别人想都想不来呢!”语兰笑得更得意,尾巴都快长出来了。

 真是恐怖的“魔鬼四人组”全是同一个调调!秋飞顿时汗浃背,幸好他和小魔头明儿个就要离开京城,否则再继续待下去,难保小魔头不会被他们带坏。

 六个人就这么边说边笑的沿路吸引众人的目光,直到段雁舞突然呆立,眼睛眨也不眨的瞪视着前方的一对人影。

 “禹宣。”这不是幻觉,确确实实是禹宣没错。“禹宣!”她再一次大叫,拉起裙襬以最快的速度向前奔去。这一次她绝不能再错过。

 大伙儿都被她这突来的举动吓着,只得一个劲的跟着她跑。

 但最受惊吓的当属禹宣,真的是她!真的是小舞!她…变得好漂亮,原本她就是个美人胚子,才四个月不见,她已变得美丽异常,就好像一朵含苞的花朵,受到了不知名的滋润而完全绽放。他瞄了随后赶至的秋飞一眼,瞬间明白这个有着秋水般眼眸的男人就是那股不知名的力量。

 他为小舞感到高兴,但一看到身旁的可儿,却又霎时想起自己的境况。该死,他不能与小舞相认,他不能认她。一旦让可儿知道他的其实身分,那一切都完了。他只能硬着头皮扮下去,幸好可儿并不知道他已经恢复记忆这件事。

 他真是个差劲的男人,为了爱情而放弃朋友,面对着小舞殷切灼热的目光,他只能选择回避。

 “姑娘,你认错人了吧?我并不认识你。”禹宣的语气虽坚定,目光却闪烁。

 “我是小舞啊!禹宣,你不认得我了?”都怪丽清坚持将她成这副德行,害禹宣认不出来。

 “对不起,姑娘,我并不认识一位叫小舞的人。”他极力挣脱段雁舞紧捉着的手,眼光紧张的扫站在一旁的胡可儿。

 “骗人!”段雁舞急得哭出来“禹宣,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连我都不认得!”她愈想愈伤心,亏他们俩还是好哥儿们。“你还说过要娶我的,结果你骗人!”顾不得站在两旁的众人,段雁舞当场嚎啕大哭。

 禹宣简直快当场彬下来求她别闹了,他是说过这句话,不过那是被喝醉酒的她打得快不成人形的时候说的玩笑话,怎可当真?

 现在他要应付的不只是可儿的哭闹,还有那位身材高大、有着一双漂亮眼睛的男人,他看起来随时会杀人。

 小舞,我真会被你害死!他真希望自己能当众解释,可惜他的境况让他不得不继续伪装下去。

 “姑娘,我想你一定认错人了。”

 “才怪!你化成灰我也认得。除非你得了某种怪病忘记了一切,否则你一定记得我的。”段雁舞这才发现呆立在一旁的胡可儿。

 这女的是谁?为什么和禹宜在一起?她那副柔弱的样子真令人讨厌。

 “你是谁?”段雁舞凶巴巴的开口问道。

 “我…我叫胡可儿。”可儿直觉这个女孩真是凶。

 “他是不是叫禹宣?”段雁舞再间,口气仍然不佳。

 “是…是。”

 “你还不承认!”段雁舞一副逮到小辫子的模样,直直地瞪着禹宣。

 “我…”

 “你闹够了吧?”秋飞站在一旁观看,已经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了,小魔头要丢脸到什么地步才甘休?“人家都说不认识你了,你还瞎闹什么?”

 “谁瞎闹了?”她的火气也很旺“他明明就是禹宣!而且这位姑娘也说他叫禹宣没错!”所以说这其中必有原因,禹宣才会不认她。

 “他…他是叫禹宜没错,可是他因为出了一点意外,撞到头部,记不起过去的事。”可儿终于鼓起有生以来最大的勇气,回视这位凶巴巴且瞪着她质询的女孩。

 “瞎说,他若真的忘记所有事,怎么会记得自已叫禹宣?”说罢,她转向禹宣,继缤凶悍的命令道:“你少装了,快给我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儿?”

 禹宣在心里暗暗叫苦,小舞真是不屈不挠。

 “我真的忘记了所有的事,只除了自己的名字。”他努力做出茫然的表情。

 段雁舞瞪了他半晌,随后突然哇一声又哭了起来。

 “禹宣,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成这副德行?”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心疼了禹宣,气坏了秋飞。

 “没关系,你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她突然当着众人的面给禹宣来个大拥抱,气绿了两个人的脸。“我不回去了,我要留在这儿帮禹宣重拾记忆。”她看向秋飞,坚决的宣布。

 这个宣布令秋飞原本发绿的脸条地转黑。

 “你再说一次。”他的声音听起来令人感到骨悚然,显然已达崩溃的边缘。

 “说几次我都不怕!禹宣是我的好兄弟,我要留在这儿照顾他,直到他记起所有的事为止!”她绝不会拋弃好友,即使那意味着要暂时和秋飞分开。

 “你的意思是,为了这个小头,咱们怎样都无所谓啰?”他的体温条然降至冰点,整个人的灵魂好像被空。

 “禹宣可不是小头,他是一个大男人了!”段雁舞还不清楚事情的重点,她莫名其妙的回答更加惹恼了秋飞。

 看着秋飞越来越难看的脸色,禹宣差点哭出来。小舞,拜托你闭嘴回家去吧,别为了我的事毁掉终身的幸福。他只能在心中默默的催促着。

 眼看着就要刮起狂风暴雨,少儒不着痕迹的入他们中间,担起调停者的角色。

 “段姑娘,咱们已经明白你的意思,你就暂时留在京城帮这位小扮重拾记忆吧。”接着,他转向禹宣,用他那只闪着算计光芒的猫眼,来回扫描禹宣不安的表情。“我相信这位公子‘很快’地就会想起所有的事。不只是你,咱们也希望他脑旗些‘恢复’记忆,还给大伙一个清静。”

 在场的所有人都听懂了少儒的弦外之音,只除了段雁舞及胡可儿。

 在经过最初的愤怒之后,秋飞烦躁暴怒的心情也渐渐平息下来。人称“玉狐”的李少儒果然不是普通角色,三两下就摆平了混乱场面,并且看出那混小子的伪装。他虽然无法确定那小头装傻的理由,但肯定跟他身旁站着的那个小美人有关。

 他已经受够了不断突发的状况,他发誓三天之内一定要将小魔头带回家,关她个永生永世。

 “我问你,是不是只要这个混小子的事情解决了,你就乖乖跟我回清灵寨?”段雁舞从没看过秋飞这么认真严肃的表情,在他冷酷严厉的注视下居然乖乖的点头答应。

 “只要禹宣能够恢复记忆,我就同你回去成亲。”她一点也不认为事情能这么容易解决。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赖皮。”秋飞朝“魔鬼四人组”使了个眼色,大伙儿瞬间面“同谋”的笑容。

 “我才不会赖皮呢!”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有被“出卖”的感觉?

 “你要怎样帮禹宣?”死牢头脸的神秘莫测彷佛要生禹宣,段雁舞不为她的生死之捏了一把冷汗。

 “这你用不着管,只要等着看就行了。”秋飞轻轻松松的回答她,继而说出令大伙会心一笑的谜题“应该担心的人自然不会过得太轻松。”

 禹宣大概是在场唯一发愣的人。

 经过昨长安大街上的刺之后,禹宣有个预感,他能再待在胡府的日子已经不多了。

 真感谢小舞的闹场,昨天夜里可儿死捉着他不放,深怕他会平空消失。从另一方面说,小舞的出现反倒成了一种催化的力量,让他和可儿更加确定彼此的心意。

 但就算能确定那又怎么样?无论他俩再怎么相爱,也改变不了他是名山贼的事实,而这个事实却要命的阻断了他们未来在一起的可能

 这就是成人世界的情爱吗?小舞是否也有同样的困扰?

 原来那个有着秋水般眼睛的英俊男子就是清灵寨的秋飞啊。他曾听大当家说过,整个益州的山寨当属他最有教养,人也长得没话说。事实上大当家一直想将小舞嫁给他呢;没想到大当家的愿望竟能成真。

 从不做赔本生意的大当家果真有过人的本领,硬是能将鲁的小舞和文质彬彬的秋飞凑成一对。

 遗憾的是月老的美意却没能在他身上发挥多大作用,他和可儿永远只能隔着银河相恋,就像?珊椭?br>
 罢了,只要不是天人永隔,他就该足了。禹宣叹了口气,认命的往府外走去,准备上大街的米店买米。

 突然间,昨那三张令整座京城的女为之疯狂的俊脸条地出现在他眼前。他还来不及反应,但见秋飞怒气腾腾的眼神朝他扫而来。

 “你最好给我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否则我会教你再也见不着里头的小美人。”秋飞边威胁边指向胡府的大门,语气寒若冰霜。

 懊来的终归跑不掉,但禹宣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我听不懂你在说…”

 “少来这一套!”秋飞条地揪住他的衣领“我已经受够了你莫名其妙地挡在我和小舞之间,昨儿个我们的话你也听见了,你要是再给我装蒜,我会教你看不到明的太阳。”

 “秋飞,你先放开他吧!人都给你吓傻了。”少允有点同情这个显然只有十七、八岁的小伙子,秋飞是个成的大人了,就不能有点风度吗?

 “这位小扮,你要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就不妨说出来吧,咱们一定会帮忙到底的。”少儒出淡淡一笑,一副云淡风清的模样。

 眼前笑得和蔼可亲的翩翩公子说得是很容易,但禹宣老觉得他别有用心。

 “我没什么需要你们帮忙的地方。”禹宣仍然坚持他的伪装。

 “小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可没空陪你在这边耗!”秋飞再一次揪住禹宣的衣领,这次的力道更强,几乎要勒死他。

 真不象话,这种表现还配称做“山贼中之君子”吗?少允只得摇头苦笑,反倒是少儒面赞同的微笑,逮着这个绝佳的姿态乘机劝

 “我们三人在京城里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若是有什么苦衷,说不定咱们可以帮得上忙。”

 禹宣听了少儒的话不一阵愕然,成王府的李氏兄弟当然是京城里的风云人物,但秋飞…他不过是一名山贼,能有什么头脸?

 “看样子他听懂了。”少允在一旁幽默地说道,那年轻小伙子惊愕的模样着实可笑。

 “咱们什么都没说,他能懂什么?”少儒优闲地打开折扇,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眼看着李家兄弟没什么帮忙解释的兴趣,秋飞只得放下身段,委屈自己向禹宣说明。

 “你可曾听过‘御京号’?”

 “当然听过,不就是次于‘潇湘庄’的最大商号吗?”听说藏于其后的主脑人物没几个人见过,是个神秘的组织。

 “我就是御京号的二老板。”秋飞真不想说,这件事愈少人知道愈好。

 “这…这怎么可能?你明明是山贼啊!”禹宣忘了自个儿伪装的立场,忘情的叫了起来。

 “哈,你还敢说你忘记了一切,现在可不打自招了吧!”少儒捉住他的小辫子,笑得可得意了。

 “那是因为你们昨天…”

 “少掰了,昨我们只提到清灵寨。若不是对益州很了解的人,是不可能知道咱们是山贼的。”秋飞直直的锁住他的眼睛。“是不是因为那位胡姑娘你才不愿意回凶匪寨?如果是的话,我倒可以帮忙。”

 再不捉住这个天赐的机会,禹宣绝对可以列在白痴的名单之中,于是他立即反问道:“你能如何帮我?”

 这一间,摆明了就是承认自个儿的伪装。少允和少儒出放心的一笑,幸好这呆小子没有笨到最彻底,尚有葯救。

 “云仙客栈刚推出一种新茶,味道不错,咱们就上那儿去好好聊聊吧。”少儒边说边摇折扇,彷佛已经闻到了茶香。

 “就知道你这个小老头离不开茶叶。走吧!”少允对于他老弟的嗜好只能用“不敢恭维”来形容。年纪轻轻的就喜爱品茗的公子哥京城中还真找不出几个。

 一行人就这么浩浩的朝云仙客栈出发,商量明的大计。

 待在成王府的段雁舞则是像只无头苍蝇,不断的来回跺步,思索着帮禹宣找回记忆的方法。

 一切的希望都放在明

 段雁舞实在不清楚死牢头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葯?

 今儿个一大早,他就等在王府的大厅说是要将一切搞定,搞定什么嘛!问了他半天也敲不出答案,只是神秘莫测的说了一声:“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她能知道个什么?她只知道自个儿莫名其妙的被拉进一间府邸,秋飞报了一个听都没听过的名字“御京号”以后,府邸总管的脸马上变得不一样,又是鞠躬又是哈的领他们进门。没一会儿,他们就坐在这间还算气派的大厅等人。

 到底要等谁嘛!她还没想到帮禹宣的方法呢!昨晚思考了一夜她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她都快烦死了,哪还有闲情耗在这里等人!

 就在她百般无聊、呵欠连连的时候,踏入大厅的人影吸引住了她的视线。

 是禹宣!他怎么会在这儿?她再定神一看,大厅上站立的人影不止禹宣,还有那位自称胡可儿的姑娘和一位颇具年纪的男子,可能是她爹。

 死牢头到底想干嘛?没事拜访人家的府邸又有何用意?

 “您就是御京号的二老板?久仰、久仰。”胡老爷摆出他打出生以来最谄媚的笑容,御京号是京城第二大商号,怠慢不得。

 “好说,好说。”秋飞也堆起一个虚伪的笑容,朝胡老爷打躬作揖。

 御京号?二老板?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段雁舞听得头雾水。

 “冒昧前来打搅,实在是不好意思。但我听说胡老爷这儿有我要找的人。”说罢,秋飞朝禹宣的方向看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我这儿有你要找的人?”胡老爷也听得一头雾水,只得顺着秋飞的眼光看过去。“是他?”他指着禹宣。

 “没错,他是我御京号益州分舵的分舵主,四个月前突然失踪,咱们找了他很久,最后才辗转得知他是在胡老爷您这儿。”秋飞面不改的说着谎言,这是他们四人昨研究出来的说辞。

 禹宣是御京号的分舵主?死牢头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

 “禹宣,是这么回事吗?”不是他要怀疑,而是这事太匪夷所思了,禹宣看起来还太年轻,不太像能一手掌管一个分舵的分舵主,胡老爷不怀疑的看着禹宣。

 “是的,老爷,昨我出外买米时遇见二老板,经他反复提醒才想起过去的事。”不用说,这也是套好的。

 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命运的变化真捉弄人,胡老爷不感叹世事的无常。

 “那么,您今来的目的就是要带回禹宣?”这也算是一件喜事。

 “那自然。”秋飞顺势接话“不过除了这件事之外,晚辈尚有一事相求。”

 “喔?”

 “可否将胡姑娘许配给禹宣?算起来禹宣堂堂也是一个大商号的分舵主,配您的女儿理当还撑得起面子,您意下如何?”

 “这…”面对秋飞突如其来的提亲,胡老爷傻了眼,可儿是他唯一的爱女啊!可是御京号的人他又得罪不起,这可怎么办才好?“可儿,你的意思呢?”胡老爷希望她会拒绝,未料她却一个劲的点头,兴奋莫名。

 “我愿意嫁给禹宣,我愿意!”

 瞧别人的求婚那么简单,他却屡屡踢到铁板,老天对他真不公平,秋飞不无语问苍天。

 “既然禹宣不嫌弃,愿意娶小女,那老夫还有什么话说?”女儿养大了,不中留了。由她兴奋的表情看来,他俩早已两情相悦甚久。

 眼看着事情就要搞定,杵在一旁不清楚状况的段雁舞突然清醒的大喊了一声:“等一下!”

 大伙儿全乖乖的看着她。

 “你们不可以这么做,你们不可以这样骗人。”她终于懂了他们的意图。

 “这位姑娘,你是…”胡老爷早就注意到这位貌美如花的女孩,她的美比起他的女儿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是禹宣的朋友,也是他的好哥儿们。”她深一口气,知道接下来所要讲的话可能会让禹宣恨她一辈子,可是她不能帮禹宣骗人。

 “禹宣根本不是什么御京号的分舵主,他是个山贼,就和我一样,我们都是山贼,就连他也一样。”她指向秋飞。

 “我是山贼没错。”秋飞大方的承认,反正事情已经被她搞砸了,不差他这一件,他刚好可以藉此机会说个清楚。“但也是御京号的二老板。”他看着段雁舞惊愕的表情,柔声的说道。“小舞,你没想过咱们山寨很奇怪吗?”

 是很奇怪。但无论怎么怪,任谁也不会将土匪和富商这两种截然不同的身分联想在一起。

 “原来你一直在骗我。”她的脸条地变白。

 “这怎么能算是骗呢?你从来没问过我,我也不认为这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这分明是强词夺理!段雁舞觉得自己的心正碎裂为一块块地坠落在地。

 “我们的婚事取消了!你休想我会嫁给你,我配不起!”她太伤心了,他怎能一直骗她?

 “只为了这一点,你就要否认我们的感情?”秋飞的伤心不下于她。一般女人若知道自已钓到一个金婿的话,高兴都来不及哩,怎么她老跟人相反?

 “好了,两位!”胡老爷面色凝重的打岔。“你们的事情请自行解决,小女绝不能嫁给一名山贼,可儿和禹宣的婚事就此作罢!”

 “你满意了吧?”秋飞嘲的看了她一眼,一桩天赐良缘就这么让她给糟蹋了。

 段雁舞不理他,径自走到禹宣面前,赏给他结结实实的一巴掌。

 “啪”一声,他的脸都给打歪了,禹宣错愕的看着段雁舞“小舞…”

 “你这该死的混帐!你知道大伙有多担心你吗?你竟然还敢装做不认识我,就为了这个女孩?”她说罢条然转向胡可儿。“你喜欢禹宣?”

 “是…”可儿被她凌厉的表情吓着,迟钝了半天才说出答案。

 “你若真的喜欢禹宣,就该鼓起勇气跟定他,而不是一副唯唯诺诺、弱不风的样子,你这样只会拖累他。”

 “还有你,混蛋!”她的炮口指向胡老爷。“山贼也有好的,就像禹宣。他虽然和我们一样都是山贼,却没抢劫过半,也没伤害过人。”最后她走向禹宣“禹宣,欺骗得来的感情不可能长久,她若真的那么娇弱,也不见得适合你,你要考虑清楚。”

 说罢,她走向大厅出口,像只骄傲的孔雀。秋飞的呼唤声让她停下了脚步。

 “慢着,你说得那么义正辞严,那我们的事呢?我们的事又该怎么办?”

 “没有我们。”段雁舞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没有我们…”秋飞冷笑。多么简单却绝情的一句话啊,原来他们之间的种种都是假的。“我明白了。”他累了,再也不想拿自己的热脸贴她的冷股。“我不会再跟在你身后乞求你的关爱。如果我们之间还有未来,那一定是你主动前来找我,我不会再做傻瓜。”

 段雁舞很想回答“不可能”可是她的嘴却如同有自己的意志般开不了口。

 她只想哭,只想离开秋飞、离开京城,回到凶匪寨去。

 她要回家。

 笔事的结局出人意表,禹宣最后不但回到凶匪寨,还将他的心上人给带回家。

 当然不是所有事情都是完美无缺的。胡可儿展现了她此生唯一一次的任…跪地叩头拜别父母,从此与胡家断绝关系。

 老实说,她的勇气教整座山寨里的人为之佩服不已,包括段雁舞。她从没想过那么弱不风的人竟也有那么坚强的意志,相较起来,她的优柔寡断就显得逊多了。

 她好想念秋飞,直到现在她才明白自己是多么喜欢他,但一切都来不及了,他说过,他绝不会再委屈自己追在她的后头。

 “小舞。”段一豪难得的低音量充了抚慰之情,他十分心疼自个儿的独生女,自她从京城带回禹宣以来,就一直闷闷不乐。

 “爹。”她看着段一豪充关爱的脸,试图振作起来。

 “秋天过去了。”段一豪语意深重。

 “是啊。”

 “抓住它!”段一豪指着一片翩然掉落的树叶,要段雁舞在它落地前抓住。

 她抓到了。

 “爱情就像秋天里的叶子,在落地之前漫天飞舞的剎那间最美。”他接着扳开她的掌心,拿起那片叶子。“秋飞就像这片叶子,温柔、坚毅的等在枝头,直到落入你的掌心。”他慈祥的看着他的爱女,继续劝诫“你抓住了他,却不懂得珍惜。现在你唯有鼓起勇气去找回你曾经丢弃的东西,才能挽回秋飞的爱。”

 “可是…要是他不再爱我了呢?”她好怕。

 “那你就必须自行承担失恋的苦果。我相信秋飞不会那么轻易遗忘对你的爱,他不是一个见异思迁的男人。”

 “我…”

 “去吧,孩子。自己的末来要靠自个儿的双手去开创,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得到,你是凶匪寨的段雁舞啊,还记得吗?”段一豪给他的爱女最后一次激励。

 是啊,她是段雁舞,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魔头,她有什么不敢的?

 “爹,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乐意之至。”他的小宝贝总算又恢复昔日的光彩。“请说。”

 “帮我写封信。”

 “二当家,二当家,有你的信。”

 同样的午休时刻、同样的送信人,大刀用他那细得不象话的声音喊着,一边猛敲着秋飞的房门。

 同样的发信人、同样扭曲的字体,不同的是,这次信的内容不再教秋飞感到胃痛,而是令他心神飞扬。

 “信里头说些什么?”大刀仍旧看不懂。

 “段老说要退货。”秋飞的子诩快咧到耳子去了“他怪我没将小舞教好。”

 “二当家,二当家!”破门而入的是脸兴奋的海文,他一边上气不接下气的喊着秋飞,一边用颤抖的手指着大厅的方向。

 “小舞,小舞她…”

 秋飞根本懒得理会愣在他房里的大刀及海文,提起脚就往大厅奔去。

 他知道自已很没用、很没志气,但谁在乎呢?有了小魔头就等于拥有全天下。

 站在大厅中的小魔头仍和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穿着男人的子,唯一不同的是,她干净多了,不再像第一次那样脏兮兮。

 而她正直直的盯着他,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我爹说要退货,说你没教好我,我至今仍不会写自个儿的名字。”

 “那是我的过失,我一定会设法改进。”他仍然站在原地,与她遥遥相望。

 “他还说我的礼仪仍然不行,喝汤会有声音。”

 “真的?那我得好好教教你了。”他蹙眉,假装沉思。

 “我一生都不穿裙子。”

 “无所谓。”

 “我还要骂脏话。”

 “随你高兴。”

 “我这辈子都赖定你了,你怎么说?”

 他什么也没说,唯一的动作是张开双臂。

 这就是最好的回答…

 特别感谢工作人员狐狸扫图、OCR、整理、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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