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尼泊尔的传统节庆荷莉节通常在西历四月举行,人们会互相
洒红色、黄
的蒂卡粉,然后再泼水庆祝,充
了热闹欢乐的气氛。
心亮在疯狂的荷莉节后回到费娃家的银饰店,她身着一袭以纱为主的女
传统服饰,色彩缤纷,质料充
飘逸感,额头贴着月亮型状的蒂卡做装饰,青春而俏丽。
“心亮,帮我顾一下店好吗?我要跟巴路去散步,他请我去他家吃饭。”
费娃对着镜子换了起码三副耳环,最后决定戴最闪亮的那一副。
心亮大表纳罕。“费娃,你不是很喜欢陆磊吗?你怎么可以趁他不在尼泊尔的时候对他不忠,跑去和巴路约会?”
费娃
恋帅气的陆磊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她常借故跑到裴家,对陆磊含情脉脉,一凝视就是大半天,搞得周围人大掉
皮疙瘩,她自己却一点也不会不好意思。
费娃对着镜子扬起眉毛。“反正他又不喜欢我,他喜欢的是你姐姐。”
她很想得开,与其执着一个根本不会有结果的男人,不如另辟生路。
“那你也不必跟巴路在一起啊。”心亮不以为然。大家都知道,巴路还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女朋友,两个人很亲密,随时都可能结婚。
“可是巴路他喜欢我。”美丽的费娃抬起尖尖的下巴,表情像个将世界踩在脚底的女王。
心亮耸耸肩。“当然,你是比巴路的女朋友漂亮多了,可是…”
她总觉得费娃不是喜欢巴路,只是为了要证明她自己的魅力,所以才想将巴路从青梅竹马的女朋友手中抢走。
“总之,你帮我顾着店就是了,等我回来的时候,你可以随便选一样你喜欢的饰品带走,我会很感激你的。”
费娃倾身吻了吻心亮的额角,轻快地出去了。
“难道女人就非要有男人不可吗?”心亮不解的自语。
她迳自倒了杯茶喝,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包饼干来吃。
她早已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一样,反正她三不五时就会来替费娃顾店,费娃的家人也把她当成家里的另一个女儿,对她的出入习以为常。
“不错,这饼干不错吃…”
咬着饼干,心亮悠闲的看着门口如织的游客和炙热的阳光,现在是尼泊尔的旅游旺季,想必待会就会有客上门了。
果然,一批美国佬带着观望的表情走进店里。
“
光临!”心亮把饼干搁在一边,笑容可掬,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应付他们。
“这个…怎么卖?”有人发问了。
“这个啊,这是纯手工打造的鼻烟壶,全尼泊尔只有这一只,它和这只烟灰缸是一套的作品,现在已经没有人做了,如果你要的话,一套一起带,我可以算你便宜一点。”
心亮开始天花
坠地胡诌,反正真亦假时假亦真,真真假假,喜欢就好。
“一套啊,好像有点纪念价值。”游客认真考虑起来。
心亮笑盈盈的说:“我们的价格公道实在,我保证这附近十条街以内都没有比我们更便宜的价格了,你买了绝不会后悔。”
又有人走了进来,是名穿西装的游客,单独一个人,心亮分身乏术,只得扬起清亮的嗓音对那客人喊道:“
光临!慢慢看,喜欢的话,价钱可以再商量。”
“小姐,这个多少钱?”美国女士拉着她询问一条美丽脚链的价格。
心亮微微一笑,狗腿地道:“这条脚链相当适合你,美丽的女士,如果是你要的话,我可以给你七折优惠,但只限于你哦。”
千穿万穿,马
不穿。
美国女士笑得合不拢嘴,爽快掏钱下单。
这位代理店主在弹指间把美国佬全应付得服服帖帖,每个人都采买了一、两样纪念品,她为费娃做成了一笔大生意。
店里一下子清空了,只剩那名后到的男客单独在选饰品。
心亮伸伸懒
,毫不淑女地打了个哈欠。
唔…有点想睡了耶。
她昨夜没睡好,经过早上疯狂的庆典活动,刚才又讲了那么多话,她累死了,可是费娃还没回来,她得继续被困在这里。
“需要我为你介绍吗?”她打起精神向男客走过去,不知道人种,她用最保险的英语询问。
“这枚戒指很漂亮。”男客也用英语说话,他的声音很低沉,低沉得有些怪异。
他侧着身体,身材
拔高大,发上戴着一顶黑帽,帽檐
得很低,她看不清楚他的脸,只觉得他身上有种神秘高贵的气质,还有股浓浓的男
古龙水香气。
她皱了皱俏鼻,味道好恶心。
他不喜欢男人搽古龙水,尤其是这种香得
七八糟的味道。
不喜欢归不喜欢,但生意不能不做。
她依样画葫芦,摆出生意人的架式,笑咪咪地说:“这是纯手工的银戒指,全尼泊尔只有这一只,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可以给你一个优惠折,保证划算。”
“那么,如果我买下它向一个心仪的女孩求婚,你觉得胜算有多少?”男客不置可否地问。
心亮回以微笑。“相信收到这份礼物的人会很开心。”
真好,求婚呢,那是每个女孩梦寐以求的事。
“如果收礼物的人是你呢?”他再问。
“我?”
心亮一头雾水的抬眼看着他,只看到他
上有着神秘的笑意。
那
线…好熟悉。
一股热气突然往她
口冲,她快不能呼吸了。
他徐缓地拿掉黑帽,一张她再熟悉不过的英
脸庞,赫然出现在她眼前。
Jjj
紫堂夏神情高深莫测的瞅着她。
她的模样十分好笑,虽然穿着奇装异服,不过倒也不难看。
她好像黑了点,也消瘦了点,可是无损于她的美丽。
看见她,他发现自己对她的想念比想像中多了好几倍,如果根据石野和哉那家伙的说法,这是好现象。
紫堂夏挑起剑眉。“你还没回答我,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接受吗?”
心亮
了口口水,两脚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三步,红
还处于讶异的微张状态,充份表现她的惊慌。
他真的来了…
为了不再那么想他,她天天没事就往城中跑,把自己晒得像黑炭一样,这丑样子却被他看见了。
“不准离我那么远。”他伸手,轻易的把她拉回来,香躯顿时入怀。
他的
膛像是为她特设的位置,她站在他的面前刚刚好,但只能仰头,四肢被他困得动弹不得。
“这是什么?”他的手指指着她额头中间的黄
下弦月,问了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蒂卡。”她被催眠似的回答。
“蒂卡?”他扬起眉。
“尼泊尔女
贴在额头的小饰物,具有祈福之意,有各种形状和色彩。”
她也不知道自己干么解说得如此详细,可是这是比较安全的话题,可以拖延导人正题的时间。
他挑挑眉。“你在这里都要把额头贴成这样吗?”
“不是,因为今天有庆典,所以我才
成这样。”她的模样及语气依然像在继续被催眠中。
他点点头。“那就好。”
在额头
贴东西,这可不是好习惯,如果在日本,恐怕会被认为是某种宗教的狂热份子。
他说完,她没话说,瞬间,店里一片沉默,又该死的没有别的游客上门来,注定了她要一直被他困在怀里。
心亮低垂着眉眼,死不肯抬起。
这家伙,故意搽那难闻兮兮的古龙水来扰
她的视听,让她百忙之中认不出他来。
慢着,搞不好那一大群美国观光客也是他派来的,好让她无法在他一进门时就认出他。
正在细数他恶劣的行为时,他闲凉的语气飘到她耳际。
“你母亲已经为你
制好白纱礼服了,你有空的话,回去试穿,看看合不合身,若不合身就快些修改,婚期已经不远了。”
她霍地抬眼,速度惊人地快。“你在说什么?”
他挑起眉,不答反问:“我讲的不够清楚吗?”
她小幅度的摇头。“不清楚。”
“难道你以为你换了个名字就不必当我的
子了吗?”他用徐缓的语气兴师问罪,一只手滑到了她腹间。“这里,说不定已有了我的骨
。”
“
讲!”她反应很大,俏脸一下子臊红了,他的手掌像铁烙,老天!她的腹部好热哦。
她的脸涨成了红苹果,偏偏他又靠她这么近,他的体温让她全身跟着热烫起来。
他低首,吻住了她嫣红的
。
他的舌探进了她
齿之中,
吻的亲密程度让她脸红的速度像搭火箭,迅速
脸霞红,心跳得比擂鼓还咚咚有声。
吻的力道越来越强,她不由得整个人几乎快依附到他身上去了,她发出轻咛的低
,芳颊更绯,完全失去了平时那股洒
劲儿。
终于,他离开了她的
,她硬是不抬头。
因为,她刚刚被他吻时的反应真是丢死人的热烈,害她现在有点狼狈。
她有必要让他知道她也很想念他吗?偏偏她的反应已经
漏了一切,想假装不在乎也假装不了。
他的手从腹间滑到她的纤
,将她密密搂住。“等裴教授回来,我会把我们的事详细报告让他知道,顺便和他讨论礼俗的问题。”
她呻
一声。“你要告诉我老爸?”
谁来救救她?
她怎么可以让她老爸知道他向来天真单纯一如小动物般的女儿,和男人在婚前发生越矩的行为?
“我要娶他的女儿,当然得让他知道。”他回答的理所当然。
心亮咬着下
,心慌意
。“可是…我我…我不能嫁给你。”
他再度挑起了眉,不悦的视线扫上了她的眉眼。“为什么?”
“我…”她深
一口气,豁出去了。“我有男朋友。”
她不能嫁给他,虽然她知道事到如今,心采也不可能嫁给他,甚至对他们乐观其成,还长篇大论的为他解释他与奥田多香子的关系。
心采苦口婆心的说了那么多,她听明白了,也懂了,气实在也已经消了一大半,内心也不若当初听到奥田多香子怀了他的孩子般的激动难受,她已经能够理智地分析事情的始末,但她就是不能嫁给他。
不是因为奥田多香子,而是因为她觉得自己根本不能做好社长夫人的角色,所以她不愿嫁。
她如果嫁给他,肯定会为他带来一连串的麻烦,紫堂家要的是一个知书达礼的媳妇,自小苞在她老爸身边,她虽然读的书不少,可是她绝不“达礼。”
与其大家
后痛苦憎怨,不如现在慧剑斩情丝,保留一点美好的回忆,他们之间的事,就当做是仲夏夜之梦,现在是梦醒的时候了。
“什么男朋友?”他意兴阑珊地问。
她骄傲的抬起下巴,脸不红、气不
地说:“一位饭店业钜子。”
他挑起剑眉,撇了撇
。“饭店业钜子?”
黑眸明白写着不信,只是姑且听之。
“对!”她重重点了下头,决定来演段烂戏码。
一个脚踏两条船的女人是没有男人会爱的,对吧?
虽然演这戏码她自己的五脏六腑会很伤,可是她不演也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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