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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回家?

 到底是回谁的家?

 他们不是要回他的家,在她安全的将他送进家门之后,就拍拍股走人吗?怎么结果竟变成回她家了?

 瞪着身边歪歪斜斜的坐在座椅上睡死的宇文绝,冉香漓头痛的一太阳

 她到底发了什么神经,替自己惹来这么一个大麻烦呀?

 都怪宛妍,若不是因为她的婚礼,她又怎会认识这么一个大麻烦,不,其实应该怪自己,若不是因为自己的大嘴巴,胡乱嚷嚷什么大帅哥、有没有希望之类的话,宛妍也不会特地空替他们做介绍,她便不会因而“认识”他。

 天啊,事实上除了那一面之缘外,他们根本就“不认识”如今却惹来这么一个麻烦!

 算了,现在再想这些似乎已无济于事,她该想的是要怎么将他进屋里才对。

 因为她既狠不下心让他就这样在车里睡一晚,又没时间狠狠地将他摇醒问出他家住址,再送他回家,所以只有将他进屋,让他在她家沙发上借睡了。

 真是委屈她的沙发,要沾染上他一身的酒气。

 唉!

 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发现离门十一点只剩下不到十分钟了,而她还得将他唤醒,走个十几二十公尺,爬上约十几个台阶后,再走十几公尺进人公寓大厦,坐进电梯到十一楼,他们才能回到她家。

 唉!这还真是个高难度的挑战。

 算了,与其在这里哀叹,不如把握时间,看能不能在屋里电话响起来的那一刻及时赶上接起。

 “喂,宇文绝,你醒一醒。”她伸手推推他“醒一醒。”

 宇文绝轻了一声,转个头继续睡。

 “喂,你醒一醒,要睡等进屋后再睡。”她加把劲摇他。

 “到家了?”他睡意正浓的咕哝出声。

 “对,到家了,到我家。”她有些没好气的说,手中摇他的动作并未停歇,因为她看得出来他根本就还没醒。“快点起来,要下车了。”

 “我想睡…”

 “我也很想睡,但绝对不会选择睡在车子里,因为明早醒来,你会发现自己全身骨头没有一块不向你抗议的。”她连珠炮的说。“快点,醒一醒,我们要下车了。”

 “好,下车…”

 “你闭着眼睛怎么下车?”真是会给他气昏。

 冉香漓无奈的开门下车,绕到他那一方打开车门后,伸手扶他下车。现在她不求什么,只求他那两只脚能撑住他自己,否则的话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来,站好。”她拉起他一只胳臂放在自己肩上,扶正他道。

 “好,站好。”宇文绝无意义的重复她的话。

 冉香漓将车门推上,再按了一下钥匙圈上的电子锁,确定车子已锁上后,支撑着他开始一步步的朝家的向前进。

 “宇文绝,你还记得你家住哪里吗?”她边走边问,目的是不让他再睡着。

 “我家住在…住在…”

 “住在哪?你把地址背出来给我听好不好?”

 “背出来?”

 “对”

 “我家住址是台北市、台北…”

 “台北市什么路?”

 “台北市什么路。”

 “建国北路或忠孝东路、西路?”

 “建国北路。”

 “好,台北建国北路…”

 “忠孝东路、西路。”

 冉香烙谫时用力的了一口气,然后又缓缓地吐出来。她告诉自己没什么好生气的,毕竟她想让他保持清醒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是吗?

 看!大厦大门口就快到了,而进去后就有电梯到十一楼,直达她家门口。

 “你看,我们就快到家了。”像安慰自己般的说,一步一脚印的撑着他往前走。

 宇文绝低头凝视她专注而坚定的侧脸,嘴角不自觉的漾起一抹温柔的微笑。

 她真是个好心的可人儿不是吗?他真高兴让自己心动的人是她。

 不过呢,接下来他该做什么?

 按着临时起议的计划顺利得知了她香窝的所在地,她还好心过头的引狼人室,接下来他该怎么做呢?

 他得好好的想一想。

 “呼,终于到了。”按下电梯上楼的按钮,冉香漓终于松了一口气,她侧头看向靠在自己肩上的字文绝,只见他竟闭上了双眼,难怪她会觉得肩上的压力愈来愈大。

 不过算了,反正就快到了,只要进了电梯到十一楼离她家门便只不过五步路而已,她就不相信自己连这么一小段路都承受不了。

 “叮!”

 电梯来了,她撑着他将他带进电梯中,按下十一的数字钮,电梯门合上后缓缓地向上爬升。

 “叮!”

 到了,现在只要将他拖进家门就万事了。

 “走吧。”怀着壮士断腕的决心,她扶着他朝家门走去。

 哇,看他外表瘦的样子,没想到还真不是普通的重耶!

 好不容易走到家门前,她气吁吁的从身后的背包内翻出家门钥匙,钥匙还没进孔内,便听到屋内的电话响了起来。

 惨了!爸妈的电话来了!

 心一急,冉香烙谫时手忙脚起来,试了几次才将钥匙进孔内,成功的将大门打开。但是眼见电话就在五步外的距离,她因为肩上的重担而无法立即冲上前去接。

 真是个麻烦!

 吃力的将他扶进屋内,她瞪着客厅的沙发一秒,便将他整个人挂在沙发背上,然后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向电话。

 “喂。”她气吁吁的开口。

 “你的声音怎么这么?”是她爸爸。

 “我刚从门外跑进来。”她实话实说,虽然明知道…

 “刚回来?我以为你早到家了。”冉敦顿语气瞬间变得严肃,冉香漓可以想像他现在正紧蹙眉头的表情。

 “刚刚在路上碰到了一个朋友,两人找了间咖啡厅聊了一下。”她说谎。

 “男的还女的?”

 “女的。”她瞄了一眼依然半挂在沙发背上的宇文绝,回答道。

 “下次别再聊这么晚,虽说我和你妈限定你最晚十一点回家,但是…”

 “咚!”冉香漓迅速的回头,不相信刚刚还好好地挂在沙发背上的宇文绝转眼间便掉到地上。

 “那是什么声音?”冉敦顿一副怀疑的口吻。

 “没什么,只是风把我放在桌上的东西吹掉到地上而已。”她急忙答道,怎知就像上天要惩罚她说谎的样子,宇文绝竟在这时候发出一声呻,低低哑哑的让人一听便知道是男声。

 “刚刚那是什么声音?我好像听到是男人的?”

 天啊!

 “没有呀,爸,你是不是听错了?”她急忙否认,没想到话才出口,那个大麻烦竟又发出另一声呻

 我的天呀,他爸妈没教他睡觉的时候要安静吗?

 懊糟!她忘了他是个孤儿,从小就没爸妈。

 “香漓,你在骗爸爸吗?我明明有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

 “呃…那是…那是…”耳边又传来他的呻声,冉香漓反的马上伸手住话筒,然后抓着无线电话迅速冲到他身边,蹲下身来伸出另一只手将他的嘴巴紧紧捂住。

 “香漓,你在干什么?”

 她在干什么?毁尸灭迹!

 “没有呀,刚刚的无线电话有点收讯不好,我换了个位置站而已。”她说。

 “是吗?”冉敦顿依然是怀疑的口吻。

 “对呀。”

 “那刚刚的声音呢?”

 “是电视,爸,我在看电视啦!”一手捂着宇文绝的嘴巴,她将无线电话夹在脸颊与肩膀之间,伸手去捞沙发上的电视遥控器,打开电视。

 “是吗?你在看哪一台?”

 “五十八台。”她迅速的看了一眼电视画面的右上方回答,同时将声音加大,好让电话那头的父亲能更清楚的听到电视里男人的说话声。

 “下次别再这么晚回家了。”冉敦顿沉默了一会儿后,传来声音。

 听见这句话,冉香简便知道自己已经安全过了关。

 “是的,局长。”她俏皮的答道,惹来父亲一声轻笑。

 “别胡闹了,早点休息睡觉。”

 “好。爸,晚安,还有我爱你。顺便跟妈说一声,我也爱她。”

 “知道了,好好睡。”

 “你也一样,再见。”

 电话一挂断,冉香漓立即呼了口大气。

 “天啊,吓死我了。”她轻拍口哺哺自语的,然后瞄了一眼罪魁祸首“真是差一点就被你害死了。”

 她抬头看了一眼依然大开的大门,轻叹一口气的起身前去关上,再蹩眉转身面对仰躺在地上的麻烦。

 也许,就让他这样在那里躺一晚吧,至少好过挤在车里睡一晚,她忖度的想,不过,也许他会需要一个枕头和一件薄被。

 她从下挖出为防万一有朋友想在她家过夜的寝具,将一个枕头、一件薄被抱到客厅,放在他身边。

 就这样站在原地看着早已睡死的宇文绝一会儿,冉香漓决定还是替他枕上枕头的好,免得他这样一觉到天亮,脖子扭到。

 终于大功告成后,她满意的起身退后一步,查看是否有疏失的地方。

 没有。

 很好,看来她可以放心去洗澡,准备睡觉了。

 一听见浴室门上锁的声音,平躺在地上的宇文绝忽然睁开双眼,缓慢地坐起身来望望四周。

 原来这就是她住的地方。

 没看到她房间大小,所以无法确定这个地方有多大,但就望眼所及的部份,他估计这个小鲍寓应该不超过二十坪、,一房一厅一卫浴,虽然简单,但在她巧思的布置下却充了温暖,让人有种想住下来的冲动。

 白色的沙发、白色的橱柜、白色的墙壁,甚至连地板都是白色的,她的个人世界充了亮丽的白,洁净、纯美,一如她给他的感觉一样。

 没有花稍的装饰品,只有几件简单、俐落,充现代造型与设计,却也实用的摆设品罗列在壁橱上,充份的点缀出她的品味与个性。

 不愧是能让他一见钟情的女人。宇文绝的嘴角不由得出一抹笑。

 突然之间,他的视线来到通往她闺房的入口,他稍微犹豫了下便举步朝那儿走去。

 跨人卧房内第一个映人他眼中的是占了整间卧房二分之一空间的双人,他惊喜的瞪着它,原先他以为会看到一张单人,毕竟女人的衣橱向来远比睡觉的重要。

 老天,这下子让他看到了它,要他再回去睡地板或是沙发恐怕很难,不,是根本不可能了。

 她的房间依然以白色为主,白色的寝具、白色的衣橱、白色的化妆台、白色的灯具,却采用了鹅黄的灯光,轻而易举的便柔化了眼前所有的一切。

 真是个天才,她不愧是他喜欢的女人。

 浴室内淋浴的声音突然终止,无声的宣告她就快要出来了。

 宇文绝丝毫不考虑转身走回客厅去睡地板,他要睡,从跨进房内看见眼前这张双人他便已经决定,但是如此洁白的寝具

 他低头凝视了一下身上又脏又的衣服,深深地拧起眉头,他一点也不想污染她的,但是他更不想去睡硬地板,或小得让他一翻身就会跌下地板的小沙发。

 唉,看来只能委屈她明天洗单了。

 不过他至少会尽一下人事,那就是了全身最脏的外套后再上

 其实要他连长一起掉也是可以啦,因为还是有人会在醉得不省人事时,在上前习惯扒掉身上所有的束缚才倒头睡的,只不过他很怀疑她受得了那样的刺,所以只好作罢。

 宇文绝迅速地掉外套,一把丢在地上…喝醉的人是不会把衣服挂起来或折好的,他扑身便往她的上躺了下去。

 哇,好柔软、好舒服、好香!

 他深一口气,觉得自己绝对可以在下一秒钟就人睡,因为她的睡起来实在是太舒服了,且他依然有些醺然。

 冉香漓一踏出浴室的门,便以为自己眼花了,她看到此刻应该睡在客厅地板上的男人,现在竟然躺在她上!

 她眨了眨眼,转身走到客厅他原本躺的地方,在瞪了地板上的枕头与薄被半晌后,忽然像火烧到股的奔回房间。

 不是她眼花,他是真真正正、四平八稳的躺在上…她的上!

 天啊,这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谁来告诉她?

 足足瞪了睡的身影五分钟之久,冉香漓终于忍不住的走上前,打算将他叫醒,要他到客厅去睡,不然就回家去。

 途中,她的脚被某样东西绊了一下,她低下头,只见他的西装外套像卤菜干般的堆在地板上,她皱了皱眉头,忍不住弯将它捡了起来,拿个衣架替他挂起来。

 “宇文绝,醒一醒。”她走到边叫道。

 没反应。

 “宇文绝。”她伸出手落在他肩上摇他。

 依然没反应。

 “宇文绝,你醒一醒。”

 摇动的力道随着她声音的加大而加大,终于让上的宇文绝有了反应,但是令她目瞪口呆的是,他竟然在低一声后,翻身更往中间躺去。

 哇咧…

 冉香漓吹胡子瞪眼的瞅视着他,有股冲动想跳上去,一脚将他踹下她的,不过她毕竟还是无法这么狠心。

 “宇文绝,起来,你不能睡在这里,快点起来。”

 不再用摇的,她伸手用力的拉他,企图将他吵醒,或者干脆直接将他拉下

 “宇文绝。”

 天啊,她都已经叫这么大声了,他怎么还有办法睡?

 “快点起来啦。”

 老天,他怎么会这么重!

 “喂,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的声音?”

 噢,她快受不了了?

 “宇文绝!”冉香漓扬声的吼叫,恨不得就这样将他吓醒,可是

 “天啊,你是死猪不成,怎么叫不醒呀?”

 手酸极了,她已叫得喉咙痛都动摇不了他半分,冉香漓终于松手也闭上了嘴巴,但是她脸上的表情却丝毫没有放弃的意味,反而变得更加坚定。

 反正她是一定要睡的,因为之前有过一次睡沙发的经验,害她第二天差一点因全身酸痛而跑到医院去挂急诊,并且还因此而痛苦了三天,所以她是绝对、绝对不会去睡沙发的。

 当然,要她跟他同睡一张更是不可能的事。

 因此…“你绝对不能怪我狠心。”她自言自语的说,接着突然爬上,抬起脚丫子对准了他的股用力一踹。

 “咕噜咕噜砰!”只见宇文绝在受了她那“佛山无影脚”后,在上滚了两圈,接着便跌到地板上去。

 没听到呻声,应该就代表没事吧?

 冉香漓偷偷摸摸探头朝下望去,只见他四脚朝天的躺在地上,不但没醒来反倒还能微微地听见他的打呼声。

 天才,他真是个天才,竟然连掉下了都还能睡,令人佩服。

 她漾着笑的摇了摇头,随即又皱起眉。

 现在怎么办?就让他睡在那,还是要将他拖出房间,让他睡客厅?

 其实应该是要让他睡客厅比较好,但是光想到要将他拉到客厅里去,她就全身无力。

 算了,看他醉成这个样子,应该会一觉到天亮吧?她就冒个险吧,反正看在他们有共同朋友的份上,想必他是绝对不敢对她来的。

 就这样吧!她真的累了,想睡了。

 熄了灯,倒向,她进人梦乡。

 上传来的平稳呼吸声告诉宇文绝冉香漓睡着了,他瞬间坐起身,伸手刚刚撞痛的脑袋。

 她真的是有够狠,竟然一脚将他踹下,天啊,痛死他了!没想到她会这样做,真是失策。不过,她真以为这样就能阻止他追求舒适的睡眠吗?

 想得美哩!

 她可以趁着他睡的时候一脚将他踹下来,他就不会趁着她睡的时候再爬回去吗?这就叫做礼尚往来。

 又了一下已经肿了个小包的头,他从地板上站了起来,然后小心翼翼的确定她已睡后,轻巧的躺进她身边的位置。

 不知道她明早醒来看见他睡在她旁边时,会有什么反应?是惊吓、愕然,还是生气?表情又是怎样?

 一定很好玩。

 噙着淡淡的笑,他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的沉人梦乡。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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