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这几天芙蓉皆在睡梦中度过,虽说精神好多了,却没体力下
,只能呆坐在
上看着船窗外的蓝天。
脑中又不自觉地闪过那一幕幕伤人的情景,她不
摇头。他为什么要这么伤她?从认识至今,他没有一次不伤她。口口声声说爱她,言语行为之间却又伤她最深;若真是不爱她,为何还要求和她成亲?为的是她的身子吗?否则再无任何的理由来解释他的行为了。
真是可悲,如此想来她竟和青楼里的女子没两样,为男人奉献身躯,而男人爱的也只是她们的身躯;如今她心已然麻痹,不再相信任何人的话。
“蓉儿!”这是她第二次昏倒在他怀里以后,他第一次进这舱房,天啊!她削瘦的身形和憔悴失
的脸庞全是拜他所赐,他到底做了什么?因为他的私心,她已渐渐失去生命力…
难道真要他给她自由,教自己远离她才能让她恢复以前的活力吗?
芙蓉转头望向站立在门口的段牧槐,始终静默无语。
她的冷静让他心中再次升起希望,她不再抗拒他、不再冲动了。“蓉儿…”他慢步走近她身边,
怀愧疚地执起她的手吻着。“对不起…对不起!”
她冷声回道:“何须对不起!”
听见她冷绝的声音,原先热切的一颗心瞬间转为冷寂,他挫败地叹了口气。她还是不原谅他。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该怎么要求你原谅我,我很抱歉伤了你。那夜买醉是事实,但带青楼女子上船却是临时起意。你一直不愿承认爱我,与其说你不愿爱我,还不如说是你尚未察觉自己的情感。在一次次向你表达了
溢的爱后,却总是一次次被你伤害。这让我觉得好痛苦!深深爱着你却得不到回应,随时怕你会离开我;而得不到你的心,这种种恐惧已快教我锥心刺痛得难以负荷。”
他顿了一下,握紧她手乞求道:“别离开我,别要求我放你走!我生命里不能没有你呀!”
他一张愁容确实让她的心酸涩了起来,但她所受到的伤害呢?“我在你眼中只是个小小不起眼的俘虏。”
他连忙捂住她的口,悲切不已地道:“不!别再说了,全是我的错,我不该说这种话来伤你,别说了…”他真的就要失去她了吗?还有挽救的机会吗?
虽然他伤她之深无法用言语形容,但一看见他痛苦深情的双眸,她觉得自己的心又快软化了。“为什么要如此伤我?既然是夫
,为何你的行为、言语总是如此伤人?”她哀凄的哭诉。
她一哭便揪痛了他的心,他怎会让她哭得如此哀凄!他将她拥入怀中,声音哽咽地说:“对不起,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别太快否决我,我是因为太爱你才会如此做,怕你会离开我。从来就只有我单方面的爱着你,在不晓得你是否也爱我之下,才会带那青楼女子上船,在你面前亲热…但我不晓得会伤你那么重!原本只是希望借青楼女子来
起你心中对我隐藏不宣的爱,没想到…”
她躲在他怀里痛哭,她是知道了自己对他的爱呀!但代价也太大了!
她不语地痛哭,让他丧失了留下她的信心,他不愿再见她伤心了;如果留下她,会让她如此痛苦,他情愿让她活得快活些。他下了最重大的决定似的,痛苦的闭上眼。“别再哭了,我…我还你自由。”说完,他轻推开她,生怕会失去理智地再强迫她留下。
现在他知道,她留下只会被他伤得更深,唯有做出他最不愿做的决定!爱惨了她却得让她离开,仿佛利刃划过心头般的痛?咸煲∥我谒已暗街堪螅趾菪牡囊笏攀郑。?br>
他站起身背对着她,僵直了背脊冷声道:“好好休养,明
我会要他们放下小船送你和临巧回到陆地,云风会一路保护你们回到京城。”他缓慢地打开门,私心地希望能听见她喊他名字一声。
义父说得不错,他们俩是不相配的,无论身份、背景、生活环境,种种条件皆不相配,是他让爱冲昏了头,才会坚持和她结为夫
。若不是爱,他们不会伤得如此重。
呆立良久仍不听见她的声音,他闭上眼。她的确不爱他,他还在奢求什么?站在这儿做什么?只会让自己更痛苦。
在舱门关上的刹那,怔忡的她才突然回神,从他惊人的话语里惊醒。他刚刚向她宣告了什么?给她自由!?
不…她终于清楚自己的感情了,她爱他呀!而他…竟要给她自由?他放弃她了吗?不再要求她给予相同的回应了吗?她才决定要原谅他,好好和他相处,他们是夫
呀!
不!她不放弃!她不能就这么放弃他!
“格格,段香主已让人放下了小船…”自从明白了段牧槐对芙蓉的那般深情后,临巧终于喊了他一声香主,不再唤他登徒子。
临巧边收拾细软,边想着格格真的打算离开银麒号了吗?在听见段香主的吩咐后,她脑子像让人狠狠敲了一记似的无法思考,事情怎会进行到如此地步呢?格格该是爱着段香主的吧?否则此刻她不会坐在
沿低头发愣。
“格格,你真的打算离开段香主?”
芙蓉闻言抬起头,她才不愿离开他!好不容易发觉自己的感情,说什么她都不愿离去!“临巧,你去请牧槐进来好吗?我想向他道别。”
道别!?
格格叫了段香主的名讳又怎会和他道别呢?从他们认识直到结为夫
,她还从未听见格格叫段香主的名讳,那是因为她还没接受他,也还未察觉自己对段香主的爱。现在既然释怀地喊了段香主的名讳,自然是接受了他,甚至可能和他共度一生,又怎会是道别呢?
“格格…”
“去请他。”芙蓉眼底闪过一丝坚决,及一抹若隐若现的雀跃。
让临巧请来的段牧槐,一脸不甘愿地进门。当他听见临巧说蓉儿要请他进房时,还以为蓉儿原谅他,不愿离开他了,一颗心刹那间
快万分;谁知临巧却愁着脸告诉他:格格请你进房,是想亲自和你道别。一听到这话,他仍未伤愈的心又再次碎裂,几乎是捧着一颗破碎淌血的心来见她。
“听临巧说你想见我。”他淡漠地说着,却抬头不愿看她。他说不出道别这两个字!
她扶着
柱站起身,认真地直视着他。
“有事吗?”
“道别。”
他一愣,忍受着锥心痛楚,隐忍
口的疼痛。她怎能这么狠心!“好吧!你保重!”
他转过身
离开之际她却开了口:“我还想听你说句话。”
他皱了眉,痛楚明显布
俊容。
“你没有话要和我说了吗?”若非他背对着她,否则绝对能从她眼中、
角上瞧见明显笑意。
他僵冷的回道:“你希望听见什么?”
“再听你说句爱我。”
闻言,他僵直了背脊,仍不相信自己听见的话,他怀疑一切皆是他的幻觉导致。
“你不转过身来吗?”她笑问着,声音里已充
了幸福的笑意。
他不敢相信地转过身,在见着她脸上洋溢着笑意后,有些微愣。
“难道你不愿完成我这临行前的最后请求?”
她始终还是要离开。他心痛如绞的说:“说了又如何?你的心愿是我以心以血砌成的,你怎能如此狠心!”
“我只是想再听一次你的心意。”
他闭上眼良久,然后缓缓地道:“我爱你。”他说完迅速转身想离开。
“我也爱你。”
他正
推开房门的手停了下来。
“你不转过身来吗?”她叹了口气,拿起行囊。“既然如此,那我还是走好了。
一瞬间,她已撞进他怀中让他紧紧拥抱着。
她将脸埋进他
膛中,娇嗔地道:“我以为你真打算放弃我了。”
“永远都别这么以为,天知道要送走你对我来说有多痛苦,也是最不得已的决定。”他亲吻着她的脸颊。“但是当我的爱只能带给你伤害时,让你离开对你来说似乎是最好的决定;为了让你远离这些伤痛,我只能忍下
口的痛楚送走你,让你远离我的生命。在得不到你的爱后,更加清楚自己没那个信心能留住你一颗想离开的心。
“在你狠心的想以其他的女人来伤我时,我便发觉自己心中隐藏的爱。”她轻笑着,眼里
含了盈盈泪珠。“你真的成功了,我心中确实让你
起了不小的涟漪,可是,我也伤得很重…”
他吻住她,以温柔的爱语化解她心中的不安、伤害。“别哭,我永远都不会再伤害你了!”
“真的!”
“相信我!你是我这一生唯一的挚爱,我怎舍得再狠心地伤你一次?真的!我发誓,我…”
她捂住他的口。“别发誓,我相信你。”
“喔!天!我真的拥有你了吗?这不是我在作梦吧?”他惊呼着,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你用来铐我的锁呢?”她突然问道。
他从衣橱里拿出锁,不解地问:“你要做什么?”
芙蓉接过锁,一个闪眼便将他和自己铐在一块。“这样我们便能永远在一起了,你介意我把钥匙丢掉吗?”
“我不介意,但我想我的手下可能会介意。”他笑着,实在难以想像,当那些手下发觉他让人以手铐铐住,而钥匙又不见了时的惊慌失措的样子…肯定
成一团,四处找钥匙吧!
“牧槐…”
“再叫一次,自从隽冕山庄那夜后便没再听你叫唤过我的名字。”他激动地抱住她。
“牧槐。”
他将她抱往
榻,心中的
念狂涌。让她安稳平躺在
榻上,他轻吻着她颈项。想念她那柔美的身躯已好久、好久,想得到她的心更加长久;如今,这一切皆不是他的梦,是真实的!他真的拥有了她,确实的拥有!
他慢慢解下她的外衣,让吻落在她
出单衣外的雪肤上。而她抖着手扯着他
上的结带,拙劣地想解开结。她从没
过男人的衣服,这…他轻柔地拉开她的手。显然,他的动作比她
稔多了,轻易便卸下一身衣物,赤
地面对着她。在挑开她身上仅剩的抹
时,他犹豫了一下。
“怎么了?”芙蓉睁着
含
望的眼睛,天真地不解他为何停下动作。
“你的身子…”
她吻住他接下来的话,得到她的默许后,他更加坚定地挑开她背后的抹
带子,将
一览无遗。才想好好爱她之际,门硬是让人给撞了开来。
“格格!”
芙蓉娇羞地躲在段牧槐怀里,他抱紧她,让她洁白的身子隐藏在怀中,伸手拦过绸被盖住,他生气地大吼:“出去!”
临巧根本没想到会见着这种场面,她只知道段香主进去许久没出来,会不会发生什么事,便靠在门板上偷听,但却听不见任何声音,心想格格是否又晕过去了。于是拉了路过的辜辛和梁擢擎壮胆,破门而入,谁知…
奔辛识趣的关上房门,立即拉着他们离去。
吧清宫
泰殿
“你说什么!?”一声拍案,让众人顿时矮了半截。
“查遍全苏州城,皆无芙蓉格格的踪影。”苏州知县顶着项上人头让乾隆千里迢迢从苏州召进宫。
“你是说蓉儿失踪了!?”乾隆皱起眉头担忧不已。当嘉儿告知他,蓉儿和她一同出宫逛市集却突然不见踪影时,他便担忧起蓉儿的安危。原以为她一声不吭地跑到苏州去了,便命人连夜追踪她的足迹;谁知,苏州境内竟无她的踪影。
“你倒是说说看,一个弱质女子有多难找?”乾隆不怒而威的语气更让人心惊胆战。
苏州知县连忙以衣袖拭汗。“臣罪该万死!”
“万死?”乾隆冷哼着“怕是杀你全族人也抵不了!”
“皇上!”苏州知县吓得连忙磕头抵地,不敢再抬起半寸。
“皇上,微臣认为芙蓉格格并未下苏州。”刘墉站出来说道。
“这怎么说?”
“以臣所闻,格格和四公主出宫那天,便有传言天地会一行人马在京城出现,臣怕…”
“刘爱卿,直说。”
“臣认为芙蓉格格已遭天地会所掳,甚者…已遭不测。”刘墉所言确实让乾隆吓了一跳。
“蓉儿…”
一旁的军机大臣李大学士连忙进言:“皇上,据闻漕标运粮被劫是天地会所为。
曾有人密报福建知县,芙蓉格格和临巧给天地会的人掳走。”
乾隆大为光火,瞪向福建知县,福建知县根本不敢
向乾隆双目,连忙跪下。
“皇上…”
“高知县,为何有人密报却不上奏?”乾隆怒喝。
“微臣该死!”
“该死!”一向脾气不怎么好的乾隆,一知这情形愈发火大。
“皇上,龙体为重。”
乾隆降下怒火,冷声问:“高知县,你派人查访密报是否属实了吗?”
“这…”他真是该死!为什么不在听见那男子的密报后便派衙役去查查呢?
“你!”乾隆生气的指着福建知县。“来人!押入大牢等候处置!”
“皇上!”刘墉急忙阻止。
“刘墉!”
“皇上,何不给高知县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若芙蓉格格让天地会的人掳往福建,真要寻找她的踪迹,福建乃高知县管辖,他该比任何人更清楚地方民情,查访起来也快些。”刘墉替福建高知县请命。
乾隆转向一旁的总督巡抚。“漕标死伤如何?”
“启禀皇上,不严重。”
“那好,挑些
良的营兵配合当地衙役在福建境内四处走访,务必找出蓉儿的下落!”
“臣遵旨!”
刚刚差点观看了场
宫鸳鸯戏,辜辛才关上房门,首先惊呼:“惨了!”这下他死定了。
相较于辜辛一脸的慌张,梁擢擎望向脸红发呆的临巧轻笑。“临巧,你很热是吗?”
临巧闻言回过神,娇羞地抚着双颊大吼:“梁擢擎!”
“完蛋了!”辜辛又叹一声,他肯定活不过今
了!
“辜辛,撞都撞见了,现在才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梁擢擎的话不知是安慰还是在泼冷水。
“你当然这么说,撞开门的又不是你!”
“对呀!”临巧这回可和辜辛同仇敌忾。
“没人建议你破门而入呀!”意思便是辜辛一人自作孽。
“梁擢擎!”
“擢擎好没良心。”临巧跺脚抱不平,挽着辜辛的手腕道:“辜辛,我们不要理他。”
路过的欧崭岩一瞧见这等画面,一时间醋意涌上,倏地上前拉开他们俩。
“欧崭岩,你做什么呀?”
“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吗?还是你娘没教你?”有了个冷云风,就够他烦的了,现在居然还多个木头人辜辛,他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得到她的心呀?
“那你以为你现在这种举止又多合礼仪了?”她瞪着他道。
“那不一样!”他霸气地大吼。“哪里不一样?”
“这…”“说不出来是吗?那就请你放手。”临巧非?渚驳亍扒搿彼趴郑患涣炒彀埽桓试傅胤趴帧?br>
一道黑色人影无声站立在众人身后,靠着船桅而坐。“似乎大家都没事做。”
“云风?”辜辛惊呼出声,已有多
未见冷云风的身影了。
“冷大哥!”临巧羞红着脸。
看见临巧娇羞的模样,冷云风厌烦的神色毫不掩饰,连忙起身。
“你要做什么?多
没见,突然出现绝没好事!”欧崭岩和冷云风之间的兄弟之情己因临巧的介入而起了微妙变化。
“冷大哥,好久不见…”
冷云风决定离开这儿,他发现不该在此时现身的,本就受不了任何女人见到他时所表现的娇羞样,一时失察才会在临巧面前现身。失策、失策…
“冷大哥…”临巧紧追着冷云风离去的脚步。
而欧崭岩却紧跟其后喊着:“临巧!”
奔辛不可置信地转头望向梁擢擎。“这…”“别怀疑,又是一桩剪不断、理还
的感情纠纷。”他大笑。
“不…不会吧?”
芙蓉和段牧槐站在船首眺望远方,沧
蓝海与天仅一线之隔,永无止境。消弭了彼此心中的结,才发现两人的心是如此接近、契合。她极幸福地靠着他壮硕
膛,让他拥在怀里。
他下领抵着她的头,轻声道:“很美是不?你上船那么久却没机会带你来看这般美丽景致,我真觉得对你…”芙蓉阻止了他的话“别说了,我不觉得有什么遗憾。”她旋身抱住他“我觉得很幸福,有幸遇见你。其实若不是我那么固执,我们也不会爱得如此痛苦。”
他接口道:“如今我们能够坦承对彼此的爱,这不啻是上苍给我们最好的礼物。只要能拥着你、见着你,今后不管如何我便觉无憾。”她所带给他的,是他失去亲情以来最完整的爱。幼时丧失的幸福已让她弥补完整,心中再无任何遗憾…
“二哥!”冷云风清脆的声音突然在他们身后响起,冰冷的声调里暗藏了不安。
“云风?”
“二哥,有要事商量,大伙儿都在‘会舱’里等着。”
“蓉儿,你先回房去歇着,别在这儿吹太多风。”段牧槐挽着芙蓉想先送她回房。
“好。”芙蓉顺从地点点头。
“二哥,我觉得二嫂需要在场。”
芙蓉惊讶地问:“我需要在场?”
“云风,会里的事蓉儿何须在场?”
“请二哥、二嫂先上‘会舱’,云风自会解释。”
奔辛、欧崭岩、梁擢擎、冷云风、段牧槐等一干天地会首级领导人全在“会舱”里安坐,在场的还包括芙蓉和临巧;这两人对于自身为何需参与天地会里的事务商讨而倍觉莫名其妙。
“云风,到底是什么事?莫名其妙召集众人…”辜辛是最沉不住气的一个,要他呆坐在这儿,却不知所为何事,怎能不教他心急呢?
“这几
云风上了陆地一趟,发现漕标绿兵有所动作。”
临巧在一旁恍然了解为何银麒号上的小船不见了,而她始终在船上见不着冷云风的踪影,原来他上陆地去了。
“和漕标之间的战役早已结束,绿营兵何以会有动作呢?”欧崭岩不解地问。
“总督巡抚奉乾隆之命召集了
良绿营兵,会同福建境内衙役在境内四处走访,为的是查出二嫂的下落。”
芙蓉闻言不
一阵心惊。
见她怔忡,段牧槐焦急地搂紧她。“云风,知晓他们查得如何了吗?”好不容易才得到她的芳心,怎能让她从他生命里消失!?
“查访得知,总督巡抚已找到那名去知县府通报的男子。不过因那时知县并未采信他的消息,所以他也不再向知县提及此事。只是后来乾隆查知二嫂并未下苏州,甚至听闻天地会在京城动作频频,才正视这问题;于星让总督巡抚从漕标各营里挑选出一些
良的绿营兵配合福建的衙役在境内彻底搜索。怕是这会儿漕标各营已升起旌旗,出战船往这儿来了。”
芙蓉一阵心悸,她心中最不想见的,终于还是来了。她的丈夫这回必得和皇阿玛派出的军队正面冲击,而原因却是源于她。这是她多么不想见到的情形,两方皆是她至亲,哪一方受到伤害都不是她所愿意见到的,要怎样才能化解他们之间的仇恨呢?
她哀怨地望着他,眼底的哀愁他好生不舍,于是低头说道:“我不会和你阿玛的军队正面打起来,不过若节节退让的情况是失去你,我必会反击。”这是对她的承诺,但他却不愿因而失去她。
“这场仗非打不可吗?”
“没有转圜的余地了。”两方对战必有一败,但他不会是败战的那方,绝不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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