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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踏着东方刚亮的晨光,梵辛疾速地行走在远离威远镖局的路途上。他脚下未敢有一丝迟疑,只怕稍有一刻的犹豫、他就会忍不住地又跑回穆家去。他将脑子放空,尽可能不去想任何事情,包占“穆希”这三个字。

 不知不觉地,他已经走了半天的路程。正午时分,他在县界的一处茶栈歇脚。

 一坐定,他就听见隔桌的两个江湖人物正在交谈着…!

 “原来东方大侠也是赶着去参加穆家跟季家的联婚之宴啊!”“你也是?”

 “当然,这可是江湖上的一大盛事。”

 “传闻穆家小姐是个女中豪杰,功夫了得,而季飞鹏又是位少年英雄真可说是天造地设!”

 “呵…可不是吗?”

 没听见还好,这么一听、他什么火气都上来了。

 什么女中豪杰,什么少年英雄!

 明明是“两情不相悦”的一对男女,却为了名声、为了什么武林同道、门当户对的狗观念而勉强凑在一起,简直造孽!

 想起她昨夜在自己里的模样,他就无法忍受其它男人抱着她。

 是,男人是自私的、是霸道的、是有区域占领的天的,就像深山里的野兽划下势力范围一样。

 身为男人,他怎能忍受他心爱的女人被其它男人拥抱占有,他怎能忍受

 其它男人对她做他做过的所有事!

 “不!”他陡地站起,吓着了邻座的人。

 伴下碎银,抓起长刀,他想也不想地朝威远镖局赶去。

 他要在她出嫁前带她离开,他绝不容许地嫁给别人,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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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礼筹备进入了最后的阶段,威远镖局上下都为了明天的娶而忙碌着。

 掌灯时分,大门外传来有人叫门的声音。

 “在下恒山梵辛,有事求见穆玉峰穆前辈。”

 镖局的护院闻声而来“敢问阁下何事求见?”

 “烦请通报穆前辈,晚辈梵辛有要事求见。”他向前来开门的护院表明来意。

 那护院微蹙眉心,有点为难。

 虽说护院是听过梵辛的名号、可亲眼得见、这还是头一遭。

 梵辛是垣山杀手谷的三大杀手之一,而威远镖局一向不跟绿林人士往来,这梵辛前来求见是为何事?

 不过人家都上门来求见,他也不好当面回绝。“梵爷请在这儿稍候,待我禀报我们当家的。”

 “劳烦。”梵辛抱拳一揖。

 那护院掩上大门,旋身进去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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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玉峰、李萝、穆希一家三口正在用膳,护院突然前来通报。“当家的,门外有人求见。”

 “谁?”穆玉峰不疾不徐地放下碗筷,以为是前来祝贺的客人。

 “是…”护院有点犹豫支吾地道“他说他是恒山梵辛。”

 穆玉峰虬眉一蹙,神情惊疑。“恒山梵辛?”

 自从那茅屋一别,这个人的名字就不再被谁提起,而他也不曾再出现过,为何…为何梵辛挑在这节骨眼上出现?

 穆玉峰一脸忧疑,眼底微带懊恼。“他有什么事?”

 “他说有要事求见。”护院一五一十地回答。

 “是吗?”穆玉峰眼尾一瞥地觑着沉默的希,而她旋即心虚地低下头。

 梵辛为什么回来?他是脑子坏了吗?昨晚,她不是已经跟他说得十清楚,她说她跟他再也不会有任何瓜葛了啊!

 女人的第六感总是特别灵的,李萝一下就心有里肯定,梵辛此行一定是为了希。她睇着希,什么都没说。

 穆玉峰霍地起身“我去见他。”

 “峰哥一…”李萝担心他一见了梵辛恐怕会发生争执、急忙想跟随而

 “你留下。”穆玉峰阻止她,眼睛却是望着希“别让儿出来。”话罢,他旋身走了出去。

 为免婚事生变,他是绝不会让希再见到梵辛的。

 来到大门口,护院马上打开了大门。穆玉峰冷冷地望向门外,只见梵辛伫候在门外。

 “穆前辈。”梵辛抱拳一揖。

 “梵少侠有何指教?”他语气疏离地道。

 “晚辈有事相求。”梵辛说。

 穆玉峰拈须一笑,但那笑容是不由衷地。“梵少侠曾有恩于小女,若老夫做得到的一定帮忙。”

 梵辛撇一笑“穆前辈此话当真!”

 “老夫言而有信,绝不食言。”他说。

 “那好,”梵辛黑亮的双眼直视着穆玉峰,毫不畏缩地道“我要带儿走,请穆前辈成全。”

 穆玉峰一震,而一旁的护院也是两眼发直。

 “你…你说什么!”他震怒。

 梵辛脸上依然沉静“我要带儿走。”

 穆玉峰强腹的愠恼“难道你不知道儿明便要嫁进季家堡?”

 “我知道。”梵辛点头“就因为知道,我才非带她走不可。”

 “狂妄!”穆玉峰沉喝一声。

 梵辛并没有因为他的发怒而退缩“我今天是非带她走不可,如果前辈硬是阻拦,就请原谅晚辈失礼了。”

 “哼!”穆玉峰重重哼出鼻息“你以为对儿有恩就能为所为,做出这种无理又狂妄的要求?”

 “我带她走是因为我爱她。”梵辛毅然地说。

 穆玉峰虽然早看出梵辛对希有情,但当他这般大胆直接地说出口时,他还是震惊不己。

 “放肆!”穆玉峰大喝。

 希明天就要嫁人,而梵辛居然挑在前一天到镖局来捣乱,简直是不把他穆玉峰放花眼里。

 想带希走!门都没有!

 他女儿不嫁则已,要嫁也得嫁给名门正派;如果他穆玉峰的女儿跟了梵辛这种绿林杀手,那他穆家的脸岂不丢尽?

 “前辈,儿根本不想嫁给季飞鹏。”梵辛半又说。

 “你知道什么?”穆玉峰忍住不出手,要不是碍于他的身分,他绝不跟梵辛在这儿瞎耗。

 “晚辈常然知道,因为是儿亲口说的。”梵辛既然来到这儿,就不会语多保留“儿她爱的是我。”

 穆玉峰眉头一虬、盛怒地道:“简直胡说八道!”

 一旁的护院听他们一来一往的谈着,脸上的神情是既惊愕又忧心。

 就在这时,镖局其它的镖师们也纷纷闻声而至…

 “穆前辈,”梵辛又抱拳一揖,恭敬地道:“我今天是绝对不会举独离去的。”

 “你…”穆玉峰声线颤抖,气到极点“你休想在我威远镖局无理取闹,走!”

 “如果没有带她走,我就不走。”梵辛执意地道。

 穆玉峰恶狠狠瞪着他“你不走,老夫就撵你走!”话落,他忽地向梵辛出手。

 他一出手,马上引起所有人的惊呼。穆玉峰是希的爹,梵辛只敢防卫,不敢主动攻击。这一来一往的过招之中,穆玉峰并没有在他身上占到一丝便宜。

 穆玉峰向来是好面子的人,当然不甘如此,于是出招更是迅捷凶猛。

 “不行,得去通知夫人…”一旁的护院见情形不对,急忙向不知情的李萝通知去…─

 ###

 正当穆玉峰打得脑昏眼花,怒火攻心之际,李萝与希忧心地赶了出来。

 “峰哥,别打了!”李萝见穆玉峰打红了眼,不觉惊悸。

 她不曾见过穆玉峰如此失去理性,他向来沉得住气,如今却如此暴躁?

 那梵辛年纪虽轻,但武功造诣却毫不逊;穆玉峰的功夫在江湖上已算顶尖、但在手间并末占到上风。

 “峰哥…”她想劝架,可却不敢趋前。

 “梵辛!”一旁脸色铁青的希忽地大喊“不准回手!”

 梵辛眉心一拧,当下一跃退离,远离盛怒的穆玉峰。他看着希,神情凝重地道:“跟我走、儿。”

 她望着他,没有马上答腔。眼尾一扫,她发现她爹娘及镖局里的人都瞪大着眼睛看她。

 “你走。”众目睽睽之下,她不能迟疑,她不能犹豫。

 “儿,我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带你走。”他坚持地道。

 穆玉峰出声沉喝:“儿,叫他走。”他两眼如着了火般地瞪着她,

 “告诉他,你明入就要嫁给飞鹏。”

 希看着她爹,又看看她娘,言又止。

 “儿!”穆玉峰气极败坏地喝道“还不说!”

 梵辛突然的出现教希的心瞬间动摇,她该开口叫他离去,可她却说不出口…

 不,她不能违逆她爹,不能教穆家丢脸。她己经答应上季家的花轿,要

 是在这时反悔,铁定会使爹成为江湖人士的笑柄。

 “梵…”她决绝地望向梵辛“梵辛,你走,我明天就要上季家的花轿,你听清楚了吗?”

 “我知道你明大要上花轿。”即使在那么多人面前,他也不隐藏他眼底深处的爱意“可是我不准。”

 一旁的穆玉峰不住地咆哮:“不淮?你凭什么!”

 “她是我梵辛的女人。”他勾起一抹霸气的笑“我不会让我的女人嫁给其它男人。”

 “你…”他的一席话让大家听得瞠目结舌,而穆玉峰更是眼睛冒火,

 “你说什么!”

 “我再说一次,”梵辛扫眼四周,续道:“她已经是我的女人。”

 话落,大家惊讶错愕、哗声四起。

 “梵辛!”希觉得差愧,恼怒地道。

 梵辛沉眼凝视着她,丝毫没有犹疑。“告诉你爹,我昨晚在你房里做了什么。”

 “梵辛,你…”她耳燥热,羞得想找个将自己埋起来。

 此时,一直保持沉默的李萝倏地出声“梵辛,你说的都是真的?”身为希的娘,她有资格质问他。这事攸关希的清白,可不能随便说说。

 “穆夫人,晚辈所言属实。”他说。

 他坚定的眼神及语气,让李萝无法再怀疑他话中真假。

 “梵辛,你简直欺人太甚!”穆玉峰再也忍不下这口气,他箭步一迈就要欺前。

 “穆前辈,”梵辛抬手阻拦了他,神情严肃而认真“我不打算还手,也绝不会还手,我愿意接前辈十掌,若十掌之后,晚辈有幸仍站着,请前辈将儿交给我带走,若我捱不了十掌倒下,就从此不再出现在儿面前。”

 “十掌?”穆玉峰哼地一声“你真是把老夫看扁了,不出五掌,我就能教你倒地不起。”

 “好,”梵辛撇一笑“那晚辈就接前辈五掌。”他就是要穆玉峰动手。

 他站定,毫无防备地等着穆玉峰出手。就五掌,只要五掌过后,他就能带儿走。

 “接掌!”穆玉峰条地出手,如迅雷般连击两掌。

 因为梵辛完全没使用内力抵挡他的掌劲,身子硬是晃了一下。但,他捱住了。

 见他文风不动,穆玉峰运足内力、再发一事。

 随着大家的惊呼声,梵辛闷哼一记,角渗出血来。虽说他内力深厚,但穆玉峰也不是得虚名,在他的三记重击下,梵辛已经受了内伤。

 “不…”儿在一旁观看,已经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他爹出手极重,根本就打定主意要将梵辛打伤,甚至是打死,梵辛他…他捱得住吗?

 梵辛身微微弯下,旋即又背脊一地望着穆玉峰。

 他是那种别人出手、他一定还手的人,要不是为了带希离开,他不会站着挨打。“再来。”

 见他还能说话,穆玉峰猛然出掌;掌风呼呼,听都听得出他是用了全力。

 梵辛被他打得踉跄两步,弯下了。抬起头,他忽地吐出口的血。

 “啊!”所有人都震惊不已。

 他没有倒下,虽然站得不甚稳,却还是咬紧牙关地膛。一般人要是受了这么重的内伤,老早就倒下了,而他…

 是什么力量支撑他捱了一掌又一掌呢?大家都在猜。

 “梵辛,”见他吐血,希再也不忍“你这是何苦?”她掉下眼泪,声线颤抖。

 “儿…”李萝讶异地看着她,从来不曾在人前掉泪的她竟为了梵辛而下眼泪。

 她的确是爱着梵辛的,李萝想…穆玉峰一定也察觉到了。

 希望着穆玉峰,突然屈膝而跪“爹,别打丁,别打了…”

 “你…”他瞪着她“你在替他求情?”

 “爹,”她低下头,哽咽地道:“我不会见他,永远不会见他,您住手吧!”

 “不行!”穆玉峰还未开口,梵辛已经出声“只剩一掌了。”

 “梵辛,”她睇着梵辛,声泪俱下“你会死的。”

 “如果会死,那…那也是我的命。”他杆,望着穆玉峰“前辈,我准备接你最后一掌。”

 “你…”穆玉峰瞪着他,沉声怒斥“你简直找死!”说完,他毫不留情地击出最后掌。

 这一掌拍下,梵辛噗地一声出鲜血,不只是他的衣服、就连地上都是血迹斑斑。

 世界彷佛静止了般地安铮、大家全看着他…看他会不会倒下。

 他脚步颠簸了几下、挣扎般地想杆。鲜血一滴滴地自他口中出,教人动容。

 “梵辛…”希想趋前扶他,但他却抬手阻止了她。

 “别…过来…”他艰难地说:“我不…想前功…前功尽弃…”

 希怕自己哭出声音,急急以手掌摀着了嘴。她脸上泪如雨下,几乎要崩溃了。

 梵辛额头盗汗,口的鲜血、那模样似乎十分痛苦。

 大家都屏气凝神地盯着他,虽然他们并不知道梵辛跟他们小姐之间发生了什么,不过此刻,他们都衷心希望梵辛捱得过去。

 在几番挣扎及努力之后,梵辛重新杆“穆前辈,您…要说话算话。”

 见他直背脊,李萝的脸上出了庆幸的笑容,而其它人也都松了一口气。

 当着这么多人面前,穆玉峰是不能不认这个帐的。他神情懊恼,一言不发。

 “儿,”他目光一凝,瞪着跪地的希“你要跟他?”

 “爹,我…”梵辛已经捱过五掌,她理应可以随他离开,可要她违逆爹,她又…

 “儿,”李萝忽地趋前,温柔地拍抚着她的背“别让梵辛白捱了。”

 她一怔,疑惑地望着李萝“娘?”

 “去吧!”李箩温柔一笑“你爹说话算话的,是下?峰哥…”她望着表情愠恼的穆玉峰说。

 穆玉峰拂袖一哼“我当没生过她这个女儿!”话罢,他别过头去,模样绝情。

 “爹,”希知道他爹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她可以走了”也就是说他默许了她跟梵辛的事。“请受女儿三拜。”

 她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而穆玉峰虽然表情冷峻,但眼底已经微微润。

 为免大家发现,他故作无情地道:“你走!”话罢,他头也不回地往屋里走去。

 而就在他离开之后,一直撑着的梵辛这才不支倒地。

 “梵辛!”希爬起来,忧急地跑向了他“梵辛…”她扶着他,没有说话。

 她能说什么,而对一个为了她而不惜一死、不顾性命的男人,她还有什么可说?

 梵辛模样狼狈,角却是带笑“跟…跟我走…”

 希忍不住热泪狂,径地猛点着头。

 李萝走过来,凝睇着梵辛“梵辛,我真服了你…”“穆夫人…”

 “还叫我穆夫人?”李萝一笑。

 他抿而笑,没有搭腔。

 李萝从怀中取出丝绢,慈祥地为他拭去边的血“梵辛,我把女儿交给你,你可要好好待她啊!”“梵辛知道。”他说。

 “唉,”李萝摇头,又是笑叹“你们快走吧!剩下的,我会处理的。”

 “娘…”希眼眶盈泪。

 “别说了,”李萝了然地拍抚着她的肩“回恒山安置妥当后,记得给娘捎个讯息。”

 “但是爹他…”

 你爹只是拉不下脸,待日子久了,他会原谅你的。“说着,她站了起来,低头凝睇着两人“好了,你们走吧!”

 “嗯。”希扶起伤重的梵辛,不舍地拜别了母亲,然后准备离去。

 就在他们临走之前,穆玉峰突然又走了出来。“慢着!”他沉声一喝。

 “峰哥,”李萝担心他不让希随梵辛离去,急忙趋前“别…”

 穆玉峰忽地将一只瓷瓶丢给了希“拿去!”

 希单手接下一看,发现那竟是穆家祖传的九天续命丹。“爹…”她愕然地喊道。

 穆玉峰轻哼一声,故作无情状“我是怕你没两天就守了寡。”

 “爹…”希激动地泪眼潸潸。

 “快滚出去!”他依然语气决绝。

 希明白这就是属于爹的温柔,就算言语无情、神情冷漠,他还是疼她、爱她、怜她、惜她的。

 她向爹娘点了个头,扶着梵辛旋身而去。

 看着他们两人离去的背影,不只李萝泪眼婆娑,就连那些看着希长大的老镳师们也红了眼眶。

 “峰哥,”李萝握住他的手“你还有我呢!别哭丧着脸。”

 穆王峰抵死不认地道:“哼!谁哭丧着脸?”

 李萝温柔一笑,没有多说什么。这就是她的丈夫,古板、固执、专制…却又有着别人所不知道的善良温柔。

 他是个好人,绝对的好人。

 “走,我们进去吃饭吧!”她挽着他的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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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服下穆家的九天续命丹,再加上运气调息,梵辛很快地就恢复了体力。

 翌口,在穆家以女儿无故失踪的理由,退掉季家亲事的同时,梵辛已经带着希路上返家的路。

 “梵辛,”两脚程,他们来到恒山山脚下“上山前,我先问你一件事。”

 见她模样认真,他以为是什么人事“什么?”他也一脸肃然地回道。

 “你…你跟那位方姑娘是…是什么关系?”她支吾地道。

 他忖了一下“方姑娘?哪个方姑娘?”

 见他思忖,她以为他在装胡涂。“你别不认﹒就是你为了她所要杀朱禧的那位方姑娘。”

 “噢…”须臾,他明白了。

 “噢什么噢?”她瞪着他“她是你的心上人?”

 他齿一笑“什么心上人、我见都没见过她。”

 “骗人!”她小嘴一嘟“你承认吧!我没那么小气…”

 “是真的,我收了她爹一文钱才会去杀朱禧的。”

 “一文钱?”她不信“你别唬我。”

 “真的,”他一脸认真“我看他痛失爱女,十分可怜,才会答应以一文钱的代价替他杀朱禧。”

 虽然到了这儿,她已经信了,却还是故作不悦“你会做赔钱生意?”

 他一笑,揽住吃醋发嗔的她“谁说赔钱?我不是赚了一个你?”

 她脸上羞红,难为情地蹭了他一记。

 见她不生气,他安心了。不过他想…他好像有件事得“求”她帮忙…

 “儿,”他涎着笑脸“有件事,我们商量商量。”

 “什么?”她瞥了他一记。

 “是这样的…”他脸上堆笑地道:“要是有人问起我的伤,你千万别说是怎么的。”

 “为什么?”她问。

 “要是梵静跟梵毅知道我为了你而挨打,他们会笑一辈子的。”他说。

 梵刚的人比较沉稳,决计不会拿这事笑话他,可是梵毅跟梵静不同,他们两个一定会笑到死的。

 “梵静跟梵毅是…”她疑惑地道。

 “梵毅就是修罗,而梵静是我义妹。”他又说:“她是个麻烦、你以后会知道的。”

 知道他为这种事烦心,希不觉想笑“想不到你这人脸皮也薄的。”不晓得他在威远镖局当众对她示爱的勇气及“厚脸皮”是怎么来的?

 他尴尬地道:“总之你记得别说就是。”

 “可是若他们问起呢?”她眨眨双眼,一脸狡猾的笑睇着

 “这…”他皱皱眉头,若有所思。

 看着他那苦思的模样,希一笑“干脆说是被我打的吧!”

 “什么?”他一震“那怎么行?”开什么玩笑?说他梵辛被女人打成这样,岂不是要他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那你说嘛!要怎么回答?”想他刚才摆她一道,她就不住想捉弄他。

 “唔…”他眉心紧锁,苦恼不已地忖着。

 希偷觑着他,忍不住地噗哧一笑。

 梵辛微怔,这才警觉到自己被耍了。“好啊你…”他作势要打她,可口却疼得使不了力。

 “别勉强。”她幸灾乐祸地睇着他。

 “咱们走着瞧…”他斜觑着她,想自己现下是虎落平被犬欺。

 可是啊,待他伤愈,可得好好地“发威发威”免得他娘子真拿他当“病猫”看…

 【本书完】

 编注:知梵刚与俞翠汀之情事,请翻开贪森列250《杀手赋系列》卷一“罗剎”

 知“修罗”梵毅的精彩情事,敬请期待贪系到《杀手赋系列》卷三“修罗”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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