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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姐,你在想什么?”一道清脆的声音划破了寂静。

 “诗柔,你回来了?”坐在沙发上的韩拉回没有焦距的明眸大眼,恍惚的眼眸只见到一个高姚的身影。

 “怎么了?你又在发呆了。”杜诗柔挨近她的身子,依在她的身边。

 “没事。你先去洗澡,待会儿就要吃饭了。”韩努力的挤出一抹笑容。

 “真的没事?”杜诗柔狐疑地看着韩

 “我很好,我真的没事,你别瞎心。”看着诗柔担忧的脸,不让韩笑开了嘴。唉,这种被关心的感觉真好。

 “哦,那我就先去洗澡罗,等我出来,我再跟你说一个天大的好消息。”看到韩那自然的笑容,让她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她这些年来的努力,总算是没有白费。

 这些年来断断续续的知道韩六年前失踪的事,她虽然说得含含糊糊,但她已猜出七八分。

 她知道,韩一定又在想那个负心汉和那两个可爱的孩子。

 可恶,如果让她知道那个没良心的人是谁,她非得扒掉他一层皮不可。

 不过,最开心的是,她和韩已经相认,以后她可以正大光明的喊她一声姐姐,这是多么的令人高兴。

 如今,梦想实现了,怎不教她欣喜若狂?虽然她等了很久,但…这才是最让她欣慰的事。

 韩含笑的看着杜诗柔离去的背影,随即站起身往厨房走去。

 在这个美国住宅区里,想要拥有一套纯中国式的家具和厨具,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现在的她是诗柔的模特儿经纪人,举凡诗柔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得由她经手、把关,靠着诗柔,她可赚进了一笔为数不小的金额,这些全部都是拜诗柔所赐,有诗柔的积极,才能让她无后顾之忧。

 韩轻哼着美国的乡村歌曲,手里却不停地洗菜、切菜、炒菜。

 记得那时候,管家尤伯开车送她到山脚下,她便马上和诗柔联络。在电话接通时,近亲情怯的韩一度想要切断电话,却在电话彼端传出诗柔的声音时,她呆愣了起来。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她才想到,她已经好久没有听到诗柔的声音,好久没有看到外面的世界,她真的被软了很久…

 她一直喊着诗柔的名字,喊得声嘶力竭,哭得柔肠寸断,把诗柔吓得三魂跑掉两魂,连忙一路驱车赶来接她。

 和诗柔这一相处,也过了快五年。这期间,她陪诗柔南征北讨,足迹遍布好几个国家,终于在两年前决定在美国定居。

 她和诗柔终于相认,每天在诗柔的怀柔与高政策之下,她慢慢地吐些许讯息给她,就怕她会受不了打击。谁知,这小妮子知道之后,兴奋得像个疯子,开心得像个傻子。唉,她真怀疑诗柔早就知道事情的真相,只是等她开口罢了。虽然有种被骗的感觉,不过,感觉还不赖。

 “姐,浴巾呢?”

 唉,她现在就活像是她的老妈子一般。

 “在镜子旁边的架子上,找到了没?”如果她能够不要那么迷糊的话,就更了。

 “找到了!”

 韩摇摇头,笑了笑。这也是诗柔可爱的地方,她怎么忍心要她改变呢?

 “好香哦,姐,你的手艺真是越来越了。”杜诗柔打从浴室一出来,就被令人垂涎三尺的菜香给吸引。

 怎么才一眨眼的工夫,姐姐已经像办喜宴一样煮了一桌菜,实在是神乎其技。

 “全是拜你所赐。是你说最喜欢我们中国菜,我才埋头苦学,这可便宜你了。”韩从身后的柜子里再拿出一条浴巾,擦拭着杜诗柔的乌黑长发。

 这小妮子真是不太懂得照顾自己。

 “对了,姐,我明天要出席一个宴会,你陪我一起去吧!”杜诗柔大剌剌地坐在餐桌旁吃着饭。

 “什么质的?”稍微擦干她的头发,韩也在她的对面坐下。她喜欢这样面对面和诗柔讨论一些正事,因为模特儿界相当秽黑暗、弱强食,她的任务就是替诗柔过滤一些较有疑点的工作。

 这年头钱不好赚,很多人常假藉一些名义,使一些急于出道的模特儿上勾,一旦上勾后,通常下场都很惨;若不是被送往黑市拍卖,就是沦落路边当莺。

 这种事是绝不能让诗柔碰上,所以她才会只替诗柔接下一些筛选饼、比较没有杀伤力的工作。

 “什么质?好像是际花吧!”杜诗柔毫不在意地继续大坑阡颐。

 “际花!?你为什么不先通知我就私下接这个工作呢?”听到“父际花”这三个字,韩不觉地瞪大眼。

 “姐,你别瞎紧张,这个不是你想像的那种际花。这一次的工作是在一个宴会当中扮演伴游的角色,而这一次宴请的对象,都是一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机会很难得,如果不是米雪临时有事,这个天大的幸运还落不到我的身上呢!”看着韩趋于冰冷的表情,杜诗柔的声量也跟着小了下来。

 “真有那么幸运?你以为那些大人物不会来吗?你错了,他们反而会以为这些际花是主办单位聘请的而随意的上了你们,你要等到被一个不认识的美国大黑熊给上了,才回来跟我哭诉吗?”她简直快要气炸了,她还真以为这个世界那么单纯,全部都遵循她的单纯脑袋运转吗?

 天啊,她第一次听到韩说出这么难听的话“上?”她真是无法认同。想必韩一定是很火大。

 “可是…我已经收下订金了。”面对韩的怒气,她只能吐吐舌头装可爱。

 “你怎么没有考虑清楚就随便答应?”真是的!不过,现在再怎么责骂诗柔也无济于事,她得想个办法不可。“明天我跟你一起去。”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办法,最起码有她在一旁护着,能赶走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真的!?”太好了!她的计谋真的成功了,这下子以三千块美金跟米雪所买到的通行证总算有价值。

 这种大型的宴会,不乏一些英俊多金的男人,相信韩一定也能看得上眼,这样她就不会一直沉浸于过去的事了。女人嘛,那种可以被捧在手心、细心呵护的感觉,一定没有人可以拒绝。

 “不然还能怎么办。”嗯,奇怪?她好像看到诗柔在窃笑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一种被骗的感觉。

 在这个异乡的宴会之中,辛震天的脸色一直透着不耐。宴会尚未开始,他已在蒜皮的小事、聊着八竿子打不着边的话。

 这种应酬式的宴会,向来就是他最厌倦的,可是马歇尔这家伙硬要拖他来。名义上是要他多和一些美国的大企业家保持联络,而实际上还不是想要介绍一些名门淑媛给他。

 啐,真是受不了马歇尔,敢情他是一只花蝴蝶?看他从这头飞去那一头,不累吗?

 “嘿,你看,外面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我们去看看吧!”说着一口不甚标准中文的人,就是刚刚飞来飞去的花蝴蝶马歇尔。

 看外头那群人,闪光灯不断,想都不必想,铁定是大人物来了。照这个情形看来,说不定是第一夫人。

 “要去你自己去,我可没跟人挤成一团的雅兴。”辛震天不耐的挥挥手。

 马歇尔刻不容缓的往门口奔去。

 他得赶紧挤到最前线去一睹风采,能攀到一点关系也好,谁教他的大老板不愿移动他的身躯,他这个伙计兼好友只好辛苦一点了。

 “姐,快点,如果迟到就不好了。美国人很注重时间观念,如果迟到了,会给他们很不好的印象。”杜诗柔率先从礼车上跨下脚步,随即转身往里头走去。

 “诗柔,我觉得…嗯…我好像穿得太暴了。”随后下车的韩,马上教现场的人都看傻了眼。

 半透明的薄纱低背小礼服,将韩整个身躯包裹得极人。黑色的小礼服衬托出浑圆丰呼之出,纤纤蜂不盈一握,美丽俏原形毕;而那一双修长美腿更是在半透明的裙摆下若隐若现、摇曳生姿。

 再加上杜诗柔为她略施的脂粉,使她像极一个粉雕玉琢的娃娃,更像一个误落凡尘的天使,令人咋舌。

 “漂亮极了,怎么会太暴?这种名社会的重要场合,一定要穿礼服出席,这样的装扮还稍嫌保守了点。”这话她可一点都没说错,看现场的女士们,哪一个不是卯足劲地想展自己最美的那一面。

 “我只是你的经纪人,应该不需要穿成这样吧?”韩不停的扯着裙摆,希望能够再将它拉长一寸好让自己安心一点,她实在不习惯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

 “这是什么话,你是我的经纪人,也该懂得社礼仪,这是一种礼貌。”杜诗柔佯装生气的降低韩心中的不安。“而且,你总不能让别人笑我有一个不懂礼节的姐姐吧?”

 “我都知道这些礼仪,纯粹是我不习惯罢了,你别生气。”韩拉着杜诗柔的手想往里头走,却发现诗柔动也不动地站在原地。“都是我的错,你别生气了,好吗?”她已经完全忘记是谁令她陷于这个险境,现在的她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她实在受不了众人所投注在她身上的爱慕眼光。

 “是你自己说是你的错,你可不能再怪我罗!”杜诗柔使出浑身解数撒娇。

 “对、对,都是我的错,我们先到里面去吧!”再不走,只怕她要被那些男人的口水给淹死、被那些女人的视线给烧死了。

 “好,那我们进去吧!”她是故意的,连死人都知道,只可惜韩并没有看到她狡猾的笑意。

 另一方面…

 “震天,快过来看看,有一个好漂亮的瓷娃娃。”马歇尔在目睹韩的娇颜之后,便急急忙忙地通报辛震天。

 “啐!瓷娃娃有什么好看?我要到楼上的套房休息。”二话不说,辛震天便往旁边的电梯走去。

 这一个宴会现场,原本就是一家饭店专门出租宴会场地的大厅,楼上还有数间套房供来宾休息使用。

 “可是真的很漂亮耶。”可怜的马歇尔中文学得不专,无法将他的意思表达清楚。

 可惜了在楼上休息的辛震天,他完全不知道,他朝思暮想的韩正在楼下的大厅里引起一阵騒动。

 “诗柔去报到怎会这么久?”韩神色不耐地站在电梯旁,口中嘀嘀咕咕地念着。

 杜诗柔一到大厅便放下韩一个人,往她们的集合点走去。杜诗柔原是想让韩多认识一些人,不过,她错估了那些人的品,那些人似乎不若杜诗柔所想的斯文儒雅。

 就在韩应付不了多如过江之鲫的邀约时,她决定上楼去找杜诗柔,否则她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那些不知好歹的人。

 一打定主意,韩马上搭上电梯打算找杜诗柔算帐。

 一到了七楼,韩马上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找,作地毯式的搜寻。

 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让她在最靠近逃生门旁边的房间找到贴有她们集合的标语,不过,看这扇半启的门,里头的集合似乎已经解散。

 她很好奇的往里头一探,孰知,室的春光尽收眼底,让她不觉失声喊出。“啊!”正在房间里忘情媾的男女,马上转头望去,吓得韩拔腿就跑。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可是她直觉就是非跑不可。可能是刚刚房间里的女人让她有一点眼,可是她却想不起在哪里遇过。有什么办法,外国人看起来都长得差不多,她哪能像诗柔分得那么清楚。

 跑了一会儿,由于这层楼特别的造型,让她找不到来时的路。虽然她不知道后面到底有没有人在追赶她,她还是一直跑着,而且试着打开每一扇门,希望有一个房间幸运的没有上锁,好让她能够进去避一避。

 喀的一声!哦,老天!她真的很幸运,她居然能够找到一个没有上锁的房间。

 谁知道,她才刚走进房间里,连让她一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就马上被人逮个正着。

 在房间休息的辛震天,正在盘算着明天要回台湾的事情,却被突如其来的开门声给震醒。

 “是谁在那里?如果不出声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韩站在房门口的角落,连大气都不敢一下。这个声音…很熟悉,真的是太熟悉了,这声音就跟辛震天如出一辙。

 “如果真的再不出声音,我马上叫警卫上来。”这栋大楼的保全果然不是做得很好,否则怎会有闲杂人等上来?该不会是一些帮派小子上来闯空门吧?

 再次听见从里头传出的咆哮声,几乎让韩软了脚。这声音分明就是辛震天的声音,她永远记得他暴怒的声音。

 糟糕,她真的有那么幸运?罢了,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她何不干脆地站出去,里头的人也不见得会是辛震天。

 这时,套房内的灯光大亮,辛震天终究还是捺不住子,将里头所有触控式的灯全部打开。

 而眼前的人儿,却让他瞪圆了眼。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阔别多年的两人,居然不约而同的说出同样的话。

 同样的问题,让两个人呆愣了一会儿。

 “问题是我问的,你应该先回答我的问题。”先反应过来的是辛震天。

 韩傻愣在原地,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隔了五年,他们竟然会在异国相遇…

 “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辛震天颤抖着双手,轻轻地将韩拥入怀里,像是对待一个易碎的瓷娃娃。

 瓷娃娃?他猛然抬头看着韩,这个粉雕玉琢的人儿,集感与清灵于一身的身影,他终于看清楚她的穿着。

 “你为什么穿成这个样子?”他呆愣了一会儿。“莫非刚刚在楼下引起騒动的人是你?”该死!刚刚马歇尔所说的瓷娃娃肯定是在说她。

 “嗯?”面对辛震天突如其来的怒意,得韩一头雾水。她好不容易感觉到的柔情,莫非又是南柯一梦?

 “还嗯?我在问话,你当我不存在吗?”该死,真是该死!她就穿这么清凉的衣服纵贯全场?也难怪会引起一阵騒动,光是这袭半透明、若隐若现的衣服,就快要让他无力招架。

 “我…我穿成什么德行你管不着!”奇怪,她相信自己应该已经改变很多,为什么一见着他,她还是忍不住屈服于他?真是命中注定,上辈子欠他的吗?

 “管不着?”如果怒火可以点燃火苗,只怕此刻的地球已是一片火海“你是我的子,你居然敢说我管不着?”

 “我早已经不是你的子,别忘了,我早已递上离婚证书,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瓜葛。”为什么他们每一次的见面,总是如此的剑拔弩张?难道就非得如此不可?

 她脸上的那一层冰寒面具,早在这几年被杜诗柔给扒得一干二净了。现在在她脸上所呈现的只剩下一片祥和的气息。多年来的诸多事件,已让她慢慢学会包容和宽恕,让她学会淡然自处,学会遗忘人生应有的苦难痛楚,遗忘这些年来的爱恨情仇…

 真的学会了吗?她不知道,只知道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刻,都是她最难捱的时刻。只因为每到深夜,她的灵魂总会穿越时空,回到那个令她魂牵梦萦的往事中去独自饮泣伤痛。

 “看来我是还没告诉你,我并没有签下那份离婚证书,于情于理,我们还是合法的夫,所以我有足够的权利约束你的行为。”辛震天的脸上浮起一抹诡笑。

 “就算我们是合法的夫,也已经分居五年了,于法我可以提出法律诉讼,要求合法离婚。”她相信她现在脸上的表情,应该是充了自信,她真的该重生了。可刚刚听到他并没有签下那一份离婚证书时,真是让她心中窃喜万分。

 “你…你真是强词夺理!”他眯起眼直看着韩,他发现她真的有点不一样了。忽地,他的脑中飘过一丝阴影。“你该不会是际花吧?”

 懊死!他根本就不知道,她这些日子以来是靠什么生活。一个女人想要在异国坚强地生存下去,还能有什么办法?无非是利用女人最原始的本能去赚取一些生活费!

 难道他当初自私的以为他们之间需要冷静缓冲一下,而这一个想法,却将她从他的那一个地狱,推到另一个人间炼狱去?

 相见的快已隐没在止不住的猜忌里。他知道他这样的想法很不应该,可这一股火焰自然的烧起,令他无法控制,不是不愿,而是不能。

 韩掩不住巧遇他的心喜,不过她不懂,为何他的神情又变了?

 她伤心的转身离去。

 “别走!”辛震天一把将她扯到跟前。“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际花。”他的语气温柔,却和他悲愤的面容背道而驰。

 “我是!你满意了吗?”酸楚布韩的眼瞳,可刹那间,她换上娇媚的神态。“你需要服务吗?”畔有着娇笑的风采。

 既然他说她是个不知羞为何物的际花,那她就扮演这个角色吧。既然两人之间只剩下不会集的平行线,她只好死心,劝自己不要再痴心妄想,她是配不上他的。

 如果他认为她是个女,她一定会努力的扮演好这个角色,让自己清楚的明白自己的地位,她会好好劝自己死心。

 早在他知道她所有的过往,她便决定绝不再和他有任何的集,她知道他们不适合,一点都不适合…

 辛震天的眼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来回于韩若隐若现的娇躯上,像是在确定韩的回答。

 沉默了半晌“脏!”他随即甩掉韩的手,没注意到她眼中的酸涩。

 “如果不需要服务的话,请不要拦住我的去路,我还得去服务其他的客人。”她又换上另一张脸,像是一只高不可攀的孔雀,翘首摆姿,娇媚百生。

 “下一个客人?你到底有没有羞心?”尽管这五年来,他一直不断的督促自己收敛自个儿的脾气,原以为自己已经收敛许多,却在韩如刀割般的话语刺进心坎里时才猛然发现,其实自己根本没有任何改变。

 “你是我辛震天的老婆,我两个孩子的妈,你居然恬不知地在外面做了这么多年的际花,让我做了这么多年的王八,你要我如何自处?”

 去他妈的收敛;到了这一刻谁也无法让他平心静气的坐下来。际花?这个字面上的意思还不够清楚吗?这些年出入多少的大小宴会,他岂会不知道这个意思?说难听一点,不过就是高级应召女郎罢了。

 他为了她,将自己完全地沉浸在事业之中,甚至为她守身五年,不!不能完全说是为了她,应该说,他已经无法对其他的女人有所冲动。换言之,再也没有女人能够引起他的遐想,只因她的倩影始终萦回不去,占据他的脑海,让他无法做出任何一件背叛她的事情。

 他过着如同鳏夫的生活,而她却每天花枝招展,连在缤纷的夜生活中,这教他如何忍受?

 他想念她每一寸细滑腻的肌肤,无法忍受有人碰触了她的身子,即使是碰触头发都不能接受,可她却自甘堕落,教他如何忍受?

 韩看着他风雨来的怒颜,便二话不说地打开门,逃也似的走出去。

 她不明白,这五年来她以为她已经蜕变,但多年来的相思一兑现,才知道自己被打回了原形,依然是那一只他所不屑的虫。

 唉!怎会误以为自己已经蜕变成灿烂花蝶,能够自信地在他的面前展现斑斓花纹?

 真是太奇怪了!她向来最恨他的无聊逻辑,可现在她却觉得有一点温暖,是啊,真的有一点点温热的深情滑过她的心窝。

 一点点,真的只有一点点,但也足以让她惊诧不已。就连她的心脏似乎也不试曝地狂奔,这感受几乎要让她断了气。

 一思及此,韩停下脚步,往后瞟了一眼,看着空的长长廊道。

 他…终究没有追出来。

 甩甩头,企图甩掉心中的那一份失落。

 五年来首次见面,想不到竟是这般下场,是她的心没死,仍然有所期待,所以才会在心底深处遗留下一份哀戚?

 际花?

 辛震天的心里头不停地重复这字眼,脑中一次又一次地浮现污秽的画面,怒极的他抡起拳头就往门板击去。

 砰的一声,门破了,却无法消除他心中阵阵高升的火焰。

 “不!”辛震天怒吼出声。“我不会再放弃了!懊是我的就一定是我的,谁也抢不了。既然老天给我这么一个机会遇见她,没道理还要再次放弃。”是啊,这是冥冥之中的定数,怎能不把握!

 “对!我一定要将她带回台湾,我不会再这样放任她,她合该是我的!”语毕,辛震天面微笑,不是商场上尔虞我诈的虚伪笑容,而是这几年来唯一真诚的微笑。

 他知道他可以除去心里的那些疙瘩,他们铁定可以在一起,只要有她在身旁,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他必须好好策划策划,绑架她回台湾!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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