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精致的菜肴,香醇的美酒,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锦瑟坐在苏夫人身旁,置身于这衣香鬓影古香古
之间,微微的笑着,宛如一支淡然的百合,险境而美丽。
一家人没有谁在去提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仿佛龚氏的事情只是一个不开心的梦。梦醒之后大家便把她给彻底的忘了。
酒过三巡之后,苏夫人便叫小戏班子装扮起来,在正中间的厅里唱起来。
东西里间的门口悬挂着水晶珠帘,因为光线的缘故,外边看不见里面,里面却能够清楚地看见外边。所以左右两边的男人女人都可以安静地看戏。
小戏班子的人唱的很是精彩,苏夫人和顾无双等人都看的入了
。演到情真意切之时,苏夫人的眼里还含着隐隐的雾气。
不过这样的戏曲却吸引不了锦瑟,百无聊赖之中,她对旁边的顾无双轻轻地笑了笑,低声说说了一句:“我出去方便一下。”便悄然起身,从众人身后转了出去。
小年的天气不错,外边
高照,是个大晴天。
锦瑟站在屋子的后郎眼下看着阳光里明媚的小花园,微微的笑着。
墨菊悄悄地跟了出来,把手里的斗篷披在锦瑟的身上,并轻声劝道:“外边冷,这里又是背
的地方,姑娘站一站就回去吧,仔细吹了风着凉。”
锦瑟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你进去听戏啊,我不太喜欢听戏,不过看着她们都听得那么入神,想来这小戏班子唱的还很不错。”
墨菊轻声笑道:“哪有主子在这里吹冷风,奴才进去屋子里听戏的道理。姑娘,您稍等一下,奴婢把您的手炉里添些碳来。”
锦瑟点点头,看着墨菊转身离去,她自己伸手拉了拉斗篷,转身去靠在廊柱旁边的栏杆上坐下来。
“姑娘怎么一个人跑这里来了?”
锦瑟听见一个陌生的女人的声音,忙转头循着看过去,却见穿着一身赭
花宫锻面灰鼠风
对襟褙子的金氏面带微笑的走过来,微微福身,说道:“这里多冷啊,姑娘怎么坐在风口里?仔细着凉。”
“谢谢你的关心。”锦瑟微微一笑,从栏杆上站起来,说道:“我不过是吃了几杯酒觉得脸上发热出来走走,你怎么也出来了?二太太那里,还是要姨
你多多照看的呀。”
金氏笑着摇摇头,说道:“我不过是个奴才,哪里配照看二太太呢。二太太跟前有姑娘们和二
照看呢。”
锦瑟笑了笑,没有说话。
金氏回头看了看空旷的后廊,轻声自责道:“这些丫头们也太不像话了,一个个儿就知道听戏去了,竟然连个当值的人也没有。侯府里没个女主人就是不像样。”
金氏这话明着是客套,实际上是在抱怨侯府里料理的不像话,缺少了主母约束下人们没规矩,这种事情锦瑟不宜
嘴,所以她依然微微的笑,并不搭腔。
金氏说了几句话都没换来锦瑟一句,心里便渐渐地生了警觉,心想这个小姑娘果然心思慎密,极难亲近,一句话也不多说,虽然脸上带着微笑,眼神却冷冷的,跟叶逸风真是天生一对。
顾无双见锦瑟出去了一会儿仍然没回来,便悄悄地跟苏夫人说了一句,也起身离席往后面去找。恰好遇见墨菊在那边往手炉里加碳,因过去问道:“墨菊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不去服侍你们主子?”
墨菊忙回头笑道:“我家姑娘在后面廊檐下坐着吹冷风呢,奴婢这就给她送手炉去。”
顾无双叹道:“哎呦呦,我费了那么大的劲儿请了她来,就是要她来吹冷风的么?快带我瞧瞧去。”
墨菊已经添好了碳,忙拿了帕子包了手炉,引着顾无双从后门出去找锦瑟。
恰好金氏还站在那里同锦瑟说话,顾无双看见了金氏,眼睛里立刻闪过一丝阴冷,嘴上却咯咯的笑起来,又笑又叹,上前来说道:“哎呦,我这儿刚一分神,回头儿就不见了贵客。因问丫头们,一个个儿的都说没瞅见。早知道那戏班子如此害人,倒还不如不请的好。害得咱们大少
一个人在这里吹冷风。真真我的不是了。”
她一过来,金氏忙福了福身往后推了几步,给她让开了地方。
锦瑟忍不住笑道:“偏生你眼神好使,我这儿刚出来坐了坐,你就跟了来。怪不得人家都怕你。”说着,她的眼神若有若无的从金氏身上飘过,又似无意的看着前面的那棵开
了繁花的梅树。
顾无双笑道:“这话说的我可是没话儿接了。她们若是问心无愧,也犯不着怕我呀。我又不是母夜叉。”说着,又顺着锦瑟的目光看过去,笑道:“你喜欢这梅花儿,不如叫人剪下一支来供到花瓶里,那进屋子里咱们一起看去。这里有
又冷的,仔细冷坏了身子。走吧走吧。”说着,她便拉了锦瑟起身,抬手环着她的肩膀往屋子里去了。
苏夫人见锦瑟同顾无双一起回来,便转头来笑道:“是我不好,只顾着听戏,冷落了你了。”
锦瑟忙笑道:“没有的事儿,我只是出去走了走,被那树梅花给
住了,想着昨儿从哪里看见一幅剪纸正是喜上眉梢,人家那个喜鹊梅花剪得那叫一个
巧细致,所以我想,回头也叫谁给我剪一对,过年贴到窗子上,岂不喜庆?”
顾无双呵呵的笑起来:“喜上眉梢还不好说?我就会剪,回头等你大喜的日子到了,我亲手剪了把你的屋子都贴
了,可好?”
此言一出,
屋子里的人都笑起来,连苏夫人都忍不住呵呵的笑着,指着顾无双说道:“你也不怕她恼了,这就说起这样的话来。”
锦瑟登时脸红,回头啐了她一口,轻声骂道:“没正经的,我还拿你当个好人看。你却拿我当笑料。”
顾无双笑道:“不敢不敢,我不过看你刚刚在后面一个人坐着想心事快可怜的,所以说句玩笑话逗着你乐一乐,还求大嫂子饶了我酒后失言吧。”
众人又一起哄笑起来。
鸾音心细如发,早就看见金氏的脸色有些不对,便对她悄然使了个眼色,趁着众人都笑的时候,她便跟旁边的莺歌说了声:“我去洗个脸。”便转身退了出去。
金氏忙悄悄地跟出来,到了无人的地方,鸾音问她是怎么了。金氏轻声摇头叹道:“这位新大
可真不是好相与的。刚我跟她搭讪了那么多话,她却只一个字也不说。脸上带着笑,眼神却冷冷的,比大少爷还不好接近呢。”
鸾音生气的斥道:“谁让你去接近她的?!”
金氏无奈的叹道:“我想着,就算姑娘之前跟她的关系不好,但也只是些小矛盾。如今她已经是大少爷定下的媳妇了,不管怎么样,将来大家总要在一起过的。与其一直横眉冷对的,倒不如咱们先主动示好,以求和解的好。”
鸾音冷笑:“我跟她又没什么深仇大恨,又有什么好和解的?你真是多事!”
金氏忙低头说道:“姑娘能这样想就好,是我多心了。”
鸾音柳眉紧蹙,冷冷的说了一句:“以后在这府里,我的事情你少
心!”便决然转身又回宴席上去了。
金氏愣愣的站在原地吹了好一会儿冷风,还是送水的婆子路过跟她说了两句闲话才把她从情绪里拉出来,她自己拿了帕子擦了擦眼角,却没再进去,而是往后面自己的屋子里去了。
鸾音心里更
,对自己将来的事情毫无把握,再回去时,脸色便带着隐隐的怒气。
燕舞一直细心地关注着鸾音和金氏的动作,她每看一眼金氏,心里便都会闪过自己娘亲罗氏的脸。以及罗氏最后一次跟自己说的那些话。
如今她孤身一人在这侯府之中,丫头婆子们往日对她的敬畏和尊重都已经不在,好像她只是个无足轻重的人,那些人
眼里看到的都只是大少爷,嘴里说的也都是大少爷长大少爷短的,这侯府之中,哪里还有她燕舞的立足之地?
想到这些,燕舞便端起酒杯来隔着莺歌对鸾音微微的笑了笑,说道:“二姐。来,妹妹我敬你一杯。算是借花献佛,为你接风洗尘了吧。”
一说什么接风洗尘,鸾音心头的怒气更盛,便猛地转头冷冷的看着燕舞,眼睛里的怒气似乎要把这个十来岁的小丫头给冰封了。
燕舞却不害怕,只淡淡的笑着和鸾音对视。二人眼神相撞,风云暗涌。却把夹在她们二人之间的莺歌给看的微微笑起来:“二姐姐四妹妹,你们两个这是演的哪一出啊?来来,咱们姐妹喝酒,也算我一份儿。”
莺歌一说话,鸾音便把心里的怒火又压制下去,冷着脸和两个妹妹喝了一杯酒,酒杯尚未放下,却忽的笑了:“许久没喝酒了,怎么忽然一喝酒,我这头这么晕?”
莺歌忙道:“姐姐不胜酒力,不如妹妹扶你去后面的屋子里略歇一歇?”
鸾音忙道:“我自己去就是了,这里正热闹着,大家都走了,可不扫兴?”
燕舞便道:“我也头晕,想出去透透气,不如我陪姐姐走一趟。三姐姐且坐着吧。”
莺歌只点头笑道:“刚吃了酒你们别吹久了冷风,仔细头疼。”
鸾音和蝶舞起身跟苏夫人说出去洗洗脸就来,苏夫人点头叫丫头婆子们好生服侍着她们出去。锦瑟坐在苏夫人身边,淡淡的看着对面姐妹三人斯抬斯敬一副好姐妹的样子,一句话也不多说。
顾无双是个
灵人,见鸾音和燕舞携手出去,便忙端了酒杯来敬锦瑟:“她们姐妹们亲近,咱们两个也别落后,好歹将来还仰仗着大嫂子你多疼着我呢。”
锦瑟被她说的一身
皮疙瘩都起来了,只撇嘴笑道:“你在胡说八道,我先叫人把你拉出去打一顿板子呢。”
苏夫人笑道:“无双,不许再说玩笑话了,仔细锦姑娘真的恼了。”
顾无双忙笑道:“我原本是想趁着人多行个酒令的,谁知道二妹妹和四妹妹又出去了。这会儿只剩下咱们四人,也没什么酒令可行了。锦姑娘又不喜欢听戏,咱们可怎么乐呵乐呵呢?”
苏夫人听说锦瑟不喜欢听戏,便叫戏班子先撤了。
屋子里一时安静下来,苏夫人便道:“行酒令也不在人多人少,重要的是个心情。谁说咱们四个就不能行酒令了?”
顾无双笑道:“若是猜拳,没得吆喝叫喊,让对面的爷们儿听了笑话。”
苏夫人笑道:“拿骰子来,咱们掷骰子论大小不就是了?谁的点儿最大,谁就讲个笑话来。讲得好,大家吃一杯再来,讲的不好,就罚她一大碗。岂不痛快?”
顾无双是掷骰子掷惯了的,对这个很是不陌生,便眉开眼笑的问锦瑟:“这个简单又热闹,锦姑娘说呢?”
锦瑟笑了笑,说道:“我没玩儿过这个,怕你借机欺负人。”
莺歌笑道:“姐姐不怕,我也没玩儿过的,想来不过是随手一扔,单凭天意罢了,谁有是掷骰子的高手呢,我们又不是赌徒。”
顾无双笑道:“就是。大不了吃醉了睡觉去,难道你害怕因为吃酒醉了,我们大少爷跟你闹别扭不成?”
莺歌捂着嘴巴偷偷地笑。屋子里别的丫头婆子也都转过身去笑起来。锦瑟把怀里的手炉丢给旁边的墨菊,便起身去拧顾无双的脸,一边拧一边骂道:“你这张嘴着实可恨,今儿我不好好地教训你,你可真是无法无天了。”
闹了一阵子,丫头拿了骰子来,苏夫人招呼顾无双和锦瑟坐好,便问:“谁先来?”
顾无双便推锦瑟:“自然是贵客先来。”
锦瑟笑道:“客随主便,自然是二太太先来。”
苏夫人笑道:“若是论主客,就外道了。这样吧,我先掷一个,看是几点。数着谁就是谁了。”
顾无双和锦瑟都说好。苏夫人便拿了骰子掷了一下。
三个骰子在碗里哗啦啦的转着,终于停下来时,却是一个三,一个二,一个五。莺歌笑道:“居然是十点。可是应了十全十美了。”
苏夫人很是高兴,笑道:“我们求得不就是个‘十全十美’么?”
于是从自己数下去,到第十的时候恰好是莺歌。莺歌笑道:“不想却是我占先。”
顾无双笑道:“咱们四个人按照辈分年龄,数你小了。你占先也说得过去,快点掷,掷了我们也好掷,占先倒还罢了,只别占多就好了。”
莺歌拿了三只骰子掷到碗里,却是一三五的数,凑起来是个八。
然后是顾无双也掷了八,却是二二四的数。到了锦瑟,锦瑟只抓了那三只骰子轻轻地一转,掷进碗里去,哗啦啦一声响,却是三个三,顾无双拍手笑道:“这个好,若是赌钱,今儿咱们可都输定了。”
锦瑟轻叹:“偏偏你比多一个数呢。”
苏夫人笑道:“你原本就比她们两个大,多一个数也是应该的。”说着,她自己也掷下去,却是一二四的数,加起来乃是七。
顾无双便笑呵呵的揽住锦瑟的肩膀,说道:“快点说个笑话给我们听吧。说的好了咱们喝酒,说的我们都不笑,你可要喝一大碗呢。”
说笑话倒不是难事儿,只是说给这些古人听的笑话却不多。之前锦瑟知道的那些略带点颜色的笑话这会儿是不能说的。于是她细想了想,说道:“我勉强说一个,好不好也没办法了。”
苏夫人笑道:“你见多识广,肯定有好的,别谦虚了,快讲吧。”
锦瑟笑了笑,说道:“话说有一个书生,特别喜欢会说话的鹦鹉。有一天他去逛鸟市,瞧见了一只鹦鹉,便凑上去逗它,说道‘我会说话。’。那鹦鹉学他说道‘我也会说话’。书生很高兴,说道‘我会唱曲儿’,那鹦鹉不甘示弱,说道‘我也会唱曲儿’。”
莺歌笑道:“这鹦鹉还真是能耐。”
锦瑟笑道:“还有更能耐的呢。那书生听着鹦鹉这么牛气,便更牛气的说‘我会飞’。那鹦鹉立刻鄙夷的说‘你吹牛吧?’”
屋子里的众人立刻哄得一声笑起来。
苏夫人笑着端起酒杯,说道:“这只鹦鹉真是成了
了。好好好!这笑话真是新鲜,我们喝酒。”
顾无双和莺歌也跟着说好,两个人都喝了一杯酒。然后四个人接着掷骰子取乐。
第二轮锦瑟又是最大,居然掷出了十五点。没办法,她只好又讲了个关于鹦鹉的笑话。
因为有前一个笑话做铺垫,第二个更是好笑,
屋子里的人都哈哈的笑,把对面叶敬淳那边也给惊动了。叶逸风便叫人过来问问这边做什么的笑的这么开心。
叶逸平的侍妾翠屏见那边打发人过来,便悄悄地
过去,对来人说了这边的情景。
那小丫头回去后说明原因,叶敬淳和叶敬源也跟着笑起来。叶逸平则心里
的,说道:“按说一家子至亲骨
,这一边东一边西的总不能尽兴。如今也吃的差不多了,倒不如咱们两处里凑到一起说说笑话开开心的好。”
叶敬淳说道:“弟妹在,这样有些不大好吧?”
叶敬源摇头笑道:“我们都这么多年的兄弟姊妹了,有什么好避讳的?就是老二媳妇,也是进了门四五年的媳妇了,一家子骨
至亲,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哪里有那么多规矩在呢?只是怕锦姑娘这未过门的新媳妇面上会不好意思。”
叶逸风淡淡的笑道:“二叔不必担心这个,她哪里是会理会这些规矩的人呢。二弟说的对,反正我们都吃的差不多了,不如趁这个机会大家凑在一起说说话,商量一下过年的事情更好。”
于是叶敬淳便叫人过去跟苏夫人说,要把男女席面合在一起,大家一起说笑热闹。
苏夫人自然没什么话说,只是顾无双却不敢再跟刚才那样口无遮拦的开玩笑了。
丫头婆子门一阵忙碌,把之前的菜肴酒水都撤了去,重新在正厅里摆上一张大桌子来,又另外上了一桌子瓜果点心还有美酒茶水。叶敬淳和叶敬源兄弟二人上座,苏夫人坐在叶敬源身边,叶逸风则坐在叶敬淳身侧,锦瑟被顾无双拉着送到叶逸风身边坐下,下手是莺歌。
叶逸平挨着苏夫人坐,顾无双坐在叶逸平和莺歌之间负责给大家张罗点心茶水。
叶敬淳看着席面上少了鸾音和燕舞两个,于是问苏夫人他的两个女儿怎么不在。苏夫人忙道:“刚刚鸾音说吃多了酒,有些头晕,要回去歇一歇,我想着她小姑娘家原本没吃过酒,这回高兴多吃几倍也是有的,便让她自去休息。燕舞也说喝多了,要去洗脸,这会儿恐怕也不愿过来了。”
叶敬淳便吩咐自己身后的凌霄说道:“叫厨房预备些醒酒汤给她们两个送过去。吃了酒就睡,对身子也不好。”
凌霄答应着出去,屋子里继续说笑。
叶逸风脸上的微笑因为锦瑟坐在身边而更加温暖起来,瞅着大家都不注意的时候,他的左手悄悄地伸到桌布下面去,拉住了她的右手,握在掌心里微微的捏。
锦瑟不动声
的坐在那里,像是认真听着大家的说笑,嘴角噙着的笑意也渐渐地扩散开来。
却说燕舞和鸾音离席而去后,两个人回到之前自己居住的小院子里去。鸾音从家庙里搬回来后,还住在原来的屋子里。而燕舞则因为之前就从西厢房搬进了正屋,住进了东里间。只空着鸾音之前的卧室没动,却把小花厅小偏厅以及书房里的各种珍玩古董都换了一遍,
成了她喜欢的样子。
如今鸾音一回来她只好给这位二姐姐腾了地方,却还是以天冷唯理由站着东里间不搬。鸾音也不跟她计较,只在西里间安置下来。不过正因为如此,姐妹二人的关系比之前更加僵硬了。
今
她们两个手拉手的回来,倒是把院子里当值的丫头婆子们都看的莫名其妙,一时间不知道这姐妹二人到底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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