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招云不耐烦地看着对面的王大少,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一桩生意会这么棘手,而王大少会如此难
,光是个合约的内容,他就修了五次!
他修的内容若是合情合理,那她没话讲,但这王大少净是在合约里鸡蛋挑骨头,令她着实火大。
而更令人生气的是,他的眼光总是带着
笑,不怀好意。
招云尽量要自己别在意这种人,她克制自己的脾气,压抑着上扬的怒火,谁晓得这王大少竟不知好歹,突然将他的大手覆盖在招云的柔荑之上。
招云抬起头,瞪视着他。
他仍不自重,依然咧着嘴笑。“陆姑娘,这合约仍有一些小瑕疵,不过为了咱们王苏两家约合作关系,我愿意勉强接受。”
招云面无表情地点头,默默地将手给
回来。
这种“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合作对象,她是瞧多了,如果他不太过分,不再进一步地,踰越招云忍一忍也就算了,不愿多生滋事。
谁晓得这王大少不仅不会看人脸色,还恬不知
地硬是将招云的手握住,紧紧地抓着,不肯放松。
他咧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说:“听说陆姑娘在生意谈成之后,会给对方一些小优惠?”
招云不傻,她自是知道他口中的小优惠是什么。
她将手
了几次
不回来后,她便放弃了。
苞这种伪君子在一起,她
儿就不该顾及他的颜面才是!
招云厉声地开口。“王大少,你请自重!我是来跟你谈生意,不是来让你对我
手
脚。”
王大少被招云的斥责声给吓了一大跳,而后,他想招云可能是
擒故纵,吊他胃口,于是他硬是不放手。“陆姑娘,你我都是明白人,何必再玩这种猫抓耗子的把戏呢?咱们把话给挑明了说,你若是觉得这合约不适合,那咱们再改,改到你满意为止,但是…”他又
地咧嘴一笑。“不过,我该拿的优惠,你可不能不给哟。”他一边说,还一边抚摩招云的手。
招云气疯了,她提起另一只手,狠狠甩了一巴掌给王大少,怒道:“这就是我要改的合约内容。”
王大少被招云掴了一巴掌,愣了愣后,突然意识到自己被一个女人甩了一巴掌,他恼羞成怒,捏紧了她的手,低吼着:“他妈的,你这个人尽可夫的臭婊子,你别在这故做清高,你跟每一个与你做过生意的人上过
,别人不知道,我王某人还有不清楚的吗?”他只手捏紧了她的下巴。“你丈夫长年在外,不在家,你耐得住独守空闺的寂寞,不想男人,这才真是他妈的见…”
“砰”的一声,招云看到一个拳头揍在王大少的鼻梁上,打断了王大少的话。
王大少痛得用手捂住猛
鼻血的鼻子,拿眼狠狠地瞪向那个出手揍他的人。他很想破口大骂那个打搅他好事的人,但他的鼻子实在是痛得让他说不出话来。
招云循着王大少怀恨的目光看去,她瞧见天翼卓然立于她的身侧,俨然一副护卫者的姿态。
天翼一手环过她的肩,口气严厉地开口道:“以后若是听到有人毁谤我
子的名誉,那么他的下场绝对不会是一记拳头这么简单。”
他对客栈内所有的人宣告招云为他所有,不容他人轻侮后,便搂着她的肩,同她一起走出这家客栈。
走出客栈后,招云轻轻推开天翼的怀抱,退开她的身子,离他有半尺远。
她昂起头,望着他。“谢谢你的出手相救。”其实没有他的出现,她一样可以让那个登徒子远离她。
天翼恨她这副淡然的表情,打从他这次回苏州后,招云便总是以这副漠然的模样看他,当他只是个陌生人,与她陆招云是风牛马不相干的人一样!
“该死的!”他咒骂了句。“你是我的
子,我就有那个必要来保护你不被别人欺负,你不需道谢。”
招云不以为然,她扯着嘴角漾起一抹冷笑。
他可知道那些人的流言闲语伤不了她,他们对她的轻浮举止,她自是有办法
身,但是,她对他无法等闲视之,他的一言一行能左右她的心绪,而这世上也只有他能让她彻底寒了心,这个口口声声说要保护她的男人!
从当年的恶意离弃到那天的强行夺取,难道他自己从不清楚,这从头到尾伤她最深的人其实是他!
她的眼底尽是控诉。
他自她的眼眸中看出那晚他强取她身子的伤害,这是他所犯下的错,但是…他试着伸出手搂她进怀,而招云回避掉了。
她不能忍受他再次碰她,他一碰她,就会让她想起那天晚上她所承受的屈辱。
天翼的手停在半空中,颇为沮丧地向她道歉。“我知道我不该相信那些人的闲言闲语,我为那天的行为举止跟你道歉;但是招云,我们两个是夫
,要走的路还很长,你不能这样一直避着我。”
“我能。”毕竟是他先对不起她的,她无须对自己的冷淡感到抱歉。
“该死的!难道…这一辈子,你就打算这么过,是吗?”他眉头紧锁,声音里透着无奈与痛楚。
“如果你仍坚持不放我走,那么我们两个的关系势必得这么僵持着。”她不可能再软化自己的态度了。
天翼看着她的绝无转圜,他的心因她眼底的冷绝与漠不关心给伤得淌血。
她真的是打定主意跟他耗到底,她是真的不再爱他,不愿给他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
打从天行修书给若梅,说天翼遇到了麻烦后,她便风尘仆仆地赶到了苏州。
来到苏州,瞧见了天翼,若梅终于相信她一向敬爱的大哥是真的遇上了难题,不然他脸上的表情不会那么的忧郁。
“若梅!”天翼稍微松开手臂,不敢置信地望着抱在怀里的人儿。
这个甜美的俏佳人真是他的小妹妹!
若梅冲着天翼,展开了一朵笑靥,她眨眨眼眸,望着天翼。“怎么,几年不见,你连你妹妹的模样都忘了吗?”
瞧瞧她说话的俏皮模样,天翼总算是从惊愕中走出。他点点她的鼻尖。“几年不见,你长高、长漂亮了,大哥当然认不出你来。”
若梅拍掉哥哥的手。“讨厌,都说人家长大了,你却还像对个小孩子似的对待我。”她从小到大就最讨厌哥哥点她鼻尖。
她蹶着嘴,冲着天翼扮鬼脸。
天翼被她给逗笑了,直搂着她。“好好好,知道你长大了,不要哥哥这么疼你,以后不点你鼻子可以了吧。干么冲着我扮愁眉。”他不点她的鼻,改用捏的。“告诉大哥,你怎么会来苏州?”
“听说你成婚了?为什么不写信回家,让我们来参加你的婚礼?”她又拍掉天翼的手,抬头望着大哥。
大哥已成婚的事,若不是天行哥在信中有提及,那么只怕家里的人到现在还不知她大哥已落脚苏州城,且成婚了有三年之久。
“你太可恶了!”她抡起拳头,捶了天翼一个肩胛。
天翼用他的大手包住她的小拳头,试着跟妹妹解释他的苦衷。“成婚的事决定得很仓促,事前根本来不及通知家人,而后来又因为有事耽搁了,所以…”
“所以就干脆连说都不说了!”若梅瞪着杏眼不
道。“就算有事耽搁也不能如此呀!包何况成亲可是件大事,这是什么烂理由嘛!”
“是是是,是大哥的错,大哥在这跟你赔不是。”天翼夸张地欠欠身子作揖道。“原谅我了?”
若梅故做思考地想了一会儿,才一副大方的模样说道:“好吧!不过,你得钜细靡遗地
代这整个过程,不然绝不善罢干休。”她像个孩子似地赖在天翼身上。
天翼向来拿这个小妹没辙了,只好顺着她,点头答应她一切的要求,钜细靡遗地
代他这些年的海上生活。
招云站在远远的地方,就可以听到天翼同女人的笑声。
这个臭男人,前些日子还信誓旦旦地开口说要为他们俩的未来而努力,而今天…今天便恶习难改地带回一个女人,且在她的地盘上,同那个女人说说笑笑!
他到底将她陆招云放在心中哪个地位,当她是什么来着!
招云气呼呼地看着那个女人不知廉
地将她的身子挂在天翼的身上,她愈看是愈生气。
一时气不过,她冲着两人的方向走了过去。
走到中途,招云突然止步。
她在干什么?她不是打定主意不再理会天翼所有的一切了呢?那么…她的妒意打哪儿冒出的!
不都已经对他心寒了?她又为什么会这么看不惯那个女人将身子挂在天翼的肩上,看不惯她像个八爪女似的紧攀着天翼不放?
招云猛地惊退了身子…原来不管天翼对她做了什么,而她…是真的还在乎天翼!所以,她见到他同女人好,她依然会受伤!
招云扯着手绢,咬紧了
,要自己对天翼的花心别在意,反正早在三年前,她就清楚他的风
,她不该天真的以为他会为了她改变自己。
招云不断地深呼吸,企图忍住眼中急
夺眶的委屈。她透过水蒙蒙的眼模模糊糊地瞧见那女孩蹬高了脚,附在天翼的耳旁说着悄悄话。
天翼听了哈哈大笑,他亲匿似的拉拉那女孩的脸颊,在她那粉
的脸上轻轻地落下一吻…泪终于很不争气地滑落了,招云的嘴角抿进那碱碱的泪水后,她才知道自己还是哭了…三年前,他离开时,她哭过一回,而从那一次以后,她便再也不让任何的人事物来击溃她的心房,所以,她一直要自己学着坚强,绝不轻言落泪。
但是…今天她却哭了,只因他依然花心,依然对她不忠诚。
招云背过身子,拖着沉重的脚步,缓缓地离去。
这样的心痛、难过是不对的。她不该再对他有感情,不该再在乎他。
若梅看到了招云离去的身影,她从来没见过有人的背影是那么的悲伤、那么的难过,好像全世界都离弃了她一样。
几乎是下意识的,若梅指着渐行渐远的招云,昂首问天翼:“大哥,那个女的是谁?”
天翼循着若梅的手指头看过去…是招云!
他的心紧紧一窒。
每次看到她的不愉快,他的心总泛着强烈的难过与罪恶。
有时候,他也曾想过既然招云对他不谅解,而她若不想待在他身边,那么…,他可以走,他可以游走四海诸川、名胜之处,可以消失在她面前,不让她见到他就难过…但是…他却无法走得洒
,他像个傻子似的想等她回心转意,重新再接纳他。
爱,总是磨人的,它教他拿不起,却又放不下。
天翼幽幽地叹了口气。
若梅很
感的嗅到天翼的无奈,他的眼光痴痴地盯住那名忧伤的女子,一切于是了然。“她是我的新嫂子,是不是?”
天翼扯着苦笑,点点头。
“你们俩闹不愉快!”
“我们有一些…小误会。”
若梅不以为然地耸耸眉峰,大哥与新嫂子之间存在的若真只是个小误会,那么天行哥就不会如此大费周章的要她走一趟苏州了。
若梅突然昂首问天翼:“你刚刚不是问我为何突然到苏州来吗?”
天翼扬了扬眉道:“你不是说听到我成婚,所以才来的?”
“一半。”
“一半?”
“嗯!来苏州一半的原因是因为你成婚,我想来看小嫂子;另一半则是天行哥要我来拯救你的婚姻。”
“拯救!”天翼是愈听愈糊涂了。
他与招云之间的事,干若梅什么事?她又能帮上什么忙呢?
“天行哥想利用我来刺
嫂嫂对你的爱,天行哥相信只要有个女人死
着你,对你猛送秋波,那么嫂嫂就会心生妒意,将她对你的爱表
无遗。”
“行不通的。”天翼的手指点上了若梅的头。
“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妹妹啊,哪有嫂子会吃小泵的醋呢?”
若梅咧嘴一笑,好得意地将眼睛笑眯成两直线。“可是小嫂子并不知道我的身分是你的妹妹,她的小泵啊!”她眨眨眼,净是调皮,而整个脑袋瓜开始运转,她待会儿该如何媚惑自己的哥哥,好让她的嫂子吃醋。
“哥,你待会儿都不要讲话,让我一个人演上一段,我有信心能帮你赢回一个小娘子,怎么样?”
看她这副兴致
且跃跃
试的模样,天翼还能说怎么样?当然是随她去喽。“不过,警告你,别玩得太过火,惹你嫂子生气,我就饶不了你。”
“知道了啦,你现在心
的全帖记着你的小
子,一点都不疼我了。”她扁扁嘴说。“人家好心好意地帮忙你,你却恐吓人家!”她戳戳哥哥的
膛。“好没良心,难怪嫂嫂不理你。”
天翼没好气地用手包住她直戳的小手指。“好了,好了,别生气了,哥哥说错话,跟你赔个礼,不过…嫂嫂那儿…”
“知道了啦,要小心,别说错话,不可以把事情给搞砸了,这些我都知道。”她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拍拍天翼的肩头说。“我办事,你放心啦。”
放心!放心个头啦,放心!
看若梅进进出出全搂着他的手,而身子又像个八爪章鱼似的全黏贴在他身上,左一句“管大哥”右一句“天翼哥”地叫他,她这个模样俨然是以他的小情人姿态出现,这下子,他只怕他赢不回招云对他的谅解,而误会却愈来愈深了。
天翼拨拨妹妹的手,要她节制一点。
但若梅却不依,将她的身子更往天翼身边靠,挨着他,娇滴滴地问他:“天翼哥哥,你待会儿陪我去码头好不好?人家好久好久都没瞧见‘天翼号’了,人家想看看它,还有还有,听说这苏州的金钱虾饼很好吃,人家也想尝尝,你陪人家去,好不好,好不好嘛?”
她像个小女孩似的赖在天翼身边,同他撒娇,无视于她这个管夫人的存在,大剌剌地在她面前勾引她的丈夫!
招云气得想掴一巴掌给那个抢人丈夫的女娃儿。
她徒然地摊了手掌又紧握了拳头,一收一放。
她告诉自己,她不在乎他,管天翼所有的一切全与她无关,他要怎么跟那姑娘调笑,是他管天翼的风
帐事,她不管,也管不着。
招云手支着桌面,撑起她的身子站起来。“对不起,我人有点不舒服,我想先离席了。”她再也不要瞧这姑娘同天翼打情骂俏的模样,知道她若在这再待上一下,那么她铁定会做出令自己后悔的事来。
她转身想离开,若梅却叫住了她。“陆姑娘。你等等。”
招云回眸,若梅给了她一记甜美的笑容。“我想在你这多叨扰几天,跟天翼哥哥多叙叙旧,不晓得方不方便。”
招云很想大声地说:不方便;但,她不能。
人家是那么温文有礼地问她,她又怎能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招云微微颔首,脸上扯出一抹淡笑。“姑娘尽量将苏府当成自己的家,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无须太客气。”
“嗯,我会的。”若梅重重地点了头,又问:“那我可以住在天翼哥哥的隔壁房吗?”她似天真模样,侧着头问招云。
招云的笑僵掉了。她再也没办法对这个小女孩扮笑脸了。
她太过分了,也太欺负人了。她抢夺之心是这么的明显,她分明是没将她这个“管夫人”的身分看在眼里,她心里、眼底就只有她的…天翼哥哥!
若梅看得出招云的眼中在
火,但她不在乎,她迳是
天喜地地挽起天翼的手臂,开心地对天翼道:“天翼哥哥,我住你的隔壁,那么我们便可以时时见面。”
天翼笑着点头说“是”而心里却暗暗叫苦。他实在不该答应让若梅来蹚这浑水的。他怕这丫头会将事情愈
愈僵。
招云瞪着天真脸上那抹笑,心里直觉得好苦、好酸、好…涩。
现在她才知道,她一直都很在乎他,不管他曾经的恶意离弃,或是他那天强行掠取,她还是很不争气地在乎他,还是…爱他。
老天!看她把自己
进怎么样的一个死胡同里!
天翼再次走进招云的闺阁中,她依然
身警戒像只小剌猬似地防着他。
看来,若梅的计谋是彻底失败了。
他叹了一口气,说明他的来意。“我一会儿跟若梅出去,晚上可能不回来用膳了,你,别等我。”
招云的心沉到了最谷底。他的话将她推往炼狱之中,让她见不到任何的光明。
他说…他要陪那个女孩出去!
他说…他今天晚上不回来用膳了!
他当真要陪她去餐馆内吃金钱虾饼!他可曾记得金钱虾饼也是她的最爱!
招云抿着嘴,苦笑着。
怎么会呢?他的情人那么多,他何曾留意过她爱吃什么来着!
招云的默默不语
怒了天翼。
他昂首阔步地走回来,来到她的身边,半跪着身子与坐在椅子上的她齐高。
他的手托起她的下颔,一抬头,他猛然惊见她的眼眸畜着泪。
她哭了!
他轻手触摸她的脸颊,察觉那泪水不是他眼花所致,而是…招云真的哭了!
“为什么?”他问。“为什么哭了?”
她咬着
,别过头,回避他的询问。
她不要在他面前扮柔弱,她不要再利用她的娇柔绊住他的脚步,她要的是他真心真意的爱,而不是他的怜悯与可怜。
但是…她着实不喜欢有人巴着天翼不放,她讨厌看到那个女孩偎进天翼怀中的模样;天翼的肩膀与
膛只有她脑瓶,他怎能…怎能让别的女人享有他的温柔与爱意!
老天!她为什么这么可悲呢?他明明误会了她,且对她做了不可饶恕的事,而她却依然恋着他的一切!
她真是不知羞啊!
她转头,想回避掉自己的情感,然而天翼却托着她的下巴,不让她逃避。
“如果你真的还爱我,就不要再躲开我,这样的我追你躲,对我们俩都没好处的。”
招云
鼻。“至少对你而言是个责任的卸除。”她回想当年的一切。“三年前,要不是我硬要你娶我,那么当年你也不会为了躲我,而行船三年之久。”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他当年之所以会离开她,是因为太爱她,怕自己的情
会让年幼的她害怕,他离开她并不是他不爱她啊!
她昂起头,看着他。“对于你一声不响地离开,我除了将它归为你不爱我之外,我还能怎么想呢?”
她的口气转幽。“当年,是我像个八爪章鱼似地
着你,要你帮我解决苏家的财务危机,而你从一开始便没有回绝的余地,所以你选择了在成婚之后,在我能独立经营一切之时,离开我。”
她瞅着委屈的眼眸摇摇头。“更何况你若真的爱我,那么你为何又对别的女孩好?”
“我没有!”离开她三年以来他简直可媲美行道僧,一不沾酒、二不沾
,他何时对别的女孩好过了!
“没有?刚刚那个女孩搂着你的手叫你‘天翼哥哥’,而你任她的身子往你身上偎,你…”说着说着,她又想哭了。
天翼吻住了她的
噎。
“傻丫头,她是我妹妹啊,你怎么同你的小泵在吃醋呢?”
招云止了泪,惊愕地抬起眼来。“你妹妹…我的小泵!”
“是呀!”他好笑地点点头。“我妹妹,你的小泵。”他捧着她的脸,让她的眼正视他真诚的眸。“而当年我之所以会离开苏家,那也是因为我太爱你了。”
她的眸光闪着不信任。没人会因为太爱一个人而离开他心之所系的,不是吗?
“你别这么快就下定论,你想想看,当年的你不过才及笄,月信刚来,对于男女之间的事是一知半解,我是怕当时自己若真是要了你,年幼的你会排斥我所有的爱。”
“我不会。”
“不会吗?”他苦笑着。“那么为何在我要了你那一
之后,你便躲着我?”
“那是因为…因为,你不该强迫我。”
“真的只是这个原因?”他扬起眉,不信她的理由真只有这一样。
招云低垂了头,心虚了。
她的确是有点害怕再跟天翼行房,因为她受不了那种被撕裂的疼痛,她从来就没想到男女之间的事会这么可怕、这么痛。
他从她的眼中读到了恐惧,是对夫
之间亲密关系的恐惧。天翼举起手,信誓旦旦地保证。“下一次,不会了。”他在她耳边喃喃地说着。“别担心,我不会再伤害你,以后的每一次,我保证你不会再感到痛苦。”
以后?每一次?她惊愕地眨巴着眼眸。
他抱着她的身子,笑开了眼眸,问:“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去证明我刚刚所说的话绝属真实,没有半句虚假吗?”
招云没有回答的机会,天翼的嘴便随着语毕落下。
他深深地吻住他的小
子。
今晚,他要重温他的
房花烛夜。
他将她轻放在
上,温暖的
缓缓地降在她发颤的
畔间,他的舌调皮地在里头逗
她的小舌尖。“告诉我,你喜欢我这样子吻你,是不是?”
招云红着双颊,怯怯地点头。
她的确是喜欢他用这种相濡以沫的方式吻她,他的吻让她狂
得失了自己。
天翼慢慢地拉下她的罗衫,吻住她雪白香肩,他一路将衣物愈扯愈低,而愈吻愈低,最后隔着她的肚兜,他吻上她
前的战栗。
招云全身泛着疙瘩,天翼的
所落之处,全幻为烈火,烧烫着她每一寸肌肤。
随着那又烫又麻的感觉,招云察觉到天翼的吻缓缓地往下移。
他
开了她的裙角,卸下她的亵
,覆身在她的上方。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招云知道随着
愉之后而来的痛楚。
她紧紧地闭起眼,咬紧牙关准备接受。
天翼俯着头望见招云双手紧紧拉住被子,闭起眼像是准备要上断头台的模样,他心疼地
开她颊旁那撮纷
的发丝。
“放轻松…”他在她耳畔低语。“待会儿如果你不喜欢,那么我们随时都可以停”他的舌尖轻轻逗
着她的耳珠子。“你要我现在就住手吗?”
“不!”她喜欢他这样吻她,她不想让他就此打住。
天翼
了口气。
他也不希望就这么停止了。
他的
继绩往下移,膜拜招云那一寸寸的玉体雪肤。
他一直在压抑自己的
望,因为他的小
子得花上好长的时间来适应夫
之间的甜蜜。
天翼一直等到招云目光转为
离、狂野时,他才将他的身子嵌进她的柔弱里。
他注意到她倏然僵直的反应,他紧紧环抱着她,在她耳畔轻喃:“相信我,把你交给我,我的爱,没什么好怕的…”
“嗯…”她的手环上他的肩,加深他与她的吻,而她弓起身子,主动地
向他的
刚。
他是她的天与地,她相信他。
再没有疑虑,她任他带着自己翻腾在情海波涛之中载沉载浮…
若梅好生无聊地用手托着两颊,百般无趣地望东望西,一会儿之后又长吁短叹的,最后她终于耐不住
子。“我要去找大哥,看看他为什么去一趟嫂嫂的房里去了那么久,都还不回来!”她忽的起身,
往招云房里走去。
天行、啸风两人不约而同地拉住了她。“你不可以去。”
“为什么?”她昂着头问,
是不服。“大哥说他要带我去码头玩,再去买金钱虾饼的耶,他怎么可以言而无信。”
“他不是言而无信。”他们相信天翼现在是有“要事”在身。
“不带我去码头、不买金钱虾饼给我吃,那便是言而无信。”若梅气呼呼地将手
在
间上。
“不管,不管,我现在就要去码头,要吃金钱虾饼。”
天行和啸风算是栽在这个小妮子手里了!
唉!他们干么这么好心帮天翼摆平他的麻烦事呢?这下好了吧!天翼这小子这下子与
子高唱阖家
,而他们哥儿俩却得带若梅这丫头去逛码头、买虾饼。
啧,这天理何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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