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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伯母"要"她!

 冰佳丽看爱情少说也有十年的历史,看过不少种告白的场面,可是从来没想过她居然会被一位伯母告白。

 她望着伯母脸上兴奋的表情,她的笑容僵在边,尴尬到连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放。

 严秉钧不敢置信地瞪着这个女人圆圆的嘴巴,像条鲤鱼一样地张开又闭上、张开又闭上,一脸言又止的表情。

 他脸颊的肌瞬间搐了下,他捏住自己的大腿,免得自己不顾形象地爆笑出声。

 这女人脑子有问题吗?

 正常人都知道他妈妈没有"那种"意思!而且,这女人的心思也太容易阅读了吧!

 "伯母…呃…我想…"郭佳丽抓抓脸颊,又咬了咬,不知道如何委婉地拒绝伯母的求爱。

 "你不愿意吗?"陆秋华恳挚地握住了郭佳丽的手。

 "我…我不…"

 冰佳丽看着伯母热切的眼神,她一下子摇头、一下子摇手、一下子又是想拔腿就跑,到四肢都差一点打结。

 "伯母,有些事是不能勉强的。"郭佳丽终于下定决心,小心翼翼地说道。

 "你不用勉强啊,我这人很容易相处的,不信你问我儿子。"陆秋华把儿子拉到一边来壮大声势。

 "严先生…"郭佳丽求救地看着那个像巨石般耸立在一旁的男人。

 严秉钧双臂叉在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约莫一百六十公分的小女人。

 "郭小姐,我妈妈是希望你当她的看护。"他刻意缓慢清晰地说道。

 冰佳丽怔愣地看着他,神情恍惚地看着他"好像"在憋笑的双

 他说…伯母是希望她当她的看护。

 "天啊!"郭佳丽的圆脸,瞬间变得比夏日的西瓜还火红三倍不止。

 严秉钧别过了头,大掌捂住自己的嘴,魁梧双肩不住震动着。

 冰佳丽弯下身,蹲在地上抱住自己的头。好丢脸!

 "我刚才没说要你当我的看护吗?"陆秋华不明所以地看着那两个姿势怪异的年轻人,尤其多看了一眼她儿子有点恐怖的笑脸。

 "佳丽啊,你是中暑了吗?连耳朵都红不啦叽的,小舅帮你刮痧一下。"柜台传来一阵大吼。"我没事。"只是丢脸丢到太平洋了而已。郭佳丽蹲在原地,朝柜台挥挥手,视线只敢看向别人膝盖以下的高度。

 "是啊,通常闲着没事做的人就喜欢胡思想。"严秉钧讥讽地冒出一句冷言冷语。这女人一看就是对未来没有规划的散漫样子!

 冰佳丽扶着墙壁站起身,鼓起勇气瞪他一眼。"你说的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我说的是实话,不是笑话,某人本身才是笑话。"褪去了浅浅笑意,回复了原有的冷眉冷眼表情的他,说话声调平板。

 "好女不跟恶男斗。"郭佳丽昂起下巴,也想摆出高傲的模样,偏偏她那张怎么看怎么和气的圆脸,实在做不来这样高难度的神态。

 "你们两个好像在演偶像剧。"陆秋华兴致盎然地说道。

 "伯母,偶像剧没有我这种胖胖女主角啦。"郭佳丽很有自知之明地说道。

 "你哪里胖?瞧你脸颊圆圆的多逗人啊,长得又有人缘,股一看就是很能生的样子,伯母不知道有多想要你这样的媳妇哩。"陆秋华一逮到机会,就是煽风点火。

 "伯母,你不要再说了。"郭佳丽无力地说道,被夸奖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任何女人一旦被冠上了"能生"二字,都会顿感身价暴跌数倍的。

 "我哪里说错了吗?我真的觉得…"

 "你可以再继续和她扯到半夜三点,等你们聊完了,我再来接你。"严秉钧打断了妈妈的话,他佯装不耐烦地看了一眼手表,没人比他还清楚他老妈此时正兴着作媒的念头。

 "你怎么可以用那种态度对自己的妈妈说话?没礼貌!"郭佳丽皱着眉,不地对他说道。

 她的爸妈过世得早,然则他们要她做个有礼貌的孩子的教诲,她一刻也没有忘记。因此,她实在没法子忍受他一而再地对他妈妈无礼。

 "你是我们家的人吗?你怎么知道我这样子叫做没礼貌?"严秉钧表情沈地看着她,这女人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教训他!

 "正常人都会这么想的。"郭佳丽摆出她学习太极拳十年的沈稳站姿,尽量不被他瞪到频频后退。在她家的地盘上,她没什么好怕的。

 "敢问你的想法哪一点正常了?"严秉钧轻蔑地瞄了一眼她的奇怪姿势,摆明了还没忘记她十分钟前所闹的笑话。

 "娃儿啊,我这儿子牙尖嘴利的,我心里的委屈不知道要找谁诉说,所以才想要找个看护来陪我说说话、解解闷,顺便还可以陪我上医院看看病、逛逛街,工作不会太累的。"陆秋华采取哀兵姿态,殷殷期待地看着她。

 儿子需要一个不怕他的女孩!女娃儿虽然有点胆子小,却还敢仗义执言的。

 "伯母的身体看起来很好啊。"郭佳丽羡慕地看着伯母光泽的脸庞,伯母左看右看都是个美人呢。

 "她大病小病一堆,人又迷糊,每个礼拜都要我载着她到处看诊,家里的葯多到可以开葯局了。"严秉钧不以为然地说道。

 "伯母,葯就是毒,没事不要吃太多啊。"郭佳丽认真地看着伯母,关心地说道。

 "听到了吧?"严秉钧哼了一声。

 "如果你们'两个'都这么说,那我勉强接受。"陆秋华假意愁眉苦脸一番,以掩饰她的开心。她拉着郭佳丽的手热切地问道:"那你决定要当我的看护了吗?什么时候开始上班呢?"

 "工作时间是什么时候?"郭佳丽的小舅突然发言问道。

 "我不要请男的。"陆秋华紧张地瞄了l眼那个站在葯柜后方,身穿唐装的男人…这男人居然想要遂自荐,抢佳丽的工作吗?

 "伯母,我舅舅是想替我询问工作内容啦。"郭佳丽抿着,忍住不笑,但一双眼却漾着掩不住的笑意。

 这女人笑起来还可爱的嘛。严秉钧意外地看着郭佳丽一脸的灿烂。

 可是,她干么笑得像中了乐透彩一样?不过就是他老妈和她一样闹了个笑话而已嘛。他下以为然地抿了下,怪女人!

 "严秉钧,工作时间呢?"陆秋华得意地伸肘撞了下那"疑疑"凝望着别人的儿子。

 "工作时间是早上八点到晚上六点,中午休息两个小时。周休二,一个月两万八。工作主要是负责陪我妈妈,还要负责客厅及她房间的打扫。"严秉钧简单地说道。

 两万八!比她原来薪水还多三千元!冰佳丽瞪大圆眸,眼睛顿时比钻石还闪亮。

 "还要顺便负责我的早餐和午餐。"陆秋华补充。

 冰佳丽点头如捣蒜。她已经失业三个月了,这样的消息如同"久旱逢甘霖"!

 "佳丽的午餐吃自己吗?"柜台的小舅仔细地再问道。

 "她可以和我妈妈一块吃早餐及午餐,我会供应。"严秉钧对那位柜台男子点点头,继而把目光移向那个一脸兴奋的怪女人。"你会煮饭吗?如果会的话,我可以另外付给你煮餐津贴。"

 "煮衣、洗饭,我都会!"千万不能让这种肥羊跑走!

 严秉钧闻言,脸颊因为憋着笑而显得有些僵硬怪异。

 "那就希望你衣服会煮得很,饭也可以洗得很白。我一个月可以再多付你一万元,让你处理这些琐事。"他强自镇定地说道,肚肠却早巳笑到打结。

 冰佳丽尴尬地抓着脸颊,因为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对,只好咧着嘴傻笑。

 一旁的陆秋华则是早已放声哈哈大笑了起来,她从来不知道她儿子还有幽默感哩!

 "这年头找个人来打扫家里,一周一次,一个月也要五千元。然后两个人的菜钱一个月差不多也是五千块吧,而且居然还要帮忙洗衣服,这份差事听起来真是闲啊。"柜台小舅丢来一句冷言冷语。

 "小舅!"

 冰佳丽急忙回头对舅舅摇手又摇头,生怕丢了这份从天而降的机会,三万八耶!

 "这份工作还附赠劳剑 保"严秉钧补充了一句。

 "恩同再造、恩同再造。"郭佳丽喜出望外地口说道,激动地握住严秉钧的手。

 严秉钧低头看着那双握住他的温暖手掌,思绪瞬间恍神了几秒。

 他曾经有过一段爱恋,那女人喜欢像她这般热切地握着他的手…结果呢?那女人却因为他最在意的身体缺陷而选择离开了他。

 他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左腿,忽而暴地回了自己的手,神色严厉地板着脸孔说道:"到我家做事的第一条规矩就是…我不喜欢别人碰我。"

 "我没事也不会碰人啊。"郭佳丽小声地说道,委屈地把双手背到身后。

 陆秋华看着儿子,轻叹了一口气。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但是,她始终认为一颗单纯而善良的心可以弥补他的伤痛,像佳丽就是个好人选…

 "第二条规矩…我妈妈如果想撮合我们两个,麻烦你严厉地拒绝她。"严秉钧看着妈妈怀期待的脸庞,很快地泼了一桶冷水。

 "你放心好了,我知道男人都对我这种女人没兴趣啦!"郭佳丽勉强地一笑,佯装豪地举起手就要拍他的肩膀…

 他瞪着她的手。

 冰佳丽盯着他凶恶的脸,右手在半空中转了个圈后,最后选择了缩回她的口袋里。

 她吐吐舌头,嘿嘿一笑。

 "下不为例。"他皱着眉头,双却因她的怪表情而有些发噱。她真的一点身为女人的自觉都没有,那是什么丑表情啊?

 "遵命。"郭佳丽严肃地回答道。

 陆秋华站在一旁,满意地笑眯了眼…瞧她儿子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就知道这个女娃有抵达终点的潜力了。

 哎!距离她抱孙子的美好未来,看来不会太远了。

 …

 上班第一天,郭佳丽提前在早上七点半就到了严妈家里。严妈帮她开了门之后,就又回到房间里去睡回笼觉了。

 严妈住的"桃源"社区每户都是独门独栋的四层楼,户户双车位、家家外观都是高级白色石材所砌。一楼的后方庭院甚且还有东方式的庭院造景,小桥水伴着绿意盎然的榕树盆栽,每一处都精致得足以入画。

 喝…这里的住家环境真是高级呀!冰佳丽暗暗庆幸着自己看得目瞪口呆的乡巴佬模样,没让任何人看见。

 不但如此,更可怕的是这里的厨房,大到让她想哭!

 冰佳丽手里的锅铲在空中挥舞了两下,感动地看着眼前原木调的欧式厨具,感觉自己就像是那站在装潢杂志里的骄傲少

 少…嗯,那该是一辈子与她无缘的称呼吧。

 像她昨天看的那本爱情,女主角比她还白疑五倍不止,就连皮肤也好像还比她差一点,可是那个有钱有势的男主角还不是爱她爱得死去活来,一切只因为则主角有颗纯真的心。

 真恶!

 而她虽然高度怀疑那本爱情的可信度,不过,看在作者写得呕心沥血的分上,她还是愿意勉强相信一点点啦。

 毕竟谈不了恋爱,也只好看看爱情了。对她这么一个在现实中不吃香的女人而言,爱情至少比童话故事容易让她得到一些安慰…童话故事里,只有美丽的公主才能幸福;而爱情中,平凡的女佣随时都可以麻雀变凤凰。

 冰佳丽把一片完美的葱蛋铲进盘子里,满意地看着桌子上的四样小菜和一锅清粥。

 她觉得自己现在好像一个等待丈夫、小孩的贤慧子,如果再套上一件粉红色围裙的话,一定会更像。

 如果脸颊再瘦一点,头发再柔顺一点,那么就更像广告的美丽好妈妈了。郭佳丽把两发辫甩到肩后,傻笑着。

 "笨佳丽!"她拍拍自己的脸颊,打去自己的遐想。

 她如果生得一副瓜子脸、窈窕身段,严秉钧当天就不会丢出那种不许她碰他、拒绝和她送作堆的规矩了。

 她是反应迟钝了一点,可那不代表她的心不会受伤啊…"'某人'真是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郭佳丽从碗柜里拿起一大汤杓,自言自语地说道。

 "你在搞什么鬼!"

 一声雷鸣大吼朝着郭佳丽的脑门袭来。

 她吓得大叫出声,汤杓直接从手里滑落掉到她的脚背上,砸得她又是一阵惊跳与尖叫。

 "吵死了!闭嘴!"严秉钧蓬着一头刚睡醒的发,脸色铁青地瞪着她。

 冰佳丽蓦然闭上嘴,直到此时才赫然发觉眼前的男人只穿了件白T恤,和一条合身的运动短

 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意外瞄见他修长结实的小腿。她一直以为男人的腿有点恶心,可是他的小腿实在修长,发也不像家里的舅舅们那么惊人。

 他的模样看起来…感的。

 冰佳丽咽了口口水,飞坑谧下身捡起汤杓。

 "请问阁下在'我家'的厨房里搞什么鬼?"他最厌恶油烟味,结果一早就被厨房里传来的阵阵饭菜味,到他频频作呕。

 "我…我在做早餐。"郭佳丽嗫嚅地说道,脸蛋红红地。

 "桌上摆的是什么鬼东西?"严秉钧十分不吝啬地把他的起气发挥到极点。

 "稀饭、酱瓜、松、炒高丽菜还有葱蛋。"她据实以答,很快地看了他一眼。

 "恶心死了,把这些统统拿走,我要吐司、蛋和咖啡。"他瞪着她边讨好的笑,火气益发地高涨。

 这女人没事穿那种酱菜的衣服是来倒人胃口的吗?

 "可是,严妈昨天在电话说她想吃…"

 "我妈是我妈,我是我!"严秉钧不客气地打断她的话。

 她眉心一揪,望着眼前气势凌人的他…他知不知道一个头发盖在额头上,脸颊还印有枕头睡痕的男人,说出这种威胁的话,实在是很没有信服力吗?

 "那你自己去早餐,我做的是严妈和'我'的早餐。"她也学他叉着双臂,却学不来他的恐龙怒吼,撂狠话也撂得有气无力的。

 "你在睁眼说瞎话吗?"严秉钧臭着脸,指着桌上一大锅可以喂排球队的清粥。"敢问是你食量惊人,还是你觉得我妈可以吃下这一大锅?"

 "我们家有六、七个人,我煮习惯那种份量了,等到米都洗好了,我才想到只有我和严妈两个人要吃啦,对不起。"她为自己的浪费食物一鞠躬。"我会把吃不完的粥冰起来,中午做海鲜粥、或是芋头咸粥。"

 "够了!不要跟我提到那么一堆恶心的食物,我一大早对汤汤水水及黄脸婆过敏。"他尖锐地说道。

 黄脸婆!没礼貌,他居然说她是黄脸婆!

 她虽然已经二十九岁,但是她未婚!

 冰佳丽磨了两下牙,感觉自己的脸色正在迅速地转变为厉鬼。

 "如果这位少爷对汤汤水水及黄脸婆过敏,就麻烦你自己滚出厨房,没人叫你待在厨房闻油烟。"郭佳丽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她或者脾气不差,但是对于这种没礼貌的人,也没必要客气什么了。

 她…豁出去了!

 "恼羞成怒了吗?"严秉钧一挑眉,发现自己错估了这个呆呆女的能耐。原来她发起悍来,母老虎的嘛。"称呼你黄脸婆是我个人对你的尊敬之词,那代表我清楚地知道你不会在我睡觉睡到一半的时候,爬上我的,妄想要当严家的女主人。"

 "严秉钧,你以为自己是某国的王公贵族,还是全台闻名的政商名?你脸皮怎么会厚到以为所有看到你的女人,都非得臣服在你的西装底下?"郭佳丽感到自己的脸滚烫到一种可以烤的程度。

 不过她不是因为不好意思,而是觉得被人严重侮辱了。

 "因为我妈住院时,有某任护士就试图在护士服底下穿着蕾丝内衣引我。"严秉钧把前额的发拂到脑后,出他东方味的锐利黑眸。

 "那又如何,那是特例。"她不屑地扁扁嘴,真想揍这头沙猪一拳。

 "特例吗?那我的前任秘书在知道我的出版社所得破千万时,公开在办公室放话说她是我的女人的这件事,你又作何解释?"严秉钧叉着双臂,睨看着她脸上的心虚。

 "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那种人是女中的败类。"郭佳丽绞着围裙,声音愈来愈微弱。

 "那么,我没有把你和那些女人归于同一类,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他说得理直气壮。

 一个女人被称之为"黄脸婆",该感到高兴?

 冰佳丽瞪着他,娟秀的眉头全拧成怪异虫姿态,却又不知该如何辩驳。

 为什么每次和他斗嘴,她老是败得莫名其妙,而且她总是觉得有一些地方不大对劲,他像是踩住了她的某神经,让她在原地绕圈圈绕到晕头转向。

 "没有女人被说成黄脸婆,还会感到高兴的。"她决定据理力争。

 "我道歉,那你现在可以帮我烤两片吐司、泡一杯咖啡了吧?"严秉钧接话接得很顺。嗯,他的怒气发得差不多了,肚子好像也有点饿了。

 "一大早不要喝咖啡。"她没好气地说道,却顺手从橱柜里拿出一个马克杯。

 "年轻女人如果想让人称赞有女人味,就不要管太多。"

 严秉钧在餐椅上坐了下来,两条长腿自在地横在厨房走道中央。

 "吐司在冰箱,自己烤。咖啡在柜子里,自己泡。"郭佳丽没好气地给了他一记白眼,接着拿起对讲机按了严妈的分机号码,口气温暖宜人地唤道:"严妈,吃早餐了。"

 "女人就是小心眼。"他倾身拿过一罐矿泉水,就着瓶子喝了两口。

 年轻女人在他面前多半是要做作一番的,除非对他完全没有兴趣。而这位郭佳丽小姐,显然根本把他当儿子看待。

 她,怪得新鲜的。而他正巧讨厌无聊的人,所以和她聊天似乎比想像中有趣一些。

 "女人就是小心眼?哈…我待会儿会告诉严妈,说你私底下说她坏话。"郭佳丽扮出一个甜蜜的笑意,皮笑不笑。

 "想不到你反应还不算太差嘛。"严秉钧拿起矿泉水回敬她。

 "开玩笑,我的爱情看了不少,要舌战不是什么问题的。"得意到连双手都忍不住了。

 "看那种没营养的东西,你也好意思拿出来炫耀。"他两道浓密有致的剑眉不以为然地一挑。

 "喂,什么叫做没营养的东西,很多女生在看耶!"郭佳丽纯朴的小脸,马上漾出要和他拚命的神情。

 "二十九岁的女人,还好意思自称为'女生'?"他嘲笑地说道。在他看来,爱情不过就是一堆嫁不掉的女人用来打发时间的东西。

 "有很多结婚的女人还不是在看爱情。"瞧瞧他那是什么嘴脸啊!冰佳丽心头一把火又开始烧得火旺。

 她瞪着他,圆眸大睁、神情凶狠。

 "那只代表了女人从年轻到老都认不清楚现实。"为了爱情居然也要跟人脸红脖子,无聊。

 "男人到了四、五十岁,还不是照样在看汽车杂志,还不是照样被那些百万名车得神魂颠倒!"她反驳道。

 "不要以偏概全,那只是少部分的男人。至少,男人阅读汽车杂志还可以获得一些最新机器的资讯。"他稍动了怒,眼色锐凛。

 "不要以偏概全!鲜切实际的,只是少部分的女人。至少,女人在阅读爱隋小说时,还可以得到一些心灵层面的感动,比你们那些臭男人的物质望高尚多了!"她气到说话声音力透丹田,一双白玉耳朵也变得火红。

 "感动得鬼,我看是不切实际吧!"她还要强辩?他比谁都清楚爱情是多现实嫌讷西。他妈妈可以为了爱情而动摇对家庭的爱,他的女朋友会因为家人的无知而动摇对他的感情,他不懂女人为什么不能多坚持一点。

 严秉钧站起身瞪着她。

 "你这人真的很野蛮不讲理喔,男人女人都是一样的人,你没有资格看不起我们。"郭佳丽也不服输地昂起下颚回瞪着他。

 "野蛮不好吗?我以为爱情最偏爱描写这一类的男主角…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不是你们的最高原则吗?"现实就是现实,干么要用一些玫瑰来包装。

 "没看过爱情的人,没资格批评。我们女人就是喜欢那种团圆大结局的感动,不行吗?"郭佳丽反驳着,满意地发现自己愈来愈敢和他"呛声"了。

 咦?他干么用那种眼神盯得她头皮发麻。

 "那么,就麻烦这位爱情女王告诉稳櫎─当女人在现实中遇到这种事情时该如何应付?"

 严秉钧向前跨出一步,健臂一伸,成功地把她堵死在墙角。他就是要她承认,女人就是喜欢胡思想,但在现实人生中却一点建设都没有。

 他黝亮的眼直勾勾地盯着她,食指勾引地挑起她的下颚,灼热的气息朝着她的脸庞直罩而下。

 "你…你…你想干么?"郭佳丽红着脸,努力不让自己惊声尖叫。

 她伸手要推开他,他却骨地膛,让她的手掌全然陷入他的肌理之间。

 两人的姿势,顿时变得暧昧异常。

 "我想做什么还不够明显吗?"他的食指点着她的瓣,却是诧异地发现她有一张不上彩也粉润可人的软。"我想吻你。"

 冰佳丽屏住呼吸,在这么近的距离之下,无法下发现他的样子真的好看的…鼻梁够、眼窝够深邃,就连似笑非笑的都是很有男人味的。

 "怎么不说话了?"他朝她更俯近几分,清楚闻到她发梢的洗发香味及脸上微弱的油烟味。

 于是,他放轻了呼吸的频率,脸上闪过一丝厌恶。

 因为两眼的视力太过正常,郭佳丽此时清楚地捕捉到他嫌恶的神色。

 他在戏她!

 "这个游戏一点都不好玩…"郭佳丽的右手结实地拍上他的鼻梁,成功地把他的脸推开在一臂之外。"我警告你,最好别惹我生气。"

 "这不是游戏,我对你很感兴趣。"

 严秉钧伸手想抓她的手腕,脸色铁青,他的鼻子被打得很痛!

 冰佳丽的手腕突而一个右旋,在他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就挣脱了他的掌握。

 "你真的对我感兴趣?那才真的有鬼咧。"她得空的手掌,故意犯规地拍拍他的脸颊。

 他的第一条规矩说的是…他最讨厌别人碰他,没错吧!

 "别碰我!"

 严秉钧直觉就要打开她的手掌,而她却用一种异常灵巧的动作跳到几步之外。

 她得意地睨他一眼,想她太极拳练了十年,平时只是不想发挥功力把他吓死而已。

 "严先生,这是你对我感兴趣的表现吗?你当我是白疑吗?"她双手,颇有几分江湖女侠的味道。

 严秉钧皱着眉看她,把她从一脸的得意洋洋,看到变成一脸的神色戒慎。

 他伸了个懒,满意地看到她的身子防备地一僵。

 "你的个性不错。"他第一次碰到这么有趣的女人,也许他们可以当当朋友。

 "不错还有一个'错'字,我是'很好'。"郭佳丽努力地用夸张的言语来掩饰自己的心慌意

 再怎么说,她也是个黄花闺女,被一个英俊男人这样凝视,还是会小鹿撞的。

 "我讨厌那种看了太多爱情而有妄想症的女人。这种女人只要有男人看她们一眼,她们就会自作多情地以为别人对她们有意思,然后就开始扭捏、做出一堆做作的行为、动作。"他主动解释道,还释放给她一个善意的微笑。

 "所以,你刚才用那种会让人误会的方法来试探我?"那她更不能承认,她刚才其实有一点心猿意马。

 "你误会了?"他狡猾地问道。

 "当然…没有!"就算有,也要全力否认。"像我这种经历过大风大的人,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种事而动摇,我早就看出你别有心机。"

 "经历过大风大?"严秉钧怀疑地看着她一脸一身的纯朴。

 "我看过好几千本爱情。"她大声宣布。

 "算我败给你。"严秉钧嘴角搐了两下,差一点因为她的大言不惭而口吐白沫。他抬起眼顺道瞄了一眼时钟,马上诅咒出声。"该死,八点半了!"

 "什么,八点半!"郭佳丽叫得比他还大声,急急忙忙地背过身,拎起桌上那一锅粥,打算重新再热一下。"你看,和你吵到粥都凉了啦!还有,你顺便去叫伯母起,睡太久精神会不好。"

 严秉钧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内心悄悄涌上一股喜爱。自然又热心的她,实在是个不错的家伙…

 "你还站这里干么!算我这人太好心,我帮你泡咖啡、烤吐司啦,你快去刷牙洗脸啊。"郭佳丽回头咆哮道,俨然把这里当成了自家厨房。

 "我有个好朋友今年三十二岁,一百七十八公分,面目清秀、刚毅木讷、心地善良、无不良嗜好、喜爱阅读,在公家机关做事。"他介绍得很详尽,说话口气也很认真。

 "然后呢?"她瞄了他一眼,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膏葯。

 "有空的话,我把我朋友介绍给你。"他说。

 "真的吗?你真的要把他介绍给我!"

 冰佳丽倏地冲到他面前,一脸的欣喜若狂…她想结婚,想很久了!

 "你可以再表现得含蓄一点。"严秉钧看着她雀跃的小脸,突然觉得有点不是滋味了。就算她对他完全没有兴趣,也不用对别的男人表现出那么跃跃试的模样吧!

 "你不懂啦!现在适婚的女人街都是。我的学历不高、样子又普通,通常沦落到我手里的货都已经是别人捡剩的了,你刚才说的已经算是极品了。"她兴奋地吱吱喳喳个不停。

 "你的要求真的不高。"他讥讽地说道。

 "我的条件也没多好啊,王八配绿豆,可以了啦!"她无所谓地一耸肩。

 "你对自己的评价可真高啊。"严秉钧啼笑皆非地了下她的头发。

 冰佳丽眨了下眼,被他宠爱的动作所惊愕,而他显然比她还惊讶两倍不止…因为他往后跳了一步。

 "你的粥要烧焦了。"严秉钧声说道。

 "啊…"郭佳丽急忙奔回瓦斯炉边,掀开锅盖,浓稠的米粥香味扑鼻而来,哪有任何烧焦的气味。

 "你骗…"

 她回过头正打算要控诉着他的欺骗时,却意外看到他赤的双脚略微蹒跚地走上二楼。

 他的脚是不是受伤了?

 还是,他的左脚有一点点跛?

 冰佳丽咬住了,静静地看着他身子微微颠簸地前进,同情心遂一发不可收拾地开始泛滥。

 他个性那么骄傲,怎么有法子忍受这一丁点的缺陷呢?

 或者正是因为他很在意这一丁点的缺陷,所以说起话来才会那么愤世嫉俗吧?

 她忍不住胡思想了起来,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唉!"

 严秉钧听见这一声叹息,他身子感地一僵。

 他猛抬头,果然撞见了她同情的目光。

 "看什么!没看过跛子吗?"他恼羞成怒地大吼出声,"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冰佳丽绞着手指,站在原地难过得不知如何是好。他干么在意那么一点小缺陷?人本来就不是十全十美的。

 她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难过地咬住了双

 她本来以为他们可以成为朋友的…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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