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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夏珞莹很懊恼!

 懊恼自己不该出现在这里,因为,她根本没办法忽略商若渊的存在。

 整个晚上,无论吴若风如何尽心尽力说笑话耍宝,她就是无法控制自己,不能对商若渊彻底地不听、不看、不想。

 唉,早知道是这么磨人的场合,就算得罪了全世界,她也不会来自讨无趣。

 “呵…珞莹你快看,那对『商氏贤伉俪』多懂得际手腕啊?嗯,瞧他们那模样,任谁看了都觉得两人真是绝配。你说是吗?”

 吴若风看出她心神不宁,不断找话题鬼扯。“不过—说起来也真怪,吕星晨并不是若渊喜欢的类型…唉,也不知他是怎么了?不是真爱的女人,玩玩也就算了嘛,干嘛当真?”

 “你说什么?玩玩就算了?”夏珞莹彷佛被刺中痛处,铁青脸厉语责问:“玩?请问你什么叫玩玩?你当女人是什么?玩具吗?喂!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责任?哼!最讨厌你们这种游戏人间的败类了!”

 “冷静点,你冷静一下嘛…啧啧,不太对喔…你干啥反应这么激动?”

 吴若风感觉出,她对商若渊怀有一份不同的情愫,嘴角挂着不怀好意的笑。

 “我明明说的是若渊,玩女人的不是我…你何必冲着我来?”

 “我…这个,反正…反正我就是讨厌男人这样!”

 夏珞莹一慌乱就语无伦次,端起调配七彩缤纷的尾酒,一大口灌进嘴里。

 “嗯。好喝的,你到底调了些什么秘方在里面?”

 “开玩笑!怎么能告诉你?”吴若风笑得很得意。“由我吴大师亲手调制,独门秘方,当然不能。不过你放心,绝对没有加什么FM2之类。”

 “FM2?你想死啊?除了今后不想做人,否则谅你不敢。”夏珞莹白他一眼,微醺的眼眸,漾醉人桃红,看起来就是带着媚。

 “嘿,我吴若风没这么下作。不过,你对陌生人似乎没什么戒心的样子。”

 “陌生人?看是谁啊,你是章宁介绍的,大概坏不到哪里去吧!”

 一口一口啜着甘美酒汁,绽放笑容的她,纤指端起水晶杯,十足挑逗男人的姿态,纵使她只不过在细细品酒,显现出无可挑剔的千娇百媚,确实人。

 两人之间暧昧的调笑互动,身在不远的商若渊,当然看到了!

 他看得清清楚楚,这个跟自己关系匪浅的女人,竟然跟别的男人喝酒调情?暗暗口奔涌的醋,手上的酒杯差不多快被他掐碎了…商若渊左思右想,怎么也不明白,这女人究竟安什么样的心?

 才从一段失意的感情深渊爬出来,伤口没来得及痊愈,竟忙不迭还想找另一个火坑跳?

 好吧,就算她想不开要跳火坑,也不该挑吴若风…谁不知道他彻底是个“玩家”一个十足女杀手,凡是女人遇上他,没几个能安然身退,她又怎么得起呢?

 “怎么?你也发现了?看到你兄弟那副见猎心喜的样子…嘻!”

 吕星晨口气暧昧。“别怪我话直…呵呵,以我看哪…最慢今夜,嗯,搞不好再晚一点儿,他们干柴烈火说不定就地就搞上了。谁不知吴若风是出了名的神手,包准的!”

 “你说的是什么跟什么?吕星晨!麻烦闭上你的臭嘴。”商若渊青白着睑,怒不可遏叱暍:“神手?你又知道了?哼!并不是每个女人都跟你一样!”

 “噫?很奇怪喔!你没事凶我做什么?”吕星晨一脸不,没好气瞪着他。

 “你今天一直怪里怪气,吃错什么葯啊?我看我还是闪远一点。”

 “对,闪远一点,愈远愈好!你看见没?快去招呼你的银行金主。”

 他微扬眼角,示意会场另一边,正好是“纵横集团”的贷款银行主席。

 “他看见你了。”商若渊推推吕早晨。“难得表现机会来了,应酬身价以数亿计的青年才俊,一向是你最在行的。不是吗?”

 “呵,别这么说嘛,人家花心思应酬大金主,也是为你着想啊!我这就去跟他聊聊…”吕星晨甜滋滋望着相貌普通,但身价非凡的金王,大老远向前。

 避不得她去招呼谁,商若渊心中始终记挂着夏珞莹。

 “哼!吴若风这死小子!太久没教训,皮在了…平常他爱惹谁也就算了,我绝对不跟他计较,如今好大狗胆,竟敢惹到我的地盘来?”

 几乎等不及吕星晨完全远离视线,商若渊瞪着说说笑笑的两个人栘步过去。

 此时,吴若风却不知道,兄弟已经将一把利箭在心口边上,还继续对着夏珞莹耍他的“把妹必杀技”

 “不错吧?我特调的『天玉晶』,像不像天上仙泉的滋味?你一定没喝过这么好喝的尾酒吧?告诉你,除了我之外,再没有这样的手艺啦!”

 “嗯…真的不错。我可不可以再来一杯?要大杯的喔!”

 “咳?什么大杯的?当我在卖珍珠茶吗?”他讶异看着她陶醉酒中的模样。

 “我要大杯的。谁要你调得这么好喝?快点嘛…”

 夏珞莹眯着眼撒娇。没办法!她又开始犯老毛病:只要心情一,她就想喝酒,丝毫不管酒量浅,也不计后果地猛喝。

 “你可要老老实实、给我杯天上仙泉来,不准…不准使坏啊!”“呵…你这娇滴滴的模样,倒真令人想使坏…”吴若风笑得更狂,深湛锐眸投入她眼底深处。“说真的,你很特别…”

 “哪里特别了?呵,特别笨吗?”夏珞莹眯着眼,嘟着,十分不解问。

 “思,这个嘛…其实我也说不上来…就是有点迷糊,也有点天真…尤其你喝了酒的样子更人,我倒觉得,若渊应该喜欢你这型的才对。”

 “哼,他喜欢什么型,你又知道了。”

 “当然,我们一起生活了二十年,比亲兄弟感情还好。”

 “是吗?”夏珞莹垂首敛眉,黯淡以对,久久不言语。

 这时,表演舞台一阵騒动,原来是乐团来了。

 “你喜欢唱歌吗?等下我上台唱几首歌,这个团很下错,有兴趣一起来?”

 “喔?唱歌?你还真的很会要把戏耶!”

 “气氛嘛!点不一样的气氛,我喜欢朋友们都玩得尽兴。”

 “好吧,你尽管唱,我在这儿洗耳恭听。”

 没多久,琮琮乐音悠扬,是一首抒情歌谣旋律,场内灯光暗了。

 吴若风跳上小舞台,拿起麦克风随着伴奏唱。

 那是一首意境幽远的歌,虽然原唱是男歌者,夏珞莹也常一个人在自家庭院,

 望着星星月亮,用独特的音域低声歌。想问天你在哪里,我想问问我自己。一开始我聪明,结束我聪明,聪明得几乎毁掉自己。想问天、问大地,或者是迷信问问宿命。放弃所有,抛下所有,让我飘在安静的夜空里。你也不必牵强再说爱我,反正我的灵魂已片片凋落。慢慢地拼凑,拼凑成一个完全不属于真正的我。我不愿再放纵,也不愿每天每夜每秒飘。也不愿再多问再多说再多求我的梦…齐秦.夜夜夜夜作词/作曲.熊天平

 夏珞莹随着歌声哼,踩着微微心醉的步伐,在酒吧另一端,可以望见天空的天幕下凝思。

 幽远的歌声引发情思,她在酒意里,想起自己不顺利的运途,忍不住惆怅深深“原来你躲在这?在想什么?若风的独门调酒不好喝?”

 商若渊磁的呼唤,叫醒沉思中的夏珞莹。

 “是你?”她回眸一望,似乎感触深刻地低头浅笑。“你女朋友很漂亮。”

 “是吗?我倒认为,跟你比差太多了。”他挤了挤眉眼,言语中带苦酸意。

 “你们…我是说若风和你,今晚谈得很愉快,没辜负媒人婆的一番好意?”

 “朋友嘛,多一个总比少一个好。”夏珞莹淡然以对。

 “也是,若风很懂得让女人开心。不过,我更意外的是,没想到你唱歌这么好听,听得我都入了…”原来,他跟在她身后很久了。

 “吭?你听到了?其实我唱的啦!”

 蓦然两道红霞染上颊,夏珞莹不好意思低下头。

 “嗯…唱得非常好听,真的。”商若渊由衷赞美。“这首歌,感觉非常…嗯,意义深远吧?所以你才能唱得这么动人?”

 “呵,没有什么特别意义,很单纯的一首歌而已。”夏珞莹不看他,只抬起头仰望天幕外稀疏星星。

 “嗯,我倒觉得很不一样。”商若渊双眸如探照灯,直搜她不想敞开的幽暗。

 “在这种夜中,听你唱歌…唱得哀婉忧绝,情丝绕,很难不叫人想到你的心思。大概不是太愉快的吧?”

 “没有,是你想过头了。我不太喜欢别人揣测我的心思,毕竟我们不。”

 “…可不可以冒昧请问…你唱这首歌,是不是想到什么特别的人?”

 “呵!你真的很冒昧。”夏珞莹撇过头。

 没想到他完全不理她架起的围墙,只是她此时不愿让他看见自己的感伤。

 “除了你过世的父亲,应该还有别人?”商若渊锲而不舍追问下去。

 “商若渊,你不觉得自己管太多了吗?我不是你的什么人,请别自作多情。”

 “自作多情?什么意思?我有吗?”

 “没什么特别意思。”她耸耸肩。“随便你怎么想。至于我要怎么样,那是我的自由。你若不满意,我马上离开这里可以吧?”

 她真的讨厌他硬要供的霸道!

 到底他是有女朋友的人,凭什么管到她身上?

 “珞莹…别生气。”他的激动口气里,混着无可奈何的求饶。

 “等等…干嘛这样叫我,怪了!我们一点儿都不好不好?”

 她生气的地瞟他一眼。

 “你何必…哎,是你自己把防备筑得太高、太严,完全不近人情。”商若渊当真火大了。

 她仍然一派“随你要怎样”的无所谓淡漠,委实叫他没辙。

 “好吧,我问你…就算再普通的朋友,也该维持基本的礼貌不是?何况,我们…你应该很清楚…我们不仅止于普通朋友。”

 “你在暗示什么?还是,想提醒什么?”

 夏珞莹突然变成感的刺猬,不得半点试探。

 “对,我们上过。那又怎样?现在这种做比恋爱简单的时代,上不过是一起看场电影那般简单,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吗?”

 “夏珞莹,你怎么说这种话?请你冷静点,不要这么情绪化。”

 “情绪化?或许吧,也许你说对了!我是情绪化,我根本是…”

 夏珞莹情绪有些失控,颤抖地握起拳头。“根本是怪气,可以吗?我没了父亲、丢了爱情,连基本糊口工作都快没了着落…我很笨、很差劲,被你全说中了!我就是没用,这样你满意吗?”

 “我…唉!”惊觉自己失言,商若渊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该惹你伤心,可是,我真的没有半点恶意,你不要激动。”

 “是吗?你一点儿『故意』都没有?”她凄楚摇头,低喃道:“谁相信?从开始到现在,你一直不断在我身边出现,不断在我受伤的时刻,以救溺的姿态拉拔我…全是偶然吗?哼,我不信!我才不会相信…”

 她呜呜低泣,推开他奔向楼梯,离开那个令她崩溃的地方!

 商若渊急忙追出去,他不能让她这样跑掉,她下但喝醉,而且还很孤独伤心,这样的落单女子,在台北的深夜绝对不安全。

 放不下的牵挂,不舍不离地追随,商若渊小心跟住她,因为她不同于过去的任何女人…

 慢慢地,他体会清楚,从来没有过的在意,这么深刻的挂念,其实是最浓烈的爱…

 就这样,追随美丽倩影始终不离,商若渊总算跟着她平安到家。

 “珞莹?你睡着了吗?怎么连门都没锁就睡了?”

 她的粗心大意叫他放不下心,快步踏进屋里,发现她竟瘫睡在沙发上,没有丝毫的危机意识。

 “喂!这位小姐,你也太大胆了吧!门还没锁,你不觉得危险?真是的!竟连大门都忘记锁上?你以为现在是据时代,夜不闭户也没关系?”

 商若渊叨叨念了一阵,见她没反应,遂上前轻摇叫唤:“嘿,你醒一醒啊…唉…以后别再喝那么多酒了。瞧你意识不清的,很危险耶。”

 “唔…商若渊!又是你?噢!很烦捏!你怎么魂不散哪?”

 她被吵醒了,出不耐烦的表情。“走远点行不行?我、早、说、过、了。请你…不要再过问我的私事!我不需要别人假好心,你到底明不明白?”

 “你说谁在假好心?”商若渊皱起眉,无法忍受她的怪反应,握住她肩膀道:“珞莹,理智点!不要这么偏激好不好?别人为你担忧的心可是热腾腾的,千真万确!半点不假啊!你别冤枉好人。”

 “…吭?什么?你说谁是别人?”她瞠大眯眯醉眼,嗲嗲媚笑。“嗯,其它的『别人』或许还能相信,如果这个别人是你的话,呵…真是笑话!”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从来不曾忍受,一个女人对自己出言不逊。“你是存心找我的碴?何必呢?我一直没有欺骗你的意思…”

 “找碴的是你。”夏珞莹整个人埋进软软的沙发垫子里,声音低咽。

 “我是真心的。”商若渊将深陷的她搂进怀中,温和安慰。“你不信吗?我一本初衷想帮助你…从来都是真心真意,可是,你的态度实在…”

 “算了,我看不必啦。走开!”夏珞莹推开他,抱着膝盖埋着脸,语带哽咽。

 “呜…老天爷都讨厌我,倒霉透了的女人,你还是离远一点儿好,省得被我带『哀』了…”

 『哀』什么?不要这样说你自己…”商若渊再一次拥紧她。“珞莹…相信我,你很,很优秀的,只是需要多一点勇气。”

 “呜…呜…不行,我…我很糟!简直糟过头了…”

 夏珞莹控制不了内心失意虚空,投入他中嘤嘤哭泣。“怎么办?你说,为什么我每一件事都做不好?运气背到连朋友都看不下去了,还要人家介绍男朋友,虽然人家涸仆气…但…我根本下喜欢他,而且我也不是笨蛋,他根本下喜欢我,人家只是在应酬,只是不想让大家难堪…呜…”

 “喔,你说这个?没关系,你还有我。”

 他心安了。原来,她对若风并没有特别的感觉。

 “你?你什么?你也有女朋友了…呜…看我是不是倒霉到家?我的前男友是禽兽败类,就连跟我上过的男人,也是…已经有女友的…呜…”她不断涌出的眼泪,一寸寸浸他的名贵衬衫,也一分分融化他不易软弱的心肠。

 一种微微疼、丝丝揪心的感觉,全面侵袭占领他的知觉…

 “哎,别哭,照你这种哭法,大台北地区夏季限水问题,很快就被解决了。”

 商若渊发出低得几乎听不见的叹息,他多么、多么想紧紧拥抱她,多么、多么想平抚她的心酸悲切。

 “你很罗嗦耶!”夏珞莹抬起蒙泪眼,边槌打他边嚷:“我难过,我心情不好,就是想哭…你管我那么多!现在是在我家耶,我做我想做的事,有什么不可以?不准你管我!”

 “好好,在你家你最大。我不管你,自粕以吧?”

 对她的眼泪没有抵抗能力,商若渊制住她挥舞的双手,十分心疼地凝望她狂飙的泪眼。“要哭就哭吧!想做什么都随便你—就是不要伤自己,好吗?”

 “呵!你以为我会自杀吗?”她咬着,苦笑摇头,以坚毅的口吻道:“你放心,我不会的。这辈子,在我还没找到真心爱我的男人之前,还没有好好爱过与被爱之前,我才不要无趣地死掉,那太不值得了…”

 “珞莹…”他俯首狠狠吻了她,不忍让她再受悲伤失意的折磨。

 她并没有拒绝,除了藏在内心深处的爱意,此刻她需要亲密关系,来补伤感虚空的心灵缺口。

 “让我爱你,好好爱你…”商若渊渴求地解去她的衣物,态意享受她的每寸甜美。

 其实,早在晚宴上,他看见她与吴若风说说笑笑的时候,就已经嫉妒发证得想把她拉到车上去好好温存一番。

 商若渊不是冷酷无的男人。他只是一直压抑着,就伯让她误解自己是好豺狼,然而,最终他仍是压抑不了对她的极度渴求。

 尤其当她热烈地回应他的亲吻,像是一捆缚太紧而又然松开的弹橡皮,瞬间爆发的潜在能量,火力强大震慑他的每一处感官…

 “珞莹,我的心目中,你永远最完美…”

 她的纤柔牵动他真实的渴望,曾经发生的那次经验大美好、太难以忘记,商若渊不像贪甜的孩子,明知不可,却又忍下住一口接一口下去。

 “接纳我…让我好好爱你…”宁静夜里,他们饥渴地紧紧攀附,火热情如一串连发的烟火,目不暇给地在高空夜幕中,绽放出缤纷花朵。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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