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宴会结束后,离开所有人的视线,王凯勋脸色的和善也随之消失,周奕胜开车载他们回位于士林的家。
一路上,车子里没半点声音,窒闷的气息足以让人窒息,但纪冬情只是低着头,安安静静的坐在后座,直到车于开进前院,王凯勋扯她下车,拖着地进人卧房,将她甩到地毯上。
“也许你可以告诉我,在我还没到之前,阳台上到底发生了什幺事?”王凯勋的声音冷冷的传来。
“没有什幺事。”她低着头,很快武装好自己,将所有的感觉都藏到最保、最深的角落。
“是吗?”王凯勋低下身捏住她的下巴,动作
鲁毫不怜惜。“如果没有,为什幺裴克雍会在那里?”
“他…只是想认识你…”她的下巴被捏得好痛,连讲话都很困难。
“你以为我会相信这种鬼话?”他放开手,接着就怕地甩了她一巴掌。
纪冬情左脸颊迅速浮现清晰的红色指印。
“说!你跟他到底是什幺关系?你背着我做了什幺?”王凯勋黑着脸,气得全身发抖。
“什幺都没有!”她最不擅长说谎的,但是为了保护克雍,她必须说谎,说得毫不迟疑。
“你们两个站得那幺近,你以为我没看到吗?”王凯勋再度
近她。“你是我王凯勋的老婆,你不知道该避嫌吗?还是你没有男人不行,非要找个男人来可怜你不可?”
“住
!你在胡说什幺!”她才一喊,他的拳头马上打上她身体。
“你敢顶嘴?什幺时候你变得这幺大胆了,连我讲话你都敢顶嘴,这些都是裴克雍教你的吗!
拳头不断落到她身上,她只能蜷缩着身体,不反抗的任由他打。她知道,如果她反抗,只会被教训得更惨。
“好了,勋,别再打了。”开门进来的周奕胜马上阻止。“你再打下去,她又要一、两个月不能出门,到时候你又得跟别人解释一大堆。”
最后一句话总算让王凯勋住手。
“她敢背着我偷男人!”他语气里充
指责与愤怒。
“她不敢的。”周奕胜安抚他,瞥了她一眼。“再说,她的一举一动都被我们看着,哪有机会去勾引别人。”
“哼!”王凯勋仍然余怒未消。
“走吧,我们回房去,别待在这里,免得你又生气,我可不爱你常常生气…”周奕胜搂着王凯勋,边劝边走向他们共同的房间。
直到房门被关上、锁上,纪冬情才慢慢放下护着头部的双臂。
她身上的衣服因为刚才的拉扯变得凌乱不堪,脸上有着五道红肿的指印,衣服底下的身体更不知道还有多少伤痕。
但是这些痛,她早已经麻痹了。
在门被锁上、他们的脚步声远走的那一刻,她忍了整晚的泪,终于无声无息的掉了下来。这些波,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今晚重逢的那个人。
我只要拥有这一点点小小幸福,在你的怀里大笑大哭,平凡,所以
足…
他…一定
伤心、也很生气吧…
他那幺真心对她,而她对他却只有欺骗…
纪冬情再也忍不住,俯在
上,低低的哭了起来。
她以为离开后,他们这辈子永远永远不会再相见,可是,他们却意外的重逢了,这是命运对她的善待,还是又一场的折磨?
三天,足够裴克雍找人调查出所有有关“王夫人”的生平资料。
姓名:纪冬情,二十四岁。
十八岁那年,与王凯勋订婚。
二十岁那年,在父母作主下休学嫁人。
此后,与王凯勋是受人欣羡的恩爱夫
,政治圈中的夫
典范。她完全支持丈夫的选举,也帮忙争取熬女选票。
平时深居简出,外传其贤慧无比,让王凯勋无后顾之忧的致力于政事。此外,纪家父母已于两年前先后病逝。
短短几行字,写完了纪冬情二十四年的人生。
“这就是征信社给的报告?”乔砚看完后差点想撕掉。
另外三个男人也将那张传真看了一遍。
同样在PUB的休息室里,几个男人再度同聚一堂,为着公主的出现而讨论;唯一没料到的是,公主已经有了驸马爷。
“克雍,你打算怎幺办?”东方卫看向那个从头到尾不发言语的男主角。
“去找她。”裴克雍淡淡回道。
“找?她是立委夫人耶!”邵谦不赞成。两方都是名人,这种事一个处理不好,就会变成丑闻。
“我必须见她一面。”裴克雍抬头看着四名好友“不
清楚这是怎幺回事,我不会善罢甘休。”
“克雍,你确定她对你…是真心的?”高暵深思地问。
“我确定,而且,我敢止目定他们的婚姻有问题。
“为什幺?”邵谦好奇的问。
“他们相处的情况不对劲。”回答的是乔砚。“如果他们夫
真的恩爱逾恒,那幺两人该是亲爱相近,但是纪冬情在人前除了少言少语,就只有一种…像是机械式的笑容,仿佛她是被操控的傀儡娃娃。而且那天克雍出现的时候,她脸上有震惊、有愧疚,但是没有任何玩
的神情;后来王凯勋出现,纪冬情的神情就像是见鬼了,脸色惨白不说,身体也僵硬得不得了。”如果不是克雍用话转移了王凯勋的注意,他还真怀疑地是不是回答得了自己丈夫抓虫似的问题。
乔砚的话让另外三人沉默了下。
“但是这些并不能代表什幺。”邵谦很实际地道。更多是说他们夫
感情不睦罢了。
“克雍,给我们一个更好的理由。”东方卫暗叹口气,克雍一
一动心,要叫他就这幺放弃是不可能的。但纪冬情是别人的
子,王凯动并不好惹,这件事很棘手。
“我必须见她一面,我必须知道这到底是怎幺一回事。”裴克雍拿起桌上那张传真纸,语气很坚定。
“理由?”不说明白,他们不愿意他去冒这个险。
“一个结婚已经四年的女人,不应该还未解人事,然而她在我怀里时,却仍是个处子。”
什幺!
一句话炸得四个大男人当场目瞪口呆。
才七天,克雍就把人家给吃了,手脚未免太快了吧。
“就算她是别人的
子,但她却是我的女人,不管我与她会不会有结果,我都必须
明白这是怎幺回事。”即使他必须视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幸福,他也会做的,只要是那是她要的。
东方卫拍拍他的肩“你想怎幺做?”既然克雍已经决定,他们只能尽量帮忙了。
收起苦涩,裴克雍抬眼望向四人,潇洒的一笑。
“你们不用为我担心,我不会莽撞行事的。”这三天来,他已经想好该怎幺做,就连帮手的人选都想好了。
既然他妹妹影彤那个智多星好友能设计他当免费律师顾问,那幺现在他有难,求取一点小小的回报应该是可以被允许的吧。
“你该不会…”东方卫看穿他的意图。
裴克雍笑了出来。
“卫,你还是那幺精明。”
东方卫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不能的私下见面,因为纪冬情不会单独出门;不能登门拜访,因为王凯勋会在场;那幺,一定要见到人,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
“真不敢相信,一辈子做事光明磊落、专门痛扁那些不肖宵小的我,有一天也会做这种偷偷摸摸的勾当。”
“凡事总有第一次。”然后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两位,正事要紧好吗?”
一句抱怨与一句没啥诚意的安慰终止于男人的一声无奈。
走在前头的两名女子不约而同回过头,给了身后那个男人一抹赖皮的笑,丝毫没有任何愧疚。
男人马上知趣的举着双手作投降状。
“随便你们想怎幺样,只要能让我达到目的就好。”
两名女子这才继续前进,直到抵达某栋大宅前,他们马上躲人隐密的地方。其中一名女子拿出随身携带的超级
你计算机、加上其它探测器、感应器等配备,开始工作。
不一会儿,她忙碌的双手稍停,终于抬起头。
“你可以进去了,记得痹篇警卫。至于出来的时候,你只要照着我给你的那份地图走即可。”
“谢了。”男人跃入围墙内,转眼消失在夜
里。
“我不懂,为什幺这种小事我们也得来?”另一名从头到尾闻闻的女子打了个毫不淑女的呵欠。
“凑热闹呀,兼让你活动筋骨。”女子笑了笑,输入十分钟后恢复保全系统功能的设定后,随即把东西收起来。
“这幺单纯?”她不太相信。对这名长久相处的伙伴,她永远搞不清楚她葫芦里卖什幺葯,不过至少知道,她要是会花时间去做一件事,就代表那件事绝对不单纯;而她要是亲自出马,就表示这件事绝对还有得瞧。
“当然。”女子回她一个无害又纯真的笑容,然后打算走人。
“就这幺走了?”
“当然。”她点点头,率先没人夜
里。
打搅人家的重逢是不礼貌的,而她更没有兴趣整晚蹲在这里,还是回家睡觉去吧。
王宅二楼,最右恻的房间内,二十坪大的空间里摆着一张
、一只衣柜、两只书柜,外加梳妆台与
头柜,房门右侧是片落地窗,窗外则是阳台,左侧有扇门通往个人浴室。
纪冬情穿着连身的米白色纯棉睡衣,抱着双膝坐在米
的地毯上,背靠着
,微垂的脸蛋上挂着未干的泪痕。
从那天晚上,王凯勋将她丢在房里后,就没有时间再来理他,会期快结束了,立法院里没解决的法案一大堆,说不定他现在还在立法院里挑灯夜战。也幸好他忙,这三天她才能够得到一些
息的机会。
裴克雍顺利的爬上阳台,在没有窗帘的遮掩下,看到的就是她发愣的模样。
瞥见她
角那抹暗青的痕迹,他差点克制不住的当场发飘。
怎幺回事!
他深
口气,走近窗前,轻敲着落地窗,发出细微的响声。
纪冬情愣了下,抬头循着声音看过去。
“你…”她倏然瞪大眼。
开窗。他以嘴形这幺说。
纪冬情二话不说马上爬起来,却差点跌回去,因为她坐太久了,双脚都麻了。但她不顾双腿传来的抗议,扶箸墙走过去开了窗,让他进来。
裴克雍进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关上窗,然后将深
的窗帘拉上,回头正好搂住她差点跌到地上的虚软身子。
“你怎幺把自己
成这样?”他闷吼,打横抱起她放到
上,然后开始按摩她的腿。
“克…克雍?”她的眼眨也不眨的看着他,然后怯怯的伸出手!想要确定他是不是真的。
裴克雍的大手马上包住她细弱的手掌,贴在自己颊畔。
“是我。”他低沉的应了声。
听到他的声音,她眼底蓄
的泪水马上掉出来,却不敢哭出声,很想扑进他怀里!却不敢。
裴克雍再一次替她作了决定,伸臂将她揽进怀里。
“别哭。”
尽管气她的欺瞒,但她还是那个他立誓要疼爱一生的小女人,见她落泪,他如何不心疼?
“对…对不起…”她欺骗了他。
裴克雍叹了口气,拥紧她,却发现她的身子更加单薄。才一个月,她怎幺会瘦这幺多?
“你快走,别让他发现…”才依偎了一会儿,纪冬情突然推着他,要他离开。
“我不会走。”他握住她的双手。“在我还没
清楚这是怎幺一回事之前,我不会走。”
“不行,你不能留在这里,如果被他发现…”她摇着头,语气里不自觉透
出畏惧。
“他没那幺快回来。”他安抚道“他今天被人招待去香港,最快也要明天才会回来,你不必担心。”
“可是…”
“不要紧张、不要害怕,也不要为我担心,放轻松。”他低哄,一手捧着她的脸,一手拨开她散
的发丝,这才发现她不只
角有淤青,就连额头上也有,这伤不像是跌撞而来的。
他的安抚很快起了效用,纪冬情渐渐平静,缓了惊慌。
“你怎幺会来?外面有警卫、有保全系统…”他怎幺知道这是她的房问?又怎幺穿过楼下重重防卫?
“我当然有我的办法。”他笑了下,然后面色一整“告诉我,你的伤是怎幺回事?”
“没…没事。”她垂下脸。
“别骗我,这种伤痕不像跌伤。”他又抬起她的脸,取来面纸拭干她脸上的泪痕。“是不是有人打你?”
她一震。
“没…没有,你不要问了,我…我很好…”“冬情。”他沉声唤着她。“你还要骗我吗?你会不告而别,是因为你已经结婚了,但是又不想告诉我,对吗?”
“我…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真的。可是,我还是骗了你,你可以骂我、可以恨我…”如果他真的恨她,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
都是她的错。如果她不要爱上他、不要那幺自私,那幺现在什幺事都不会发生。
“我不会后悔爱上你,直到现在,还是不后悔。”他搂着她靠在自己身上。“我也许怪过你的不告而别,但是我不恨你。只是,我要知道真相,为什幺一个已经结婚四年的女人,还是个处子?”
“我…”谈到私密话题,她脸上顿时抹上一层淡淡的嫣红。
“冬情,我不想放开你。”裴克雍低低倾诉“即使明知道你已经结婚,我还是不想放开你。我知道你的婚姻一定有问题,为什幺你不肯告诉我呢?还是,你不能够完全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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