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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财团法人阳光公益基金会的企划组办公室内…陈惠纤动作轻柔地替楚荏额头上的烫伤抹葯“小荏,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经过今天的事,她没有勇气再去破天荒铁板烧脸了。

 楚荏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审视额头上的红印子,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什么认不认真?”她今天八成犯冲,要不然怎么连去吃个铁板烧都会被烫伤!

 “你要求那个帅哥厨师娶你的事啊。”

 “他叫烈火。”哼!又是一个只会以貌取人的肤浅雄动物。

 烈火?很特殊的名字呢!她去了两三回都没有勇气直视他,也就一直没有机会看清楚他前名牌上写的名字“你是认真的吗?”

 楚荏设好气地了她一眼“你说呢?我的样子看起来有那么饥渴吗?随便我个男人娶我?”

 “当然没有…不过,他的条件一点也不随便。”像他那么俊美的男人不啻是凤麟角。

 楚荏嗤之以鼻,语气里还有一丝未退的烟硝味“就算他长得好看又怎么样,那也没有办法掩饰他的肤浅和无礼。”她当然明白自己的长相不好看,但是那并不代表她就得忍受他人的无礼对待。

 “那…那为什么你要他娶你?”陈惠纤一头雾水。

 “为了要给他一点惩罚”一想到他发现被她赖上了的气急败坏,她的心情就不由得好了起来。“我会让他后悔方才那样对我。”

 “惩罚?我不懂。”她还是很纳闷。

 楚荏笑着解释清楚“既然他是那种注重外表皮相的肤浅男子,当他发现被我赖上了肯定会气得要命,对他而言,被一个丑女上应该就是最残酷的惩罚了。”所以啦,她非得得他求饶不可。

 她很佩服小荏能够坦然接受他人眼光的豁达,不时还可以幽自己一默,若易地而处,她肯定跳不了自卑心理的束缚。“小荏…”

 企划组的组长康郢走进办公室内“两位闲聊够了吗?那份『青少年法治教育工作研讨会』的企划案一定做好了,对吧?”

 “我们马上做。”她们两人赶紧收拾起闲聊的心情,认真工作。

 “下班之前把企划案交给我。”他转过身打算离开。

 她们没得选择“是。”

 他突然又回头“楚荏,你的额头怎么了?”

 “被铁板烧的油烫伤的。”她颇是无奈地据实以告。

 康郢先是一愕,随即闷笑了一声“很不错的烙印。”

 烙印?当她是猪还是羊啊!楚荏皮笑不笑地道:“要不要我介绍那家店给你?”

 “好哇!这么『独特』的铁板烧店我得去开开眼界。”他清了清喉咙。

 她的声音自齿中进出“破天荒铁板烧。”

 都是那个烂厨师害的,她非但午餐没吃还受了伤,然后又被组长揶揄,真是&##&%…VV鬼斧坐在最左端的位子上用餐,眼光却不时飘向铁板内侧的鬼魁身上,漂亮的角似笑非笑地轻扬。

 此刻是下午两点,早已过了午餐的时间,所以店内的客人并不多。

 表魁被看得浑身不对劲,终于开口了“吃东西的时候眼睛不要看别的地方,不然会把东酉进鼻子里的。”

 表斧畔的浅笑慢慢地扩大,点亮他漂亮的娃娃脸,增添一丝让人无法抗拒的惑力“谢谢你的好心提醒。”嘴上虽然这么说,他的视线却依然故我地胶着在他的身上。

 表斧今天真的太诡异了,非但笑容面,还特地跑到破天荒铁板烧来用餐,其中肯定有鬼。鬼魅皱起好看的眉头,打算豁出去了“你总不会是特地来捧场的吧!”他会那么好心才怪。

 “我是来恭喜你的。”鬼斧啜了口饮料,一本正经的表情完美得无懈可击。

 “恭喜我?”他的眼中掠过一抹困惑,最近有什么值得恭喜的事吗?他自己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对啊,你不是很羡慕魍魉有绿竹向他求婚,听说昨天也有个女孩子要你娶她,总算让你得偿所愿了,不是吗?”鬼斧明知故问。

 他立即瞠大双眼,直直地瞪着眼前那一张无辜的娃娃脸“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昨天才刚发生的事他这么快就得到消息了!心念绕转的瞬间,他清楚问题出在哪里了。

 难怪破竹今天一直假装很忙,原来他是密者。“还说呢,要不是你在那个时候告诉我神工有双胞胎弟弟的事,我也不会不小心失手伤了她,惹祸上身。”

 希望她昨天那些话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他可不想再和她有任何瓜葛。

 “脸是女孩子的生命,既然你伤了人家的脸,就应该负起责任才是。”鬼斧恶质地落井下石。

 表魅差点惊跳了起来“你要我负什么狗责任!”别开玩笑了,总不会真的要他为了那个小小的烫伤就娶她为吧!他的终身幸福就那么廉价吗?

 而且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倘若今天受伤的是个像小绿那般的绝世大美女,他或许会考虑答应,只可惜那个…她好像叫楚荏来着,差得远了,非但不是美女,甚至连边边也够不上。

 他就算闭着眼睛;上街伸手随便抓个女人来都比她强。

 表斧耸了耸肩,事不关己地说着风凉话。“要求是那个小姐提出来的,与我无关,我只是说句公道话而已,谁要你不小心伤了她的脸。”

 “见鬼的公道话!你是来看好戏的吧。”他咬牙切齿地问哼。

 他的坏心眼当场被血淋淋地揪出来了“套句你常说的话,我这是关心伙伴呢。”风水偶尔也该到河西转转。

 表魅口是心非地道:“想不到一向不爱管闲事的你竟然这么关心我,真是太叫人感动了。”

 “咱们是好伙伴嘛。”这是鬼魅的招牌借口。难怪人家说近来者赤,近墨者黑,他在不自觉中被鬼魁怪异的习同化了,这不是好现象,要改进。

 他只能莫可奈何地干笑。这一招他常常用,只是没想到会有这么被反制的一天。

 陆陆续续又有数名客人上门,中断了两人的谈话,也让鬼魅暂时忙于工作。

 等客人用完餐悉数离去,他将铁板整理干净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之后了,却发现鬼斧竟然还没滚!“今天诊所体诊吗?”

 “我今天休假。”他倒想看看鬼魁是被什么样的女孩子上了。

 表斧的用心昭然若揭,若是那个楚荏真的来找他了,鬼斧在场只会扯他的后腿,他必须未雨绸缪。“既然是休假,就该回去好好休息才是。”

 “我还不累。”鬼斧笑着否决他的提议。

 “怎么会不累呢!你平时忙着看诊和接生,连一点休闲时间也没有,难得的假可别白白浪费掉,看是要回去补个眠…”

 表斧不慌不忙地话“现在才下午三点多,你总不会要我一觉睡到明天早上吧!”他的睡功没那么深厚。

 “还是去看场电影也是不错的消遣。”

 “没兴趣。”他不假思索地回答。

 “不然去风景区走走也好,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有益身体健康。”鬼魅殷勤过了头。

 横竖他就是不要鬼斧留在这里,到时候真让他撞见那个丑女楚荏,难保他不会阵前倒戈,陷害他。

 表斧不为所动地举起杯子朝吧台示意,一副跟他在此耗上了的态势“请再给我一杯咖啡,谢谢。”好戏上演前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看来他是打算赖着不走了。“你是打算待在这里了?”

 表斧微微侧了下头“反正下午又没其它的事,在这儿杀时间也不错。”

 表魁又瞪了他好半晌,才终于死心“你高兴就好。”

 忽然叮的一声响起,意味着又有客人上门了。

 “光…”他转过身一见来者立即怔住了,果真是天要亡他啊。

 察觉到鬼魅的异样,鬼斧饶富兴味的目光慢条斯理地瞟向正自门口走进来的女子,还有她额头上醒目的白色纱布,她八成就是要鬼鬼魅责的女人了。

 服务生送上香气四溢的咖啡“请慢用。”

 “谢谢。”呃…鬼斧摸着下巴沉了一会儿,说老实话,她还真是丑的,难怪鬼魅极度不愿提到和她有关的事,如果不是他答应帮破竹稳定破天荒铁板烧的生意,恐怕早就脚底抹油溜了,能闪多远就闪多远,即使从此不再踏上台湾的士地也无妨。

 表魅一向偏爱美女,这会儿却招惹上一个他最感冒的丑女,呵呵呵…事情接下来的发展肯定会很有趣。

 表魁如临大敌地瞪着楚荏,还有她额头上那一块大得有点夸张的纱布,一个小小的烫伤没必要用那么大的纱布吧!“你来做什么?”

 “跟你把话说清楚。”她是趁着外出接洽座谈会场地,特地绕道过来找他。

 “我和你之间没有什么话好说。”他极力撇清关系。

 她伸手摸了摸额头上的纱布“这伤是你造成的,医生说将来会留下丑陋的疤痕,我若嫁不出去,难道不是你的错!”她还特意在丑陋两个字上加重音。

 表魅瞟了瞟她那副也好看不到哪里去的尊容,嘲讽地道:“你就这么确定只要没有额头上的那个伤痕,就嫁得出去?”他显然不那么认为。

 “我是丑,但还不至于嫁不出去,”她并未被他怒“不过,关于这一点,恐怕我们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表斧不在心中为她的坦白和沉稳喝采。

 “你嫁不嫁得出去不关我的事,我可以付一大笔钱让你去整容,除掉那个疤痕。”就是要他娶她这件事没得商量,他可不想让一个其貌不扬的女人睡在他的身边,半夜起的时候吓死自己。

 她丝毫不心动“再多的钱我都不希罕。”

 他不悦地攒起眉,口气也凶恶了起来“你到底想怎么样?”他倒宁愿她的目的是钱,那么事情会好解决一些。

 楚荏伸出食指轻轻推开直指着她鼻尖的锅铲“很简单,你娶我。”

 “简单个!结婚是一辈子的事,就因为那个小小的伤痕要我付出一辈子的代价,太荒谬了!”鬼魅低吼了一声,这还有天理吗?

 “谁叫你伤我的脸!”她不愠不火地洁问。

 他俊美的脸庞迅速罩上一片霾“你是打算趁机赖上我了?”显然她的目的是他的人。

 楚荏立即换上一副泫然泣的表情,试图博取店里其它人的同情“你这么说不公平,错并不在我,是你毁了我的幸福…”捂着脸,她努力地将一滴眼泪出眼角。

 这个女人的眼神里并没有对鬼魅的恋,他所向披靡的俊美外貌这遭似乎出师不利啊!表斧的眼中闪烁着光,悠闲地端起咖啡浅尝一口,那么,她又为什么会提出要鬼魅娶她的条件?

 人丑哭起来的样子当然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不过,还是有人替她出头了…“帅哥,男子汉要敢做敢当,不应该逃避该负的责任。”

 表魅的脸色更加难看,锐利如刀的目光狠狠地刺向楚荏“你别异想天开了,我不会娶你的。”而后,他记起鬼斧的存在,还有他湛的医术“鬼斧,你帮我瞧瞧她额头上的伤,这种小伤你一定有办法治好。”光明重现。

 只要还她一张完好无缺的脸,她就没有理由再着他了。

 表斧没有拒绝,起身走向她“小姐,我是医生,可以让我瞧瞧你额头上的伤吗?”其实不必看,任何伤势他都有办法医治。

 她一口回绝“没有必要,我已经看过医生了,再看几次都不会改变事实。”

 那怎么行?让他看了肯定穿帮。

 “既然如此,再让我看一次也没有损失,不是吗?”鬼斧很快地来到她的面前,抬手就探向她额际的白色纱布。

 这下糟了!楚荏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地瞪着他动作敏捷地拆开纱布,审视她额头上的伤口。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鬼斧站的方位正好挡住了鬼魅的视线。

 楚荏屏住呼吸,准备承受随着谎言被拆穿而来的责难和怒气。

 表魅的一颗心也七上八下地,恍若等着法官判决的被告,要是连鬼斧也没办法处理好她额头上的伤,那可就麻烦了。

 她闭上眼睛等着,却感觉到他又将纱布贴回她的额头上,而后他的声音响起…“恐怕那个医生说的是真的。”他这样也不算是说谎,顶多是知情不报而已,他相信问题是出在这个女人身上。

 什么?楚荏错愕地睁开眼睛,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气,若他真的是医生,应该一眼就看得出来她的伤根本就没什么,一个星期左右就会完全痊愈了,更不会留下什么疤痕。

 他是庸医吗?

 “不会吧?”鬼魅顿觉乌云罩顶,眼前一片黑暗。一想到未来的日子极可能摆不了她的纠,他就觉得悲惨极了。

 表斧一脸遗憾“很抱歉,我帮不了你。”他想清楚她的意图。

 “天啊…”鬼魅太急着思索摆楚荏的方法,以至于没有察觉鬼斧眼中大炽的光。

 她不经意地朝那个被称为鬼斧的医生投去一瞥,及时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逝的光芒,顿时悟出一件事…他是知情的。

 他不是烈火的朋友吗?为什么要替她圆谎?不过,现在至少有一点她能确定,他暂时不会戳破她的牛皮,那么,她的计划就可以继续下去了。“你打算什么时候上我家提亲?”

 提…提亲?鬼魅像是挨了一记闷,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那是不可能的事,我劝你最好是要一些实质的补偿,别动什么歪脑筋,免得到最后两头空。”

 表斧忍住笑,清了清喉咙“其实你也没有什么损失,多了个老婆,没什么不好的呀!”

 表魅闻言脸色铁青地瞪着他“你喜欢啊?那好,我无条件将资格转让给你。”看吧,他就知道鬼斧肯定会阵前倒戈。

 在此之前,他儿没想过结婚的事,更没预料到自己会被一个丑女上…帅哥今年果然是流年不利。

 表斧笑得有些可恶“很可惜,只怕这位小姐不会同意。”

 “我叫楚荏。”楚荏出声附和鬼斧的说法“我又不是货品,哪能由你这样让来让去的!而且该负责任的人是你。”她真的确定他在听完她的话之后,俊脸当场黑了一半。

 表斧忍住笑,努力装出爱莫能助的表情“你就答应娶她吧。”

 “娶她?你当我是慈善机构啊?世界上嫁不出去的丑女多得数不清,要是每个人都趁机赖上我,我不就得全部娶回家!”鬼魅咬牙切齿地,说什么他都不会把这个烫手山芋接下来。

 “倒霉被你烫伤额头的丑女只有我一个。”她顺着他的语调接话。

 “你可以继续努力,届时就可以比照古代的皇帝建一座有三千『佳丽』的后宫了。”鬼斧轻松地打趣。

 楚荏自鼻腔哼了一声“我应该不用提醒你们,现在是民国九十年,实行一夫一制,没有皇帝更没有后宫。”

 “你…”鬼魅的心中涌起一股想杀人的强烈望。

 出来得够久了。她儿没将他的怒气放在眼里,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我还得回去工作,提亲的事改天再谈。”

 表魅有些错愕地望着她径自说完话转身走向自动门,然后又突然想起什么似地回头道:“对了,你明天跟老板请个假,陪我去医院换葯。”

 “楚荏…”一声低吼自鬼魅的口中逸出。他真不敢相信她就这么理直气壮地撂下话离去,完全没有征询他的意愿。

 “她已经走远了,你吼得再大声她也听不见。”鬼斧好整以暇地端起咖啡品尝,这一出戏采的,光看鬼魅气急败坏的模样就已经值回票价了,以往都是他在整人,终于也轮到他自己尝尝滋味了。

 表魅的手越过铁板的上方,揪住表斧的衣襟,恶狠狠地质问他“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

 “正义那一边。”他谑德地笑笑,难得鬼魅也会有没辙的时候,不趁此时揶揄他,更待何时。

 他都气得快吐血了,鬼斧还寻他开心,把快乐建筑在他的痛苦之上,算什么兄弟嘛!“这一点也不好笑,你真的没有办法吗?”他可不想搞到最后真要娶那个丑女为

 “唔。”鬼斧含糊以对,而后话锋一转“撇开结婚的事不说,于情于理,你明天都应该陪她去医院换葯。”

 “我明天还得来上班。”鬼魅还在作垂死挣扎,不肯轻易就范。

 表斧侧过头朝破竹投去一瞥“破竹,你的意思呢?”

 一直假装很忙的破竹直接以行动表示“别说我这个老板兼好朋友不通情理,烈火,明天放你一天假,还有,楚小姐的医葯费算我的。”

 大势已去,鬼魅翻了翻白眼,口气恶劣地吼“谁在乎那一点小钱!”有两个这种专门扯他后腿的朋友,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这么一来,他明天就没有理由不陪她去医院换葯了,唉…“大不了就娶她喽!多个老婆暖。分享你的喜怒哀乐。照顾你的生活起居,还会在未来的日子里,替你生几个小表魅也不错啊!”鬼斧的安慰一点也不诚恳,字字句句都直往鬼魅的痛处戳去。

 “我可看不出来哪边不错,娶她对我而言就是最残忍的惩罚了。”鬼魅像被踩着尾巴的猫竖起全身的,凶狠地瞪视着鬼斧。

 他完全无法想象娶了她之后,生下来的孩子会像谁。

 表斧畔的笑稍微收敛了些“若能拥有出色的外貌当然是最好,但是并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幸运,至少楚荏就没有,外貌的美丑不应该影响我们对一个人的观感,毕竟娶娶德,你应该试着去了解楚荏,也许会发现她的人之处,那么后相处起来会愉快些。”

 “我为什么要试着去了解她?什么后相处起来会愉快些?不要说得好像我非娶她不可!”一切都还是未定之数,他会努力在最短的时间里摆她的纠,和她划清界线。

 表斧不置可否地挑起眉梢“那么我只能祝你好运了。”

 偶尔也该让鬼魅尝尝苦头。

 好运?那的确是他此刻最需要的,听说犯太岁会诸事不顺,也许他该入境随俗,去庙里拜拜安个大岁、点盏光明灯,祈求厄运早过去。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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