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二杯白兰地,司空邵得只喝了几口,很有自制力的不让自己掉进借酒浇愁的掺状。
等小娴回来,他要好好的、彻底的、绝不留情的跟她摊牌,所以,他不能醉。
“等宰了她,再大醉一场!”他下定了决心。
休夫,这是最后一次了!
无论怎般将她捧在手心里疼着、爱着、宠着,她似乎永远都不
足,永远都有话说,他的忍耐有限,往后,她别以为能再这么轻易的呼风唤雨,动辄便对他招之即来,呼之即去,搞得他一点尊严都没有。
虽然,自从小娴出现后,他可以不要尊严,只要她,只要她别再愁容
面的将委屈揣在心里惹他心软…
呸,爱上她后,他才知道,原来自己是个没骨头的男人!
心情太凝重,他虽听见江闳恩在嘀咕什么该走、该回来之类的废话,但他没兴趣跟他闲扯淡,只在他起身说要回家时,随意将手一摆,权充再见。
不知道过了多久,钥匙
进门锁的声音传进耳里,他整个人一凛,随即又像被
了神经般瘫在椅子里。
就在这一秒,他才深刻的顿悟了自己的心情…原来,他一直揣着心,
腔的怒火只因为…他好怕,怕她这一次,就这么一去不回了!
幸好,她回来了。
她没有真狠心地抛下他不理!呼!才跨进门,孙守娴就看见他,当下,心口一紧,酸泪狂飙,未几,又不
气结于心。
他坐得倒
舒服的嘛!
蓄意对他的存在视而不见,她昂首,慢
的踱回房里;她又累又烦躁,先换套舒服的衣服再说了。既然是“最后一战”那就不必太急着开火!
可是,司空邵得等不下去了。
要不,就躲着不见他,让他吓得发慌;要不,就当他是无物,气得他咬牙切齿。怎么,她当真是跟他杠上了?
好,开战就开战,怕她呀!
“彼得是谁?”
杆打直,他劈头就问。
不想这么尖锐挑衅将气氛搞僵,可是,那通突如其来的电话是个小小的怀疑,与小娴之前的气话,那句荒谬的小白脸宣言相合。就像她随手洒下一颗不起眼的小绿豆,可现在,它在他的心里生
发芽了。
不搞清楚,他会抓狂的!
可孙守娴先抓狂了。
一回来,他没嘘寒问暖,没软下
骨,没上前提供他宽厚的
膛任她捶打
恨,就只问…问…谁呀?她没听清楚他问谁,却很清楚,他又轻而易举地将她的心平气和惹
了。
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她别过身,懒得理他。
跌进醋坛里的司空邵得哪由得了她这么爱理不理、视而不见呀,更何况,因为她的躲避、因为早上那通电话,他惶然了一天的心还没安定下来呢。
“小娴?”
她没停住脚,连眼神都不瞥向他了。这还了得!
双手一撑,他猛地跃向她,用力攫回她猝不及防的身子,怒红的黑眸紧锁着她的抗拒。
“你说,他是什么狗屎?”
孙守娴还是搞不懂他口中的狗屎是谁,可是…
“唉,你嘴巴放干净一点,干嘛无缘无故骂人家是狗屎!”她不假思索地吐他的槽。“他抢了你什么?”
这狗屎眼看就要抢了他的女人了,还抢什么?
心里够火大了,再听她振振有词的驳斥他,燃烧在他四肢百骸的火焰更是高涨。
妈的,她还偏心外头的野男人!
“你说不说?”“不知道啦。”
“说!”强大的臂劲一把将她揪起。“说!”
没料到气急败坏的司空邵得会动
,孙守娴
着鼻子,扭着被他攫紧的手臂,又气又可怜兮兮的挣扎着。
“你到底要我说什么?放手,我的手坑谙掉了啦。”
“断了更好,我会负责帮你接回去。”嘴巴吼得凶,口气恶毒,可是,他忙不迭地松开手,凶戾的黑眸泛起温柔的愧疚,面上虽仍旧怒气
发,可替她
抚痛处的手劲却轻柔无比。“现在,你给我招来,那个叫彼得的狗屎是谁?”
“彼得?”“对,彼得,他是谁?”
别说她早忘了彼得是谁,就算还有那么一丝印象,也被他的凶神恶煞样给吓跑了。
“谁知道这狗屎是哪棵葱,你不要扯一堆穷极无聊的人来惹我不
,行吗?”领悟到自己
口而出的话,她毫无预兆“哇”地一声哭出来。“该死,看你害的,我连最后一点口德都没了啦…什么狗屎…呜…这下子你高兴了吧?”
“不。”
“不?”她泪眼婆娑的瞪着他。
情难自
地将泪人儿紧揽入怀,他的
供气势还是不减。
“你还没说他是谁。”
“谁?”孙守娴又一头雾水了。“谁是谁?你到底在疯什么?”
还想装傻?“彼得!”
“彼得?彼得?噢,拜托你也差不多一点好吗?”拧着眉,她恼得没心思去想这彼得究竟是何方神圣,愤愤地将他一把推开。“他是你从哪里挖出来栽我的赃?”
听她气呼呼的反控他一记,霎时,他的怒火随风而逝。
她没背叛他,完全没有!
就算这个狗屎认识她,也就只是认识,如此罢了,他已经完全确定这一点了。
“我…”
“你存心要我难过就是了?”
他不是,可是,确实是他的无心,害她难过了!
面对她的指责,司空邵得无言以对。
双颊垂泪的孙守娴也不想再听他发飙,俯首,自怜又不
的拼命拭着掉落在手背的泪水。
他沉叹。“别哭了。”
“我哭死也不关你的事,我们已经离婚了。”扁着嘴,她又哭得浙沥哗啦。“从今以后,你走你的
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休想,永远都别作梦你可以走得这么无牵无挂。”“我们已经离婚了。”“你又嫁给我了。”
“我又休掉你了!”她说的极是。
再一次,他成了休夫,他恨得心都伤了;只是,这次的手续并没有去办,嘿嘿嘿!
孙守娴看出了他的“面有得
。”
“我们明天就去江律师那儿。”“该死!”
“木已成舟,你走吧。”
“不,今天晚上,我们要好好的谈。”一而再的跟在她
股后面当FBI,他会被她吓得短命。
“好好的?”孙守娴噙泪的眸中闪过一丝希望“你可以吗?”
“飞弹炸过来也休想将我弹开。”“你确定?”
“你可以相信,这次,我不会再当小狈了。”司空邵得愤愤地补上一句。“以后也不再会了。”
小狈!
忽然悟到他的自艾自怜有多浓时,她差点破涕而笑。
**
说好要谈开了,可是,四目凝望,没人急着开口,像是以视线
战,像是在风雨前先守住片刻宁静的温柔与爱,缓缓地以眼神爱抚着对方,久久不移。
只不过,孙守娴忽地心生不
了。
又要她先开口?又要她再一次的将希望拱上,然后让他恶毒的浇进寒彻雪水?
蛾眉怒扬,她死也不肯先掀话端。
司空邵得看出来了。
“你究竟想跟我说什么?”他没意思要她完全掏心掏肺,只是,他想等她先说。
那天,是她要他闭嘴听她说的呀,他不敢抢话,一个不经心的又犯了她的忌讳。
看,去他的叉叉圈圈,有哪个男人歪得过他呀!
“说什么?要你滚蛋?”
去他的,她当真是给脸不要脸…
“你真不走?”
“不,该死的你,别存心让场面更难控制。”他磨牙低咒。“孩子,你说的孩子,究竟是搞什么鬼?”
这么说,他今天真的是想一次解决了?
她又惊又喜又…害怕,藏在心中的恐惧令她的神经绷得极紧极紧。
“你说呀,别老是
吐吐,难道,我真的表现得这么不可理喻吗?”“没有吗?你自己说过什么,你全都忘了?”
他倏地窒了窒。
一堆气话,他随口说说,而她却全刻在那颗小脑袋瓜里?
“我…我没料到,你竟然会这么在意!”所以,他才胆敢畅所
言呀,早知如此,他就装哑巴了。“养小孩,有什么好玩…你真那么在意?”
懊死,她心有不
,为何闷着?为何不爆出来?
“没错,我是很在意,我在意死了。”旧伤被揭,这才知道不是结了疤,而是埋在心底闷烧,一旦有了裂
,她气得青筋在额际啵啵啵的疾跳。“所以,不勉强你了,我决定找别的男人当我孩子的爹。”
黑眸怒瞪,他的神智被劈得四分五裂,久久无法回魂。
“别的男人?”“没错。”
别…别的男人,原来…真有小白脸!
他要晕了。
还有…
“孩子的爹?”“没错!”
懊死!
目瞪口呆的瞅着她,司空邵得难以置信的、惊愕的视线迅速
向她平坦的小肮。
“你…”“我?我怎样我?不准你瞄上瞄下。”红着脸,孙守娴哭得更凶了。“我没怀孕,所以你不必担心会惹祸上身啦。”
“惹祸上身?”他的目光仍
连在她的小肮,只不过,体内的饥渴与孩子全然无关。“你在说什么屎话?你到底想说什么?”他好像有几百年没抱小娴了…
“你还会愿意听呀?”他一怔,微怒。
“唉,你别
加罪在我身上,我什么时候不愿意听你说来着?是你自己都不说的。”
“我…”
见孙守搁快哭光了全身的水份,司空邵得的怒气“兵败如山倒。”
“对不对?哼,还怪我不好沟通。”不由分说的扣住仍在挣扎的她,虽愤怨却也温柔
心的替她拭去颊上的泪水,他叹道:“你何必这么
怪气?为什么有话偏不说出来呢?难道你以为我真的可以一眨眼,咻地叹口气,就将你丢在脑后?”
半掩着眼,她无法抑止自己沉溺在他柔情的波涛里;近来,太多的烦事困住了她对他的爱恋了。
“你不会?”
“我做不到呀,妈的,你要我写切结书给你不成?”
“能不能用你的血写?”
“小娴!”
“我只是开个玩笑。”
“抱歉,我笑不出来。”森冷的钢牙微微显
,司空邵得猛然一挫。“现在,你给我将话一口气掏出来,最好掏个一干二净…什么孩子?”目光忍不住又溜到她的小肮。“是怎么一回事?”
“孩子…”
“你没怀孕?”
“就说了没有,你要问几遍呀?”拨开他覆上她小肮的大手,孙守娴有些恼怒。“非得要我告诉你,对啦、对啦,我已经在外头生了好几打的孩子…”
五指并拢,他温柔的紧紧捂住她愤愤不
的挑衅。
“今天不跟你吵,你别惹我。”轻斥着她的不识好歹,他改捂为抚,情难自
地将她拉进怀里,浓厚的男人气息幽幽透进她的鼻梢。“你从头到尾
吐吐的,就是想跟我说,你想要生个孩子?”
“嗯。”“而你最近的
怪气,也都是因为想生个孩子?”
“嗯。”“就这样?”
“…嗯。”“真就这样?这种小事也值得你将情绪颠覆成这样?还动不动就休掉我?”忍不住怒火中烧,司空邵得气急败坏的指控着。“尽彼着自己发飙,你有没有想过,我有多无辜呀?”
“你…不反对?”
“你从没将话说完,我怎么反对呀?”
张着嘴,孙守娴难以置信的瞪着他。
“你要孩子?”她又哭了。
但是,这次是因为喜极而泣,阿得他并不排斥这个主意,不是吗?是她庸人自扰,是她笨啦…咦!
“我不要!”
她重重一震。
“可是…”
“可是,你要呀。”
听他不
的选声怒哼,像是无奈,却又少了那份真正的沉怒,反倒是怨她无事惹尘埃的成份较多…
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瞪着深爱的男人,她一鼓作气,直接吐出
口的质疑“你,说清楚一点,你究竟是什么意思?要?还是不要?”
“我…嗯…我又没说什么…我只是…”他猛地爬过一头
发,怒视着她,眼底飞快掠过一抹叫她错愕的赧然。“我只是担心…”
换他说不下去了。
而孙守娴的泪水已不知在何时止住了。
“担心?”
“我很了解你那只能专注一件事情的
子,万—…万—…”像是下定了决心,他长吁着元奈“万一,你以后只专注孩子,不专注我…”
再怎么猜,她也完全没料到他心中竟存有这份恐惧,张口结舌,她怔怔的凝望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司空邵得干咳一声“这也是不无可能的事呀,对不对?”
“不会吧,你连孩子的醋也在吃?”她难以置信。
而且,还是未曾存在的孩子?
“对啦!”
“所以,你才不喜欢我提孩子的事?”
恶狠狠的瞪着她逐渐展
的芙蓉笑靥,他磨磨牙,情难自
的陪着她松下心防,无奈赧笑。
“我宁愿只要你,就你跟我!”
情绪过于
的她心底微微
搐,想笑,却笑得很心酸。她轻摇头,偎进他的怀里,额贴额,柔声低喃“你的确有我呀。”
“可是,一旦有了孩子…”“你仍然有我呀。”“你保证?”
天哪,搞了半天,原来,这全都是她在庸人自扰,有口难言个
呀,徒增两人间的战火罢了!
又哭又笑,她将脸埋在他的颈窝,咯咯轻笑。“说呀,你保证吗?”“难不成,你也想要我写份切结书给你?”
“好。”停了几秒,他又补上“我也要用你的血写噢。”
“好狠!”
“比不过你狠。”忽地,司空邵得紧紧地搂抱住她,暗哑的嗓子带着浅浅的埋怨。“以后,别再将心事搁在心里了,你搞得我提心吊胆,一个个的客户都往外推,连工作都没心思去琢磨了。”
“反正你钱多多,担心什么?”
“担心养不起你跟一屋子的讨债鬼呀!”
听出他口气中的接受,
鼻子,孙守娴又哭了。
“一屋子?”
“你这么贪心,又肖想了这么久,我才不相信你生一、两个就会甘心。”唠唠叨叨,抑不住
情的侵扰,他俯身,在她那微启的红
洒下暖暖细吻。“说吧,我的皮已经绷好了。”
“又要我说什么?”
“你这贪心女人想要几个小表?”
“一屋子!”贴着他的
,她笑得好甜。
“看吧。”
微推开他,仰慕的目光柔情似水的对上他
视的黑眸。
“呃,你…真的愿意?”
“当然。”司空邵得蕴
爱恋的眼眸凝在那双江江水眸里。“只要你保证,我永远都是稳占鳖头的位置!”
这人,到现在还在怕?
欣然粲笑忽然因为一件事而略褪
颜,老天爷,她是做了什么?竟让他这么没有安全感?
往后,要对他好一点,不,要对他更好、更好才行!
“说好了噢?不准黄牛”
“好吧。”孙守娴含泪而笑。“待会儿我再挑
手指头,你喜欢哪一
?食指?中指?”
“要干嘛?”
“没咬破指头,怎么写张切结书给你呀!”
**
一年后…
司空邵得一踏进江律师的办公室,眼尖的瞧见已先一步抢了个好位置的江闳恩。
“闳恩?”“嗨。”
剑眉颦起,他走向他。
“嗨你个大头鬼,你在这里做什么?”
“啊?”
“还不滚,窝着想讨打呀?”司空邵得朝他笑得
森森地。“还是等着看好戏,好做第一手的报导?”
江同恩笑得好无奈。“我…”他
着口水,可怜兮兮的瞅着司空邵得,好怕他飙到忘我,待会儿一记飞拳就来了。“我等着当见证人呀。”
“见证人?”
“是呀,既然是职业见证人,那,只能眼巴巴的任你们差遣啦。”只要一想到小娴在电话里的口气,啐,忍不住就想叹气。
还不准他缺席哩!真是…啧,铁定上辈子欠了他们夫
俩不少人情债,这辈子才会为他们做牛做马。
“职业见证人?”这是什么鬼话?
“是呀,你忘啦?”
这、这…这群唯恐天下不
的损友,去他的,他是哪儿犯到他们这群人了?好话当顺风,偏随口说说的气话至都记得一清二楚,这个毛病澳天得好好纠正过来。
纠正他们的记
,而不是他的胡言
语!
可他气归气,迅速睨了在外头的孙守娴一眼,便摸摸鼻子,不情不愿的咽下不
。
江闳恩见状忍不住出口嘲
“你呀,一点长进都没有,都快当爸爸了,还不改三不五时被休的烂命!”
“你怎么知道?”
“当然是有人说的喽。”说着他还
出一脸的得意之
。
司空邵得气得眼都快爆了。
“谁?谁那么无聊?”
“小娴呀。”
“小娴?”他提高嗓门。“她真打电话给你?”
“要不然你以为我怎么会跑过来?拜托一点好吗?我又不是狗仔队,成天闭闲没事做,只会盯着你们这对
快冤家。”
“你有问题呀,她一通电话,你就随传随到?”
“那当然喽,她拜托到我啦。”
司空那得冷笑,嗤之以鼻。“她要你听明秀的安排去相亲,怎么就没见你这么配合?”
“相亲?那可不行。”
“为什么不行?”
当见证人,玩的是别人的命运,与他无关,可是,相亲?呵呵,开玩笑,玩的是自己的命唉,他才不干!
着个大肚子的孙守娴刚巧走进来,没听到对话,就只瞧见自家老公对可怜的江闳恩吹胡子瞪眼睛。
“你干嘛?别欺负老实人行吗?”
他欺负江闳恩?而闳恩是老实人?“你瞎了眼不成?”
“对啦。”红
一勾,她气也不
地附和他的嘲
。“我不是又嫁给你了吗?”江闳思不怕死的噗哧一笑。
怒眼
视江闳恩要他收敛蠢笑,他走向她,问道:“你叫他来的?”“是呀。”目光一溜,她微怔。“怎么,你没叫承安来呀?”
他们身边的人几乎都当过见证人了,轮来轮去,也烦了,最后,夫
俩达成共识,决定往后就由吴承安跟江闳思领衔撑大梁,省得麻烦。
“叫承安来做什么?”
“你自己说的呀,今天早上十点,江律师这儿,不见不散。”拜托。他仰头大叹。“除了离婚,你就没想到别的因素吗?”
“没有。”她应得倒
直截了当的。“别的因素?”她还以为昨天踹了他两脚,力气没控制好,踢得他衷哀叫,今儿个就换他气得喊休
了。
大叹一声,司空邵得无力了。
“孩子快生了,我们家的经济结构也该重新调整了。”顺便,拐她出来喝个下午茶,聊聊体己话。
而,这才是今天来这儿的主因!
女人,就是罗哩巴唆,不过是带球跑,会丑到哪儿去呀?偏她就像是卯上了瘾,成天喊着身材已严重走样,抵死不肯陪他四处献宝,真气人。
“噢。你该不会是指遗嘱?”见他垮着脸的点点头,孙守娴柳眉微挑。“教育基金什么的是得好好的规划一下,可是…会不会太早了些呀?”
“谁知道你会不会哪天一个心狠手辣,真不小心将我给踹死呀?早做早安心哪。”斜眼威胁着轻笑出声的江闳恩,他不忘提醒“还有呀,往后,别找他们罗唆了。”“为什么?”
“胎教,胎教呀!你要这小表往后上课时跟老师说,别的小朋友都去动物园玩,而他呢,成天上律师事务所当爸妈的离婚见证人呀?”见她下意识的抚撑着
,他小心翼翼的托起她的肘臂,将她带到江闳恩前面。“还不快起来。”江闳思讶瞪着他。
“你没看见我老婆的脚很酸了吗?”
“咦?”江闳思暗示的目光源瞟另几张空着等人赏脸的椅子。“我坐这不行吗?”
“不行,这张椅子只适合她坐。”“为什么?”
“因为我这么说!”司空邵得踹了踹他的鞋子。“快点啦,椅子这么多,你随便挑张生。”
既然椅子这么多,他还非要他这张不可?
嘴里嘀嘀咕咕,他敌不过两双视线的文武夹攻,乖乖的起身让坐。
不但阿得野蛮嚣张,连向来很护着他的小娴也不再仗义执言,见狗腿过了头的老公殷勤地将椅面给煽凉,她满意的甜甜一笑,大刺刺的就这么坐下了。
甚至,还优雅的道声谢,就这么强占了他还没来得及喝的
茶。屡遭糟蹋的江闳恩已经无声的捶烂了自己的心肝。
啐,残暴的一家二人组…不,是三人组!
有这种
蛮成
的父母,他对小娴肚里那可怜的孩子实在不抱任何希望,可是,真要论的话,最可怜的就是他了啦。
他是造了什么孽呀?活该这辈子认识他们,任他们喊打喊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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