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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小檍,你不要难过,我一定会叫诠野他亲自跟你道歉的,至于你肚子里的…他是非负责到底不可!唉…诠野这孩子的个性其实是不错,就是了些,对感情的事一向不认真,所以才会对你做出这么不负责任的事来。不过你放心,这回我一定会好好说说他,要他赶紧把你娶进门。”

 温萳檍坐在装溃典雅的客厅里,微愕地张着菱,听着端雅秀丽、一点都看不出年纪已过半百的初伯母,也就是初诠野的妈妈对她说着安抚的话。

 肚子里的啥?娶她?负责到底?

 初伯母到底在说什么?在摇什么头?在叹什么气啊?她怎么会完全听不懂,一头雾煞煞啊!

 面对初伯母的一脸沉重,温萳檍完全答不出话来,只好纳闷地回头看向正要下楼、停在楼梯中间处的斐栀,初伯母说的话,她应该懂得才对。

 “妈,你现在别跟萳檍说这些,免得她又要伤心难过了。”带着一脸倦意的斐栀,强撑着发烧的虚弱身体下楼看看情况。“你有话就等大哥回来再私下和他谈,这样才不会让我未来的大嫂太尴尬。”

 “你说得对,我看这件事就私下再和诠野谈吧!”初伯母接受了斐栀的建议。“栀啊,你的脸色不太好,还是上楼去休息吧!今天就别去上班了。”她看着女儿,关心地说。

 “我是没打算去上班。”她很虚弱,若这样子去上班,铁定挂掉。“二这,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倒杯热牛到楼上来给我?我今天很闲,你就顺便陪我聊聊天好吗?”她对温萳檍眨眨眼。

 温萳檍意会过来,马上从沙发起身。“好的,我马上就上去。”

 这斐栀,也就是初诠野异父异母的妹妹,约她上楼聊天应该就是想把关于初伯母误解的事情说清楚吧!

 “萳檍,你别忙了,牛我叫下人泡好再拿上去就行了。上楼时小心走路,别动了胎气。”

 胎气!

 温萳檍悄悄倒了口气。看来她得好好盘问斐栀一番,问她到底跟初伯母说了些什么?

 斐栀看着温萳檍像被雷劈到的表情,掩嘴偷笑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回到楼上的起居室,温萳檍耐心等到热牛现身,并等待斐栀把牛喝完,苍白的脸颊回复了一点气之后,才开口问她。

 说到她和斐栀相识,并住进初家的经过,这可得好生解说一番!

 话说昨天黄昏时,她被说话不算话的初诠野给轰出门后,她就一脸无助地窝在院子外,没有离开。她没有离去一方面是因为无处可去,另一方面则是她还抱着一丝希望,期待初诠野会心软地再收留下她。

 但她心头那微渺的希望终究还是落空了。初诠野根本就是打定主意要她滚,所以屋子那扇大门始终紧闭着。

 幸好,就在她万念俱灰时,斐栀出现在初诠野的住处门口,专程来找初诠野算帐的…据斐栀所说,初诠野昨晚放她鸽子,没依约上山去接她,害得她在山上吹了一夜冷风,然后她就感冒发烧了。

 斐栀把害她感冒发烧的罪过全怪到初诠野的头上,她在上躺了一天之后,很不甘心地决定过来找他理论。

 但是初诠野死也不肯开门,让斐栀有机会进门理论,于是两个同样被冷落在门外的女人,就因为这样而互吐苦水,开始有了情。而她也就顺理成章地被病得不轻的斐栀给带回家,收留了她一夜。

 事情应该就是这样简单的过了才是,但是…温萳檍没想到自己一早起,却在楼下遇见了初伯母,接着就被一脸歉疚的初伯母拉着入座,然后很哀怨又直摇头地向她道歉,最后竟然还叫她别动了胎气!

 这一切的混乱,大概只有斐栀知道原因吧!温萳檍现在睁大黑白分明的眼眸,屏息等着斐栀的回答。

 “这些全都是我胡诌的。”相较于温萳檍的紧张困惑,斐栀的回答却是一派轻松简短。

 胡诌的!喔,我的老天爷!“你干么要跟你妈说?”温萳檍整个人呆愣住。

 “报复初诠野那家伙喽!谁教他放我鸽子,又那么恶劣地把你给赶了出来。”粉肩一耸,斐栀苍白的脸蛋上,乍然亮起报复后的光芒。

 温萳檍听了,不解地抓抓一头蓬松鬈发。

 她实在搞不懂这对兄妹,他们干么要这样对待彼此呢?

 “反正接下来的事,我继母会搞定,而且我敢向你保证,初诠野那家伙绝对会乖乖地把你领回去,而且还会把你当成皇后一样侍奉着。”拍拍温萳檍的粉肩,斐栀躺上沙发,蜷起侧卧。

 “他真的会收留我吗?”她的要求不多,并不期待初诠野对她会有多迁就,她只希望能够有个暂时栖身的地方而已。

 “他不得不收留你。”因为那家伙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那情温柔的娘亲哀求的哭泣。而且斐栀更清楚的知道,她向继母瞎拼的那些事情,初诠野绝对没机会对自己的母亲解释清楚,而且就算他有机会解释,也肯定只会变成越描越黑的结果。

 斐栀早把初诠野的致命点摸得透,这样才不枉两人“珍贵”的兄妹情谊咩。

 他不得不…温萳檍暗暗在心头感到恐惧。这斐栀胡谒的这些事简直是要陷害初诠野于不仁不义,但他可是她的“救命恩人”耶!她如果真的和斐栀联合起来欺负他,好象是太过分了点…

 “栀,我觉得我还是去跟你妈解释清楚好了,我不能陷害初诠野啦!”一双滴溜溜的大眼,微慌地转啊转的。

 “你放一百个心,绝对不会有事的。”斐栀安抚着她,但是心中却很诈地笑着,因为就算“有事”遭殃的人也不可能会是她,而是这位很好骗的漂亮女孩。“喔,对了,我看你好象没有其它衣服可以替换,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待会儿到我房里的衣柜去收拾几件衣物带回去吧!”

 “喔,谢谢你…”温萳檍忐忑不安地向斐栀道谢。

 很好,事情就像斐栀所预料的一样…初诠野在被初伯母紧急召回家里,赏了一顿谴责,外加一场眼泪攻势之后,初诠野很不情愿地把她当成小一般,拎回去他的住处。

 “现在,你马上给我把话说清楚!你这样陷害我,到底是何居心?”在初诠野狂命奔驰三十五分钟的可怕飞车之后,吉普车在初诠野所住的平房门前停住,他在车子停住的一剎那迅速转头,瞇眼厉声责问温萳檍。

 因为煞车速度过快,温萳檍的额头撞上了前方的挡风玻璃。

 叩地撞击声后,她哀哀低叫了一声,并用纤细的手捣住前额,然后才慢慢抬起苍白无血的小脸,恐惧地对上初诠野那双足以将人瞪穿心的火眸。

 “可不可以…等我头不晕了,再说啊…”眼前,有无数的星星在转绕着。

 由于初诠野开车的车速太快太猛,害得她招架不了,现在已是头昏脑,外加恶心想吐。

 “滚下车去!你现在就给我待在院子里,不准走进屋子一步,”初诠野脸色大变,恨不得伸手掐断她白的小脖子。

 “我…不能进去坐着休息吗?”她头很晕哩!

 “在你没把事情说清楚之前,你休想进屋。”他甩门下车,并用一双火眼金睛瞪得她不得不紧抓着向斐栀借来的背包,从另一头乖乖下车。

 他看也不看她一眼,大步冲进屋子里,并且当着她的面把大门给关上。

 温萳檍无力地望着那扇大门,虚软地抱着背包蹲下身子,红着眼眶窝在吉普车旁,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就这么被初诠野晾在屋外大约有一小时之久,时间已经接近午后,天空漫开了鸟云,显然即将会有雷阵雨报到。

 好不容易不再晕眩的温萳檍,抬头看了眼鸟云密布的天际,眉头一皱,暗暗咬住粉舌。

 快要下雨了,而初诠野似乎一点也不想收留她,使得她一颗心都凉透了,或许她该识相一点的走开,免得他出来赶人,那她岂不是更受侮辱!

 于是,仗着一点倔气,她背起背包转身离开。

 然而她才离开不到几分钟,天空突然开始哗啦啦地下起大雨来,温萳檍一时找不到避雨的地方,当下被淋得浑身透。

 呜…她这辈子从没这么凄惨过。

 在面临此刻的窘境时,她竟然有股想回去找老爸认错的冲动!或许她该认同老爸的苦心才对,她若屈服答应嫁给秦宇烈,顶多只要忍受他在外头捻花惹草的劣行而已,儿不必受这般走投无路的无情对待。

 现在想想,她也许不该再逃避了,既然这辈子注定得毁在那只“秦兽”的身上,她也该认命了…

 就在温萳檍自怨自艾时,一只手臂从身后绕上她的,将她揽进怀中,而且还多了一把雨伞帮她遮去骤雨。

 噫?温萳檍讶然转身,一张被雨水打得透的小脸猛地扬高,对上那雨伞的主人…初诠野。

 “你…”他怎么会出现口他不是恨死她了吗?

 “给我滚、回、去!”俊脸净是一片冷郁的黑沈,他勾揽着她小蛮的有力手臂猛然收紧起来。

 唉呀,…很痛哩!温萳檍痛得想哭,但嘴角却不住逸出笑声。

 水声哗啦啦,初诠野双手环着,绷着俊脸坐在缘,静静聆听着由紧闭的浴室内传出的水声和五音不全的歌声。

 这女人的歌喉真是差到不行,听得初诠野想抓狂、想扯发去撞墙!

 听着听着,他的脸色愈来愈难看,最后他终于受不了地跨开步伐走上前去敲门。

 叩叩!

 里头顿时没了歌声,连水声也停止了。浴室的门往内拉开一条,她洗净的粉润小脸从门中探了出来。“有…什么事吗?还是你想用浴室?”她的发还滴着水,滴在她在门下的纤白脚趾上。

 “不准再唱歌!否则…”他原本打算要对她嘶吼一番,可没想到一见到她被热气烘得粉晕娇美的脸蛋,却被她惹得心头一阵轻

 “否则又要把我丢出去吗?”她皱起柳眉,儿没想到自己现在这粉的模样有多惹人心动。

 “对,你最好…把嘴闭上。”口一阵异样翻腾,他的目光迅速由她人的粉脸移开;可这一移却落在她的脚趾上头,那小巧可爱却又非常感的白皙脚趾头更意外地让他失了神。

 一个女人的脚趾头怎会和感扯上关系?初诠野闭上眼,心头低咒一声。

 他一定是疯了,而害他疯掉的罪魁祸首就是她…温萳檍。

 “你不喜欢听我唱歌喔?”温萳檍完全处于状况外,一脸无辜地眨动明眸、耸耸粉肩,并将粉脸缩进里头,将浴室的门给关上。“好吧,那我不唱就是。”语气还十分的委屈。

 初诠野的眼角起筋来。

 可恶!懊要感到委屈的人是他才对,而这女人竟然敢用那种可怜兮兮的口吻对他说话!

 他神色不豫地转身走出房间,打算离开这个充斥着怪异气氛的空间,等她洗完澡后再来好好削她一顿。

 由于背包里那些向斐栀借来的衣物都被雨给淋了,所以沐洗完毕之后的温萳檍,只好从初诠野的衣柜里借衣服来穿。

 他的衣服都是属于棉衫之类的,温萳檍没得挑选,只好随便拿了一件,可是这薄棉衫穿在她身上,还真是要命得紧。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在棉衫下的粉躯是一丝不挂的,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她的酥粉点简直是被看得一清二楚。

 喔…这样子她要怎么出去见人啊!

 就在温萳檍正对着镜子苦恼的当头,初诠野没有敲门就大剌剌地推开房门闯了进来…

 “你怎么那么会磨?光洗个澡就耗掉半个钟头,你以为…”他不悦的低哮声,在看见她衣衫下的春光时,戛然而止。

 黑邃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她的酥瞧,温萳檍因他突兀的闯入而呆怔住,忘了要把前的景遮掩起来。

 初诠野看着她一脸的震愕和呆然,意外发觉她连这呆掉的表情都人得不象话。

 他的黑眸缓缓瞇起,困难地咽下喉间的干涩,却在同时惊觉自己身体的某点起了反应,不咬起牙关低咒一声。“该死的,你…”“我我我、我没衣脤穿,只好穿你的,可可可是…”他的咒骂声让她从呆愕中惊醒过来,迅速用粉臂抱住自己,窘迫地转身背对他。

 他以为不会再看见任何足以摧毁他理智、让他起反应的春光,谁料她这一转身,却让他的目光落在她雪白的大腿上。

 那件薄衫的长度很刚好地遮住了她部以上的地方,至于部以下则是完全暴在空气中,使得他的目光忽地转为狂炙。“喔,天啊。”他暗暗呻一声。

 这女人大概是上天派来摧毁他的!

 “拜托你,能不能找一件长和外套给我穿啦…”他叫什么叫?现在该尴尬的是她耶!

 他闭了闭眼,紧绷着俊脸,困难地移动长腿走上前,试图强迫自己忽视她的存在,伸手打开衣柜东翻西找,随便抓出了一条蓝黑相间的运动短及一件运动外套。

 他将衣丢给她,然后头也不回地大步冲出房外。

 房门一被关上,温萳檍就浑身虚软地倒地坐下,而她的肩上和头上正挂着他丢过来的衣物。

 至于冲出房外的初诠野,则是直接进入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一罐冰啤酒仰头猛灌起来,只有这样子才能浇灭他一身的火。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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