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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安玖熯!”

 前脚才踏进房门,安玖熯让蔚甘琳连名带姓的鲁叫唤吓了一跳,以为她出了什么事,忙快步跑到前。

 “甘…”欵?她哪有什么事,瞧她睡得口水都到枕头上了。

 “别跑!玖熯!”她双手高举,在空气中胡乱挥舞著,恍若想抓住什么。“别走啊!玖熯!”

 她的梦里有他呢!他不觉勾起嘴角,轻轻抓下她的手,进粉红色的喜被里。

 “都让你给套牢了,我还能跑哪儿去?”轻叹一声,摸摸她粉的脸颊,安玖熯由衣橱里出睡衣走进浴室。

 很快冲掉身上的汗臭味和身疲惫,安玖熯该是累得倒头就睡,但他的精神却异常亢奋,两眼骨碌碌地盯著喜上昏睡的身影。

 今晚是他等待好久的“开荤”他的房花烛夜哩!

 “玖熯…”上的人儿霍地难耐地动了下,让安玖熯的心猛地狂跳。

 她醒了?难道是…在等他?

 “跑慢点儿、跑慢点…”她的声音有点哽咽,听起来像在哭。“玖熯小器鬼,小器鬼…”然后是一串听不清的呢喃,伴著细细的啜泣声。

 “甘琳?”他确定她还在睡,而且噩梦身。掀开被子爬上,拍了拍她犹带水气的双颊,他的声音无限怜惜。“醒醒,你作噩梦了,甘琳?甘琳。”

 恐怕是巫女下了魔咒,且还不到解咒的时刻,蔚甘琳对他深情的呼唤毫无所觉,仍一迳儿低声轻喃。“让人家亲一下嘛~~为什么你要一直跑呢?小器玖熯…”

 安玖汉总算听清楚她的挣扎,他叹了口气,改而轻捏那两片颊。“我一直在这里,只要你醒来,你会发现我根本没跑。”

 可惜睡美人不为所动,硬是陷在雾茫茫的宫里找不到出口;安玖熯不得不停地唤她“下手”的压力也逐渐加强,泰半是耐心渐次用罄的缘故。

 “蔚甘琳,你给我醒来!”最后他的口乾了、声音哑了,忍无可忍,他狠心收拢虎口,用力掐痛她已呈绯红的脸颊…

 “谁?哪个家伙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偷袭我!?”强烈的痛感马上拨开所有的雾,蔚甘琳火速睁开双眼,瞬间尖嚷惊跳了起来。

 “你在作梦。”对她两侧略红的指掐印视而不见,安玖熯冷冷地推得一乾二净。

 “有吗?”她茫然地抚著发热的脸颊,隐隐想起了场景清晰的梦境。“好像是…我好像真的作梦了…”好可怕的梦,占据整个童年的噩梦!

 “什么梦?看看你都哭了。”罪恶感驱使安玖膜将双手埋进被里,他忍不住问起。

 “我哭了吗?”她无力地躺回原位,填补上温暖的凹陷。“还不都是你,人家梦到小时候老追著你跑,叫你让人家亲一下,你怎么都不肯还拚命跑,我只好拚命追,却怎么也追不到…”想想又觉得委屈,小嘴扁成一条线。

 “几百年前的事还拿出来梦?”大约可以想像那个情景,安玖熯不轻笑出声。“我现在不就乖乖的在这里没跑?就算你拿扫把赶我,我都不跑了。”放松地躺进被窝里,他舒服地喟叹了声。

 “真的吗?”蔚甘琳梦糊涂也睡糊涂了,忘了从今天开始,他和她已成了亲密夫。“为什么?”

 “跑久了身体会累、腿会酸,反正不管我怎么跑,你都会拚命追,还非得追上不可;你追我跑的跑了二十几年也够了,乾脆停在这里等你。”脸上微微发烫,他随便找个推托的理由。

 太过亲近,有些话反而说不出口。

 之前他曾毫不犹豫地对胡莉菁说些“喜欢”之类的麻话,可一旦面对蔚甘琳,即使腔泛滥的爱意,却怎么也难以对她表白…

 好吧,他承认他是害羞。即便对自己的老婆害羞,是件蠢到不能再蠢的驴事,他还是感到别扭和不好意思,所以暂时…就酱子。

 反正她也逃不了了,他可以慢慢做心理建设。

 “喔。”说不失望是骗人的,可是她已不能再要求太多,毕竟她如愿成了他的结发,而且还是莫名其妙从天上掉下来的好运气,她该足了。

 “喔什么喔?你就自己在这边睡得爽快,都不管我在外面累得半死喉?”都不会多关心他一些些,有人老婆这么好当的吗?

 “为什么累得半死?”她也很累啊,所以一碰到就睡死了,她又不是故意的。

 “你爸妈和我爸妈全喝醉了,难道我不必负责将他们搞定吗?”他要真敢“斗胆”让他们“放牛吃草”明早,他就等著被剥皮算了!

 “喔。”这个男人在讨赏呢!她浅浅地笑了,柔荑抚上他的肩。“老公辛苦了。”

 “你叫我什么?”挑起眉,明明心里翻了,还得力持表面无波。“我没听清楚,你再叫一次。”

 “是,老公。”她毫不吝啬地遵从他的命令。

 “我是你的老公,那你是我的谁?”血开始逆,之前好不容易因她梦境搅和而稍停的念又开始蠢蠢动。“嗯?”

 “我…你是我的老公,那我当然就是…你的老婆嘛!”害羞地用被子盖住口鼻,她的脸都红了。

 “喔~~”轻应一声,他侧身支起手肘,支著脸庞凝向她。“那你说,今天晚上我们『应该』做什么?”贪看她赧红的脸,他明知故问。

 “我…”她呼吸一窒,忙拉起被盖住整个头脸,声音闷闷地由被子里传出来。“我不知道。”

 安玖熯好笑地看着她的鸵鸟行径,故意扯了扯被子。“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不知道、我不知道!”她的声音明显拔高,隆起的被微颤了下。

 双手探入枕下想连枕带头地捧住她的脸,没想到这一探,却探到枕头下一方硬物;他好奇地出硬物一探究竟,没想到一看就儍眼了。

 书,两本“怪怪”的书。

 “这是什么东西?”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猛地扯开盖在她头上的被,也了她头乌丝。

 “什么?”几绺发丝遮住她的视线,她手忙脚地拨开长发,在看到他手上的两本书之后,俏脸陡地漾起美丽的绯。“那个…那个是…”她支吾半晌,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是什么?”他眯起眼,瞪著书上斗大碍眼的书目。“麻烦我亲爱的老婆解释一下,什么叫『二十六种上前通关要领大剖析』和『闺房秘笈纸上谈兵』?”

 单单书目就叫人怒火高涨,更别提那些用辞暧昧的细目解析了。

 简直不堪入目!

 “你…你生气了?”不妙,真的很不妙,他看起来根本成了躁的狮子,她是不是犯了什么忌讳呢?“你说呢?”他不答反问,嘴角泛起吊诡的笑。

 “嘿、嘿嘿…”她垮下眉角乾笑,绷紧全身的神经准备随时“落跑”“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他的声音冷得像从地狱吹来的风,刮得她寒直竖,双不停打颤。

 “你别那么凶嘛!”心一横,她豁出去了!“人家只是想帮忙…”

 “『帮忙』?”他的声音拔得比她还高,手上的两本书因他的掐捏而变形,甚至大幅度抖颤,最后,被他丢掷落地。“你说清楚!这能帮什么实质上的忙?”他简直气得头冒烟!

 他是没经验,那又怎么样!?没知识要常看电视,哪个男生没看过“那种电视”?从国中开始,他就跟同学一起看过无数回了,最基本的“对号入座”他还懂;而且这种事是动物与生俱来的“本能”他犯得著用这种东西来增强他的“功能”吗!?

 她老说自己有帮夫运,帮夫、帮夫,帮到这种程度,他还要不要做人家丈夫啊?这女人分明想把他给气死!

 “呜…哇~~”委屈地撇著嘴,她陡地放声大哭。

 “哭什么哭?”语气很硬,声音却软了下来,安玖熯瞬时爆发的漫天大火都让她给哭熄了。“别哭了!”

 笆琳、甘霖,她当真是个水做的女人!

 “哇、哇~~”天雷勾动地火的哭意怎容他一句哄就停止泛滥?蔚甘琳干脆哭得更为率,随时有将楼下那两个醉死的老家伙哭醒的可能。

 “哎~~”长叹口气,安玖熯一把将她口,不知是想让她闭嘴还是想把她闷死。“别哭了,我没怪你的意思。”哎,尊严扫地、尊严扫地啊!

 “我又没有、说帮你,人家…是帮、帮我自己嘛…”她噎噎地说著,不忘将脸侧向他的腋窝争取呼吸的空间。

 “怎么说?”奇怪了,她怎会知道他没经验?这种事他是打死不会说的,那么,她又是打哪儿知道的呢?

 “那个…人家没…所以…才、取经验…”欸,羞死人了!这泛种话叫人家怎么说嘛!

 “没什么?”说得那么小声,她到底说了什么?

 “没有就没有嘛!”太过分了!还叫人说第二次!

 “到底没有什么东西?”他是有听没有懂。

 “没有经验啦!”不安地在他怀里动,羞意引起天大热,他又抱得这么紧,得她都不到氧气了。“当然要看点书才会嘛!”

 对喉!他怎忘了她“不可能”有经验的啊!

 谁教她只著他一人,他是被得没时间,紧迫盯人的她,自然更不会有时间了。

 “这、这种事…我、我教你就好了嘛!”硬著头皮,他佯装“身经百战”

 房里陡地一阵沉默,半点声嫌诩没有。

 “你…你『破身』啦?”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偷跑”!?

 “什么叫『破身』?”什么年代了,还用这种老八股的形容词?

 “就是…那个嘛!”不公平!两人起跑点根本不一样!

 “别问这种问题!”

 放弃与她讨论这种足以引起夫失和的尖锐话题,他急躁地含住她是问题的小嘴,决心为两人制造共同的“体验”

 “嗯、嗯…”不知过了多久,她软软哽咽声响起。“玖熯…”

 “嗯?”他很忙,忙著进入最关键的地方。

 “好痛…好痛喔…”怎么跟书上写的都不一样?她不想“玩”了啦!“你是不是…错位置了?”

 罢开始她还觉得享受的,怎到了此刻,她痛得快要死掉,感觉身体仿佛被撕成两半般,痛死人了!

 “怎么可能!?”他急了声,定住身体不敢或动。“头一回都是这样,你忍耐一下,待会儿就过去了。”是这么说没错吧?大概就是这样。

 “可是…可是…”真的很痛!

 这下子安玖熯也没了主意,总不能进行到一半“全身撤退”吧?那不表示他承认自己有“技术上”的问题?太丢脸了!

 “深呼吸,来,跟著我做。”心想这么做可能让她产生些许“抗指数”毕竟这动作连生孩子都有效,没道理对这事儿没效果吧?想减轻她的痛楚,他领著她开始在上深呼吸。“…吐,…吐…”

 “玖熯。”换了几口气,她又有问题了。

 “干么?”他的声音很紧,但身体更紧,带著些微愉的痛楚。

 “你也会痛吗?”察觉他身体的僵硬“同理可证”他和她,现在就像一对“连体婴”所以就“理论上”而言,他该跟自己一般痛。

 “不会。”事实上完全相反,他很舒服,但如果能加点“速度”会感到更舒服。

 “为什么?”天呐!地啊!又一个不公平!为什么她得承受这么多!?

 “我怎么知道?”无力地趴俯在她的颈窝,因她无厘头的问题。“去问上帝可能有答案。”这是造物者对男的“优惠”自然得由它作答。

 “谢谢你喔。”她又还没死,哪见得到上帝?“可惜我恐怕短时间遇不上它。”

 “我带你去怎么样?”该死!他的忍耐已到极限,忍不住想“冲锋陷阵”了!

 “嗄?”难不成他想先杀了她再自杀,不然怎能见到上帝?一时间,惊愕占据她的脑袋,令她全然无法思考了。

 莫非她嫁了个蓝胡子!?

 “你好点了吗?”他的声音很痛苦,身上的“某个部位”更是痛苦。“我等不及了…”

 等不及送我上天堂吗?蔚甘琳脑子七八糟的想法,两眼不觉冒出一泡泪。

 “乖,跟著我来。”

 等不到她的回答,安玖熯无法再多加等待,他冲动地开始律动,引领著她一步步迈向天掌…

 **

 晨曦如往常一样拜访大地,引来早起的鸟儿吵杂的和鸣,啾啾的叫声唤醒浑身酸痛的新嫁娘;在初为人妇的第一天清晨,她睁开眼,清醒了。

 成为心上人的子是很好,但为什么她感觉呼吸困难,像要窒息了一般呢?

 动了动身体,她找到原因了。她的新婚丈夫,不算短的腿全往她身上招呼,一手环住她的、一手搁在她脯,两条长腿像八爪章鱼般盘著她的脚,无怪乎她会呼吸困难了。

 “玖熯,你睡好一点…”吃力地蹬开他的腿,先揪开他环在际的手,再拎起他覆在上的手指,她喜于自己就要“重获自由”却没料到惹来一个麻烦…连带地把他唤醒了。

 “早,老婆。”比起“安太太”他较喜欢这个亲昵的词儿;至于“安太太”三个字,就留给别人叫去。

 “早,老公。”无奈地重新让他抱个怀,她的自由,飞了。

 “睡得好吗?”他精神济济,虽然刚醒时分难免慵懒,他仍觉通体舒畅。

 “好是好,可是不知道怎么搞的,感觉全身酸痛。”这儿酸、那儿痛,就连这样被他抱著也觉得疼。

 “昨晚见过上帝了吗?”勾起嘴角微笑,他极其“含蓄”地提醒她昨夜的“烈运动”

 “啊!”她瞬间赧红了脸,在晨曦的照拂下更显娇媚。“讨厌!”

 “没见到吗?”他佯装失意,微微垮下嘴角。“看来我还得多“努力』才行。”

 “别讲啦!”不依地推开他的肩,行动唯艰地准备下。“你要不要再睡一下?我该下楼了。”知道他嗜睡,不忍心让他太过早起。

 “到哪儿去?”猛力一拉,转瞬间她又落入“魔掌”

 “别闹了!”惊呼过后又是一阵羞意。“人家还要去煮早饭呢!”

 “别忙,爸妈都醉糊涂了,没那么早起。”闻嗅她透著馨香的发,不觉情生意动,又担心她“过度操劳”只得硬忍下腹间的騒动。“晚一点我们还得准备外出的行李,你还是陪我再休息一下好了。”

 “为什么要准备行李?”蔚甘琳根本没注意他在忍耐,所有心绪全集中在这问题上头。“我们有要去哪里吗?”

 “度月啊,儍瓜!”顺了顺她的发,突然庆幸没有错失她。“我们不是说好到澳洲度月吗?机票都买好了,晚上八点的班机。”他在那边有朋友,所以不跟团。

 “晚上八点?今天晚上?”她叫了出来,不安分地离开他的臂。“不行!最快也得明天晚上!”

 “为什么?”他微愣,都约好的事,她怎又变了?

 “我明天要回门耶!”依习俗,出嫁的第三天得回娘家作客,俗称“回门”

 “拜托!就在隔壁,今天回去不行吗?”这么近,哪天回去不都一样?她大小姐要是高兴,每天回去都没人管她!

 “不行!我一定要在明天回门!”真是!也不体谅人家全身酸痛是谁害的?她才不想拖著疲累的身体去度月呢!

 说什么都不行!

 “干么那么固执?”他又快“轰”了。“我没注意算我不对,你要是不好意思跟你妈说,那我去说好了。”就说中国人麻烦吧,哪来那么多蒜皮的习俗!

 “不要!”她才不是不好意思,反正老娘就是不想今晚出发。

 “甘琳!”他瞪她,声音加入一丝严厉。

 “干么?”回瞪他,横竖她的眼没比他的小。

 “通融一下嘛!我机票都买好了耶!”一想到得退票再买票,他的手都软了,不得不软下声来请求。“不管!”不要就是不要,她就是不要!

 “蔚甘琳!”他懊恼极了,下再度严厉了起来。

 “你就会凶我。”一眨眼,她红了眼眶。“早知道就不嫁给你了,都怪我识人不清…”

 必识人不清什么事?他们谈的是机票!

 “我没有凶你…”哎~~他才识人不清呢!以前她从不哭的,可现在,每回都用这招治他。

 “有,你就有!”发现眼泪可以让他妥协,她怎能不多加利用?干脆拧开水龙头,准备来场“汐止水灾”

 “你别哭,我真的没怪你的意思。”摇头再摇头,他只能摇头以对了。

 “人家明天要回门…”鼻子,不达目的势下罢休。

 还能怎么办?“久早”是需要“甘霖”但下需要洪水泛滥啊!

 “我这就去改机票好不好?”没有意外的,他只有再次屈服于太座的“威”之下。

 谁教他就是爱她呢?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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