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什么!”停下吃早餐的动作,林子杰脸色微变“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老管家必恭必敬的站在一旁,含蓄地重复道:“锺家小姐考上了一心高中,所以今年可能无法再在班级上做安排。”
她去参加联考?他们学校明明是直升的--
缓缓拿餐巾擦拭着嘴角,他不动声
的问:“什么一心高中?”
汉克拿出一张简介,戴上眼镜,老神在在的念着:“一心高级中学,创校十年,校内制度分为普通科、商业经营科、广告设计科等,位于台…”
“私立的?”他缓缓抬首,打断管家的平铺直述。
“公立的。”汉克让老花眼镜垂下鼻梁,看着少爷回道。
“不可以…”他扬眉,没将问题问全。
“是。”老管家汉克显然知道他在问什幺,只一脸正经的道:“公立学校比较没有办法。”
一股莫名的不悦在
中发酵,他挑起眉,冲动的道:“那我--”
可他才讲了两个字,他就被管家打断。
“咳咳…少爷,那是女校”汉克隐忍住嘴角的笑意,维持一贯的严肃提醒着。
林子杰一僵,紧抿着
,领悟到她终于成功地躲开了。
可恶!
不
的丢下餐巾,他大踏步的往外走去,想也没想就要去找那胆子突然变大的小笨蛋。
“少爷!”管家汉克突然开口,道:“小姐很努力才考上的。”
他止步,握紧了双拳。
他当然知道她要很努力才能考上,那家伙脑袋差不多只比蚂蚁再大一点而已,可是--
懊死,他就是不
!
比小学时发现她被除了他以外的人欺负时还要不
!
“当然,如果少爷喜欢锺家小姐那就另当别论了,只要和老爷提一下,我想老爷当然也希望林家的媳妇能进好一点的学校”管家汉克心怀鬼胎,一脸平静的提议着。
他闻言僵住,半晌,才缓缓转过身,冷声唤道:“汉克。”
“是。”汉克颔首。
“你想太多了。”
汉克嘴角噙着笑,没有多加反驳。
他看了有些恼怒,却不将其形于
,只轻哼一声,转身再走,可这回却不再往大门,反而上了楼。
这么多年来,他不断的在想,如果当年他没中了汉克的计,他是不是就不会做出之后那件事,可后来他知道,那事终究是会发生的…
斑中三年,她搬到他家隔壁后,第一次没和他同班同校,他每次看到她快快乐乐的去上学,他就一肚子莫名不
。
不过不
归不
,日子还是一天天过去。
斑二,他当上了学生会长,高三时,他又被父亲叫去公司实习,这职务和突增的课业占去了他些许时间,无暇顾及她,直到有一天,他听见她的声音从他家厨房传来…
奇怪,平当她都避他唯恐不及,怎么今天竟然会自投罗网?
推门进了厨房,她背对着他,两手似乎在
理台上做什幺。
厨娘站在她身旁,一边指导着“好了、好了,这硬度差不多了,现在把巧克力从模型里倒出来。”
“这样吗?”她小心翼翼地倒着巧克力。
“轻一点--”
厨娘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卡嗒一声,模型整个被阿芳给扳坏了。
“啊…”阿芳心虚的抬头,抱歉的道:“王妈,对不起…”
王妈干笑两声“算了,没关系,只不过这…家里的模型都坏了,我看等明天我们再继续好了。”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阿芳低下头,看着垃圾桶里那些被她“不小心”扳坏掉的巧克力模型,一脸尴尬的说。
“没关系,反正那些东西也旧了,而且巧克力也可以再重新融过。”王妈见她一脸惭愧,忙出声安慰。“对了,老张说他下午要出去,我去问问看能不能请他买些回来,你等我一下。”
王妈说完就从后门绕了出去。
阿芳看着
理合上碎成好几块的巧克力,默默的叹了口气。
冷不防,一只手从旁冒出,拎了一块阿芳做坏掉的失败品。
她回过头,只见林子杰将那巧克力往嘴里丢,嚼了两下,皴起眉头。
“难吃死了。”他说:“我喜欢薄荷口味的。”
“又…又不是要做给你吃的!”阿芳一肩嘴,赶紧将剩下的巧克力收起来。
他一挑眉“谁和你有深仇大恨,让你想拿去毒他!”
“我才没有想--”阿芳气得开口要辩驳,可才说了两句马上住口。
不对,多说无益,要是让他知道,他一定又会过来搞破坏。
一想到这点,她马上将东西收一收,改口道:“反正不是毒你,哼!”对他做了个鬼脸,她转身就从后门落跑。
“咦,小姐,你要回去了吗?”王妈回来在后门撞见她,诧异的问。
“呃,我想起来还有点事,我们明天再继续好了。王妈,谢谢你。”阿芳和她挥挥手,匆匆忙忙跑回家。
王妈耸耸肩,转身进了厨房看见林子杰,有些惊讶“少爷,有事吗?”
他嘴一扬,
出骗死人不偿命的微笑道:“口有点渴,有没有什么饮料?”
“有啊。”王妈从冰箱里拿出柠檬汁倒了一杯给他。
林子杰接过手,微笑套话道:“王妈,好香啊,你做了巧克力吗?”
“喔,那个啊,没有,是隔壁小姐想学。”王妈边收拾桌上的器具,边笑着道:“她说她男朋友生日,她想做巧克力给他吃。哎呀,想想时间过得真快,我记得她当年搬到隔壁时,只是小女生一个,谁知转眼间就懂得恋爱了。”
“男朋友?”他手一紧,不动声
的问。
“是呀,年轻真是好。”王妈笑呵呵的说:“她说她要趁他生日邀请他陪她参加毕业舞会呢,真可爱。”
“舞会?”他微笑僵在脸上“她们学校不是女校吗?”
“哎呀,女校也可以有毕业舞会啊。”
“她和那个家伙是怎么认识的?”他咬紧牙关。
“上次她不是和同学去烤
吗!结果帮她们生火的男孩子说对她一见钟情呢,淑芳小姐说她吓了一跳,本来以为那个男孩子是开玩笑,可他现在天天都到学校门口等她放学呢。”
“一见锺情?”他喉咙发干,心头没来由的一慌。
乓啷--
“啊呀,少爷,你还好吧?”惊见林子杰手中的水杯突然碎裂,王妈吓得脸色发白,忙叫道:“汉克、汉克--”
汉克匆匆走了进来,一见少爷手上
着几片碎玻璃也吓了一跳。
“少爷?”汉克拿抹布盖住地上的碎玻璃,一手握住少爷的手腕,一手赶紧将他掌心的碎玻璃拿开,幸好看起来还不是很严重,只是些皮
伤。
“我没事。”
“怎幺回事?”汉克问。
王妈血
尽失的抚着心口“不知道,刚刚好端端的,那杯子突然就破了。”
“我没事。”林子杰重复着,一脸冷的将手
了回来。
“少爷…”从没见过温柔的小主人这般,王妈不由得担心的开口。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转身上了褛。
王妈还要再说,却被汉克阻止。
“没关系,少爷的伤不严重,我等会拿葯箱上去就行了。”
“停车!”
一声简单的命令,引来一次紧急煞车。
车后座的主人,按下车窗,紧抿着
瞪着刚刚从麦当劳走出来的一对小情侣。
王聪明?
他简直不敢相信。
竟然是王聪明,那个小学时欺负她的家伙!
一见锺情?一见锺情个鬼!
那个笨女人--
眼角不自觉地
搐,他坐在黑头轿车里,拚命忍住想冲上去逮她回来的冲动。
“少爷?”司机迟疑的提醒“公司那边快迟到了。”
深
了口气,忍住气,他收回视线“走吧。”
“是。”司机松了口气,重新踩下油门。
到了林氏企业大褛,秘书很快
了上来。
“林先生,五家争取便告的厂商业务代表已经等在十二楼的会议室了,这里是各家的简报。”她按开了电梯门,一行人鱼贯进入。
电梯门合上,徐秘书战战兢兢地报告“上星期您
代的方案,企画部已经提出完整的规画,并已送到您的桌上。还有,董事长及夫人今晚将同飞翔旅业的锺氏夫妇参加慈善义卖,所以大约十点后才会到家。”
电梯灯号一层一层的往上跳。
“放发工厂的货有没有赶上?”他边翻阅着手中文件,边问。
“有,那批货今早已全面批出去了。”
“很好,一个星期后,请工读生到街头做问卷调查,然后将结果送到我桌上,各部门也送一份过去。”
“是。”
电梯门开,林子杰一马当先往会议室去,徐秘书陪走在旁,然后赶在他前头替他开门。
会议从开始到结束都十分顺利,她的神经一直紧绷着,小心谨慎地将所有的资料输入电脑,好不容易等到散会,当她将这高中生上司送入办公室,回到位置上后,才扶着额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一年前当董事长宣布将让他儿子入主公司时,一开始谁也不大看好这生
的林家少爷,毕竟他才高中生,能做出什么大事业?甚至还有人戏谑的笑称被分配来当他秘书的她是
妈。
结果事实证明,林董的儿子的碓有两三把刷子,几次推出的方案都有很好的成效。虽然他才高中,又有一张看起来无害的天使脸孔,但做起事来却是吓人的快狠准。曾经有人因为他的微笑和年少而觉得他好欺负,可不出三天就被踢出公司;一般人认为很难谈得成的合作案,他却能轻轻松松就搞定;最恐怖的是,他虽然都是下课才来上班,一天上班的时间不到四小时,可处理的事情却几乎是一般人两三倍的量。
外人都以为她这个半天秘书很轻松,每天又有美少年可看,孰不知她是有苦在心口难开啊!
拉扯着因为紧张而汗
的领口,她举杯轻啜了口热茶。
“徐秘书。”
听到上司的声音,她差点呛到,好不容易回过气来,她忙抬头道:“是。”
站在门口的林子杰面无表情的说:“帮我查一下天劲建设的资料。”
“什幺样的资料?”徐秘书眨了眨眼。
他沉默了两秒,才道:“看看他们的财务最近有没有什幺状况。”
“财务?”
“对,财务。”他推了下眼镜,眼中闪过寒光,然后松了手把,转身进房。
他眼中那抹寒光让她没来由地打了个冷颤,徐秘书抬首看着
光灯。
反光吗?
她干笑两声,大概不是…呃,十之八九不会是…
天劲建设,她记得公司应该没和他们合作,他要她查他们是什幺意思?
徐秘书纳闷的坐下来,翻开桌上那大大本的联络簿,没有多久就找到她要的电话号码。
和对方通过电话之后,她有些微讶,连续打了几次电话,和几个人通过话后,她更是惊讶得差点掉下巴。
天呀,她真的是越来越佩服她这位高中生上司了!
很快的将听到的事汇集起来,又打了几通电话做确认,她才镇定心神将收集到的情报送进办公室去。
“怎幺样?”他见秘书进门,忙问。
“天劲建设最近财务上的确出了问题,他们公司手上有的房地产几乎全已抵押,上星期还差点跳票。这几天,天劲正在和银行斡旋,希望能够再多贷些资金,不过因为前帐利息未清,加上他们上回推出的房屋并未达到预期中的回响,几家和其有来往的银行已决定不再加贷,现在他们只要跳一张票,大概就会兵败如山倒了。”
他翻阅着徐秘书送上来的情报,脸色越加冷凝。
可恶,他想的果真没错,王家的天劲建设财务真出了问题,王聪明果然是想利用她!
夏天、黄昏、凤凰花。
三三两两的学生陆陆续续朝学生活动中心而去,即将毕业的三年级生,化起妆来有着小大人的成
,羡煞了一些前来帮忙的学妹们。
夕阳西下,三年级毕业生逐渐到齐了。
一心女中向来出美女,每年的毕业舞会,总有其它学校的男生挤破头想进来,也因此,每年的毕业舞会上,几乎都是成双成对的。
五彩的灯悬挂树上,在校长的一声令下亮起,与天上的星月争辉。
“咳咳,今天是你们的夜晚,校长不多说废话,我现在正式宣布,舞会开始。”明理的校长,微笑
出麦克风。
学生们
声雷动,兴起热烈的鼓掌
送校长下台。
音乐声从喇叭里
而出,回
在学生中心的室内外。夜里在灯光下的红色凤凰花,摇曳在风中,别有一番味道。
“我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听到身旁绅士般的邀请,锺淑芳小脸俏红,一颗心卜通卜通地跳着。
“嗯。”她羞怯地垂首点头,
出自己的小手。
王聪明万分有礼地牵握住她的小手,带她进舞池。
阿芳紧张得要命,生怕自己踩到对方的脚。
两个星期前,当她和葳葳、侬侬、罗兰、白云一块儿出门烤
时,怎样也没想到她竟然会走桃花运,毕竟其它四个人看起来,每个条件都比她好,但是这人好心帮她们生完火后,竟然看上了她,还说对她一见锺情,当场差点把她给吓坏了。
本来,她还以为他在开玩笑,谁知道他万分认真,非但查到了她的学校,还天天到学校门口来等她。
而且他觉得她很漂亮耶,从小到大都没有人说过她漂亮,可他却认为她漂亮又可爱,心地又善艮,听得她心花朵朵开。
从来没想过让人称赞是那幺美妙的事,难怪班上其它女生一提到男朋友就笑得甜津津的。
啊,糟糕,踩到他脚了!
“对不起…”她红着脸道歉。
“没关系。”王聪明微微一笑,示意她别介意。
不行再胡思
想了,她得专心跳舞才是。
一二三、一二三…
尴尬地低下头看着脚,努力数着拍子,可一数起拍子,越是在意它,她就越来越紧张。
惨了,左脚又踩到。
“啊,抱歉…”
“没关系。”
完了,这次是右脚。
“呃,糟糕…”
“没关系。”
“呀…不好意思,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天啊,他的脚一定被她踩肿了。
阿芳低着头,直想找个地
钻进去。
“没…没关系,不过我们还是休息一下好了。”王聪明忍痛笑着,牵着她往门口带“里面有点闷,我们到外头吹吹风。”
“真的很对不起,我跳舞一向笨手笨脚的…”羞惭的任他牵到了活动中心门外,夜风
面而来,阿芳心急得差点掉下泪来。
一出了门,王聪明大大松了口气。
他掏出手帕抹去额上的汗,口是心非的安慰她道:“真的没关系。”
“真的吗?”她不安的抬首问。
“真的。”他微笑回以保证。
另一阵夜风袭来,扬起阿芳耳边的发丝。
她单纯无
的大眼眨呀眨的,有着些许的不安。
一枚凤凰花瓣随风飘落,恰恰好落在她的眉间,鲜红的花瓣和她
白的小脸形成强烈的对比。
一瞬间,她看来有如花之精灵一般,天真、纯净、完美得惹人怜爱。
王聪明屏住了呼吸,竟也不自觉紧张起来。
“淑芳…”
“嗯?”
“咳,嗯,虽然我们认识不久,但是我…我…”
她看起来是那般纯真,一股罪恶感突地涌上
口,但是理智很快的冲上来,掩盖住他的良心。
“希望你能嫁给我!”
阿芳一呆,小嘴微张,好半晌
了一口大气,才有办法道:“什幺?”
“我说,希望你能嫁--”
“我劝你最好重新考虑一下。”旁里突然冒出一句话,冷冷地打断了王聪明的求婚。
两人惊愕得双双回头,只见到林子杰双手
在
口袋里,一脸冷的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他冷声开口:“你娶了她也拿不到锺家一
钱的。”
“什幺?”阿芳错愕地瞪着他,气愤地道:“林子杰,你来做什幺--”
“怎么?王聪明,我说错了吗?”他缓缓走下楼梯,嘴角微掀地看着那家伙冷笑着。
“林子杰,你到底在胡说什么!”阿芳气愤的看着他。
林子杰困了她一眼“我在说,这家伙是为了你家的钱,才会接近你的。”
“才不是!人家家里是开建设公司的,才不是为了我家的钱--”阿芳气得蹦蹦跳,为王聪明说话。
“楼起了,不好好维护,还是会塌的。”林子杰轻哼一声,看着脸色发白的王聪明道:“天劲建设陷入财务危机,银行不肯再融资,所以王家才将主意打到锺家身上,想籍着联姻扳回一城,不是吗?”
王聪明一僵,死撑着面子道:“你不要胡说,我是真的爱淑芳的,那和我们家的财务没有关系。”
“是吗?你爱她?”他轻笑出声。
他那阵轻蔑的笑声惹恼了阿芳,她气红了眼,一把勾着王聪明的手臂,大声道:“对,他爱我,而且我也爱他!”
“那你们是两情相悦罗。”林子杰挑眉看着他们,冷笑将牛皮纸袋里的文件丢了过去“那这位三天前和你一同去度假的小姐是什幺?伴游?秘书?女朋友?”
王聪明慌忙去接,可却没接到,只见牛皮纸袋跌落在地,成迭的照片洒落一地,上面全是王聪明和另一名女子互相拥吻亲热的照片。
阿芳看傻了眼,她脸色发白,不敢相信的看着那些敲碎她美梦的照片。
“淑芳,那只是国外打招呼的方式…”王聪明心慌意
,编着蹩脚的借口。
她愣愣的看着那些照片,死白着脸道:“你没和我这样打过招呼。”
“那是--”
王聪明着急的想解释,林子杰却微笑的再补上一刀“喔,对了,我忘了,你对她一见钟情嘛!所以这上面的人当然是已经成了前尘旧事罗?”
“林子杰你--”王聪明气得脸红脖子
。
“别再装了,我刚刚说过了,就算你娶了她也拿不到锺家的钱,这件事锺爸已经知道了,她名下的资产及金钱已全数遭到冻结,你要娶她,可以,不要想得到任何形式上或金钱上的援助,当然这件事锺家也已经通知各银行,我相信你明天就会知道娶她是得不到任何好处的。”
阿芳闻言倒
口凉气,手脚发冷地抬头,震惊地看着他,颤巍巍地道:“得不到任何好处?你是什么意思?我非得要有钱才能嫁得出去吗?”
他没有回话,只是面无表情的回看她,然后看了眼王聪明“怎样?考虑得如何?还要娶吗?”
王聪明哑口,半天说不出话。
“聪明?”阿芳颤声唤他。
王聪明不敢看她,只是抿着
调开了视线。
阿芳瞪大了眼,无法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两个男的,一股比方才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羞愧扑天盖地的掩面而来,她眼前一黑,差点站不住脚。
踉跄退了两步,她大口
了两口气,前方的视线才恢复,看到的却是楼梯上不知何时站
了因为听到声音而跑出来看戏的人
,和站在他们前方,有如高高在上的天神般,一脸漠然的林子杰。
周围的嘲笑声如
般翻涌,她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心中是又气又羞,可虽然她紧抓着裙摆,死命的想维持最后的自尊,成串的泪珠还是不中用的滑落。
泪
面地瞪着那破坏她甜蜜初恋的恶魔,阿芳喉头一哽,握紧拳头大声喊道:“林子杰,我恨你--”
说完她再也忍不住放声哭了出来,狠狠地转身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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