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卷 结束第一章 针锋相对
决战在瞬间开始,又在瞬间结束。
决定胜败的关键之役不在正面战场之上,而在于刺客和保镖之间。
五个顶级高手,郑炯、王峰、杰克∮士元、席亦然,猝然发难,在对方仅有一个人反应过来的情形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联手夺了金陵王和东陵王的人头。
对方反应过来的那唯一一个人,便是传说中与金陵王的影子融为一体的幽冥鬼影左丘幽冥。
但是他也来不及救援金陵王,他刚从金陵王的影子里弹出来,就被一条突
过来的骨链
住。
那骨链是席亦然发
出来的,他的整条右臂都化成了一条
大的骨链,骨链之上遍布坚逾
钢的骨刺。
左丘幽冥飙血,大吼,运功狂震。
鼻链粉碎,左丘幽冥仅给锁住不到一秒。
但这一秒的时间,足够金陵王死十次。
两个王爷至死都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甚至可能到死都没明白究竟是谁杀了他们。
颈腔里的血高高
起,两颗人头在夕阳的红光下冲上半空,两具无头的尸体在马背上稍稍顿了一下,才无力地坠倒。
左丘幽冥暴怒,他那一片朦胧,只有影子而没有实体,像鬼多过像人的身体发疯一般扑向了残了一臂的席亦然。
席然冷笑,端坐马上,巍然不动。他那断掉的手臂自肩冒出一条骨链。瞬间长至一臂长,骨链之上生出血
筋络,一条完好的手臂飞快地成形。
这时左丘幽冥的影子里忽然爆起一团银光,那银光瞬间便将左丘幽冥包住,一阵绞
的声音自银光中传来,然后鲜血便自银光中狂飙而出。
左丘幽冥被银光绞得粉碎。
那银光是杰克发出来的。左丘幽冥号称幽冥鬼影,却败在了同样可以藏在影子中的杰克手下。
从郑炯等人动手,直到左丘幽冥被绞碎,整个过程所用的时间还不到两秒。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惊呆了,那些卫护在二王周围,以充当
盾地重甲力士愣在原地。跟在二王身后的,十几个二王联军将领全都张大了嘴,愣愣地看着那两具跌下马背的无头尸体。
两颗人头自空中坠落,落在地上发出两声轻响,
成片的血光飙起,在人头落地的那一利那。郑炯等五人对那十几个将领和那些重甲力士开始了屠杀。
两道剑光在空中飞舞,无数刀片像旋风一样卷过人群,一条骨鞭如同灵蛇般在人群中穿梭。一条黑色的焰龙以最狰狞的姿态发出震耳的咆哮。
十五秒内清场。
营寨门前方圆一里之内,所有的生命灰飞烟灭。十五秒之后,场中仍然站立着的只剩下五个人。
我哈哈大笑着高高举起了右手,猛地往下一
。身后地五个骑兵营同时策马扬鞭,卷起滚滚烟尘,向着已经惊惶失措的敌军踏去。
“逆贼金陵王、东陵王已伏诛!尔等从犯投降者不杀,顽抗者杀无赦!”
配合着骑兵的冲击。我鼓足中气,喊出了这句话。声音如奔雷般远远地传了开去,相信四面围城的几个军营都能听到我的声音。
面对气势汹汹地天魔骑兵,失去了主帅和将领的二王联军顿时溃败。在骑兵还未接触到他们的时候,在营寨前摆阵地联军士兵大部分已惶恐不安地跪在地上。双手高举武器投降。
与此同时,京城四面城门大开,蓄势已久的四万天魔军将士蜂涌出城,向着四面的军营猛攻。
群龙无首】气大跌之下,二王联军很快溃败。其中大部分弃械投降,只有少数死硬份子负隅顽抗,被毫不留情地斩杀。
一场声势浩大的叛
,就这样被轻而易举地粉碎。发动叛
的两个王爷,尸体已经给郑炯等人大屠杀时外溢的劲气误伤成粉碎,只留下了两颗首级。
而那两颗首级若不是被杰克捡起来挂在马鞍下的话,肯定也是与它们的身体同一命运。
我纵马奔入敌营,来到郑炯等人面前,对庞士元和席亦然道:“记住,金陵王和东陵王是你们杀的。”
庞士元和席亦然点头应是,各执了一枚首级在手。我这么做意思当然不是要他们两个领功,而是让他们背黑锅。毕竟贪狼皇族竞争皇位地规矩是不得杀死自家兄弟,杀太子是暗杀,没人知道是我们做的,而金陵王和东陵王则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杀。
虽然二王起兵谋逆在先,但是按规矩来办的话,顶多只能将他们两个击败生擒,等待神王回来之后再行发落。而我们现在则要了他们两个的命,就算将来神王没机会追究,南陵王也大可以此为把柄,来治我的罪。
鸟尽杯藏,兔死狗烹,这道理我从小就懂。
对替我背黑锅一事,庞士元和席亦然没有丝毫不乐意的。席亦然是我的血裔,又被我种下了“勾魂摄魄”绝对听命于我。而庞士元,我想对他来说,这个黑锅背在他身上,他根本就毫不在乎。
这时,南陵王在泰山和一队卫士的环卫下,向我策马奔来。全忠和龙倾城则在领着天魔军清扫战场,处理俘虏。未清理的战场虽然仍是一片混乱,但是危险却已没有了。
我领着众人向南陵王
去,菲儿行至与我并肩,对我说道:“你带我们来,却什么事都不让我们做,我们不是成摆设了吗?”
我笑道:“带你们来的主要目的,就是让你们见识一下。虽说你们凶罗煞是天生的战士,但是你们隐居深渊多年,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识过这种血
横飞的战场了。怎么样,看到今天这场面,有什么感觉?”
菲儿淡淡地道:“感觉很平常,你也说过,我们凶罗煞是天生的战士,战斗的本能已经烙印在我们灵魂深处。虽说从前没见过这种场面。可是今天真的看到了,却又觉得没什么。”
“月舞,馨月,香草,你们呢?”我问另三个凶罗煞。
三个凶罗煞同时点了点头,月舞说道:“我们的感觉,就跟菲儿说地一样。我甚至…甚至还有一种冲动,好想在战场上冲杀一番,尝尝撕裂敌人身体的感觉。”说这句话时,她小脸上布上一层红晕。显然有点不好意思。
我对她们的说法并不感到意外。凶罗煞的战斗本能和嗜血冲动是与生俱来的,虽然她们从出生起,就一直隐居在绝望幽谷的深渊之中。可是对战的渴望,却是从她们的祖先那里遗传下来的。已经刻进了每一个凶罗煞的灵魂深处。
我们一行
上了南陵王。
南陵王见着我时哈哈大笑,边笑边道:“本王就知道,只要你一来。叛军就会瞬间崩溃!”
我和身后的众人连忙下马行礼。在这种公众场合,还是要时刻注意我们之间的身份差别的。
南陵王也下了马,他大步走到我面前,将我扶了起来。
“那两个逆贼呢?”南陵王问道。
我向庞士元和席亦然点头示意。二人解下挂在马鞍上的人头。来到南陵王面前,单膝跪地,双手呈上。“王爷,逆贼首级在此。请王爷验收。”庞士元恭声道。
南陵王皱眉看着被两块血迹斑斑的战袍包住的两个人头,示意泰山将人头收过来,打开包裹给他看。当南陵王看清两个死不瞑目,且眼神一片茫然不知所措的人头之后,说道:“没给他们留全尸?”
我不动声
地道:“战场上太混乱了,臣的手下出手太重,清场地时候,把两个逆贼的身体也给毁了。”
南陵王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颇有些忧虑地道:“照道理来说,本王是没权力处死他们的。即使局势紧张,不得不杀了他们,也该给他们留个全尸。现在只剩下脑袋…”
我连忙说道:“何不找两具与他们身形相仿的尸体拼凑起来?”
南陵王摇头道:“皇族地血脉与常人不同,父皇若是见了,一眼就能认出来。”
“那怎么办?”我故作忧心地道:“都怪臣,没有及时提醒这几个手下。”
“算了。”南陵王展颜一笑,道:“杀都杀了,后悔又有什么用?赵爵爷,这两位面生得很,怎么从没见过你有这两位手下?”
我介绍道:“这两位王爷虽然没有见过,可是他们的名号,王爷想必早就听过了。”我指着庞士元说道:“他是暗黑龙王庞士元。”又指着席亦然道:“他是骨王席亦然。他们两个,以前都是金陵王的客卿。这次能顺利解决金陵王和东陵王,全靠他们做内应,趁两个逆贼的注意力被臣吸引之时,猝下杀手,宰了两个逆贼。”
“既是金陵王客卿,赵爵爷你又是如何说动他们弃暗投明的?”南陵王眼中闪过一抹疑色。
“王爷难道忘了,庞士元庞龙王曾与臣
手过一次。就是臣初至京城,白依和月姿被关押在庞龙王地宅子里,臣与郝总管夜袭庞宅救人那一回。说起来,臣与庞龙王是不打不相识啊!至于席亦然席骨王,”我指着郑炯道:“这就多亏这位郑炯兄弟了。郑炯兄弟的父亲郑重曾是金陵城第一大杀手组织冥王帮的首领,后来郑重退引,郑炯兄弟接手冥王帮,而郑炯兄弟跟臣又是老相识。席骨王与郑重是拜把兄弟,臣说服了郑炯兄弟携冥王帮投效于臣,郑重便依郑炯之托,说服了席骨王。席骨王一直留在金陵王府,隐忍不发,等的就是今天。”
反正南陵王从前没见过郑炯,由得我瞎编。再说了,郑炯的身份来历都是比真金还真。除了我们自己人,别人都不知道,郑炯其实已被陈小波杰夺舍。身子虽然还是郑炯,可是灵魂却早就是陈小波了。
南陵王就算想查,也没办法查出这其中的真相。至于已经死掉的郑重。我随时可以差人假扮。
“你这么一说,本王倒想起来了。据说庞龙王有三条命,死一次,功力增加一倍。本王之前还不信,现在见到上次已被赵爵爷杀掉的庞龙王,本王这才知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多亏庞龙王不计较赵爵爷杀你的嫌隙,反倒与席骨王一起潜身金陵王府,伺至今
。建此奇功。”南陵王笑着点了点头,对仍跪在地上的庞士元和席亦然道:“两位先生快快请起。”说着,伸手将二人扶了起来。
我在一旁听得心中冒火。想不到刚刚除掉金陵王和东陵王。南陵王就开始挑拨了,幸亏庞士元是诚心投靠于我,否则的话。就凭南陵王刚才那几句话,庞士元心中必对我生出仇怨。
被南陵王亲手扶起地二人连连道谢,南陵王端详了二人一阵。笑道:“两位先生弃暗投明,及时化解了这一场叛
,当记首功。待父皇出征归来,本王一定上奏父皇。替两位表功。”
“能为王爷效力,是草民的荣幸。”庞士元神情得体地道“只是草民不愿入朝为官,若是草民有为官之愿,不是草民草民自夸,以草民地本事。早已在朝中有一席之地。当然,若是能长侍王爷左右,草民于愿已足。”
听到庞士元这句话,南陵王眼中迅速闪过一抹喜
。我早知道他挑拨没安好心,果然,他是想拉拢庞士元来着。
可能是因为南陵王觉得现在已经没人有能力跟他抢皇位,又见我手下能人众多,便开始对我提防起来了吧!现在仔细想想,南陵王方才那番挑拨之言,可能是故意当着我的面说出来的,用来提醒我他现在已经对我生了疑心,提醒我要注意为人臣子的本分。
“庞龙王这么瞧得起本王,实令本王汗颜。”南陵王笑呵呵地道:“既然庞龙王有这心意,本王又怎能不识抬举?待此间事一了,本王便择吉
,聘庞龙王为王府客卿。”
庞士元这才
出一脸受宠若惊之
,下拜道谢。
贪狼国权贵兴养客卿。客卿地位超然,做客卿的,身份与做臣子的大不一样。客卿享受宾客的礼遇,主子对客卿不可像对臣子一样呼来喝去,任意驱使。客卿为主子做事,一是凭忠心,一是凭心情。若是心情不好,对主子吩咐的事情,大可以不做。当然,既然肯被主子礼聘为客卿,一般而言,都是对主子看得上眼地,而做主子的,也会尽心尽力笼络客卿,有求必应。所以,主子与客卿之间,一般不会有不渝快的现象发生。
所以,贪狼国许多有本事的人,宁愿做权贵的客卿,也不愿入朝为官。毕竟一当官,事情就多,麻烦也跟着多了,还得时常让人像狗一般使唤。
庞士元地话说得很得体,也很符合他从前的作风和习惯。做南陵王的客卿,地确比入朝为官要好得多。若是南陵王继承神王之位,他便可跟着成为大内供奉。供奉相当于皇帝的客卿,比起百官都要超脱。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
。庞士元的意思已经说得很明白,既要过得潇洒,又要权柄在手。这很符合人往高处走的心理,所以南陵王除了因挖我墙角成功欣喜之外,并无其他神情
。
苞着一个准附马混饭吃,地确比跟着一个即将成为神王的王爷混要差得太远,所以南陵王没有理由怀疑庞士元的动机。
庞士元既肯背叛金陵王,那么为了权势地位再一次离开我,投入南陵王门下,这有什么值得奇怪的?
若是照常理来说,庞士元的改换门庭无可厚非,再正常不过。
可惜,南陵王并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当然也不会知道我的野心。
所以,庞士元打入南陵王身边,已算成功。
“既然聘了庞龙王,那本王也不好厚此薄彼。席先生,你与庞先生同为建下奇功的大功臣,本王诚心邀请席先生入我王府为客卿,不知席先共心下如何?”
席亦然看了我一眼,很是犹豫了一番,做足了表面功夫才犹豫着道:“草民…与郑贤侄的父亲郑重是八拜之
。我那结义兄弟现在已归隐,托我照看侄儿。如今郑贤侄在赵爵爷手下做事,草民…唉,草民…”
席亦然显得很挣扎,将在义气与权势富贵之间抉择的为难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我心中大声喝彩,脸上的表情却已装得十分僵硬,嘴角挂着一抹相当勉强的微笑。
南陵王大笑着拍了拍席亦然的肩膀,道:“赵爵爷跟本王同样是结义兄弟。席先生可能还不知道,在这种场合,赵爵爷才叫我一声王爷。没有外人的时候,他都是叫本王大哥地。你看,都是结义兄弟。你在本王门下做事,跟在赵爵爷门下做事又有什么区别呢?若你不放心你侄儿。本王让赵爵爷放郑炯同来王府就是。想必赵爵爷对这小小的要求,不会不答应吧?”
说着,他笑呵呵地看着我。
我咧开嘴。勉强笑了笑,道:“王爷说的是。臣的人,就是王爷的人,哪里还分什么彼此?郑炯。承蒙王爷看得起你,还不快谢过王爷?”
郑炯先是略带鄙夷地看了席卞然一眼,这眼神自然要恰到好处地让南陵王发现。然后他才恭恭敬敬地对着南陵王一拱手,道:“王爷瞧得起草民,当然是草民的荣幸。只是赵爵爷与草民乃是旧识。又对草民有救命之恩,草民父母目前也正在受赵爵爷供养。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若是草民就这么离开赵爵爷,想必王爷也会瞧不起草民。更何况,忠臣不事二主,请王爷见谅。至于席伯父,您大可放心去帮王爷办事。小侄虽然年轻,但是照顾自己,已是绰绰有余。”
郑炯这番话明显不给南陵王面子,顺带把席亦然鄙视了一把。我料定南陵王不会生气,就算生气,他也会把这口气咽下去,否则的话,就得跟我当场翻脸。
虽然已经没有了敌手,可是现在就跟我翻脸的话,南陵王想必清楚会有什么损失。
果然,南陵王先是一怔,随即哈哈大笑道:“好一个忠臣不事二主!赵爵爷,你手下这位年轻人,
情刚烈,是可造之材啊!你可得好好珍惜,否则本王决不放过你。”
借着南陵王这个看上去很大度的玩笑,我也顺水推舟,笑道:“王爷说的是,臣决不会让郑炯在臣手下有丝毫委屈。”
气氛稍有缓和,只有席亦然还是一脸地尴尬。南陵王拉着席亦然地手说道:“席先生,既然郑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先生何不放开
怀,闯出一番天地?以先生的才干,又何愁在本王手下无法发挥?席先生,你请放心,本王是决不会让你屈才的。你看赵爵爷,不一样是从本王客卿做起,到现在已经飞黄腾达?”
他这句话一出口,刚刚有些缓和地气氛顿时又变了。
妈的,果然伴君如伴虎,南陵王这小子翻脸比翻书还快,刚刚解决掉听有地敌手,就开始针对我了。看来他今天算是跟我卯上了!
妈的,在你手下不会屈才,难道在老子手下就屈才了么?你最后那句话,是在提醒我,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我吧?哼哼,不提醒还好,你一提醒,老子才醒悟过来,你现在拉拢庞士元与席亦然的手段,与当初拉拢我的手段何其相似!都是这么一副亲热模样,都是这么一副毫无架子,礼贤下士的模样,妈的亲热得只差当场撮土为香,结拜兄弟了!
原来我还以为你是对我才那般投缘,亏我还曾为设计你,利用你而时常心生愧疚,敢情你他妈地对谁都是这样!只要有利用价值,你便使尽手段来笼络其心,而一旦你发现你的棋子势力大了起来,便要开始打
。
哼哼,南陵王啊南陵王,今天我算是看请你的本质了。以后对,起你来,我心里便不会有任何愧疚了!
我在心里将南陵王腹诽良久,表面上却还是一团和气,笑得灿烂无比。
“席先生,王爷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你再不答应,就走不给王爷面子,也是不给本爵而子。你到王府之后,一定要尽心尽力替王爷办事,以后飞黄腾达”不在话下。”我反过来替南陵王说话了,南陵王刚刚
出一种“算你小子识相”的神情,我便又紧跟着加了一句:“只盼你若有了飞黄腾达之
,莫忘了本爵才好。毕竟你我相
一场,这情份还是有地。若有时间,回我府上喝杯薄酒,便算是给我面子了。”
庞士元和席亦然投效南陵王地过程太顺利了。我若不表示一下,即使他们两个投了过去,也得不到重用。毕竟南陵王意在挖我墙角。是不是真的打算用他们两个还说不准。
我故意制造一些麻烦,用刚才最后一句话。来提醒席亦然莫要忘了我的好处,目的就是间接地向南陵王表达出我的不甘心。
南陵王是聪明人,而聪明人最喜欢把简单的问题想复杂。
果然。南陵王的脸色变了一变,随即掩饰住,很
朗地笑着,说道:“赵爵爷。你这话就不对了。席先生本来就是你的人,就算到了我的王府,他也还是你的人。我们两个之间,还需要分彼此吗?莫说回去跟你叙旧喝酒,就算你有事情。想用席先生,难道本王还会不允吗?”
妈的,故作大方!
我心中愤然,口中却连连道谢,称赞王爷豁达大度。
“好了,这地方血腥气冲天,本王实在呆不下去了。打扫战场的事,就交给龙将军和全将军了。本王还得安排清剿金陵、东陵两城逆贼余
的事,另外京城之中,也有不少二贼余
需要再清理一遍。最近几天都有得忙了,所以那庆功宴,本王也就不摆了。混乱时局嘛,当一切从简。”
我点头道:“王爷说的是。再说了,二贼虽然谋逆,但毕竟还是皇族王爷。杀了他们,还摆庆功宴,的确不怎么说得过去。只是王爷想过没有,此事该如何报知陛下?”
南陵王淡淡地道:“父皇正在战场上建不世功业,若将此事报与父皇知道,只会影响他的心情。所以,此事暂对还是不要让父皇知道的好。”
我提醒道:“二贼谋逆之事震惊天下,陛下身为神王,国家之事又有多少能瞒得了他的耳目?虽然陛下现在远在罗睺战场之上,可是要知道这件事,也只是时间问题。”
“此事本王心中已有计较,赵爵爷不必过于担心。”南陵王神情间已有了些不耐烦,道:“再说父皇知道了又能怎样?事情已经发生了,该杀地人也已经杀了,难不成父皇还会从前线赶回来清算此事?赵爵爷,本王累了,先进城了。”
说罢,南陵王示意庞士元跟席亦然跟着他走,竟直接带人回城去了。
我眯着眼睛,看着南陵王远去的背影,忽然发觉他地身影是那么地不可一世。
白依来到我身边,拉着我的手说:“锋哥哥,我觉得…王爷他变得可怕了。”
“哦,是吗?”我嘴角浮出一抹冷笑:“有多可怕?能吃了我么?呵,他是一朝得志,语无伦次。”
月姿道:“阿锋,你别瞧不起他。他既然能隐忍多年,到如今一举击败所有对手,必有过人之能。以他的
情,在成功扫清障碍之后,不应该如此对你。”
“是啊!”木老
恻恻地道:“南陵王如今应该更加笼络你才对。就算他对你起了疑心,也不该这么快就把对付你的意图表
出来,至少也应该表面上笼络你。对付你的事,暗地里下手就行了。”
“不”我摇了摇头,道:“南陵王这么做恰恰表示他暂时还不会真的对付我。他现在是在展示他的帝王威严,是在打
我的威风,是想让我明白,究竟谁才是话事人。帝王驾驭臣子,要恩威并济。以前他还没十足把握登上神王宝座,对我自然要亲如兄弟。现在他已没有了敌手,神王之位迟早都是他的,所以跟我就必须保持距离,必须让我明白上下尊卑之分。”
“你的意思是,他还会继续用你?”白依有些疑惑“既然他还会用你,为什么要挖走庞士元和席亦然?”
我冷笑道:“他这是在警告我,让我不要有非份之想。他是想告诉我,贪狼国将来是由他当家作主,他可以给我权势地位,一样可以给我手下的人权势地位。毕竟在这世上,没有什么人是不能收买的。如果我敢对他起不臣之心的话,他可以把我手下的人全部
走,让我成为光杆司令。”
“嘿嘿…”木老
笑连连:“老板你这么一说,我倒想明白了。南陵王确实只是在做警告,撬走庞、席二人,的确是在向你炫耀,他只需用一句话,就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可惜”小和尚慢悠悠地说道:“南陵王他却是不知道,我们这些人究竟是什么人。”
“是啊”我笑着,眯着眼睛看着南陵王已经行进城门的背影,道:“所以南陵王他注定斗不过我们!”
天早已黑了。京城之外燃起了熊熊篝火,天魔军的战士们举着火把,继续着清理战场的工作。我们则进了京城,找地方歇息。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南陵王没有像以前那样,让我们去南陵王府休息。也许,那座原本是属于我的小楼,在今天晚上,就会变成庞士元或是席亦然的吧。
怎样都无所谓了。庞士元和席亦然本就是我安
下的棋子,南陵王拉拢他们,也许是为了挖我的墙脚,也许是因为金陵王和东陵王是被他们俩所杀,想把他们留在身边,不给他们替我背这黑锅的机会
但是南陵王绝对想不到,他已经把自己的命彻底交给了我。
我和白依等人骑着马,行在京城的大街上,抬头看了看
天星斗的夜空,道:“你们随便找间客栈休息一晚吧,我今晚进皇宫,去看看绝珏和绝英如。”
到了这个时候,也是该把我今天的遭遇告诉绝珏和绝英如了。贪狼皇族的女人,可是见不得自己的男人受半点委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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