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是夜,坪数宽广、设计舒适的公寓内,宁茵茵悄悄推开书房门板,回想起白天里美芳的一番言论,忧虑的眼眸不
沉沉瞅凝着书桌前的男人,怎么也转不开视线。
像似感受到子目光,沈隽扭头一看,见她奇怪地站在门边不发一语,忍不住疑惑询问。“怎么了?”
“没、没什么!”摇摇头,她走近他身边,好奇笑问:“还在忙?”
“嗯。”轻应了声,注意力回到桌面上的资料文件。“吕律师那个案子有点麻烦,她麻烦我帮忙看一下。”
吕律师?又是吕律师!神色微僵,看他目光又专注地回到公事上,宁茵茵发现自己吸引不了他一分钟的注意力,心中不
一沉。
“阿隽…”良久后,她忍不住叫人了。
“嗯?”视线依然黏在公文上。
“你…有没有话想对我说?”譬如吕律师的事?
“好晚了,你先去睡吧!”忙于公事的沈隽没意识到她异常的神态,顺口要她别等他,先去补足睡眠。
我不是要听这个!五指悄悄紧握,她想问吕律师的事,却又怕听到令自己伤心的答案,几番张口
言,话都到了嘴边,最后还是没勇气问出口。
“不是要你先去睡吗?”察觉到身边人儿没动静,沈隽奇怪地抬头瞧她。“你还有话想说?”
“没、没有!”反
地摇头否认,随即又暗恼自己干嘛不老实问出口。宁茵茵沮丧地轻咬着
瓣,在他的注目下,转身往书房外走,待来到门边时,忽地转身瞪他…
果然!视线又回到公事上了!什么一分钟?她连吸引他三十秒的专妆间都没有!
“阿隽。”忽地,她又叫人了。
“嗯?”
“你…有结婚的打算吗?”拧着一颗心,讷讷地轻问。在一起六年了,他可曾想过他们的未来?
“没有!”现阶段没有,因为太忙了,实在没时间。埋首公事中没有多想,沈隽直觉回答。
“噢。”原来…他真的完全没有想娶她的打算!突然觉得很受伤,宁茵茵眸光一黯,没多说什么便转身离去了。
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觉得奇怪,沈隽再次抬头看她,却只见到显得有些萧索的纤细背影已经离开书房,消失在门后了。
她想结婚了吗?其实他近
来也有这个念头,想给她一个隆重的婚礼;在婚姻的制度下,两人开始准备生儿育女、理直气壮地共享家庭生活,免得还得常和宁家小弟抢人。只是…
“唉…”眼尾扫了桌上文件一眼,他轻叹口气。事务所实在太忙了,一直腾不出时间来完成人生大事。
两个人直接去法院办理公证,花个半天时间,简单解决一切也不是不行。但他不想委屈她,想给她一个盛大、隆重的婚礼,宴邀所有亲朋好友来祝福,然后再挟持她飞到国外,来个欧洲
月旅行一个月,甜甜蜜
享受两人世界…这一切都需要空下时间来安排。然而最近的半年内要这样做,恐怕是没办法的!
他计画渐渐减少手中的案子,将一些新的客户分散到其它新进律师手上;老客户则暂让熊老大和十二少去操劳,大约半年后,大概就可以有较充裕的时间,让他能处理结婚的一些琐事、空出一个月的假期来出国度
月。
不过…看她刚刚好似很难过的样子,为什么呢?近来是忙了些、冷落了她,所以她觉得寂寞、孤单吗?
口一阵泛疼,再扫桌上文件资料一眼…算了!今晚别挂心公事,去陪她吧!想到这儿,沈隽忽地起身,薄
漾笑朝外走去。
今夜,他属于她的!
“阿隽…”被单下的赤
娇躯窝在男人怀里,宁茵茵小脸嫣红
蒙,气息还有些微
。
“嗯?”心满意足地抱着她,沈隽阖眼几乎快睡着,
边还漾着轻浅淡笑。
“你今晚…今晚怎么了?”比以往还狂野火热,简直教人招架不住,让她心中的不安一下子几乎消褪殆尽。
他对她还是很有感觉、很热情的啊…“怎么?服务得不满意?我觉得你刚刚很
足啊!”睁眼笑睇,他扬眉调侃。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啦!”笑着轻捶他一下,宁茵茵羞红了脸。阿隽好讨厌!在外人面前,一副道貌岸然的斯文样;可私底下,在
笫间却净爱开她黄腔。
“那你什么意思?”嘴角噙笑,他佯装凶狠轻咬粉肩一口,眼底眸光炽热灿亮。
“我…我不说了!”看他那表情,若问他今晚为何特别热情,肯定又会被取笑,才不干呢!赖趴在宽厚
膛上,宁茵茵反扑地在他颈项咬了一口,随即深
口气,把脸埋在他肩窝,低声轻喃。“阿隽,我喜欢你的味道,好好闻…”让人闻了好安心、好舒服、好想睡觉啊…“我也喜欢你的味道…”轻声响应,
直的鼻尖嗅闻着她身上清新香气,沈隽总觉得奇怪,两人洗着同样的沐浴
,在她身上为何就是能飘散着一股特殊而
人的气味?
眼皮逐渐沉重,意识朦胧间好似听到他的响应,水
红
不自觉地扬起。“阿隽…我爱你…好爱、好爱…”呢喃的嗓音渐渐歇止,终至无声。
垂眸瞅凝她的睡颜,沈隽深情柔笑。“我也爱你…”因为那夜沈隽的“热情服务”接连几
,宁茵茵一直处在愉悦状态,心情好得不得了。一直到这
,事务所的几位助理正聚在休弦吃午餐…
“喂!你们大家看,吕律师好象提着便当进去沈律师的办公室耶!”甲助理发现新大陆似的要众人赶紧朝“目标方向”看去。
就见一群人不约而同齐扭头,透过透明玻璃窗,果然瞧见
身自信的吕琬琴提着保温便当盒,定进沈隽的办公室。
“哇…吕律师的倒追行动越来越浮出枱面了。”乙助理咋舌赞叹。
“呃…其实我昨天请假去帮男友庆祝生日,结果…结果…”丙助理突然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嚅嚅嗫嗫地不知该不该爆出惊天动地的大八卦。
“结果怎样?”众人没啥耐心,齐声低吼,要她有话快说。
“结果我和男友下午从饭店房间出来时,不小心瞄见沈律师和吕律师两人一起进了隔壁的房间…”受同侪
迫,丙助理红着脸飞快爆料。
“哇…”众人齐声哗然,然而一道不属于惊呼的“乓啷”饭盒落地声骤然响起,霎时间饭粒、菜汁四下飞
,吓得大伙儿又惊叫连连…
“哎呀!茵茵姊,你没事吧?”
“怎么会不小心打翻便当呢?午餐泡汤了…”
“我这儿有面包,你要不要吃…”
“不、不用了!”慌忙起身整理翻落一地的饭菜,宁茵茵脸色微白。
“对了!茵茵姊,你是沈律师的助理,应该最清楚昨
沈律师的行程才是。”甲助理未察觉她怪异神色,兴致
地笑问:“昨
下午沈律师真的是和吕律师一起出去的吗?”
“我、我不清楚。”低垂着头,小手颤抖地将地上残渣
干净,宁茵茵虚弱响应。
昨
下午,阿隽说要去客户公司商谈公事,最后怎会…怎会变成和吕律师一起进了饭店房间?而且回来时,也没听他提起这件事啊…大伙儿从她那儿听不到更能验证八卦真伪的谈论,当下又将目标转回丙助理身上。
“喂!你到底有没有看错人啊?”
“怎么可能看错?我上班天天看这两人,哪有认错的可能?”
“对了!这么说来,你昨天原来是请假去『快活』…”
“喂、喂、喂,措词请文雅一点好吗?我男友生日,我是请假去当『礼物』…”
就听一群芳华正盛、爱情生活丰富的年轻小姐们叽哩呱啦地笑成一团;而宁茵茵则静静地整理好一切,收拾好自己的便当盒,在嬉笑声中悄悄地离开休弦…
“吕律师,你这是?”看着她提着便当敲门进来,沈隽纳闷疑问。
“沈律师,这算是谢礼。”笑笑地将便当放他桌上,吕琬琴解释。“谢谢你昨
临时陪我去饭店见客户,帮了我一个大忙。”那位客户是出了名的“怪ㄎㄚ”身拥数家大公司,却喜欢和人约在饭店房间内会面。只要出言稍稍不当,让他听了不满意,马上就将别人轰出去,像她上回就是如此。
为今一个听说未曾被轰过的,就只有沈隽了,所以她昨
才临时请求沈隽陪她一起去,希望他帮她一起搞定那位“怪ㄎㄚ”大老板。果然,沈隽一出马,那位“怪ㄎㄚ”立即乐得像啥似的,三言两语马上让大老板服服贴贴,乖乖签下新一年度的合作条约。
然而也因为这件事,让她更加佩服沈隽的手腕,对他的好感益发强烈。她喜欢那种比她强的男人,而沈隽不折不扣就是这样的男人。
“吕律师,你客气了!”挂着礼貌微笑,沈隽眼底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张老板有时是
了些,不过我将他的案子转交给你处理,就是代表看重你的能力,就算没有我,相信你也可以搞定他的。”
“不管怎么说,你还是帮了我一个大忙。”笑了笑,将保温便当直直推到他面前。“尝尝吧!我一大早起来做的,应该不会比你女友的差。”美丽的眼眸笑觑,明显的话中有话。
瞄了便当一眼,又见她没要离开的样子,看来是打定主意要看他打开来吃,沈隽不
暗暗头痛…老实说,他
儿不想吃任何对他有兴趣的女人送来的食物,免得让对方有所期待。但她又表明这是谢礼,不吃好象又显得小家子气,真是令人为难。
有些无奈,为免让对方下不了台,他只好勉强地打开便当吃了一口…
“怎样?好吃吗?比得上你女友的手艺吗?”吕琬琴盈盈笑问。
他能当她面说不好吃吗?心中暗忖,沈隽表面上还是一脸平静的微笑。“还不错,谢谢!”至于能不能和茵茵的手艺比…呵呵,实话还是不要说出来比较不会伤人。
“真的吗?那你多吃些…”听闻赞美,吕琬琴心中暗喜,连连劝食。
就在此时“叩叩”两道敲门声响起,随即门板被人打开…
“沈律师,这些合约我打好了。”脸色微白,宁茵茵拿着档案夹走了进来,眼尾余光则暗暗瞄了桌面上已经被打开来吃、不是她料理的便当好几眼。
他竟然吃了吕律师的便当…竟然吃了…
“宁小姐好认真,午餐休媳间还在忙啊!”一见是待在沈隽身边最久的助理,吕琬琴马上笑着美言称赞。
“哪里!”强扯出笑,宁茵茵礼貌响应,放下档案夹后,不急着走人,反而来到档案柜前忙着找资料。
眼看她没有马上离开的迹象,吕琬琴不好意思继续待着,只好微笑道:“沈律师,便当盒我晚一点再来拿。”话落,转身开门离开。
“喀嚓”轻响,门板再次阖紧,办公室内仅剩他们两人…
猛地,宁茵茵突然大步来到他办公桌后,用力打开其中某一个抽屉,飞快地将安安稳稳躺在里头的保温便当给拿走,扭头就要走人。
“茵茵?”诧异地忙抓住她手肘,沈隽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了一跳。“那是我的午餐,你想拿去哪里?”
“你的午餐在桌子上!”她苍白着脸嘲讽。“你不是已经在吃了吗?”
她在吃醋吗?觑了桌上便当一眼,沈隽不
苦笑。“茵茵,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阿隽!”忽地,她截断他,嗓音微颤。“你…昨天下午去哪儿了?”
昨天下午?沈隽一愣,纳闷她为何突然转变话题,但还是直觉回答:“去见客户。”奇怪!身为他的助理,她应该很清楚他的行踪才对,为何又来问?
他骗她!他为何要骗她?
缓缓闭起眼,脑海里窜出多
前,两张近在咫尺、恍如刚接过吻的脸庞,如今又发现他不避讳地享用吕琬琴亲手送来的便当、甚至还蒙骗她,宁茵茵只觉
口一阵揪疼,怀疑的种子在心田里迅速发芽、茁壮。
“阿隽,你让我好伤心。”忽地,她睁眼哀伤瞅凝,眼泪无法控制地滚滚直落。“为什么要骗我?”
“茵茵,你在说什么?”被她的反应给吓着,沈隽忙着想将她拥进怀里安慰。“为什么说我骗你?别哭,你哭得我心慌…”
“若你对我只剩下责任和习惯,再无其它的感觉,请不要对我这么温柔,因为那样只会让我更难过!”她猛地挣开他的怀抱,泪
面地大喊。
“茵茵!”实在被搞得
头雾水,沈隽忍不住大喝。“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只剩下责任和习惯?”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我…”像似被他的叱喝声给震醒,宁茵茵强抑下悲伤情绪,急急抹去
脸的泪,不想让自己继续在他面前失态。“对、对不起!我好累了,下午想请假,再见!”话落,她飞快地转身逃出去。
“茵茵!”沈隽警觉不对,大喊着正要追出时,忽地,桌上电话突然刺耳响起。
“该死!”瞪了下电话,责任感让他无法充耳不闻,顿时只能暂时放弃追人,迅速抄起话筒。“喂?是王老板…嗯…那份合约我看过,里头有些陷阱,我劝贵公司暂时不要签,请再多研究看看…”
他没来追她…没来追她…
奔出办公室,恍惚站在马路边,宁茵茵忍下住又哭了出来。“阿隽…你为什么没来追我…难道六年下来,你连追来哄我的劲都没了吗…”呜…这就是美芳说的交往越久,感情越淡,最后终会分手的状况吗?
越想越难过、越哭越伤心,她忍不住掏出手机,想找最亲近的人好好哭诉、发
一场。
“喂,阿奇…你在哪里…我?嗯…我是在哭…现在不要问我,我去找你好不好…”咖啡厅里,女人哭得眼睛红肿、涕泪纵横,好不凄惨的模样;年轻男子则一脸沉凝,眼底
是
霾…
“你生理期快来了吧?”听完哭诉,宁耀奇天外飞来一句莫名其妙的问话,当场让哭成大花脸的女人愣住。
“呃…好象是!”低头用力算了下时间,宁茵茵涨红着脸,老实回答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这就是了!女人生理期快来前,情绪特别不稳定,容易胡思
想。”点点头,宁耀奇非常认真、严肃。“现在我非常确定你是想太多了。”
“可是…”
“姊!”一口截断她的可是,宁耀奇没好气地安慰。“姓沈的虽然不得我缘,但人家的优点,我还是不得不提一下,他不会是那种会胡乱花心的人,你想太多了。”
“也许他对我已经没感觉了…”带着泣音,她难过地举出林美芳的谈论。“美芳说,十对爱情长跑的情侣,有七对最后会分手;就连你都说『站在礼堂外,新娘、新郎不是我』这种话…”
“你管我和林美芳说什么!”再次截断她,宁耀奇黑脸骂人了。“恋爱是你在谈,你难道会不清楚姓沈的为人?你觉得他对你已经没感觉了吗?你们失去了以往的甜蜜热情了吗?”
呃…热情?几
前,阿隽对她还是很热情的…想到前些天的那一夜,宁茵茵脸蛋悄悄红了起来。
不管她究竟想到什么而脸红,宁耀奇还是继续开骂。“就算姓沈的开始有移情别恋的迹象,难道你不想将他的心给抢回来,要自动让给那个啥吕律师吗?至少你还有六年的深厚感情基础,可不是随便哪个女人可以轻松击败的!不要告诉我,你逊到不战而退,我可没那么没用的姊姊。”
红着眼眶,万分惊奇地看着他夹
带
地喝骂,宁茵茵
眼质疑。
“阿奇,你好奇怪喔!你不是好讨厌阿隽吗?怎么现在反而为他说话?”显而易见,就是要赶她回阿隽身边嘛!
“我只是实话实说。”宁耀奇翻个白眼,心底清楚自己会这样说,其实只因为姊姊还是很爱那个姓沈的,若离开了沈隽,肯定伤心难过至极,而他在旁瞧了也不会开心的。
“可是有人看见他们一起进去饭店房间…”说到这个,宁茵茵又想哭了。最让她不能忍受的,就是这一件事。
“你看见他们进了房间做什么事了吗?回去找姓沈的问清楚,要他给你一个
代!若他真承认做出对不起你的事,你想哭再来哭,我的肩膀随时在;若不承认,你又不相信,我就绑架他去测谎,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这样可以吗?”宁耀奇真想一刀剖开她的脑袋,看看她掌管感情的大脑回路是不是秀逗了?平
明明是处事明快、六年来一手将他照顾到大的聪明女人,怎么遇上姓沈的,就好象
脑子浆糊!
闻言,她突然破涕为笑,深感窝心地扑抱着他。“阿奇,你是个大人了,我好开心。”一转眼间,国中小男孩已经长成这么大;虽然口气故装不耐烦,但一言一语在在盈
对她的维护。
“姊,放手啦!好丢脸!”被一把抱住,宁耀奇尴尬地涨红了脸,嘴上虽嘟囔抗议,可倒也没用力挣开。
“阿奇,以后姊姊若没人可以靠,你要养我、让我靠喔…”呵…她的弟弟已经是大人了。
“在说什么你!”故装凶恶低斥,宁耀奇怀疑他这个姊姊越老越笨。这种事还用她说吗?他永远都会让她靠的,永远…
“哎呀!阿奇,你在害羞、脸红吗?”发现新大陆。
“啰唆!我哪有…”死不承认。
“明明就有…”
就见某个刚刚还在怀疑男友出轨而哭得唏哩哗啦的女人,此刻正嘻嘻哈哈地逗
弟弟时,忽地,一道铃声响起,让她不得不停下捉弄,低头忙着翻找皮包内的手机。
“啊!是阿隽打来的!”一看见屏幕的来电显示,宁茵茵马上像烫手山芋似的将手机给丢到桌子上,直愣愣瞪着。
“你不接?”怪异地觑她一记,宁耀奇不解她在发啥愣?
“我…我现在不知要跟他说什么?”摇摇头,她有些惶然,傻傻地瞪着手机响了十来声,最后对方终于放弃而回归沉静。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早晚是要面对的。”不留情地刺她。
“我、我还可以拖延好几天…”宁茵茵想暂时先当几天的鸵鸟,因为沈隽今天下午就要和客户一起出差到大陆,帮客户和大陆的厂商现场拟妥合约,要好几天才会回来。
闻言,宁耀奇摇头,就在此时,她的手机又响了,不过这回是简讯的声音。
急忙抓来一看,发现是沈隽传来的,宁茵茵飞快阅览,随即霍地站了起来,抓着皮包匆忙要离开。
“姊,你上哪儿?”宁耀奇忙问。
“阿隽传来简讯,说有份资料放在公寓,忘了拿到事务所去,因为等一下就要用到,怕来不及,所以要我帮忙送去…对了!你的摩托车借我。”二话不说,一把抢过他的车钥匙。
“喂!”抗议。
“骑摩托车钻巷子比较快,借一下啦!”话声方落,人已经跑出咖啡店外,戴上安全帽、发动车子,一下子就飙走了。
“还说要拖延个几天,结果呢?现在不是自动跑回去让姓沈的抓!”摇摇头,更加确定自己姊姊遇上沈隽,真的是
脑子浆糊。
看着她逐渐远去的身影,宁耀奇慢慢地敛去笑意,眼底逐渐浮起浓厚
霾…方才他为姓沈的说话,是不希望姊姊难过伤心而净找好话安慰。
最好一切就如他所言,只是误会而已,否则事实真相若真是姓沈的背叛了姊姊,那么他不会让那个大律师有再次伤害姊姊的机会!
着脸,他冷笑暗付,径自坐在咖啡厅内轻啜饮品,并不急着走。直到约半个小时后,他的手机忽然狂响。
“喂?”
“宁耀奇先生?”陌生的嗓音传来,背景声音极为嘈杂。
“我是。”这人是谁?没听过这声音。宁耀奇悄悄地皱起眉。
“请问你是宁茵茵的亲人吗?”传来的声音显得匆促,甚至还可以听到救护车的声音。
“我是她弟弟。”忽地,他心中闪过不祥预感,心脏开始狂跳。
“太好了!刚刚令姊发生意外事故,现在正由救护车送往市立医院,我们在她的皮包里找到你的资料,所以才能通知你,你最好赶紧赶来医院,令姊的情况不是很乐观…”
“…好的!陈总,那就这样了,好…再见!”断线,疲惫地
着眉心。
接完王老板的电话,又连续被几通公事电话
身,当一一给予答复、解决完事情后,沈隽这才有空懊恼地叹气。
唉…茵茵刚刚是怎么回事?说那些话又是啥意思?之前没追出去,现在人不知已经跑哪儿去了?真想把她抓回来问个清楚!
想了想,他马上打她手机,响了老半天却没人接,立即清楚她肯定还在生莫名其妙的气、而不肯接他电话,当下马上改发简讯,并且借口说要她回住处拿份资料,好让他能赶得上飞机带往大陆。
“你一定会替我送来吧!”对着手机轻笑低语,知道以她对工作认真的个性,就算再如何气恼,也一定会将资料送来给他,届时就可以抓她好好审问个清楚了。
笑了笑,沈隽一边整理着需要的资料、一边等人。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赶着去机场的时间逐渐
近,她却依然未曾出现。
“沈律师,胜昌公司的老板已经来接你一起去机场了。”某位助理小姐敲门进来提醒。
“好,我马上出去。”点了点头,沈隽知道不能再延迟了,只好一手提着公文包、一手拉着早已整理好的轻便行李,大步走出办公室,
向胜昌公司的李老板。
“沈律师,快、快、快!都怪我刚刚出门前被老婆
着嘱咐东嘱咐西地延迟了时间,这下我们恐怕得一路飙车到机场才能赶上飞机了。”李老板一脸的热汗,
急地拉着沈隽,双脚健步如飞直往事务所大门外走去。就在此时,事务所电话骤然响起…
“诚律事务所,您好。”柜枱行政小姐接起电话,纯
问候。
“我找沈隽!”电话那头的男声非常匆忙、焦急。“快让他接电话,我是宁茵茵的弟弟,有紧急事要转告他。”
“宁助理?”听到同事名字,柜枱行政小姐马上叫住正要跨出大门的沈隽。“沈律师,你的电话,是宁助理…”
茵茵?怎么现在才打来,他没时间接听啊!沈隽步伐微顿,还没听完就截断行政小姐的话语。
“我现在没时间听电话,让她打手机给我…”没注意到自己的手机已用完最后一滴电力、正处于关机状态,他边说边不停歇地往外走,同时还转头问身旁要随他一起赴大陆出差的吕琬琴。“吕律师,这回我们到大陆去所需的资料…”话声渐远渐弱,已经踏出事务所大门,坐上外头等候许久的车子。
“呃…宁先生,沈律师他已经离开了…”行政小姐不好意思地对电话另一头的人解释。
透过电话线,男子隐约听到沈隽宁愿赶着和那个啥吕律师一起前往大陆,也不愿稍微花些时间接和姊姊有关的电话。看来之前姊姊的疑心并非多虑,姓沈的是当真不再在乎姊姊了…
这样也好!若姊姊不幸有个万一,他来也没用;若幸运熬了过来,也许…也许对他已无任何印象,那么就算他变心,姊姊也不会伤心、难过了…不会了…大家就此断了吧!
“没关系!”焦急的嗓音瞬间转冷,再无任何一丝温度。“沈律师回来后,请你转告他,我代我姊姊向贵事务所辞职。还有,请沈律师以后不用再找她了。谢谢,再见!”
听着断讯的“嘟嘟”声刺耳响起,行政小姐警觉事情不对…糟了!宁助理是事务所的开朝元老,她要辞职,自己一个小小瘪枱行政可做不了主,还是快快呈报上去给另外两个老板律师知道较为稳当。
“熊律师、安律师,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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