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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这么做,竟是对是错,她已无力分辨,在红姨微带怜惜的眼神中,事情成了定局。

 是几许的同病相怜吧!在香润身上,她彷佛看到了当年因环境而被上了绝路的自己。

 “你放心,我会为你挑个好对象,不会白白糟踢了你。”她记得,红姨是这么对她说的。

 她苦涩地一笑。早在她点头的那一刻,她便已糟踢了自己。

 就在今夜…她选择了出卖自己,白玉染瑕…

 掏空了灵魂,让自己麻木得不带任何知觉,她才有勇气跟在红姨身后,否则,她便会先让涌的悲辱刺得鲜血淋漓。

 停在房门前,红姨转头问她:“你真的决定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香漓摇摇头。

 就当是一场噩梦吧,醒来之后,她会将它全部忘掉,不再去碰触这不堪回首的一夜。

 举起沉重艰巨的步伐,趁决心尚未消退前,她不容自己后悔,毅然推开了房门。

 面窗而立的男子正执杯啜饮,晕黄的***下,她看不清他的容貌,由他颀长卓然的身形看来,隐约可知他应是年纪极为年轻,并且雍容风雅。

 红姨说,不会让她太委屈,指的就是这个吗?

 她该觉得庆幸,该感恩,毕竟,这已是不幸中的大幸,不至于让她太过恶心难受…可是,为什么泛的,却是浓得化不开的悲涩?

 房门开了又关,他不至于全无所觉,习惯了风尘女子的妖娆媚态,他以为她会主动黏上来,没想到,她却文风不动,兀自沉默。

 这倒有趣了,难不成她以为当个木头,就能拴住恩客的心?还是她在期待他饥渴地扑上去?

 似笑非笑的勾起,他侧过身来,对视的剎那,两人同时一惊!

 “是你!”

 “是你!”

 居然是他!那个被她诅咒得体无完肤的轻薄狂徒!

 朱玄隶皱起眉。“你没走错地方?”

 怎会?这么一个清新俏丽的姑娘…

 他惊讶的表情刺伤了她感脆弱的自尊,她几乎要无地自容,只想夺门而出!

 朱玄隶审视着她脸上每一寸情绪,看来是没错了。

 是他看走眼了吗?他以为,她该是洁身自爱的好姑娘…

 “也许你并不乐意看到我,那么…”是的,她退缩了,在那样的子下,她只觉得羞愧难当。

 “站住!”她想走?然后去伺候其它男人?

 休想!她是他的,至少今晚是!

 “既然生张魏都无妨,那么你有什么理由拒绝我?”

 香漓轻咬下,忍下他言语上的轻侮。

 说不出打何处而来的情绪,朱玄隶莫名地感到生气。“还不过来替我宽衣!”

 这不算什么。香漓告诉自己,在决心放下尊严时,她便预料到了可能面对的羞辱,唯一没料到的是,必须面对之人是他…

 他的轻视,让她比面对任何人都要难受。

 垂下眼睑,夺眶的泪,她忍气声的依言上前,伸出微颤的小手为他宽衣解带。

 朱玄隶沉默不语,看着她动作僵硬地解着他襟前的盘扣,愈是心慌就愈是笨拙,咬紧的瓣陷入贝齿印…

 “够了。”这股异样的情来得突然,他于心不忍地抓住前那双素白的柔荑,灼灼烈吻印了上去。

 他渴望她,渴望着这名一嗔一喜皆眩惑着他的女子。

 藉由这股渴望,竟延伸出一股怜惜,不是以往对美好事物的喜爱,而是一种单纯直接的心灵反应。

 香漓没料到他会有这么措手不及的举动,一时之间毫无心理准备,僵直了身躯,陌生的进犯挑起了她强抑的羞感。

 真的就这样轻率地葬送掉自己的贞,任人随意毁去她坚守了十七年的清白身子?

 她在心中问着自己,心矛盾。

 抬起眼,视近在咫尺的出色俊颜,她心中有了决定。

 就是他了,至少,他们曾有过一面之缘,不算是“陌生人”将清白交给他,多少冲淡了些许作践自己的难堪。

 因为是他,摆的心,首次安稳下来。

 也因为是他,一切变得不再是那么难以忍受。

 察觉到她的僵硬,他微微松手。“你想清楚了?不会后悔吗?”

 在院说这种话,多令人发噱!若在从前,他会先大笑三声再说,真不晓得自己是发哪门子的疯,居然不愿在没得到她确切的意愿之前碰她。

 没想到他朱玄隶也有当君子的潜质,他爹娘要是知道,铁定会痛哭涕,欣慰地杀宰羊来谢神。

 “是的。”香漓坚定地将头一点,主动亲吻他刚毅而线条完美的下颚,以示决“噢…”他哼了一声。“你在玩火!”

 他朱玄隶的道德良知向来就少得可怜,何况是美人主动投怀送抱,他要是再拒绝“风情圣”的封号岂不让人给丢到脚底下去踩了?

 于是,他大大方方地搂住她,攫取教他一晚心神漾的娇红菱,以着狂妄的霸气掠夺她腔内每一寸甜美香津,任感官上的战栗席卷彼此。

 他从没想到,自己会有这般渴望一个女人的一天,柔热的丁香小舌,挑起了他前所末有的愉快慰,仅仅是两瓣柔,便已教他疯狂得几乎把持不住自己…

 老天!他真不敢想象,在脂粉堆中打滚了多年,他竟还会像个初尝情的小伙子般狂热冲动,这名小女子究竟有什么魔力呢?

 唯一仅剩的一丝理智,使他留意到香漓的紧绷,他努力下奔腾的强烈求,修长优雅的大手柔柔地拍抚她僵直的背脊。“别紧张,我不会伤害你的。”

 低抑柔暖的音律,如一道春风拂掠,莫名地,竟令她感到安心。

 很难说出是何感觉,她就是相信他的每一句话。

 “放轻松点,你的表现让我觉得你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他低低轻笑。

 是经验不足吧?怀中的小女人不若一般风尘女子,反而青涩得像个处子似的。

 “来,喝点酒会好些。”以比醇酒更为醉人的嗓音轻哄着,他一口饮尽杯中琼浆,而后覆上她微愕的朱,与她共享甜美酒香。

 “你…咳、咳!”不曾与人有过如此亲密的共享,热辣的酒灌入腔,再滑入喉间,她是无措多过浓酒的呛辣。

 原来,男人与女人也能这般亲昵…

 嫣颊略有酡红,醺然若醉的蒙眼瞳,分不清是酒气所致,抑或其它。

 “你看起来好多了。”幽遂的黑眸圈锁住她娇媚乍现的风韵,捧住脸蛋的大手往下移,覆上纤白凝脂的玉颈,再往下移,顺势褪落薄如蝉翼的雪纱,出香肩,温热的随之俯下,随着大手游走之处,一一在雪颈、纤肩印下细碎的吻。

 是醉了吧?她觉得身体好热,那双大手所到之处,有如簇簇火苗燃烧,与他相触的肌肤,除了几燃烧的火热,倘有一股她所陌生的愉,她不由得闭上眼,无助地任他为所为。

 朱玄隶圈揽住她不盈一握的纤,将她放入暖被上,感而温热的身躯随之降下,半半咬地合住她小巧细的耳垂。“名字呢?你的名字?”

 他可不想和一个连名字都不晓得的女人爱,那太荒唐。

 虽然,知道了名字也不代表就不荒唐,但是比起“极度荒唐”他还是“有点荒唐”的好,老娘骂人的时候,他才好理直气壮。

 “凝香。”她想也没想,口而出。“我叫凝香。”

 “凝、香…”他玩味着,大手攫住她一方白玉,在她的气声中,勾起一抹笑。“好名字。”

 罗衣已然半褪,兜衣下掩不住无尽春光,他子着眼前魅惑人心的横陈玉体,深邃的眼瞳染上氤氲的情,他两指轻按酥下那抹人遐思的嫣红,轻慢捻,感受着它在他掌下战悸的回应。

 一阵酥麻感抓住了四肢百骸,香漓不由得娇叫出声,浑身着了火般的滚烫起来。

 朱玄隶子着她的反应,满意地扬起笑,手指往下探,寻着了神秘的,旋即狂肆地挑起来。

 “你…”香漓倒了口气,他怎么可以…这么碰触她!

 不知是羞人还是其它,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陌生而玄妙的,教她连拒绝都办不到。

 当他感珠蕊时,泉涌的作出了对他的回应,他不再迟疑,长指一举探入…

 剎那间,他僵住动作,狂奔的火止了延烧速度,他惊诧地抬眼看她。“你是处女!”

 不会错的!他所碰触到的阻碍就是最好的证明。

 “嗡帳─”没料到他会有此一问,香漓无言以对。

 “你的要求是什么?”他警戒地问。

 没错,他是游戏人间,他是放不羁,但什么女人能碰,什么女人不能碰,他向来很懂得节制,不沾惹良家妇女是他的原则“负责”二字,他光想便冒上一把冷汗,若眼下的女子图的也是这两个字,他宁可此刻火焚身至死,也不愿住后的日子苦受约束,牺牲掉大好的自由。

 他问得太直接,香漓反而不知如何响应。

 见她难以敌齿的模样,已然沸腾的火更是熄了大半。“说啊,你到底要什么?”

 下羞愧,她对上他的眼,坦然直言。“五十两。”

 “就这样?”朱玄隶难掩讶异。

 她难道不晓得,女人的初夜是很值钱的,尤其是她这样一名清华韵致的女子,她就是要求五百两,他都觉得委屈了她。

 “是这样。”她坚定地回应。

 “没有其它的了吗?”他接着道。“你应得的不只如此。”

 “或许。”她学着他几前的口吻回道。“但并不是每个女人都喜欢你的名利与身分。”

 她可以索求更多,让自己衣食无虞,但她不会这么做。走上这条路,她别无选择,但她不容许连最后一丝尊严都丧失,若真这么做,那么她今卖的,不仅仅是体,她连灵魂都出卖了!

 不,这点基本的傲骨,她宋香漓还有,就算会饿死,她也不容许这么作践自己,今的一切,单单是为了萧铭诚,若往后他无法谅解,她也认了,只求问心无愧。

 本以为,这般不驯的回答,定会惹恼他,然而,他的反应永远是这么出人意表…

 他朗笑出声来。“好吧,就五十两。”

 这女人够特别,再说下去,连他都要觉得侮辱了她。

 她让他觉得…有股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明明是狎,他却无法用狎的心态来看待这件事,呵!多么怪异的感觉。

 从十七岁初尝人事至今,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不知凡几,就属她最耐人寻味,他想,今晚,他绝对会有个最难忘的回忆。

 带着少有的呵怜,他温柔地吻上她的,接续未了的情

 “如果你后悔了,随时可以喊停”拂去淡粉的肚兜,他无比珍爱地沿着她白玉无瑕的形轻画,蜿蜒而上,捻住冷风中轻颤的红悔,以拇指柔柔地抚挲…

 渐歇,爱的余韵仍在体内浅浅低回…

 娇容晕赧的香漓已倦极而眠,蜷睡在他臂弯的安适姿态,像只慵懒的猫咪,在主人怀中,什么都不需惊怕。

 这样的想法,让朱玄隶不微感讶然。

 她什么时候变成他的所有物了?这只是单单纯纯的一夜姻缘不是吗?以往,这样的泽,他有过太多,从没有一次眷恋过,为何这次…

 他竟想抓牢她,不让她由他手心溜走。

 是因为她的奇特吧?

 他有了决定。

 明,该和她好好谈谈了。他不曾挽留过谁,她是唯一令他留恋的女子,连他都觉得不可思议,周游于脂粉堆中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伺候男人的媚功再高超,却都不曾如今夜这般,带给他如此难以想象的快与足,而,她甚至什么都没做,只是个青涩羞怯的大女孩罢了!

 他微微一笑,为她的纯真。

 他想永远留住她,不为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而是他想成为她唯一的男人。

 以怀轻柔的爱怜,他亲了亲沈睡中粉的脸蛋,带着少有的畅适陪着她合眼入眠。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当他再度睁开眼时,昨夜已随朝散去,只留下一室空幽清寂。

 她走了?不留只字词组?不带一丝留恋?

 没来由的怅惘浮上心头,对她的难舍与牵念,早超出了他打算给予的。

 甩开不该有的低心绪,起身穿衣时,他留意到身上除了五十两银子,其余分文不少,原先,他还多少存疑,以为这是擒故纵的把戏,没想到她还真如她所言,只要五十两,不多不少!

 想来还有些好笑,以往,即使是软玉温香,同织鸳鸯梦的时刻,基本的警觉,他不会降低分毫,可这小女子竟能轻而易举的撤下他的戒心,让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适,甚至安适到连她几时离去的都全无所觉。

 正离去的当口,凌乱被褥中一样小物品住了他的目光,他顺手拈起,发现那是一只小巧细致的香囊,散发着淡雅幽醉的清香,正如她给他的感觉。

 “凝香是吗?”他寓意深远地低。将香囊纳入掌心。“我会找到你的。”  M.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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