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司徒悔不肯说出他对司徒家有何计划,他只冷冷地回句私事,认为他要做的事太过黑暗,任谁听了都会觉得残酷。
唐破晓是个任
的高中女生,她只对自己负责,不想别人干涉太多,对于“高中联会”的事也只字不提,不让人深问,比倔无人能出其右。
于是乎,谈判破裂,两人陷入冷战中。
谁都有不为人知的心事,只要不要太深入便能相安无事,可是他们都想了解对方在做什么,有没有涉及危险,会不会造成遗憾,一
线头绑了又绑,
成难解的死结。
说穿了,他们都出自关心,不愿伤害降临在心爱的人身上,能多一份保护宁愿苦了自己也没关系,少一分担忧便不用时时刻刻挂怀。
原本是善意,却被自己给搞拧了,最后闹得不
而散,说起来,两方都有错。
“…今天ㄟ风真透,头家面臭臭,阮家的阿妹仔着嚼土豆…啊——一颗、两颗、三颗…哇!牙齿快嚼烂了,好可怕、好可怕,快跑、快跑…”
发抖的中低音一颤一颤地,一下子是逗趣的唱着台语歌,一下子是尖锐的女音,接着又是含着鲁蛋的台湾国语,最后连法语都溜出口,大喊我的天。
不过最恐怖的当是五音不全的歌声,
死前的破锣嗓音都比他好听百倍,至少不会让人有想杀人的冲动。
“你…你够了没,你想嘲笑我到几时?”这家伙一定要这么惹人厌吗?
“呵…呵…我怎么会嘲笑自己妹妹呢!我爱护你都来不及,哪会笑你走路外八,像一只刚被阉割过的公鸭。”可怜喔!年纪轻轻就纵
过度,将来肯定老得快,骨骼疏松症提早报到。
什么公鸭!“我是女的,谢谢。”噢!好痛…
罢坐下的唐破晓又突地弹起,像被火烫到似的摔着
,含怨地眼瞪向某人。
“形容词,OK,我看你就找张沙房着,我提两桶冰块帮你冰敷…唉!明明才高中生,为何饥渴如狼,你就不能稍微克制一下,帮我们唐家留点好名声吗?”
啧!啧!啧!多像七十多岁的老太婆,走得慢不说还抆着
,活像被卡车辗过又救活,只差没裹上石膏,拿
拐杖。
“你再继续幸灾乐祸试试,我有几张翻拍的花内
相片,你想要我拿到网路拍卖吗?我相信有几人愿意高价购买。”虎落平
不一定被犬欺,她爪子比钢刀还利。
长发如云,身材高姚明
的美人笑脸匆地一
,语调变得好不亲切。“哎呀!开开玩笑嘛!自己人别放在心上,我给你十块钱买糖。”
“滚开啦!人妖,你碰到我的痛处了。”一定是故意的,好死不死地
到“那里。”
“你…你叫我人妖…噢呜…我太伤心了…”娇
动人的大美女先是咬帕低泣,然后低哑的声音一变“死丫头,你敢说我是人妖,你规矩学到
股上啦。”
手指修长的大掌不客气一拍,换来两道
火的瞪视。
气声一扬“你…你助纣为
,我恨你。”
比女人还美的唐晨
大笑地拍开颤动的食指。“你要恨的人是他,下重手的冷血屠夫可不是善良的我。”
他一比,双臂环
倚着柱于的司徒悔微眯起眼,对他投以冷列目光。
“少管闲事,你要再拿被打的事取笑我,小心我半夜磨剪刀。”视线往乌溜溜的美发一溜,意图明显。
唐晨
连忙以手护住宝贝头发。“你不是很行?谁晓得你也有不行的一天。”
哪有不准人笑的道理,机会难得呀!连他都打不赢的小妹居然会有被痛殴的一天,真是太快人心…呃,是不敢相信,她铁定被下了葯。
“是呀!谁晓得。”唐破晓说得有点恨,看向正子着她的司徒悔。
千金难买早知道,她太低估一个晕车晕得七荤八素又吐得一塌糊涂的男人的怒火,她以为他顶多吼她两句,做做样子地拍她几下
股,气一出就消了,不会真的狠心打痛她。
所以呢,她很配合地假装被他拉倒,整个人趴在他结实的大腿上,心想等会要假哭一声,吐口水抹在眼眶,当一次惹人怜惜的小可怜。
哪知啪地一声下去,
痛的她差点跳起,
部两片
热辣辣地,他根本不是假打,而是用足了力气,要她知道错在哪里。
本来她只要撒撒娇,说句知错的话就能免去一顿皮
痛,偏偏她
子也拗,认为他那一打伤了她的自尊,所以也不肯低头,和他杠上,看他有多少本事能打得她爬不起来。
骄傲害人,两人同在气头上,越闹越僵,难免下手重了些,而她也呕他真的舍得狠下心,反叫他别打轻了,不痛不
的让人笑话。
倔嘛!遭殃的是谁,还不是自己。
包可恶的,家里的每个人都笑她笨,自找苦吃,连心肠最软的未来嫂嫂也掩嘴偷笑,不好意思直接说她讨皮痛。
“不过我很少看到冷战的人还出双人对,形影不离地跟前跟后。”真的很幼稚,还
好笑的。
唐破晓冷诮地勾起
“那你去告诉他别再跟了呀!又不是跟
虫,人家走到哪里就跟到哪里,还真是不要脸。”
她的声量不大不小罢好传人“跟
虫”耳中,司徒悔不发一语地抿紧
,双手照样环
地靠柱,一动也不动。
“你自己去讲,我又不是传声筒,万一两军
战,一刀砍向我这个来使,我岂不死得冤枉?”他的水晶指甲刚
好,不想染上血迹。
“胆小表。”她一啐。
媚眼轻抛,唐晨
笑得妩媚多娇。“是谁叫我别多管闲事的?小妹的忘
可真大。”
“羊哥哥,大嫂没嫌弃你比她漂亮吗?”老爱穿女装亮相,他快把自己当成女人了。
一箭穿透心窝,他表情骤变的
出狰狞神色。“我是为了公司产品走秀,不是个人癖好,小雪她能体谅。”
“是吗?”她用怀疑的眼神一睨,明摆着他就是个变态狂。
“唐小四,你最好奉承我一点,今年当季的新衣才有你先挑的份。”他现在的身份非比寻常。
这些年流行姊弟恋,年仅十九的他赶上这波
,他心爱的女友是大他五岁的江垂雪,同时也是“艾黛儿珠宝&服饰公司”的执行长。
由于敌对公司要花招,故意在同一天举办服装展,并用高薪挖走原本签约的模特儿,想让此次服装秀开天窗。
江垂雪急得四处求人,想办法要找些新出道的小牌来顶替,可她的小男友老神在在的要她别担心,唐家什么最多,不就是美女嘛!还怕有人比她们更美吗?
所以包括推掉一场辟司的唐冰喻,唐家姊妹几乎全员到齐,而唐晨
负责
轴,穿起结婚礼服,比真女人还娇。
带“伤”在身的唐破晓无法上台,因此把学生会的好友全带来,由她们代替她走展示台,省得
后被一家人骂她不团结。
前台是掌声如雷,后台是
如战场,这里丢一件上衣,那里扔一件短裙,长靴短靴抛
地,瓶瓶罐罐的化妆品不是倒放便是没拴紧,眉笔、口红找不到盖子。
至于司徒悔跟来干什么呢?
因为上回逛精品店遇到司徒庆和司徒
,被他们一打搅买不成礼服,为了秋日祭当晚的舞会,他跟来了,打算让小女友挑一件她看中意的小礼服。
即使两人还在冷战当中。
“神气喔!唐小三,我不会直接找大嫂要啊,人家可是比你大方多了。”她不接受威胁。
“你…算了,自家人不内斗,我饶你一回。”唐晨
吹吹指甲,对着镜子调整假
的位置,猛然瞧见多出的身影,他小声地说道:“小妹,真要闹那么僵吗?”
她意味到他所指为何,同样低声地噘起嘴。“是他先开始的,我是受害者耶!”
“那是你欠打。”换作是他也想动手,没事飙什么车嘛!还差点被人家当成抢匪。
要不是姑姑出面摆平,一辆造价上百万的哈雷机车就由她的存款扣。
“小扮——”唐破晓不豫地沉下音。
“好,别瞪我,我说的是实情,虽然他用打的方式并不正确,可是你有想过是为什么吗?而你又为什么愿意让他打你?”答案可是耐人寻味哟。
“我疯了。”她赌气的说道。
唐晨
娇媚的脸上带着纯男
的笑。“说来说去不就是爱嘛!他爱你,所以爱之深、责之切的想保护你,而你爱他,因此为了让他消气,你甘愿示弱一次,当个小女人,不然以你的身手,十个他也不够你摔。”
不是他瞧不起同为男
的司徒悔,而是他这个妹妹真的很强,除了干架经验多到足以出书的姑姑外,唐家没人是她的对手。
而唐家个个是武术高手,他们的筋骨适合习武,而且每个都很好胜,别人学了十年还不如他们苦修一年的功力,以一抵百绝非虚言。
“我爱他…”是这样吗?
“先低头不代表认输,地球上有几十亿人口,而你却遇上他,这何尝不是三生注定的缘份,你要想着他的好,想想自己能为他做什么。”
他也是遇到心爱的小雪才大彻大悟,原来爱也可以很简单,彼此有爱就不怕面对困境,管别人说了什么,能相守在一起便是老天赐的福份。
唐晨
一说完,忽然觉得自己很伟大,能说出如此感
的话来,他真是太佩服自己了。
不笨的唐破晓一点就通,她像想清楚似的
出最美的微笑。“阿哥,你可以去布道了。”
“小表。”他笑着
她的头,手足之情表
无遗。
唐家人闹归闹,吵归吵,但感情好得很,他们是爱着彼此的,谁也没少一分。
“我不小了,少当我是孩子看待。”她的心智比他成
,也比他聪明。
“好吧!我不小的小妹,让我看看你不当孩子的表现。”他眼一斜,睨视爱上唐家女儿的可怜虫。
“现在?”他在开玩笑吧!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害羞呀!”他嘲笑她。嘴一嘟的唐破晓用眼白瞪他。
“不好笑。”
“那就别让我笑,相爱的时间点对了就要把握!除非你能确定错过了你不会后悔。”她需要人家推她一把。
“我发现我的哥哥是恋爱大师,两
专家。”她表情软化地
,由眼睫底下偷睨“据说”她爱的男人。
其实她也知道自己有错,明白爱你的人、关心你的人才会对你特别严厉,否则他人可视若无睹,任你自生自灭。
像打小时候开始,姑姑总是要求家里的孩子做家事,不准他们偷懒,甚至买了一块地养
、养鸭还种菜,让他们除草施肥,喂
赶鸭,训练他们比一般人强壮的体力,打起架来也不会在气力上输人。
虽然表面上会埋怨几句,但私底下她非常感谢姑姑的用心良苦,这个社会并非全然良善,她让他们有自保的能力,也能保护身边的人,在她心目中,姑姑是拥有黑色羽翼的神。
而他,却是除了家人以外,最能包容她任
的男人,他处处顺着她,呵护她,想让她活在没有烦恼的世界里,不需要忧伤和眼泪,只要快乐。
但她不知足地想要更多更多,想保有自我,又要他无私的奉献所有,将他的爱视为理所当然,让他无所隐藏的摊开自己。
“去呀!还凡么呆,我要上台了,这里的空间留给你们,别再端架子,小心有报应。”
唐破晓的回应是冲着他背影大骂。
“死人妖,你上台就上台,干么拍我
股,你不晓得很痛吗——”
台前的唐晨
笑得灿烂如
,朝着台下的范丹提抛媚眼,心情十分愉快地以作恶的手猛送飞吻。
司徒悔的眼底布
乌云,阴郁如二月的风雪,飘起阵阵慑人寒意,即使春风吹过,也吹不敌乍暖遗冷的霏霏细雨。
他从不知道爱人是这么累的事,时时刻刻的担忧,处处得小心,初萌的爱情如冒出泥土的
芽,脆弱而纤细,不好好呵护难以开出鲜
的花朵。
司徒一家现在确实被他搞得乌烟瘴气,白清霜几乎每天都来闹上一回,怪他无情,拒不复合,怨司徒庆狠心,避不见面,恨官歌昙口口声声把她当女儿看待,却一再让她吃闭门羹,把官歌昙
得快得躁郁症,
外出和人打牌。
计划照他安排的进行,这一家子在他有心的
拨下过得非常不快乐,夫不夫,
不
,父不父,子不子,彼此充
怀恨和怨怼,家已不成家,只剩下一个空壳。
看到这样的结果,司徒悔理应开怀地仰首大笑,快意恶有恶报,可是他发现自己高兴不起来,心口沉甸甸的像
了一颗石头,怎么也没法开心。
他为了一件事深深后悔中,那就是他不该让怒火燃尽了理智,动手打了他一心呵宠的小女人。
其实第一掌落下时他就想住手了,那一下
击声像一
针扎着心窝,她没喊痛,他却心痛不已,想着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冷战,绝不是他想要的,而是不知该如何开口道歉,每次一接触她含怨带愤的嗔怪眼神,他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说不出心中无限的悔恨。
此时他才明了,不论自己做了什么,身边若没有人可分享,那份孤寂和萧瑟是会噬人心,一点一滴将他掏空,更加寂寞地独长利的苦酒。
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会明白地告诉她,他和司徒家的恩怨纠葛,就算她看不起他复仇的行径,他也要拖她一起沉沦。
“司徒…”
幽然的女音传入耳中,沉溺自己思绪的司徒悔这才回过神来。
“你要跟我说对不起,你把我打得好痛好痛,痛得我不能坐也睡不好,根本没办法翻身的只能趴着,像只愚蠢的海象。”
“对不起。”
“哼!别以为说对不起我就会原谅你,你让我非常没面子,还被大家笑,我的自尊心伤得很重很重,看你怎么赔我?”
“原谅我。”
唐破晓没好气的抬起埋怨的眼。“要对我好一点,不可以再凶我,不然我就剥光你的衣服,把你四肢固定在
的四角拍你
照。”
“好。”抿紧的
慢慢松开,勾勒出细微线条。
“你不要以为我好欺负喔!我只是不想和你计较,否则你早就奄奄一息地躺在臭水沟里,头破血
的等着盖草席。”她越说声音越轻,对他憔悴的面容感到一丝心疼。
司徒悔扬起淡淡笑意,温柔的手抚过她的头发。“我会谨记在心。”
“还有,不要再管东管西了,我知道分寸,不会拿生命开玩笑,我们一家人都爱开快车,这是家庭教育的失败,你要不服气就去找我姑姑抗议,小心没被她打个半死。”像狗一样爬回来。
他轻声叹息,无可奈何又宠溺的看着她“注意安全,别把马路当赛车场。”
“就这样?”听起来好空虚,没有火爆场面很不习惯,感觉似煮菜忘了撒盐巴。
没味。
“对,我认输了,我实在不该管你太严你是有自主能力的人,我不应以我的标准来约束你。”当初吸引他的就是她眼底跳跃的火苗,狂妄和充
天下尽在我手中的自信。
她有一双和海一般辽阔的清亮水眸,有时平静得让人以为不具危险,能尽情地徜徉其中,有时白
滔滔,汹涌如愤怒的巨兽,
起与它搏斗的雄心。
越和她相处越觉得不
足,因为她像一本没有结局的书,内容虽引人入胜却无法看到最后,若不能拥有全部的她,极有可能失去她。
他一直以为自己可以什么都不在乎,能任意操纵别人的想法,将人当成棋子摆布,他这下棋的人爱怎么走就怎么走,棋子不会有任何声音,他是主宰。
可是他掌控不住她,每每跳
他狭隘的框框,强大的不安让他想捉牢她,却反倒增加了失去她的可能
。
一听见司徒悔没志气地先说认输,唐破晓忽然觉得生气。“你怎么可以轻易地说你输了,你是男人耶!要有骨气,坚持你认为对的事就不要认输。”
“我是错了,错在不该打你,那不是面对问题的正确态度。”他该好好跟她谈,用最大的耐心去磨掉她的锐角。
“你骂我呀!狠狠地骂我一顿,我才好和你大吵一架。”温
地低声下气,显得她太小家子气,爱无理取闹,找人麻烦。
“你想跟我吵架?”他失笑,不再费心地思考她脑子里究竟装了多少令人匪夷所思的怪东西。
没有结局的书才能一直看下去,即使光怪陆离,也是一种乐趣。
她像没教养的小孩踢了他一脚。“不吵架怎么合好,你没听过牙齿越磨会越合呀!放任不管会长出一口暴牙,难看得要命。”唐破晓虽是“高中联会”的总会长,可面对爱情,她大概只有小学程度。
“好,我们合好了。”唉!真不容易,总算说出口了。
她一怔,表情愕然“喂,你未免说得太简单了,我们还在冷战耶!”
哪有他说了算的道理,起码要有一番挣扎,叫嚣,痛苦地舞拳呐喊,戏剧
地吼出彼此的不
,这样才具有张力。
“不冷战。”司徒悔很想笑出声,提醒她,他们已经开始交谈了,冷战结束。
“你说不冷战就不冷战,那我面子往哪搁呀!你想害我再被笑一次是不是?”她那些不知良心为何物的家人肯定会笑破肚皮。
“那你想怎么做?”他全力配合。
唐破晓想了一下,
出
恻恻的贼笑。“换我揍你一顿,揍得你趴在地上当花肥。”
他敛
地说:“好。”
“好?”她眼神古怪地一瞅,又感到不满意。“你除了好以外没有别的字好应吗?我打人很痛的,绝对让人痛得恨不得剥去一层皮。”
有幸领教的皆悔不当初,后悔招惹她这头小母狮。
“不会比我打你来得痛,我的心比你更痛。”痛到至今仍未平复,为她的痛而痛着。
“悔…”她头一回
出愧疚的神色,轻轻将手覆在他
口。
司徒悔轻握住柔细小手。“我不会还手,把你的痛移到我身上,我来代替你痛。”
“你…你真是好讨厌,你这么说我怎么打得不去。”根本是诈欺犯,诈骗她的感情。
她只觉得心口涨得好
好
,好想大声说出她爱他…咦,爱?
原来这就是爱的感觉!
唐破晓睁着圆亮亮的大眼,被突然惊觉的心情吓到,澎湃的爱意如
水涌来,少了止洪的栅栏,淹过她的
,即将灭顶。
“你姑姑来找过我。”他本
隐瞒,但又认为不说她不会消气,仍存芥蒂。
“咦!”她颇为意外,面
讶
。
看出她的疑惑,他接着苦笑的道:“你一定想她找我做什么,为什么我没被打个半死。”
横睨一眼,似在说——少吊胃口,快说发生什么事,我姑姑的恶毒可是我再努力十年也及不上。
“她很关心你,问我这段感情还要不要走下去,如果我决定放弃了,那么就别后悔,人生的挫折不是一桩两桩,我一定还活得下去。”
他当时听得一身冷汗,以为唐冰喻要阻止他们交往,不让他再有机会伤害她的侄女。
唐破晓一听,紧张得脸都白了。“她打你哪里?严不严重?去看医生了没?你不要硬撑,姑姑是太妹出身,下手很狠…”
“没有。”
“…肋骨断了几
,瘀青要用葯酒
散才有效,你别说没有…”她一顿,有点怀疑的眨着眼。“你说姑姑没有对你下重手?”
唐破晓的表情不是松口气,而是惊恐地冷
了口气,以她姑姑的个性,肯定做了更可怕的事,比杀人分尸还要恐怖一百倍。
“她说:‘我家小四是让我练拳头的沙包,不是让人打着玩的小可怜,你有胆伤了她算你有种,我若揍了你有失江湖道义,她早该被打。’”
司徒悔模仿唐冰喻的语气,他一脸严肃不见谵
,十分认真地转述。
“什么嘛!我一向是家里最乖的小孩…”唐破晓嘟嘟哝哝的发表抗议宣言。“咦!不对,姑姑不可能什么事都没做的放过你。”
那不是她的作风。
“果然是姑侄,你真了解她…”他笑得很无奈的解开上衣钮扣。
“啊!你干么
衣服,想秀你结实的
肌…”半丝羞
皆无的唐破晓非常兴奋地睁大眼,只差没大声地叫他“快
、快
。”
忽地,她眼角像颜面神经失调的
动着,脸皮微韦曲。
这…这是什么?她不会真这么做吧!
闭上眼睛再睁开眼,她用力地在他
腹
呀
,
得皮肤都红了,有瘀血的可能,仍然无法相信眼见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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