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烈焰带着诸葛冰心来到狩猎别庄,平常这里只有在
夏时节皇子们才会前来狩猎过夜,因此今
他的突然驾临让别庄中的仆役们忙成一团,别庄总管连忙设宴招呼,一时之间,沉寂的别庄再度热络起来。
只是,烈焰根本无心理会琐事,他一进别庄就將诸葛冰心抱进后院厢房,平放在
上,让大夫罗勒替她诊脉。
罗勒原是名
郎中,去年在偶然的机缘救了大武艺一命,由于医术奇佳,因此拔为王族的御医,这次他奉子大武艺之命,特地随侍在烈焰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罗勒,帮我看看她究竟生了什么病!”
看着诸葛冰心脸色愈来愈惨白,烈焰的心就愈往下沉,她向他索葯之后便晕了过去,气息似乎有愈来愈弱的倾向。
“我看看…”罗勒坐到
沿,伸手诊脉,然而才搭上诸葛冰心细白的皓腕时,脸色忽然一变,又过了片刻,他才
出惋惜的表情,说道:“很抱歉,王爷,这位诸葛姑娘大概不行了…”
烈焰听了大惊,怒气
然地揪住他的衣领喝道:“什么不行了?你在胡说什么?她不过是得了点小风寒而已!”
“王爷,这位姑娘得的是种怪病,她的心杂音多、脉象弱,显然是心先天就出了问题,这种奇智心绞症,我曾听我恩是由提过,患这种病的人基本上活不过十岁,她能活到现在已经算是奇迹了…”罗勒平和地面对烈焰的骤怒,缓缓解释着。
“不可能!你一定是
错了…”烈焰心里隐约也看出诸葛冰心不太对劲,但他实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是真的,得了这种病的人不能受刺
,不能受风寒,一点点劳顿与奔波都会让她气血不足而导致错厥,甚至…甚至不能孕育子女,只因她绝对受不住生产时的痛楚,若有了孩儿,很可能会造成母体的死亡…”罗勒岂会看不出烈焰眼中跳动的情火,只不过爱上这个將死的女子只有徒留伤感,他希望自己能早点劝醒烈焰,免得他执
不悟。
烈焰惊呆了!诸葛冰心的身子…真的这弱吗?
而他竟然毫不知情,还让她骑马奔走了这么大段路…
盯着诸葛冰心白得毫无血
的脸庞,他既心疼又自责。
“那么…有没有葯可以救醒她?”烈焰忧心忡忡地问。
“我开的葯方,只能帮她减轻痛苦,并不能延长她的性命。”罗勒抱歉地低下头。
“葯?”烈焰从怔仲中回神,想到诸葛冰心口口声声找着葯,他心中一凛“她似乎有吃什么特别的葯保命…”
“以她的身子能活到现在,必是有特殊的葯帮她减轻心绞痛的症状,她身上应该有葯…”罗勒点点头。
烈焰激动地冲上前,搜着她的身子,但里里外外找遍了,就是没瞧见什么特别的葯。
懊死,为什么没有?她的葯究竟藏到哪里去了?
烈焰低咒一声,束手无策地盯着她,
口莫名地揪得发疼。
就在此时,诸葛冰心的身体猛地发抖起来,她迷糊地蜷起四肢,梦呓般地道:“好冷…眉儿…我好冷…”
烈焰眉头一拧,想也不想就
去自己的外衣,
着
壮的上身,坐躺进
里,靠在暖枕上,將她连同被子一起紧抱在怀中。以自己的体温帮她取暖。
“王爷…”堂堂一国皇子,竟为了个女子这般费心,连自己背上的擦伤也不顾。
罗勒看了不忍,忙劝道:“王爷,我看算了,派人將她
还给诸葛东权吧!她不是我们照顾得起的姑娘,硬要带她走,她只有死路一条…”
“不!我要她!”烈焰坚决地道。
他要一个活生生的她,而且绝不放手!
“王爷!”怎么会这样?这女子竟能在短暂一天之中让王爷倾心至此,这究竟是天意,还是孽缘?
烈焰紧拥着依偎在他怀里的纤细女体,感到她浑身冰冷的寒气,他知道再不救她,她真的会就此香消玉陨。
他怎能这么轻易让她死去?
不,他不准!
“想办法救活她,无论是什么办法都好。”他慌乱的低喝。
“眼下除了‘黄金续命丸’能暂且保住她的生命,再没其他…”罗勒摇头叹气。
黄金续命丸?
烈焰面色一霁,不错,他怎么没有想到呢?他虽没有她的葯,但他有一颗能起死回生的仙丹…
“那还等什么?快把我外衣里头那颗‘黄金续命丸’拿出来!”他急道。
“什么?王爷真要把‘黄金续命丸’给她吃?”罗勒大惊。
那“黄金续命丸”乃稀世珍宝,只要还有一口气,吃下一颗葯丸便能挽回性命,因此才被命名为此,渤海国内一共只有七颗,国王大武艺特别將那七颗救命仙丹赐于七位皇子,好让他们在受重伤时可以用来续命,但现在烈焰居然要將那么重要的东西给一名女子吃下,这简直太草率了!
“对。”烈焰回道。
“不可以!”罗勒着慌地驳道。
“快拿出来!”烈焰喝道。
“王爷,那‘黄金续命丸’等于是你的第二生命啊!”罗勒说什么都不能让他做出这种傻事。
“如果我有两条命,那就把一条给她!”他低头看着诸葛冰心,蓦得涌上一股难以割舍的情愫。也许,即使要用他的命救她,他也愿意。
罗勒连忙劝道:“王爷,天涯何处无芳草?渤海国内美女如云,何必独独对这个半死不活的女人这么在乎?”
“闭嘴,你不懂!”烈焰翻了,他阴沉沉地瞪着他,伸出手。“拿来!”
“王爷,请冷静点,好好想想后果…”
“我要她活着,罗勒,听懂了吗?我不她死去!”他一字一字地说着,字字包含着迫人的力量。
“那续命丸只能维持她一时的性命,并不能保她不死,王爷,这点你可要明白。”
“只要她此刻不死,我就会想办法让她活下去。”
“王爷…王爷就这么喜欢她?就忘了,她对王爷根本无情,王爷的付出很可能换不到她对王爷的爱,王爷这又是何苦?”罗勒一心只想点醒他。从诸葛冰心被带回来他就看得出她对王爷的冷淡,况且她怎么说都是渤海国的敌人,她会回应王爷
腔的热情吗?
“我会让她爱上我的。”烈争笃定地说。
她非爱他不可!他几近蛮横地想着。
“王爷…”
“拿来!”
罗勒输了,输给烈焰的执着。
他从烈焰的外衣中拿出一瓶小葯瓶,倒出绝无仅有的一颗金色葯丸,交给烈焰。
烈焰將葯丸喂进诸葛冰心口中,他喝了一口茶水,覆上她冰冷的
,以嘴对嘴助她把葯丸服下。
罗勒摇头叹息。那么重要的丹葯给了一个根本就该死的人,可想而知这位诸葛冰心在王爷心中的分量有多重了!
“去叫总管多烧些炭火来,别让任何人来打搅。”烈焰拥着诸葛冰心,下令道。
“是”罗勒退下,忽然觉得把那个唐朝之女留在烈焰身边并非好事。
他的想法和守在门外的别拉罕似乎相同,两人在擦肩而过时,互看了一眼,眼中有着某种讯息传递。
“你…你做什么?”她马上怒斥地想挣开他的怀抱。
“你醒了…”烈焰喜道。
“放开我,你这个混球!”她以为他要非礼,气急败坏地赏他一巴掌,急速地逃下
去。
烈焰被她打得一愣,心中的柔情登时散得一干二净。
“你打我?”他眉一挑,怒气陡地窜上脑门。
“你太过分了!竟趁我失去知觉时对我…对我…”诸葛冰心紧揪住自己的
口,咬着下
说不下去。
“我对你怎样?我真要对你下手早就撕开你的衣裳了!还会特地救活你,为你温热身子?”他瞪视着她,没好气地道。
“你救我…为我温热…”她呆了呆,目光对上他
呈的上身,不由得红着脸转开头去,倔强地道:“你救我也绝对不安好心。”
“你…你差点死掉,要不是我,你现在已经去见阎王了!还说我不安好心?”他气得眉头差点着火。
“难道不是?你救醒我不正是为了让你一逞兽
?”想到他不知道趁她昏
时吻了她多少次,她就怨怒填膺。
“你是我的人,我就算占有了你也没什么不对!”他咬牙切齿地哼道。
“与其被你凌辱,我宁愿死!”她冷冷地道。
“你…”烈焰被她的不领情惹出一肚子火,没想到费心救她竟反而惹得一身腥。他陡地跃下
,大步走向她,脾气终于失控。
“你要做什么?别…你别过来!”她惊得迭步后退,直到被
到角落,背抵住了墙壁。
“你这个不知感恩的女人!为了你的怪病,我用我仅有的一颗黄金续命丸救你,而你竟用这种态度回报我?”他將她困在他的双臂与墙角间,口气森然且激动。
“我又没要你救,谁要你救我了?”她眼神冷绝地瞪着他。
“你…”他是真的被
怒了,若非理智还在,他很可能会失手掐死她!
她就不会给个微笑,道声谢?他就算救只狗,狗也会向他摇摇尾巴!
这个该死的女人…
“早在被你掳来的那一刻起,我就等于死了。”她眼神空
,眼底竟是了无生趣。
“我说过,没有我的允许,你想死也死不了!”他握紧拳头,所有的力量都用来控制自己,免得气头上一个不慎出手打了她。
“那可不见得…”她漾出一抹冷笑“你以为你烈焰王子有多大本事?你或许可以掌握你周围人的生命,但我绝不会任你摆布,我既不会帮你对付唐军,也不会活着受你的欺凌,我这身子拖得够久了,当下死了也了无遗憾,任何人休想再主宰我的一切…”她以一种平静得教人心惊的语气说着,仿佛对这世上没有任何留恋,仿佛任何人都留不住她。
烈焰心里又惊又怒,大手扣住她的下颚,凑近她的脸道:“听你这么一说,我这拗脾
就更决定和你卯上了!你等着瞧吧,我会让你活下去,而且乖乖臣服于我,终有一
,我要你心甘情愿成为我的女人!”
诸葛冰心被他势在必得的样子吓住了,他那斩钉截铁的口气正意味着他对她的强烈执着。
“你以为你用这种方式降服我就能挽回你的面子吗?你以为让我爱上你就等于赛诸葛败在你手上吗?真可笑,告诉你,你嬴不了的,我现在活着的只是个空壳,没有心、没有情,你就算占有了我,也得不到任何好处,更不代表任何意义。”她认为他之所以不杀她又努力救她,只不过是想用更卑劣的手段对付她而已。
她早就看得出他有多恨“赛诸葛”恨到不杀不快的地步,即使知道她是个女人,他也不放过她。
烈焰不相信他会治不了她,他疯了似地撬开她紧闭的小口,以舌尖挑逗着她,魅惑着她,企图让她
火焚身,让她在他的吻中融化…
然而她依然动也不动,像尊冰雕似的,僵硬而冰冷,连眼瞳也都变得空
无神,她的灵魂已经退避到人荒九垓去了,再也没有感觉,没有情绪。
烈焰猛得放开了她,他发现他的一团火根本烧不融她,她就像她的名字般,心早结了冰,甚至连呼吸也是冷的!
他受伤了!
忽地,她想起她
煳煳跌落马背时,似乎有一双强而有力的大手救了她…
他的伤应该是那时候
的吧?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么费心救她?他不是恨她吗?
她悄悄地
口气想稳住杂乱的思绪,不意烈焰残留在房内强悍又充
山林草原的气息却随着她的
气而
进她的鼻息之间,让她心神一
…
这从未有过的撼动让她惊惶不定,急急收摄住啊动的心,她告诫自己,烈焰的伤是他自找的,与她无关,她永不可能忘记他是个敌人,是个处心积虑要打倒唐军的人,她绝不能沉沦在他虚情假意的示好中,更不能轻易被收服,今
成了囚虏,她早已有必死的决心,即便烈焰再怎么威胁利
,她都不会顺了他的心,称他的意。
房内的火炭烧得红热,屋外却是一片寒霜,盯着窗外的飞雪,她的眼底染上浓浓的乡愁,落入敌人手中,葯也丢了,也许她的命將终结在这北国的寒冬中,再也回不了长安了。
在狩猎别庄停留了一夜,诸葛冰心元气稍微恢复,翌
烈焰便下令返回京都龙州。
这次的行进变得缓慢,烈焰嘴上没说,但别拉罕知道他是为了诸葛冰心才放慢移动的速度,他沉默又忧心地看着主子,庆幸铁骑们并不知道诸葛冰心就是他们最痛恨的“赛诸葛”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由于烈焰不想引起騒动,因此并未透
诸葛冰心的身分,大家也只知道她是他在唐营掳来的女奴,看他如此宠溺她倒也不以为奇,只是大伙儿习惯了疾驰,这么慢
地行军多少有些抱怨。
傍晚时分,偌大的军队才抵达龙州,诸葛冰心一路上都没开口,她只是冷漠且沉静地观看着这干鞘铁骑,心里暗暗慨喟。
也难怪干鞘军能以悬殊的人数与唐军打成平手,看看他们,行军时动作敏捷、整齐,即使在撤退的此时,队形依然未见涣散,在烈焰王子的号令下严谨地移动着,连半点喧闹鼓噪声都没有。
烈焰王子“常胜烈王”的名号果非虚传,这样的军纪,着实令人佩服。
其实早在之前几次的短兵相接,她就知道烈焰不是个简单人物,在兵法的应用上与她不相上下,只是这么一个雄才大略的人物竟会为难她一个小女子,而且还蛮横的將她强行掳走,意图对她非礼…
这行径根本非英雄所为,一想到自己將成为他砧上的鱼
,任其宰割,她就愤恨不已。
“嘎!”
一声鹰鸣乍然响起,引起她的注意,她抬头一望,是烈焰那只巨大的海东青,她记得烈焰唤它黑云,名字取得倒好,一路上她好几次看它在天空翱翔,可是从不会远离烈焰,有时它飞累了,还会落在烈焰的马鞍后,扬首伫立,那桀鸢的气势倒和它主人一模一样。
当大队人马进入京都龙州,她的漠然马上被惊诧取代,只因眼前的建筑几乎是长安城的翻版,连城楼及大街也都极为相似,置身其中,仿佛回到了长安!
烈焰没忽略她的惊愕,俊眉一挑,笑讽道:“觉得熟悉吗?这座城正象征着唐朝与渤海国的关系,前几任国王濡染唐风,连宫城也仿造得十分相似。”
“实在令人叹为观止。”诸葛冰心轻喃着。
“基本上,渤海国的文化能有今
的成就,大唐功不可没。”烈焰语重心长地说。
“既是如此,大武艺国王又何必为了个莫须有的借口来引起战端?两国和平往来对渤海国来说应该是最有利的,不是吗?”诸葛冰心与烈焰并辔而骑,披着厚重的
裘,清秀的小脸被冰雪冻得嫣红。她对大武艺国王毅然破坏这长久以来的和平一直感到遗憾。
“我渤海国向来都是以臣属的地位才换得和平的,这点你应该清楚,可是我们的忠心却不能得到你们皇帝的放心,他瞒着我们与黑水干鞘相
,我父王因恐腹背受敌,才不得不出兵攻黑水干鞘,没想到这内战竟也惹来你们的干涉,终于形成如今的局面…严格说来,这战端是你们先挑起的。”烈焰冷冷地反驳她。
渤海国虽兴盛,但内部仍有部分部落未统一,其中黑水干鞘就是盘据在北方,一直与他们栗末部落对峙,如今黑水干鞘偷偷与唐朝结盟,理所当然会引起国王大武艺的猜忌与愤怒。
“我朝皇帝是希望贵国不要内斗,以免让外人图利,没想到一番好意竟遭曲解…”她看着逐渐进入眼帘的巍峨宫殿,试图解释。
“好意?天知道李隆基在想些什么或许他想要进一步控制我们,才会派人进驻黑水干鞘。”烈焰不以为然地嘲
。
“你父王大武艺不也一样心怀鬼胎,他想乘机试探大唐的兵力,伺机扩展边境,这种作法难道就是君子了?”她眼神锐利地看他一眼,毫不客气地指出渤海国的企图。
烈焰脸色微变。父王的心思他多少猜得出来,此次出兵的原因的确复杂,但这个连他也不敢去碰触的话题却被她轻易挑了出来,这话要是让父王听了,她的小命就不保了。
“我警告你,这话别在任何人面前
说,否则传到我父王耳里,我也救不了你。”他怒瞪着她,心中有着隐忧。
“怎么?怕他杀了我?”她冷笑。
“对,我怕。”他认真地道。
诸葛冰心微愕,抬头看他,正巧
上他一对深湛的眼瞳,
口陡地一震,急急别过头去。
不!这都是他的伎俩,是他为了洪她助渤海国攻唐而使出的诡计,她可不能上了他的当。
“你是怕我死得太容易吧!那样你就失去折磨我的乐趣了。”她马上武装自己,犀利地反讽。
烈焰牙
紧绷了一下,这女人最厉害的本事就是用三言两语
得他发火,对她好她全当成了狗屎,不屑一顾。
“对,你说得一点都没错,好不容易把你救活了,我怎能让到手的玩偶毁了,更何况我也不希望那颗‘黄金续命丸’就这么白白浪费了。”他顺着她的话,干脆把话说狠了。
“黄金续命丸”着实效果惊人,她的身子从昨晚开始便好多了,那长期梗在心上的窒闷也减轻不少,好似多年来
在身上的大石块突然消失了似的,让她如释重负。
也许她该感激的,但一想起这是烈焰施舍的“恩惠”她那个“谢”字始终说不出口,尤其此刻又听他將她比为玩偶,再多的不振感激也烟消去散了。
“那么,为了逃出你的魔掌,我不就更应该去
怒大武艺,她让他一刀把我砍了。”
她剪水的眸子一瞪,刻意说道。
“你…”他气得一把將她揪近,横眉竖目地骂道:“你就非和我唱反调不可吗?我努力让你活下去,你却拚命想死,你这脑袋是被冻糊涂了还是病傻了,你若真的聪明就听我的,否则你落进别人手里,可别以为会出现再过。”他在担心她,她却一点都不明白,有时他真怀疑她赛诸葛的名号根本是
得虚名,否则岂会蠢到只想寻死。
这会儿诸葛冰心听出他的关切了,她看着他刚俊严肃的脸庞,呼吸忽然有些沉滞,这感觉就像病发的前兆,可是病繁心是痛的,这时心却像是不断地膨
…
烈焰也直盯着她,眉心依然皱成一团。
她懂他多少心思呢?
那精明的小脑子里,可探得出他冷静外表下澎湃难抑的感情?
互望的两人都陷入了
思,坐骑也停下脚步,使得别拉罕不得不上前打断他们。
“王爷,大汗正等着你进宫去报告战况…”
烈焰回过神,皱起眉头,道:“知道了,你先带她回王府去,别惊动其他人。”
“是。”别拉罕点点头,攒起诸葛冰心坐骑的缰绳,打算往东方的石板小路离去。
“我想见大武艺国王…”诸葛冰心勒住马,要求道。
“不行。”烈焰想也不想就否决了。
以诸葛冰心的长相与身分,愈少人见到她她就愈安全,尤其不能让父王知道她的存在,否则风波必起。
“也许我可以和他谈谈…”
“你以为他会愿意和个女人谈什么国家大事?别忘了,这里是渤海国,他是大武艺,不是李隆基!”他尖锐地提醒她。
诸葛冰心愣了一下。他说得没错,皇上能接受她,并不表示其他国王也都有这样的
襟。
“而且你似乎不记得你只是我的俘虏,你有什么资格见我父王?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里也不能去,什么人都不能见。“烈焰冷笑一声,要她好好记住她此刻的身分。
她愠恨地瞪着他,俏脸上凝上一层薄霜。
俘虏!这可恶的名词!
“乖乖跟别拉罕回去烈王府等我,多利用这点时间学习如何取悦我吧!“他刻意用轻佻的语气说着。
“休想!我永远都不会去取悦你!“她压抑住心头的愤怒,冷漠地别开头去。
“没有什么是永远不变,你这
子,我早晚会驯服你的!”他哼了哼,差点又被她的表情惹怒。
“只有无知的男人才会將驯服两字用在女人身上!”她冰冷地抿着小嘴,一脸嘲讽。
“你…”他虱地眉一耸,气得拳头紧握。
“呃…我们先回烈王府吧。”别拉罕生怕她再说些让主子生气的话,连忙拉起她的缰绳,喝着马匹迅速离开。
烈焰恼火得盯着诸葛冰心的背影良久,才掉过马头,朝王宫疾驰。
从没有任何女人能像诸葛冰心这么容易左右他的情绪,但他纺,这种情况他不会再任其发展下去,他会让她知道,除了服从他,她將无第二条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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